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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今天也想洗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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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今天也想洗白[重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太医也很无奈,他告诉楚非离天城暮云已经不是第一次闹绝食了。他心情不好就容易这样,所以他身体不好导致寒症更加容易频发。

“他是什么时候这个样子的?”

楚非离心急如焚,暮云怎么可以这样不听话,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要知道他自己不爱惜,害的是他自己啊。

太医摸了摸后脑,想了想。“是半年前吧,殿下突然一觉醒来性情大变,像是变得和从前俨然是两个人了。但是性情虽然大变,但是他平静处理事情的时候,倒是比之前更加聪明冷静了。”

太医将天城暮云半年来的变化告诉楚非离,包括他绝食大慨有多少次,陛下关心殿下让他记录了下来。“大慨是一个月两三次绝食,多的时候会有七八次,平常是两三次。

以前殿下寒症只有到了换季节才会发,现在基本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两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有的时候会严重到疼痛难忍,就会……就会……”

太医说到这里有些结巴,不知道是该讲还是不当讲。

楚非离示意他讲出来,太医看了下四处无人,小声对出非离讲。“会……会杀人。”

“胡说!暮云这般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一定是那些人想不通自杀!”

楚非离记忆里的暮云又乖又温柔,即使是他这世性情大变还是很正直,连只蚂蚁都没忍心踩死过。

提起太医的衣领,楚非离怒眼圆睁。“不许再让我听见你说他坏话!我是来问你他绝食的原因在哪,你在这里诋毁他!再有下次我非扒了你的皮!”

太医上了年纪,哪里经得住楚非离这样吼,耳朵都快被震聋了,都快翻白眼昏过去了。

楚非离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满嘴造谣的老头身上,丢开喘不过气的老头,又回去看天城暮云。

太医扶着就近的树干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站定缓过气来。暗骂楚非离不尊老爱幼,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吼他。

“徐太医您怎么还在这里,殿下又发寒症了,您快过去看看吧!”一个小侍卫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拽住太医的胳膊就朝前拖。

“哎哎,你扯到老夫的胡子啦!松开松开!”

室内,天城暮云如一团受惊的小猫般抓着被子蜷缩成一团。颈下的软枕也沾了不少,额头上的虚汗不停朝额前滚落,已经把鬓旁的额发打湿。

被子已经加了几重,但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寒症发作让天城暮云再次昏阙了过去,但关节疼痛仍然让他的意识不明不稀地伴随着肢体。

楚非离拿着毛巾给他不停擦汗,意识不清楚的暮云总是会突然翻身,几次都快掉下床去。

楚非离让人去叫暖床丫头来,没人去叫,在原地低着头不动。

“快去!”

几个仆从瑟瑟发抖。“殿下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尤其是他不能闻胭脂味,会把人踹下去。已经踢伤了好几个暖床丫头了,最重的那个腿都踹断了。”

楚非离皱眉。

不能闻胭脂味,他怎么不知道?

暮云从小容貌俊俏,到哪里都极其受女孩子的喜欢。他上辈子总是担心暮云被抢走,时时刻刻都待在他身边。而这世,暮云好像对女孩子确实有些视而不见的样子,第一次去皇家学堂的时候,围了那么多女孩子,他似乎对她们的兴趣还没有比书的兴趣大。

“那怎么办?”

几个侍从面面相觑,又看了楚非离一眼。那眼神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没差点热泪盈眶,瞅得楚非离全身发毛。

“楚世子,平日也就您和殿下关系比较好,您看……”

“我……”楚非离明知这次陛下召自己和暮云回去的原因,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再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来。上辈子陛下就一直想给暮云找个家世显赫的女子给他做王妃,

因为他和暮云的关系,天城暮溪便一再拿暮云和自己的事一再刺激陛下,最后陛下染了重病。临终的时候还听到自己最爱的三儿子死在自己前面,黄泉路走得更不安心。

那是自己欠暮云和陛下的,是他思虑不全导致痛失所爱,又使楚朝江山差点所托非人。

既然有此来世,他必定绝对不会让暮云半分为难。不仅不会,他还会护他一世,和他一起让大楚江山更加繁华。

“疼……”天城暮云突然疼得又翻了一个身,撞到坐在床边的楚非离身上,吐了他一身血,瞬间将楚非离半边衣袖溅染。

楚非离眉目几欲涣散,他呆了一瞬后,拿毛巾擦去暮云嘴边的血。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的神经崩得极紧,便再让仆从多搬一盆碳火来。

“去看看药煎好了没,煎好了送过来!”

“是!”侍从们赶紧该搬碳火的去搬碳火,该去看药的就去看药。

楚非离知道天城暮云的寒症是明显有恶化的迹象,竟然到了吐血的地步。再不寻来那味药引,暮云能不能撑下去还是个问题,更别提他还怎么补偿他。

再过两日就是暮云的生辰,必须得在他生辰前夕要有好转,让他开开心心过个生辰就好。

楚非离把被子掀了一个角,把热捂子放到天城暮云手里放好,准备再盖好。却见天城暮云睁了眼,他慌忙盖好。

“扶我起来。”天城暮云有气无力地道。

楚非离将枕头垫高,再拖住天城暮云的后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起身。“小心点,好些了吗?若再冷,我再让人多拿几个热捂子过来。”

“不用了。”天城暮云虽然脸色苍白若鬼,人倒不至于全无精神,他没有达到那种病情发作人畜不分神经错乱的地步,反而病了头脑更加清醒。他看了看床前的几盆燃得正旺的炉火,眉峰凝了三凝,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

“你放这么多,不怕我窒息而亡?碳盆加多了,更容易中毒。你这点常识都没有,如何能照顾我,让人搬出去,只剩一盆就好。”

天城暮云心叹自己幸亏是醒得早,不然迟一会儿他烧炭中毒从忘川醒来才是事大。就算是没个几年活头也不能这么玩他啊,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楚非离显然确实没有照顾人,赶紧让人又搬出去了,一脸尴尬,感觉自己好笨,还不如尚在病中的暮云懂得多。

天城暮云后背靠着软垫,喝过药后好了很多。然后他看了楚非离一眼,楚非离识趣地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天城暮云又看了他一眼,他不懂是为何。

天城暮云指着门外。“当然是你也出去,不然你想上来?”

听到这话楚非离自觉地滚出去了,还带上了门。剩下在床上笑得快断气的天城暮云,扯过被子,躺下。

他一眯眼就想起刚才楚非离看他那个眼神,仿佛上他床是龙潭虎穴一般,避之不及。

“这么怕我,你倒是别来招惹我才对啊。楚非离,你记清楚了,你欠我的,还没开始还呢。”他似是呢喃,又似自嘲,眉目里看不真切情感,又似冻结了万尺冰雪,凝结不散。

楚非离担忧天城暮云半夜起来又发病,便没去歇息,一日都守在暮云门口,除了去茅厕的时候让人过来顶一下,其余时候一直守着,打算守到明日天亮他寒症有所缓解之后再走。

另一边,他之前派去北地的亲信有了回信,说已经和北地王谈好了条件,隔天就会派人来和他说条件内容。不过成与不成,还尚在五成把握。若不成功,楚非离打算亲自去北地谈。

天茯苓对暮云再重要不过,一定要拿到。

楚非离摸了摸鸽子的脑袋,将其放飞。鸽子扑棱着翅膀朝北地的方向飞去,很快就消失在夜空的寂静中。

“峥……峥……”一阵试弦声从里屋传来,紧接着是一声轻咳。楚非离慌忙推门进去,连门都忘记敲了。

当看到天城暮云只着一身薄薄亵衣坐在琴案前试弦,忙扯下一件斗篷给他盖上系好。“又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若好好照顾自己,不就少了你来关心我了吗?”天城暮云浅笑。

“非离,你觉得呢?”

这什么逻辑?楚非离想骂他不听话,但话到嘴边全变成了心疼。“傻瓜。”

披上斗篷后,楚非离抬头,对上天城暮云笑得如浅月般的眸子。他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眉宇更为生动,眸中似承载了无尽山水风光,怎么看都不够,怎么看都没有他好看。

他有一瞬的憧仲,片刻方才清醒,还是被天城暮云的琴声给唤醒的。

琴声似溪水潺潺,轻而清,缓缓朝东流去。似有斜阳青草为伴,一叶扁舟从水面而来,带来远处的歌声,和鸟雀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山水画,可见远处清烟起。

渐渐有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化为锣鼓喧天,再是刀剑厮杀的兵器碰撞,再然后是一片寂静荒凉,黄沙将白骨和杂草掩埋。再过了一会地,是乌鸦夜里惊啼,唤起掩埋在黄沙里回不去的魂魄,却听不见鬼哭的惊怕声,只是无声的凄凉无归宿感,直到家乡那一片熟悉的流水清溪声再次响起,这片凄凉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琴声到了此处,方才收住,案前香炉里的焚香已燃尽,留有一丝清烟渐渐淡去。

屋外已是天明,第一缕阳光照在天城暮云的侧脸上,像极了记忆中他最温柔的那时,楚非离看得眉目移不开,一时间竟然忘记收回目光。

若不是天城暮云煽了他一个耳刮子,他这才回神过来。

面前的天城暮云非常不温柔,反而还很凶。尤其是打过他之后,再次把楚非离赶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始终觉得,写了这么多文,还是没有第一篇有感觉。

第31章 纠缠

楚非离想不透为何天城暮云打他,便在门外不走。然而他敲了数次门,天城暮云都没有搭理过他。

直到侍候天城暮云起居的侍女端着洗漱用具过来,楚非离便一把夺过。侍女在他的眼神恐吓加威胁下,不得不颤抖着嘴巴小心翼翼叩门,问天城暮云她可以进来吗?

天城暮云对镜梳着头,此刻正将头发挽起,拿过妆盒里的冰狐发簪插入头发,漫不经心地应答了一声。

“进来。”

然后楚非离大摇大摆地代替侍女端着洗漱用具进去。

天城暮云于镜中投光瞥见楚非离那张似笑非笑非的脸,当即脸黑,转身冷目以对。

瞅见天城暮云的神色极为凶狠,楚非离知道可能要挨打。立马朝门边跑,想跑出去,天城暮云却像鬼魅般一眨眼功夫就掠到他眼前,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衣襟揪在靠着屏风的墙壁贴着。

边上是天城暮云的佩剑银鹤。

之所以叫银鹤,是因为剑鞘全身都是银色仙鹤图案,攀岩鞘身曲绕而上,直到开鞘接口。

楚非离腿脚有些软。

银鹤是天城暮云七岁那年陛下赐的,虽比不上传说中的黄泉碧落,但是也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

而银鹤也不是天城暮云的第一任主人,它的前一任是陛下,陛下拿着它上阵杀敌,剑身染血不知有多少次,不仅没有越变越钝,反而愈发锋利,夸张到隔空削发的程度。

楚非离都不敢呼吸了,生怕天城暮云一时冲动拿起银鹤就宰了他。

天城暮云眸眼眯紧,抓紧楚非离的衣襟又收紧了几分,果然瞅见他憋红的脸颊。

他一度憎恨楚非离虚伪之极的样子,明明是头会吃人的老虎,却时常在他面前露出无害的表情。

“楚非离,你当本宫寝居是你随意可进入的地方吗?”

天城暮云声线压得极低,低低沉沉听不上有多少怒意,甚至是不明显,但是他的眼神犀利到楚非离看不出来的深寒,望到底竟然不见一丝别的情感。

头脑突然一疼。

眼前闪过一个陌生的画面,那既不是前世的,也不是他认识的。

而是在一片漫无目的的花海中,朦朦胧胧中有人靠近,他抬头,是一张冰冷冷的面具,看不清容貌,也看不清面具的图案。

甚至他身上衣衫的花纹都看不清。

“哟,又被公子罚跪了。你这是又被罚了多少次了,我数数看,好像十有八次一出任务就失败。

再罚下去,估计这身精魄都保不住了。”

“我不用你来冷嘲热讽。”

“瞎眼了吧,谁冷嘲热讽你?我是来告诉你,你的搭档又要换了。”

“又换了?不会是换成你这个混蛋了吧?”

“换成我?怎么可能。就你这个样子,我要是和你搭档,我宁愿辞职不干了。”

然后他看见,那个带着面具的人笑嘻嘻地走了。不知道为何,他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总觉得很熟悉,直到身影完全消失他才反应过来。

“暮云!暮云!有话好好说,你把剑拿开!”楚非离脖子上一片冰凉,被剑的寒光闪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那薄薄的剑刃,就离他的脖子不到一毫,再近一分,自己就得嗷嗷叫了。

天城暮云没搭理他,继续道。“你处心积虑地整天接近本宫,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话也忒冤枉了,明明是暮云同意了两人的关系,怎么又翻脸不认人了?这一副防贼的表情,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简直太可怕了。

楚非离表示,他真的只能认怂。

于是再次服了个软,好话说尽天城暮云这才放了他,不过一放就被天城暮云一剑指到了门外。

这接下来楚非离恐惹到天城暮云,知趣了许多。

接下来一路楚非离都没敢找天城暮云搭话,即使是同处一个车厢,楚非离一直装睡。

“楚非离,你装睡也装得像一点,连个生息都不出,你装得下去?”

天城暮云冷瞥楚非离,然后楚非离果然是装不下去了,轻咳一声尴尬地笑了笑。

因寒症发作,天城暮云穿得很厚,几乎是将原本瘦弱的身躯裹得密不透风。眉睫低敛,眸子凝结着晨曦的水雾,即使是尚在病中,也是十分好看。

楚非离偷偷瞅了两眼,发觉暮云的脸比之前月府初见的时候要显得更长开了些,越来越好看了。

却不曾他偷偷看天城暮云的同时,天城暮云也在看他。当然,天城暮云和楚非离心里那悸动的心情是相反的。

因为他发觉,楚非离看起来比前世更傻了。明明有双如明辉的眼眸,却时常露出痴傻的笑容,跟三岁小孩无二差别。

啧啧,这放出去会被骗的吧!

天城暮云便是朝车窗侧了侧,拉开和楚非离更大的距离,闭目养神。

楚非离以为是天城暮云倦了,便上前将薄被朝他身上盖了盖。

盖好后,想起明日就是暮云的生辰了。

楚非离心里五味陈杂,他要长大了啊。

他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从车厢底拿出一个小盒子,藏进衣袖,想着怎样交给暮云,他才不会拒绝。

天城暮云翻身靠在车厢壁上,和楚非离背对而靠。

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魂牌,魂牌透过他的指尖,有了微微颤动反应。

紧接着马车突然一震猛烈摇晃,外面的马不知是为何失了控,突然惊慌失措地朝前狂奔。驾车的车夫完全拉不住缰绳,整个人被甩出官道,跌在地上。

车夫看着被疯马拉走的马车,想到车里的人强忍着腿脚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追上去,边追边喊。

一行侍卫被突来的状态有点懵,还没完全反应,那马把大家冲得左散右倒,功夫好的追上去控马,但是马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疯癫,无论是多大力气身型多敏捷的人都驾驭不住,甚至把控马的都摔出去。

车厢内的天城暮云整个人是被楚非离抱住护在怀里的,他也不知道马车出了什么问题,突然就这样的,跌跌撞撞地撞在身上很疼,即使是这样,他都没有放开天城暮云自己躲。

天城暮云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楚非离吃痛的表情,显然是早就预料到会出事情。

“暮云,别探出头来,我怕会砸到你,这车厢肯定是要散了!”

楚非离暗骂一声究竟是谁给马下了药,烦死了。是不是又想刺杀暮云,便是将天城暮云护得极紧。

“要不要出去?”天城暮云提议。

楚非离想了想,倒不是不可以,就是怕车外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毕竟之前被暗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说的不错,那就等等吧,我们看看又是哪路杀手。”

身为帝王身边最受宠的嫡皇子,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从出生到现在,天城暮云受过的暗算,远不知有多少。

就是不知道楚非离这个近身保镖,是不是个废的了。

“我当然不是了。暮云,这谁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杀他全家!”

谁要是敢动自己媳妇,楚非离可能会变成疯子。虽然暮云始终若近若离,但是在楚非离心里眼里,天城暮云就是他媳妇。

谁要是欺负他媳妇,他楚非离绝对让那谁知道人间险恶!

天城暮云只是轻笑,按了按腰间的魂牌。

激动之中的楚非离突然感觉头有点昏涨,看不大清,意识不明,手轻垂了下去。

天城暮云从他怀里退了出去,十指霍然掐住楚非离的脖子,狠狠一用力。

用力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了无数次他都想听到的那个声音。

天城暮云的眼眸血雾浓重,延至眼角,几乎染在两边的鬓发上。

官道上人比较多,这几匹马一失控,弄得整个官道的行人都吓得不知所措,只得茫然乱撞。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脱离了官道,掉在了一旁的小路草丛中。浓密的树枝挡住了它,马车已经不成形状,脱绳的马也跑光了,只剩得一辆坏掉的马车,上边的锦帛流苏都掉得四散五短。

小道上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穿着蓝色紧身装,蒙面面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天城暮云的侍卫追上来,便朝后挥了挥手,“我们去看看。”

大约有十来个同样装束的蒙面人从后边上来,一起朝马车倒塌的地方而去。

“我估计着肯定是摔死在车里边了,从刚开始马车失控,这车里的人都没出去过。”

“要是那样就太好了,主子最忌惮的那两个人都死了,主子肯定会大大赏赐我们兄弟的。”

“就是,那个病殃殃的皇子和那个不正经世子,一死啊,主子的道路就平了许多。皇帝老子想都想不到,他最宠的嫡皇子死在路上回不去,哈哈哈哈!”

众人笑着,一拥而上去看车里两人的惨状,打算把两人拖出去扔去喂狼,然后把车里的宝贝全部拿走,这样又完成了任务,还倒赚了一笔。

然而,车里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楚非离和天城暮云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众人想不明白,明明都没看到两人出来,却凭空消失了。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矮的人小心翼翼地拉了同伴的衣袖,小声问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处小道除了刺客外,一只飞鸟的声音都听不到,静得出奇。就连四周的树木,也是静止不动的。

凉嗖嗖的风吹在众人脸上,皆是紧张地四处张望。越觉得阴森森的,不像个正常地方。

“老大,快看,那块界碑写的啥?”

所谓的老大正是刚才那个探路的鬼鬼祟祟的人,他扭头一看同伴指过去的方向一看,瞬间毛孔倒竖。“我的个亲娘啊,啊啊啊!见鬼了见鬼了!”然后掉头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纯粹是良心不安。

一更新炸出两个人,我原以为你们都走了,敲眯眯回来补文…………

好吧,我真错了。

我会补的,会补的。

不当鸽子精了。

第32章 悔恨

偌大的石碑上写着三个字————

黄泉村。

大约是年代久远了些,那个“村”字并不清晰,再加上此处凉风阵阵,树木却背风而处,因此叶繁枝茂却不易被风吹动,倒真是像处阴地了。

不过显然刺客们没想到这些,反而是被碑上的字吓得皆是掉头就跑。

背柴过路的樵夫听得众刺客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正待上前问,却是被他们冲得跌在地上,柴都散了。抬头想找其算账,人却跑得影都没了,便是只得指着空处,骂骂咧咧了几句。

“小哥,此处有人家吗?”

一声清越低敛的少年声音从樵夫背后响起,把正在骂人的樵夫吓了一跳。

回头,一白衣少年扶着一昏迷不醒的紫衫少年,年貌皆幼,衣衫皆有些破烂,且沾了不少草汁树叶,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樵夫自幼就生在小山村里,偶尔出出小镇卖卖柴火,哪里见过像眼前这两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还当是神仙下了凡,虽然神仙下凡有点狼狈,但还是看待了眼。

天城暮云轻咳,示意樵夫回神。樵夫尴尬地笑了笑,扯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告诉天城暮云朝东走一里路,看到一河流再往前走走,有桃花的林子穿过就是他们村子了。

“小公子若是想借宿的话,村长会安排的。”

见天城暮云神情略有思索,樵夫便好客地道。“或者俺给小公子带路也是一样的。”

天城暮云目光瞥过已经不成样子的马车,还有还没追上来的侍卫,心知行程耽搁已成问题。

还有……

他瞥了一眼自己扶着的这位不省心的,微微皱眉。

“不了,在下与哥哥去便好,多谢小哥了。”

天城暮云微微笑,便带着楚非离朝樵夫说的方向去借宿了。

他走得很快,虽然肩上搭着一人,却并无影响。樵夫有些震惊,显然是被天城暮云瘦小的个子还能带走一个人无事一般所惊呆。

惊呼果然是神仙下凡,力气都不同凡人。

樵夫所说的那片桃林很小,没走多久便到了尽头,一条宽大的路通向前方的小山村,四周田壑纵横,小道极多。

闻到了生人的味道,几条大狗从村子里跑出来朝着天城暮云的方向奔来。

为首的大狗样貌凶狠,是条高大的狼狗,龇牙咧嘴地冲着两人瞪着大眼叫得凶猛,隔着数里都是回声,围在两人四周不走了。

大狗的叫声引来了村子里的人,纷纷过来看热闹,但是热闹还没看成,天城暮云便是上前摸了一下大狼狗的头,不知说了句什么,那狗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朝同伴咻了两声。

于是,过来看热闹的人,发现自己村子里最凶最喜欢咬人的狗,不叫也不闹了,不停地朝两个少年摇尾巴,好像在迎接主人似的。

众人想不通,莫非是这两位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年长得好看?细细一瞧,果然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难怪这平日的凶狗不闹也不叫了。

小山村的村民淳朴好客,天城暮云二人便是被热情地请到村子做客。

天城暮云为人和善客气,仅不到半天便和村里的人有说有笑,像是从来就是这里的人,极为讨大家喜欢。

得知天城暮云只歇一晚,明儿一早就要走,好客的村民给他赶紧安排好住处。

楚非离是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脖子很痛,像是被人掐过似的,还身处一简陋木屋内,屋内陈设单调而陌生,天城暮云并不在,便出去寻人。

他捂着脖子,想不透为何脖子会这么痛,感觉整个脖子都肿了一圈,然而屋子外连个水坑都没有,也没法看。

“小公子,您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公子吧,您可算是醒了。”

这时,一位戴着褐色头巾的大娘,捧着托盘走来,托盘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浅紫色衣衫,还有一块血色玉佩。

楚非离看到自己的衣服和玉,都傻了。他低头一看,身上不知是何时换了一身灰色麻布补丁衣裳,还不合身,不会是……

瞬间脸色胀红无比,赶紧把装有自己衣服的拖盘接过来,掉头就冲进屋子里,把门关了。

大娘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害羞跑进屋子里,觉得他极为奇怪。

她敲了敲门,“你弟弟去溪边打水去了,等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饿了,就吃桌子上放的窝窝头先垫垫肚子,待会儿你弟弟回来回来,一起吃饭。”然后走了,

啥?

楚非离啥都没听明白,他想问都不敢问。到底是谁偷看了他给他换了衣裳,暮云也不在,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天城暮云回来的时候,楚非离一脸委屈巴巴地缩在炕上,像是被人轻薄过似的委屈得不行,抱着手臂哭丧着脸。

“你又怎么了?我出去不过是去打了个水,你这是谁给轻薄了,一副良家妇男被调戏哭丧的样子。”

天城暮云有些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比他年长两岁,还是比他小两岁,整天要人哄,像个小孩似的。

“暮云,我衣服是被谁换的?我感觉我清白都没了。是不是你换的,是别人换我可不干!”

瞅见楚非离泪眼汪汪的表情,天城暮云手里的木盆没差点摔出去。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放下盆,把毛巾摔在某人的脸上便出去了。

楚非离只是想和天城暮云开个玩笑,却没曾想他竟然又生气了,他忙解释,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让他别放在心上。

门外却传来天城暮云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楚非离,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哪有一个谋士该有的样子?若是明天早上你还是这个样子,我就把你留在这里,自己回去。

若是觉得委屈,便不必跟随我,我身边不缺无用的人。

你无理取闹的样子,真让本宫恶心。”

天城暮云觉得楚非离简直是无理取闹,还清白?就他那种老狐狸哪来的清白!他别毁他清白就行!

若非见过前世冷血无情铁血手腕的楚非离,天城暮云还真当他是傻。可惜楚非离从来都不是。

而自己,前世才是真的傻。即使是明明知道这人逼死自己,他却始终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让他死。

楚非离,我重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回来找你报仇的,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爱上你!

天城暮云听得里屋楚非离隐忍不发极力隐藏的情绪,他知道他心里极伤。但是他的心,却平静地像是从来没有波澜过。

唯有的那一点点温暖,早在前世那一伤而埋没,看不见了。

孟婆说过,他以永世为公子卖命的代价只为换来几年的阳寿和一人纠缠,实为不值。

他转身离开。

日落西山,天边残云也愈发灼红,溪水边的草木染上了一层金色余辉。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坐在溪边的人却是始终没移过一步,面朝西山残阳。

“哥哥不回去休息吗?天快黑了。”

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天城暮云面前,嘴巴脏兮兮地咬着一根白嫩的草茎。她手里的小篮子里都是这种草茎。

“不回去,有个人让哥哥生气,哥哥不想理他。”

小姑娘抓了一把篮子里的草茎,递给天城暮云,天真无邪地笑着,尖尖的虎牙露出来。“哥哥不生气,哥哥吃这个,它是甜的。”

天城暮云不信,草茎还会有甜的。不该是苦的吗?半信半疑地接过去,尝了一下果真是甜的。便问小姑娘这是什么草。

小姑娘抓了抓头发,大眼睛眨了眨,努力回忆家中大人说过的话。“是爹爹告诉妞妞的,这草白白嫩嫩,还甜,叫白茅根。是可以吃的,它是甜的,就是叶子有点扎人,不敢徒手碰,我带了小铲子挖的。

嘿嘿嘿,哥哥我聪明吧? ”

天城暮云看了一眼她手上被割伤的小口子,扯下一段衣袖给她包扎了起来。

他的笑容落在远处不放心一直跟着躲在石头后的楚非离眼中,感觉特别刺痛。

他记得,前世的暮云便是喜欢女孩子,若无他插手,他便应该是大楚未来的九五之尊的帝王,还有自己的六宫妃嫔和子嗣,便不会落得被他害死名誉尽毁含恨九泉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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