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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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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丢死人了!安歌教训他,你看看你自己那样子!看到女学生就笑得那么高兴!你半辈子没见过女孩子了吗?!你再这样,我去我们校长那里投诉你!你骚扰女同学!

我没有!严言立即道,我没有骚扰女同学!

你还顶嘴?安歌作势又要踹他。

严言先一步往后跳,你又躲?一天不打你就不吃教训是吧!我前几天怎么说的?你还跑我们学校门口来了?你明天不许再来了!听到没有!安歌声音铮铮,全是怒气。

我听到了但是我明天还来。

你!安歌趁他低头,往前再一步,抬脚又要踹他下身。严言慌张抬头:不能踹了!

我偏要踹!这个东西就是祸害!

严言伸手紧紧捂住那里,面色怪异,却坚持道:真的不能踹了其他地方都可以打这里不能踹了。

这是求打吗?!安歌偏偏也犟起来了,我就要踹这里!

真的不能再踹了

为什么!

严言低头,不说话。安歌作势就要走:我去我们校长那里投诉你!

不,不行!严言慌忙叫他。

那你说啊!

那里受伤了严言低头艰难地说。

受伤?我踹的?安歌懵了,他还有这能耐?早知如此,上辈子他就踹了啊!

肿了,我,我去诊所看了医生,抹了药膏严言小声道,很有些不好意思。

安歌眨了眨眼,看看低头的大个子,再看看他双手捂住的地方,忽然冒出一句:你这几天没跟着我,是干什么去了?在家养伤?

严言乖乖点头。

安歌一言难尽,这人是真要跟定他了吗?还没好利索,一能动就又来了。其他不说,虽然身份天地之差,当年缪柏言的赖皮劲、死缠烂打的精神,隔了一世,倒还是一样的。

老天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学校的预备铃响了,他们快要上课了。安歌没空再纠缠,他道:我要去上课了,别让我再看见你!再看见一定去告诉我们校长!去报警让你坐牢!

安歌威胁完,大步往学校跑了,没敢回头看他是否跟了过来。

他匆匆跑到教室,刚好赶上铃声响,幸好没迟到。

上了没几分钟,身后许茜茜捣了捣他的后背,他一僵,许茜茜小声:手来

安歌没反应,她又捣,安歌只好伸手,掌心被许茜茜放入小纸团。他无奈打开纸团,许茜茜问:为啥那个小哥看到你就跟着你跑了啊?你们认识?

安歌将纸团捏起来,没回,许茜茜再捣他,他只好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时摇头。

许茜茜再小声说:真的吗?我不信哎

说完没几分钟,老师发下试卷,这两节课都是考试。考完试,下午的最后两节课,也是考试,考另一门。一连考了一个下午,大家都废了,许茜茜哪里还会惦记这些小事,早跟要好同学们一起放学回家了。

安歌没着急回去,他怕那个傻子还在学校门口,留在教室里继续做题,他们班的班长恰巧也在,班长的数学特别好,他有问题正好请教。班长后来也走了,教室里只剩他一个人,窗外还有人不时掠过,最后窗外连人也没了,学校内的保安挨个班级地检查,查到他这里,他才发觉天黑了。

人应该走了吧?学校早没人了,做生意的一般都走了。

安歌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书包,背好书包一层层地跳下楼。他们学校规矩蛮大的,上次严言混进来纯属运气好,如今再想混进来,那就绝不可能了。果然,一路上都没瞧见,安歌心中高兴。

他走到学校门口,打量一番,所有小摊几乎都走了。

他展开笑容,右脸颊的酒窝被灯光填满。他不再磨蹭,往家的方向走。可他并没能高兴太久,刚从学校内嵌的大门出来,走上马路两侧的行人道,他看到停在马路这头的某人与他的摊车。

安歌停下脚步,严言正巧回头,看到灯下安歌。

他立即往安歌走来,并叫:安歌

安歌瞪他一会儿,都不想再骂他了,有什么意思啊?!安歌生气地绕过他继续往家走,严言扶上自己的摊车,立即跟上他,跟了一段距离,过了一个红灯。不时有路人打量他们,安歌到底没忍住,回头朝他怒声:你非要跟着我吗?!你要不要脸!

对不起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滚啊!

我,我就是,我没有其他意思的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安歌气得憋气,简直说不通!

你抬头看我!

严言听话,抬头看他,安歌问:是不是死活非要跟着我?!非要在我们学校门口卖鸡蛋饼?!

是严言声音很小,语气却很坚定。

好啊安歌再问,那你告诉我,你每天能赚多少,有多少存款?

严言有些不解,却是老实回答,我每天赚一百多,多的时候有两百,我,我有三万多存款。

真的?

真的!严言点头。

谅他也不敢骗自己!安歌从下往上打量他,心中琢磨一通,既然死活非要跟着他,行啊,跟着吧!他早不是上辈子的缪家二少爷了,真•穷又傻,没有跟班,没有靠山,没权没钱没势,没有人给他收拾捅下的一个个篓子,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安歌冷笑,有死活贴着他的勇气,就要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日子还长着呢,看他安歌这辈子怎么折磨他!

安歌再冷笑,又问:你住在哪里?

严言受宠若惊:我家在七角巷那里。

还挺远的,也是个穷地方,安歌很满意,再问:你自己住吗?

他点头:我自己住

你的家人呢?安歌问得意有所指。

严言小声道:我父母都过世了。

安歌抽了口冷气,这辈子的缪柏言没有妈妈吗?他们俩,非要有个人失去妈妈吗?他顿时又有些心疼,缪柏言曾有好几次,喝醉了抱着他,哭着说想妈妈。他被带回缪家,妈妈是不可能被带回去的。五六岁还没懂事呢,就要在豪门中生存,父亲与大哥都不亲近他,唯一在意他的爷爷也已过世,很可怜啊。安歌眼中漫上隐恻,天黑了,严言并不能看清他的神色,再保证道:所以我回家晚没事的!我每天送你回家!

安歌那口冷气噎住,是他白担心了!

他替他难过,傻狗呢?

傻狗还惦记着缠他!

安歌「哼」笑一声说:我饿了

饿了?吃饭!我给你做饭吃!严言着急道。

谁要吃你做的饭!安歌站在行人道上,严言站在道外,安歌站得较高,这样两人的视线几乎水平了,安歌慢条斯理,且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要吃鸡蛋饼。

严言有些不相信地笑了,说:我,我会做鸡蛋饼啊!

是啊,你给我做。

好!我送你回家,做鸡蛋饼给你吃!

我就要在这里吃。

啊?严言傻眼。

安歌无辜眨眼:不行吗?

严言也眨了眨眼,说:不是不行啊

那你做啊

做,做?

做鸡蛋饼啊,不行吗?安歌再眨眼。

行的!

严言二话不说,将摊车推到前面一块人少的空地,借着路灯开始忙活,将收拾整洁的摊车又全部摊开,开锅,热油,拿出各式食材,再问安歌:要吃哪些?

安歌瞄了眼:要火腿肠,要平菇,要兰花干,要

太多了,包起来不好吃的严言小声提议。

我就要包这么多!

好好好!严言点头,将那些放到油锅里开始炸,还对安歌说,都是新倒的油,头一回烧。还要什么?一并炸了吃

安歌满意点头,再吩咐:其他先不要了,不要葱不要香菜,半甜半辣,要两个鸡蛋!

好好好!严言埋头忙活,站在微风掠过的夏夜里给安歌做他一个人的鸡蛋饼。

途中有路人被香味吸引,想买,都被严言笑着婉拒。安歌瞟他一眼,傻狗其实真的不傻,拒绝别人的时候,说得有礼貌又不卑不亢。为啥在他跟前那么傻,会不会是演的?

他再看一眼严言,有夜色加持,稍微帅了那么一丢丢,顿时又觉得有些深不可测起来。

严言将鸡蛋饼做好,用纸袋子装好,外头又给绕了好几层面纸,包得厚厚的,才小心递给安歌:很烫的,你慢些。

哼!安歌其实也不知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哼」的,但是他这辈子都要折磨眼前的人,首先气势上就要狠狠将人压下去!严言这辈子都别想着翻身!

上辈子他演的戏里,半夜陪女主爬山,一起去山上吃火锅看星星。这纯属是剧情需要,是很浪漫,但那是拍戏。缪柏言看了就气了,死活也要这么干。现实中的山和电影里的山能一样吗?!但是没办法,那是二爷,安歌也看不得他不高兴。

安歌还真脑抽了,抽出两天空,两人跑去邻省的一座不太高的山。半夜时候,两人带着小火锅和液化气、食材等,这就爬山去了。结果呢,还没到一半,金尊玉贵的二爷爬不动了,这也就算了,半山腰也能煮火锅、看星星不是。

偏偏,二爷脚疼得非要抱怨,他们被巡山的人给发现了,立即被揪下山。闹得鸡犬不宁,安歌脸都丢尽了。缪家人与他的助理赶过来,弄清楚事情原委,也很对他们俩无言以对。二爷倒委屈,被拽上车回家了,还生气直念叨,事后还死活非要打压那个女演员。要不是他大哥恰巧得知顺便发话,那女演员真要受了这无妄之灾。

所以说,他只是让人在街边给他做个鸡蛋饼吃,不过分吧?

他低头咬了一口鸡蛋饼,愣住。

鸡蛋饼的外皮洒了黑白芝麻,软软又香香,里头包着炸得酥脆的兰花干、外脆里软的平菇与火腿肠,再有甜甜又辣辣的酱,一口吃进去,味道与口感层次皆分明,咽下去了,舌头还没回过神,只是催促他的嘴巴与牙齿,赶紧再咬一口。

安歌很气,他做的鸡蛋饼竟然真的很好吃!

第12章

直到吃完,安歌都没发表对鸡蛋饼的评价,哪怕傻狗跃跃欲试地看了他无数遍,安歌始终高冷。

严言也只好再把摊车收拾好,并叮嘱道:你别动啊,你别动,我来!

安歌冷笑,他压根没想过要帮忙!

不过严言的身手实在太利索,很快就将摊车规整完毕,全部整齐堆放在车上,跟变魔术似的。上辈子,缪柏言只有干一件事的时候才会这样利索,那就是脱他衣服的时候

安歌简直不忍回想,率先往前走。

严言扶车跑着追上:你坐上来吧,走路太累了。

安歌回头,看摊车,的确一侧有空的,可以坐上去。他再看严言,严言满脸期待。

坐就坐!

安歌坐到车上,双腿垂落轻轻摇晃。严言骑着摊车,带他穿大街走小巷,往他家的方向驶去。安歌吹着夜间的小凉风,咂咂嘴,回味鸡蛋饼的味道。

他看看路边行人,再看严言的背影,眼中不由露出笑意。

上辈子,坐缪柏言的跑车。这辈子,坐傻狗的摊车。

那他宁愿坐这辈子的摊车,最起码这辈子的缪柏言会做好吃的鸡蛋饼,还那么穷又傻,随便他教训、打和欺负,半点不敢还手、还嘴。

安歌越想越高兴,眼睛笑成弯月牙。

这是他重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到家后,妈妈还没回来。蛋糕店下班晚,总要到九点关门之后。他们家藏在城市繁华之后,对比下,夜色里,还没亮灯、乌黑的房子便更显破旧。只是安歌与严言都对此都无任何反应,到巷口时有段上坡路,摊车不好往上骑,严言立即跳下来,还赶紧回头对安歌说:你别下来!我拉你上去!

安歌没想过要下来,心安理得地坐在车上看严言用力拉着车往上走。

车子被拉进巷子,安歌从车上跳下来,准备回家。

安歌!傻狗又叫他。

安歌回头瞄他,冷冷道:干什么车上的笑容早被他收起来了,虽然他心情很好,却万万不能让严言得意。

明早给你做鸡蛋饼吃吧?当做早饭。我很早就到你们学校门口的。他小心问。

呵!倒是得寸进尺!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安歌转身过来:我以后不会再赶你走,你爱在哪里卖鸡蛋饼就在哪里卖,但我们要约法三章!

好!严言激动,不赶他就好。

一!在学校不许叫我名字,看到我就当不认识我!

为什么啊?他老实问。

因为你丢人啊。安歌直言不讳,尽管他其实真没觉得丢人。

我不想被同学知道我认识一个卖鸡蛋饼的人。安歌打击他。打击完,安歌爽了不过三秒,看到他可怜的样子,又心疼起来。可是这才刚开始啊!不能心疼!安歌赶紧回身,要走了。严言急急叫住他:二,和三呢?

安歌回头纳闷看他,怎么这么傻?还有上赶着问的?

安歌想了想,只好又加一条:别再来我家!

为什么这里没人知道我是卖鸡蛋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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