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着话,好像都没发现,某个小团子正悄悄的往这边挪。
小龙虾的鲜辣味道,弥漫在整个办公室里。
时乐吸溜了下口水,看着小龙虾的眼神,充满了渴望。
薄闻时剥了不少虾,都放在空餐盒里,也不急着吃。
用这东西,钓小猫崽最好使。
喵~
果然,没等太久,一声软绵绵的喵喵声,在桌子前面响了起来。
雪白的小团子身高不够,椅子来凑。
他站在椅子上,身子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小圆脸明晃晃的写着
可以给我吃一点吗?
司烨看着这只讨食的猫崽,笑了一下:这个小东西还挺可爱的,是安安会喜欢的类型。
听到他嘴里的安安两个字,薄闻时明显有些意外。
这个名字,他还以为司烨不会再提起来。
但这名字背后的事,他多少知道些,所以,哪怕是司烨主动提,薄闻时也没接这个话茬。
时乐喵完了还要不到吃的,湿漉漉的圆眼睛都透着可怜气儿。
他伸出一只爪爪,拽了拽薄闻时的袖子。
喵~
给点吃的。
薄闻时垂眸,看着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团子。
想吃?他问道。
时乐忙点了点脑袋瓜:喵!
想吃!
薄闻时指了指自己的腿,没抱他,让他自己爬上来。
为了小龙虾,时乐没有任何犹豫,当场爬到他腿上。
嗷一声给我听听。
薄闻时低头,放轻了声音,跟他讲着条件:嗷完了就给你吃。
时乐:???
我发现你的脑袋瓜多少是有点欠揍!
你见过谁家的猫猫会嗷嗷叫?
薄闻时没见过,可薄闻时现在想见了。
他继续慢条斯理的剥着龙虾,语调也淡淡:不嗷一下,没有龙虾吃。
时乐:
时乐被气的脑壳都有点昏,他怒视着薄闻时,简直想当场写一封弃夫书!
可想了想,他们还没有结婚。
这就更气了。
薄闻时逗猫上瘾,看着腿上的小团子一副我好气哦可我又没有办法的表情,险些没绷住表情。
司烨能察觉到好友的愉悦心情,也觉得有点稀奇。
过了没多久。
可能是担心小龙虾再放下去会凉掉,所以,时乐忍着愤怒,仰着小圆脸,生气拍爪:喵嗷!
说嗷就嗷!
为了小龙虾,就很能屈能伸。
司烨: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他还真嗷了?
薄闻时如愿听到独家定制的喵嗷声,脸色都肉眼可见的更好了。
他很没诚意的敷衍道:嗯,你耳朵出问题了。
糊弄完管他信不信的司烨,薄闻时把小团子馋了半天的龙虾,蘸好料,堆在小盘子里,让他吃。
时乐是个讲究的小团子,吃之前,还知道让薄闻时给他洗爪爪。
外卖附赠的有矿泉水,薄闻时用矿泉水给小团子洗干净爪爪,又擦干。
服务可以说是非常到位了。
让被迫喵嗷的时乐总算气顺了点,他自己吃小龙虾还不算,还想给陆安也吃。
为了能方便让陆安吃到,时乐抬起爪爪,把小龙虾又扒拉过来一盘,扒拉完小龙虾,他还又圈了一道菜。
把小龙虾跟那道菜圈到自己面前,时乐看向薄闻时:喵嗷~
给我拿一下。
薄闻时看明白他的意思,皱了皱眉:还要换地方吃?
时乐点头。
要给陆安吃东西的话,他得提前画道符。
可他又没有带符纸,想要画符,只能虚空画,很费神的。
画完符,给陆安贴上后,陆安吃东西也不是把东西都吃进肚子里,而是吃东西的味道。
就比如供桌上摆放的食物,鬼要是吃了,食物表面看上去还不会变,但是,食物的味道却会消失。
总之,鉴于这中间的麻烦事,时乐不想跟薄闻时在一张饭桌上,那样很不方便的。
时乐非要坚持,薄闻时眉头虽然皱着,但最后还是把小龙虾以及两道菜给他放到了茶几上。
司烨:?
司烨看着饭桌上仅剩的两道菜,其中一道还是花生米。
他眼底满是复杂:你有没有觉得,你那只猫吃的都比我们好?
薄闻时嚼着花生米,瞥他一眼:不觉得。
花生米挺脆,多吃点,对身体好。
司烨已经懒得听他说话了,他现在就怀疑那只奇怪的猫崽子到底给薄闻时灌了什么迷魂药。
不然,向来洁癖成性,对这种毛绒绒生物从来都不多看一眼的冷漠薄总,怎么能把只猫崽子惯到这份上。
茶几上。
时乐趁着薄闻时不在,终于可以施展虚空画符这一手了。
透明的符纸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时乐用爪爪把符纸贴到跟过来的陆安身上,又压低了声音,很小声很小声的对陆安说着悄悄话:我给你贴了符,你现在可以吃东西啦。
陆安闻言,怔了一下。
他看了看面前的小龙虾,试探的摸了摸。
下一秒。
陆安脸上满是惊喜:真的可以!
时乐看他高兴,嘿嘿笑了声。
快吃吧,这是我最爱最爱的小龙虾,你可以随便吃的。
时乐大方的跟他分享着自己的最爱。
陆安死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岁,还有些少年心性。
现在吃到久违的食物,他看上去就跟个大孩子似的,眼角眉梢都是不加掩饰的喜悦。
一顿小龙虾吃下来。
陆安满足的弯着眼睛,给身边坐在沙发上的小团子擦着爪爪。
乐乐。
他温柔道:谢谢你。
时乐是阎王爷,按理说,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捉走。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他还请自己吃最爱的小龙虾。
时乐也打了个饱嗝儿,那两盘菜也被他解决的干干净净。
薄闻时点的都是他爱吃的。
吃完饭,时乐还凑到薄闻时的杯子前头,喝了大半杯的茶。
司烨对这小团子的行为,已经看到麻木。
薄闻时肯纵容着,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倒是喝完水后,陆安忍不住戳了戳小团子,问他道:乐乐,你有没有觉得,你跟正常的猫崽差的有点多啊?
毕竟,正常的猫崽,绝对不会这么吃小龙虾的。
时乐点点脑袋,很有自知之明:喵~
知道哒。
陆安又问:那你有没有觉得,薄闻时也知道你的与众不同?
时乐:
时乐一屁股蹲坐下来,有点沮丧的垂着小脑袋:喵。
也知道的。
陆安看他这样子,都快不忍心问了。
好了,你别丧气。
陆安哄着沮丧的小团子:反正薄闻时也没有戳穿你,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算了。
时乐抬起爪爪,搓了搓脸,搓完脸,他还是很蔫吧。
我不想被扒掉马甲的。
他小声的跟陆安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威风。
陆安笑了笑,他看着这个可可爱爱的小团子,的确跟威风两个字扯不上关系。
但是,为什么非要威风呢?
他揉了揉小团子的脑袋,哄着他:乐乐,你现在这样子很好。
我能看出来,薄闻时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一连用了三个特别,就是想要强调薄闻时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团子。
在旁观人眼里,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明目张胆的喜欢。
时乐不是旁观者,所以他很发愁。
安安。
他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有些事,你还小,你不懂的。
比如。
他想要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
他还得努力给薄闻时证明自己是个猛1,超猛的那种!
现在他的样子,一点儿都不猛。
时乐照过镜子的,也被时贺念叨过很多次。
他知道,他现在本体小团子的形态,就很萌。
萌的他发愁。
第67章 团子
陆安确实不太懂他的忧愁, 不过,却很会哄这个发愁的小团子。
他蹲在时乐旁边,给他顺着毛毛, 还帮他捏着软乎乎的小身子。
时乐被撸毛撸的很舒服,舒服到都打了个小呼噜。
正在跟司晔闲聊的薄闻时:?
吃饱了就要睡?
别说,这猪崽似的性子还真是跟之前一样。
等一下。
薄闻时打断司晔的话, 过来将小团子给拎走。
时乐还想跟陆安说话的, 眼下猝不及防被提溜走, 顿时不满的直蹬爪爪。
喵!
给放下来!
薄闻时不但不放,反而将小团子给拎的更稳当。
都打呼噜了,还不想睡?
时乐继续蹬爪,他才不睡,他要让陆安接着给撸毛。
薄闻时不顾他挣扎, 把小团子放到了里间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床很软。
时乐坐在床上, 小圆脸写满不高兴。
他刚要叛逆的跳下来,陆安忽然进了休息室。
时乐:
唔,不跳了。
这里好像更方便跟陆安说话, 只不过, 想要再方便点, 得把薄闻时给赶走。
时乐打定了主意,就开始用爪爪踢薄闻时。
薄闻时被踢的疼肯定是不疼, 但心情却不太爽。
他一把捏住踢过来的小爪爪,冷眸微微眯了起来。
赶我?
时乐认真点头:喵!
要赶。
薄闻时捏着他小爪爪的手,瞬间多用了几分力。
时乐:嘶
疼到瞪圆了眼睛的小团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薄闻时。
他,他被欺负了!
薄闻时虽说多用了几分力,但也把握着力度, 根本没怎么弄疼他。
小戏精。
看着眼底满是愤怒和受伤的小团子,薄闻时点评道。
点评完,还想再欺负一下,门外,司晔却叫起了他。
薄闻时,你不会要看着那只猫崽睡觉吧?
一只猫而已。
司晔看着薄闻时这态度,总觉得这不是在养猫,活像是在养着放在心尖尖的亲密恋人了。
啧。
他寻思着,薄闻时估计是单身太久了,真需要个伴侣来丰富一下生活。
薄闻时被司晔叫出去,他刚走,时乐就跳下床,把门给关紧。
好了。
时乐知道这休息室有隔音效果,所以,门一关上他就敢开口讲话了。
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陆安也终于能伸手抱他。
毛绒绒的小团子抱在怀里,那种柔软的感觉,陆安喜欢的不行。
时乐由着他抱了一会儿,这才仰着小脸,跟他说话。
安安。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看了你的生死簿。
你如果现在去轮回的话,下一辈子,会有个特别好的命格。
你会富贵平安,而且长命百岁!
陆安听到这话,只是含笑的嗯了声:那听着还不错。
时乐接着问:你不心动吗?如果心动的话,我可以让你现在就去轮回的。
陆安想都没想就摇摇头:不去。
他挠着时乐的毛毛,语气里没有一丝动摇:我只想多看看司晔,看司晔能够好好活下去,就够了。
至于他自己。
什么轮回转世,什么富贵命格,他都不稀罕。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司晔更重要。
时乐就知道会得到这个答案,他叹了口气,惆怅道:你是好鬼,要是真不想轮回的话,我不会强制的。
他说着,又不得不提醒道:可是,你要是不轮回,还待在司晔身边的话
他那样养着你,肯定不行的。
司晔为了养陆安,住在阴宅里,还用了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法子,把陆安困在他身边,不允许陆安走远。
这样长久下去,司晔非得把自己耗死。
陆安听懂他的提醒,顿时沉默下来。
半晌。
时乐看着陆安一点点红了眼圈,然后,对自己轻声道:乐乐,不能再这样了。
他明明是红着眼睛的,可语气却在强撑着轻松。
我不入轮回,可我也不能待在他身边了。
他为我做的那些,你不用插手,我亲自来。
时乐呆了一下:你想怎么来呀?
我想毁了那座阴宅。
陆安握着时乐的小爪爪,眼神里带着点乞求:你可以教教我,要怎么才能做到么?
时乐:
时乐下意识的往门外看了眼。
那座阴宅,他能看出来,司晔费了不少心血。
如果被毁了
时乐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可以是可以。
他看着陆安,犹犹豫豫道:我可以把你们身上牵连着的禁制给解了,也可让你有办法毁了阴宅毁,但后果
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