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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恋的最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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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不长的课文,宋安歌背了一下午。 (4)

有,应该就是她。”宋安歌拿出振动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是瞳姐发的,说她要出国散心,勿挂念。

因为是家人般的存在,所以才特意告诉他。

发生了邓雨飒的事件,瞳姐想出去散散心也无可厚非,宋安歌理解。

他收起手机,抬头注视站在身边的乔笨蛋,质问:

“艾伦是谁?”

他可没忘记乔知西说的那些话,若非看到瞳姐一闪而过的身影,来不及顾及,早和他唠唠这个艾伦。

“一个朋友。说了你也不知道,指了你也看不见,问这么多做什么?”

乔裴晟就知道这事没完。

“他很可爱?比我可爱?”听乔知西的话,又是酒窝又是虎牙的,肯定长得特讨人喜欢,指不定特讨眼前这位主的喜欢。

谁可爱?

光看长相的话,确实是艾伦可爱。

一张阳光正太脸,笑起来特甜,如果不是知道这张脸骨子底下的变态性格,他在乔裴晟心里完全可以说是可爱到爆。

现在,宋安歌顶着曾属于他的脸,瞪眼问他这种问题,他超级无敌想揍他。

哪有一个男的会和另一个没见过的男的,攀比谁更可爱的问题?还一副“你不夸老子可爱,你就死定”的架势。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曾经的自己。

什么叫做人设崩塌?

这就是。

亲眼目睹属于宋安歌的人设一点点崩塌,这里面还有他无意作孽的成分,简直不能再堵心。

“他长得可爱,你不准可爱。”

宋安歌不能可爱,得酷。

“他哪里可爱了?我要看看!”

一句诚实的话成功点炸宋安歌这小暴脾气,火|药味混着醋味,称得上酸爽无比。

“不想打击你,不给看。”

乔裴晟手机没保存艾伦的照片,不过他的ins,twi等各种社交账号他有关注,上面有无数自拍以及视频,完全可以让宋安歌好好瞧瞧人家多可爱。

艾伦前几天还联系过他追问他在哪,但他没说,因为他真不想和这家伙见面。

量乔知西也没那个胆子说。

宋小朋友见状,想起之前乔笨蛋为了拒绝他,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

“你是不是喜欢他?”如果乔裴晟敢说是,他绝对咬死他。

乔裴晟怎么可能喜欢艾伦那小变态,从各种层面都谈不上喜欢,怕都来不及好吗?

“你猜。”

他笑,成功目睹少年瞬间喷火的眼神。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的吗?”宋小朋友气到不知道要说什么。

乔裴晟微笑不答,成心要气人。

宋小朋友气到爆.炸。“不准喜欢他!!”

“你给我闭嘴——”

乔裴晟立即捂住这小子的嘴,吼这么大,肯定得引来多人围观,简直找打。

“好好说话,别炸。缓解好情绪就眨眨眼,我才松开。”

宋小朋友不情愿眨眼。

安静几分钟后,他抓住身边人的手,闷闷不乐地开口:“晟哥,不准喜欢那个艾伦。”

可爱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可以变得比他更可爱。

“你只能喜欢我。”

自恋多好啊,可劲喜欢他一个人难道不是挺不错?

“我不喜欢他。”受不了宋小朋友持续低落的语气,乔裴晟选择投降。

没等少年咧开得意的笑,他又说:“我也不会喜欢你——卧槽!宋安歌是不是皮子痒?!”

他晃动自己的手,命令:“松开!”

“呜松(不松)。”

含糊的声音很坚决,坚决咬住不松口。

“信不信我揍你?”

“唔唔唔唔唔(揍我也不松)。”

“你真应该属狗去。”

乔裴晟忍无可忍,伸手去挠他的腰侧。

怕痒的宋小朋友只能松开嘴,倒在乔笨蛋的怀里哈哈哈。

过路人频频回头看这两位颜值登对男生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

好看的人都搞基去了,这话不假。

“晟哥,疼吗?我亲亲就不疼了。”这小机灵鬼逮着机会就要亲。

乔裴晟嫌弃推开想趁机索吻的小屁孩。“不看看谁害的?麻溜滚。”

整就一接吻狂魔,把他的宋安歌形象毁得一塌糊涂,欠打。

宋小朋友离开他怀里,抓住乔笨蛋的手,强硬和他十指相扣,眼眸盛满认真。

“晟哥,你必须得喜欢我。”

不给亲就不给亲,回家他趁洗澡的时候扑上去亲个够,顺便撸个爽。

“凭什么?”这小子不仅越幼稚,还变得越发不讲理和霸道。

“就凭我是宋安歌。”

是你的宋安歌。

而且我乐意自恋。

“我不会喜欢你,同样因为你是宋安歌。”

是我的宋安歌。

所以你不能自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不更新_(:3」∠)_

39、第 39 章 ...

立冬。

明城当夜发生了件大事。

明城出名的酒吧一条街被查封, 具体原因未知。不过有小道消息传出和贩||毒大案有关。

明城连同兰城警方经过数月的安排布局, 近日出动, 一举剿灭一处庞大复杂的多年贩||毒团伙。

今日,官媒终于公布该消息, 如今尚有五名相关人员在逃。

乔裴晟大早上起床,打开电视就看在播报这条新闻, 看着上面闪过一个个打着马赛克的脸,他依旧能第一眼认出谁是谁。

邓雨飒就在其列。

可见, 熊天龙终于肯下手解决这些糟心的玩意,他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能彻底放下。

曾经在属于他的轨迹上,那些不安分的因素在此刻不复存在。这是不是在说明,他已经彻底改变关于宋安歌的悲剧?

谁都可以好好的?

瞳姐,宋安歌, 甚至宋城,谁都不会死, 谁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至少不会因为宋安歌而死去。

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床上的少年一个翻身, 迷迷糊糊中伸手去摸摸床上的其他地方,结果发现没人, 脑子“哗——”的一下清醒过来,也不管自己是否身无寸缕, 飞快下床,推开卧室门去找本该和他同塌而眠的乔笨蛋。

客厅灯亮着,落地窗外呈现的天空依旧阴沉, 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玻璃上面有层淡淡水雾。

而他的乔笨蛋此时坐在沙发上,盯住播放广告的电视,脸上浮现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的神情。

似乎有酒味?

他的视线在寻找酒味的发散地。

“把衣服穿上。”乔裴晟听到动静,抬眼。

只见少年一|丝|不|挂,傻乎乎站在旁边,隐约可见他睡前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当下不忍直视。“嘴巴给我擦干净了。”

与此同时,他起身将敞开的窗帘拉上。幸好对面没有较近的住楼,不然来个什么偷窥狂之类的不得看个精光。

怕冷的宋安歌忽然打了个冷颤,听话地跑到卧室把衣服裤子穿到保暖的程度,重新来到客厅,自然地坐到沙发上,去依偎还在喝酒的乔笨蛋。

“晟哥,你心情不好吗?”

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知道乔笨蛋不喜欢喝酒以及抽烟,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稍微碰点。

现在他在心情不好什么?

“没,心情很好。”心情好到有些惆怅,正好发现之前买的酒没喝完,就拿出来一并解决。

“那你心情好什么?”宋安歌有时候看不透乔笨蛋,哪怕他们是同一人。

谁让乔笨蛋所经历的人生悲剧,他没法踏足,也不能踏足。

人是会变的,作为乔裴晟的宋安歌,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他自然也没办法用宋安歌的思维,去揣测对方的所思所想。

也正因为如此,他越发想去深刻了解乔裴晟。

他想知道关于乔裴晟作为宋安歌的一切。

从梦中那些零星片段中,他便可感受到其中乔笨蛋的痛苦与绝望。

没办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的他,只是想替乔笨蛋分担那些没办法诉说的秘密。

他想告诉他,其实他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联系。

可是他又怕事态会朝他没法掌握的方向发展,因此失去乔笨蛋。

乔裴晟没发现宋小朋友的怪异,答:“我在高兴人生绊脚石终于被搬开。”

宋安歌试探性询问:“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不行。”乔裴晟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听到少年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乔裴晟嘴角泛起略微苦涩。

他倒是想说,疯狂想说。

因为私心作祟,他无数次想告诉现在这个一无所知,活得有滋有味的宋安歌,告诉他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告诉他如果没有我,你的人生该有多糟糕。

他在嫉妒这个小屁孩,嫉妒他可以得到自己的救赎。

自己嫉妒自己,真讽刺。

乔裴晟知道自己又病了,心病。

唯一医治办法还偏偏不能用!

不爽的时候总要做点什么,酒是不想再喝,他拉过这个因为怕冷,几乎在缩进他怀里的小屁孩,张嘴就咬。

“疼——”宋安歌忍不住抓他,哼哼。

“疼就别翘起来,你这个小变态。”乔裴晟磨牙,几度想去捏爆对方正在精神抖擞的小玩意。

这都能起反应,也是够强,欠打。

宋安歌闻言,红脸嘟囔,这属于生理反应哪能怪到他头上?

乔笨蛋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点小变态——他对他适当的粗||暴行为,会让他很兴奋。

“给我摸摸。”每个亲密机会他都得把握住。

无情之手推开他。

“摸你个头,年纪轻轻小心肾虚。快滚去洗漱,马上去写试卷。”

随着时间推移,毕业班的作业越来越多。不但宋安歌要受苦,他也得跟着受苦,陪他一起学。

这基础差,就是难搞。

他需要帮这小子各种分析错题,打开他笨蛋般的思路,让他别总是栽在同一个坑里。为此睡得越来越晚,还得抽出空适当满足这小子的年轻躁动。

身上一起爽的同时,心里又不断挣扎。

说实话,他自己也是够虚伪的。

宋小朋友不死心,凑过去。“吃也行,出来得会更快。”

“信不信我捏爆?”昨天咬的还不够?越发不知道分寸。“反正这玩意我看你留着基本没用,弄掉算了。”

“小气鬼。”

听语气宋安歌知道基本没戏,心不甘情不愿跑去卫生间自己解决,乖乖到书房写作业。

一整天时间,他除去吃饭上厕所,全待在书房里,疲倦到崩溃的时候,会去向乔笨蛋求一小口的蜜糖吻进行充电。

正所谓痛并快乐着。

酒吧一条街被封锁的事情引来很多人关注。

明若高中三年三班大部分同学,都知道酒吧一条街一半资产,属于他们班上熊云慧的哥哥。

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街被封锁,他哥又是出名的大老板,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清清白白的。

哪怕新闻上被抓的人员公布名单和逃亡名单里,并没有熊天龙的名字。

这些人还是觉得熊云慧的哥哥不干净,肯定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之所以没被抓一定是上头有人。

法律没办法制裁,那他们总得做些什么,起码得对还在学校读书的熊云慧做点什么。

孤立,是这群小屁孩率先做出来的行为。

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宋安歌并没及时看电视上与此相关的新闻,乔笨蛋还不给他玩手机,不给他碰电脑,在学校也没人大张旗鼓的谈论,最多小团体私底下讲。

因此他至今未知此案件。

直到有人故意碰掉熊云慧课桌上摆得好好的课本,在一堆人发出的小声讥笑中,他才开始意识到里面有问题。

见状,他拉住熊云慧,让她别去碰地板上的课本,接着走到那个恶意的同学身边,命令:“捡起来。”

做出这个行为的是名男生,鼻梁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就是做起事来怪恶心。

宋安歌以前在六中的丰功伟绩,男生可是知道不少,心里害怕,但为了撑面子,死活不去,屁||股就跟用502胶水粘在凳子似的,动也不动。

“我说捡起来。”宋安歌不想打人。乔笨蛋不喜欢冲动没脑的宋安歌,所以他得压制自己一向毛躁的心态。

这男生不服气回嘴:“为什么要捡,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你喜欢她啊?那你去捡啊。”

爱面子的人就是嘴硬,眼看撞南墙也得抱着侥幸心理死撑。

“最后问一遍,你到底捡不捡!”

“砰——”的一声,宋安歌大力拍桌,眼看要抓到这四眼仔拎起来,对方秒怂。

“捡就捡。”

男生怕被打,火急火燎地跑去捡起熊云慧掉在地板上的书,以为这件事就此作罢,哪知道宋安歌又说:“道歉。”

事已至此,他当然得乖乖道歉。

男生涨红脸。“熊云慧对不起,不小心碰掉你的书。”

班上的人不约而同去看被找事的熊云慧,原以为不管怎么说她都会红了眼眶,哪知道这小丫头一点事也没有,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注视面前的男生。

“没事,下次走路让你的手长点眼睛就行。”

这模样,这语气,哪像是被人集体欺负的弱小女生。

宋安歌奇怪瞅她,这丫头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被人明显针对?

心能不能不要大成这样?

坐在后面的一位女生关注很久,看到四眼仔怂逼的模样,又去看平时和熊云慧没什么来往,忽然出来帮忙的宋安歌,她蹙起眉,手里的笔不停在手指间打转。

宋安歌想和熊云慧聊聊怎么一回事,眼看上课只能作罢,想着等中午吃饭的大空档,拉她出去好好问问。

结果到了中午这丫头瞬间没影。

“看到熊云慧去哪了吗?”

宋安歌逮住之前的四眼仔,语气凶狠地问。

有时候,凶一点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没……嗝……没看到。”这男生吓得打嗝。

没出息透了。

“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要针对她?”

以前只有几名女生因为嫉妒,在背后闲言碎语,可没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欺负人。

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新闻上都播了,熊云慧的哥哥和贩||毒有关,她身上花的钱都是害人得来的,她居然还有脸来上课。”说到这个,男生似乎有了底气。

这相关部门都没说熊云慧的哥哥有罪,他们倒好,以讹传讹,直接把污点给人泼上,还不准人洗。

生怕宋安歌不信,四眼仔逮住其他同学,让他们也说说。

宋安歌可不信他们的鬼话。

不然当初早就被那些有鼻子有眼的谣言,看轻他的瞳姐。

若真像他们说这样,熊云慧根本不可能还能在这安安分分的上课。

松开四眼仔,他发现之前在背后喜欢说道熊云慧的几个女生都不在,十有八.九和熊云慧不见有关系。

女生之间的欺负事件,在他曾经就读的六中多了去,宋安歌一猜就知道这伙人会把熊云慧带去哪。

那个地方是绝对不会有监控器的地点——卫生间。

果不其然,宋安歌在不远处的卫生间看到其中一名女生站在门外,当有人想进去的的时候,那女生说了句什么,那名想上厕所的人脚步一转走远。

熊云慧百分之百在里面。

“你干什么?这里是女卫生间。”

放风的女生堵住要闯进去的宋安歌,因为担心被人察觉,她没敢大声叫喊。

“嘭——”

里面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水桶之类的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宋安歌听到动静,立刻推开这名碍事的女生闯进去,没走几步,差点和一位迎面走来的,全身湿透的女生撞到一起。

这女生是熊云慧。

只是脸上完全没被欺负的神色,她看到宋安歌那瞬间,扬起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宋安歌,这次你来晚了,我自己解决掉了。”

宋安歌往后看,不远处站着三个同样湿透的女生,其中一个正在捂着脖子咳嗽,一脸的不可置信。

宋安歌知道她,这人特喜欢造熊云慧的谣,总在私底下叫熊云慧biao子的那个女生。

“不作为并不代表我怕,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一群涉世未深,喜欢过嘴瘾的小孩子计较,真挺没劲的。可是事态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再做什么,可能不太合适。以暴制暴,我其实挺擅长的。”

小丫头的脸对着处于云里雾里的宋安歌,话却是在同后面的女生说。

熊云慧从来不属于在蜜糖中,被哥哥宠大的小公主。

年龄十七岁,可不代表心理同样如此。

她曾经所经历的事,早已注定她不可能和同龄人一样。

小丫头无所谓地拧拧身上的水,问。“宋安歌,能把外套借我一下吗?”

宋安歌脱给她。

“谢了,你先去吃饭,我去宿舍换件衣服,烘干后给你。很快。”明若宿舍条件很高级,烘干机还是有的。

确实很快,熊云慧换上新的校服就去了食堂,抬着饭盘到宋安歌坐的地方,把用袋子装好的衣服递给他。

宋安歌接过,开口:“你哥他……”

熊云慧一点也不介意和宋安歌谈论此事。“子虚乌有的事。我哥他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你……”

“我本来就这样。其实当初你没来救我,我也可以解决那些人,因为在此之前我学过点防身术。打架,说实话应该挺厉害。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一边说,小丫头一边用纸巾擦嘴,笑盈盈看着宋安歌,继续说——

“因为我十三岁为了自保,杀人未遂过,结果还差点死翘翘,不想再死一次就去学了。”

看到少年呆楞的表情,熊云慧噗嗤一笑。

“骗你的,我看起来像那么凶残?我哥可舍不得让我受伤。其实我是觉得女生会打架很酷才去学的,之前本想实践一下我的成果,可没想到你来了一场英雄救美,让我喜欢上了你。”

语气轻松,似乎真的像她说的这般。

到底骗没骗?

除了当事人谁知道呢?

小丫头看看自己白白净净的手,继续吃饭。

今天是明若住校生可以回家的日子。

一放学,宋安歌跟着熊云慧一起走出校门。

看似很平常的一天,可是……

“啊啊啊啊!!”

尖锐叫声击破嬉闹人群,有人在往后跑,似乎还说出“枪”“劫持”之类的字眼。

有人害怕,有人惊奇,有人跑,有人围观,在明若校门外不远处形成一个大大的人圈,有几名应该是便衣警察的人,正用枪对准包围圈中嫌疑犯,扬声:

“把枪放下!”

听身边人零零散散的议论,宋安歌大致知道有人不明原因劫持了路人。

“宋安歌,那是不是赵建水?”

熊云慧觉得有个人挺眼熟,拉拉宋安歌。

她指的是拿枪的那位。

赵建水是五名在逃人员之一。

而宋安歌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

被人用枪抵在脑后的那位。

他的乔笨蛋。

40、第 40 章 ...

飞来横祸是种什么概念?

乔·无辜路人·裴晟在此时咬着嘴里的棒棒糖, 可以无比清晰地感受后脑勺抵着的玩意, 而这玩意随时都有可能打爆他的脑壳。

这就是飞来横祸。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他像往常一样来接自家宋小朋友回家。

他在学校放学的十分钟前到达的校口, 因为等得着实无聊,想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瞥见旁边有家杂货店,于是就去买了根棒棒糖。

他还算爱吃糖果, 这是被曾经邻居家的孩子影响到的,不是那个占有欲爆棚的艾伦, 是另外一个,比他和艾伦还小上一两岁,是位纯正的华人。

对方很聪明一孩子,是真的很聪明,各种层面上的吊炸天, 如果说艾伦笑起来贼甜,那孩子笑起来则像颗小太阳, 和他的名字一样夺目耀眼。

由于家里的严格要求, 那孩子小小年纪几乎什么都会。乔裴晟对这孩子的母亲印象很深, 是一位手段高深的美貌妇人,把自己孩子当做完美作品去培养的母亲。

那孩子喜欢吃糖果, 每次被他母亲训斥就会独自躲在偏僻的角落坐着,抱着小糖罐疯狂往嘴巴里塞糖。

以至于总能看到这一幕的他和艾伦, 开始对糖果这玩意上瘾过一段时间。

那孩子后来因为母亲的意外死亡,似乎回国生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吃着棒棒糖, 乔裴晟脑子里想到小时候的琐碎事件,抬手看了看腕表,大约还剩两分钟下课。

他随意环绕四周,老觉得有点不对劲,因此他察觉有几个人应该是在观察他这个方向。确切的说,是在看他左手边几米处,一位背对着他的男性。

那人上身套着黑色连衫帽,个子大约在一米八上下,被衣摆遮住的裤兜处感觉藏着什么东西,因为这人老是反复伸手去摸这地方,似乎在验证什么似的。

明显的可疑人员。

他又看看一直观察这里的那几位大兄弟——右边坐在大树底下的那个,看似打电话,可眼睛总在往这瞅,还有在杂货店买烟的那位也一样,看似正常,眼睛也没闲着,

乔裴晟的直觉在告诉他,当前情况可推测这里将暂时成为是非之地,他最好还是离开一会儿。

跟随直觉转身,他目光所及之处的某位可疑人员忽然动了,掏出家伙指着他的身后。

一声大喝响起——“警察!”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全在电光火石之间,没给人任何反应机会,乔裴晟后脑勺已经被东西抵住。

作为一个曾和人起争执,双双拿过这玩意威胁过人的他秒懂。

枪。

好端端的,作为无辜路人的他被歹徒当做人质挟持。

“不想死就别动。”

身后传来的声音是烟嗓,听着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嘴巴里还叼着棒棒糖的乔裴晟稳如老狗,哪有人质该有的惊慌失措。

伴随尖叫,以及校园口隐约传来学生嬉闹的声,乔裴晟察觉身后这人的手可能有点不稳,这要是走火,他保不齐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围观人员越来越多,个个就跟不要命似的,拿着手机各种拍,也不怕因为自己的逗留出了什么事。

警方立即叫了增员,开始疏散人群避免意外发生,紧接着有位自称是谈判员的大叔举着双手走过来,不停在和他身后的这位歹徒交涉,似乎想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交流交流,怎么着也得两个人说话,才能交得起来。

然而歹徒压根不鸟他,连个哼哼都不给一个。

乔裴晟感觉身后这人心里素质还行,过了这么长时间,起码手抖的程度还在合理范围。

大概是手举得有点累。

高个子乔裴晟轻轻咬碎棒棒糖的一角。

他不打算把命完全交给警方,直觉在告诉他,后面这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真要有个好歹,他第一个玩完,然后这歹徒当场被击毙。

死都要拉个垫背,多划算啊。

因此,他得做点什么快速自救。

歹徒应该不会想到自己随手抓来人质,居然还能泰然自若地思考如何反杀,防备心肯定不会在他这里。

他现在只需要找到合适时机,夺下歹徒手里的枪。

这事不是他第一次干,天知道过去的那些年里,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惊险刺激的事,还能在不断作死中活得如此皮实。

“你不担心?”

人群中有道低沉的声音在问。

“有什么可担心的?没意思。你没看他那表情,看着像是个人质样吗?小时候他身体确实娇气,但那是以前,早在几年前他已经是位很强的人,各种层面上的强。”

回答这道声音是位长相很甜的正太少年,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位外国人,留有一头看上去软软的微卷头发,虎牙隐约可见。

对方手里同样拿着根棒棒糖,眼睛瞅着被人挟持的乔裴晟,撇撇嘴。

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好戏,从来不让人省心。

“他在你心里很优秀?”这声音抵着鼻息冷哼。

“比你优秀,这是实话,别不服气。我见过几乎全能的人可不多,他是其中一个,而你只会敲键盘。”甜美少年不掩嫌弃。

对方好歹是他从小视为宝贝,守了这么多年的小病弱,怎么可能不优秀?

若非知道对方铁直掰不弯,他哪能如此轻易松手,早把人吞到肚子里去。

他的独占欲可不是说着玩的。

那人又冷哼了一声。“至少我能让你挺享受。”

嘴巴里的糖全被咬碎,乔裴晟叼着光秃秃的塑料棍在上下牙间滚动。

一直没等到合适时机的他略微烦躁。

“我要见宋安歌。”

他听见身后的歹徒对喋喋不休的谈判员提出要求。

“他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歹徒补上这句。

此话一出,乔裴晟不用看脸,已经猜到这人是谁——赵建水。

五个在逃人员之一,本以为是宋安歌人生中轨迹中无需在意的小角色,哪知道他会玩起这么一出。

提要求就等于劝降的几率很大,警方效率很快,立马在熙攘的学生堆里找到宋安歌,其中也有宋安歌主动上前的原因。

警察叽叽咕咕地在宋安歌耳边说了一堆话,应该是注意事项,尽量不要刺激歹徒之类的话,不过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从看到乔笨蛋被人用致命工具抵住脑后,他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

在众人见证下,少年踩着缓慢步伐走向歹徒所在的方位。

他捏住手心,拼命告诉自己冷静,乔笨蛋的命他必须要救下。

现在的宋安歌不能害死任何人,特别是作为宋安歌的乔裴晟。

“赵建水,你想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挟持乔笨蛋?在他的已知里,他们最多只见过两面,说起过节无非是乔笨蛋当初为了救他,打了他一拳。

这场劫持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若是后者,为了一个多月前的一拳,还在在他不占理的情况下,至于吗?

赵建水自打少年出现后,眼睛便死死地盯住他,恨不得将所有目光嵌到少年身上。

“我知道自己跑不了,只是想在坐牢前见见你。安歌,这么久没见,你似乎长高了一点。”

这样的宋安歌他从未见过,从头到脚的精致私立校服,书包规规矩矩地背着,戾气荡然无存,俨然一副家教极好的好宝宝样。

他熟悉的宋安歌不是这样的,他熟悉的宋安歌眉眼皆是桀骜不驯,是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他熟悉的宋安歌做讨厌的就是他自己此时这副模样。

“安歌你过来,走近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想仔仔细细地看他。

为了不让宋安歌害怕,他特意将声音放柔,努力挤出笑容。

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乔裴晟,对明明怕到小脸煞白,偏要故作镇定的少年压低眉眼,他在示意这死孩子麻溜远点。

瞎掺和进来做什么?

他可不能保证等会儿夺下工具的时候,会不会走火到他头上。

宋小朋友看懂乔笨蛋的眼神,抿唇,咬紧牙冠继续向前走。

赵建水见状,笑意深了几分,对朝他走来的少年轻声说:“安歌,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喜欢你好多年了。”

他很多次幻想过自己能好好说出这话,然而总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现在同样也不是什么好时机,却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叫宋安歌的少年,喜欢他的逞能,喜欢他的虚张声势,喜欢他每次打架总带着的欠揍笑容,喜欢他和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光,即便里面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之前是我不对,我冲动了。我回去也好好的反思了很久,所以才来找你道歉。安歌,你能原谅我吗?”

他不甘心因为之前的事情就此和宋安歌路归路桥归桥,他不信宋安歌就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觉。

他到这里来没想伤害谁,只是想在坐牢前好好和他谈谈,他没想到这些死jc会跟过来,不得已才拉个路人做保障。

如果可以,他现在更愿意带着宋安歌一起……

喜欢你个头,原谅你个鬼!

简直槽多无口。

乔裴晟只差一个白眼翻上天。

亏他当初还在想赵建水上辈子没坑他一把,也算是不枉他们做了一场好兄弟。

“赵建水,我原谅你,你先放下枪好吗?”宋安歌紧张到喉咙发紧泛疼,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正常点。

明明是冷天,但他现在全身都在冒汗。

如果这把枪抵在他脑后,他指不定闭眼接受现实算了。

可现在乔笨蛋才是承受这一切的人,他做不到亦无所惧。

赵建水察觉宋安歌的紧张过于不正常,他似乎不是在害怕自己会把他怎么样,而是在害怕他会把他随手抓住的这位路人怎么样。

因为了解,所以他看的得出这个差别。

宋安歌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紧张到如此?

他是不信的。

“你,转过身来。”这人质一直背对着他,他至今没看过对方的脸。

他想知道宋安歌紧张的人究竟是谁。

其实心中早有答案,手指在扳机处蠢蠢欲动。

有些时候,选择就在一念之间。

同归于尽是挺不错,只因为扭曲的嫉妒。

“砰——”

在旁人视线中,只见到作为弱势方的人质在转身的过程中,忽然用称得上干净利落的伸手抢夺歹徒的枪,紧接着枪.响了。

男性躯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看情况似乎凉了。

短短几秒,居然还能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近距离目睹这一切的宋安歌脑子猛然炸开,视线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感觉血液变得冰冷,呼吸急促,手指克制不住在颤抖,嘴唇抖了好几下,偏生说不出什么话。

自救成功的某人丢掉手里的家伙,吐出浊气,要不是有人围观,他挺想想去踹几脚凉透的尸体。

人可不是他爆的头,他只是在争夺的过程中不小心导致走火,往天上打的。

赵建水应该是死在警方安排的狙击手里。

他眼见对面呆站着的少年眼眶快速泛红,嘴唇抖动的速度导致面部小幅度抽搐,喉咙隐约滚出啜泣。

“哭什么哭,憋回去!”

他一大活人好好站着,这小子的表情整的他已经嗝屁了似的。

宋小朋友被他一凶,吓得不停打嗝,蓄满的泪水跟不要钱一样,疯狂往外飙。

“乔裴晟你混蛋!”

混着难听的哭腔,少年大步上前,死死抱住这个差点吓死他的混蛋。

他都差一点失去他了,乔笨蛋居然还有闲工夫教训他。

简直混蛋至极!

等乔裴晟做好笔录出来,外边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跟在他身边的宋小朋友全程不说话,前提得忽略他不断压抑的呜咽声。

“不准哭,丑死。”

他瞪因为哭泣引发肩膀总在一抖一抖的宋安歌。

他是打算要哭多久?

少年咬唇,抬眼看面前故作凶狠的男人。

因为眼睛逐渐弥漫起雾气,导致他看东西不太分明,带着渴求性质的朝朦胧视线中的人,抬起其中一只手。

他想要很多安全感,只有乔笨蛋能给他。

乔裴晟没好气地牵住,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牵了,就不许哭了。”

感受对方传递来的真实温度,宋安歌尽力克制自己遗留的抽噎。

他看到乔笨蛋在时不时地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用浓重的鼻音问他——

“晟哥,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乔裴晟没说实话。

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跟踪他,从他被赵建水挟持后的几分钟忽然有的这种感觉。当时因为情况特殊,有人盯着他看并不奇怪,可这人不多,那种感觉依旧没消失。

安静不到一分钟,宋安歌控制不住脑子不断浮现之前的场景。

一想就后怕,一后怕就想哭,一哭就收不住情绪。手指用力和乔笨蛋紧紧十指相扣,眼泪珠子遏制不住地往外冒。

宋安歌是个特爱哭的小孩,却很少当着别人的面哭。

乔笨蛋不是别人,是他最最最在意的人。

因为在意,所以才可以当着他的面放肆哭。

“宋安歌,你闭嘴!。”

抽噎声越来越大,弄得乔裴晟挺烦,至于在烦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知道小家伙是在担心他,是后怕,是无助,可他就是不想让他哭。

“你他|妈居然还凶我?”

宋安歌用浓重嘶哑的哭腔,去控诉不仅不好好安慰他,还总是凶他的乔笨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你他|妈居然还凶我?”

“我手还是抖的,心脏吓得几乎停止,你他|妈居然还凶我?”

“我那么在意你,我怕得要死,你他|妈居然还凶我?”

每次结尾都要重复一样的句子,可见委屈程度之大。

“乔裴晟,你也太混蛋了!我他|妈为什么瞎了眼喜欢你这种混蛋?我就是个煞笔!”

艹,早知道他这么混蛋,他上赶着喜欢他做什么?自个屁的恋,滚犊子!

乔裴晟被他炸呼呼的声音弄得头大。“不准说脏话。”

一口一个你他|妈,说一次就算了,还敢给他重复三次。

“我他|妈就要说!”宋安歌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吵吵。“老子以后不喜欢你了,有多远滚多远,我再喜欢你就是傻x,大傻x。”

“那敢情好。”最好这辈子都别喜欢他。

只是说气话的宋安歌瞬间傻眼。

“敢情好个屁,想都别想!我宋安歌这辈子都得缠着你,你要敢不要我,我咬死你。”

无理取闹到令人发指,乔裴晟越来越管不动这欠揍小孩。

“你知……不知道……”暴躁完之后,宋小朋友的委屈加倍,话语因为打嗝导致细碎不清。“晟哥,我真,真的特别害,害……”

未说完的话语消失于唇齿之间。

被吻住的宋安歌懵逼眨眨眼,边止不住抽抽,边主动勾住乔笨蛋的脖颈,尽可能积极回应,以及索取。

这样的真实触碰能不断给他带来安全感,越猛烈越好。

乔裴晟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别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他在安抚他的情绪。

这一招很奏效,至少在宋安歌这里百试百灵。

两个人抱在一起你追我赶,宋小朋友在不相上下的追逐下,早把什么狗屁害怕抛之脑后,此时只想和他的乔笨蛋亲到天荒地老。

确保宋小朋友不会再跟个小姑娘似的抽嗒嗒,乔裴晟停止这次吻,推开明明吻到快窒息,偏不肯撒嘴的小屁孩。

“我想继续亲。”

宋小朋友没满足,吸吸鼻子,用泛红的眼眶注视面前人,像只无害的小兔子。

乔裴晟应付地啄一口,接着抬手粗||暴地去抹干这小家伙糊了一脸的眼泪。

哭哭哭,哭到眼睛肿了一圈还哭,一个大男生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

等到他停下,宋小朋友开始仰起头,继续亲亲他抿唇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又在他耳边软软的叫了一句晟哥。

乔裴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气的也不是宋安歌爱哭。

轻声叹息,低头亲亲少年湿漉漉眼角,他将人搂进怀里抱紧。

“宋小朋友你哭起来特丑,以后不许哭。”

角落的某人目睹全程,暴躁锤墙。

说好的铁直,怎么就这么轻易弯了!

41、第 41 章 ...

乔裴晟感觉自己出了点小毛病——自从那次家里那二傻子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哭的像个煞笔, 极度没有安全的各种求抱抱, 他一想前因后果便会蜜汁烦躁。

这烦躁具体点到底是什么?

作为本人的他搞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在此次事件中对他越来越顺眼。

清晨,天蒙蒙亮, 卧室里的两个人早就清醒了过来。

年长的那位坐在床上,靠着床头, 手指在少年毛刺刺的脑袋按压,紧接着深蹙眉头, 加重手掌的压力,喉腔发出一声闷哼。

做完自己工作的少年仰起头向他索吻。

乔裴晟嫌弃伸手擦干净他嘴边碍眼的玩意,他对自己的子孙并不是很感兴趣。

“够了,把裤子给我穿上。”

昨天晚上才洗的澡,经过这么一出, 他现在还得去冲一次。全怪这小子大早上起床就管不住自己,一口一个晟哥我难受, 给我摸摸, 让我亲亲。

这才导致此刻的情形。

爽完之后更烦,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看这小子红着脸对他做一些不该做,居然会产生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感官上的愉悦完全超过“这死小孩是他自己, 这么做是可耻”的观念,甚至有瞬间真想把人给办了。

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的违背伦||理的交流,想抗拒的同时, 又止不住的沉迷其中。

他大概知道自己再烦什么了——

烦自己的虚伪。

宋安歌不听话,不撒手。

他想和乔笨蛋再玩一会儿,如果能借机加点新项目或许更好。

因为之前受到惊吓的缘故,让他越发渴求能和乔笨蛋有更多的交流,这是他想要的安全感之一,身体的高度契合会让他觉得二者密不可分,全世界只有他才能和乔笨蛋一起不断纠缠。

这种交流光是想想,安全感超级爆棚。

“晟哥。”

乔裴晟的脖子被一双手习惯性地勾住,对方的唇在他耳朵处小心机的摩挲,因为喉咙经过一些不可说暂时有些不适,那一声晟哥略显沙哑。

“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少年用这小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提出诉求。

语调像跟小羽毛,通过耳朵到达心间,不停的挠啊挠,挠的他心里有些痒痒的。

没得到回应的宋安歌去咬乔笨蛋的耳朵边缘,很轻,调||情般地咬。

“好不好?”

都说重复询问极有可能让对方改变主意,宋安歌想试试。

与此同时他的手不规矩的在男人身上滑动。

“晟哥,给我,好不好?”

这次询问带着小喘,一般人在这种情形下一早就把持不住,直接扑到,不把他艹得喵喵叫决不罢休。

然而承受这招的是乔裴晟,他闭闭眼,手抬起来,指尖在少年的肩膀上滑动,在少年以为自己成功暗喜时,他将手弄到前面,捂住这张老是勾他的嘴,干脆利落地推开——

“好个屁!想都别想,给我滚下去!”

推开宋安歌的乔裴晟快速下床,套上睡袍,颇有落荒而逃的感觉,跑卫生间质疑自己的道德底线去了。

简直气死个人!

求|欢失败的宋安歌气到磨牙。

上他有那么难吗?

他低头瞧瞧自己精瘦小肌肉,一双有力大长腿,灵活的手指等等,对自己的魅力陷入诡异的不自信。

乔笨蛋是嫌他腰不够软,还是臀不够翘,或者话不够sao?

除了后面那项需要在不断实战获取经验外,前面的他觉得自己还是拿得出手的。

或者说乔笨蛋觉得他的手艺和□□太好,导致他不免质疑他的其他技术?

毕竟人无完人?

再说了,自己艹自己这种爽到爆的事情,乔笨蛋怎么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

气人!

坐在马桶盖上沉思的乔裴晟若是知道宋安歌此刻想的东西,保不齐气冲出来狠狠揍他几顿。

哪有人这么上赶这给人艹的?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乔裴晟鉴于宋小朋友越来越欲|求|不|满,以及自己在某一瞬间真想把人给艹哭的变态的思想,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进行一次隔离。

这次隔离可以让宋小朋友专心学习,他则是可以借机屏除心里那些不正常的杂念。

他不会让事态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因为他跨越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欺骗宋安歌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心安理得地满足自己的那点可耻的愉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上了他。

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就算不小心做出来了,也会陷入无法解脱的自责中。

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失控,因此这次隔离是有必要的。

“你说什么?”

宋安歌一放学,还没来得进去索取归家吻,就见到他家乔笨蛋坐在客厅里,旁边还摆着一大个行李箱,看见他进来立即表明自己有事要回国。

“来这里半年,也需要回家看看家人。”五月底来到这,现在十二月,确实有半年之久。

理由合理,完全没法反驳,他若是不同意等于无理取闹,毕竟那边的家才是乔笨蛋真正的家人,而他在明面上似乎什么名分都没得。

但事情来的太突然,完全没给他任何余地,有些懵。“那我怎么办?”

这算什么,乔笨蛋要抛弃自己吗?

不,不可能,在他没有考上大学之前,乔笨蛋不会跑的,他得冷静下来,不能慌。

乔裴晟既然做下这个决定,那肯定提前做好详细计划。

“我给找了个私厨,会定时定点的上门给你送饭,很干净味道不错,不会吃坏肚子。周末你可以自己买菜做,需要什么自己买,卡里的钱你花不完。”

“至于学习方面,我觉得你现在可以独立学习了。你可以把熊云慧或者其他要好的同学叫到家里来,一起合作学习,互帮互助挺不错的。”

不管宋安歌提出什么疑惑,他早就想好解决办法。

“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我怕鬼”宋安歌坦然面对自己怕鬼的怂样。

“有骨骨在,没事。”乔裴晟抱起在玩自己尾巴的骨骨,亲亲它的耳朵。“骨骨会保护你爸爸的,对不对?”

骨骨摇了一下尾巴,算是回应。

宋安歌被乔笨蛋这办法弄得牙根痒。“猫会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更怕!”

乔裴晟放下骨骨,接着拍拍小屁孩的毛刺脑袋。“宋小朋友,你该长大了,请做个坚强的孩子,坚信科学主义。”

宋安歌因为乔笨蛋喜欢摸他脑袋玩,所以一直留着板寸,短期没打算留长,就是冬天在室外脑袋额外冷,而他又是个怕冷的主。

他赌气拍掉这只手。

“春节你也不回来?”

这次春节日期早,一月下旬就到。

想到那时候自己独自抱住腿坐在飘窗上,搂着不会说话的骨骨,凝视窗外各种明亮烟花,以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热热闹闹,就他一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乔笨蛋居然还真舍得!

气死个人。

乔裴晟没第一时间回应。

因为关于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因为他不过这边的节日,家里其实也不注重这些。

自从他身体倍棒开始,父母对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过度关注,该放手就放手,十六岁上大学开始他就搬出家里,独自生活。

偶尔回家住住,视频通话一下,很舒适的相处模式,他们全家上下都这样。

谁都需要私立空间,哪怕是宠爱他的父母也一样。

并不是时刻黏在一起就是感情深厚。

所以这次的理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父母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甜甜蜜蜜呢,哪有空顾得上按时报平安的他。

“我尽量?不过有极大可能赶不回来。”

他打算离开三个多月,要不是担心宋小朋友可能会在最后冲刺中心态会出毛病,他甚至还想再长一点。

目睹宋小朋友暗淡的光芒,乔裴晟脑中一闪,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在宋安歌人生有些复杂的角色。

复杂到他本该去在意,却偏偏暗示自己最好遗忘的角色。

这个人就是宋安歌的父亲,是他作为宋安歌时为他坐牢又死去父亲——

宋城。

“我觉得你在阖家团圆的日子该去找一个人。”

“谁?”宋安歌茫然。

“宋城,你爸爸。宋安歌你忘了吗?你还有爸爸。”

对于宋安歌的茫然,他非常理解,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现在,宋城于宋安歌而言是讨厌的存在,讨厌到这辈子都不愿意再与其接触。

所以这半年里,宋安歌从未想过龙口街,从未想去看看宋城。

这个名字忽然被乔笨蛋提起,宋安歌神色稍显恍惚。

“晟哥,你……”他忽然想问对于经历过宋安歌完整人生的乔笨蛋,对于他而言宋城到底算不算是个好父亲,毕竟在他的梦里宋城居然会为了一向不在意的儿子出手伤人,还为此做了牢。

可这么一问,他得解释为什么要问这个奇怪的问题,这不等于要暴露自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行,在他没被吃抹干净之前,绝对不能袒露此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并不知道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目前的情形大致为——

乔裴晟因为不能袒露真相,所以不敢顺势吃抹干净。

而宋安歌因为想被吃抹干净,所以不敢袒露半分。

谁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只能耗着。

乔裴晟迟迟没等到宋小朋友接着说下去,发问:“我什么?”

“咳,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宋城的?”宋安歌在十岁左右就不再叫宋城为爸爸,不管在哪都是指名道姓的叫。

宋城本人倒也不生气,坦然接受自家儿子明显不礼貌的行为。

“我查过你身边所有人,你信吗?”这个理由最合适,就是不知道宋小朋友会不会感觉隐私被无礼侵犯而炸毛。

“信,我当然信。”宋安歌不信也得信,“你既然查过他,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让我去找他?”

不能明着问,也能旁敲侧击一下。

“宋小朋友,你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多,总有一天你会懂人这种生物是复杂的,宋城作为人自然也是复杂的矛盾体,并不能用单一的目光去看待他,特别他还是你的父亲。”

这要是换了别人来说这句话,宋安歌早就不耐烦,他最讨厌什么“毕竟他是你爸/妈”之类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好的父母,自然也有坏的父母,凭什么他要因为对方给予他生命,就得一次次原谅受到的伤害?

但此刻说这话的是乔笨蛋,他是不同,他是最有资格评论宋城的人,也是最有资格和自己说感同身受的人。

宋安歌试探。“晟哥,那站在你的角度,宋城算是个好父亲吗?”

关于这个问题,乔裴晟垂眸,轻笑,说——“不算。”

哪怕他为宋安歌伤人,坐牢,也不算。

有些伤害并不是弥补就能消除的,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这个答案很好地击中宋安歌的心,对他而言确实不算。

哪怕宋城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忽然悔过弥补,开始承担起作为父亲的角色,对于宋安歌而言,这些都没用。

想要的时候得不到,等到习惯没有的时候,对方非要塞过来,其实怪恶心的。

所以说,他和乔笨蛋之间才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人。

自恋是他和乔笨蛋最好的归宿。

“好,我放假那几天会去龙口街,和宋城吃年夜饭,也正好去收拾一些没来得及拿的东西。”

宋安歌牵起乔笨蛋的手,他接受他的提议。

不是为了想去了解宋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是为了他家乔笨蛋。

宋城为了曾经做过宋安歌的乔裴晟失去一条命,那他代替乔裴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过一次春节而已,他还是能做到的。

乔裴晟惊讶宋安歌居然这么快接受他随口的提议,毕竟现在的宋安歌可是特别讨厌作为父亲的宋城。

惊讶归惊讶,但还是很欣慰。

欣慰他的宋安歌似乎成长了不少。

是啊,现在仔细想想,宋安歌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糟糕模样。

幼稚的小孩总会长大,独自生长,不再需要谁,依靠谁,会有自己的精彩人生。

宋安歌总有一天会不再需要乔裴晟。

乔裴晟有些惆怅,低下头,主动在宋小朋友唇瓣上亲亲,内心深处似乎不满足于此,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宋小朋友小声哼哼的时候,他才松开,说——

“真乖。”

他居然还舍不得了。

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透露一下,本文不长,差不多快进入尾声啦~

42、第 42 章 ...

宋城多久没见过自家儿子了?

三个月, 还是五个月, 或者半年多?

他记不太不清楚, 依稀只记得那天气还很炎热,一觉醒来, 那间狭小却整洁的房间空无一人,那只瘦瘦小小名为骨骨的小猫崽也跟着不见。

直至今日, 他都不知道这个儿子在哪。

说件很好笑的事,宋城和宋安歌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手机号码, 平时见面的地点也仅限于家里。

如果问宋城,他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父亲吗?

他会毫不犹豫得回答:不是。

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

宋安歌的家长会,从小学三年级以后他再也没去过。

宋安歌的生日他从来记不住,哪怕那天正好就是儿童节。

宋安歌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害怕什么,作为爸爸的他可以算得上一无所知。

他唯一可以知道的, 并且确信的事情就是——宋安歌厌恶他。

从骨子里的厌恶。

对于自己的失败爸爸形象, 那时候的宋城只会明知故犯。

后来, 他尝试想去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好爸爸,可那时候的宋安歌再也不是一个小蛋糕, 一颗小糖丸就能随意糊弄的傻儿子。

特别是在宋安歌遇到那个曾担任为母亲角色女人,被厌恶和当众羞辱时, 宋安歌的世界既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他不再需要家人。

这些宋城都知道, 从无动于衷到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还有一件事。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同时,也不是一个好儿子。

这是很少人知道的事。

都说他是为了可笑的画家梦,导致众叛亲离,活得浑浑噩噩,成功践行如何成为一个废物男。

实则不然。

他的不惜和家庭决裂,远走他乡的梦想,不是一个死物般的爱好,而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宋安歌的母亲。

梦想终究抵不过现实,他和宋安歌的母亲最终都败给物质生活不充足的现实。

宋母脱离了她逐渐觉得可笑的梦想,活成了现实,而宋城依旧住在龙口街,这个属于他和宋母梦开始的地方。

他不是没有后悔,可那时所有的事已经来不及挽回。

家人、妻子和儿子,都是他一步步亲手推开,并且毁去。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在乎还存在一个叫宋城的男人。

自己作死,又怨得了谁?

除夕清晨。

在大家伙准备为年夜饭做准备时,他独自一个坐在明城南部公园角落的长椅上。

脑袋上戴着鸭舌帽,稍微一低头,大半张脸都看不清,他压着身子一个劲地猛砸烟。

在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有几个老人在湖边冬钓,其中一个老人看上去就不像常人,精神气不错,衣服看着寻常,真要识货的,可知道要花不少钱,想必家里条件不错。

就是对谁都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看上去就不好亲近。

“我说老宋啊,冬钓本来就不容易,你再不用鱼饵能钓到个什么玩意,每天拿着光秃秃的钩子,这鱼也不是傻的啊。”

有人开始和这老人对话。

“哼,你懂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这都搞不懂,还不如曾经和我一起钓过鱼的娃娃,人家那时候才七八岁,懂得可以比多了,真是越活越回去。”这老头子冷哼,没给人什么好脸色。

听到两人的对话,宋城忍不住呛烟,因为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这老头子口中的娃娃他认得,比他小上几岁,男生,似乎叫贺归?

这孩子从小各方面都属于拔尖的那款,从不让人操心,就是性子寡淡。也就他这性子,才能经常和老头子拿着什么鱼饵都没有的杆子钓鱼,坐个一整天也不嫌无聊。

那孩子家庭条件不错,属于富二代,就是和家里关系有些微妙,可惜二十出头就死了,据说是大冬天被酒驾司机撞死的。

因为那时候两家走的比较近,他还记得一些。

自打那以后,老爷子整天唉声叹气,天天念叨,时不时骂几句那孩子的父母以及他弟弟,说什么家长偏心眼,弟弟坏小孩,多好的一孩子全让这三人害了。

后来他还听说这三人快活了几年,因为后代作死,终究没有得到善终,闹出一堆伤风败俗的事情,还上了新闻。

也算是报应,他光想想就知道老头子看到那新闻铁定替他的小知音解恨。

没错,这老头子就是他宋城的父亲。

他和老爷子快二十年没碰过面,想当初他为了所谓的爱情,和老爷子大吵一架。

做父亲的说,哪怕把自己的钱全部捐了都不会给儿子一个钢镚。

作为儿子的说,哪怕饿死也不会回家吃一口饭。

这不是flag,不是真香预警,两人不愧是父子,谁都言出必行。

老爷子后期退休果真捐了一大半家产,剩下的自己挥霍,钱一个子都没打算给独子宋城。

而宋城自从来到明城后,到现在也没回过家,没和家里人碰过面。

老爷子原本应该在陵城,不知道怎么就搬到了明城这小地方。他发现这件事情是在一个月前,从那以后有事没事会来这坐着看看。

他不想做什么,也没打算来个痛哭流涕求原谅,只是想单纯地坐在远处看看就好。

一个是从身家无数的商界大佬,变为安享晚年的普通老人。

一个是从挥霍无度的富家子弟,变成没日没夜讨生活的劳动者。

多讽刺啊。

坐了近两个小时,他望见有个老头儿对他家老爷子说了句什么,还指了指他这边,他连忙压低帽檐,起身朝反方向离去。

生怕被老练的老爷子看出端倪。

“我说,那人似乎每天都会到这,戴着帽子看不见脸,是不是有问题?”

“我们又不是小姑娘,全是老头,能出什么事?”

几个老人凑在一起嘀咕。

宋老爷子抖抖鱼竿,一声冷哼,瞧都没瞧这些人口中的可疑人员。

宋城刚到龙口街,修理店的老刘忽然招呼他过来,还扬声问:“小宋啊,你儿子是不是到哪发财去了?看上去比以前那小混子样顺眼多了,总说不出的气派。”

“我儿子?”宋城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对啊,他刚才才进去的。他没告诉你回来了?”这半年多一直没见着宋安歌,老刘一直以为他是去外地打工去了。

“我去看看。”宋城拿出一根烟点上,深呼吸,大步朝着家里走去。

宋安歌此时已经达到曾经的家门口,钥匙他没有,但是他会开锁。

这小偷小摸的技能他没在其他地方用过,只在这道门用过。

起因来自于小学某天放学回家,宋城不在家,而他没钥匙被锁在门外冻了一晚上生病后,他就自个儿开始研究怎么开这破锁。

不是什么高级锁,很简单就能开。

开了门,里面的场景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大小还是原来的大小,不熟悉的是卫生过于干净了。

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他就没见过有干净的时候,除了他的房间,其他地方完全可以称之为垃圾场。

打开太空舱背包,把骨骨放出来透气,他开始进去好好打量起里面的变化。

墙重新粉刷过,以前脏兮兮的破旧皮沙发换成了小清新的布艺沙发,客厅改变了家具的摆放位置,视觉上空间大了不少。

以前堆在角落的各种画具颜料统统不见,看起来似乎不是藏在哪,而是真的扔了。

厨房,卫生间也都是干干净净的。

宋城身上发生了什么,竟然能把他十多年的臭毛病改成这样?

推开自己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被人动过。

宋安歌不喜欢自己的是私人空间未经允许被人入侵,宋城显然知道这点。

看着这过于狭窄的卧室,他并没有任何嫌弃。

其实他挺喜欢小屋子的,因为能一眼望到底,很有安全感。

可现在的乔笨蛋似乎很喜欢大房子,什么都喜欢大的,可能成为乔裴晟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安全感的宋安歌。

不过,现在的宋安歌,因为有了乔裴晟,也不再惧怕空旷的大屋子。

前提是乔笨蛋得待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不然他还是会害怕。

独自在那个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的三室一厅住了三个多星期,他其实很不安。

但他不打算示弱,也没想随时打电话给乔笨蛋,撒娇求他回来。

乔笨蛋为什么冷不丁的离开?他其实知道。

他学习不太行,不代表其他地方不行。

他清楚乔笨蛋在躲他,他既然需要时间缓缓,那他就给他这时间。

不急,时间还不算晚,他有耐心等乔笨蛋想通。

万一距离产生美,乔笨蛋率先忍不住回来,主动抱着他又亲又啃,然后……

往下想,宋小朋友想到耳朵发烫。

他摸摸发烧的耳朵,想出去买点菜回来做。

除夕得吃好点,哪怕和他吃饭的是他不喜欢的宋城。

“骨骨,爸爸出去买东西,你要乖乖的。”把骨骨抱到自己房间,他关上门,正要出去,就对上了站在门口抽掉半根烟的宋城。

宋城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大不相同,就是总算知道把邋遢的胡子剃个干净。

打扮还是和以前一样,休闲运动风,看上去一点也不油腻。说实话,宋城再如何颓,这脸还是帅的,有一种丧颓大叔的味道。

也不怪以前老是有人倒贴他,一起快活快活。

甚至有一个差点当了宋安歌的后妈,可惜小姑娘年纪太小,过于天真,被拎得清轻重的家里人各种教育,后来知途迷返了。

抽烟的男人吐雾,弹弹烟灰,问:“回来了?”

“嗯。”宋安歌点头。

“打算住多久?”

“一个多星期。”这应该是高三最长的假期,这假期越长,作业越多,他回来也无非是换个地方写作业。

“这样啊,吃饭了吗?”

“没,打算去菜市场买东西,你要去吗?”

“行啊,走。”

简短对话,对于消失半年之久的儿子,宋城不问他去了哪,做了什么,就当人从来没离开过。

而宋安歌原本也没打算说自己的私事。

与此同时,某度假酒店。

终于有私人空间的某人正缩在沙发上玩游戏,完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又到地上做俯卧撑,还是没意思。

没人整天粘着你,各种求亲亲,求摸摸的,他有点转变不过来。

这小子,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是担心国际漫游费?卡里的钱够他挥霍到下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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