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件麻烦事。
在没有自己量产鸟铳的情况下,只能让学兵使用保不准就会炸膛的劣质产品训练。
当然以练习装填为主,实弹射击之时不能定装标准火药量,装一半打放安全性还是不成问题,只不过射程达不到八十步,因此训练时使用的标靶都在三十步左右。
以后的鸟铳都会设计刺刀,现在少年们也是人人拥有刺刀,只不过明军制式鸟铳上没有安装刺刀的位置,只能暂时选择塞进铳管里压紧。
少年学兵们除了人人拥有刺刀还配发一柄解首刀,顾名思义这种刀用来割脑袋最是方便。
一百少年学兵没有给他们配备杂役,他们拥有的二十辆独轮车都是采取轮值推车制度,黄汉培养少年jūn_rén当然会采取从小事做起的严谨态度。
贯彻少年学兵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意识,杜绝老爷作风,让他们从学着推独轮车开始、紧接着学习列阵、学习文化,等质量过关的鸟铳装备部队,这些少年也应该能够上阵杀敌了。
今天这些懵懂少年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不是让他们战斗,而是让他们见识战争的残酷性,最后打扫战场之时由他们收割斩获。
这些被后金军屠杀后的幸存孤儿从小就参与割人头、接受民族主义教育、学习文化、学习如何高效地杀人,这些少年在jūn_duì里混上七八年该是有多么悍勇
想当年汉武帝取军中遗孤与各将官子孙统为一军,号为虎贲军,恐怕也莫过如此。
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少年们没有人害怕,人人兴奋得满脸通红一头大汗,反而是一部分没有面对面杀敌经验的步兵有些紧张。
明明知道埋三十斤火药在乱石堆里引爆会炸得后金jūn_rén仰马翻,但是有玩炸弹经验的宋鹏飞没有在官道上设置炸点。
那是因为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火药真的不多了,其二由于不知敌人何时到达炸点,火绳的燃烧时间不太好控制。
在遵化时从刘之纶那里弄到手的火药由于这段日子加强鸟铳手、抬枪手的实弹射击次数,如今库存只有二百来斤,以至于黄汉都没有采用火药爆破的模式夺永平府城。
主要原因是黄汉知道只要明军开始攻城,阿敏十之八九会逃之夭夭,次要原因是为了节省火药,必须保证抬枪、鸟铳的使用量。
黑火药用来爆破城池炸一次就不得少于二百斤,这些火药量足以能够打放抬枪三四千次。
而且火药爆破永平府城最少需要炸开外城和翁城两道城门,这就意味着最少要炸两次,如果城门洞堵死了,恐怕两次还未必够。
为了减少“红旗军”对于爆破夺城的依赖性,也是因为手中火药不足以用来夺取永平府城,还有一个考虑,尽可能减小破坏性,犯不着冒着把永平府城门楼子炸塌的风险来攻打明知敌人即将放弃的城池。
“红旗军”采取明军传统模式攻击永平府城,效果好于预期,基本上属于全须全尾拿下了城池。
现在参与火力覆盖城头的鸟铳手和抬枪手又在建奴北逃的路上装填待发,这些人中有几十人经历过几次实战,已经不是菜鸟,人人都对即将到来的伏击战充满信心。
第一百七十章: 老卒发威
鸟铳手们都知道自己手里的家伙厉害着呢,哪怕敌人被铁甲包裹,保不准就会被一颗廉价的铅弹击毙。
现在“红旗军”铳手从上至下都对家主断言火器部队将要逐步取代冷兵器部队深信不疑,因为他们都曾经瞧见了武装到牙齿的后金军在铅弹打击下如同纸糊的那么不堪。
黄沂州带来参加伏击的“红旗军”步兵是经过挑选的,这三百步兵人人会骑马,都是弓箭手。
这个时代的兵丁不像二战时期,能够射击是基本要求。明军兵丁中大部分人不会射箭,因为弓箭手乃是专业兵种。
参与伏击的这三百人也是红旗军步弓手的全部,这一次的伏击战尽可能不跟敌人肉搏,采取远程打击即可。
因为这里具备骑战技能的只有主将黄沂州自己,连宋鹏飞都做不到在马上打响鸟铳还会有准头,因此也属于没有骑战能力。
这彪人马不当道列阵选择面对官道,来敌就需要考虑是击溃列阵的阻截人马还是承受伤亡快速通过敌军射程沿着官道继续逃亡。
黄沂州心里也有些遗憾,要是这里再有三百骑兵该有多好,能够逃到这里的后金军应该伤痕累累,自己再发动雷霆一击,全歼来敌都极有可能。
小六百人的步兵军阵没有等待多久,只不过两刻而已,官道南就传来马蹄声,宋鹏飞命令道:“所有抬枪准备,只要敌人进入射程立刻射击。”
宋鹏飞知道在这里阻击恰到好处,后金军只能选择突破,他们不可能选择掉头,他们还不敢耽误时间,因为随着时间推移后面的追兵会越来越多。
十五杆抬枪早袭击一轮就能多便宜一把何乐不为
果然不出所料,六百左右被打掉了胆气的残敌见虽然有明军阻击但是没有堵死去路,都不想拼命,尽可能蜷缩身子打马飞驰。
“噼噼啪啪”的铳声仿佛在追命,被打中的建奴无一例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这个时代的鸟铳用铅弹就是一个三钱左右的圆形球体,穿透力有限,但是打中之时伤害效果比三八大盖的子弹恐怖多了。
建奴被击中身体的伤口处会被搅得血肉模糊,即便一时不死逃走了也很难存活,铅毒会污染血液造成感染,以建奴落后的医疗技术根本束手无策,能够幸存只能全靠命大。
抬枪如同小炮般,袭击效果更加可怖,射出的三两重大弹丸击中敌人头部会把脑袋打烂,击中身体会打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连战马都吃不消这样的打击,被击中要害也是九死一生。
选择听天由命,赌明军的鸟铳不见得就打着自己的建奴此时见到了死相悲惨的同类欲哭无泪,更加没有了再次血战的勇气,伏在马背上玩儿命的向前。
图尔格瞧见了那些独轮车和明晃晃的枪头,知道明军准备充分,那里不是一个冲击就能够突破,也随大流跟着往前狂奔。
抬枪和鸟铳只不过打放了三轮,步弓手却射出了超过十轮羽箭,其实时间还足够步弓手射箭,可惜他们已经倾尽全力,现在膀臂酸麻根本拉不足弓弦,无法有效放箭。
即便是这样六百左右后金jūn_rén马也吃不消,三千余支羽箭袭击虽然如飞蝗般煞是威风好看,其实伤害效果一般般,让建奴痛苦不堪的是那些根本瞧不见的铅弹。
虽然只有不足三百颗铅弹打入建奴骑兵群,但是每一颗都能够给敌人留下美好的回忆。
三十步的距离又是侧击,骑着高头大马的目标太大了,哪怕是瞎子开枪,只要方向没错,打中敌人那是十之八九,最不济也能够打中战马。
这不是战争,而是一场屠杀,因为没有发生战斗,一方在奔逃,一方在练习速射活动标靶。
太委屈了,真的有建奴百战勇士一边逃一边哭,他们不是怕死而是心里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许多人都在骂主子阿敏,因为这一切灾难的始因都是他不声不响逃跑了而引起。
阿敏何其冤枉,他哪里能够预知“红旗军”骑兵的突袭速度惊人,居然成功截杀了他派出的三个信使。
黄沂州此时已经左右开弓接二连三射了十几支羽箭,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翻身上马提着红缨枪从预留的独轮车间隙里冲了出去,这一举动把宋鹏飞吓出一身冷汗。
即便遗留在战场上的后金军不死也是重伤,可是一个垂死的后金军如果竭尽全力投掷出虎枪或者战斧,击毙来到近处的明军不在话下。
要是老家主跟自己并肩作战时阵亡了,自己哪里活得下去宋鹏飞急眼了,大声下达命令道:“全体都有,冲锋杀敌清理残寇,杀啊
没有一个人迟疑,五六百人都呐喊着冲出本阵,连车载抬枪也被杂役推起来往前飞奔。
这压倒一切的冲锋气势果然惊人,建奴又不知道这些人战斗力和防护力不值一提,冲出来乱了阵型其实已经失去了掩护,他们举着皮盾回马冲杀全歼这些明军步兵都极有可能。
可惜被多次冲杀的后金军此时完全失去了斗志,他们只知道如此多的明军发动了冲锋,应该是悍勇之辈。
被再次伏击又打得丢了一半人的后金军更加不敢回头,人人趴在马背上紧夹马腹往前狂飙。
黄沂州跃马提枪冲出本阵当然不会冒冒失失去追逐两三百人的后金军大部队,他是来突刺掉队的敌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遭到了重创,战斗力都不及平时的三成。
这个明军老卒发威了,他的枪法刁钻,十之八九对着建奴的咽喉点刺,这动作效率高而且省力,片刻功夫三个披甲人一个旗丁已经喉头喷血掉在地上蹬腿。
这时宋鹏飞带着步兵上来了,他站在高处目光炯炯注视战场,手上端着已经装填完毕的鸟铳,身后还有两个学兵拿着他的两支备用鸟铳。
宋鹏飞身边是赵坤、刘四海等等七个打放鸟铳命中率达到八成以上的战士,都是双枪。
第一百七十一章:颜如玉
赵坤他们几个是火器部队的总旗或者小旗,都是低级军官,备用鸟铳当然不是亲自装填,那是少年学兵跟在身边充当装填手。
方圆七八十步内都在鸟铳手打击范围,他们完全能够给冲上来肉搏并且收集首级的袍泽提供火力支援。
明军的呐喊声,少年学兵的呼喝声、建奴绝望的惨叫声、夹杂着“呯、呯”的鸟铳声,声声悦耳,曾经的明军老兵黄沂州不禁有些陶醉。
四十而不惑,想不到蹉跎了半辈子才得以带兵跟建奴、鞑子鏖战,黄沂州真的不怕死,因为他后继有人膝下四个儿子,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渴望得到战功,渴望升官,渴望成为朝廷大将中的一员载入史册,为此他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黄沂州信马由缰在战场上游弋,几个失去战马犹自妄图垂死挣扎的后金军被经验老道的他刺穿了脖子。
宋鹏飞一直在不紧不慢打放鸟铳,身边的装填手堪堪能够赶上他的射击速度,往往挥着冷兵器困兽犹斗的建奴就在一声枪响后消停了。
此战,参与伏击的步兵和火器部队只有五人阵亡,十几人负伤,他们无一例外是在肃清残敌之时被建奴临死一击造成的。
伤亡率低乃是跟主将性格密不可分,黄沂州弓马娴熟耳聪目明,能够左右开弓,手中的红缨枪也是出神入化,在他附近有异动的建奴十之八九逃不掉他的索命。
宋鹏飞心细如发,他不急于建功,而是选择在可以俯瞰战场的高处带着赵坤几个有准头的铳手密切注视建奴的一举一动。
有了八杆铳随时打冷枪,确实把许多菜鸟步兵和少年学兵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往往憋足了积攒的力气挥舞着冷兵器准备把接近的明军斩杀当场的建奴被“呯、呯”几声就定格了。
他们看着胸口处喷涌的鲜血带着满心的不甘轰然倒毙。
由于又是打了滑头仗,“红旗军”步兵伤亡有限却是战果辉煌,黄沂州主导的永平北再次截杀一共收集到二百四十余级真奴首级,还得到了四十几级旗丁脑袋。
缴获的战马不多,只有不到一百匹,还有一半带伤,伤马中又有一半伤势严重。战场上被击毙或者重伤以及累死的战马超过二百匹。
黄沂州得到了意外之喜,因为扒建奴的铁甲收集腰牌之时发现了一块甲喇额真腰牌,他得知被击毙的建奴里有阿玉什这个建奴大官。
少年学兵都喜笑颜开,他们没有人因为要用解首刀收割后金jūn_rén头而觉得不舒服,恰恰相反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有些人在割建奴首级之时还在咬牙切齿怒骂。
毫无疑问这些学兵都有终生难忘的经历,他们曾经眼睁睁瞧着自己的父兄被后金军残忍杀害,曾经瞧着母亲和姐妹被那些畜生折磨。
一个叫做安小乐的少年学兵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割下了一级脑袋被铅弹打掉了一小半,白的、红的流了一地的建奴马甲项上人头。
他此时泪流满面,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想起了被几个建奴马甲凌辱的母亲,想起了母亲咬断舌头自尽时那绝望的眼神。
安小乐忽然间爆发出一声发自心底里的呐喊:“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同学们,努力练习杀敌技能,咱们争取早日上阵跟建奴畜生拼命啊”
太多学兵都深有感触,此时都高声呼应,惊天动地的口号响彻山谷:“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古人诚不欺我,这些曾经的懵懂少年在黄汉这个先知教导下,最终一个个都会成为汉民族的脊梁,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压垮他们。
黄沂州瞧着那些孩子心理无比激动,他对已经来到他身边的宋鹏飞道:“小宋,你记住了,带好这帮孩子,都是好苗子啊只要他们命大,日后这里不知道会有多少游击、参将甚至于总兵官呢”
宋鹏飞道:“大人,卑职明白,不仅仅训练他们战斗技能,还会教会他们忠贞不屈。师傅跟您的看法一致,t他也说过这些学兵都是未来的将军种子。”
黄沂州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趁着今天心情舒畅居然主动开口道:“老夫长女馨儿不仅仅长得出挑还知书达理,老夫一直没舍得给她找婆家,今年她已经十六不能再留了”
黄家长女黄馨虽然是庶出但是跟小她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