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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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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傅时雨会意,俯下身,念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白日的选秀大会上,有位秀女脸上起了许多红疹,听说还是官家之女,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主事嬷嬷是皇后的人,赶紧找人去告诉了皇后娘娘,娘娘心知这事不可闹大,就把这消息压了下去。”

“也幸好那秀女还未进殿面圣,要是被陛下知道,今天恐怕好多人掉脑袋呢。”

念秋一脸后怕。

“那秀女呢?”傅时雨问道。

“秀女被秘密遣送回去了。”念秋摆摆手,“今日这选秀可太惊险了。”

傅时雨也跟着点点头,心不在焉道:“是啊。”

“那你回屋吧,我先过去了。”

“好。”

见念秋走后,傅时雨转身回了屋,刚想关上房门,鼻尖突然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常年和病人打交道,他对这种味道很敏感,刚想装作不知所觉的出去,腰上猛地抵住一个硬物,血腥味比之刚才更浓郁了些。

“关门。”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根响起,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释放着杀意,如同是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缠绕颈上。

傅时雨面上虽平静,摸着门的手心里已经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他不露声色的关上门,压制住喉咙里的颤抖,勉强镇定道:“你是谁?”

身后的人还没回答,院门外就亮起一阵耀眼的火光。

“抓刺客!”

“谁在那儿?”

“刚刚好像看到往这方向跑了。”

听到院子外那些禁卫军的议论声,傅时雨瞬间明了身后这人的身份。

院门被一脚踹开,发出一道轰隆巨响。

狭窄的屋里一时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砰砰的心跳声。

“你把放在我腰上的东西拿开,我可以帮你。”傅时雨小声道。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瞬,意味不明道:“我如何信你。”

傅时雨兀自冷笑一声,“反正你都是死路一条,信我尚还有一线生机。”

“…”

等了半晌,傅时雨心里有点不耐烦,刚想出声催促,抵在腰上的东西已经拿开了。

“若是耍我,你也活不了。”

“知道了。”傅时雨无奈点头。

皇宫这么大,这刺客能跑到这里,也不知是缘分,还是自己倒霉。

许是听到这屋里有人说话,禁卫军面面相觑,拿着火把放轻脚步走到门前,刚想破门而入,里面的人先一步把门打开了。

还没看清外面情形,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就抵在了脖子上,傅时雨心里一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参见大人。”

禁卫军里走出一个侍卫,诧异的望着地上跪着的人。

“怎么是你?”

傅时雨抬起头,发现这人是白日背太子入殿的那名禁卫军。

领队的沈省收起长刀,瞥他一眼,问道:“你认识她?”

“是。”那侍卫点点头,恭敬道:“这就是白天救了太子的那名宫女。”

沈省转头,看向地上的傅时雨,“你叫什么?”

“奴婢春桃。”

“一直在屋里?”

“是。”

沈省心中怀疑,“那为何迟迟不出来开门?”

傅时雨面上不显慌乱,小声回答道:“奴婢今日落水受了寒,身子不适,没留意外面的动静。”

落水一事刚刚他手下已经说了,沈省也没再就着这个话题多问,“那你让开,我们搜查屋子。”

傅时雨乖乖从地上站起来,让到一旁,任由那些禁卫军进到屋里乱翻一通。

“你才进宫?模样有些生。”沈省一边左捯饬两下,右翻腾两下,时不时问一两句不着边际的话。

“是,奴婢今日入的宫。”

“哦?”沈省挑眉,“今日入宫,这么巧就救了太子?”

傅时雨眉眼低垂,假装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默默答道:“只是碰巧路过。”

“参领,没找着人。”沈省的手下凑到他跟前禀告道。

沈省没说话,走了几步,他神色突然一变,使劲嗅了嗅鼻子,推开一旁的傅时雨,大刀阔斧的走到角落,长刀堆在那里的杂物全部挥开。

空无一人。

“你受伤了?”虽然这屋里并没搜出什么,但沈省敏锐的神经还是察觉出一丝说不上来的古怪。

“是。”

傅时雨没有丝毫犹豫的承认了,大大方方的撩起裤脚,白生生的小腿晃的面前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面红耳赤,纷纷别过眼。

沈省倒是神色自若,仔细看了眼他小腿上的伤口,狐疑道:“如何伤的?”

“回大人,奴婢今日救殿下的时候,不小心石子刮到了。”

“嗯。”

沈省想起今日那刺客是手臂中箭,也就放下了心中疑云,朝那几个侍卫招招手,“走吧,去下一个。”

临出门前,白天那个侍卫跑过来,递给他一个小瓶子,“抹伤口上,半月就好了。”

傅时雨一脸感激的接过来,“多谢。”

“林淳,走了!”沈省见他没跟上来,站在门口扬声喊道。

那侍卫憨厚的挠挠头,“那我走了。

“对了,我叫林淳。”

傅时雨凤眼一眯,轻声笑道:“嗯,我刚听到了。”

林淳黝黑的脸一红,受惊兔子一般跑远了,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

心里有事的傅时雨没留意到他异样,见禁卫军走后,重新去外面关好院门,回屋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傅时雨奇怪他怎么还不走,略微一想,现在的确不是离开的时候,刚刚那波禁卫军还没走远,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明白后,他心里的石头落下来,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屋里光线瞬间明亮起来。

傅时雨见那刺客坐在床榻上,蒙着脸,捂着的手臂上插着一支断箭。

“要帮忙吗?”傅时雨指指他手臂。

那刺客抬头睨他一眼,两人正好对上视线。

傅时雨有些怔忡,这人生了双极漂亮的眼睛,眼窝深邃,瞳仁像是镶刻的玛瑙石,好看是好看,瞧久了莫名感觉后背有点发毛。

“不用。”

果然这人说话也跟那双眸子一样不近人情。

傅时雨腹诽道。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人对自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敌意。

傅时雨也不勉强,撩起裤脚,检查起小腿上的那道伤口。

刚刚这人跳到窗外后,屋里还是有股轻微的血腥味,虽不明显,但自己能闻到的话,那些混迹在刀剑下的禁卫军自然也能闻到,情急之时,傅时雨捡起角落的碎石子往小腿上划了一道,黑灯瞎火的看不清,现在看到这伤口,还挺深。

不过若是让人发现这刺客在自己屋里,他恐怕也活不了。

一道伤口换条命,不亏,反正这具身体啥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伤疤了。

他轻蹙着眉头,拿过林淳给的金疮药,刚想洒一些在伤口上,肩膀突然被砸了一下,随后那东西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沉闷声响。

傅时雨伸手揉了揉被砸的地方,垂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小玉瓶。他望向坐在床榻上的人,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那人沉默半晌,才答道:“金疮药。”

“你自己用吧,我已经有了。”傅时雨想丢还给他。

“人情。”

傅时雨云里雾里,“啊?”

“人情。”他语气听起来极不耐烦,“还你的。”

“不用。”傅时雨明白后有点好笑,淡淡道:“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救我自己。”

这话一说完,四周空气瞬间紧绷起来,傅时雨感觉那股杀气越发明显,眼中不由升起几分警惕。

不是错觉,这人是真的想杀他。

随着那人站起身,恐怖的威压也随之而去。

见他要走了,傅时雨费解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那人的脚步一顿,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复杂,身形敏捷的从窗台上跃了出去。

傅时雨不肯放弃,追上窗前,喊道:“你好像对我有敌意?”

“…”

“我可曾得罪于你?”

“…”

“等等。”眼见他就要跃上房檐,傅时雨慌了,急道:“你不是说欠我一个人情吗?”

“那你现在回答我三个问题。”

那人疾行的脚步终于停下来。

“说。”

原本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爽快就同意了,傅时雨忙道:“你想杀我?”

“嗯。”

“为何?”

那人站立片刻,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脸。”

看着他那双不含情绪,冷清凉薄的眼睛,傅时雨心中突然诡异的升起一丝熟悉感,他摸了摸脸颊,暗忖这人.皮.面.具难道是照着他仇人的脸做的?

那自己就冤枉了。

“我其实…”傅时雨有些犹豫道:“不长这样。”

那人像是没有耐性和他交谈下去,转身飞上房檐的同时,傅时雨耳边也响起一道忽远忽近的声音。

“嗯,我知道。”

傅时雨心里咯噔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

过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渐渐缓过神,抓着窗沿的手指倏地收紧,力度大的指节都开始泛起了白。

…这人到底是谁?

第7章 迷云

永庆殿

禁军统领惴惴不安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隋庆帝阴晴不定的脸色。

“禀告陛下,皇宫里都搜遍了,还是没找着那刺客。”

话音一落,迎面砸来一个砚台。

“废物!”

禁军统领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受着,脑门瞬间青了一大块,他吓得连磕几个响头,颤颤巍巍道:“陛下息怒,卑职马上派人继续去找。”

“不用了。”

隋庆帝闷咳两声,眉宇间升起几分疲惫,“你去查查今日有什么人入宫。”

“是。”

“下去吧。”

“卑职告退。”

李总管见隋庆帝脸色不好,上前小心询问道:“陛下,奴才去请太医来帮您瞧瞧?”

隋庆帝摆摆手,“你也出去吧。”

“是,奴才告退。”

见御书房空下来,隋庆帝从御案后起身,转身进了内殿。

内殿用雕花屏风隔成两间小室,多宝格上放置了许多古玩玉器。他移开第二格的一个小方盒,那里竟藏着一个隐秘的机关。

隋庆帝转开后,多宝格发出一阵细微响动,随后便从中间分成两面,一间狭窄隐蔽的密室映入眼帘。

他走到几案前,上面放置着一个精巧的玉盒,只要被人轻轻打开或移动,就会立马触动机关,射出箭矢。

隋庆帝指腹摩擦着盒子上凹凸不平的花纹,随后关闭机关,把玉盒缓缓打开。

里面放置着一枚小巧普通的三角令牌,背后刻了一个‘燕’字。

…东西还在。

隋庆帝垂眼看着地上被触发的箭矢,以及那滩褐色血迹,眼底越发深沉疑虑。

…这刺客不仅对皇宫了如指掌,还能勘破御书房隐藏的玄机,究竟是何人?

*

王福睡到半夜,下腹一阵尿急,他睡眼惺忪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打开门准备去如厕,出来看到楚晏的屋里还亮着灯。

他心里奇怪,上前敲了敲门,“世子?”

屋内一阵沉默,王福刚想推门进去。

“怎么了?”

王福准备推门的手放下来,询问道:“这么晚了,世子还没歇息?”

“嗯。”楚晏冷淡道:“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是。”

王福感觉他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奇怪,但困意袭来,他匆匆跑去茅房撒完尿,又回房倒头睡了回去。

听到门外的人离开,楚晏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待呼吸平复后,他拿起剪刀剪开袖子,垂眼看起了手臂上的伤口。

原本以为这次十拿九稳,没想到还是大意了。

不过万幸,虽说三叉箭难拔,但好在箭头上没毒。

楚晏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来,把汗巾死死咬在嘴里,用蜡烛上的明火把匕首仔细烧一遍后,随后沉住呼吸,在中箭的位置滑出一道十字。

额头渗出的冷汗辣的他睁不开眼,他只能摸索着用刀尖找箭头的位置。

剧痛逐渐麻痹了神经,楚晏痛的近乎晕厥之际,脑海里骤然闪过前世中箭的时候,军医见伤势严重,不敢贸然下手,旁人也束手无策,最后只有傅时雨站出来,沉着冷静的划开伤口,有条不紊的把箭头挖出来。

…傅时雨。

一提到这个名字,楚晏如同当头被人敲了一记重拳,脑子浑然清醒,动作开始变得麻利。

约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把粘连着皮肉的箭头挖了出来。

楚晏浑身上下如同刚从水里刚爬起来,气喘吁吁的靠在床头,摇曳的烛光照着那张惨白的脸,似乎是感觉自己证明了什么,他一双黑眸亮的出奇,在昏暗的房里显得格外诡异和瘆人。

*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傅时雨坐起身,总感觉有股气堵在胸口,憋闷的厉害。

想起什么,他起身点亮烛台,找出那两本藏起来的书册,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刚翻回第二页,傅时雨就懵了,第一页写让太子登基,为何现在又写了个小心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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