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宁越这么说,曲乐沅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仔细想,宁越在学校里虽然很受欢迎,但是出去之后除了他,基本不和别人接触。
原主只有宁越这么一个朋友,宁越好像也一样。
曲乐沅,我昨天睡得早,没有看见信息,越哥先跟我上去吧。
这借口实在太烂,宁越一边跟着他上楼一边道,香香,你家是住在三楼吗?
曲乐沅,是啊,越哥怎么知道的?
去年香香带我来过,香香是不是不记得了?宁越看了一眼墙缝处的裂痕,轻轻扯了下唇,我有时候都要以为,香香不是香香了。
听他这么试探,曲乐沅脚步顿了一瞬,回道,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啊越哥,都是去年的事了。
宁越温和一笑,我骗你的,香香去年明明住在家里,什么时候租房子了。
曲乐沅:
说不过这个阴阳怪气的变态。
他想了想,淡定回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越哥不是越哥了,上次从越哥那里回来,我身上就多了奇奇怪怪的痕迹,我差点儿以为越哥对我图谋不轨。
我一直都以为越哥把我当好朋友呢。
宁越笑容僵在脸上,淡道,香香不要多想了,我不会对你有想法的。
曲乐沅到门口开了门,冬天里天色暗,他把灯打开,橘黄色的暖光照亮,瞬间变得温暖明亮。
他想起来宁越似乎不喜欢房间里特别亮,不过这是他家,宁越管不了那么宽。
越哥,进来吧。
曲乐沅看着宁越脸上笑意淡了,宁越看了一眼上面的暖灯,明显的气息变了些许。
他等宁越进来之后就把门关上了,外面太冷了,他问道,越哥没有在家里画画?
宁越温和道,找香香比较要紧,香香一直都不理我,我担心你以后都要远离我了。
曲乐沅:确实有此意。
他嘴上道,越哥不要多想,不会远离你的。
香香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香香很听话,宁越把手放进了兜里,拿了一个小老鼠出来。
宁越把小老鼠放在了桌子上,又是一只丑唧唧缩爪子的老鼠,温和道,给香香带的礼物。
曲乐沅看了一眼小老鼠,一点也不喜欢,他顿了顿道,谢谢越哥。
越哥,你吃过饭了吗?他问道。
宁越,没吃。
曲乐沅哦了一句,心想那你饿着吧,他说,我继续写作业了,等我写完作业我再带你出去吃饭。
他桌子上还摊着陆谌的校服,宁越的目光落在心口上面的两个字上,问道,这是香香写的?
曲乐沅,写着玩的。他把校服收进了衣柜里。
然后他就继续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了,把宁越晾在一边,宁越也很安分,坐在小沙发上玩手机,但是并没有安分太久。
香香写完了吗?宁越问道。
曲乐沅头也不抬,没有。
宁越状似无意的问道,香香最近和陆谌怎么样了?
就那样,曲乐沅说,最近在忙元旦晚会和期末考试。
宁越没说什么了,过一会又道,香香还要不要去我那里当模特?
以后都不去了吗。他漫不经心地问。
曲乐沅笔尖在本子上点了个点,最近先不去了,要考试了,我好多题都还不会,担心考不好。
宁越倒是也没有强求,在他房间里打量了一会儿,一直盯着他看,那目光不用回头就能察觉到。
目光里的情绪并不是很让人舒服,像是毒蛇的芯子,粘腻的在他身上舔舐着,仿佛在决定从哪里下口。
曲乐沅被看的浑身不适,他把笔放下了,问道,越哥,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饭吧。
宁越坐着没动,香香上次不是说给我做饭吗?
越哥确定要吃我做的?
宁越温和道,那还是出去吃吧。
最后还是出去吃的。
曲乐沅带宁越去了附近的小餐馆,他小区这边的餐馆都是又窄又破,即便尽力收拾,看上去依旧不是很干净。
他经常过来,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宁越要是嫌弃那就别吃了。
宁越到了之后,脸色果然不太好,笑容维持不住,香香,这里好脏,我们换一家吧。
附近都是这种的,地方小,但是做的菜挺不错的,越哥要不将就一下,曲乐沅顿了顿,要是不愿意,我们去别的地方也行。
宁越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说算了,还是听香香的吧。
他们两个一起进去,曲乐沅点了一份米饭,问宁越吃什么,宁越要了一份跟他一样的。
曲乐沅贴心的帮宁越用热水烫了一遍碗筷,然后把他面前的桌子擦了擦,问道,越哥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
宁越没有回复,而是问道,怎么?香香想去我那里?
去我那里也可以,正好可以帮香香省了房租了。
曲乐沅摇了摇头,我就随便问问。
其实他隐隐感觉到了,只要他一天不分手,宁越就会一直缠着他,哪怕暴露出来了本性,也还是会继续过来接近他。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喜欢陆谌,但是他理解不了宁越的这种喜欢。
饭菜上来了,曲乐沅被打断了思绪,他认真的吃饭,点的饭菜有辣椒,吃的他嘴唇红了一片,脸也跟着发热。
相比他,宁越倒是没什么反应,安安静静的把饭吃完,然后就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又是带着打量的目光,看着他都不带眨的。
曲乐沅也吃完了,吃完饭了宁越也没有走,又跟他回去了,在他下午写作业的时候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
香香累不累?
宁越坐在他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牛奶,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了手。
他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宁越的手按在了他的嘴唇上,本来嘴唇就有点肿了,被这么一按,疼得他瞬间蹙眉。
越哥,你干什么?
曲乐沅向后退了点,嘶嘶地吸着凉气。
宁越捻了捻指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温和道,沾的有东西。
香香很疼吗?
曲乐沅当然知道宁越这是故意的,他闷声闷气道,很疼,越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其实知道的上次你也是故意的对不对?
说你对我图谋不轨是我开玩笑的越哥其实很讨厌我吧如果是这样,你直说就好了。
宁越面上没有再笑了,看了他好一会儿,艳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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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香香想多了,宁越微微一笑,我没有讨厌你,你是我很在意的人。
可能是香香平时太乖了,有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欺负。
宁越说,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这么对香香了,我不知道香香这么怕疼。
听宁越说了这么多,曲乐沅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才不信宁越说的鬼话。
他面上装委屈道,那你以后不要偷偷的用手铐锁我,也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
曲乐沅一直盯着宁越观察,他没有错过宁越眼里的一丝嘲讽,宁越温和地说了一声好。
这个狗比真能装。
宁越在他家里待到晚上才走,晚上的时候他送宁越到了楼下,夜晚更冷了些,他看着宁越手冻的通红,想着宁越还要画画,临走的时候给宁越拿了一双手套。
手套是他用过的,本来就旧了打算换,他拿给宁越了。
宁越看了一会儿,把手套接了过来,唇角向上扬了扬,谢谢香香。
他在楼下看着宁越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小卖部的灯光还亮着,寒风吹过来冻的他鼻尖通红。
曲乐沅本来要回去,脚尖又转了个方向,去了小卖部,想买点东西。
破旧的小区楼夜晚格外漆黑,巷子又深又长,曲乐沅在小卖部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隔着老远闻到了血腥气,他本来还不确定,直到那道人影走到了灯影下面。
曲乐沅十分惊讶,学长?
顾寒州听到了声音,朝着旁边看过去,他现在十分狼狈,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了,嗓音像是砂纸刮过一般的嘶哑,沅沅,你怎么在这?
我出来买东西,曲乐沅连忙过去扶人了,离得近了,看到顾寒州身上的血迹,情不自禁地心惊肉跳。
你这是怎么弄的
漆黑的巷子深处,宁越走到了垃圾桶旁边,本来是要把手套扔了的,或许是横穿的寒风刮在手上太疼,棉质手套的温度传过来,他鬼使神差的又停下来。
他低着头看了一会儿,手套是深蓝色的,上面有许多鹅黄色的小太阳图案,符合那个傻子的眼光,真是丑死了。
宁越把手套戴上,瞬间没有那么冷了,他这里离小卖部并不远,耳边听到了传来的人声,下意识转过身去。
只见小卖部门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灯光洒下来落在少年的脸上,他还是头一次在少年面上看到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表情。
眉目之中带着担忧,语气也很温柔,和平时里装出来的不太一样。
宁越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少年扶着另一个人的手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小玩意儿最近越来越不听话现在还要找别人了。
在他看来,虽然少年在他这里和垃圾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垃圾也是他的垃圾,在他扔了之前都是他的。
怎么处置也是归他,不能让别人干涉。
宁越丝毫不觉得他的占有欲有什么不对,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一直追着陆谌跑,这个傻子是主动过来靠近他的,他虽然不屑一顾,但是一时半会也不想扔。
而且他眼里晦暗不明,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学长,你这肯定得去医院,不能放着不管。
顾寒州一直不愿意去,曲乐沅换了个说法,不然你先跟我上去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要买什么吗?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进去买。
曲乐沅见顾寒州不想说,就没有问伤是哪来的事,顾寒州在他面前似乎挺不好意思的,他心里叹气。
不用我一会回去,沅沅冷不冷,下来穿这么少,你先上去吧。
曲乐沅,我不冷,学长,你别跟我犟了,要么去医院,要么先上楼让我看看。
他看顾寒州实在不是没事的样子,好说歹说,才把顾寒州说动,正准备扶着顾寒州上楼,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香香
曲乐沅回头,某个阴魂不散的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宁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手上还戴着他给的破手套,艳丽的脸上看起来阴恻恻的。
我才想起来有东西忘了拿?这是
宁越上下打量着顾寒州,顾寒州也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这是我朋友,是我们学校的学长。
学长,宁越也是我朋友。
一个是朋友,另一个也是朋友,对比十分明显。
宁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温和道,正好我帮你一起吧,学长这伤看起来挺严重的,还能走的动吗?
一边说着,一边帮着扶着顾寒州。
顾寒州淡淡看了宁越一眼,什么也没说,他们三个以一种古怪的姿势上了楼。
一直到了三楼,曲乐沅有些无语,感觉宁越就是个搅屎棍,哪里都要过来掺合一回,一路上都在打听顾寒州,嘴巴比平时还要能阴阳怪气。
学长是哪班的啊?和我们香香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在学校里都没见过学长,学长也是住在这附近吗?
学长这伤看起来像是被打的啊,都高三了不会耽误上课吗?
曲乐沅:怪不得这个狗比没朋友。
顾寒州很有礼貌,一一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班,很早就认识了。
住的不远,不耽误。
曲乐沅听到顾寒州说很早就认识了,也并没有反驳,半年确实不短。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曲乐沅开了灯,他让顾寒州先找地方坐下,自己去拿医药箱了。
越哥,你忘拿什么东西了?
他顺便问了一句,想赶紧把宁越送走。
宁越朝旁边一坐,温和道,外面太冷了,香香不介意再收留我一会吧。
曲乐沅:介意。
他就没有再管宁越,想着顾寒州的伤要紧,顾寒州又不愿意去医院,他先再看看,要是实在伤的严重,肯定还是让他去医院的。
学长,你把袖子捋起来。
曲乐沅拿着医药箱到了顾寒州面前,他注意到了袖子那里的血最多,从医药箱里拿出来了纱布和镊子。
上面的血都不是我的,顾寒州这么说了一句,沅沅不用担心,没有很严重。
这么说着,撩起来袖子,手臂上是一条很长的口子,看上去像是用利器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