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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未婚夫射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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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节

性的老单于的折辱,她实在不能自作主张,便将他的姐姐这么背着他送走。

“皇姐,我恐怕只能替你劝着殿下,但别的,便做不了了。”

夏清芷正要颔首,这时门被粗鲁地撞开,两人都是一惊,冒着霜雪而来的卫不器,因为马蹄过急,在路上摔了一跤,天寒地冻,身上积雪未化,披了一身白冒失地闯入马场,惊呆了卫绾。

“大兄?你这是——”

卫不器稳重而谨慎,也宅心仁厚,卫绾还不知道他有这么不识体统的时候。

卫不器一见到夏清芷,目光便只黏在她身上,嗓音也哑得如被利刃穿透了:“公主……”

他在居延,帮着李翦守关,发誓斩杀匈奴上万,替这个无辜的亡魂讨回公道,却竟不知,这个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竟然还活在人世!她就在自己面前!

身上是冷得刺骨的雪,而卫不器的心却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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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已经如此失礼了,不如再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心爱的女人纳入怀里。可这样的冲动,终究没盖过理智,他怕惊吓了夏清芷,故而如木头桩子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木讷地问道:“长公主,你果真……未死?”

这像是一个肯定,夏清芷也不知这个素昧平生的男子何以对自己表现得如此激动,她只是听卫绾唤了一声“大兄”,离洛阳太久,些许无关紧要的人与事早已不记得了,她便有几分茫然。

“阁下是谁?”

她不该记得自己的,卫不器冷静了下来,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对不起,冒失前来,惊扰了公主了。下官……在下,卫不器。”

夏清芷望向了卫绾,眸露困惑。

卫绾尴尬,“这是我家中大兄,与我非一母所生,乃是薛……”一想皇姐恐怕比殿下还憎恶薛氏,便不说了。

夏清芷也明白了,当初,送她前往匈奴和亲,背后少不了父皇宠妃薛夫人的暗中怂恿,况且他们又与策儿诸多为难,因而夏清芷对与薛氏相干之人从无好脸,当下也沉了目光,“阁下有何贵干?”

“我……”卫不器喉咙刺痒,说不出!

连梦里都不敢想能有这么一幕,自然,事到如今,他已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他呆了片刻,朝卫绾道:“阿绾,你能先走么,我有些话欲单独对公主说。”

“皇姐,你看——”

夏清芷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你且回去吧。”

卫绾颔首,对兄长施礼,便慢慢退出去了,因怕孤男寡女待一处于礼不合,尽管皇姐恐怕早已不介意这个,但还是没有关门。

夏清芷抬起了一双眸,望着面前这个令她感到万分惊异的男人。

卫不器却哑声道:“你,为何戴着面纱?”

方才夏清芷已对卫绾解释过了,但连对弟弟也没说过的话,她自然也不会对一个外人提起。

卫不器却已经猜出了,“你的脸……受伤了?”声音里满满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再愚昧痴傻的人也该听出来了。

于是夏清芷的秀眉拧得更紧,防备更重。她感到十分不适,这么一个突兀地冒着风雪不请自来的男人,对她有着百般的关怀,炙热的目光,和随时可能令她感到为难的谈吐,让她只想逃避。她逃避了十几年了,已经习惯了。

在当下,在这个比她恐怕还小了几岁的男人面前,她更加觉得自己应该逃走。

卫绾走上冯炎备好的马车时,还诧异地朝身后多看了一眼,觉得长兄的出现实在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她低声催促道:“时辰不早了,冯将军,驾车吧。”

冯炎应了,道了一声“坐稳”,便将马车赶动起来。

日暮时分,卫绾回了庄上,没立即通知夏殊则,而是自己洗手下了庖厨。

忙活了一个时辰,菜才烧齐了,卫绾特地让冯炎去唤卫不疑、高胪等人来入座。

菜肴品类不多,但每样都分量十足,卫不疑最喜欢妹妹的手艺,饭还未盛上来,先喝醉了酒,最后大笑着让人搀了出去,还大言不惭:“妹夫,再、再来一坛子酒!行军打仗我不如你,喝酒你可不行!哎,别拦着你们主公啊,看得太娇可不是什么好事!小二,拿酒来!让爷和主公喝个尽兴!”

夏殊则神色淡薄,不为所动地目送着某叫嚣着的小舅兄被半拖半拽地拉出去。

桌上便只剩卫绾、夏殊则与高胪三人,卫绾举起了酒,满脸红晕,醉态娇憨:“高将军,你命人射我的那些箭,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干了这杯。”

她神色认真,朝高胪敬酒。

今日夏殊则滴酒未沾,到了这时是桌上最清醒的人,他望着已露出隐隐的醉态的卫绾,愈发肯定,卫绾平素里睚眦必报,快意恩仇,谁得罪了她,她哪怕是不能报复回去,也必会在心底牢牢记着,她恐怕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高胪自然爽快地应了,杯子一碰,卫绾要饮酒,酒盏便被夺去了,夏殊则淡淡道:“你醉了。我替你饮。”

说罢不等卫绾抢回来,便一饮而尽。卫绾急了,“你做甚么呀,这是我跟高车骑一笑泯恩仇,殿下你这……好好的心思全让你坏了!”

夏殊则道:“你的恩仇,便是我的。”

高胪面露心虚,这还是三人一起坐在桌上吃饭饮酒,高胪便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义愤,让主公和自己心上人前世里双双惨死,这口锅他背得不冤枉!他也无心喝酒了,慌忙便要退下。

卫绾唤住了他,“高将军。”

高胪回身,不知她还有何吩咐,卫绾果真已醉态迷离,眯着眼微微笑道:“你是个有气节的人,我敬重你对殿下刀斧加身也不背弃信义的忠勇,咱们之间,就一笔勾销啦……阿策……”

她突然回眸去,双手紧紧搂住了夏殊则的腰,“我困了。”

夏殊则将她抱了起来,对着一桌残羹冷炙,再美味也无心再赏,道:“将食案收拾了去罢。”

高胪忙点头,以抵消目前心里挥之不去的罪恶。

夏殊则将卫绾抱回了房间,将她的鞋履脱下来,替她上了药,低低问道:“皇姐对你说了什么?”

俊脸近在咫尺了,卫绾伸手便能将他勾住,笑道:“自然是让我好好疼你啊……”

“阿策,我要宠你,一辈子!”

她吼得信誓旦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夏殊则的脸色有些微发红,将她乱动的魔爪扣住,压了下来,低声又道:“你如何疼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卫绾压着他的后脑,朝他的嘴唇亲了过去,不想醉眼朦胧的,一不留神亲歪了,在他的下巴上啄出了一道唇痕,还自以为亲的正确位置,吃吃偷笑,一脸得逞的坏模样。夏殊则也是一声笑,愉悦地勾起了唇。

“我还要,送你……送你鬼面具……与你同游洛阳,看街市上最好看的烟火,听瓦舍里最有趣的轶闻,再送你香囊,拉着你的手到处跑,那必定很好。”

醉了的人姿态婉娈,莺莺娇啼,欲替她掖被之人,却已刹那之间,神魂若失。

第 88 章

春日, 白马山积雪消融,山坡上的野芳次第开放, 怒而释幽香成阵, 而碎雪到了山脚处便尽数沉入了潆洄的碧水深潭底下。

卫绾走累了, 便坐在湖畔的石头上, 等着背着竹篓采药归来的男人, 将满满一筐白马送到她面前。

不知不觉, 来这边已有四个月了。卫绾在河西天高云淡的节气里待得正舒服, 与自己夫君闲话煮茶、摆子手谈, 别是一番风味,夏殊则还是太子时公事繁重,抽不开身来陪伴她,如今多的是时日可以好好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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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卫绾便想到皇姐的脸伤,想为她炼制药膏, 医治烧伤。那些伤痕太久远了, 完全治愈是不能的, 但她至少能想办法,让那伤痕淡些, 以减轻皇姐不敢露面于人前的自卑。

卫绾笑着接过竹篓, “采了好多!”

“够用么?”

“够了。”

卫绾拉着他的手沿着碧水长河往回走去。

山脚处扎了二十几座帐篷,热情好客的羌人知道太子殿下来了,烹羊宰牛而待, 不少人送来了香醇的美酒,卫绾不善饮酒, 也不喜夏殊则喝得醉醺醺的,当夏殊则问她如何处置时,她便大方地全部送给了将士们。

如此恩威并施,手下们个个感恩戴德,深感在主公手底下讨生活不易、讨老婆更是不易,自打夫人来了之后,一切都拨云见日了呀!

但卫绾有私心,怕自己夫君嘴馋,为了有备无患,还是偷偷藏了一壶在床底下。

今晚他赢了她,她就搬出来。

但,夏殊则一把都没有赢。

虽然在齐王殿下眼中他是个棋痴,并且左右互搏多年,但他真不是经营此道之人,也远远不是卫绾对手,尽管卫绾已经在不露痕迹地相让了,还是没有让夏殊则赢回一把。

于是他叹了一声,将手底下的棋子一把全部投了,有些怅然,澹澹地道:“我输了。你要的赌注,是什么?”

卫绾还想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私藏搬出来呢,于是赢了的人比他还要怅然,托着香腮在烛火熠熠的光里,左思右想,为难,真是为难。末了她想到一个,“夫君陪我在后山的温泉里共浴一次,肉偿可以么?”

她的眼睛眨啊眨的,脸若芙蓉,羞红得如彤霞,绮丽而温柔。

夏殊则亦是脸色一红,分明都不是那么放得开的人,他完全没有猜到卫绾最后竟提出了这么一个“赌注”,半是戏弄半是认真,他一时也不知是立即答应,或是矜持一会,再考虑片刻。

“阿策一向是言出必践的君子哦。”

“嗯。”

最后以夏殊则红着脸妥协为终。

于是卫绾暗中窃喜,将藏在床底下的酒搬了出来,在夏殊则微微诧异的注视下,她解释道:“我知道你也馋,怎么忍心不给你留着?看我多疼你!”

夏殊则有些怔然,除皇姐外,还没有人这么“疼”他,而多年之后,连皇姐与他也有诸多生疏和不便之处,只有卫绾了。

他低声道:“羌人的酒不够香,胜在醇厚烈性,辣口。”

“啊?”卫绾也不知他怎么喜欢这酒。

夏殊则道:“有一年负了重伤,军中无药,医者以烈酒喷洒在我背部,刺痛之感经年不忘。”

原来不是想着喝啊,卫绾惊讶自己会错了意,又心疼他以前刀口舔血,道:“打仗总是难免受伤,好在咱们现在太太平平的,以后不打仗了。”

夏殊则却没接这话。

洛阳在位之人,现在已愈发乖戾,几个老臣因为忠义执言便执笞刑,不该春风得意之佞幸,却无端端屡屡右迁,幸得西北无患,外局安定。

卫绾敏锐地感到他似乎并不想谈及这话,便假装随口一提,便又谈到了别处去。

暮色笼及四野时,卫绾拉着夏殊则下温泉水。

她先下水,看着他慢吞吞解去衣衫,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时,卫绾眼睛都不眨。这些时日她的月事逐渐规律,心情开朗,身子一日好过一日,想是时候真真正正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了,在这辽夐无人的西北大地,抱团取暖稍显寒碜,多来一人热闹热闹,自是极好不过。

“阿策,你还在磨蹭,是害羞了么?”

一盏幽幽的灯笼置于湖石上,隐隐约约散发出光亮。

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卫绾也无法得知他羞了没有,好容易随着一道水声,男人走下了温泉,她便拥了过去,手指掐住了他的耳朵,“红了没有?”是烫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夫君在床笫之间虽然生猛,但却格外害羞,非床榻不栖,这还是第一次在野外,他又是个闷不吭声的闷葫芦,脸红了也镇定自若,卫绾都想替他羞了。

“卫绾。”

他抱着她,抵在温泉池壁上,“你胆大了。”

卫绾道:“是有人助长了我嚣张的气焰,让我恃宠而骄的,你如要怪罪,便让他连坐吧。”

“巧舌如簧。”

他低低数落了一句,欺身而入。

水花溅起,卫绾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将双腿缠了上来,闭着眼睛沉沦了进去。

一场欢爱似无穷无尽,到最后卫绾竟后悔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了,双腿打颤到无法走路,还是不争气地横着回去的。累瘫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卫绾,心里暗暗发誓,即便这次怀不上,也再也不诓她的男人到床榻以外的地方去了,这个“意外之喜”真让人身体上吃不消。

从白马山回陇西之后,卫绾舍远求近,与夏殊则干脆住在了马场。

马场的草比之去年大雪纷飞时茂盛了不少,春风一吹,便随风披拂。

卫绾靠在床边扇着小炉子,朝窗外把眼望去,不还算晒的日头底下,皇姐骑着一匹雪白隐青的马驹,正被长兄牵着缰绳四处散步,绕着马场走了一圈之后,又渐渐远去了。

她当初不知道长兄心里对皇姐是这个心思啊,但现在也好,虽然肉眼可见有层窗户纸横亘在二人之间,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这两个月算是愈来愈要好了。

卫不器牵着缰绳,回眸朝额头已沁出香汗的夏清芷道:“累了么?”

夏清芷点头。

卫不器犹豫再三,“公主可将面纱解下……”

他本意是日头晒,让她解下面纱透气,便不会这么热了,但这话却让夏清芷万分敏感,她惊恐地缩了下眸子,便避过了卫不器的注视,要下马来。

卫不器忙道:“公主,此地无人,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瞧见的,公主若是不想我瞧见,我便回头去,绝不看公主一眼!”

夏清芷目光一瞥,“我不热,戴这面纱习惯了,不须解下,你也不必再劝。”

虽然这几个月相处下来让夏清芷深信这个男人与薛氏不同,不会伤害她,但夏清芷还是无法完全对他放下防备,尤其她如今,乃是残花败柳之身,不知被多少男人糟践过,面对眼前之人目光的炽热,她无法说服自己给出回应,尽管她想起来,这个小了自己几岁的男人从幼时起,他的目光便从来不离自己身上。

卫不器有些失落,但失落从来不对着夏清芷写到脸上,低声道:“好,我不说话了,公主还要再走么?”

他的鼻梁上也是一圈汗,走了这么久相信也累了,夏清芷便道:“回去罢。”

“也好。”

他调转方向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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