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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孟习赶紧擦了擦手,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晚自习时他照常开了静音模式,回来时忘记关了,刚才和乔磊掰扯的半个小时里,宋淮给他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没接。

估计因为自己前脚刚说过洗完澡了,后脚就没了人影,宋淮才着了急。

他心里一暖,赶紧发了条消息报平安,又对池辉说:我这里没什么事,谢谢你啊班长。

嗐,朋友还客气这个干什么,那我就先走啦。池辉走之前还拉了拉房门,不忘安慰他,这会儿屋外没人,不过等下我走了以后你就不要开门了。如果要买什么东西或者是打水,微信喊我一声就行,我们给你带上来。

孟习眼角又红了,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平时伶牙俐齿的、一到这种时候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想了半天只能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池辉前面刚走,宋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难得没那么冷静,语气都带着几分焦急,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还好吗?

孟习本想编个美好的谎话,让这个夜晚安安静静地过去,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宋淮还在耳边追问:到底怎么了?

三水,我孟习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可出声时还是微微变了调,你来接我吧,我想和你一起睡。

电话里头沉静了片刻。

半分钟后,孟习看了眼手机,上面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他不安地刚想再问一遍,就听到了宋淮的回应。

知道了,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打到车了,再等我二十分钟。

宋淮顿了顿,我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不哭了小孟,你弟弟来领你回家了(摸)

从明天开始日九,日到五一假期结束吧,最低也要日八!

这不是flag!

把你们的钱包都给我敞开!我要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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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禁盗)

屋外暴风雨骤起, 树叶被肆虐的风吹得乱坠,干枯的树枝划过居民楼的玻璃窗, 像是一只被强硬拖走的手, 硬生生地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滋啦滋啦的尖锐叫声。

四十分钟后, 赵玉兰含着满口的牙膏沫子, 懒懒散散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抬头, 正好和湿漉漉迈进他们家大门的孟习目光相对。

一个身上披着宋淮的外套挡风雨, 一个头发凌乱散着、穿着一套厚实的珊瑚绒睡衣。

面面相觑时, 彼此脸上都是大写的尴尬。

实木大门大敞着,孟习局促地站在玄关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淮浑身湿透地走进来, 手上拎着一个防水的双肩帆布包, 顺手带上了门。

一回头, 赵玉的牙刷还叼在嘴里, 一脸呆滞, 莫名地还多了几分不易见的生活气息。

宋淮:这件事我等会儿和您说, 您先去把牙刷完再出来。

赵玉兰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他给噎了一下, 一个不小心差点把牙膏给吞下去, 赶紧回卧室继续漱口。

宋淮一时无语, 从玄关处的储物柜里翻出两条没拆封过的毛巾,递给孟习让他把自己擦擦干净。

孟习擦干的方式十分粗暴。

他脱下挡雨用的外套,把毛巾盖在整个脑袋上, 胡乱搓了一通,把自己柔顺的头发搓成了狮子头。

站在一旁的宋淮不禁皱起了眉,干脆亲自接手,用毛巾把他湿漉漉的地方裹住,跟擦干刚洗完澡的小猫似的、轻柔却又带着点技巧。

孟习站在他们家大门口,接受来自学神的服务时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很快他就发现宋淮擦得比他快多了,还仔细,就彻底放了手,乖乖站在一旁等擦干。

宋淮给他简单擦了一下上身,又打开了空调,将室内温度调高,又道:老唐刚才问我,要不要和你爸妈说一声?

一说起这件事,孟习就垂下了眼睑。

这次乔磊秘密回国,从一中转移学籍到四中,他们家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他爸在送他上学报道结束后,就在董事们的催促下连夜赶着飞机去了海南考察,到现在还没回来。

家里只剩下他妈妈一个人。

孟习到现在还能清楚地想起,警察抵达春息小巷后,他和乔磊被作为犯罪嫌疑人一起被押送警局的情形。

他坐在压抑封闭的后车厢里,两个蓝衣警察分别坐在他左右两侧。一路上警车的鸣笛和十几辆救护车的悲鸣混在一起,他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竟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孟坚国得知消息,虽然心急如焚、但车在高速公路上限速,无论如何也快不了。

徐慧芳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干脆孤身一人到警局里保释他,交接手续时正好和在做笔录的乔磊撞见。

乔磊笑了笑,喊了一句岳母好,气得徐慧芳血压升高、浑身发抖,呼吸都快喘不过气来。

从小养成的大家闺秀也不知道该如何骂人回击,抬头看见乔磊那张还有些得意洋洋的笑容,险些在警局气昏过去。

那时候,孟习就明白了。

女人在这方面总是格外敏感的,他妈妈是他姥爷、 爸爸放在手心里宠了几十年的宝贝,不能总让她为这些琐事担心。

从那以后,他在徐慧芳面前说话和交友都很注意,只有给她介绍宋淮时才放肆过。

现在想来,也许早就有了苗头。

孟习瞥了宋淮一眼,随后又摇摇头:我妈胆子很小,要是和她说乔磊回来了,估计又要担惊受怕。我先发个消息给我爸,他出差也该回来了。

宋淮理解地嗯了一声。

那个,今天就要麻烦你了。

孟习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宋淮呼吸一顿,正要说些什么,赵玉兰漱完口、也换了衣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试探地看着他们。

有爸妈在,有些话想说也不能说了。

宋淮微咳一声,拉着孟习的手往里面走去,顺道和赵玉兰解释了前因后果。

他话说得很简洁,归来归去只有一句话:今天学校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孟习今晚暂时留在我们家住,可以么?

言简意赅,等于废话。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都没说。最关键的是人家小孩儿有爹有妈的,看着好像也挺美满,干什么大暴雨夜飞来同学家里住?

她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家儿子别有居心。

那两道审视的目光未免过于直白,宋淮一脸镇定,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赵玉兰心底里还是相信儿子的,既然人家俩小孩儿都商量好了,在她眼皮子底下估计也做不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于是她欣然同意了。

当然可以,只要小孟同意就行。

她补充了一句,另外,也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别让大人们为你担心。

电话是肯定要打的,孟习到现在还不太确定乔磊有没有骚扰到他家里人。

不过今天晚上,乔磊被拘在学校里,也追不到这里来。

总算能睡一个好觉。

孟习连日来日益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学神,宋淮察觉到他的视线,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先去我房间里坐一坐。

他轻声道,我给你泡杯热牛奶。

宋淮不知道孟习之前经历过了什么,今天晚上又经历过什么,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此时此刻,他能陪在自己暗恋的少年身边,为他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就已经足够。

·

微波炉呜呜地发出嗡鸣,老式的玻璃托盘匀速转动着,纯黑色的水杯里倒满牛奶,转动时杯面漾出了蚕丝般的细小的波纹。

宋淮半弯着腰、专注地盯着时间,赵玉兰走到厨房门口,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宋淮仿佛被惊醒了一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腰板也挺直。

妈。

他简短地打了声招呼。

赵玉兰把头发随意盘成一个发髻,露出一张未化妆过的素颜、和高挑的脖颈线条。

她靠在门上,两只手环住胸口,目光落在牛奶的方向:这么晚了,喝甜的不怕睡不着?

十几分钟前,宋淮刚说过要给孟习热一杯牛奶。

赵玉兰的记性还没那么差。

她这话是明知故问,却又不那么明知故问。

宋淮嗯了一声:他爱喝甜的,今天晚上也受了点惊吓,喝点暖的东西有助于安神和睡眠。

赵玉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你从小到大口味都清淡,牛奶也不爱喝。

小时候宋淮跟个小豆丁似的,她和兄嫂生怕孩子长不高,好在等到上了初中后就渐渐发育了起来,在男生里个子也算是出众了。

她陷入回忆之中,忽地听宋淮回答:我不爱喝的有很多,爱喝的也有很多。就如同您对地质勘探和天气预报不感兴趣,父亲也对法律哲学和应用法学一无所知。

赵玉兰的笑容便顿在了脸上。

叮。

微波炉极尽委婉地想要插入这两人的谈话,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注意这一点小小的动静。

赵玉兰缓缓道:我和你父亲从大学恋爱到研究生毕业,感情是经受过时间的考验才

宋淮打断了他的话,您不能一边告诉我需要经历考验,一边又禁止我按下开始键。

我还没有得到,你就要我理解失去、学会放下。 他缓缓地说,这样是不公平的。

公平?从一开始你就不在起跑线了。

赵玉兰放下了手,一脸严肃,你既然要和我谈论公平,那妈妈就正经地把现在的情况分析给你听。我咨询过婚姻法的同事,也给导师打过电话,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近二十年,你们的恋情、婚姻都无法受到社会的肯定、法律的认可。

你们两个没办法共用一个户口本,身份证明上永远是单身;如果遇到意外情况他病危了,你待在手术室外,连签字的资格都没有,知道吗?

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结果

我不需要结果。

在赵玉兰惊愕的目光中,宋淮一字一句地道,他是我的过程,我也不必要期待有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都只要一个义无反顾,于是他们看到了彼此。

·

宋淮推门进房间时,孟习脑袋上披着一条毛巾,坐在床边上想心事。

房间里开着暖气,到处都是暖洋洋的。孟习身上穿着宋淮的旧衣服,衣襟微微敞着,因为热、也因为大,所以把袖子和裤管都卷起了一截。

他白皙的小腿挂在床沿上,腿部肌肉线条流畅顺滑,像极了一条漂亮的曲线。

宋淮捏紧牛奶杯,递给了孟习:小心烫。

唔。

孟习赶紧接过,捧在手里却没怎么喝。

他连谢谢都忘记说,情绪比起刚才回来时好像又跌落了不少。

宋淮收起微微被烫伤的手指,也没追问他,转身从衣柜里抱出两条被褥,垫在了地板上。

孟习看着他铺床盖被,终于憋不住了:睡在地上你不冷吗?

多盖几层就没事了。

宋淮说着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层电热毯,铺在被褥上、又再叠了一条床单。

工序复杂之程度,堪比肯德基后厨里做汉堡的师傅,一层一层又一层,还要撒点佐料才能算有滋有味。

孟习看了半天,忽然道:刚才,我不小心听到你和阿姨的对话了。

宋淮折被角的手微微一顿。

不过我听到的只有一点点,他担心有误会,连忙比了个芝麻点儿大的手势,就、就听到什么恋爱、婚姻还有结果

孟习本来是想出去看看宋淮在做什么,顺便和他说会儿话,结果刚一出门就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估计着是忘了家里还有客人,mǔ_zǐ俩简直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开条门缝往外走走,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孟习立刻关上了门。

然而真正沉浸在理论之中的人是察觉不到自己的音量的,他在房间里都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只是太模糊了听不真切,只能偶尔捕捉到几个咬字比较清晰的词汇。

比如恋爱,比如结果。

宋淮恋爱了吗?

好像没有。

难道是mǔ_zǐ间的夜聊?可那语气和架势,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

可如果是恋爱,整个学校里没人比他更会缠人了。他们俩简直是除了拉撒睡、24小时都在一起。

没道理宋淮会突然喜欢别人啊。

孟习怎么想都想不通,干脆直接问了:三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宋淮一阵无语,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我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这倒也是。

孟习松了口气,神经刚放松下来,宋淮忽然又说:但是我有个喜欢的人。

孟习刚呼成u型的嘴唇顿时停住了动作。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已经停下,玻璃窗上还残留着点点的水珠,将这面黑夜的镜子照得格外斑驳。

楼顶的积水从水管处顺延而下,滴答在楼上人家的防雨棚上,一颗一颗地砸下去,紧接着发出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

像是一面大鼓,随着节奏和韵律,有规律地发出单调的音节。

咚、咚、咚。

半响后,孟习才找回声音:是、是谁啊?

他咧开嘴唇,抬头看宋淮,咱们班的?我、我认识吗?怎么不不早说啊

小屋子聚热快,没一会儿他额头就冒了点汗,喉咙里像是被蒸发掉了水分,变得极其干涩,连发出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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