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贝林轻咳一声道:“林管家,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林平想了一下道:“自然是请回太太,毕竟除服礼是大事。”别人都明说了,不肯与小妾来往,不请回贾敏,就只能断了这门关系了。
西贝林有些犹豫,请佛容易送佛难,他好不容易逼走了贾敏。
林平心里满是泄气无力感,自家的老爷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难道真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跟原来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一样。
西贝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道:“就把太太请回来吧。”
贾敏离得远,他不好下手,但是,贾敏回到内院,让贾敏悄无声息的没了,就易如反掌了。
西贝林就打了这么一个主意,让贾敏死去给新人腾位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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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阳佳节
西贝林已经和七皇子的人达成了协议,只要贾敏死了,腾出了正房的位子,那么七皇子就请自己的母妃为西贝林说亲,将身边的女官赐婚给西贝林。
七皇子的母妃姓韦育有一子一女,位居贤妃,在后宫里仅次于甄贵妃,韦贤妃原是先太后身边的宫女,赐给了还是皇子的皇帝,后来皇帝登基后,封其为贵嫔,其后一步一步登上了四妃的位子。
贤妃身边女官能跟在她身边结交认识诸多内外命妇,人脉较广,眼界也开阔,论起来比贾敏这个没落的国公府的嫡姑娘,还要好上几分,主要是娶了那位女官,就和宫里有了联系,和七皇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攀上关系。
西贝林美滋滋的想着,那位女官在宫里浸染多年,手腕、见识、能力、人脉是不缺的,能顺利取代贾敏,主持中馈、交际内外,甚至还能比贾敏做的更好一些。再则,能被贵人看上,这容貌也不会差,当然西贝林自认为自己不是那样看中容貌的人,毕竟娶妻娶贤嘛。
不过,西贝林想起苏秀妍有些为难,他早已经许诺了苏秀妍林家主母的位子,如今却要失信于她了。想起,苏秀妍暗暗啜泣、梨花带雨的模样,西贝林有些心疼,到时候自己也只能多给苏秀妍些地产铺子作为补偿了,而且苏秀妍一向善解人意,那么她也能体谅自己的苦心。
西贝林正盘算着该给苏秀妍哪些东西,书房的门被推开,一股清甜的香味扑入鼻孔,西贝林眼睛眯起来了,瞧这莺莺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水跨过门槛,见着汤水没撒一点,她又松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
西贝林心里有些痒痒,他早就知道了莺莺漂亮,只不过碍着孝期才没有受用她,如今,这孝期也快要结束了,应该是无碍的。
西贝林笑出声来,莺莺脸上浮起红晕出来,格外的诱人,她娇嗔道:“老爷,就会看奴婢的笑话。”
莺莺今日特意打扮过的,衣服上绣了层层热烈绽放的桂花,浓妆艳抹,柳叶眉含情目,两只金丁香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衬的肤如凝脂一般。西贝林看着莺莺明艳照人的模样,一阵心动。
西贝林看着莺莺把瓷碗放到桌上后,一把握住了莺莺的手,莺莺挣扎一下,没有挣脱开,怯怯的看了一眼西贝林,西贝林摩挲着莺莺的手,诱哄道:“今晚,你伺候我……沐浴如何?”
莺莺的耳垂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轻咬下唇,点了点头。
内院里,苏秀妍听说西贝林歇在书房,不疑有他,毕竟按着穿越定律,她的丈夫就会为她守身如玉,只爱其一人,如西贝林一般,为了她把正房太太都赶走了。苏秀妍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一来古代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她可算不上小三,二来爱情无罪,她和西贝林之间才是真爱,贾敏这个庸俗的古代女人就得退的远远的才是,为真爱让位才是。
贾敏自然是不知道西贝林的打算了,她正和黛玉、静好等人准备重阳节。
登高是不能的了,幸好寺庙里还有一花圃菊花。
不过黛玉最为喜欢的还是能吃重阳糕,重阳糕又称花糕、菊糕、五色糕,制无定法。
到了九月九日那天,天刚一亮,黛玉就起床了,重阳糕也早已经蒸好了,九层,如宝塔一般,上面还作成两只小羊,以符合重阳(羊)之义。那小羊是福嬷嬷
用面团捏的,惟妙惟肖,黛玉很是喜欢,尤其是她的属相是羊。
福嬷嬷似乎知道黛玉的心思,又特意蒸了一只小羊给黛玉玩耍,黛玉乐的跳起来,扯着福嬷嬷的衣裙,要去看福嬷嬷手上的托盘,福嬷嬷忙道:“姑娘,别扯喽,这就给你。”
说着蹲在了黛玉的面前,上面有一只小羊,还有一只兔子,兔子是给静好的,福嬷嬷算了算,静好比黛玉大四岁,该属兔才是。黛玉和静好向福嬷嬷道了谢,福嬷嬷笑眯眯说道:“还得等一等呢。”
福嬷嬷拿了两片片糕搭在了黛玉和静好的额头,念叨着:“百事俱高。”黛玉微微扬起头,眼睛也一直往上看,生怕额头上的片糕滑落。
贾敏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就瞧见静好和黛玉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模样,又看到了两人额头上的片糕,有些摸不清状况。
黛玉听到了声响,眼珠子动了动斜睨着贾敏,双手微微翘起保持平衡,朝着贾敏一点一点挪过去,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娘亲,什么时候才能拿下啊。”,她的声音极轻,就怕声音大了震落了片糕。
福嬷嬷可是告诉她了,片糕待在她额头上的时间越长,许下的祝福越能实现,故此,黛玉和静好都不敢动弹。
贾敏去瞧了福嬷嬷,见她早已经捂着嘴笑起来,让小丫头给她揉肚子,知道是福嬷嬷在捉弄黛玉和静好,省的静好和黛玉胡乱跑动,强忍着笑道:“好了好了。”她走上前拿走了片糕,黛玉和静好这才长长舒一口气,被打开开关一样瞬间灵动起来。
黛玉看着贾敏发髻上带了一串茱萸,暗红色的果实如同珊瑚一样,黛玉艳羡道:“娘亲,真好看啊。”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中失望极了,只有两个小辫,根本不能佩戴任何东西。
贾敏蹲下身子,让小丫头拿来茱萸道:“你们俩头上不能带,但是可以佩戴在手臂之上。”
黛玉扭头看着贾敏的动作,立刻眉开眼笑。
除了插茱萸和簪菊花,贾敏又让人把菊花枝叶贴在门窗上,解除凶秽,以招吉祥。
收拾妥当之后,贾敏就领着黛玉静好等人去了西院赏菊,豫王妃已经带着小世子走了,贾敏本以为素怀会跟着他们一同离开,谁知道素怀依旧留在寺庙里。贾敏揣测着,大概是因为寺庙后院生人甚少,能避开别人窥探吧。
贾敏想着这日素怀怎么也会窝在院子里,毕竟人多眼杂,所以看到素怀的时候,贾敏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神的时间,黛玉挣脱了她的手,跑了过去。
可是却在离着素怀几步远的时候,刹住了自己的脚步,歪着头,打量着素怀,他没有穿平日里的纳衣,而是穿着普通富贵人家穿的袍子,但是让黛玉感到怪异的是,虽然素怀和徒翊穿的衣服差不多,但是素怀的头有些怪怪的,头发短且立着。
黛玉走上前好奇问道:“素怀哥哥,你的头发?”她眨了眨眼睛困惑道:“原来没有头发的。”
素怀朝不远处的贾敏颔首,才回答黛玉:“我蓄发了。”
黛玉不明白蓄发的意思,又问道:“什么是蓄发?”
“就是让头发长出来。”
黛玉绕着素怀走了一圈,才笑眯眯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能摸一摸嘛吗?”她还没见过这么短的头发呢。
“不行。”素怀果断的拒绝了黛玉。
黛玉长嗯一声,也不怕他也不泄气,依旧笑眯眯,像对着贾敏撒娇那样对着素怀撒娇道:“你让我摸一摸,好不好?就一小下。”
素怀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狠不下心来继续拒绝她,只能弯下腰,黛玉踮起脚尖,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她因为惊讶而瞪大了眼睛,嘴角也弯起来了,跑回贾敏身边,摇着贾敏的手道:“娘亲,是硬的,扎手。”
贾敏微微有些尴尬,她是不是把黛玉养的太活泼了?
其乐融融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就有丫头急匆匆过来道:“林管事两口子过来了,要接太太回去。”
贾敏还没来得急惊讶,又有一个丫头过来道:“大舅老爷和大舅太太来了,正在山脚下。”
得,这下热闹了。
第18章 贾赦邢氏
贾赦内心里面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被迫和邢夫人下江南,邢夫人和贾琏、迎春一点事情都没有,他却晕船,每日天旋地转,头晕恶心,什么东西一吃就吐,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的脸颊就塌下去了,不负往日玉树临风的模样,而且混身散发着酸臭的怪味,往日喜欢往他身边凑的小丫头们也不肯过来了。
邢夫人到好,一点也不关心他这个丈夫,每日在船舱外面甲板上领着贾琏和迎春,谈笑风生,或是停泊靠岸去附近的城镇逛一逛,留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孤零零的躺在逼仄的船舱里,他的心呀,就跟外面的秋风一半萧瑟。
好不容易到了姑苏城,他被人扶到马车上,准备到了妹妹家里好生修养一番,然后,再去什么地方听听小曲、摸摸小手,也算是能安慰他倍遭**的心。但是,谁知道,小厮递来的消息,他妹妹没在林府住着,而是去了姑苏城外的灵岩寺。
邢夫人听了,二话没说,让人掉转马头,往灵岩寺而去。贾赦心中不满,刚想张嘴,邢夫人一个眼神扫了过来,贾赦打了个寒战,又看到邢夫人不离身的鞭子,觉得后背还隐隐作痛,摸摸的把话咽了进去。
邢夫人,她,原来不这样的。贾赦内心泪流满面,那日他看完迎春之后,准备回自己的屋子休息。
邢夫人叫住了他,贾赦想着天色还早,暂时坐一坐也无妨的,谁知道这一坐就掉进了狼窟里了。邢夫人二话没说,让丫头们迅速出去,关紧房门。
贾赦可不认为邢夫人是要和自己干些不的描述的事情,因为他发现邢夫人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鞭子,一边敲打着手心一边朝自己走来。
贾赦很没骨气的颤抖起来,色厉内荏的指责邢夫人道:“邢氏,你发什么疯!”邢夫人一步一步朝他逼近,宛如大灰狼一般,贾赦自己犹如小白兔一般瑟瑟发抖。
贾赦好歹还有一点子理智,拔腿就要跑,想要夺门而出,谁知道刚动了一下身子,邢夫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他的面前,身手那么轻巧巧的那么一扭,自己的胳膊就脱臼了,还没来的喊痛,邢夫人又把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块布塞到了他因为猛然吃痛而张开的嘴巴里,接着用指头粗的麻绳把贾赦捆起来了。
贾赦疼的眼睛刷刷的往外滚落。
“没出息。”冷冷而不屑的声音在贾赦耳边响起,邢夫人很是鄙视贾赦,她也是个穿越者,只不过她是穿越到各个世界根据委托者的委托做任务而已。
这是她第二个人物,委托者是迎春的亲娘,任务是护着迎春平安长大,嫁个好夫君,美满一生,不再如同原著里那般,“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被**而死。
她选择的是邢夫人的身体,不过时空好像发生了扭曲,迎春由庶出变成了她亲身的嫡出,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她并没有什么外挂,唯一有的就是她从第一个任务里习得的一身好武艺。
她原本没什么用处,但是现在看看,对付贾赦这样的无赖,还是很有用的。
邢夫人冷语道:“今日,我就让你好好的反省自己。”
贾赦只能,呜呜呜……
邢夫人一鞭子抽过去,贾赦一下子梗直了脖子,额头上的青筋凸出来了,如同个虫子一般在地上剧烈的扭动。
“第一鞭子,身为人父,却不慈。迎春还小,暂且不论。贾琏年岁已大,却碌碌无为,都是你这个身为父亲的不好好教导的原因。”邢夫人踢了贾赦一脚,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没有?”贾赦连连点头。
邢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贾赦见她很是满意以为要放过自己,不得不说这太过于天真了,邢夫人又是一鞭子打过去。
“第二鞭子,身为人夫,却不义。我还怀着身孕,你就任由丫头们欺负我,气的我早产,在我坐月子的时候更是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对我这个正房太太无情无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记的那么清楚,贾赦心里想着。
“第三鞭子,身为人子,却不孝。明知道母亲长幼无序,却不曾提出来,阿谀曲从,陷亲不义,身为人子却是大大的不孝,老爷该不该愚孝,任由老太太错下去。”邢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贾赦愣了一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是没等他真正明白过来,邢夫人第四鞭子就打过来了。
“第四鞭子,身为人臣,却不忠。你袭了一等将军的爵位,却只知道待在家里,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不想着报效国家,尽忠于圣上,实在是不忠,再则,如今国库空虚,你只知道贪图享乐,却不知道还了国库银子,为圣上排忧解难,无能不忠。”
邢夫人又砸下一通话来,贾赦一下子懵了,邢夫人又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可在理。”
贾赦点点头,邢夫人把绳子解开道:“好了,回去吧。”
“哎。”贾赦应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土离开,可是,有点不对呀。
“我要休了……”贾赦回过神,指着邢夫人呵斥道,可惜,邢夫人只是笑起来,把贾赦伸出来的指头掰回去,威胁道:“得让老爷知道才是,我可是宁可做寡妇都不愿意做下堂妇的。”
贾赦想起那几鞭子,默默的咽下最后一个字,乖乖离开了。
贾赦不傻,自然明白了邢夫人话里的意思,他很是心动,他才是堂堂荣国府的主人,怎么能活的那么憋屈!
接着他就在邢夫人的“指导”之下一步一步夺回他的东西。
贾赦才不承认自己是因为怕了邢夫人的鞭子呢,譬如现在,明明是被迫去灵岩寺探望妹妹,贾赦却自认为是他和邢夫人思念妹妹,马不停蹄的去见了妹妹。
可惜,贾敏却不那么想见贾赦,因为贾赦过来,就要把一切摊开来,打破现在的平静,但是贾敏又盼望着贾赦过来,贾赦过来了,才能早日把一切撕扯干净。
贾敏不是神人,她也曾想过逃避,偏居一隅,但是还是不甘心啊。
贾敏简单漱洗一下,领着黛玉去了寺院门口,迎接贾赦等人。
他们动作很快,贾敏和黛玉刚到,就看见了几顶轿子抬过来了。为首的是贾赦,其次是邢夫人、贾琏、迎春。
贾敏带着黛玉迎上前去,喊了声:“大哥。”眼眶微红。贾赦也难得伤感起来,在不亲近,两人也血脉相连道声:“小妹。”
贾敏客套着:“劳驾大哥不远千里而来。”贾赦还想说着什么,邢夫人却插话了:“都是自家兄妹,做哥哥的为妹妹撑腰有何不可?”
这话里的意思,贾敏抬头打量邢夫人,鹅蛋脸柳叶眉细长眼,明明是幅温婉的长相,但眉眼间透出一股子英气勃勃,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邢夫人任贾敏打量自个,爽快的说道:“我是你大嫂子,继任的大嫂子。”
贾敏忙道:“大嫂。”邢夫人颔首给贾敏介绍贾琏和迎春:“这是琏儿,这是迎春。”
贾琏十二三岁的模样,面如傅粉,高鼻梁,桃花眼,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在看迎春,和邢夫人生的很像,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见贾敏看她,羞涩的朝贾敏笑了笑,很是腼腆的一个姑娘,倒是看不出是邢夫人的女儿。
贾琏领着迎春给贾敏行了礼,贾敏也忙让黛玉上前给贾赦等人行礼,贾赦看着黛玉和贾敏小时侯相似的模样,内心百感交集道:“那时候,你也是这么一点点,被祖母教养。”
贾敏知道贾赦说得是自己被抱到祖母院子里养着的时候,但是对她而言,这记忆很是久远,久远到她都快要忘了。
邢夫人看着给自己行完礼的黛玉,笑眯眯的说道:“外甥女真是玉雪可爱。”她是真心赞扬黛玉,不愧是十二钗之首,这幅模样也只配她了。
贾敏笑道:“大嫂过誉了,她才多大呀,倒是迎春,真真是温柔可亲。”邢夫人随口道:“侄女像姑嘛。”
贾敏心一塞,邢夫人这话是夸她呢还是讽刺她呢。
贾敏装作听不懂笑言:“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邢夫人摸了摸黛玉的小脑袋道:“妹妹,说的是。”
第19章 邢氏策略
邢夫人的心思很明确,想要迎春嫁的好、过得好,内因和外因同等重要,内因自然是迎春本人,把她怯懦的性子改过来。
这一点,邢夫人还是很有自信的,原著里迎春的性子胆怯懦弱,无非是因为生母早逝,自己是不受重视和宠爱的庶女,养在祖母膝下,跟着别人过活,小透明一般的人物,自然是从小就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为人处世上,只知道退让,让人欺辱,到最后只知道自保,任由司棋被撵出去。
现在,有她这个做生母的护着,而且又长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定能把她的性子扭过来,懦弱胆怯扭成温柔可亲。
外因一是贾赦,二是贾府。贾赦是迎春的生父,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著里,贾母即便是知道贾赦定下的亲事不妥当,也不便越过贾赦退了这门亲事。当然也不排除贾母根本没精力没心思去管迎春这个小透明似的孙女。
贾府,身为迎春的娘家是迎春日后的依靠。如原著里,迎春被中山狼虐待,如果娘家硬气一些,可以直接打上门去,或者是依仗权势压之,让中山狼不敢在打骂迎春。所以,贾府必须稳稳当当的,如果贾府如同原著里一般倒台了,即便是再好的人家也免不了嫌弃迎春的,所以贾府不能走上原著里的被抄家的路子。
贾府要想安安稳稳的一是贾赦要自己能立起来,担得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二来,二房那一群惹事精得老实下去才行,让二房老实下去,那贾元春不能进宫当娘娘。邢夫人觉得贾家兴盛和败落都离不开贾元春,出了个娘娘,自然是阖府的荣耀,甭管她得不得宠,都是皇帝这天下至尊之人的小老婆,可是贾府的人也因此抖搂起来,一个个狂妄自大起来,作奸犯科的事情没少做,再则因为这个娘娘,贾家内囊被掏空,王熙凤开始放高利贷……一环扣一环,事事互为因果。
可惜的是,邢夫人已经阻挡不了贾元春入宫了。那么刑夫人全部的精力就放到了贾赦身上,好好的调。教他一番,怎么着也得成为五讲四美三热爱之人吧。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不能直接和贾母对上,但是调理好贾赦之后,可以鼓动贾赦去啊。擒贼先擒王,拿住了贾赦,一切都好办了。
对于贾赦这个混不吝的老流氓老宅男,软的是不行的,他根本就不会听,只能来硬的,邢夫人很是高兴,自己的一身武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就从武力上直接碾压吧,不听话,打;敢放抗,打;有怨言,打。几顿打下去,由不得贾赦不老实。
贾赦还想休妻?邢夫人很是鄙视的威胁贾赦:“是你的休书写的快,还是我的刀子快。”贾赦遇到这么个彪悍的一言不合即开打的邢夫人,根本是束手无策,乖乖听话。
贾赦听话之后,就该是贾琏了。邢夫人原本不想管贾琏的,但是想了想,贾赦这个做父亲的不知道保养身子,见天搂着小老婆寻欢作乐,那天精..尽..人..亡,突然没了,她这个生母也不能活到迎春白发苍苍的时候,能帮衬迎春的只有贾琏一人而已。因此,贾琏,必须雄起。
贾家是武将出身,邢夫人本来想要教贾琏武艺的,但是他的资质实在是烂的无以复加。那就只能走科举之路了。但是,贾琏贪玩的很。
提起这个,邢夫人就来气,贾琏小时候也是聪明伶俐的,早早的去了家学读书,但是有贾珠这个大了他好几岁的压着,有这么个什么都学的比他快比他好的别人家的孩子,贾琏备受打击,生起了厌学的情绪。要是有亲妈在呢,就还好好的哄一哄,也就哄过来了,可是他没有。王夫人不管他,就让他放任自流下去,甚至选了一些“伶俐”的小厮和丫鬟。
邢夫人穿过来的时候,贾琏已经差不多快成了纨绔子弟了,贾珠当然是孝顺好学的好孩子。情势已经到了由不得邢夫人不使用雷霆的手段管教贾琏的地步了。
丫鬟小厮一律撵走,由着几个粗使婆子伺候就是了,王夫人还有微词,在贾母面前上眼药,邢夫人二话不说,把那些丫鬟小厮干的好事一五一十根贾母掰扯干净,毫不客气的仗着自己是大嫂的身份,指责王夫人识人不清,别有用心。
其次,就是迫使贾琏好好读书,每日早起晚睡,悬梁刺股。贾琏受不住,找贾母和王夫人哭诉,这一次邢夫人直接让贾赦去了,指出贾琏身为国公府的继承人,好歹得识文知字,不能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浪荡子,再则,他身为父亲、邢夫人身为母亲,管教自己的儿子有何不可。
贾赦犯起混来,谁也挡不住,贾琏被他领走了。
邢夫人不愿意跟贾琏多说什么,直接让贾琏的奶嬷嬷过去了跟他说,贾琏的奶嬷嬷是贾琏生母家的人,见识不俗的,是个知理的,原来碍着贾琏和王夫人亲近,她不想多说什么让贾琏得罪了王夫人,毕竟贾琏要靠着王夫人和贾母。
如今,邢夫人硬气起来,肯管事,又不是心里藏奸的,虽然手段粗暴了点,但是心意却是好的。奶嬷嬷心就偏向了邢夫人几分,不知道和贾琏说了什么,贾琏自那之后就好好读书了。
贾家安稳了,邢夫人就把目光投向了外面,林家是殷勤,而且林海科举出身,同窗好友不少,可以提点贾琏。再则,按照原著,林海为皇帝心腹,如果能和林家搞好关系,让林海不死的话,日后也能帮衬大房。
当然,邢夫人也没把目光放到了林家身上,毕竟谁知道林海能不能熬过死劫。还有一户人家,需要邢夫人不得不关注,那就是贾琏的亲外祖家,张家。邢夫人不知道为何原著里张家为何没出来过,但这不能阻挡她要和张家结交的心思。
贾琏的那层为帝师和阁老的外祖父已经告老还乡了,但是几个舅舅都是能人,尤其是小舅舅,张廷玴,人中龙凤也不为过,和林海是同科,林海为探花,他为状元,比林海升迁的要快,马上要调任江南省提刑按察使司的正三品按察使,管司法检察。而现在的林海还在守孝,即便是按照原著里描写的,也是从三品。
想起了张廷玴,邢夫人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贾敏,因为是在孝期,穿着雨过天青天水碧色的褙子,二十四的月华裙,头上插了两柄珍珠玳瑁蜜蜡梳篦,肌肤莹莹如玉一点也不逊色于耳上戴着的南珠耳坠,如同二八少女一般亭亭玉立、清新雅致。
怪不得呢,邢夫人心里嘀咕着,她可是从一些老人口里知道不少事情。
刚进了屋子,贾敏又让静好过来,正式拜见之后,邢夫人就道:“迎春带着黛玉出去玩吧,屋里闷。”迎春点了点头,看向黛玉,黛玉不想离开贾敏,扭着贾敏的衣摆。
邢夫人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百感万千,怪不得穿越女总想着救黛玉呢,这么可爱的一个玉娃娃,即便是邢夫人这般只想着做任务的人见了心里也软了几分。
贾敏耐心的哄着黛玉道:“你迎春姐姐初来这里,你身为主人家,该帮忙招待的。你看,我要招待你舅舅、舅母。那么,你呢,要招待你迎春姐姐的。我家玉儿这么聪明能干,一定能帮着娘亲干好这些事情,是不是?”
黛玉想了想:“那我带姐姐去看菊花?”
贾敏笑着亲了亲黛玉的脸颊道:“嗯,好,不要走太远了。”
黛玉点点头,一手牵着静好,一手牵着迎春走出去了。
邢夫人见小孩子都走了,只留下一个贾琏,这才开口道:“妹妹,你可知道琏儿的小舅舅要来金陵做官?”
贾敏有些错愕邢夫人怎么提了这一句,忽然想起什么,羞恼的说道:“大嫂,他是外男,和我无亲无故,我一个内宅妇人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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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殊途同归
张廷玴的祖母和贾敏的祖母是姑表姐妹,自小一同长大,又一同嫁到了京城,两家自然常来往,尤其是结成儿女亲家之后,张廷玴的大姐嫁给贾赦之后,两家就成了通家之好。
贾敏养在祖母的膝下,和张家的与她同一辈的人很是熟悉。而且,张氏比贾敏大了十岁左右,她嫁过来的时候,贾敏还没到男女大防的年纪,再加上有自己祖母和张家祖母有亲戚关系,祖母领着她去寺庙里小住的时候,总能碰到陪着祖母来的张廷玴,两人才慢慢熟悉起来。
贾赦和贾政的年纪都比贾敏大的多,张廷玴和贾敏年纪相仿自然更能说到一起,贾敏就把张廷玴当作自家哥哥看待。
后来大了之后,她不便与张廷玴来往,但是她也常去张家做客,偶尔能碰到张廷玴那么三四次,不过两人都是守礼之人,周围都是丫头下人,另有张廷玴的堂妹跟着,两人根本没什么机会说上什么话。
贾敏自觉自己一向是守礼的,可是谁知道,在她议亲的时候,张廷玴通过张氏身边的婆子给贾敏送了一件礼物,一个玉做的骰子。
贾敏熟读诗词,自然知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贾敏又羞又气,她没想到一向君子端方的张廷玴会做出这等的事情来。
贾敏不敢将事情告诉别人,而且她的祖母已经过世了,和张家关系没那么亲近,告诉了别人不仅有损于两家的关系,更会让张氏难做,贾敏看得出来她的母亲对张氏很不喜欢。
贾敏偷偷把东西给了张氏,张氏亦是又气又愧,回了娘家告诉了自家的父母,张家父母都是明事理的事情,让自己的女儿好生安抚贾敏,又把张廷玴狠狠的打了一顿,送回了老家读书。
张家做事严谨,并没有漏出一丝风声,倒是贾敏身边的丫头无意间说漏了嘴,让贾母知道了,训斥张氏一番,让张氏去跪了祠堂,张氏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再后来就是贾敏和张廷玴各自定亲,一个嫁人一个娶妻,再无瓜葛了。
乍一听见邢夫人提起张廷玴,贾敏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悦,毕竟张廷玴举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毁的是她一辈子,再加上张氏难产而亡或许就跟她被罚落下病根有关系,,张家和贾家因张氏之死而闹掰,林林总总的事情加起来,她和张廷玴之间就形同陌路了。
邢夫人也不想提起张廷玴,但是贾琏几个舅舅们都在四处做官,唯有张廷玴在京城里,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张廷玴铁石心肠不肯认贾琏不和贾家来往。邢夫人知道是可能是其中的旧事所致,因此,留下在贾家的老人嘴里打探张氏的事情,无意中发现了张廷玴和贾敏之间的这件事情。
在邢夫人看来,不过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而已,贾敏豆蔻年华、聘聘婷婷,花容月貌被人爱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对于贾敏这个古人而言,却极其忌讳。因此,邢夫人并不想提起张廷玴。
但是张家和贾家断的干干净净,而且两家文武殊途,连个共同的故交好友都没有,邢夫人算了算能和两家扯上关系的,作为中间人从中劝说张廷玴的也就只有林海和贾敏了。但是林海和张廷玴向来不对付,两人都是青年才俊,少年得意的人物,要么是惺惺相惜也么是互相看不顺眼,林海和张廷玴之间便属于后者,一见面要么是冷战要么是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