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铺天盖地的宣传都在说贫困山区的穷苦人员淳朴本分, 好像有钱人就一定奸诈作恶一样,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路线。
反正暨祷野自认为活了这么两世加起来也有四十年了, 还真就对特别穷的人没有什么好感觉。
他们的心眼子明明多着呢, 占小便宜这方面城市里浇灌长大的独生子女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拿贫困地区出身的蒲采芸说,雅典娜说了想要看一看那些对音乐比较优秀的人是不是都是像蒲采芸说的那样, 蒲采芸没有带她去看体育学院或者其它学院报名参加才艺大赛的学生们,而是直接带着她去了美术学院。
qh大学没有专门的音乐学院, 音乐生和其他艺术类特长生一起在美术学院里面, 蒲采芸专门找到了那一批刻苦的特长生们。
作为艺术类特长生,要是在才艺大赛上输给了外行, 不是太没有面子了?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为了才艺大赛,为了艺术类特长生的脸面和名声,她们还是完全没有一丝松懈,每天的课程结束以后照样还在教室里面练习, 各种音乐虽然五花八门, 但是都分外的动听,组合在一起也显得那么安逸和谐。
“恩,可真不错, 他们都是学习了多长时间的?”雅典娜对眼前这群人相当的满意,这才是她想要选中教导的人,哪里像蒲采芸, 怎么都教不会。
前面说了, 有些人对于长远的利益看得不清楚, 对于小便宜小利益倒是格外算计,蒲采芸立刻就给这群特长生们拉后腿了。
她笑嘻嘻的拉住了一个特长生:“同学,你学音乐多长时间了啊?可真厉害,真好听。”
蒲采芸在学校里面也算是半个风云人物了,一开始就在学校领导讲话的时候晕倒,然后吐了领导一身,还被人从豪车上赶了下来,身上的衣服都换了,被导员叫去谈话了,还报名参加了才艺大赛,明明是贫困生却能毫不手软买了吉他,这话题可是一直没断过啊。
曝光度杠杠的,堪比娱乐圈某个连生了孩子几天就出院都要上头条的女星了。
被这么一个臭名远扬的校园人物拉住了,特长生脸都绿了。
本来艺术特长生名声在很多人心里就不好,偏偏她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很有韵味的女孩子,要是被人撞见了误会她和蒲采芸关系很好把她也当成了那种女人,奖学金评优什么的肯定没有她的资格了,她可是要好好学习的。
“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特长生俏脸一板,直接抱着她的乐器就站了起来,走到了另一边。
被人甩了一个冷脸子,自认为已经高人一等的蒲采芸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只是没有办法,雅典娜还在等着她的证明呢,比起来和特长生撕逼,还是先证明了自己所言不虚比较重要。只是这个亏她也不是白白咽下的,蒲采芸狠狠瞪了特长生一眼,将特长生的外表牢牢记在了心里。
“莫名其妙。”特长生当然也看到了蒲采芸的眼神,她撅了噘嘴,和旁边的朋友开始讨论起改进表演的方法来。
和蒲采芸这样的人计较,根本就是掉价。
蒲采芸在这间不小的教室里面扫视了一圈,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不是沈乐乐的王子吗!
柏叶浪能待在这里是因为只有这里才有公共的乐器可以使用,他虽然知道自己在才艺大赛夺冠或者获得前十的希望渺茫,可是还是要试试,毕竟获胜的奖励还是让他相当心动的,文学院的活动都不是特别能够出彩的那种,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让学生们认可他,必须从现在开始。
至于钢琴技能,当初他勤工俭学的时候可是做过一个小孩的家教的,那个小孩学习完毕了就会弹钢琴放松一会儿,认识的时间长了,也会让他试试,还教给他不少知识。
柏叶浪也算得上是天资出众的那种,同样是两个多星期,柏叶浪的钢琴水平已经算是比较中等的了。
虽然只限于那一支曲子。
和蒲采芸不一样,柏叶浪现在并没有什么污点,出身干净,学习好长得帅,进步也很快,特长生们很乐意指导他。
完全不知道柏叶浪只擅长这一支曲子的蒲采芸还以为柏叶浪也是从小就学习的特长生呢,那天送外卖只是体验生活呢,既然她和柏叶浪之前就见过,还说过几句话,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了,问柏叶浪的话肯定比其他特长生热情一点,更何况她现在突然发现柏叶浪也挺不错,比起来杨逸,更适合她。
想到这点,蒲采芸理了理头发,自信满满的走到了柏叶浪身边:“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报道之前见过一面的。”
记得啊!当然记得!毕竟那么胖那么丑的女孩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柏叶浪对蒲采芸记忆犹新。
只是……这个女孩怎么突然变好看了这么多?虽然还是不如大部分女孩,可是已经比一开始的垫底好了太多了。
正好他练习了一个小时也累了,柏叶浪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活动了一下肩膀,对蒲采芸微微一笑,顿时春暖花开:“记得,有什么事吗?”
蒲采芸啊,特别缺爱,缺爱到杨逸当初恨恨的盯着她,她也能爱上杨逸,更别提现在柏叶浪仿佛要变成小太阳的笑脸了,顿时就美的啊,心里都在冒泡,憋了半天才想起来她到底想要问什么问题,磕磕绊绊口齿不清满脸通红的问了出来:“你、你学了、学了钢琴多久了?”
柏叶浪对这个问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饶是聪明如他,也想不清楚蒲采芸到底问这个问题干什么,于是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算上以前学的,五个月吧,不过我就这么一支曲子比较拿手,其他的同学们可是样样出色呢。”
雅典娜一听,五个月了就这么一首曲子擅长,那么蒲采芸三周弹下来确实也还算不错了,她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自然没有听到后面学生的回答。“哪有,柏叶浪你明明就是学了一个月,那孩子交给你的都是颠三倒四的知识。”
一个月和三周,相差也不算大,要是雅典娜知道了肯定会气的再一次感叹果然东方神就是心机多,就算已经收下了她们西方的好处当了奸细,最后还是专门挑选出来这么一个垃圾。
其实判官也很委屈,自从新的阎君上任改革了阴间的制度,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实权了,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设计的孟婆欠了他的债,又抓到阎君收到号令要上天庭的机会才把西方做好的病毒安在了一部手机上,没想到当天就被小偷给偷了,辗转反侧又到了阎君手里,最后竟然被蒲采芸拿走了!
这件事情教育我们,贵重物品一定要保管好,不然关键时刻可是会出大事的。
一听到柏叶浪这么聪明有才,人有长得好看有礼貌,蒲采芸更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拐到床上了,她凑上前还打算和柏叶浪亲近亲近,被特长生们不动声色的推开了。
大学时期的女生们都是相当单纯的,不会考虑什么家庭背景,长得好看学习好能力强对人好就是最重要的,这几天对柏叶浪心生好感的特长生还是有几个的,就算是不对柏叶浪有心思的,也是有几分爱美之心的。
风云人物明显是对帅哥有意思,好歹也是一起练习过得朋友,不能看着帅哥羊入狼口。
一个眼神,她们就行动起来了,几个对柏叶浪有好感的妹子们围在柏叶浪身边叽叽喳喳。
“今天你有个地方弹得不怎么好。”“对,稍微有些抢拍子。”“再来一遍!”
另外对柏叶浪没有心思的妹子们七手八脚收拾东西往外走人,一边走一边看似不起眼其实用力巧妙的将蒲采芸也推出了教室。
转回到暨祷野那边。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是大学狗们躺在宿舍里面开始浪的时间了,阎君却正在外面陪着暨祷野逛街买买买。
这完全都是哮天犬的错。
身为一只货真价实并且对自己身为狗深以为傲的狗,哮天犬对于吸猫这一行为深恶痛绝,暨祷野毫无征兆伸过去的手机被它条件反射一口咬的嘎嘣脆。
阎君:……
暨祷野:……
知道自己惹了事的哮天犬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贴着墙溜到了阎君的房间里面,还关上了房门,暨祷野清晰的听到房间里面传来落锁的“啪嗒”一声。
“……你得负责。”暨祷野举着自己被啃的七零八落还在冒黑烟的手机欲哭无泪,本来她就债务紧张,这下还得花钱换新手机?杀了她吧。
因为想要给哮天犬看猫片的缘故,暨祷野现在是在客厅的地毯上,从坐在沙发上的阎君的角度,就只能看到暨祷野委屈的大眼睛和嫩的能掐出水来的皮肤还有一看就很柔顺的头发,想起来暨祷野现在也就才二十岁,一种占了嫩草的便宜的罪恶感突然占据了上风。
尤其是暨祷野的“负责”让他又想起来了那天他做过的事。
……行吧,反正他也多少算是占了人家一点便宜,一点凡人的钱罢了,男人嘛,就得承担得起责任,听说阳间都是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的,罢罢罢。
阎君从沙发上做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在暨祷野头上一揉:“行吧,到屋里换衣服去,今天晚上你要什么都买给你。”
现在的阎君想起来他一个小时以前拍着胸脯说的话直想扇自己两耳光。
暨祷野今天晚上打扮的说实话真的是很好看,黑白帆布鞋配一件英伦风小针织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衫,下身一条黑色打底裤,大概是因为人长得好看,所以穿起来也格外的漂亮,一开始阎君对周围人们投来的羡慕的眼神是很受用的。
掏钱买单自然也就格外的爽快,先是给暨祷野买了一个最新的据说会爆炸的水果8,又买了几个好看的手机壳和耳机,正好专卖店旁边就是一座大型商场,暨祷野说想要买几件换季的衣服,这时候买比较便宜。
不就是几件衣服吗?买买买!阎君利索的付钱。
买了新衣服了又觉得没有合适的鞋子,不就是几双鞋子吗?买买买!阎君豪爽的付钱。
买了衣服鞋子了又觉得没有合适的包包搭配,不就是几个包包吗?买买买!阎君爽快的付钱。
买了……买买买什么都买!阎君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做什么了。
暨祷野拖着他从一楼硬生生逛到了顶楼,所有的店几乎都要进去看一看,阎君一开始还有心思对着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凡人男性谈笑风生,到了后来,眼里就只能看到店家那柔软舒适的座椅了。
更可怕的是,阎君发现他竟然完全没有感到不情愿!甚至还有几分乐在其中!
尤其是暨祷野换好了一身衣服出来给他看的时候,阎君都有一种“卧草太好看了赶紧给我包起来对再给我拿一件过来”的冲动。
最终等到两个人回家以后,光是来来回回将东西搬上楼就走了三四趟。
从八点一直到十一点。
战果收拾好了以后正好将衣帽间剩下的空间全部填满。
阎君半死不活在沙发上葛优瘫。
然后他们三个都还没有吃晚饭。
在他们出去的时候送到的外卖正挂在大门的门把手上,麻辣烫里面的手擀面坨成了一个面疙瘩。
哮天犬只会关门不会开门急的嗷嗷叫喊哑了嗓子。
逛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有感到一丝疲惫的柔弱女性暨祷野心满意足的回房间准备休息了,理应身强力壮的男神阎君拖着半死不活疲惫不堪的脚步打开了房间的大门,随手扔给哮天犬几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骨肉,连衣服也没脱,脸也没洗就砸到了床上,还没等哮天犬啃完这几根骨头,阎君就已经睡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