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一个,葛二妞一个。一个是单身女人带孩子,属于容易出变故想嫁人的。一个是以前和马老太不咋对付的,不对付了几十年的。这俩“特殊”群体都这么想,不离开大伙。别人给多少钱,也不要坏大家。又不缺吃少喝的,她们眼下别看是白手起家,但是比起在老家吃的饱,过的有奔头。以前自个过日子,又能有多好?别说外头的人,压根不会给她们大把的银钱让坏大伙。也不提,她们能不能坏成。能不能偷出种子,能不能将蛋糕房的手艺传出去。就单说,那样的钱,就那么好花?下黑睡觉,闭上眼不翻来覆去吗?逃荒路上,一次次的大伙不抱团,能活下来?和彼此救对方的命有啥区别?眼下一点点自个挣,花这样踏实有奔头的钱,睡觉它不香吗?和大伙在一起,遇到难处了,是不是能有人帮?为了钱就要舍掉这些,不要。又不是说困难的要死,离开那笔昧良心的黑心肝钱就活不了。所以说,这俩人都能这么想事情,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就可见,逃荒来到这里后,大伙经过了一次次的事,感情和普通村民和亲属间有多么的不同。且日子也越过越红火。红火了,就更加抱团,恨一切破坏者。他们能将日子在短期内就过的不用勒紧肚皮,能吃饱饭,一切的一切,就源自于团结就是力量。可有人就是看不懂这点,老跟他们比比划划,总小看他们的团结精神。宋福生带队归来。今日他们回来的早,比其他几个县的大排档队伍回来的都要早。也没等马老太他们,就先一步回家,要着急回来炒酱料。催货的太多。今日也是他们最后一天出摊。往后炒了酱料往外卖就行了。进了村,河边站着几个人,见着宋福生有点欲言又止。宋福生瞟他们一眼,没吱声,也没当回事。因为他以前就没和这几个人说过话。没打过交道。这几家汉子,属于村里不爱管闲事的,不是那么多言多语的人,一般时候也见不到。上了桥,也没察觉到不对劲。才过了桥,隐隐约约就听见他们家房前屋后一片乱糟糟,吵什么听不太真亮。宋福生带着几人就加快脚步,将推车卯足劲往家推。都不用进院,入目瞧到的就是一大帮人正在他们家院子里。那叫一个热闹。任家村的村民也有好些人在这。劝仗的,拉架的,两面推搡的,不让往一起打的,喊着任族长快回来了,有啥事好好说。任公信躺在地上,任子玖正在给掐人中。还在一片乱轰轰中吼着快些去请郎中。而任公信的三儿子任子傲,此时嘴里全是骂人的话,祖宗八辈的骂,在人圈里,正带着一帮不知从哪找来的混子,在和宋福生他们这伙人撕吧。村民们就两边拉架。宋福生还没冲进院,就听到他大伯喊:“俺们还要找你赔钱呢,给俺们老爷子气昏了,你等着,等俺们家小子们都回来的。”手推车不要了。宋福生带着高铁头他们,像一股风似的冲了过去。在村民们还没看清咋回事时,宋福生瞟了眼躺在地上的阿爷,从后面一把扯过任子傲的脖领子,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甩了过去。满心怒火:打上门了是吧,趁我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