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他就听到浴室里有跑掉的哼歌声。
仔细一听
呵,还是小黄歌。
泡在按摩浴缸里翘着脚丫子,摇头晃脑哼小黄歌的时乐,浑然不觉被人听到了现场。
他身上打满了沐浴露,香喷喷的。
洗的差不多后,时乐摸了下自己的胳膊腿,感慨道:真嫩啊,可惜我还是想要肌肉,我得做猛1。
薄闻时:
客卧的这间浴室不隔音,时乐这句感慨落在薄闻时耳朵里,让后者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堪堪恢复到正常。
摸完屁股,时乐没忍住,还肖想起了薄闻时。
薄闻时好壮啊。
时乐发愁的想,他要是不早点练成猛1,那肯定压不住薄闻时这个大猛0。
把身子擦干后,时乐在浴室找了圈,没看到睡衣。
他拍了拍脑门:哎!忘拿了!
想到卧室里就他一个人,时乐也不害臊,踩着拖鞋光溜溜的往外冲。
冲出来几步,猛地一个急刹车。
薄闻时!
时乐下意识的捂住了某个地方,脸都涨红了。
你,你你
薄闻时挑了挑眉,等着他谴责自己耍流氓。
你挑这个时候来,是设计好的吗?时乐红着脸,语气有点不对劲:我还没穿衣服呢,你可以给我几分钟做个准备吗?我想看个小视频学习一下。
薄闻时:
薄闻时面无表情的把床上的睡衣给丢了过去,
穿上。
时乐接住睡衣,先把花裤衩给套上。
薄闻时看他手忙脚乱的套裤子,淡声问了句:喝了这么多牛奶,怎么还发育得跟个小孩似的?
时乐妙懂他的话。
我还小,我还能长呢!刚才还有点高兴的小孩儿,炸毛的冲他嚷嚷。
薄闻时没说什么,但眼神却像在看个自欺欺人的小傻子。
等时乐把睡衣穿好,他也想明白了薄闻时找他估计是有什么事。
不是来找他蹭床的。
失望。
看他穿好衣服,薄闻时再度开口:你今天上网了么?
时乐摇摇头:还没有,我打算洗完澡就玩会手机。
嗯,跟我过来一趟。
薄闻时说着,转身出了他的房间。
时乐见状,忙跟了过去。
薄闻时找到天涯那个分析贴,又把这几个人的事都跟他说了遍,说完,提到了李文。
李文在你店里买过东西,你给他看过相。
时乐在电脑上也看到了李文的照片,他点点头:对,我给他看过相,还跟他说了,让他忌女色,不然会有麻烦的。
薄闻时敏感捕捉到他的用词:只是有麻烦?他不会像这几个人一样么?
时乐摇摇头:不会的呀,他很长寿的。
听到阎王爷说一个人长寿,薄闻时顿时对李文的安危,不那么紧张了。
那你知道这次是谁在针对李文么?薄闻时又问。
时乐皱了下脸:我只能看出来他是被人报复了,不能完完本本的把所有事都预料到。
而且生死簿上也只能记录一个人生平大事,李文这回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所以,时乐对他这些详细的日常,不知道,也不想费身去卜算清楚。
时贺以前在山上就跟他说过的,不让他算命。
他偶尔给人看看相,推测一些大致的东西还行,但要想要往精细了算,时贺知道非得揍死他。
算的太多,会触怒天道。
时乐很怂,他不想被劈天雷。
你给出的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薄闻时只是随口问了下,见他不能算,也没有再多说。
时乐又瞅了瞅照片,照片有点吓人,他下意识的攥住薄闻时的手指,寻求安慰似的把手指攥的很紧。
攥着手指,再瞅照片,也有了点底气。
这三个人
他仔细看了看:是非正常死亡,被什么东西害了。
鬼?
时乐不知道,他想了想:这几个人死了肯定也变成鬼,我问问范大哥他们有没有被抓到地府里去。
嗯。
如果能直接从死者嘴里问出来答案,的确要比让人去查,省事的多。
时乐当着薄闻时的面,用了传音符,跟范无救说上话后,对面回答的很快。
大人,这几个人死的时候,谢必安在附近工作。
他察觉到异样后,赶了过去,只不过那几个人死后的魂魄,都被人拘走了。
谢必安也没找到那几只鬼。
时乐:
时乐鼓了鼓脸:怎么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事故。
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时乐已经开始乱扣帽子。
范大哥,你说会不会是薄蕤干的?!要不我再去揍她一顿,审审她。
范无救哭笑不得:大人,薄蕤被关押的很严密,崔判官每天都会亲自去看她,我今天也去了,她被您似乎打重了,这几天都很消停。
听他这么说,时乐只能遗憾的嘟囔了句:好吧。
两个人没说几句,便结束了对话。
范无救说谢必安又去了趟现场,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唉。
时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手心里还攥着薄闻时的手指头没放。
薄闻时抬眸,看了看这张唉声叹气的小脸:怎么?
时乐蔫吧的蹲下来,脸贴在他腿上,闷声闷气道:我以前都不知道,做阎王爷还要管破案的。
一般人正常死亡,即生死簿上所纪录的他该如何死亡,那就叫正常死亡。
那种死亡,在地府里都有一套处理流程。
该轮回的去轮回,暂时轮回不了的就在地府滞留着,等以后安排。
可像薄蕤谋害的那些人命,还有这次的死亡案件,就属于不在生死簿上记载,处理起来,不能按流程走。
时乐不想破案。
他哐哐哐的用脑袋瓜撞着薄闻时的腿:薄闻时,你给我当夫人吧,我把地府都送给你!
包括地府的事,也都可以给薄闻时管。
薄闻时那么厉害,在阳间都能有那么大的公司,给他管地府肯定比他做的好。
薄闻时被他的小脑袋瓜给撞的微微皱眉。
就在时乐差点不小心撞到某个暧昧处时,薄闻时抽出手,捏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脑袋瓜捏的仰了起来。
别撞了。
他垂眸,对着正瞪着湿漉漉的圆眼睛看着他的小孩儿,淡声道:这次的事,我来管。
时乐眼睛一亮:真的吗?
薄闻时嗯了声:回房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时乐不想走。
他想跟薄闻时再待一会儿,可这么黏着估计薄闻时要是不耐烦了,他就得被赶出去。
想了想,时乐又去看了眼刚才打开的屏幕。
屏幕上面,有李文的照片。
时乐盯着李文的照片,努力看了会,做出分析补充:他是个长寿命,正常情况下,这次只是有惊无险,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可以给他画个平安符。
画吧。
薄闻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时乐拿了黄纸还有常用的画符专用笔,赖在薄闻时的房间里,趴他桌子上开始画符。
不止平安符,他还画了其他的能够保命用的符。
这些符,准备卖多少钱?
薄闻时在旁边安静的看他画着符,在他画完一张后,这才抽空问道。
时乐吹了吹符纸上没干的墨迹,满不在乎道:不要钱。
那个李文,他知道跟薄闻时关系不错。来他店里买古董,也百分百不是因为需要,而是冲着薄闻时。
既然这样,他也不用扣扣搜索的连道符纸都收费。
反正画的快,成本费还不到两块钱呢。
薄闻时听他说完成本费,沉默了下。
随后,他打开微信,找到跟李文的对话框。
乐乐给你画了符,一张两万,待会给我转账。
李文:
李文现在对那个乐乐老板,可不敢有什么意见。
他从不迷信,对符纸什么的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
但薄闻时开了口,他还是回道:行,一共多少张,我算下价格,直接给你转过去。
两万块,对李文来说,并不贵。
这个钱对薄闻时更不算什么,可李文却提都没提,让薄闻时给他免单或者打折。
因为,李文知道
薄闻时抠门着呢,别看他有时候也送贵重的礼物给合作方,但都是笃定了,这礼物送回去,自己不但不亏,反而还会赚更多,所以才舍得送。
薄闻时看了眼还在画符的小孩儿,垂眸,回道:还在画,等什么时候画纸用完了估计就会停。
李文:ok,我等他画完。
两个人一块儿等着时乐把符纸画完,一个要转账,一个要收账。
而时乐不知道他们那交易,还在磨磨蹭蹭的慢吞吞画着。
第44章 我好穷的
画了一会儿, 时乐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
他刚洗完澡,容易犯困, 画符对他来说又很枯燥,所以撑到现在,小脸都困到有点恍惚。
乐乐?
薄闻时看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慢, 皱眉叫了声。
时乐像没听到似的, 脑袋往桌子上直愣愣栽下去。
还好薄闻时眼疾手快, 直接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垫在了桌子上。
时乐埋在他手上,睡的呆呼呼。
薄闻时:
薄闻时看他口水都快流出来,知道这肯定不是在装睡。
小孩儿臭美的要命,装不出来这呆样。
他叹了口气, 起身, 将人抱起来,正要送到隔壁时,怀里的小孩儿却揪着他的衣服, 迷迷瞪瞪的直叫他的名字。
还说什么不要走。
薄闻时脚步顿下来, 片刻后, 还是将人放到了自己床上。
他的床上带着股独特冷香,时乐嗅着这熟悉冷香, 不再揪他的衣服,转而去抱他的被子。
薄闻时在床边看了眼他猪崽似的睡姿,看完后,回到桌子旁。
还有一张符只画了一半。
薄闻时坐下来,看着那张未完成的符,不知怎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会画
等回过神来。
薄闻时看着不知不觉被他补完的符,怔了怔。
这张补完的图,他多添了很多笔,画出来后跟时乐的一模一样。
可他没有仿着时乐画,甚至画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只是从心而来。
薄闻时
时乐在床上的嘟囔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薄闻时回头看了眼,时乐还没醒,只是在闭着眼睛瞎叫。
估计是在做梦。
啾啾啾,还要亲!
薄闻时:
薄闻时忽略他的梦话,将符纸数了数,拍照发给李文看了眼。
一共12张,24万,转账。
发出去没多久,支付宝到账25万,那条转账信息写了备注。
凑个整,就当是给你家小孩儿买糖吃。
薄闻时看到备注后,切回到微信,跟李文发消息。
薄闻时:收到了。
李文:收到就行,我明儿过去拿符纸,给你多转了一万,不用谢。
薄闻时:谢谢。以及,你说要凑整,24的整数是30,还差五万。
李文:晚安。
薄闻时挑了挑眉,看他真不回了,这才将手机放下。
太抠门了。
薄闻时想,凑个整还要偷工减料。
他这想法要是被李文听到,估计后者能被他当场气死。
最抠门的那位还说别人抠,这脸皮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将符纸用东西压好,防止掉到地上。薄闻时拿了睡衣,去浴室洗完澡后,跟着上了床。
他一上床,明明已经睡熟的时乐,却像是只闻到了食的猫崽子,从刚滚到的靠墙处,又骨碌碌的滚了回来。
还精准的把自己滚进他怀里。
薄闻时垂眸看了他一眼,伸手,将灯摁灭。
在黑暗中。
薄闻时低沉的嗓音时不时响起:别乱摸。
嘶
过了片刻。
薄闻时的声音再次低低的响起,带着明显的隐忍。
我就不该把你放在这儿。
小猪崽子除了乱拱人,还乱摸乱碰,根本没半点安分。
次日。
时乐醒来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愣了下。
昨晚上他画符画到睡着,是薄闻时把他抱回来的么?
想到他昨夜里的梦
时乐把手伸到了眼前,他的手白白嫩嫩的,不大,很好看。
可现在他不是为了好看而欣赏,而是在对着这只手,真心实意的感到迷惑。
我在梦里,这么大胆的吗?
他记得,他这只手,昨夜在梦里头可了不得。
回忆了一下梦里的手感,时乐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只能梦。
不然,那种尺寸要是真实存在,他肯定要被这强烈的对比打击,自卑到哐哐撞大墙。
又在床上磨蹭片刻,时乐这才慢吞吞的坐起来。等收拾完,出来的时候,薄闻时还没有走。
时乐一看到他,就下意识的把手给背到了身后,目光也似有若无的直往薄闻时身下的某个部位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