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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生气,有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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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

“何安,张钊是不是又他妈惹事儿了”张扬急了,他弟家里人都不在北京,人是自己管着,“你说话老实,他人呢”杨光跟着进来,不想家里还有陌生人,满屋找凯撒,发现狗不在啊。何安看了眼张扬,又看了一眼他带进来的小伙子,支支吾吾地说:“钊哥啊,他在屋里头。”“唉,吓死我了。”张扬松了一口气,在屋里就行,“凯撒呢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我同学杨光,叫小光哥。”“小光哥。”“小光哥好。”两个高中生赶紧给大学生让道。杨光心里还在打鼓,他没有哥哥的本事,成长环境造就他认生。“别别别,三哥你别让他们叫我哥,叫我小光就行凯撒呢,开着门没跑出去了吧。”“凯撒也在屋里头。”陶文昌无奈地说,“钊哥带着狗,在屋里审人呢,说不让我俩进去。”“不让进去”张扬心里顿时亮起红灯,“谁在里头啊”陶文昌见瞒不住了,谁也没想到今天张扬会回来。“就就是我们班一个同学。”苏晓原直接被张钊拐回了家,这会儿站在他睡房里,孤立无援。“我都跟着你来了,你就把卷子给我吧。”“什么卷子我不知道”张钊气炸了,“你不想让我送你回家就直说,骗我干嘛说给你弟辅导功课,结果呢,自己跑半岛喝那么一大壶茶,你不怕夜里睡不着啊”“我没有啊”苏晓原觉得委屈,“你先把卷子给我吧,我掐着表写的。”和体育生掐表计时跑步相同,苏晓原把这套模拟当作正规考试对待,只有在标准时间内完成才能测出真水平。可张钊不管那套,他一生气,凯撒就开始围着主人转圈子。“去去去一边儿去”苏晓原看他踹狗,一下不乐意了。“你发脾气归发脾气,踹它干嘛啊狗又不懂事。”“它不老实,刚才给你扑一大跟头。”张钊也是个狗脾气,火没处发就四处乱咬,“苏晓原你心里摸摸正,我张钊对你怎么样”“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晓原屁股有点儿疼,哈士奇闹腾,4个人进来专门扑他,直接坐了个大屁墩儿,“我没想骗你。”“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张钊除了气还有些恼,恼自己叫一把花生米儿、几颗大虾酥迷了眼睛,上赶着去改装死飞。恼过之后,心尖儿上是零零星星的酸涩。自己这他妈是怎么了苏晓原只身站在床边,书包大敞着,里头是张钊不分青红皂白没收的卷子。他没想到张钊是这么个人,憋了一路拽自己回来,就因为骗了他一句话。“我回家唉,我怕影响我弟复习。”苏晓原顶不住他对自己好。凯撒挨踹一脚,呜咽着绕过来蹭他,似乎看出来这个人温柔。一人一狗,狼狈着站在张钊的怒火前。“你弟”张钊先是惊讶,转而松了口气,好歹没骗自己,“你弟又他妈怎么了”仅仅一个照面儿他就能看出来,兄弟俩有问题。苏晓原摸着凯撒的项圈,是个真皮的,银色的柳丁嵌在皮子里,一看就价格不菲。“我弟明年中考,也是要劲儿的时候。我不是鼻炎犯了嘛,老出声音。”张钊愣了一秒,什么都明白了。不敢对苏晓原身上任何一个部分动手,只敢拉他书包带子,把人一点点往身边带。“他在家里欺负你,是不是”苏晓原从张钊的瞳仁里看到好些不明的成分。可有一点他看得出来,张钊的气消了。“你别瞎猜,我俩是亲兄弟,没有欺负不欺负这一说。”奇怪,苏晓原感觉自己并不怕张钊。哪怕是他怒气最大的瞬间。他怕的是叫张钊误会。张钊不接话,只狠狠地瞪着他看,要从他脸上看出答案。苏晓原低头拿心相印,轻轻擦着鼻涕。“半岛环境不错,咱们班里太吵了你还有训练,往后我去半岛写作业。写完了”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凯撒,“你想接我来,也行。”外头有开门声和说话声,张钊猜大概是他哥来了。没等反应过来,门开了,张扬冲了进来,直接抄起张钊的运动衣,就是一抡。“你他妈欺负同学欺负到家里来了是吧”张扬定睛一看,堂弟嚣张跋扈地站着,一个瘦白的男孩儿吓得靠墙,擦着鼻子像被糟蹋哭了,顿时火从心中来。他和堂弟动手惯了,抡完就是一拳,张钊也习惯了,轻松闪到了一边。谁料有个人追着堂哥进来,和张钊撞了正面。“呦,小光啊。”张钊刚要夺门而逃。“叫他妈的光哥”这时咣地一声,张扬一拳横扫过来,恨不得捶死他。苏晓原吓得手心出汗,他本以为自己会再被男人之间的拳斗吓到腿软。“别别打他”作者有话要说:三哥和米小左的女装心理不一样,小左算单纯喜欢,从小看姐姐穿,但他不觉得自己是女孩子。他说过:我是娘炮儿,可我不是女人。三哥心里有认定自己是女生的成分,但没到跨性别的程度。小光:今天也是黏着三哥的一天冲鸭第33章 他不会张钊昂着下巴, 打了个小哈欠:“轻点儿轻点儿, 疼。”苏晓原用冰袋帮他敷着,俩人挤在厨房半天不言语。“干嘛啊你, 我哥他就这样, 我俩从能跑那天打到现在, 没事。”张钊的左腮帮一片青红,嘴角也肿了, “是不是心疼我了”“是我喊太慢了, 叫你挨了打。”苏晓原直接捧冰袋,忘了垫毛巾, 小手冰凉。“唉, 我真不疼。”张钊想笑, 嘴角抻动伤口咻地疼了一下,“你看你钊哥挂彩,是不是特酷”“你胡说,肿这么厉害, 明天上课全班都得看见。”人都是以己度人, 苏晓原最怕出洋相,就觉得张钊也是, “你叫人笑话”张钊动了动肩膀,把人卡在灶台边上, 难得有机会站这么近, 惬意地瞄他鼻子和眼睛:“笑话就笑话呗,我又不在意。”苏晓原任冰袋上的水在小臂上流, 流到哪儿,哪儿就凉几分。他想溜走,但张钊留给他的空隙不够,挤过去的话身子会蹭上。“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冰袋啊”苏晓原又一扭屁股,不看他的脸。张钊赶紧看了一眼他的屁股,身上瘦,这里倒是肉乎乎的。“咳那个,我们体育生容易受伤,家里备着有用。”“受伤”苏晓原立即想起来,“那冰箱里的双氧水和碘伏”“也是备着的啊,万一磕了碰了擦伤流血啊,骨折啊”张钊心里又是一阵蠢动,好像说了就有人管,“也没人管我。”苏晓原不敢接他的话,只指着他左耳上方的那一块问:“这也是你从前锻炼受伤了”张钊不想承认,搞体育的受伤太正常,拿出来显摆只能让人觉得成绩不好。“这个不是,打架,小时候不懂事儿”“喂”张扬推开厨房门,吓得俩人赶紧分开:“你有完没完,不就打了一拳至于吗赶紧给人送回家去。苏晓原是吧,甭怕他,他欺负你我收拾丫的。”“干,你丫打我这么狠,不怕我告诉你爸啊”张钊抹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屋里只剩堂哥和杨光,兄弟太不仗义了吧。“他俩人呢”张扬气儿更不顺,指着钟表,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几点了,你自己看看几点了谁大晚上陪着你折腾快把同学送回去。”“我没说不送啊。”张钊拉着苏晓原的书包带子,“走,我骑车送你。”杨光收拾好客厅和睡房,出来时三哥还气得喝水呢。“三哥你别生气,你弟他没欺负人,他同学不是解释了嘛,别气。”“唉,你不懂。”张扬把话只说一半,一下坐回沙发里,长腿蜷着,比吃奶油蛋糕的样子还需要守护,“我弟他啊,你不懂”“我怎么就不懂了”杨光从没见过这样的三哥,气焰灭了。“我得替他爸他妈看住了他,叫他顺顺利利地上个大学。甭管什么大学吧,叫他有个书念。”张扬一上沙发,凯撒也跟着跳上来,赖着不走了。哈士奇很少有这么乖的时候。杨光静悄悄坐在旁边,不知道想摸的是狗,还是三哥的手。“往后我得多盯着些,他可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张扬把下巴埋在凯撒雪白的颈毛里,像说给自己,又像说给它。杨光傻傻地心疼他:“行,三哥你别急,往后往后我陪你。”“你”张扬哑然,然后绽开一个漂亮的笑,“就你小屁孩儿一个,你懂个毛啊。”杨光傻傻地认真:“我我不小啊,我什么都懂。真的,三哥你别以为我不懂。好些事我明白着呢,可我愿意听你自己说。”“有病”张扬还想笑话他,可小光从来没这么认真地回答过,严肃得叫他怕了,怕这孩子的话里藏了什么滚烫的秘密,“今天太晚了,咱俩别往回赶了。等我弟回来你俩睡大屋去,我睡小屋。”“嘻嘻,三哥”杨光故意蹭过来摸狗,凯撒夹在俩人中间,翻着肚皮要人摸它,“我不跟他睡一屋,我跟你睡习惯了,咱俩睡一屋吧。”“我什么时候跟你睡习惯了”张扬往后躲,也不知道是躲狗,还是躲他。“就我把药洒了那天,咱俩不是在你床上睡的嘛,你还说我压着你了。”张扬叫他模棱两可的话弄得很尴尬,皱着眉头拧他耳朵:“我什么时候叫你压着了去,洗澡去。”“我不管,我跟你睡”杨光嘟嘟囔囔地走了。等浴室出现水声,张扬愣愣地瞧着没开过的电视机,总觉得这倒霉孩子最近不对劲啊。妈啊他哥赶紧回来吧,自己管不了。在苏晓原家楼底下,张钊不让人家上去。“你刚才说的都没骗我”他还是纠结这个,过不去这个坎儿了。要是骗了他,今晚上估计要失眠。苏晓原急得想蹬腿跺脚:“真的,我擤鼻涕影响我弟复习才去了半岛。我得上楼了,作业还没写完呢”“那你往后也不能天天去半岛啊,大晚上的万一路上有人抢你手机呢你这么爱发微信,也不知道和谁聊呢”张钊挡在楼洞口,他知道苏晓原推不动自己,霸道地占了通道,“要不你往后来我哥家,辅导昌子何安也行,自己写作业也行,我训练完再给你送回来”什么苏晓原晃了个神:“你哥和我又不熟,我去算什么啊。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不好你不答应”张钊无理搅三分,骗他一句,他连本带利要回来,“我不让你上楼”苏晓原没见过他这种人:“你这样儿”“像个流氓是吧”张钊流氓地替他说完了。苏晓原没办法,只好同意,好说歹说才把人送走。唉,真没办法,这人好幼稚。苏晓原拧开门锁,屋里是陈琴和小运,看着正要出门。“妈你干嘛去啊”陈琴拿了一把雨伞,正在套外衣:“这不,妈妈怕你看不见路,想下去接你。回来了就行,饿不饿”“不饿,我在同学家吃完了。”苏晓原撒谎,喝了一肚子的花茶。苏运劝了妈妈半天,心疼她又要出门,阴阳怪气地说:“呵,你这一句不饿,在同学家吃山珍海味了,妈担心你一个晚上。”“怎么和哥哥说话呢”起初陈琴以为两兄弟感情好着呢,可两个儿子的关系真正怎么样瞒不住一个母亲,“小运,你先回屋,妈和你哥说几句。”“知道知道,你就偏他。”苏运撂下一句话,进了屋。苏晓原被陈琴招呼过来,弟弟不在了,他歪着肩往凳子上坐:“妈,你往后别太为我担心,大晚上的,说不准什么时候下雨,小运他担心你也是对的。”陈琴摸了一下大儿子的右膝盖,这么多年了,自责愧疚越来越重。当初要不是自己抱着大儿子去小诊所打针,不至于毁了孩子一辈子。“你和你弟什么脾气,妈妈能不知道啊你告诉妈,晚上跑哪儿去了”“真的去了同学家啊。”苏晓原赶忙拿出手机来,刚好张钊给他发了个微信,问他到没到家。“妈你看。”苏晓原感激张钊的及时雨,“这是我们班班长,我们成立了一个互帮互助小组,4个人,我上他家给同学辅导去了。”“真的”陈琴的担心不是无凭无据,“你大姨可说过”“妈,那都是小学时候的事了,我现在真不一样,我有朋友。”苏晓原想起那件事来,为了怕大姨一家担心,他骗大人,说班里有好多小朋友。结果大姨一时兴起给自己办了次生日会,写了30张邀请卡片。第二天,他一瘸一拐地往同学桌斗里塞卡片,心里想的是,有一个人来也行。结果可想而知,大姨和大姨夫弄了一桌子菜,还布置了客厅,最后只有班主任来了。一个小朋友都没有,一张生日贺卡都没有收到。苏晓原不在乎祝福,他想要的始终是好朋友。那天,苏晓原抱着班主任送的变形金刚,很没出息地哭了鼻子。他是瘦弱,可从来不哭,理疗那么疼都没掉过眼泪。他记得自己哭了好久,哭到隔日班主任开了个紧急班会。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自己下定决心好好走路,就是装,他也要装成一个正常人。“妈是担心你。”大儿子这个状况她不得不偏心,陈琴承认自己有时有失公允,偏得太过了,“班里同学都挺好相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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