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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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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重生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第114章 见面

“要我陪你一起去么?”徒翊含笑问道。

“才不要,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对着徒翊,黛玉的语气里忍不住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好,我不去, 省的打扰你。”徒翊调侃一下。

黛玉轻轻哼一声, 领着竹光去了水泉院。

徒翊说的没错, 黛玉瞧着眼前的景色, 感慨着,碧云寺内风景清幽的好去处。

最让黛玉感兴趣的还是一株较奇特的古树, 名为三代树,柏树中套长柏树,最里层长着一株楝树,楝树仍旧活着。

而水泉院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院中还有一天然流泉, 名”水泉”,又称”卓锡泉”。泉水自石缝中流出, 汇而为池,泉水甘甜爽口。郁郁葱葱的花木、甘甜清冽的泉水、以及太湖石堆叠而成的假山,很是优美、幽静。

竹光小心翼翼扶着黛玉走着,说道:“不知道这里的泉水是不是适合泡茶。”

黛玉摇头说道:“若是泉水适合, 京里人早就趋之若鹜了, 就不会如此清净。不过也许是因为此地泉水籍籍无名,没人知道到底适不适合泡茶。”

竹光笑起来:“京里多有附庸风雅之人,若是这泉水出名了,不适合也适合了。”

“这样的人那里真的懂得茶性必发于水, 八分之茶, 遇十分之水,茶也十分矣, 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随随便便用水来泡茶,算是糟蹋茶了。”黛玉说道。

泉水自裂缝中出来,汇聚成溪流到水潭里。

黛玉和竹光也顺势走到了水潭边,黛玉探首见着一池子锦鲤,在水里摇曳。

黛玉瞧着锦鲤有些可惜说道:“早知道这里养着一池子鱼,就拿些鱼食来喂了。”

“我让跟着婆子回去拿些吧,省得姑娘惦念。”竹光笑道。

黛玉又吩咐着:“再派个人拿些茶水点心,我在这里小坐一会。”

竹光点头:“我去嘱咐婆子去,姑娘在这里等我。”

因为跟着远远站在一边,须得竹光过去传话。

黛玉颔首,见着竹光远远的走了,才说道:“你出来吧。”

假山后面传来一声轻笑声。

“原来曦曦早就发现我了。”徒翀含笑从假山后面绕出来。

他今日只穿了玄色衣裳,腰间坠着一枚暗绿色的古玉。一双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瞧着黛玉,熠熠发光,仿佛黛玉发间的宝石一样。

黛玉似乎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别过脸去。

“你若是不想让我发现,早就把行迹掩盖好,如今不是想着让我故意瞧见你。”黛玉说道。

说话之间,徒翀已经阔步走到黛玉跟前,身上淡淡的沉香味窜入黛玉的鼻子中。

黛玉这才回望徒翀,却一下子坠入徒翀的眼眸之中,黛玉能清楚瞧见他的瞳仁中倒映出的小小的人影。

“你……”黛玉忙退后一步。

“果真还是曦曦善解人意,知道我来了,故此打发了你身边的侍女,我说的对不对。”徒翀笑言,神情与平时判若两人。

“自以为是。”黛玉反驳道,“我不过是渴了累了。”

徒翀的笑意更深对着黛玉说道:“早些时候,我就想见你了。”

黛玉抬眸:“你我总得避嫌,平白无故见我,会被置喙的。”

“我见你一面,谁敢说嘴?”徒翀的声音里有一丝狠辣,黛玉并没有听出来。

竹光吩咐完婆子正准备走回来的时候去,却被刘福禄拦住了。

刘福禄胖脸上满是笑容:“竹光姑娘,请您稍微在这边等一等。我家主子有话要和您家姑娘说。”

竹光自然知道刘福禄的主子是谁,惊讶的心平静下来。她微微探身望去,一开始只能看着黛玉的身影,而且不知道徒翀和黛玉说些什么,两人微微错步,恰好被假山挡住了身影。

竹光心里着急。

一边的刘福禄笑道:“我家主子最是关心您家姑娘,定然不会让您家姑娘有不妥的。”

“我自是知道,只是若是被人瞧见了,少不得我家姑娘的闺誉受损。”竹光说出心里的隐忧。

“这你放心,敢说太子和太子妃闲话的人还没出生呢,即便是出生,我家主子也会让他再投胎一次。”刘福禄笑的眼睛都咪成一条缝,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

竹光没有出声。

刘福禄话却多起来:“你知道皇后曾赐下一个宫女么,甄家的姑娘,前几日言语间带上了你家姑娘,我家主子就大发雷霆,要不是顾忌着她还姓甄,早就被乱杖打死。如今已被禁足,过两日就送出宫去。”

刘福禄想起徒翀当时的模样,有些胆寒。

“带上我家姑娘什么了?”竹光问道。

刘福禄没有回答:“竹光姑娘还是不知道为好,省的传入大姑娘耳里,让她不悦。”

竹光脸微微发烫,是她冒失了,瞧着刘福禄一脸和善的模样,就忘了他可是徒翀身边的大太监。

“也不知道还有多久。”竹光自言自语,和刘福禄等在一边。

徒翀和黛玉闲话的时候,微微动了几步,黛玉因着要避让,不知不觉之间,她后背抵着假山,徒翀背对着水潭,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尺的距离。

黛玉有些不习惯和徒翀这么近,稍微往后一退,才发现自己已靠在假山了。

徒翀神情很是愉悦,才说出自己的主要目的:“前些日子,皇后给我选侧室的谣言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想着和你当面说一说,省的你多心。”

“你都说是谣言了,我又怎么会多心,你怕我多心,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么?”黛玉反问道,“再者,即便是真的,我又为什么会多心?”

听着黛玉的话,徒翀嘴角忍不住想勾起,又怕黛玉瞧见了更生气,忙压下去道:“是我一时之间说错话了,我是担忧你,心里挂念着你,生怕那点做的不好,让你不悦。”

“哼。”黛玉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热,她想不到徒翀竟然这样大大咧咧说出来。

“就如现在,我小心措辞,就怕你生气,可是还是惹你生气了。”徒翀问道。

“谁生你气了?”黛玉忍不住辩白一句。

“是是是,你没生气,我家的曦曦最是大度,肯定不会计较我这么晚才来解释。”徒翀忙安慰着。

黛玉不语。

“曦曦。”徒翀低头唤了黛玉一声,声音犹如传到黛玉的耳里,仿佛有谁在她的心弦上撩拨。

“我想你和你说,你放心,不会有侧室,不会有人碍着你。”徒翀很是郑重的说道,“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皇后那边,有我拦着。”

黛玉想不到徒翀会给她这样的保证。

黛玉沉默一下才说道:“听到你这样的话,我心里很是高兴,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不必如此,不必委屈自己。”

徒翀似是没有明白黛玉的意思,眼睛微微瞪大。

黛玉见着徒翀没有反应,接着说道:“你是太子,日后又贵不可言,没必要为了迁就我,委屈你自个,我熟读女四书,自然知道善妒乃七出之一。”

“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委屈我自己。”徒翀心里有一股怒气。

“是。”黛玉说道,“自小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家里人也知晓我的性子,在我面前从不轻易许下诺言,因为怕一旦实现不了,让我失望。”黛玉解释着,神情很是认真“你身份贵重,诺言更是重若千斤,你的话,我很容易信的。”

徒翀已然明白了黛玉的意思,“你觉得我是哄你高兴,故意说这些话来哄你?”

黛玉迟疑一下,可是她的神情已经表明徒翀的猜对了。

“你……”对着黛玉,徒翀怒气根本发泄不出来,他缓了缓说道:“你不信我。”

徒翀戳破了黛玉和他之间最大的问题。

“曦曦,你不信我。”徒翀话里很是沮丧。

“对不起。”黛玉的声音很小,头垂下去

“曦曦。”徒翀白玉般的手指挑起了黛玉的下巴,让黛玉抬头看他“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不敢信你。”对着徒翀,黛玉不忍心敷衍,说出了心里话。

“唉”徒翀探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生气了?”黛玉问道。

“没有。”徒翀摇摇头,“我不会生你的气的。”

黛玉忍者羞意说道:“日后我自然是向你,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呢。”

“诚然,做一对如同高祖和高祖皇后那样的举案齐眉的夫妻,没什么不好,为后世所赞扬。可是,曦曦,我向来是个贪心的你。”徒翀向前困住了黛玉,“我要的是全部。”

见着徒翀这样,黛玉仿佛小乌龟一样刷一下缩回自己的壳里,不发一言。

“你呀。”徒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日久见人心,你会知道我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徒翀说完,两人之间很是寂静。

“我……”黛玉思索着,她能感受到徒翀一下子低沉下去的情绪,想要安慰他。

“不用勉强自己,曦曦。”徒翀开口制止黛玉,“做你自己就好。”

黛玉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开口说道:“其实,今日见你,我还有一见事情想要劳烦你。”

“依你我之间的关系,用不到劳烦这二字。”徒翀又忍不住撩拨黛玉一句。

“你这人……”

“好好好,你说,我听着。”徒翀哄道。

“我想请你查查在我出生那几年,我父亲和生父发生过什么事情么。”黛玉缓缓说出来。

这件事情,黛玉不能让豫王府的人知道,唯一能拜托的人,也就只有徒翀了。

“查生平倒是容易,只是你怎么想着查这些。”徒翀问道

黛玉想起自己心里的猜测,有些羞愧,更难以启齿。那年自己生病,无意间听到徒海和贾敏的话,黛玉心里便生起一个念头,徒海对自己那么好,会不会自己就是他的亲生女儿。黛玉虽然不相信贾敏会做出这样有损名誉的事情,可是却能解释为什么徒海待自己如同亲女儿一样,那份疼爱,黛玉切切实实感受到,比对徒栩等人还要深沉的关爱。

所以黛玉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一个真相。

见着黛玉不想说,徒翀便没有问,说道:“我会安排人,到时候把那几年的经历整理出来,给你瞧瞧。”

“多谢。”黛玉说一句。

虽然徒翀差不多能猜出黛玉的心思,旁观者清,徒翀知道,黛玉根本不是徒海的女儿,若真是徒海的女儿,自己和黛玉就是堂兄妹,是不能成婚的,豫王府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而且若是亲女儿,豫王府又怎么会不舍得一个名份呢。

徒翀有些不明白黛玉为何对此如此执念,在他看来,真情实意远比那些所谓的真相更重要。

不过,既然黛玉想知道,自己定然会查出来的。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出来有一阵子了。”黛玉说道。

徒翀却突然开口停下黛玉想要离开的脚步。

“曦曦,在见我之前,你是不是一直告诉自己要小心要谨慎对我?”徒翀眼睛里满是笑意,“可是你有没有发现,你一见着总是无意间由着自己的性子?一点也不怕我?”

“我哪有?”黛玉反驳道。

徒翀笑而不语,黛玉却明白他的意思,他仿佛说瞧就是现在这样,就如刚刚那样明知道自己说实话会让他不悦,可还是大胆说出来,明明嘴里说着不相信他,可是还是忍不住向他求助,让他帮自己解惑。

黛玉扭身就走,徒翀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微微一用力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随即低下头。

黛玉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一热,接着便是湿热而柔软的触感,让她身体想要颤栗。

“登徒子。”伴着哗啦一声,黛玉斥责着。

声音之大传入了竹光和刘福禄耳朵里。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往黛玉和徒翀那边跑去。

第115章 处理

徒翀没想着黛玉反应这么大, 竟然推了自己一下,自己毫无防备之下竟然被推到了水里。幸好水潭不深,徒翀平衡住身体, 直起身子, 水刚刚到腰间。

黛玉也没想到自己力气那么大, 真的把徒翀推到水里了。

瞧着徒翀湿淋淋的样子, 她着急的伸出手道:“你快上来。”

徒翀瞥见刘福禄和竹光往这边赶来,抬头对着黛玉飞快的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我知道绣球没了,它陪你了那么多年,离你而去,你很难过很伤心。”

黛玉愣住了,诧异徒翀竟然知道了这样的小事。

“绣球是当年我送给你的, 想要让你开心,陪伴你不让你寂寞, 如今它离开你了,可是我却来到你身边,以后有我陪着你,所以你不要太难过。”徒翀安慰黛玉。

黛玉没有说话, 只是心里酸酸的。虽然已经想明白了日后的生活会怎样, 可是听着徒翀说着这样类似诺言话,心里还是有一些期待。

徒翀见着黛玉神情说道:“曦曦,我只想用一生来证明。”

没等黛玉回答,刘福禄和竹光已经跑来了。

刘福禄慌张说道:“殿下, 您这是怎么了?即便是您想要林大姑娘开心, 也不能这样逗她开心呀,小心自个身子。”

听了刘福禄的话, 黛玉脸一下红了,竹光也忍不住狠狠瞪了刘福禄一眼。

徒翀清咳一声:“别皮了,还不快把我拉出来。”

刘福禄忙弓腰:“是奴才疏忽了。”

竹光扶着黛玉想要离开,黛玉扭头瞧着徒翀浑身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青少年优美的体型,她忙转过头。

“姑娘?”竹光见着黛玉停下脚步,问道。

黛玉解下身上的披风说道:“如今天还凉着,你小心着凉了。”

徒翀没有接:“我更怕你因此着凉,还是你披着吧。”

“给你就接着,终归是我不好,害你落入水里。”黛玉语气有些生气。

“好。”徒翀乖乖的接过披风,裹在自己身上。

“你快点回去。”黛玉又催促道。

“你先走,省的被别人看见。”

见着徒翀坚持,黛玉点点头,领着竹光匆匆走了。

可是回到房里,黛玉仍然不放心,吩咐着:“你问问小哥哥,他住在哪里,在借寺庙的厨房熬一碗姜汤送过去。再问问小哥哥,有没有合适的大夫给他把把脉。”

黛玉忽然又想起那个触感,心里又有些生气,登徒子,竟然敢……敢偷亲自己,黛玉又气鼓鼓说道:“姜汤里不要放糖,这样药效才好。”

竹光不知道发生什么,也顾不上问黛玉,只听了黛玉的吩咐匆匆去忙。

黛玉这才静下心来,想起了徒翀的话,她忍不住哎呦一声,抱膝而坐,头埋起胳膊上。

徒翊听了竹光的话,疑惑问道:“掉水里了?怎么掉水里了?”

竹光低头说道:“姑娘说她脚下一滑,被太子爷拉住了,谁知道她没事,太子爷却失了平衡跌到水里了。”这个理由是黛玉在她离开时,匆匆喊住她,另外又特意嘱咐的,多不是不想让徒翊生徒翀的气,对徒翀不满。

徒翊半信半疑,知道问竹光怕是什么问不出来:“你先跟着我身边的人去煮姜汤吧,待会端过去给他,你就不必去了。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就是了。”竹光毕竟是黛玉身边的大丫鬟,她出现徒翀那里不合适。

竹光称是跟着仆人走出去。

徒翊这才动身往徒翀那边而去,他过去的时候,刘福禄正招呼人烧热水,让徒翀泡澡去去寒气。

徒翀已经退掉了湿衣服,裹着被子,让小太监给他擦头发。

“好端端说着话,怎么掉水里了。”徒翊询问着。

“不过是不小心而已。”徒翀晓得徒翊是来打探消息,四两拨千斤糊弄过去。

“正好,我外出多戴着几套衣服,咱们身量差不多,捎来一套给你替换。”徒翊垂眼说道。

“多谢。”

“本来想着给你请个大夫的,可是因着你身份,怕不安全。”

“不必请大夫”不知根知底,徒翀根本不会让人来诊脉,即便是诊脉了,也不会喝药的。

“也好,等你回宫在让太医诊诊脉。”徒翊说道,“我让人煮了姜汤,你先喝一碗,去去寒气。”

“好。”

那边热水已经烧好了,刘福禄忙让徒翀去泡澡,徒翊见状也告辞了“我让人送来姜汤之后,就现先行离开了,就不过来告辞了。”

徒翀点点,示意自己知道了。

徒翀泡澡的时候,食指和大拇指下意识的搓了搓,他想着刚碰到黛玉的下巴,细腻的触感,有些出神。

徒翊的人送来了姜汤,徒翀只懒洋洋说道:“放一边吧。”

刘福禄上前说道:“殿下还是喝了吧,再者是大姑娘身边的人熬出来的,大姑娘的心意可不能辜负。”

刘福禄一早就留心了,闻着姜汤味道很冲,和送药的人多说了几句,送药的人是个老实的,被刘福禄套出话来,这姜汤是竹光熬出来的。

知道是黛玉的心意,徒翀伸出手“递给我吧。”

碗才端到嘴边,姜味就扑鼻而来,徒翀忍不住皱眉,他很是讨厌姜的味道,可是想着黛玉是关心他,皱着鼻子,喝了一口。

才一口,徒翀就忍不住想要吐出来,这姜汤火辣辣的。

他抱怨着:“这是忘了放糖了吧。”

“不是啊,竹光可是跟在大姑娘身边的老人,做事很是妥帖,怎么会出错呢,不会是……”

徒翀也猜到了,多半是黛玉特意嘱咐的额,徒翀忍不住轻笑一下,“还真是记仇的丫头。”

说着便仰头把姜汤一饮而尽。

刘福禄在一边诧异不已,他可是明白徒翀有多讨厌姜,当初宁可饿着也不吃放了姜的菜肴。

刘福禄想着,自己对着黛玉的态度得恭敬再恭敬了。

泡完澡出来,徒翀还是感到自己头有一些沉。

刘福禄担心说道:“殿下,您这样可不能在骑马回去了,可是咱骑马来的,也没有马车,不过我去问问寺庙?”

“不必,我还能撑着回宫里,不能在宫外耽搁太久时间。”

刘福禄正犯愁的时候,谁知道徒翊让人传话,说是给徒翊空出了一辆马车,不过是下人做的,让徒翀将就一下。

刘福禄说道:“多半是大姑娘让人均出来的,只有大姑娘想的这么周到。”

“未必,她可是生着我的气。”还故意让人煮不放糖的姜汤。

“殿下,您要是说话间不嘴角翘的那么高,可信度还高点。”刘福禄吐槽一句徒翀口是心非。

回到宫里后,徒翀还是着了风寒。

他宣了心腹太医,开了发汗的药,喝下去,裹着被子发汗,沉沉睡过去。

待到半夜的时候,却觉得又热又渴。

他半倚在床头,眯着眼睛,扯了扯自己的中衣,让自己松快一下,又喊道:“水。”

“殿下,您要的水。”不是刘福禄的声音,是一个甜腻的少女的声音。

那人身上的幽香传入徒翀的鼻中,有些腻的香气让徒翀本就不是清明有些沉的脑袋更沉了,故此一时间并没反应过来。

那人见着徒翀没有回应,壮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奴婢服侍殿下喝水吧。”

她瞧着从徒翀中衣缝里露出的一片肌肤,犹如白玉一般在幽暗的房间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脸一下红了,声音更加娇软:“殿下,奴婢用手背测过了,水刚好温着,奴婢扶您起来。”

说着便更进一步,身上想要碰徒翀,可是她刚伸手,徒翀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吃痛倒吸一口气,很是楚楚可怜:“殿下,这是……”

还没等她说话,便被一股力量推到了地上。

是徒翀狠狠一甩,把她甩到了地上,手里的茶杯也被甩到了光滑的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很是清脆。

刘福禄才匆匆赶过来,瞧着眼前一幕忙请罪:“殿下赎罪,奴才不慎,让不相干的人进来了。”

徒翀坐直了身子,不紧不慢了整理了自己的中衣,把自己胸前掩的一丝不透,才说道:“你先一边去,待会再说你。”

“是”刘福禄跪在地上挪到一边,抬眼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他千防万防到没防住这人。

“你倒是让孤意外,没想到是你?孤还以为是甄碧梧那个蠢货狗急跳墙过来呢,没想到是你这个贤惠人。”徒翀冷笑一声,话很是不客气,“这么着急仓促行事,可不像你这样的聪明人能干出的事情。”

“奴婢只是听着太子爷唤人,无人回答,故此才斗胆进入内室的,请太子爷赎罪。”

见着她还为自己辩白,徒翀更是厌恶。

“好了,聪明人不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徒翀很没有耐心:“说吧,是皇后让你过来的?”

第116章 处罚

“奴婢真是见着殿下这里无人照料, 故此斗胆前来的。”女子俯身哭泣,眼泪打湿了地衣。刘福禄瞧着心里都忍不住生出不忍来。

“还嘴硬么?”徒翀冷笑,“对着旁人, 任凭你国色天香, 楚楚可怜, 但孤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薛宝钗。”

薛宝钗止住泪水说道:“奴婢被皇后娘娘派来东宫服侍殿下,殿下龙章凤姿, 若是奴婢对殿下没什么心思、没淑女之思,是不可能的,可是奴婢熟知宫规,断然不敢做出不规矩的事情的。”

徒翀听着薛宝钗的话,全然没有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再听下去,也不过是她巧言令色吧了。

他现在还病着, 又是大半夜,睡意正浓的时候,便快刀斩乱麻说道:“孤不想知道你什么心思,孤给你两条路来选, 一是滚回坤宁宫, 二是给出宫嫁人。孤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以及你和她是拐着弯的亲戚的份上,孤让你风光嫁出去。”

听到徒翀话里的她,薛宝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她自然知道徒翀说的是黛玉。她心里升起了对黛玉的嫉恨, 为什么,她自诩容貌、才情、处事不比黛玉差, 为什么两人却云泥之别,就因为黛玉有个好娘亲么,所以才能平步青云?

薛宝钗心里不甘。

徒翀为什么会关起甄碧梧,不日甄碧梧出宫,不过是因为甄碧梧说了黛玉非有福之相,被徒翀听到了,徒翀勃然大怒,不顾皇后和甄家的脸面,赶甄碧梧出宫,要知道,甄碧梧这样出宫了,可就是一个断发出家的下场。

薛宝钗和甄碧梧同是皇后赐下的人,徒翀处置了甄碧梧,也会处置自己。薛宝钗决定先下手为强,故此这几日蛰伏以待时机,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却……

“不过看你的神色,你是打算这两条路都不选了?”徒翀讥讽道。

“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赐予你的宫女,自然是要服侍您的,今晚,奴婢并不觉得有什么错,奴婢只见房内无人,才斗胆进来的。”薛宝钗说道。

徒翀听了这话,反而笑起来了:“孤说过除了刘福禄等人,其余人等不得擅自入内,你这可是违抗了孤的命令,还叫没有错处?”

“好了,你有错也好无错也罢,孤就是瞧你不顺眼了,想要打发你出去。”

“奴婢是皇后所赐,殿下要赶走奴婢也得给奴婢一个说话。”薛宝钗咬牙说道。

“呵。”徒翀冷笑一下说道,“孤打发人还需要理由么?皇后的人,又能如何呢?”

徒翀话里的冷意让薛宝钗浑身发抖起来。

薛宝钗这才明白,自己在徒翀眼里就是蝼蚁一般,看着不顺眼了,随便抬抬手就能给捏死。

“刘福禄,把她带下去吧,让她好好想想。”徒翀已经没有心情和薛宝钗掰扯了。

刘福禄闻言低眉顺眼,让小太监拉走了薛宝钗。

这才跪到了徒翀的面前。

徒翀也没说话,端着茶杯,捏起茶杯盖刮去浮起的茶叶。

刘福禄只觉得今日茶杯和茶盖碰撞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一声一声敲打他的心口。

刘福禄撑不住说道:“奴才马上去查,剔除那些有二心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薛宝钗进得来,肯定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徒翀点点头。

刘福禄又问道:“那个宫女该如何处置?”

徒翀放下茶杯,说道:“本来要是她乖觉些,就放她出宫,赐她些赏赐,让她嫁人。可如今,东宫不养办不好差事的人,送回皇后那里去吧。”把皇后给的两个宫女都处置了,可是打了皇后的脸面。而且皇后那个人,很是心狠手辣,这薛宝钗已成为废子,回到皇后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刘福禄恭敬的答道。

“今日是你失职,该领的处罚自个去领。”徒翀吩咐道。

刘福禄心里松口气,徒翀罚他,代表还要用自己,还信任自己。

“明日,让桂嬷嬷把人送回去。”桂嬷嬷是皇上几位乳母之一,是皇上的人,皇后即便有气,也会忍着不发的。

皇后确实对着桂嬷嬷有气不能发出来,而且在桂嬷嬷面前还得是一副慈母模样。

“是本宫疏忽了,原来瞧着这丫头本本分分的,又踏实能干,就想着给太子使唤,谁想到一到了东宫就刁滑起来。”皇后埋怨着,可是话里透出的意思却是在坤宁宫能干的人,怎么到了东宫就变了?是不是因着东宫的原因。

桂嬷嬷笑眯眯说道:“这丫头就是心眼太多,瞧着太子和善,心思活泛起来。”

皇后心里又记上一笔,太子和善纵容了宫女,反着说是因为自己严苛,才让宫女老实小心。

“做太子的,再和善也不能让宫女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皇后轻飘飘一句。

“太子事务繁忙,与其说是御下宽和,倒不如说是太子顾不上这内宅之事。”桂嬷嬷说道,“因着是皇后赐下的人,太子爷不便处置,故此送回了皇后这里,还请皇后处置,也好以儆效尤。”

“本宫自然会依规处置的。”皇后的态度模棱两可,转了话题:“太子一向康健,好端端的怎么病了?”皇后这才想起了关怀徒翀的身体。

皇后只知道昨日太子出宫,但是并不知道太子去了那里。

“是奴才们照料不精心。”桂嬷嬷忙请罪,“都已经领罚了。”正好徒翀昨日晚上处置了一些人,用的理由便是照料不周致太子生病。

听闻已经处置了,皇后也不好再处置,只能道:“若有下次,本宫定是不饶。”

皇后又叹口气:“也是如今东宫没有一位女主子的缘故,内宅虽有你们几个老人在,可是终究是没有主持中馈的人。”

事关徒翀娶妻,且前些日子徒翀侧室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桂嬷嬷不敢多言只道:“是老奴等人力不从心。”

皇后摆摆手,没有多言,寒暄了几句,让宫女送桂嬷嬷出去了。

第117章

回去之后, 桂嬷嬷一五一十把她和皇后之间的话说于徒翀听。

徒翀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如同往日一般冷冰冰的。

桂嬷嬷说完后,抬头瞧了一眼徒翀, 见着他因为病着依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 可是许是因为多年来的习惯, 他的脊背已经挺直, 并未瘫软在靠枕之上。因为还有些发热,两颊泛起潮红, 脸色去十分难看,唇边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显得几分颓废。

可是那一双眼睛却一如既往冷清,丝毫差觉不出半分病气。

桂嬷嬷瞧着徒翀的样子,心里有些可怜徒翀, 即便是生病了,也不能松懈下来静心养病, 即便是亲生母亲还要百般防备,即便是当初贵为太子嫡子,还被迫在宫外孤零零长大。

可是这个想法不过是在桂嬷嬷心里打个转就消失了,她在宫里多年, 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 徒翀冷静、自律、聪慧,心机手段一样不缺,这样的人根本轮不到她一个下人来可怜。

“奴婢忖度着皇后怕是十分恼怒薛宝钗。”桂嬷嬷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嬷嬷还是改不了你心软的老毛病。”徒翀声音很是冰冷,让桂嬷嬷打个颤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心里懊悔不已, 自己原和薛宝钗接触过,见她一个商女出身, 哥哥不争气,父亲早逝,她自身才情容貌皆不差,却吃亏在出身上。几次下来,不知不觉就心生怜惜,尤其是比着甄碧梧的时候。

“请太子赎罪,奴婢并无他意。”桂嬷嬷忙求饶。

徒翀摆摆手不以为意,说道:“嬷嬷日后可得注意些,别把自己折进去。”话里是提醒也是警告。

桂嬷嬷忙称是,她在进入东宫那天就明白了,日后她所依靠的只有东宫。皇上、太子和她都明白进入东宫的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她要是真的按照皇上的心思监控太子,那么照着太子的为人自然是不会放过她,怕是要在她进入东宫不久之后就让她“病逝”,所以她只有向太子投诚。

至于皇上,一则是本就不太指望她这个明面上的探子,二则她毕竟是皇上的乳母,有几分顾念和信任,三则她隔三差五在徒翀知晓的情况下还是传一些无挂紧要的消息,四则皇上想着太子即便是知晓她是探子,也不会动她,未曾想到太子真的敢用死来威胁她,让她反水。所以她能在皇上面前安安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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