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生此时正无忧无虑的看着宁山,麻烦宁山天天过来送饭,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少将军一直惦记云少爷,恐怕少爷受一点委屈。宁山毕恭毕敬的说道。
哎呀。云长生摇头,笑的嘴合不上,眉眼如画的小脸得意洋洋,故作矜持道:乡野出身,没有委屈这一说。
劳烦宁山回去,告诉少将军不用忧心这里,我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凡事都能将就。
云长生显示自己大度,对任何事都没表现不满,特意抱交好的态度,司竹,看赏,最高规格。
宁山懵逼的看着司竹在荷包里掏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数了又数,递给宁山道:少爷赏你的。
他似乎怕宁山不领情,特意解释一句,这是最高一份。
多谢云少爷。宁山躬身拜谢,转身离去。
宁山回到鸣晨苑,向许长峰行礼回禀,最后摊开手露出里面的铜板,云少爷赏的。
他面无表情说道:比较看重奴才,给的最高规格,二十文。
不满意。许长峰正在喝茶,差一点把一口茶水喷出去,幸好他自制力强,将将忍住。
奴才荣幸。宁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可不敢有意见。
咳咳。许长峰稳住呼吸,对云长生赞道:入乡随俗,他真是聪明,短短时日竟学会打赏。
少将军说的是。宁山能说什么,点头称是就对,主子说的话做的事永远有理是对的。
在许长峰对云长生再次做出肯定时,还不知道夜市嚣张打人,到处被衙门追捕的人,正是自己未来媳妇儿。
撤去身上职务,正好可以一心筹办婚事。许长峰心里做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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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去花园走走。
云长生一连几日没出院门,实在是烦闷,准备在国公府内溜达一圈儿。
少爷,去荷园玩儿吧,那里有小船,可以在湖里荡舟摘莲蓬。
咦?云长生加快脚步,还有这么好玩儿的地方,你怎么不早说。
司竹抓抓脑袋,不好意思道:奴才没想到少爷喜欢这些。
他看云长生有兴致,急忙介绍国公府里的园景,府里有荷园、梅园、梨园。
还有大小两个花园,里面奇花异草不少,多是名贵之物,奴才至今没进去过。
哦。云长生知道司竹这样下等仆役,没资格在国公府里乱走,很多地方不能去。
喂,你怎么来了?
许长峰的小妹妹许静书,正与自己亲姐许静怡,还有府里一些姐妹来游湖。
她看到云长生,不高兴的瞪了一眼,我们在这里玩儿,你去别处吧。
许静书单纯不想看到他,想要把云长生撵走,心里到底是意难平,就是因为你,让我们国公府丢多大脸。
她小嘴不停的嘚吧,一会儿功夫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恨恨的道:若不是皇上,我们国公府府就没脸见人了。
云长生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下巴,你是说皇上下旨平息此事,又让那几个世家子弟禁足?
他莫名觉得不对,问道:国公府呢?皇上没下旨正名,也没让那几家登门道歉?
这就是对功臣的态度?为什么眼看国公府受辱,不正名不安抚?
云长生心里渐渐升起怒火,这就是浴血奋战的忠臣良将的待遇,国公府连得一个道歉都不配吗?
啊?许静书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云长生,那是公主之子,还有朝廷一、二品重臣家子弟,怎么会向国公府道歉。
难道不应该吗?云长生反问:禁足?这不就是一个笑话,是给别人看的吧?
这是根本没把国公府看在眼里,就像所受的屈辱应该一样,还不如不下旨意。
为什么?许静书好奇他的话,不下旨,这事岂不是无法平息,说不定哪天就牵扯上国公府。
你不懂。云长生摇头,皇上这几道旨意宛如默认,任何事情能缺了苦主,皇上对国公府视若不见,这是表明一个态度。
走。云长生游兴顿失,抬腿就走不想再说。
等一下。许静怡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道:你也看到了,因为这亲事惹出多少麻烦,所以。
没有因为所以。云长生直接呛了一句,这是你们国公府本身的问题,不要把事情往我头上扣。
可是因你而起,这你不能否认。许静怡不甘示弱,义正言辞的说道:就算有些事是国公府的问题,你也是引起这些事情的一个起因。
那又怎样?云长生不解的看着许静怡,试探的说道:要不你去找那些人说说,让他们别拿我说事,你们国公府觉得丢脸。
让他们以后有事就找你,我也不用因为你们国公府被人整天挂在嘴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许静怡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长生,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你能说我就能说。云长生理所当然的回答,他对待许静怡和许静书态度不一样,很冷很尖锐。
一个单纯坦率没心眼,一个话里含锋心机太重,孰重孰轻云长生还是分的清楚。
他招呼司竹一声,我们走,去别的地方玩儿。
在云长生跨出荷园,他脚步的方向却是鸣竹苑,司竹,去打听一下消息。
他吩咐一声,自己回鸣竹苑,国公府太复杂,他现在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云长生心里想,不会哪天皇上收拾国公府,顺带着把自己也咔嚓了吧。
国公府正院,国公夫人杨氏拿着一张礼单。
对王管家和钱氏说道:国公爷,让尽快下聘礼,现在礼单已经拟好,就给那小子吧。
王管家低头不语,钱氏心神恍惚,按照惯例嫡长孙成婚,由公中出一万两银子。
再由当家主母添置一些,自己母亲补贴一部分,就是不高调的置办百、八、十抬,也不能低于六、十、六抬。
现在就普通的三、十、六抬,聘银六千六百六十六两,也太寒酸。
母亲。钱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想到自己也不会补贴,感觉无法再向杨氏开口。
杨氏岂会不知道她心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说道:现在不是高调的时候,就这些吧。
她是不会添置一分一毫,拟礼单时钱氏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能去哪里拿银子多置办一些。
叫那小子来吧。杨氏吩咐一声。
王管家应了一声,去鸣竹苑请人过来。
这些事他做不得主,只是个跑腿办事的人,反正也不丢自己的脸,让这两个主子折腾去吧。
云长生来的时候,直接得到一张礼单,上面罗列一堆东西,看的他眼花缭乱。
还没等他捋顺,杨氏的一番话惹恼了他,当即就跳起来发火。
你家人尽去,没有父母高堂,更没有一个亲人。
杨氏一个眼神不给云长生,只是碍于许国公不得不说几句打发。
聘礼无从下,先放到府里库房吧,你把单子收好就行。
云长生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杨氏,咋?我就得一张礼单,毛东西都没有?
杨氏不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你在府里住着,也没地方迎亲,等到婚期自家摆几桌就是。
没有婚礼?云长生站起身,更是如五雷轰顶,不摆宴席,啥啥都没有?
你还想要什么?杨氏不耐烦的看眼云长生,皱眉道:因为你脸都丢尽了,还想大张旗鼓的迎你进府?
你不要脸,我们国公府还要呢,就别在这要求这要求那的了,肯让你有个名分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钱氏一看云长生就生气,想到自己被许崇文发的一顿火,还有听许长峰说的的那番话。
她又管不住自己,当下接住杨氏的话,冷笑道:你进府做妾都不配,还以为能得多少好处,以后有你受的。
钱氏眼里恶意明显,根本不在乎云长生有什么反应,一个乡下穷小子,也想来享受荣华富贵,你有那命嘛。
好了。杨氏摆摆手,像是撵狗一样,你回自己院子吧,没事少出来。
国公府一向低调,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也就是给你一个住处一口饭吃而已。
我呸。云长生指着自己脸,看我好欺负是吧?美的你们。
他一脚踹倒身旁的坐椅,不屑的看着杨氏和钱氏两婆媳,没有聘礼给我一张写几个字的破单子,你们国公府穷的过不下去,连点聘礼都置办不起?
说我是乡下穷小子不懂礼数,你们国公府就是这么办事的?
被人欺上头来不敢吱声,各个躲在家里连个屁都不敢放,倒是在我这耀武扬威,谁给你们的脸?
云长生现在满腔怒火,这两人竟敢狼狈为奸算计自己,在这种人生大事中让自己吃哑巴亏。
他看到杨氏和钱氏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仿佛预料自己不会反抗,现在有这种激烈行为让她们感动万分意外。
云长生冷笑,声音特别高,就算我是乡野出身,也容不得你们这么对待,若是不想成亲或是没银子成不起亲,那这婚约解除也罢。
堂堂国公府,连乡下小门小户都不如,三媒六聘办个简单婚礼都做不到,也不怪外面人瞧不起。
放肆。杨氏惊愣失神,没想到这么一个乖巧绵软的乡下小子,竟然敢对自己大发脾气。
这里哪有你反对的份。她怒喝道:不想成亲就滚,我们国公府有无数银子,就是不给你用,你不配。
我不配。云长生此时冷静下来,我让你们国公府赔的裤衩都穿不上,你还想高高在上做风光的国公夫人,做梦你们都不配拥有。
我呸。云长生狠狠呸了她们一口,不想与她们再纠缠,这种人就得狠狠打她们脸。
让她们知道疼,知道不敢,以后再不会有半分歪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就算见着也要绕路走。
云长生气冲冲的离开,今天不把这口气出了,他感觉自己会憋屈的吐血而亡。
这亲能成就成,不能就算了,是她们欺人太甚。
云长生心想:就是爷爷活着,他也不会让自己受这等羞辱,不会责怪自己毁了这门亲事。
母亲。钱氏看到云长生气的脸通红,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烧死她们,心里有些打鼓。
杨氏被云长生闹这一通,同样气的胸口起伏,不停的大口喘息,我们哪里有错,让他折腾去。
她早已算计好每一步,许国公也挑不出理来,没想到一个多时辰后,就被人打上门来。
让她和钱氏彻底失去颜面。
第17章
国公爷,平民医馆陈掌柜求见。
王管家向许国公请示,不知道这个小小掌柜,何德何能敢求见国公爷。
请,快请。
许国公大手一挥请人进来,随后心里疑惑此人上门求见有何事?
草民拜见许国公。
陈掌柜恭敬行礼,波澜不惊的神情有些忐忑,又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请坐。
他的表情让许国公更加疑惑,但必须以礼相待,边关多年没少得其相助,有事但说无妨。
草民最近遇到难事,若不是遇到倾家荡产之危,草民也不想上门。陈掌柜赫然,师弟吩咐他不能不从。
这是许国公这么多年欠下的草药票据,还请许国公体谅则个,实在是不得已而行之。
陈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叠票据,唉!没想到还有登门要债这一日,真是羞愧呀!
他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也很愤怒,不好好教训一下国公府,心里着实出不了这口恶气。
许国公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上门催债,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让他老脸一红,确实早该给。
可是怎么给?
朝廷一直不拨银子,他去哪拿出这么多银两,明日本国公就去户部催银,尽量早日把银两凑足。
唉!陈掌柜摇头,许国公还是别指望户部,他们若是想给,岂会差这么一点银子。
几十年往来,草民何时催过债?还请许国公不要为难,就当您大仁大义帮帮草民度过此次难关。
这。许国公坐不住了,他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心里也知道想要从户部要出银子很难。
但是这么多年多亏陈掌柜支持,许家军没有缺一点草药,无论有没有银子,都是按时供应。
有时甚至会在缺粮缺军需的时候,仗义相助一把,钱粮没少资助,可以说多次雪中送炭。
可这么一大笔银子,国公府也拿不出来,这是许国公最为难的地方。
嘎巴嘎巴。
许国公心虚烦乱,负于身后的两只手,捏的脆响在静寂的书房特别清晰,陈掌柜也是遇到难处逼不得已,本国公必然尽力筹措。
多谢许国公。陈掌柜放下手中茶盏,感激的说道:平民医馆度过此次危难,日后定然继续供应边关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