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很清楚,吉祥阁和如意斋乃至飘香楼的客人都非富即贵,“烤的鸭子能卖出去也行。只是一间如何坐得下啊。”
“不坐。”燕来道,“到时候买些装糕点的油纸,用油纸包起来,让客人带回家吃。再说了,你只买烤鸭,有地方坐,客人也没法吃啊。总不能抱只鸭子啃吧。”
平王设想一下忍不住乐了,“鸭子不行。”身体往燕来那边倾斜,压低声音说,“王妃可以。”
燕来抬手拨开他的脑袋,看向叶夫人,“依你看呢?”
“我回去跟大儿商议一下,明日再回复王妃?”叶夫人问。
燕来方才已听明白,她侄儿家没钱,盘一间店也得叶夫人出钱。叶将军不在,叶夫人往外拿一大笔钱是得跟长子商议一下,“可以。反正做烤鸭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
“多谢王妃。”叶夫人起身道。
燕来笑道:“事成了你再谢我也不迟。”
“那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了。”叶夫人看向平王道。
平王朝外面喊:“梁州,送客!”
总管梁州跑过来,做个请的手势。
平王一等叶夫人出去,就把燕来抱起来。
燕来吓得慌忙搂住他的脖子,“你疯了?!”
“没有。”平王到书房里间,那里也有张供平王歇息的罗汉床,把人放床上,平王欺身上去。燕来慌忙攥住他的胳膊,“外面有人。”
平王:“你忍着点,不会被发现的。”
燕来张了张口,见他满眼笑意,抬手推开他。
平王顺着力道躺在床上,手却没闲着,搂着他的肩膀,“爱妃,别动,本王跟你说正经事。”
“你这个样子说正经事?”燕来看着绕过腋窝,移到他胸前的手,“你和下属也这样说?”
平王的手停顿一下,扭脸笑看着他,“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燕来看到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忙不迭道,“什么也没说。”
平王见他这么怂,无奈又想笑,干脆把他抱到身上,“室内越是安静,他们越会胡思乱想。”
燕来:“我们出去他们什么都不会想。”
“可是本王不想怎么办呢。”
燕来见他一副无赖的样儿,朝他胳膊上拧一下。
平王痛的眉头紧皱,“燕来!”
“活该。”
平王朝他脸上捏捏,“有你这样当妻子的吗。”
还真没有。
燕来心虚的不敢看他,“还说不说?不说我回房。”紧接着就挣扎着起来。
“说。”平王箍住他的腰,“你既然已答应叶夫人,此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燕来当然知道叶将军不是贾祭酒,更不是顺王,“其实我还留点一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还有什么?”平王下意识问。
第38章 好人做到底
燕来瞥他一眼, “很想知道?”
平王颇为矜持地嗯一声。
“天机不可泄露。”燕来说完不待他反应过来就去寝殿, 命桃儿把厨子找来。
烧和烤古人并不陌生。燕来大致说一下需要的炉子, 翌日梁州就派人去城外寻找适合的泥土,命家丁去定做炉子外边那层铁皮。
他们刚走,叶夫人就来了, 再一次向燕来道谢, 同时回复燕来他们愿意一试。
豆蔻送走叶夫人回来, 燕来就命她去找采买, 去买些猪下水。
猪下水这东西穷人家都不乐意吃, 豆蔻不明白那些东西能拿来做什么,就没忍住问,“王妃想用猪下水做吃的?”
“买回来你就知道了。”燕来只看过几个做猪下水的节目, 又过去好几年了, 他说不清,更没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猪下水能那样做,便让豆蔻交代下去, 他去书房把大概记得的内容写下来。
待燕来写好,采买就把猪下水买回来。
燕来把纸递给厨子,“按照上面的方子试着洗干净。猪大肠别使揉搓冲洗, 干净便可。洗多了做熟后会苦。”
“是!”主厨领命下去,就把厨房的人全叫过来,每人分一点,以至于还未到午时,猪下水就洗好了。
洗好后, 按照燕来纸上写的,把各种香料熬成水,煮猪下水。
酉时左右,平王回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循着香味平王转向东边庖厨的方向,就看到燕来从那边过来,“做的什么?”
“猪下水。”燕来道。
平王没听清楚,“什么?”
“猪的五脏六腑。”话音刚落,燕来就见他一脸惊恐,仿佛自己疯了一样,“王爷想尝尝?”故意问。
平王吓得摇头又摆手。
燕来想笑,也没再逼他。但用膳的时候燕来命厨子切了一盘猪大肠、猪肺、猪肚以及一盘猪肝。
为了增添食欲,厨子还擅自在上面撒些葱花。
燕来夹起一块猪大肠,手被平王按住。燕来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豆蔻,去找只狗来。”平王高声道。
燕来险些笑喷,“干干净净,又经过沸水熬煮,只有好吃不好吃,不会有毒的。”不待平王开口就放入口中。
平王大惊失色,吼道,“燕来!”
燕来吓一跳,扭头看到他脸都白了,心头一热,给他夹一块浇了蒜汁的猪肝,“王爷替天下百姓尝尝。”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眼。平王顿时想吃又不敢吃,不敢吃又觉得自己该吃,犹豫的不知如何是好。
燕来放到他嘴巴,“啊……”
平王白他一眼,预料中的腥臭味没有,反而有点像糕点,“那是猪肝?”打量着白瓷碟中酱色的东西
“豆蔻,是猪肝吗?”燕来问。
候在一旁等候差遣的豆蔻道,“启禀王爷,奴婢看着厨子放锅里又捞出来的。”
“这是怎么做的?”平王自个夹一块,没吃出腥臭味,以至于十分好奇。
燕来:“只要香料多,鱼都能煮的没有鱼腥味。”
平王闻言猛然想起他方才的话,“老百姓买不起香料。”
“老百姓用的香料无需买。”燕来把关于香料的记忆扒拉出来,“妾身以前家中用的香料不是去山上寻的就是自家种的。”
平王:“还能自己种?”
“是呀。像花椒树就可以自己种。”燕来道。
平王想了想就问,“有香料谁都可以做?”
“可以是可以,但这东西麻烦,像猪大肠一个人要洗半天。只有家中有闲人的可以做。另请人洗猪大肠一点也不合算。王爷无需担心旁人跟风做。”燕来说着夹一块,“尝尝?”
平王眉头紧锁。
燕来见他实在不喜也不逼他,直接放入自己口中。
平王眼巴巴看着他,“好吃吗?”
“很香。如果此时有一块发面饼就更好了,用饼夹着吃。”燕来顺嘴说。
平王想象一下,实在不雅,“你那是什么吃法?”
“寻常百姓的吃法。”
平王噎住了,也想到他的王妃出身草莽。而想到这点平王就忍不住打量燕来,担心燕来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
实则燕来并没有想那么多,毕竟他又没在黑风寨待过。
“王爷真不想尝尝?”燕来发现平王时不时看他一眼,误以为他想吃又不敢吃。
平王犹豫不决。
“其实烤着更好吃。”燕来道。
平王很喜欢烤的东西,“这样的拿去烤?”指着盘里的猪大肠。
“这个应当可以。不过我——”燕来连忙把他“吃过的”几个字咽回去,“我觉得生的烤了会更香。”
豆蔻接道,“明日再买些?”
“你也想尝尝?”平时用膳燕来和平王不开口,豆蔻都装木头人。燕来听出她话里的急切,“你们跟庖厨商议一下,这东西难洗,他们乐意给你们做就再买点。反正这东西便宜的很。”说着看向平王。
平王笑道:“这点小事你做主便可。”
燕来得了这句话,心中更欢喜,也更想把他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平王,可他见平王瞅见猪大肠就忍不住皱眉,也不舍得难为他。
翌日,腌过的猪大肠烤好,燕来尝到味道不错,亲自给平王端过去,同时还拿了一块白面饼,万一平王吃着不舒服,还可以吃点饼咽回去。然而这种情况并未出现,平王很喜欢烤的东西。
两串吃完,还问燕来,“猪肝也可以烤?”
“那个不知道。”燕来想想,“鸭心可以。”
平王:“你说到鸭心本王想起一件事,烤鸭子的东西做好了没?”
“还得几天。叶将军的侄子这么快就到了?”燕来不禁问。
平王微微摇头,“是他快回来了。”
燕来明白,平王希望赶在叶子良回来之前把他侄儿安顿好,“妾身改日盯紧点。王爷还吃吗?庖厨还有。”
平王看看几案上的公文,都处理好了,“本王随你去看看。”
如此又过五日,燕来要的炉子好了。
翌日清晨,王府采买就去买六只鸭子。
待鸭子收拾干净,燕来命厨子把除了鸭心以外的内脏全扔卤水里面煮,鸭子和鸭心放调制好的香料水里腌。
午膳后,难得燕来和平王没睡午觉。燕来命人试着烤鸭,平王吃了鸭肝吃鸭肠,随后又吃带着烟火气的鸭心。
待烤鸭出炉,香气四溢,许多人都围上来,独独不见平王,燕来慌了。
发现他在吃鸭肠,燕来哭笑不得,得知鸭心被他吃光了,更想调侃他,“王爷不是不吃肠?”
“鸭肠和猪大肠不一样,没那么重的味儿。”平王起初也是试着吃一点,发现没怪味,还挺有嚼劲,吃着吃着就吃多了,“成了?”
燕来:“闻着味儿是成了。但里面熟没熟,妾身就不得而知。得等厨子拆开。”说着往庖厨里面看一眼。
平王想一下:“去厅堂等着。”
燕来站有一个时辰,也累了,听闻这话就跟去厅堂。而他俩刚坐下,厨子就把切成片的烤鸭端上来。
燕来见厨子把他要的面饼也拿来,便掰一点面饼,夹一块有一点肉的鸭皮,裹在薄薄的面饼里递给平王,“肉如果没熟就吐啊。”
“本王又不是小孩子。”平王笑着吃下去,顿时觉得口齿生津,忍不住问,“你真舍得把这个送给叶家?”
燕来:“妾身如果还是燕西行的女儿,还住在黑风寨,妾身不舍得。可妾身现在是平王妃啊。要什么没有?”看着平王。
平王笑了,勾住他的脖子,“爱妃所言极是,本王甚是欣慰。”
燕来朝他手上一巴掌。
平王也不嫌疼,“再给本王夹一块。”
“王妃,奴才觉得不甚好。”候在一旁等着燕来指点的厨子试着开口道。
燕来:“不好?”
“您跟奴才说,烤好的鸭子骨头能掰开。”厨子指一下盘中物,小心翼翼说,“火候不够。”
燕来见他很紧张,“这是第一次,我没指望你们能一次做到我满意。不是还有五只?你们慢慢试。”顿了顿,“烤熟了别往这里端,我和王爷这一只足矣。”
“是,奴才告退。”
厨子出去,平王开口道,“这一只都不够本王一人吃的。”
“王爷吃了那么多鸭肠和鸭心还饿?”燕来笑看着他。
平王的脸一下红了,正想说点什么,就看到燕来已转过去给他包鸭肉。平王看到他认真的样子,顿时想把人搂入怀中。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待一只鸭子夫妻二人吃完,燕来饱了,平王八分饱,但也不敢再吃。天快黑了,吃太多晚上睡觉难受。
翌日清晨,平王去上朝,燕来用过早饭就命人去请叶夫人。
叶夫人这几日都在想此事,可以说寝食难安。以至于一看到平王府的人,都没收拾一下,就穿着平日里在家的衣裳就来了。
燕来发现叶夫人的衣裳像是春天款,而眼中不自觉流出来担忧,也就没同她寒暄,直接带她去庖厨。
此时两个厨子正在卤早上手术出来鸭内脏,两个厨子正在烤在井里放了一夜的烤鸭。正是昨日那六只剩下的两只。
燕来先带叶夫人看一下卤煮,随后带她去看烤鸭。
叶夫人不懂做买卖,但她见烤鸭还没烤好,火炉封的严密依然闻得到烤肉的香味,就觉得能卖出去,自是对燕来千恩万谢。
燕来笑道:“先别谢我。这东西容易学,长安能人辈出,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做的。我建议你们在铺子附近租个民房,在院里或者庖厨做好拉到铺子里卖。”
“这就可以卖了?可是我们铺子还没找好。”
燕来:“现在不行。王爷喜欢烤鸭,这个炉子我们有用。让你侄儿明日过来,王府的匠人教他做炉子。再跟厨子学一下煮鸭杂。我估摸着得学十来天。”
叶夫人觉得她侄子笨,至少得学半个月。而半个月足够他们寻到一家合适的铺子,顿时放心下来。
事实上不在店里开火,房东无需担心把房子熏得乌漆墨黑,没过几天叶家就把铺子寻到了。因还得寻住处,叶将军的侄子倒也没因此心慌意乱。
燕来见叶家不急,干脆好人做到底,命厨子把卤猪下水和烤猪大肠以及烤鸭心也交给他。
也是因燕来不藏私,叶家的烤鸭和卤煮店开业的第二日,叶子良备着厚礼来向燕来道谢。
燕来这些日子见的好东西多了,待叶子良一走就命半夏把东西收起来,看都没看。
平王出言拦住,命半夏把东西打开。
“有什么问题?”燕来忍不住问。
平王看到其中一个木盒拆开,起身走过去。
燕来下意识跟上,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惊呼,“葡萄美酒夜光杯?”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你们都想看家长里短养娃的,但不能为了下一本就把这本写的逻辑不通。所以再耐心等我一个月哈。我尽量七月初开文
第39章 周公之礼
平王:“王妃见过?”
燕来送他一记白眼。
平王笑了, “本王忘了, 你们黑风寨的人什么没见过。”
燕来抬脚想踹他, 好在脚抬起来记起他现在的身份,改朝他腰上拧一下,“叶将军家并不宽裕, 怎么还能送咱们这个?”
“他家古董字画没有, 金银还是不缺的。虽说没法跟贾家比。”
燕来可没忘记叶夫人说过的话:“叶夫人说把他们家房子卖了, 也开不起一个如意斋。”
“她那是夸张。开是开得起, 只是没王妃你富裕。”轻轻松松开四家店, 还没用他平王府的银钱。
燕来听到这般调侃的话,直接装没听见,“这些都可以在东市买间店面了。”
“这个不是他找西域商人买的。”平王拿起夜光杯打量一番, 白如羊脂, 用料极好,做工精湛。又看看盛放杯子和葡萄酒的木盒,非常新, 像是刚刚做好的,“如果本王没猜错,这是在战场上缴获的。”
燕来:“从胡人手中夺来的?”
平王微微颔首, “倘若是从东西市买的,木盒得用紫檀之类的木,方能配得上这么昂贵的酒和杯。”
燕来不懂木头,但眼前的盒子明显不是,颜色和纹理跟她寝室内的紫檀木家具完全不一样, “缴获的东西不该归朝廷?”
“粮食充公。这些小东西谁得了归谁。”平王道,“不过也仅限胡人那边。俘获一支上千胡人的队伍,除了牛羊马,值钱的东西都难收一盒。”
燕来得知不是叶家节衣缩食买的,没了压力就想尝尝古人的葡萄酒,“可以喝吗?”
平王放下酒杯拿起葡萄酒,查看一下封口,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可以。爱妃想尝尝?”
燕来连连点头,这里只有黄酒和米酒,或者果酒、花酿的酒,但用的都是黄酒,而这两种燕来都不喜欢,以至于来到这边八个月他还没尝过酒。
平王看了看漏刻,快用午膳了,“晌午喝还是晚上?”
燕来想晌午,可他不知自己这具身体喝酒上不上脸,如果上头,下午半天顶着一张大红脸着实不好,“晚上。妾身命厨子准备些小菜。”
“你安排。”平王随后就命丫鬟把酒送去寝殿。
午膳后,平王一去兵部,燕来就命厨子把鸡爪、鸭掌以及鸡杂和鸭杂剔出来放入卤水中炖煮。
酉时左右,平王甫一到家,燕来就命丫鬟摆饭,迫不及待地把酒搬出来。
平王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乐了,“别喝太多,葡萄酒后劲大。”
“妾身先尝尝。”燕来不信,此时的人连白酒都造不出来,葡萄酒顶多比葡萄汁好一点。待燕来分别给他和平王倒上,端起来尝一口,果真不出他所料,跟前世他小时候他爸去超市买的差不多。
平王见他皱眉,担忧道,“喝不惯?”
“和米酒不一样。”燕来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胡扯。
平王笑道:“米酒有点甜,这个泛苦,味道比米酒冲。喝不惯就别喝了。”拿开他的酒杯。
燕来伸手夺过来,“不行!”
“好好好,你喝。”燕来对什么都淡淡的,难得看到他因外物失态,平王不舍得惹他不快,“本王给你添满?”
燕来使劲点头,颇为豪气,“添满。”
“别光喝酒,吃点菜。”平王说着就要夹,看到鸡爪眉头微皱,想说怎么办把那东西摆上来,余光瞥到燕来,想到可能是他让厨子做的,“你喜欢吃这个?”指着鸡爪。
燕来含着酒嗡嗡道:“卤的好吃。”
平王误听成煮的好吃,“煮鸡汤时怎么不见你吃?”
“那个不好吃,没味儿。”燕来以往喜欢用手拿着吃,但他身份变了,不能再直接上手,就命厨子把鸡爪切开,燕来自个夹一块,就给平王一块,“我不骗你。”
平王心说,这不是骗不骗的事,“别光吃鸡爪。”给他加一块红烧肉,紧接着自己夹一块,就埋头吃红烧肉,权当鸡爪不存在。
而平王没直接拒绝,也没大惊小怪,燕来吃了鸡爪就忙着吃红烧肉,也就没发现平王吃了块鸡肝和鸭肠,都没碰鸡爪。
平王担心燕来又喂他吃鸡爪,也不敢再和燕来聊天,直到他发现酒只剩一半,连忙出言拦住燕来,“爱妃别喝了。”
“没事。”燕来摇摇头,“葡萄酒不醉人。”
平王打量他一番,见他双眼清明,脸颊只有点微红,“只能再喝一杯。”
“一杯?”燕来眉头微蹙,“你怎么这么小气?又不是送你的,是送我的。”
平王张了张口,想说喝多了明天头疼,“喝完就没得喝了。”
“你没有?”燕来问。
平王:“宫里没人会酿葡萄酒。”
“你们宫里的人真笨。”燕来满脸嫌弃。
平王噎了一下,“本王笨,你聪慧,你会吗?”
“我——”燕来想说他会,仔细想想他好像不会,“我是女人!酿酒是你们男人的活儿,干么问我啊。”
平王无语,这时候知道自个是女人了,打人的时候也没见你以女人自居。
“你是女人?”平王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女人还会生孩子,你会吗?”
燕来眨了眨眼睛,平王就想说他说笑呢。听到燕来说,“我不行!”使劲摇了摇头。
平王夹一块肉顺嘴问,“怎么不行?”
“我生不出来啊。”燕来脱口而出。
平王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后放下,“你怎知自己生不出来?”
“我不孕呀。”
豆蔻等人齐刷刷看向燕来。
平王心中一突,再看燕来,他杯中空空如也,一只手还正准备倒酒。平王考虑再三,给他满上,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喝下去才问,“你怎知自个不孕?”
“我就知道。”
平王打量他一番,见其依然不像醉酒之人,“你找大夫看过?”
“不用看。”燕来挥一下手,就去抓鸡爪。
平王慌忙起身攥住他的胳膊,给他夹一块鸡肝放嘴里,“吃这个。”
“谢谢!”燕来顺嘴道。
平王皱眉,这究竟是醉没醉。
“豆蔻,你们退下。”平王沉吟片刻,屏退左右。直到院里也没人走动才开口问,“你以前试过?”
燕来顺嘴问:“试什么?”
“试生孩子。”平王问。
燕来摇摇头,又站起来拿鸡爪,“干嘛试?我就不孕啊。不用试。”
平王松了一口气,再次攥住他的手,夹一块鸡爪放他口中,“你怎么这么爱吃这个?”
“香呀。”燕来吐出来用手拿着慢慢啃。
平王看到他的动作眉头紧锁,“用嘴,别用手。”
“太大了。”燕来说着瞥他一眼,你会不会吃啊。
平王呼吸一窒,他居然被一个醉鬼嫌弃了。
“你会,你慢慢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试试你究竟能不能生。”平王压下拍掉他手中的鸡爪的冲动说道。
燕来眉头微皱,“我都说不了不用试,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
“激将法对我没用。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就是怕痛。”平王说着朝他脸上捏一下,“娇气包。”
“你才娇气包!”燕来朝他手上一巴掌。
手背上瞬间多出四个油乎乎的手指印,平王霍然起身,“豆蔻,豆蔻!”
“王爷,奴婢在。”豆蔻疾步进来。
平王:“去打热水,本王给王妃洗洗。”
“现在?”豆蔻看一下满桌子菜,还没吃呢。
平王瞥一眼又伸手抓鸡爪的人,咬咬牙,“不吃了!”夺走燕来手中的鸡爪往桌上一扔,横抱着他就往寝室去。
“干什么?”燕来下意识挣扎。
平王:“洗洗澡再吃。”
“为什么?”
平王心说,我嫌弃你脏,“身上都是汗,不洗难受。洗好了咱们去树下一边赏月一边喝酒好不好?”
“还有鸡爪。”
平王手一抖,险些把他扔出去,“对,我忘了,还有鸡爪。”
“那就洗吧。”燕来老实下来。
平王松了一口气,把他扔到浴盆里就跟进去。
“你来干什么?”
平王:“我给你洗澡。”
“那你给我搓背。”燕来转身背对着他。
平王气笑了,“好,本王给你搓背。”但愿你明天早上醒来还能这么理所当然。
翌日,燕来坐起来就觉得头也痛,身上也痛,最痛的当属下半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戳了一夜似的。
“醒了?”
燕来抬起看去,平王衣冠齐楚的走过来,“你没去上早朝?”
“刚回来。”平王脱掉外袍,“头疼吗?”
燕来下意识点头,“痛的都不像我自己的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平王坐下,把人抱坐到腿上,“本王给你揉揉,下次别喝那么多了。那是葡萄酒,不是葡萄汁。”
燕来想说什么,低头一看,□□,“我,等等,我的里衣呢?”猛然转向平王,“你脱的?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下移,“爱妃不会把昨晚的一切全忘了吧?”
燕来:“昨晚怎——”一部充满激/情的爱情动作片瞬间钻入脑海,片中的女主角还死缠着男主角不放,好像还说男主角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想起来了?”平王见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没想起来本王帮你回忆一下。”手再次往下移。
燕来慌忙攥住他的手,不敢置信地问,“我们睡了?”
平王乐了,“你还真忘了?王妃,你不是要反悔吧?”
“我们 ,我们怎么能睡?!”燕来不自觉拔高声音。
平王眉头微皱,心底有一丝不快,“怎么不能?爱妃,别告诉本王你在给什么人守身。”
第40章 拿钱不当钱
“当然不是!”燕来脱口而出。
平王暗暗松了一口气, 继续问, “那我们为何不能圆房?”
燕来的头更痛了, “我我,我怕不孕啊。”
“只是这个原因?”平王不信,都没生过就害怕, 怎么那么像骗他啊。
燕来不答反问:“不然呢?”
平王仔细想一想, 这些日子燕来一直呆在府里, 没人来找他, 他也很少出去。偶尔去城外都有一群奴仆跟着。几次去飘香楼是同他一起, 也没碰到什么可疑的人。
“告诉我谁跟你说的你不孕。”
燕来张了张口,“没,没谁。”
平王捏住他的下颚, “看着本王的眼睛说。”
“没人跟我说过。”燕来特意强调“人”那个字。
平王想了想, 再次问,“你又是怎么知道你不能生的?”
“猜的啊。”燕来想也没想。
平王翻手把他按到腿上,朝他屁股上轻轻拍一巴掌。
“萧泽!”燕来浑身僵住, 反应过来就挣扎。
平王把人抱起来。
燕来挥手就要打他,平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箍住他的腰身, “以后还敢不敢骗本王?”
“你——”燕来心虚,手僵在半空中,脸热的跟火烧似的也不敢往平王脸上招呼,“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
平王拉下他的手,把人搂在怀中, “给你长长记性。”
“我——唔唔……干什么?”燕来拨开他的脑袋。
平王把人放到床上,“昨晚缠着本王不放,本王体谅你第一次,压着你睡觉。你可倒好,歇息好了不知感恩,还想当什么都没发生。”扯掉腰带,“本王帮你回忆一下。”
“不行!”燕来红彤彤的脸一下白了。
平王:“昨晚你就说这样说本王的。”
燕来顿时不敢再挣扎,讷讷道:“我……那时喝醉了。”
“本王说你醉了,你说没有,还说本王不懂。”平王捏捏他的脸,“本王现在懂了吗?”
燕来忙不迭道:“懂!”
“可惜本王不敢再信你。”平王扯掉身上最后一丝障碍。
燕来登时想哭给他看,“王爷,痛……”
“习惯就不疼了。本王小时候练功,第二天起来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如果那天歇息,得痛七八天。如果那天继续,三天就不痛了。”平王压下去,“本王给你疏通疏通。”
妈的!练功跟这能一样吗。
“在想什么?”平王低头在他唇上咬一口。
嘴角微痛,燕来回过神,可怜兮兮说道,“王爷,妾身饿了……”
“那本王现在就喂饱你。”
燕来心梗,“王爷!”
“真饿了?”
燕来使劲点点头。
“那还真不能耽搁。”话音落下,平王放下帷帐,床里漆黑一片,宛如夜晚。
燕来感觉自己又活过来,已过午时,不过这次平王没离开,而是抱着燕来洗漱一番,揽着他的腰身一同出去用膳。
燕来本以为他冷着一张脸,平王会烦。可直到饭后平王还把他往怀里抱,燕来当真服了他,“王爷下午都没什么事可做吗?”
“终于跟本王说话了?”平王亲亲他的脸颊,“不生气了?”
燕来心累,“我生气有用吗?”
“你就不该生气。”平王余光注意到左右有侍女,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不舒服吗?”
燕来的脸一下红了,奶奶的,他怎么变成这样啊。
平王看到他的反应忍俊不禁,“爱妃真可爱。”
可爱你妈哟。
燕来此时此刻无比怀念八个月前的平王,“王爷,妾身累了。”
“本王送你回房。”平王抱着他起来。
燕来又想给自个一巴掌,“不不不,妾身是说,是说屋里太闷了。”
平王也知道有些事不可过火,便移到院中的玉兰树下。
“王爷,其实你可以放开妾身,妾身坐在椅子上并不会摔倒。”燕来很是无奈地说。
软玉在怀,平王哪舍得。再说了,他明知道燕来累了,还扔下他一人不管不问,赶明儿燕来更不让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