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别挥挥手迈步走向书房:
行吧,周三见。
电影开机之前,江与别还有2个通告要赶,但是都比较分散,通告中间隔了一个星期,宋毅问江与别他要不要帮着推了,江与别说不用,麻烦。
的确是麻烦,早早的答应了,对方也都在准备,消息都放出去了,到头却说去不了了,这是失信于人的事情,江与别不想做,更何况就算对方同意,但作为毁约方是不是得记得这个人情?
欠什么都不要欠人情,太难还。
宋毅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只是点了点头说:行,这样的话还能少见那王八蛋2次。
江与别笑笑没说话。
江与别和宋毅猜测的都没有错,训练班的训练日期虽然都看演员自己的时间随时向武术指导申请调整,但江与别进班的时候还是不出所料的和陈玄撞到了一起,江与别是先到的,一直在跟武术指导说着话,陈玄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笑着跟江与别打招呼:
江老师。
武指笑了笑:那你们先说,记得热热身,我们半个小时后开始。
好。江与别点点头:麻烦老师。
武指老师离开后江与别才淡淡的看向陈玄,之所以没有像之前那样选择无视,是因为江与别很清楚无视不会有任何效果的,两个人在同一个训练场地,不可能真的毫无交集。
就算有可能,那之后的电影拍摄期间呢?难道也要如此吗?并不现实。
陈玄被江与别淡漠的眼神看的有点心虚,不是很自然的笑了下:
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本来不想看你的。江与别说:是你站在我的面前挡了我的路,有事吗?
陈玄的脸色一僵:江老师,难道我们以后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说话了吗?一定要这样吗?还有你为什么删了我的微信?
陈玄的话让江与别有点想笑:
陈玄,做人健忘有时候是好事,但太健忘了,很容易会被别人误以为是脑子不好,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别逼着别人在你面前耳提命面,一个人的时候也好好想一想,这样对你更有好处。
江与别说完便准备离开,陈玄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却被江与别眼疾手快的避开,冷冷的看着他:
陈玄,你如果再来骚扰我,这个电影我也不是非拍不可。
或许是真的担心江与别做出辞演的事情来,陈玄之后虽然还是每次都配合江与别的时间来训练班,但到底也没再做出什么没分寸的事情来。
两个人的相处算是过得去。
江与别很久没有拍过动作片,加上这次的电影打戏居多,动作难度也相比之前的要大许多,孙复又很讨厌用替身,所以半个月的训练下来,江与别已经瘦了一圈,但身材也结实了不少。
这天周三,江与别没去训练班,明天要飞到海城为一个代言的高奢品牌站台,担心状态不好就暂停了一天。
一觉睡到了临近中午,醒来的时候都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江与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静静的躺了一会儿,若不是生理需求让他必须去一趟洗手间,他或许会这么一直躺到晚上再睡。
实在是太累了。
下床起身的时候江与别没忍住骂了一声,昨天的训练都是在威压上进行的,腰部被护具勒出一圈淤青,昨天宋毅送他回来的时候想送他去医院看看却被江与别拒绝了。
这种淤青去了医院也没什么大用处,他不想浪费这个睡觉的时间,宋毅拗不过他,只嘱咐他睡觉之前一定要抹点消肿化瘀的药油,江与别没应声,挥挥手走了。
江与别很多时候都很听宋毅的话,但这个很多时间只限于工作,生活上的私事,他就怎么开心怎么来了,所以昨晚困极也累极的他根本就没那个力气去找药油,直接冲了个澡就去梦周公了。
原本以为睡醒之后多少会缓解一些,却不想事情根本不向着他预想中的发展,如今疼的腰都快要直不起来。
上完厕所江与别便没有坚持,直接去客厅找医药箱了,上次肖恪用完之后好像是放在客厅书架下的柜子里了。
药箱的确在那里,但对于一个腰上有伤的人来说,一个弯腰的动作很可能就能要了他的老命,弯腰的时候江与别本身就是在忍着疼,拿起医药箱直起身体的时候江与别差点没痛晕过去。
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恢复了一些,但江与别再也没有回房间上药的力气了,他决定就在客厅里抹药,然后直接爬在沙发上睡就好。
江与别脱了睡衣,从医药箱里拿出红花油,看了一眼没过期就直接打开倒在了手上,双手搓热后就往后腰上揉。
虽然早就预想到了会疼,但江与别还是没想到会这么疼,他还没怎么用力就已经痛到快忍受不住,想着反正家里没人,他就没忍着叫了一声,但好死不死,客厅的门就在这时候被缓缓打开。
肖恪进门的时候听到这一声惨叫,还以为发生了入室抢劫案,当即连鞋都没脱就直接跑进了客厅,但他更没想到会见到一个裸着上身的江与别。
就挺意外的。
第24章
江与别完全没意识肖恪今天会过来,他训练了多久就有多久没见到肖恪了,每天早出晚归,就算肖恪来了他也见不到,只能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根据屋内的干净程度来判断肖恪是否来过。
他没概念今天是周几,所以才会在看到肖恪的时候下意识的问:
你怎么来了?
肖恪缓过神,看着江与别腰上的那一圈淤青,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江与别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腰部,看起来的确是有点吓人,但他不想吓小孩儿,笑了下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肖恪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扶着他的肩膀二话不说的将他转过去,然后看到了他腰后也是紫青的一圈。
你不是去训练吗?肖恪的声音有些冷: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江与别转过身来看着肖恪冷酷严肃的样子,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想伸手去揉揉他的头发夸一句长大了,都知道关心人了,但伸过去的时候才看到自己满手药油,于是只好省略了动作,说了句:
是训练,但昨天的项目是威亚,知道什么是威亚吧?就是我被几根钢丝吊起来在空中练动作,所以难免有点淤青,很正常。
肖恪紧蹙的眉头并没有因为江与别的解释而舒展开来,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江与别的腰部,肖恪坦坦荡荡,江与别倒有些不太自然了,笑了下:
行了,你先忙,我去房间里上药。
说着就要拿着药油走,却被肖恪抓住手臂拦下了:你自己能上?
江与别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点的少年,刚想说我可以,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肖恪按坐在了沙发上,继而拿走他手中的药油,看也不看江与别一眼直接命令:
趴着!
江与别:
你确定要这么强势跟你债主说话吗?
肖恪搓热双手回过神准备给江与别揉淤青的实话才看到江与别还是坐着的姿势,不满出声:不是说了让你趴着?
江与别无奈的笑了下,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这是肖恪第一次对自己展现出这么鲜明的关心,怎么说都不应该拒绝,于是在肖恪的视线中,江与别转过身缓缓趴在了沙发上。
动作牵扯到腰部的肌肉,让江与别没忍住嘶了一声,随即想到肖恪是个能打的,手上的力气肯定会重,所以提醒了一句:
你轻点。
轻点你没感觉。肖恪的手覆上江与别后腰的位置:就是要重一点才好。
肖恪的手可能是药油在手心加热的原因,很烫,比江与别自己刚才揉的时候要烫的多,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肖恪随即出声:
别动。
江与别:
我开始用力了,你忍着点。
江与别没往歪处想,跟这么一个小孩儿他也想不着,但这前前后后的对话连起来听,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其中,他挥走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开口道:
揉你的,别管
最后一个我字被江与别生生嚼碎在了唇齿边,随即因为怕丢人,扯过手边的一个沙发靠枕就将头埋了进去,但还是有一声闷哼传出来,肖恪抬眸看了他一眼:疼就叫出来,家里没人,不用忍着。
江与别越听越不对劲,忍着疼暗骂了一声:你快闭嘴吧!
后腰揉完的时候,江与别整个后背都布满了一层薄汗,肖恪起身准备去拿条毛巾给他擦拭一下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江与别,此时正值中午,窗外的阳光很好,从整面的落地窗扑洒在光洁如新的地砖上,周围很亮,加上江与别本就白皙的皮肤,让他消瘦的肩胛骨都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肖恪突然愣了一下,他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在村里生活的时候,大家都不讲究那么多,热的狠了,男人都是脱了上衣随便走的,早就见怪不怪,但从来没有谁的身体会让肖恪觉得漂亮,惊艳。
如果腰上没有那一圈的淤青会美的很完美,但即便是此刻,江与别身上有伤,肖恪也没觉得不好看,非但没有影响,反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味道。
或许是江与别等了太久都没等到肖恪下一步的动作,微微撑起上半身侧脸看了过来,眯着一只眼睛看他:
完事儿了?
江与别的动作让肖恪如梦初醒的回神:没有,我去拿毛巾。
说完近乎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客厅,江与别也是疼懵了,完全没注意到肖恪的异样,重新趴好在沙发上,呢喃一句:
可疼死我了!
肖恪很快回来,拧了一条热毛巾为他擦拭背部,按理说都是男人,他连江与别的腰部都揉捏过了,一个后背更不需要避讳了,但肖恪就是连视线都没敢落在上面,稀里糊涂的就是一顿乱擦。
江与别被擦的有点疼,忍不住嘶了一声:你把我当桌子擦了?
肖恪的动作停下,静默几秒后扔掉毛巾:
翻身,前面也要揉。
江与别微微睁开眼:不用了,前面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自己揉不开。肖恪说。
那也不行。江与别笑了下,继而坐起了身,看着肖恪:我怕痒,肚子上全是痒痒肉。
肖恪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药油递给他,江与别接过起身:我去房间里揉。
肖恪看他一眼想说什么但到底也没说,江与别笑笑迈步离开。
江与别其实没有痒痒肉,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觉得让肖恪继续帮忙不太合适,回到房间他学着肖恪刚才给他揉捏后腰的手法把腹部上的淤青也用力揉了一圈。
疼是真的疼,但揉完也真的舒爽了不少。
江与别这半个月的时间都早出晚归,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在家里折腾,所以房间里还保持了肖恪上次过来的整洁,肖恪没花费太久的时间就重新打扫了一遍,继而迈步去了厨房。
大部分的时间里,星期三这一天肖恪是不需要负责江与别的饭菜的,但他今天来早了一点,能看的出来江与别是刚起床,肯定没有吃饭,而且他清瘦了许多,应该是训练程度大的缘故,需要好好补一补。
这么想着的肖恪便速度的做了三菜一汤,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只不过用了半个小时不到,但进去卧室的江与别却一直没出来。
肖恪去叫,刚走到卧室门口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停下了脚步。
主卧的门是开着的,因为没拉开窗帘的缘故,整个房间的光线很暗淡,有微微的鼾声从里面传来,肖恪看着床上那隆起的一块,确定这是江与别睡着了。
在叫醒他起来吃饭还是让他继续睡之间,肖恪没什么犹豫的就选择了后者,他小心翼翼的为江与别带上房门,然后回到厨房将饭菜盖好,留下一张纸条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江与别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他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后才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下床去厨房,本身是想要去煮泡面打发晚饭的,却在走进餐厅的时候愣了一下。
餐桌上竟然有饭。
睡的迷糊的江与别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今天肖恪来过,可饭是什么时候做的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江与别走过去看到桌上的那张字条,拿起来看着那一行字微微笑了下:
【热热再吃,注意身体!】
江与别从海城之后回来没任何停歇的就再次进了训练班,几天后宋毅接到通知,最晚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进组,宋毅看到进组日期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这开机日子也是绝了,还有20天过年。
江与别却觉得挺好:
反正取景地是在南方,夏天拍的话更难受,不如就现在了。
话是这么说。宋毅啧了一声:但过年期间剧组人员都会比较浮躁,期待着放假,进度指定快不了。
快不了就必须要跟不想见到的人多见几次,宋毅接受不了这个,但江与别的状态挺好。
如果真的接受不了陈玄在自己眼前晃,当初江与别就不会接这个电影。
开机日期定下来之后,陈玄没有像之前那么保持距离了,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江与别辞演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除非他以后不想在电影圈混了,否则是不可能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之后再来放导演鸽子的。
训练的时候宋毅不可能一直跟着江与别,大部分都是江与别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这天江与别刚做完一组训练,正和武指老师讨论期间出现的问题时,陈玄就走了过来,但没出声打扰,一直站在一旁,等着他们把话说完。
江与别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陈玄,并未动声色的和武指老师一直在交流,最后结束的时候江与别问了句:
我的训练课程是不是都差不多了?
武指老师想了想,回道:基本上已经算是结束了,除了今天的动作不太连贯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距离开机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为了防止忘记,还是要每天在家里练练,不一定要精准,但起码走个架势,巩固一下肌肉记忆,最好有个人跟你搭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