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四十章

玄都的夜, 比白日更加喧嚣。尤其是以闹市闻名的西街, 人流的沸腾声从这头漫至另头。

尽管人流如沸,温荀隔着人群依然看见了一身白衣的师仙游。那道清冷的身影在闹市中分外惹眼,似在与寒食说着什么, 正往他们的方向慢步走来。

温荀无意识撞见那身白衣, 顿时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钻进说玄怀里躲起来。他的整张脸紧贴在说玄的胸膛处,接着对方的手落在了他的后背。

刚才差点和师仙游来了个四目相对, 让温荀整个人瞬间紧张了不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了?”说玄感觉到怀中人在微微颤抖,轻声追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荀不敢抬头, 也不敢做出引人注意的举动, 只闷在说玄的怀里,回道:“没有,就是突然有点冷。你先别松手,让我再抱一会儿。”

这是温荀第一次主动提出这种要求,话说完了才察觉到其中的暧|昧。

“玄都确实要冷一些。”说玄果然比之先前抱得更紧,把温荀整个人包裹在暗紫色的披风之下,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这里人太多了, 先去寻个地方歇息。”

“等等!”温荀连忙叫住他, 生怕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去了, 小声道:“我今天脚走累了,不想动。”

说玄十分耐心地说道:“你不用动,本尊抱你走。”

“!”温荀及时止住说玄即将做出的动作, 像个巨型挂件似的抱着他不放,“我不动你也不要动!”

他实在想不出理由,也不想去欺骗说玄,于是话到嘴边直接说了这样一句,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说玄终于看出了他的反常,视线扫过逐渐走近的白影,微微眯起眸子。他低下头,不经意地瞥见温荀颈间的痕迹,眸色沉了沉。

没过一会儿,那对主仆慢慢走近了。修仙之人比凡夫俗子耳目聪敏,就算隔了小段距离也能听清一些对话。

“人找到了吗?”开口询问的是师仙游,和往常一样,声音不带半点儿起伏。

“属下无能。”寒食如实答道:“听饮露峰和流岚峰的弟子所言,温公子应该是因为温阮才会中途离席。他还让流岚峰的那名弟子带了话给饮露峰主,说他去去就回。”

“我知道了。”师仙游往拥抱的二人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

“掌门,不如让属下继续在暗中保护温公子。”半晌没听见声音,寒食抬头顺着视线看去,只见师仙游正盯着一对拥抱中的‘情人’。

“不用,我不想做他不喜欢的事。”师仙游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微皱着眉向那两人走去。

温荀的耳尖被风吹得微凉,紧接着一阵温热的气息喷来。

只听说玄在他耳畔轻轻地问道:“他就是玄玑掌门吗?”

“嗯……”温荀没理由瞒他,用鼻音发出一个嗯字,像担心被说玄看出什么一样。

师仙游走到一半被迫刹住脚步,另一边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不用听都能猜到是谁。

“玄玑掌门。”那人喊住师仙游,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别某还当你已经回山了。”

师仙游回头看向忽然现身的别镜花,他常年待在子夜山,与外界没什么联系,但对各派势力的首领都有所耳闻,“流离谷主,有事么?”

“既然来找玄玑掌门,当然是有事。”别镜花是出了名的佻脱,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注重那些礼节。

他正准备开口,余光留意到从此经过的衣濯白,顺道把人叫住,“衣少主,真巧啊。”

这下温荀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他僵硬地趴在说玄的怀里。明明对方的身体很是暖和,可他的心底却不由冒出一股寒意。

到了这种时候,温荀只希望待会儿他们别说出什么惊人的字眼。如果被说玄听见,那便真是说不清了。

和别镜花不同,衣濯白深受衣家家规熏陶,说话做事比较一板一眼。他先是走到他们的面前,然后礼貌地打招呼,“玄玑掌门,流离谷主。”

别镜花故意卖着关子,说道:“我要问的这事儿,衣少主想必也会很感兴趣。”

衣濯白露出一脸不解的神情,因为有之前去温家提亲的事在先,他对别镜花的印象并不太好。

在他眼中,别镜花就是情敌一般的存在。

师仙游又望那二人所在的位置扫过一眼,略显不耐道:“流离谷主有事不妨直说。”

“事情是这样的,玄玑掌门应该知道我和衣少主去温家提过亲。”别镜花不紧不慢道:“别某这几日又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玄玑掌门决定与荀儿完婚,只是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

听见别镜花说完这段话后,温荀整颗心都凉透了。

果不其然,说玄很快附耳低声问他,“这件事是真的么?”

温荀哪敢回话,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目前的情况是,他已经主动把自己送到了说玄的怀里。

想跑是跑不了了,温荀闭上眼睛又睁开,打算坦白从宽,“确有此事,不过……我没有答应。”

说玄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道:“不着急,本尊信你所言。”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三人面面相觑。这一次,轮到衣濯白惊讶了。他大概没有想到,玄玑掌门居然也对温荀抱有那样的心思。

“这件事是真的。”师仙游道:“他既然拒绝了你们的提亲,两位难道还不允许他与别人在一起?”

面对他的反问,衣濯白急忙作出解释,“濯白不是这个意思……”

别镜花抢过他的话道:“别某正是这个意思。玄玑掌门可知荀儿怀的是谁的孩子?还是说,玄玑掌门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孩子的生父?”

师仙游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认为,而是事实。”

他没有兴趣继续与他们说下去,扔下一句话便同寒食走了。

温荀暗暗地松了口气,同时也忍不住去想,师仙游会为了他吃醋吗?

师仙游一走,就只剩下了别镜花与衣濯白。

两个情敌见面,没什么好说的。

衣濯白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沉思,他并不愿留在这里和别镜花多谈。

对他来说,除了情敌这一身份外,别镜花更是蓬瀛山的叛徒。

“衣少主走这么急做什么?”别镜花拦住他的前路,依然笑着一张脸,问道:“衣少主这是决定放弃了吗?”

“什么?”在问出这句话后,衣濯白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流离谷主请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弃阿荀。”

“那样最好,少了个人,反倒没那么好玩了。”别镜花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走一边笑着道:“听说衣少主是衣家家主,玄都夺魁一过,便轮到蓬瀛山竞选仙师,衣少主可要好好准备。”

说到后面句话,别镜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等对方递来厌恶的眼神,又迅速收回手拉开距离。

衣濯白顿了顿,冷冷道:“你已经不是别家弟子,同样也没有资格再踏入蓬瀛山。”

别镜花语气轻松地反问,“那如果我偏要呢?”

衣濯白没有说话,默默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终于等到危机解除,温荀慢慢从说玄的怀抱中离开,确认性地看了好几遍。

“他们都走了。”说玄不舍地松开手,问道:“你要准备回去了吗?”

“嗯……”温荀能够想象出说玄眼中的失落,想起刚刚他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他随即话锋一转,“再陪你走一会儿。”

说玄冷不防地说道:“不是脚走累了?”

“啊……这会儿又不累了……你想做什么!”猝不及防被说玄抱起来,温荀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里的人太多,本尊担心他们碰到你。”说玄低下头去看他,暗笑:“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温荀不自在地别过脸,“没什么,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什么也没多想。”

“走一会儿吧。”说玄不由地发出一句感叹,“虽然人多,但这里比无心殿热闹。”

他发现温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难得勾唇一笑,凛冽的眉目顿时柔和了许多,“这么看着本尊做什么?”

耳边的喧闹声不断被风吹过去,温荀缓缓收回目光。

不知为何,刚才突然想到了师仙游。那晚也是这样,师仙游抱着他回去。

温荀忍不住道:“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说玄也只有面对他时才如此耐心,“你说。”

温荀抿唇想了会儿,小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做了……那种事吗?”

说玄初是一愣,旋即笑了笑。他慢慢地凑近,在离温荀的脸还有半寸时停下来,轻轻地说了四个字。

温荀一时晃了神,从对方的口型分辨出那四个字——潇湘竹海。

“快到了。”说玄说着把他放下来,此处与玄玑山门离得不远,再往上走便是子夜山了。

“那你今晚住在哪里?”

“落荒在本尊来前便安排好了一切,你不用担心。”

“嗯……”

温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出来。他目送说玄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开始转身往山门的方向走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回头就看见了手里提了一盏灯笼的冷惜别。

“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回去了。”冷惜别捂嘴咳了咳,推着轮椅来到他身旁,“可以借你一段时间吗?昨日在药庐说好的,时机到了。”

“可以。”其实从今天打听来的消息中,温荀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可他不愿去相信。

冷惜别推着轮椅在前,咳嗽声在夜色里慢慢散开。

温荀注意到这条路的方向,不由脱口而出,“雾暗林?”

冷惜别道:“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夜风吹来凉意,冷惜别沉默地解下斗篷递给他,“披上吧。”

“不用……”温荀的话还没说完,面前之人已把斗篷塞到了他的手里。上面带了点余温,染着淡淡的药味。

冷惜别道:“别冻着自己。”

他们在灯笼的微光下来到了雾暗林外,这个地方入夜后比白日更冷。温荀裹紧了斗篷,被冷惜别的咳嗽声吸引过去。

轮椅上的男子衣着单薄,一张脸在夜色中更显苍白,仿佛没有一丝血色。

“就是这里了。”冷惜别抬手飞去几根银针,接着一个洞口便暴露在二人眼前。

“这是……”此处地形复杂,温荀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么个地方。他才在这附近捡到温阮的腰牌,难道说,那个凶手果真对温阮下手了吗?

“想知道这里通往何处吗?”冷惜别把灯笼递到他的手边,“我在外面等你。”

温荀接过灯笼,不作任何怀疑地迈向洞口。这个洞穴勉强可以容下两人通行,但冷惜别腿脚不便,没办法推着轮椅进去。

他提着灯笼一直往里走,没走一会儿,隐约看见前面有道光,可见这个洞穴并不深。

行至洞穴尽头,温荀发现出口已被巨大的石块堵住,无法再继续出去。

与这个洞穴相连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呢?如此辛苦地将温阮带去雾暗林,原来是为了掩藏行踪吗?

温荀推了推挡住前路的石块,被外面的谈话声吸引住,听声音是一对主仆。

“回庄主,少庄主还未回来。”

“明日就该他上场了,他又去找他那个师父了?”

“庄主知道少庄主对那位温公子的心思,若不是如此,少庄主也不会答应参加玄都夺魁。”

“又是温荀……我只怕宵儿为他太过疯魔。”

“庄主且放心,少庄主定会一举夺魁。”

“话不可说得太早……”

谈话声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腹惊讶。温荀万万没想到,这个洞穴竟连接着玄玑别苑。

一直到出了洞口,他都没回过神。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冷惜别没有送他回玄玑门,而是推着轮椅引他去往另一个方向。

等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温荀适才缓缓回神。

冷惜别道:“可能你不愿意去相信,也可能你并不相信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与其让我告诉你,不如让你亲眼去看。”

这个时候,温荀终于明白了冷惜别说得那句话——凶手就在身边。

他好不容易抬唇问道:“你还要带我去哪儿?”

冷惜别弯了弯唇,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浅笑,“去见一个想见你的人。”

温荀随他重新踏入闹市,这次不是去秦楼楚馆,而是一家十分拥挤的赌坊。

他很难想象,灯宵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冷惜别带他从赌坊后门进去,老板认识他,迅速给他们在二楼安排了雅间。门一关,把所有嘈杂声关在了外面。

然后,冷惜别过去打开窗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赌坊下的那条小巷。

于是温荀知道了,冷惜别来这里只是方便看清小巷的情形。

换句话说,一定会有人从那里经过。

没过多久,有两道人影从赌坊出来,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这条小巷。细看之下,其中一人的身影非常眼熟。

“霁独……”温荀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死了吗……”

和霁独同路的人是一名饮露峰弟子,“霁独师兄,你要离开玄都了吗?”

“温荀还留在玄玑门,我当然不会离开玄都。”霁独哼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跟踪了他一路,他给师父的东西肯定有假。你把这个消息传给师父,师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是霁独师兄,你不是说,有人想要杀你吗?”

“那人敢在我的饭菜下毒,一定藏身于暗中,不会明目张胆地现身。”霁独道:“只可惜了飞白师弟和破竹师弟,因为我白白失了性命。我现在还不能回玄玑门,想杀我的人一定和温荀脱不了干系,我必须先把温荀除掉。”

温荀听完霁独的话,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是凶手杀错了人,侥幸让他逃过此劫。

就在他等着霁独接下来的行为时,另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

是灯宵。

“想除掉我师父?”灯宵一步步走向他们,笑得让人不寒而栗,“杀人的方法有千万种,不一定是下毒。”

霁独顿感头皮发麻,后退两步,幡然道:“原来是你,是你杀了飞白!”

“不是我。”灯宵的笑容渐渐冷下来,“他不是我所杀,但你,必须是。”

明明对方只是个少年身体,霁独却被这气势吓得失了神。他看着灯宵抽出剑,直接把旁边的弟子推了上去。

那名弟子怔怔地低下头,又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霁独,轰然倒在了地上。

“怕死了么?”笑意再次爬上灯宵的嘴角,不给霁独回手的机会,他的剑已经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再慢慢地拔|出来,这个过程既漫长又痛苦。“谁也不能伤害他,谁也不能。”

霁独猛吐了一口血,用最后的一丝气息说道:“就算你杀了我……温荀也一定会死!”

灯宵皱了皱眉,极为不耐地抽出剑,然后刺进了霁独的口中。

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站在窗前的温荀倒吸了口冷气。他的手心冒着冷汗,神色复杂。

却在这时,灯宵像是感受到了来自别处的视线,突然抬头往他所在的窗口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养肥好不好呀qaq

勤奋的缎某每天在线更新o(^▽^)o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