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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今天告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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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女人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赔笑。

老太太一路拎着菜回家,正撞上了下班回来的姜文真,姜文真挎着包,转头看见老太太,忙上前将菜接过来。

妈,您这都是买什么,这么沉?姜文真进屋,将灯顺手打开。

老太太正弯腰脱鞋,一边说着:今儿不是周五吗,乐乐晚上就回来了,我给他买条鱼,这一周没吃着家里的饭,得给我外孙子好好补补。

姜文真笑着脱下外衣,将菜拿到厨房,袋子里的鱼扑通一下,她顺势放到了菜盆子里。

呀,还是活的。

老太太喘着气,坐在茶几边上喝了口水:可不是,活的,你可别动,等乐乐回来了再杀,给点水,死了吃着该不新鲜了。

说罢老太太抬头看了看灯,急忙忙的又去关灯:这大下午的你开什么灯,多费电。

姜文真去拦她:屋子里亮点对您眼睛好,诶呀你可别管了,走进屋我给你按按腿。

老太太这才有了点笑模样,母女俩进了卧室,一边按腿一边聊起天来。

我说啊,你这一天也累,不然叫他爸别带初三了,整天起早贪黑的,连人影都见不着。

老太太趴在床上叹了口气,姜文真无奈道:妈,您能不能别老想这事,尚元他好不容易熬到了能带着初三的时候,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啊。

老太太心里头不乐意,语气也刻薄了些:这事儿是我想吗,你说孩子送到学校寄宿,一周就能在家待两天,眼看着这最近瘦的跟个小鸡仔似的,你可是他亲妈,你不心疼?

姜文真气也上来了:可送乐乐寄宿,当初不也是您提的吗?您说乐乐胆子小,缺历练,男孩子得让他多闯闯,不然只会死读书。

老太太提了口气,转头从床上坐起来,板起脸来:那还不是我看你们俩累才提的!你家尚元要是像你姐夫一样,能赚钱会做事,你还至于我天天给你操心吗?

姜文真累了一天,被这亲妈气的脑仁疼。

我不跟您说,您就总是这样,是是是,是我俩不争气,我们没本事行了吧。说罢姜文真眼圈一红,扭头出了屋子。

老太太瞪她一眼,也生气起来,半天才想起来冲外面喊:诶,你出去干啥?可别动我那鱼!

说完老太太在床上坐了半天,小声嘀咕:这明摆着的事还不让人说了,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家。

姜文真没听老太太喊什么,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疲惫与委屈压抑不住的往上涌。

·

九月像是一团烈火,总是烧的人心肺疼,太阳刚露了个头,燥热的城市便开始沸腾。

祁陵吃了早餐,打着黑伞走到书店,难得有一天没碰上许瀚之,想来不是加班就是周末放假在家睡的天翻地覆。

说来这人奇怪,三天两头雷打不动的往他跟前凑,任祁陵冷着淡着丝毫不见这人气馁,倒是对他百依百顺。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祁陵觉得不假,可若说真的翻脸又不至于,只能由着许瀚之胡闹。

祁陵从来就没遇上过这么难缠的人,像条赖皮蛇。

书店开在学校附近,每天天不亮就要开门,计天曼倒是勤奋,五点半准时起床,六点一准开店营业,祁陵一开始还想再雇个人来帮忙,见此也就熄了心思。

祁陵叫计天曼去补了会儿觉,自己坐在摇摇椅上吹着空调吃水果捞。

他刚吃完冰冰凉凉的水果捞,门口才闯进两个熟悉的身影。

柳琉难得换下了长裙,穿了条牛仔短裤搭配着松松垮垮的浅蓝色衬衫,长发束起,浅咖色的墨镜漂亮极了。

从茂带着个白色棒球帽,一脸兴奋,进门就开始四处乱窜:老大!关门关门,计天曼呢!

祁陵本来有些昏昏欲睡,被这么一吵倒是精神了,坐起身来看两人:小曼睡觉呢,你们这是有事 ?

柳琉摘下墨镜,靠在收银台伸出手,晃了晃手里的一叠票:诺,泉台游乐场的票,套票!

祁陵挑起眉:想去游乐场?你们带着小曼去吧,我就不去了。

从茂早已经去找计天曼了,柳琉翻了个白眼,不开心的看着祁陵:你都多久没陪我们出去玩了,整天就缩在书店里。

祁陵将一边的书放在自己脸上:累。

柳琉拿下书,蹲到他旁边板起脸:茂茂可惦记好多天了,就等着你陪他去玩呢。

祁陵伸出手,将柳琉的脸往后推。

诶你别推我,妆花了!

粉底!口红!!!

最后祁陵还是被柳琉和从茂强行拎了出去,计天曼一心想着游乐场,完全无视了自家老板的死活。

祁陵蔫蔫的走出门,便看到了亮红的跑车。

许瀚之的穿着显眼,上衣的v领几乎要开到了腹肌,几根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线连着那缝隙。他耳朵上别着一闪一闪的蓝牙,正靠在车边摆弄着墨镜,见祁陵被拉出来,才笑起来,主动给祁陵开车门。

至于这人为什么会一起出现,祁陵连问都不想问了,直接上车,许瀚之对柳琉眨了下眼,柳琉开心的拉着从茂和计天曼一起上去。

祁陵一直觉得很奇怪,喜欢游乐场的人似乎从来都不怕热,好像这种地方从来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站在门口,仰头看天上的大太阳,灼热的光无法直视,他眯起眼,很快,视线却被一只手挡住。

看太阳干什么,刺眼。许瀚之见祁陵低下头,抽回手,往他手里递了瓶冰水。

谢谢。

祁陵将水接过,顺手去拧瓶盖,却发觉这盖子十分松,像是被拧开过了一样,他看了许瀚之一眼,将手里的水和计天曼那瓶没喝过的换了一下。

然后发现,似乎也被拧开了。

祁陵抿着唇喝水,许瀚之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怎么不去玩?许瀚之转头看着祁陵的眼睛说道。

祁陵合上瓶盖:累。

许瀚之知道他不爱动,索性也不再问,手里拿着相机对着过山车一通乱拍。

祁陵看了他半天,没看懂他在鼓捣什么,开口问道:怎么就对着一个地方拍?

许瀚之将相机冲他扬了扬:拍怪谈。

怪谈?

许瀚之点头:这家游乐场最近在灵异网站上很出名,有人发帖称鬼屋莫名其妙多了不存在的工作人员,转眼又消失,过山车被人拍到多了一截,坐满了血肉模糊的人,水乐园的雕塑在夜里莫名其妙的变了样子如此之类。

祁陵没说话,等着许瀚之接着说。

虽然没发生伤亡事件,但游乐场的业绩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祁陵皱了皱眉:鬼怪作祟,不是该找道士,更何况还有地府的人,找灵管局做什么。

柳琉正从一边跑过来,闻言伸出手指摇了摇:因为这里的老板答应我了,只要我解决了这事,以后我们可以随便来玩,不要钱。

从茂小脸通红,看起来开心的尾巴都要翘上天:没错,白赚的!

计天曼捧着水小口的喝,也冲祁陵笑,表示很想经常来玩。

少数服从多数,祁陵无奈的被逼着点头。

柳琉咬咬手指,接着道:而且这里不像是有异常的样子,我怕是我道行太浅,才想让你和许局长一起看看。

这话祁陵不太信,看不惯她这些小动作,一把将她手打下去:就你鬼主意多。

柳琉笑起来,将手背在身后。

从茂和柳琉的精力也真的是充沛,从上午玩到晚上,丝毫不觉得疲惫,倒是计天曼玩到下午就老老实实的看着他们玩,看到感兴趣的才会去试一试。

许瀚之和祁陵则去了有空调的鬼屋,走了两三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日头落下,游乐场关门,管理阶层的人才出现,询问他们有什么发现。

发现肯定没有,柳琉如实和管理人员道:我们还得留在这看看,有事情我们会联系你。

管理人员点头称是,态度不能再好,又给他们讲解了各种逃生路线和安保措施,才慌忙离开。

祁陵眯着眼看那人,勾起唇说:他这反应是不是大了些?

许瀚之站在他身边,倒是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俯身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开口问道:你换洗发水了,味道挺好,什么牌子?

祁陵眼皮一跳,往旁边躲了躲,忍无可忍:你是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祁陵:我合理怀疑许先生是条赖皮蛇。

许瀚之: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昨天出去放了个风筝,发烧一晚上,没多更,明天肯定加!

还有九点更新九点多四舍五入也是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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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暗中的城堡比起白日阴森了很多,一阵风吹过,飘荡的彩旗发出阵阵声响,昏暗的灯打在旗面上,映出一个怪异的小丑头像。深夜的游乐场,空荡又诡谲,在那分岔路口的黝黑深处,仿佛隐藏着巨大的野兽。

从茂随着风打了个冷颤,警惕的看着周围,眨眨眼对祁陵说:这地方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祁陵笑起来:害怕?

从茂气哼哼的往计天曼身边挪动:才没有。

说来奇怪,从茂身为一只天狗,胆子却比一些人类还小,祁陵不点破他,回头便往那主路口走:四条路,分开走,小曼带着茂茂,走最右边。

几人自然没有异议,祁陵脚步不停直接往怪谈之一的水乐园走去。

越接近水乐园空气似乎变得潮湿,树影在黑夜中透着灯光,系在吊桥边的气球依然乖乖的飞在空中,童话世界一样的装饰并不能增添一丝暖意,路边的人形立牌让人悚然。

祁陵看着天幕上空的星,总觉的有一丝违和,然而又说不出个一二。

夜晚的游乐场与白日的游乐场,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空荡的室内水乐园像是被蒙上层雾,嘀嗒嘀嗒的声响,像是右侧的淋浴没有拧紧。

祁陵眨眨眼,不动声色的走到淋浴处,顺着声音找到了没关好的淋浴,使劲拧紧关严。

他抬起头打量着淋浴,这里的淋浴分成两排隔间,男女分开,中间是过道,淋浴上有着老旧的锈迹,暗红发黑,在这夜里乍一看像是干涸的血迹。

吱嘎一声脆响自水乐园的中央传来,一群形态各异的雕塑像,白日被水冲刷,被游客亲昵的抱着拍照。

那是一群戏水的女神,轻纱蔽体,长发飘在空中如柳如风,她们注视着彼此,神情愉悦,有的拿着瓷白的水瓶,有的用手去拨水,有的在用手臂挡住脸颊。

祁陵拖下鞋子,挽起裤脚试了试水,这水不过膝盖深,却冰凉刺骨,他回忆着刚刚的声音往前走,水声回荡,碰到空洞的墙壁又被阻挡而回。

嘀嗒嘀嗒

浴室的方向再次响起水声,他的身形顿住一瞬,却没有回头,径直向那些女神像走去。

滴水声很快变成细流,祁陵蹙起眉,继续往前走去。

那水流声更大,很快大量的水顺着水岸边流到水里,那流到水中的液体却像藤蔓一样游走到祁陵的脚裸处,缠绕而上。

祁陵神情一厉,低头看向水中的血污,蹙着眉低头将这团血抓在手里,血流像是长线,连接的另一边正是那间被帘子遮挡的浴室。

室内并没有风,但在祁陵抓起这血线的一瞬间却是凉风阵阵,那浴室的帘子被吹起一角,祁陵眼睛一扫,便看到了里面的两条腿。

那似乎是个小孩子,全身流着血液,正嘀嗒嘀嗒的往下淌,汇成细流流到水中。

一只几乎露了骨头的手骤然伸出,抓在浴室的帘子上,很快一只怪异的眼睛探了出来。

这眼睛里几乎全是眼白,祁陵看的清楚,他将血线扔回小鬼的脚下,轻声开口:还想投胎,就别碍事。

小鬼的手颤颤巍巍的缩回去,偷偷在缝隙里瞪着白的几乎漫出来的眼珠看了祁陵好一阵,最后才收回目光,一点一点的将血线往回收。

那架势像是在团毛线球,看起来有些好笑。

祁陵勾了勾唇,一步步后退着走,刚要转身,却忽觉身边多了个人,这东西离他不过咫尺,想也不想立刻向后打出一拳。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祁陵怔了怔,到底没收住手,打在了许瀚之的身上。

石陵存于地,集天地之重,祁陵这一拳留了力,可到底分量也不小。许瀚之被锤的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坐在了水里,愣是疼的几秒钟没能动弹。

祁陵皱起眉,伸手将他捞起来,没好气的问:你没事站我身后做什么!

许瀚之苦笑,他想着祁陵一步步的后退,说不定再退一点就能撞到他怀里,谁知道豆腐没吃成,倒是先被捶了一拳。

开个玩笑,别生气。许瀚之爬起来,揉揉刚刚被揍的肚子,那点伤立刻不见了。

祁陵的神色深了一层,抬手看了看时间,见离十二点还有些时间,干脆几步走到女神像边的空地上坐下,顺便烘干了脚将鞋子穿好。

许瀚之凑到他旁边,祁陵耐着性子问:你不是往东边走了。

许瀚之点头:是啊,但是那边没什么可疑的,我就想来你这看看。

祁陵盯着那群女神像,戴上耳机给柳琉和从茂发了语音。

柳琉很快就接了,倒是从茂那边等了好一阵才被接听,出现的却是计天曼的声音。

祁哥,我和茂茂在过山车这里,没有什么异样,恩我们就直接跳进来了,想等等凌晨。计天曼的声音干净清脆,从耳机里听让人格外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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