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贵。
商场这边人很多,曲乐沅推着购物车,手机响起来电话铃声,他一边推车,一边接了电话。
手机屏幕上是陌生号码,不过看起来有些眼熟。
曲乐沅接通之后,电话另一边很安静。
不远处的薯片减价限量,售卖员拿着喇叭在吸引旁边的顾客,身后有小孩子在哭喊,大人不停地在温声哄着,炸鸡落入油锅里滋啦一声响,冷冻区的海鲜在冒着凉气。
曲乐沅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他喂?了一声,然后购物车不小心撞到了人,他又连声地道歉。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刚刚没有看见。
被他撞到的男人很凶,瞪着他道,你是没长眼睛吗?
这么大的空还能撞着?不知道往一边挪啊
曲乐沅还在道歉,一手扶着购物车,转到了另一边人少的地方,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正要挂断,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香香,我在你后面。
曲乐沅愣了一下,在这一刻心里突然砰砰跳个不停,他下意识地转头,身后一道阴影笼罩在了他身上,他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艳丽的脸。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腰上,宁越冲他露出来一个温柔宛如恶魔一般的笑容,靠近他轻轻咬在了他的耳朵尖上。
我来找你了。
江澜和宁淮意在食品区逛了一大圈,把购物车都快装满了,看到什么都往里放。
曲乐沅怎么还没过来?买的酱是现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曲乐沅发了个消息。
发完消息好一会没人理,江澜就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也没人接。
他电话没人接,怎么回事啊?
宁淮意看了一眼人群,这边人很多,可能是人太多了没听见,我们去找他吧。
他们两个人推着购物车去了调料区,在里面转了三圈,还是没找到人。
能去哪了?不会是回去了吧?
江澜给陆谌打了个电话,喂,谌哥。
曲乐沅回去了吗?
我们一起出来的,他说要去买酱料,我和宁淮意在一起,然后他人就不见了,发消息打电话都没人接
江澜话音还没落,陆谌那边就挂了电话,他顿了一下,和宁淮意对视了一眼。
先等谌哥过来看看,希望别出事。
宁淮意看了一眼远处闲置的一个购物车,里面有很多酱料,他走了过去,发现酱料都是他们之前要的。
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有小番茄、一些巧克力,火锅底料和几种他眼熟的小零食。
他又看了一眼,发现旁边是一个人工通道,这边没有监控。
曲乐沅的嘴巴和眼睛被捂住,他手也被绑住了,被宁越带到了车后座,感觉到宁越在摩挲他的嘴唇,他向后挣了挣,唔唔唔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香香,你是在害怕我吗?
他的眼睛被蒙住,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宁越在他旁边,离他很近,他闻到了宁越身上的淡淡烟草味。
失去了视觉,心里的恐惧更加扩大,曲乐沅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嘴唇被宁越摸得很疼,他向后避开了一点点。
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都不理我。
你还让陆谌查证据是想把我送进监狱里吗?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呢。
宁越语气很温和,一字一句宛如恶魔,他凑近被困在车角落里的少年,垂眸轻喃道,你一点也不乖,我要惩罚你。
第88章
曲乐沅在车上坐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宁越要带他去哪里,他的手机也被宁越拿走了,好像宁越半路开窗户扔了出去。
他心里害怕,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害怕的样子,担心宁越发疯,紧张的脑海里嗡嗡作响,靠在后座的座椅上一动也不敢动。
胸口砰砰跳个不停,他全身都跟着僵硬起来,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脸色也有些苍白。
不知道宁越要带他去哪里,更不知道宁越会对他做什么。
宁越说了那句惩罚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车里十分的安静,只有车轮碾压过地面急驰而过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夹杂在一起。
过了很久,曲乐沅在心里数了很多个一分钟,最低也有一个半小时,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他听见一边的车门被打开,宁越下了车,然后过了一会,他这边的车门也被从外面打开,宁越抱着他把他从车上抱下来了。
唔唔
曲乐沅手背在后面,被横抱起来的时候姿势十分别扭,疼得他脸色扭曲了一瞬,他察觉到宁越顿了顿,然后给他换了个没有那么别扭的姿势。
你现在知道疼了?
宁越语气嘲讽,抱着他不知道进去了哪里,他鼻尖前传来浅淡的墨香,宁越抱着他上楼梯,楼梯听起来像是木制的,踩在上面声音很响。
一会还有更疼的,你可千万别哭。
敢哭就干.你。
宁越这么阴郁的说了一句,察觉到怀里人僵硬起来,他眼里意味不明,进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把曲乐沅放在了床上面。
这里是一处旧别墅,刚匆匆打扫过,角落里的积灰还没有清理干净,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大型仓库。
天花板上面有天窗,角落里沾着蜘蛛网,有阳光透着进来,在地板上落下一道光影。
床上是刚换过的床单,但是还是有一股潮味,曲乐沅被丢在了床上,他手腕被磨的火辣辣的疼,靠在床上脸色更白了些。
嘴巴里堵着的布被拿掉,曲乐沅能说话了,又不敢说话,他眼上还是被蒙着布,察觉到宁越在摸他的脸。
越哥他出了声。
别叫我越哥,宁越一边摩挲他的脸,一边用力的用力的按了下去,嗓音很轻,你这张嘴,一句真话都没有。
我看用东西堵上才好,你说用什么堵?嗯?
曲乐沅脸上被按的很疼,他又不敢叫出来,手腕还被绑着,他靠在床头,试图去挣手腕上的绳子。
绳子绑的特别紧,他只磨的手腕越来越疼,半点挣不开,完全是白费力气。
怎么不说话?
曲乐沅感觉到他的头发被宁越扯着,宁越逼着他抬起头来,他隔着黑布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感觉到宁越大概是垂眸看着他的。
他不知道说什么,宁越都已经知道了,他说又有什么用?宁越会信他的解释吗?
如果说了,也只能继续撒谎骗宁越,宁越恐怕会更生气。
他抿紧了唇,闭着眼睛一个字也不说。
曲乐沅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话是默认了?
曲乐沅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他感觉到脖子一疼,宁越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不但是脖子,还有耳朵和肩膀,咬的十分用力,没一会空气中就多出来了血腥味。
他闷哼了一声,微微侧过身来,宁越见他躲闪,咬他咬的更用力,像是要撕扯一块肉下来。
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回答我。
曲乐沅下颌被整个捏住,宁越捏他捏的十分用力,嗓音低冷,说话。
他心里恐惧,与此同时还蔓延出来一股怒意,脖子和肩膀都很疼,微微别过了脸去。
在酒吧里给我下.药、想要拍我裸.照,体育课把我关到器材室,运动会的时候在换衣室锁我,去画室里用手铐铐我,图书馆里想把我从四楼推下去。
这也叫好吗?
曲乐沅攥紧了掌心,指尖有些苍白,一字一句道,你对我怎么样,我也会对你怎么样,你处处针对我,凭什么还要求我对你真心。
他说完了,空气中沉默了好一会,宁越捏着他的下颌并没有松开。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招惹我一个还不够,还要跑去招惹陆谌。
曲乐沅不说话了,他说不过宁越,脖子和耳朵上的牙印很疼,还让他感觉很恶心,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上面的痕迹擦掉。
他就这么被绑着,宁越见他不说话了,在旁边坐了好一会,气息阴郁而冰冷,然后他的脚踝被握住了。
别碰我。曲乐沅不停地挣扎,直接踹到了宁越身上,任他怎么乱动,宁越都不搭理他。
宁越脱了他的鞋袜,曲乐沅不知道他要干嘛,在宁越向上要脱他裤子的时候,他直接踹了过去。
你再动一下试试。
宁越握着他脚踝的力气很大,他感觉到脚踝处一阵钝痛,像是他的骨头要被捏碎了。
他浑身一僵,疼得小腿绷直,这里没有空调和暖气,冷冰冰的,寒冷从四处钻进来,裤子脱掉之后,脚踝传来冰凉的触感,紧接着咔嚓一声,被铐在了一起。
曲乐沅手腕脚踝都被困住,这回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姿态了,他被宁越丢在了床上,光着腿没有盖被子,冷的他忍不住缩成一团。
他感觉到宁越就在床边看着他,看了他好一会,耳边传来由近到远的脚步声,门被打开又合上,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曲乐沅的围巾和手套在车上就被宁越摘了,他腿很冷,不知道这边是哪里,也不知道陆谌能不能找到他。
他指尖动了动,光是碰到绳子就费了好一番力气,更别提自己从床上下去了。
鼻尖碰在柔软的被子上,他心里很害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看看宁越要对他做什么。
尽量争取能拖延一些时间。
虽然知道要冷静下来,但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的想,宁越接下来会在这里把他杀了然后分尸,各种血腥的场面混合在一起,会各种折磨他。
之前他和宁越虚与委蛇而不是远离,是他下意识的做法,这个办法只能拖延宁越最后还是对他下手了。
曲乐沅胡思乱想一通,房间里很冷,他在被子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手脚都很不舒服,昏昏沉沉的最后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是在被子里醒来的,不知道是谁给他盖上了被子,不过也只有宁越能给他盖了。
醒了?
一旁传来了宁越的声音,曲乐沅面前的眼罩也被拿掉了,他眼前有些模糊,过了一会才聚焦。
宁越神情并不怎么好,就坐在他床边,看着他眼里情绪意味不明。
这里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并没有什么家具,四处空落落的。
他看到宁越,下意识地又往后退,刚要动作,又担心宁越发疯,于是维持着姿势没动,僵在了原处。
旁边的桌子上有一碗粥,曲乐沅看着宁越凑过来,宁越把他扶着坐在了床边,然后喂他喝粥。
勺子舀了递至他唇边,曲乐沅抿了抿唇,他微微别过了脸,不愿意喝。
还不知道粥里有什么,上一次就在牛奶里放过安眠药。
不喝?要我用嘴喂你?
宁越眼皮抬起来,语气并不怎么好,热粥又抵在他唇边,勺子磕到了牙齿,粥的温度顺着传过来,有一些烫。
他乖乖张了嘴,不敢喊烫,把粥喝了下去。
宁越就在旁边一勺一勺的喂他,曲乐沅一动也不敢动,他把一碗粥喝完了,宁越也把粥放到了一旁。
你是不是在等陆谌过来救你?
宁越从一边拿过来纸巾,帮他擦了擦嘴,温和道,不用想了,在他过来之前,我会把你带走的。
我要把你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谁都找不到我们,然后用条链子把你锁起来。
宁越捏住了他的下颌,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宁越那张脸,看着那张艳丽的脸逐渐变得阴冷。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曲乐沅瞳孔微缩,察觉到了宁越的意图,他侧过头避开了,宁越擦过了他的脸颊,吻落在他的脖颈上,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再躲一下试试。
敢躲我现在就干.你。
曲乐沅听了这话,瞬间僵硬起来,他的耳垂被咬了一下,心里无比反感,反感的同时也非常害怕,在宁越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脖颈间湿漉漉的,宁越见他害怕地颤抖,也压根不搭理他,在他身上留下来一串印子,不止脖子,还有别的地方,青紫的印子没有四五天估计都消不下去。
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宁越,陆谌一直都有病。
你靠近他,完全就是在找死。你以为最开始陆谌不知道那杯酒里有东西吗他一直都知道。
曲乐沅听到宁越的话怔了怔,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怀疑过陆谌是不是知道,后来一直没有问过陆谌。
但是无论知不知道现在再提出来都没有意义,因为当时陆谌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帮助他,都帮他避开了原著的悲惨遭遇。
而且宁越明显就是故意挑拨,他没必要相信。
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冷漠的多。
宁越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嘲讽和恨意一闪而过。
床上的少年没有丝毫反应,一点也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宁越眼里再次染上阴郁,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刻刀。
银色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宁越触碰到曲乐沅的脸上,我都差点忘了给香香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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