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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他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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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昨夜遇星辰八

吴芳雪亲手做了些糕饼, 原本是送去程晚桥府邸的,但张伯说五殿下已经搬去了宜襄府,她便直接来了宜襄府。

宜襄府的沁园是神君住的地方, 吴芳雪自然是不敢贸然进去打搅的, 便在门口等着, 让人去传了信。

程晚桥从里面出来,她便将装着糕饼的食盒交给他, “殿下, 我准备了一些糕饼, 你尝尝。”

程晚桥觉得从尚书令府特意来宜襄府送糕饼, 未免也太费事了, 他道:“糕饼我何时都能吃,你不必特意跑这么远送过来。”

吴芳雪道:“这些糕饼都是我亲手做的, 若是殿下能喜欢,跑再远也是值得的。”

程晚桥虽说不大懂女子的心思,但吴芳雪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能装聋作哑, “吴姑娘,你亲手做的糕饼,送给别人,或许会更好些。”

吴芳雪双手抓着帕子, 但她也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千金,被人拒绝一次两次便要以泪洗面,她很快便挤出了一个笑, “可我只想送给殿下啊,殿下若不喜欢,我日后便不做了。”

程晚桥也不知她这句话是何意,琢磨了一下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吴芳雪道:“时候不早,那我便不打搅殿下了。”

程晚桥提着沉甸甸的食盒,看着吴芳雪的轿子远去,他转身进了门,走到回廊时刚好遇辰迎面走了过来。

遇辰道:“方才不是说要练剑么?怎么我换一身衣裳出来,你便不见了踪影。”

程晚桥示意手上的食盒,“方才有人送了东西过来,我出去了一趟。”

遇辰看着他手上的食盒,“吃食?”

“嗯,糕饼。”

“正好,我也饿了。”遇辰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殿下舍得给我吃么?”

“怎会不舍得,你若是想吃,便吃吧。”

遇辰道:“我不仅想吃,还想看殿下舞剑。”

程晚桥对着他时,几乎说不出个不字,他点头,“好。”

荷花池边有一处亭子,亭子外是一片空地,程晚桥每日有练剑的习惯,搬来宜襄府后,便在此处练剑。

遇辰坐在邻近荷花池的亭子里,面前的石桌上摆着热茶和糕饼,亭子外头还有人舞剑,赏心悦目。

那糕饼他就只吃了一块,味道好是好,不过他并不喜欢。

程晚桥练了两套剑法便停了下来,收了剑进了亭子,见那一碟糕饼看上去像没动,他便问:“这糕饼,可还合胃口?”

遇辰放下手里的茶盏,“胃口倒是合,只是这些糕饼都是特意送给殿下的,我不便多吃。”

“你若喜欢,都吃了也无妨。”

“殿下不会怪我?”

“不会。”

“送糕饼的人若是知道殿下都把糕饼给我吃了,她必定是要生气的。”

程晚桥道:“我待她如妹妹,她不会因为此事生气。”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遇辰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那我就放心了。”

——

回到京城后,程晚桥每日除了上朝便是陪着遇辰,这一个月,他带他去了京城各地游山玩水,有些地方,他以前也不曾去过。

当初程晚桥先护送遇辰回京,便将边疆之事交由张海山,两国正式休战后,张海山便班师回朝。

今日,正好是张海山抵京的日子。

朝堂上,程绀对此次出战的将领论功行赏,下了朝后,程晚桥便同张海山一起去了城郊的军营,如今大军班师回朝,他身为将领该去看一看。

原本是想赶在天黑之前回宜襄府,张海山等人说要在军营里头吃酒庆功,程晚桥身为将领自然不可缺席,便留下了。

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遇辰,这些日子习惯和他朝夕相处,这整整一日没见着他,心里便有些不踏实。

庆功宴入了夜才开始,军营里烧起了无数堆火,把京郊的军营都照得恍如白昼,将士们绕着圈围着火堆随地而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欢笑。

战场凶险,稍不注意便永远回不来了,如今他们凯旋,并且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必每日提心吊胆,确实该庆贺一番。

“来!兄弟们!喝!今夜不醉不归!”

“喝!”

程晚桥早习惯了军营里的这种氛围,在边境时,他们打一场胜仗后,将士们便会喝酒狂欢。只是他酒量差,从不多喝,也是军营里头最安静的一个。

张海山端着一个巴掌大的敞口碗过来,他前襟被酒濡湿,身上酒味很重,“来,殿下!末将张海山敬你!”

程晚桥端起手上的杯子,站了起来。张海山看着他的杯子,笑了笑,“殿下,末将用的是碗,你这杯子哪够一口啊。”

没等程晚桥开口,旁边的江寒星道:“张将军,殿下他从不多喝,你又不是不知。”

张海山道:“从前在边境,在军营,殿下不多喝是为了保持清醒,时刻应敌,只是如今在这京城里头,喝醉了就睡他一觉,还怕敌人突袭么?”

程晚桥道:“虽说不在边境,但我身负保护神君之责,今夜还得赶回宜襄府。”

张海山不再强求,妥协道:“好,那末将用碗,殿下就用杯子。”

程晚桥伸出了手上的杯子,和他碰了碰,而后一口饮尽。

张海山像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地喝完了碗里的酒,过后碗口朝下,表示一滴不剩。他伸出碗,对一旁捧着酒坛子的人道:“来,倒酒!”

负责倒酒的兵卒立即过来,给他的碗满上。

喝多了酒,张海山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殿下,虽说你酒量差,但末将是打心底里佩服你,敬你,若不是你带兵有方,足智多谋,我等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这一碗,我再敬你!”

程晚桥朗声道:“在座诸位都是良将,我大祁能赢得这一战,靠的不是我一人,而是在座的诸位,没有你们,我就是有以一敌万的神通,也不可能赢!这些年,诸位跟着我出生入死,都辛苦了!这一杯,该我敬诸位才是!”

在座的纷纷都站了起来,端着手上的碗或者杯子仰头饮尽。

喝了酒,程晚桥看着他们道:“日后我大祁的盛世安稳,还要靠在座的诸位!愿诸位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而后,周围几个将领都高声道:“我等愿誓死追随殿下!”

呼声过后,便传来了一个突兀的掌声,“好!好!”

程晚桥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三皇子程晋良一边拍掌一边走来。

他怎么会来?

在场的人都纷纷拱手行礼,“见过三殿下!”

程晋良笑着抬了抬袖,道:“诸位免礼,免礼,我不过是来送酒的,可不是来坏诸位兴致的,大家随意便好,随意便好。”

程晚桥看着已经走过来的程晋良,“皇兄怎会来?”

程晋良笑了笑,“方才不是说了么,我来送酒的。”

程晚桥道:“我替诸位将士谢过皇兄了。”

“客气什么,他们出生入死,护的是我大祁的江山,我这送点酒犒劳他们,理所应当啊。”程晋良上下打量着程晚桥,“平日里在朝堂上,你不吭声,往那一站让人瞧着像文弱读书人,不过,你这一入军营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方才你那气势,我可是差点以为我认错了。”

程晋良说话有时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表达什么,程晚桥也懒得琢磨,便只当他是夸奖,谦虚了一句,“皇兄过奖了。”

“别谦虚,你知道我这人,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你是我们几个皇子中最为出色的,其他人估计也这么想。”

程晚桥道:“不敢当,各有所长罢了。”

程晋良抬头看了看天,惋惜道:“可惜啊,你就是太单纯,当初父皇立储君,但凡你有一丝想要争取的念头,那储君之位便是你的了。”

程晚桥闻言脸色立即变得严肃,“皇兄,你我不该议论此事。”

程晋良笑了笑,“你看你,你我兄弟二人说个悄悄话,何必那么较真。”

程晚桥依旧板着脸,“有些话,明面上不能议论,私下里议论,也不应当。”

“好好好,听你的。”程晋良道:“这酒我送到了,你们继续庆贺,我便不打搅了。”

说完,程晋良便离开了。

程晚桥目送着他离开,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来送酒的,方才说的那些话才是他的目的。

待程晋良走远,方才在旁边听到他们谈话的张海山凑了过来,“殿下,三殿下所言没错,你如今退敌有功,深得陛下青睐,但凡有那个心思……”

“怎么连你也胡言乱语。”程晚桥打断他,“此事,不能再提!”

张海山摸了摸鼻头,“末将知错了。”

——

程晚桥喝了七八杯酒,他酒量差,回宜襄府的途中坐在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

回到府上已经是亥时,府上十分安静,守门的侍卫见他一身酒气,连忙来扶,他挥了挥手,道了声不必。

随后又问:“今日府上可有异样?”

侍卫道:“回殿下,不曾有。”

程晚桥进了院子,发现主房的灯还是亮着的,遇辰还没睡么?

他对身后的侍卫道:“下去吧。”

“是。”

待侍卫下了去,程晚桥提步走向主房,今夜有风,风吹着头,酒气有些上头。来到主房门前,他抬头想要敲门,想了想还是没敲。

或许他已经睡了。

他转身要往自己的厢房走,忽然,房里传来一声巨响,程晚桥心里一惊,速度极快地推了门进去。

屋里水雾缭绕,还携着淡淡的香味,是遇辰身上的那一种香,他朝里间看进去,而后他便愣住了,只见遇辰站在屏风旁,披着一头及腰的青丝,手上拿着一件紫色衣裳,身上不着寸缕,显然是刚出浴。

方才的声响不过是一扇屏风倒了罢了。

两人隔着一个冒着水雾的大浴桶对望,程晚桥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要走,可他却挪不动脚步。

屋外传来动静,是府上的侍卫听到声音赶来查看,程晚桥赶忙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顺道将门带上。

心,猛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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