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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霸王无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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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而得以顺利北上往魏地寻便宜老哥韩信去的话

也是注定凑不上这场热闹的。

且说韩信命副将分别前去采伐

木料、购置瓦罂,自己则留于临晋津日日着军士擂鼓,营造出要强渡假象、牵制住魏军主力的主力后,仅费了三日功夫,

一切准备就已备齐。

韩信这时才对惑然不解的副将们下达了新的指示制造木罂。

那造法由他亲自写下,却为

众人闻所未闻:以木夹罂底,方格缚住四周,以绳索系绊,如此交错,合为一排。

数千只罂,分别做成数十排。

因韩信于军中深有威望,纵使众人心存疑窦,执行起来却毫不含糊,刚过两日,就已按着吩咐,将那怪模怪样的木罂做好

了。

当日夜里,韩信命副将冯敬替代他留于临晋渡,继续摇旗呐喊,自己则趁黑亲赴夏阳,命人将木罂放入水中。

直至此刻,众将方知这古怪木罂的真正厉害!

每罂可纳二三军士,一入罂中,军士便以兵器为桨,划动着向下前行

,竟奇迹般比那些个草率制成的寻常船只还来得稳当。

韩信也亲入木罂,与大军一同渡了河。一到对岸,立马整顿军

势,朝安邑急速挺进。

还驻守在临晋渡口,与楚军遥遥对望的魏王豹与大将孙遫哪里料到,恰恰是他们认为不可容渡

的夏阳处叫韩信以古怪木罂撕开,成了楚军锋锐的突破口?

几日的监守,对方看似声势浩大、却苦于船只不足而无法

渡河的丑态,早叫他们放松下来,甚至以此取乐。

之前危言耸听的将领周叔,更成了魏豹与孙遫取笑最多的靶子。

周叔见那楚军始终按兵不动,只作有条不紊造船模样,隐约感到几分不妥。

然而大王不信,孙遫为逢迎拍马,更是

屡屡讥嘲于他。

次数一多,周叔也恼了。

他性情耿直,却绝不是个没脾气的。

既一副忠肝义胆反招庸主奸佞

耻笑,他何苦去自取其辱?

恰就是韩信自夏阳突围的这晚,周叔忍无可忍,在一次大发雷霆后,不等魏王豹派人捉拿

他,先行弃了将军因受,趁夜色离去了。

得知周叔夜逃的消息,魏豹着恼之余,更觉此人不忠,得亏先前不曾采用。

不过眼下战况虽于魏有利,到底腾不出多的人手去追,索性道句晦气后,由其去了。

殊不知韩信领着二万精兵,

已然深入魏国腹地。

因魏军主力尽被临晋渡的幌子所吸引,夏阳一带的守备极其薄弱,韩信率领军势突入后,竟是一

路畅通无阻,直到了东张,才遇着第一波魏国守兵。

面对这支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强大楚军,防守的魏兵当场被吓傻了

当韩信命人一拥而上时,他们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那魏将见势不妙,直接舍了部下落荒而逃,余部更是溃不成军

韩信初战告捷,也不得意。

他深知时机宝贵,趁着魏军主力对他们的存在尚且一无所知,乘胜迅速逼近了安邑

。安邑守将王襄虽未似之前那将领般弃军而逃,而选择了出城迎战,却彻底低估了这支楚军的战斗力。不出数回,即被楚

兵生擒下马。

见主将被擒,安邑守兵丧失斗志,非逃即降,韩信趁机占下此城,简单犒劳部下后,继续朝魏都平阳进

军。

当平阳遭受攻击的消息传到临晋渡时,魏豹哪里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虽知魏都尚有万余守军,据城坚守,

远不至于不堪一击的地步。

但东张与安邑的火速失陷,却叫他心神大乱,全然摸不清那不知何时由他大军眼皮底下潜

入的楚军究竟人数几何。

他家眷也好,财宝也罢,尽在国都平阳,又哪能有任何闪失!

魏豹本就缺勇少谋,又气

又惊下,更是丧失了判断。

他立马决定只让孙遫继续看着临晋渡,自己带兵火速回援平阳。

在魏豹的设想中,平

阳守军尚能支撑一阵,他领六万魏兵回援,那楚军孤军一股、遭前后夹击,必将军心崩溃,轻易可破。

殊不知韩信从

头到尾所打的,都是佯攻魏都、意在魏王的谋算。

归心似箭的魏王豹率军回返,到曲阳一带时,正与韩信所领的楚军

迎面撞上,双方立马陷入交战。

魏豹在起初的惊吓后,也很快意识到这支深入腹地的楚军,根本不似他所想象的人多

至多不过二万人!

他所领军势,足有对方三倍之多,又是于本土作战,可谓占尽地利人和,必是胜券在握。

魏豹又哪里知晓,正因韩信所领的这二万楚兵自知孤军深入,四下无援,也无后路可言。

要想活命,就必须拼死杀敌

而亲自督阵的主将韩信,则给他们提供了最强硬的主心骨在韩信有条不紊的指挥下,这支楚军如流水般频繁变

阵,将阵中魏军困得晕头转向不说,且各个如狼似虎,无不迸发出极强的战斗力。

两军交锋才半日,魏军便狼狈溃败

,魏豹拼死突围至东垣一带,仍叫韩信给捉了。

韩信大获全胜,遂喊降魏军,又将魏王豹投入槛车,抵达魏都平阳后

,以此为胁,要求守兵出降。

见大王已然被擒,本就惧楚军威名赫赫的守兵更无抵抗之心,立马开城投降,只求保住

性命。

韩信入驻平阳,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后续的处置:将魏豹家眷悉数囚禁,留待项王下令;又招降了还在回返途

中的魏将孙遫、周叔等人;再是升宴犒劳军士,同时严令重申军纪,不允侵扰百姓,再派人另加进行安抚;最后是从魏军

俘虏中精挑细选出可用之人,收编入伍,加紧开始训练。

他紧锣密鼓地训练着这新增的五万魏军,片刻不愿懈怠,皆

因他的下一个目标,已然瞄准了东侧由司马卬所据之殷国。

他之所以还未发兵,一是因尚无王令,而则是向来深谋远

虑的贤弟那处或许已有计划。

韩信极为敏锐,虽不知陈平等人出使的具体情况,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思量一番,果断在派出军吏向大王汇报军情后,又急急另书了信函一封,派人送去贤弟处。

就在这时,副将冯敬忽进

殿来,上禀一事。

原来魏王豹诸多姬妾中,有一薄氏最受宠爱,吃穿用度,绫罗赏赐,无不堪比正室。

若溯其缘

由,却不单因其生得亭亭玉立,或是姿色尤为动人之故。

而是因一善相面之老妪许氏,曾断言薄氏将来必生龙种,

当为天子。

魏豹仅仅为王,却得知日后将生子为帝,如何不喜?自对薄女另眼看待,额外恩宠。

竟有此说?

韩信闻言蹙眉。

对相面术士之言,他素来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毕竟术士极少有窥视天机之能,大多不过

故弄玄虚之肉骨凡胎,自也可受邀宠心切之姬妾以钱物贿赂,信口开河。

可一旦涉及天子之说,不论是真是假,

他为防惹祸上身,皆不可轻忽对待。

他略作沉吟,很快做出最为妥当的决定:遣吏四员,将薄女护送至大王处,再

将其中缘由相告。

至于是否采信此说、将颇有姿色之薄女纳用,就由项王亲自决定。

第64章

灵璧, 楚军大营。

项羽眉目遒劲俊秀,鼻梁高挺,眸光冷如冰雕。此时一身银甲锃亮, 端坐于主位上,端的是雄壮绝人。

他漠然注

视着韩信所遣军吏,实已打醒了十分精神倾听战报。

待听得那并不叫他看好, 只因受爱将数次三番、不留余地予以举

荐, 他才勉为其难予以破格擢用的韩信此次出征中大放异彩,竟不出半月功夫,即凭奇策擒住魏王, 横扫诸县,平定魏地

他不动声色, 重瞳中却难得地流露出些许讶色。

那日于济阴观韩信整军, 他因是领兵打仗此道中佼佼者,

不难看出其确具几分本事。

却不想韩信亦如奉先般深藏不露, 一身才略兵识, 还远不止那日所现。

孤军深入,以

少敌多, 看似寻死般莽撞。

但在善战将者眼里,运用如此手法, 求的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如他当初于巨鹿破釜沉

舟一战。

项羽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在旁春风得意, 唇角带笑的爱将。

心赞道:奉先果真独具慧眼。

世间朽

木不计其数, 偏从中轻易择出了栋梁来。

当得知韩信恳请他于灵璧主军调拨出二万精兵, 好让魏地楚军进一步增强实

力,以便于日后配合主军北上击齐、赵、燕等地后,项羽陷入了沉思, 并未立即批准。

半晌,项羽忽抬眸看向始终一

言不发的爱将,询道:奉先认为如何?

正乐得开小差、悄摸摸地在嘴里嚼着洒了盐的干肉粒的吕布一个不防,差

点呛着。

随霸王这声发问,原各自陷入思量的帐中众人纷纷抬眼,或期待、或探究地的目光,一时间全投向了公认才

智过人的吕将军。

问问问,成天逮问老子问个劳什子劲儿!

吕布一边腹诽,一边匆忙将没来得及嚼好的肉粒咽下

,虎眸微眯,神容冷肃道:当准。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若是真让他拍板,哪会只按着那便宜老哥所要的最低

人数给?定要多拨给一两万人。

眼下这楚军局势一派大好,除非憨子忽连出昏招,就这绝对优势,那是想败也难。

吕布百无聊赖地想着,连解释都懒费去琢磨词儿。

孰料他原以为只是随口抽问的项羽,下一刻便轻轻颔首,当真按

他所想的开了口。

不仅调拨了整整四万精兵,还正式下达军令,让韩信加强整训那五万魏俘,等增援的精兵一到,至

多再允原地修整半月,就必须开拔,尽快拿下殷都朝歌,打通甬道。

项羽既已真正将韩信那一身本事纳入眼中,即刻

调整战略。

既然侧翼有这么一支意想之外的强军助阵,一下即奠定了北地战场的初步优势,那灵璧主军自也当开拔呼

应,迅速扩大战果。

在与幕僚商议一番,又问过爱将后,项羽正式决定,于半个月后挥师北上,分兵三路进军齐、殷

、河南三国,以早日一统北方。

一大清早就又被召入帐中,还昏昏欲睡着的吕布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他瞪大眼睛,愣愣看着憨王似打盹儿的猛虎一朝清醒、忽神采奕奕、果断连下命令的英姿简直怀疑对方要么是吃错药

了、要么是回光返照了。

这般英明神武,当机立断,深有老子当年杀伐决断的风范,又哪儿是自个儿所熟悉的那西楚

憨王!

震惊归震惊,吕布早在这灵璧呆腻了,眼下能有机会活动活动这身筋骨,自是求之不得。

况且这楚国越早

一统中原,就越早能腾出手来攻打巴蜀,正叫他求之不得。

至于那自请北去的陈狐狸一直杳无音信,届时战事一起,

难免牵累这点,也不算难派人前去通知,将其秘密接回便是。

于是当憨王那话音刚落,他便立马兴奋响应:布

不才,愿领西路军势,与韩信合师破殷!

许久未与韩信那便宜老哥说话,吕布虽见事态进展顺遂,仍觉心里有些发

虚。

毕竟按韩信先前的规划,可得整整等上四年功夫。

现才半年不到,怎就处处高唱凯歌,一副楚将一统天下的

好局势了?

吕布唯恐有甚么疏漏之处,还得尽早与韩信好生商议一番,才可安心。

项羽蹙了蹙眉,却未立即答应

韩信以近二十万楚军破那区区殷国,按理说该是轻而易举,何须锦上添花,再多派奉先这骁将去?

只不过

项羽默不作声地看了看满怀期待的爱将,拒绝的话,就变得有几分难以出口了。

仔细想来,中路由他亲领,东路

由龙且领着,钟离眛则镇守后方,各军皆有能将坐镇,应出不了岔子。

罢了。

便由奉先去会他那韩兄吧。

羽经过一番思量,到底掩下了心中莫名而起的淡淡不快,决定遂了爱将之愿。

结果他刚一颔首应允,吕布便毫不掩饰

地欢呼一声,一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模样。

项羽见状,面色不由又沉几分,胸口发闷。

楚营上下皆是渴战已

久,见终于将离开灵璧驻地,无不振奋。

唯独范增心有隐忧。

人多时他未做声,只默默斟酌着说辞,待帐中人皆

散去,他仍留在座上不走,才引起了项羽的注意。

范增拱手一礼,肃容道:虽知大王主意已定,臣下尚有数言,还

请大王费神稍听。

项羽待这发须雪白、却为他殚精竭虑的谋主向来客气,闻言颔首:亚父请讲。

范增欲言

又止,深觉为难。

他深知此言一出,或是福祸难料,然他为楚军呕心沥血数载,眼看已是胜券在握,实在不敢对此偌

大隐患熟视无睹。

范增思来想去,还是深吸口气,将那徘徊不去的顾虑徐徐道出:大王起初决定重用韩信为将,可

是因奉先之言?

项羽毫不犹豫地颔首:然也。

范增又问:韩信仅凭关中与那杂凑军,不过用了半月功夫

,即以雷霆之势平定齐地。足见其勇谋兼具,如雾豹出山,风鹏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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