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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扉的迷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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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2 (11)

过了好一会儿了,江扉怕他被发现便催促他走,抓着木筒藏好了促声说。

“楚颐晚上也会过来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你还是快走吧,刚才说的我已经记住了。”

千面郎君也凭借着极佳的耳里听到了外面远处渐渐接近的脚步声,点头后就飞快的落锁离开,悄无声息的开门离开了。

不到片刻长欢宫的门就又打开了,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江扉的心跳越来越快,然后看到楚颐走了过来,扬了扬眉问。

“二哥,你怎么还没睡?”

江扉尽力不露出任何异样,回答说。

“我睡不着。”

楚颐从腰间拿出从不离身的钥匙开了锁,江扉悬着心一直盯着他开锁的动作,生怕他会发现刚被那锁被人撬开过。

不过看到楚颐毫无察觉的打开走进来后,他终于放下了心。

楚颐走过来看到他僵硬的神色,就跪坐下把他的手贴住了自己脸颊,抱怨的道歉说。

“二哥,我今晚回来晚了些,你不要怪我。那些女人我都没有碰,可是还是好麻烦,回来的路上我还碰到有宫女在必经之路唱歌来勾/引我,我就直接叫人把她拖去打死了。”

每次楚颐去别的妃zǐ_gōng里留宿,实则都会在半夜偷偷回来,那些未曾真正被宠幸的妃子们顾忌颜面自然不会说出来,跟着楚颐的贴身宫人们也不敢泄露出半分。

楚颐见江扉不说话,有些惴惴不安的去亲他的脸,撒娇般的说。

“二哥,你别生我的气,我答应你不再去她们宫里了好不好?”

自然是不好的,江扉还真希望他能日日留在其他女人的宫里放过自己。

可心里想的也只能暗想罢了,他终于出声说。

“太后希望你雨露均沾,不过是想要后宫安宁朝堂和顺而已,你若是专宠太过自然会引所有人不高兴。”

楚颐又喜笑颜开的说。

“我就知道二哥是不会怪我的。”

他钻进被褥把江扉搂在怀里,江扉的头就枕在他的手臂上,被他紧紧环抱起来时如同完全嵌在了他怀里似的。

楚颐很喜欢这样的姿势,所以每次江扉迷迷糊糊的翻过身背对着他睡的时候,他都会很生气。

他贪恋的凝视着江扉,像说悄悄话似的很小声的说。

“二哥,快到我的生辰了,你要送什么给我?”

江扉不想和他近在咫尺的面对面,于是闭上了眼睛,听后懒懒的回答说。

“你如今是天子,什么都有了,不需要我再送你什么。而且我被你关在这里,又有什么能送你的。”

敷衍的语气里不免掺杂了几分自嘲,楚颐不愿意听到他这样说话,于是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后眼眸一亮,殷殷的说。

“二哥,我记得以前楚棹过生日的时候你为他做过长寿面,我也想要,你也为我做一碗好不好?”

江扉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冷淡的拒绝说。

“我忘记怎么做了。”

楚颐还不依不饶的说。

“那我学会了再教你,二哥,我只想要你亲手做的一碗面,你答应我好不好?”

困意已经渐渐袭来了,江扉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到底还是拧着眉答应了,楚颐高兴的不得了,抱着他像小狗似的又亲又舔,实在忍不住就又剥了他的衣服。

但他莫名其妙的不能人道,寻了太医也没治好,只能暴躁的隔靴搔痒。

江扉在这些时日早就熟悉了这种事,伏在他肩头困倦的隐忍喘息着,被抵到墙壁亲吻的时候抓着被褥的手胡乱间摸到了藏在毛毯下的木筒,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他生怕楚颐会敏锐的发现什么异样,便环住楚颐的脖颈,断断续续的轻喘道。

“墙好凉,我不喜欢。”

楚颐见他难得肯在这种时候和自己说话,当即欢喜的把他抱起来翻身压在了温暖的被褥上,然后流连着亲他的额头与眼角,再辗转吞进他所有颤抖的声息。

几日后楚颐因为要忙着准备生辰的事没有办法再总是陪他,江扉便一个人待着,实在忍不住开口求他说想要去见江翩。

这个请求之前被楚颐拒绝了很多次,这次他见江扉实在牵挂,迟疑了很久才终于同意,不过只答应让他们两人在长欢宫的外殿相见,依旧不准江扉出去一步。

江扉一早就终于从深处牢笼走出来,洗浴后换上整齐的衣服,然后忐忑不安的在外殿踱步等待着江翩。

不久后宫人陪同江翩进来了,她已经比江扉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沧桑了许多,眉宇间的忧愁几乎都快将这个柔弱的女人压垮了。

见到江扉的刹那间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抱着江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江扉太久没见她也实在是鼻酸心软,眼眶红红的温声哄了她许久才和她坐下来,然后在一旁宫人的监视下和她慢慢说着话。

江翩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自从那时得知去参加春猎的江扉直接进京并很快被派往北境的消息后就悲怆的大病了一场,后来多次派人去京城送信恳求皇上收回旨意都被驳了回来。

她和江扉在长秀园几年里养好的身子因为忧思过重又很快败了下去,坚持用药膳支撑着无非是想等江扉回来。

之后皇帝驾崩新皇登基,她本该作为先皇妃嫔去守皇墓,只是新皇又颁发了新的圣旨将她接回了京城,不仅赐了她太妃称号留在宫里,还派专人精心照顾她调养着她的身子。

江翩并不知道楚颐对江扉的心思,只以为他是仁厚有加,自己又因为还想等江扉回来,所以就配合着吃药休养,身子才渐渐好了一些。

楚颐派人旁听着他们说话,生怕他们之间会说什么秘密,江扉借着身形将宫人的视线阻挡住,边如常和江翩说话边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七日后的时间。

江翩聪慧过人,自然就明白了他想传达的意思,虽然不清楚他具体有什么计划,但毫无迟疑的就应了下来。

宫人提醒江翩说该回去吃药时两人还恋恋不舍,江扉又温声细语的嘱咐了江翩好一会儿,才立在门口望着她慢慢离开。

门口的侍卫出声说。

“您该进去了。”

江扉还在望着江翩离开的方向,玉白长廊已经空荡荡的了,他安静了片刻,然后出声说。

“我想再在这里站一会儿。”

侍卫迟疑的说。

“这...皇上吩咐...”

“我不出去,只在这里吹吹风。”

见到江扉这样坚持,侍卫犹豫了一下只好同意了。

江扉立了很久,直到看到楚颐从玉白长廊走来后也没有回过神来,神色空茫,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楚颐走过来摸住他的手,轻声斥责的说。

“你怎么立在门口了,手还这么凉。”

说完后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门口的侍卫,侍卫便胆战心惊的跪下了,江扉回神后摇了摇头,恹恹的说。

“你别责怪他们,是我自己想立在这里的,在屋里待了太久,我想吹吹风罢了。”

楚颐顿了顿,然后牵着他往里面走,笑着说。

“你若是喜欢的话,我们用过午膳了我陪你在院子里待会儿。”

江扉诧异的看着他问。

“当真?”

楚颐将他关在长欢宫里这么久都没有允许他出去过,怎么突然今天就答应了,到底有什么好事让他的心情这样好?

楚颐扬了扬眉,看出了他的疑惑似的主动解释说。

“今日霍晟已经回北境去了,政事又不多,所以我想好好陪着你。”

他刻意说出的不过是第一句话罢了,说的时候也在盯着江扉观察他的神色。

江扉神色无异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然后点头说。

“好。”

楚颐的心情便更加愉快了。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38

七日后楚颐生辰的当天,整个皇宫都是一派繁华景象, 群臣百官妃嫔皇子都出席宴会为楚颐祝贺, 只有江扉一个人依然待在温暖的长欢宫里。

楚颐借他生病为由准许他在府里养病, 不参加这次宴会。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借口很牵强,因为当时楚颐急召江扉回来的原因就是让他及时参加生辰宴会,不过没有人敢对楚颐下令的旨意提出任何质疑。

江扉一直在长欢宫里听着外面遥遥传来的弦乐歌声,他照常独自用了早午膳,安安静静的靠着墙发呆, 到了晚上是宴会最盛的时候, 他不知道楚颐什么时候会回来,不放心的摸了好几次藏起来的木筒。

天色微暗楚颐就出乎意料的回来了, 他穿着极其隆重的宴服,连帝冕都还没来得及摘下, 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期待说。

“二哥, 二哥我要吃你为我做的长寿面!”

江扉将木筒藏在袖子里,然后被他拉着顺势立起身往外面走。

走到内殿时楚颐就停了下来,他走过去从中央的木施上取下来一件绣的格外精美华贵的宴服, 转身殷勤的问。

“二哥,这是我专门命人为你做的,你喜不喜欢?”

这件宴服和楚颐身上的宴服是同色系的,看起来应该是皇后所穿, 可颜色又没有那样亮丽,分别就是男子的款式。

江扉迟疑的说。

“这衣服上绣了凤凰,不是我该穿的。”

“怎么不是, 我是皇上,我说是就是。”

楚颐把他拉到木施旁让他张开手臂站着,然后亲自为他套上一件件衣袍,像是小孩子在精心打扮自己的所有物,专注又喜爱。

江扉渐渐觉得身上沉甸甸的,最后连发冠也被梳了起来。

楚颐的动作笨拙生疏,小心翼翼的生怕揪疼了他,江扉从面前的铜镜里看到了他虔诚到近乎肃穆的神色,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问。

“楚颐,如果你这样囚着我,我会在哪一天受不了的自尽的话,你会选择放我走吗?”

轻轻的话语落在楚颐耳中宛如惊雷巨石,他脸色骇然的立刻抱紧江扉,用力勒着他的姿势像是惊慌失措的在拼命挽留着他,恐惧的语气还带着偏执的愠怒。

“我不准你自尽!不准你死!二哥,你别想离开我,你要是敢自尽的话我就折磨的你母亲生不如死,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和你葬在一起,让你下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虚张声势的威胁深处其实都是不安的惶恐,楚颐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木梳,指节都被木梳齿硌出了深深的痕迹。

江扉被他勒的几乎都喘不过来气了,摸索着去抓他的手,轻声安抚的说。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楚颐却还陷在他说的话的恐慌里,为求心安的急切去吻他的鬓角,然后勾着他的下颌转过来去亲他,泄愤似的重重咬着他的唇。

江扉吃痛的想躲开,却被他锢着却牢牢不能动弹,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在嘴里蔓延开来。

半晌后楚颐的呼吸才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是抱着江扉还不肯松手,他埋在江扉的肩头露出了罕见的低落模样,嘴里还喃喃的说着孩子气发狠的威胁。

“二哥,你再敢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把那些你不喜欢的奇技yín巧全都在你身上用一遍,我要你再也不敢这样吓我,一句话都不许了。”

江扉忽然间觉得他这时很脆弱,脆弱的根本就不该在一个冷漠无情的帝王上出现这样的情愫。

他温声说。

“我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楚颐抬头看着他,目光欣喜又怀疑,蛮横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再说的话我就要狠狠惩罚你了。”

“恩,你不是想吃长寿面吗?再晚些就来不及了,我们快去吧。”

听到江扉的提醒,楚颐才急忙帮他把头发梳好,不过在江扉的坚持下到底是没有戴专门为他做的凤冠。

他们穿着这样隆重的衣袍去了长欢宫的厨房里,楚颐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准备好的所有食材等江扉做。

江扉穿着繁重,怕弄脏衣袖所以动作十分谨慎,楚颐就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年幼时才如此鲜明的濡慕与欣喜。

当初皇贵妃怕他会被深宫里的其他有心人下毒祸害,所以只准他吃灵秀宫里的小厨房自己做的食物,因此他听说江扉会在楚棹每年过生辰的当天亲手为他做长寿面时都非常羡慕。

母妃是娇生惯养身居高位的皇贵妃,才不会屈尊降贵为他做这种粗淡食物。

虽然每次楚颐过生辰时江扉也会送他好玩的东西,不过楚颐一直都很渴望他亲手做的长寿面。

想着盼着十几年,他现在总算也得到了楚棹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

做长寿面的过程并不算复杂,江扉有条不紊的准备了一刻钟后就把面条盛在了碗里,然后拿了筷子摆在上面说。

“做好了。”

楚颐高兴的端过来,然后一手牵着他往外面的院落里走,两个人坐在了树下的圆桌上,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夜色低垂,唯有长欢宫里的灯光还熠熠生辉。

江扉看着楚颐拿着筷子半天都舍不得吃,忍不住催促说。

“面条不可以放太久的,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

楚颐嘴里应着,却还恋恋不舍的不愿意吃,恨不得珍惜的要供起来藏着似的,江扉无奈的说。

“你若是喜欢的话,我明日也可以为你做。”

“那是不一样的,只有今天这碗是长寿面。”

楚颐想了想,放下筷子认真的说。

“二哥,今日是我的生辰,那我许的心愿就会实现的吧?”

等江扉点了点头后,他就笑起来说。

“那我的心愿就是希望每年的生辰,二哥都可以亲手为我做一碗长寿面,然后陪我吃。”

他望过来的眼眸满是浓情蜜意,英挺翩翩的相貌本就格外出众,又因为独一无二的尊贵地位成为了这世间所有女子芳心倾慕的年轻帝王。

权势、地位、钱财他都有了,愿望却无关国家社稷的安危,也无关朝代的世代绵延,只和江扉有关。

江扉的心上仿佛压着沉甸甸的石头,喉头艰涩的说不出话来,胸口里像是掺了一把沙子似的很难受,钝痛发涩。

他只是垂下眼说。

“快吃吧,面要凉了。”

楚颐没有等来他的承诺,也没有等来他的拒绝,不过他也并没有期待着江扉会给自己什么回答。

这皇位是他一步步自己拿来的,这天下是他一日日握在手里的,他想要的自然会自己去抢去夺,更何况现在江扉已经在长欢宫里了,他只需要时间把江扉冷硬的心一点点融化。

时间还那么长,总归是足够的。

吃完长寿面后楚颐终于心满意足,他牵着江扉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然后又回到了长欢宫的深处。

今晚他将囚笼里的被褥都换成了正红色,说要将今日当成他们的大婚之日。

他不准江扉脱下和自己同色系的宴服,就这样合衣同他亲吻,情动欣悦的露出了江扉从未见过的快乐模样。

江扉跨坐在他怀里,头被扣着和他亲昵的缠吻,搭在楚颐肩上垂下来的手臂摇摇晃晃的,木筒无声的从袖口里滑出来落入了掌心里。

江扉的眼眸潮湿柔软,他恍惚的睁开眼看着木筒几秒后,就又紧紧闭上了。

他伸手搂住楚颐的脖颈,食指拨开了木筒口的机关,里面的蛊虫就爬到了楚颐的后颈上,然后吸附住皮肉贪婪的钻进了骨血里。

楚颐觉得侧颈微微刺痛的同时,江扉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肩头,像是难以忍受般的发出了颤抖的泣音,声音又轻又软。

楚颐的心都要化了,满腔喜爱之情在胸膛里撞来撞去,撞的浑身的血液都微微发热,心脏处传来了幸福的甜蜜感。

他情难自抑的把江扉搂在怀里柔声安抚着,亲近的动作却像是要将他彻底撕裂了似的,要将往年来抑郁不散的痴狂都尽数让江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江扉白皙的脸上浮着绯红,俊秀的相貌被浸润的格外秾丽,像是花汁颓靡的花朵又香又艳。

楚颐得寸进尺的咬着他的耳朵,热切的说。

“二哥,今晚很特别,我想对你再过分一些好不好?”

江扉微弱的在他怀里摇着头,却还是被他不容置疑的拿着散落在不远处的东西玩弄,楚颐哄着他要他说些好听的话,江扉说不出口就被他刁难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楚颐越看他越喜欢,辗转同他缠绵着不罢休,却在突然间就毫无预兆的昏迷了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长欢宫里满室的春/情还未散,爱语私喃却猝然消失了。

江扉低低喘息了几声,然后伸手擦去了脸上的潮湿,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立起身后把繁杂的宴服脱去了只剩下单薄的衣服。

他立在楚颐身边低头看了他良久,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39

长欢宫的门口向来都是有侍卫森严把守着,只是今晚或许是楚颐想和江扉在长欢宫里单独相处, 所以只让侍卫在远处看着。

江扉借着树的遮蔽尽量飞快的爬着墙跳到了外面的地上, 看到侍卫敏锐的回头看过来后就连忙伏下来藏在低矮的草丛里, 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等侍卫继续看守后就轻手轻脚的从一旁离开了。

这皇宫虽然修葺过一番,但大致还是江扉印象里的路,他屏息凝神沿着千面郎君当初和自己说过的永华门的方向过去。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天色昏暗漆黑, 四周寂静无声, 他摸索着到了永华门不远处后不知道该如何出去,便躲在暗处细细观察。

忽然间一阵火光将整片夜空照亮了, 宫人们惊慌的“走水了”的呼喊声撕破了皇宫的静谧,江扉回头望去着火的地方, 只见不知哪处的宫宇正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

不远处永华门的侍卫也被惊动了, 纷纷列队过去查看,江扉正不知该往哪里躲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侍卫递给他一套衣服, 催促的声音很熟悉。

“二殿下你快换上衣服跟我走!”

江扉接过侍卫的衣服仓促套上,又戴好侍卫帽后就跟着他伪装成侍卫往永华门走。

他瞥了一眼匆忙过去救火的侍卫们,压低声音问。

“千面郎君,是你放的火吗?”

千面郎君紧盯着前面的情况, 同样低声回答说。

“是我放的,只是烧了一间还没有人住的宫殿,您不必忧心。”

江扉应了一声又连忙问。

“那我的母亲救出来了吗?”

千面郎君犹豫了一下, 然后低声说。

“我过去的时候殿下的母亲并不在宫里,听宫人说她被太后叫去了,我只能先把您带走,明日再回来救殿下的母亲。”

江扉的脚步猛地停住了,沉声道。

“不行,你先把我母亲救走。”

“殿下,我们时间太少,若是先救您母亲的话您一定会被抓住的。我保证很快就回来救她,江湖人绝对不会背信弃义的。”

千面郎君答应了春欢要把他救走,当然不愿意在这关键时刻丢下他,江扉态度固执的说。

“楚颐发现我不见了的话肯定会用母亲要挟我的,你先回去救她,霍晟和楚棹不是就在永华门外等着吗,我会自己过去的。”

千面郎君拧紧眉头说。

“我易容的是禁卫军的一个小统领,有开城门的权限,如果我不陪你过去的话你是出不去的。”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江扉态度坚决,千面郎君见失火引起的慌乱已经渐渐得到控制了,生怕会失去这难得的机会,于是把腰间的令牌塞给他促声说。

“那您带着这枚令牌过去,兴许会有些用,我会带着殿下母亲从另外一条路离开的,还请殿下好自为之。”

江扉收起令牌点点头说。

“多谢你了。”

千面郎君笑了一下,啧啧说。

“谢什么,您当初救下了春欢,是他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这是我该帮您的。”

说完后他就转身朝皇宫内跑了进去,矫健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江扉攥紧令牌加快脚步往永华门的方向走,压低了侍卫帽尽量避免和别人对视。

“喂!那边那个侍卫你是干吗的!”

江扉走了两三步后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质问声,他心神一凛,稍微抬起眼迅速瞥了过去,看到正下令派人去救火的禁卫军统领盯着自己问。

他左右都没有人,一味躲避只会显得更加可疑,于是走过去弯腰递上令牌,刻意放粗了声音回答说。

“储秀宫的和妃娘娘生了急病,属下奉命出宫去找她的族人来为她治病。”

和妃娘娘是后宫里的异族女子,楚颐为表君恩浩荡就将她的族人们安置在了京城里,她们族有自己的传统,向来很少生病,不过生病了就只会用本族的族医治疗。

所以禁卫军统领听到江扉的说辞后就相信了,挥了挥手说。

“那你赶快出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江扉应了一声后就匆匆朝永华门走去,到了门口用令牌打开城门后他就往外面走,需要穿过御道再打开两道门才算是彻底离开这皇宫。

远处失火的宫殿已经被众人扑灭了,燃烧的窸窣声与人声的喧闹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江扉垂着头往第二道门走,用令牌打开城门时瞥到从身后追来了一个侍卫。

他紧张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竭力不露出任何异样,加快脚步在门刚打开后就走了出去,听到后面追过来的侍卫气喘吁吁的和给他开门的侍卫说。

“卫统领呢?皇上急召禁卫军们寻人,还下令说关掉所有宫门不准任何人出去!”

刚打算关门的侍卫错愕的说。

“可是刚才那个侍卫要奉命去给和妃娘娘找族医进宫,这可耽误不得啊。”

“找族医做什么?我刚从和妃娘娘的宫门口路过,她的宫女可没说她生病了啊!”

“什么!那刚才的侍卫......糟了!”

江扉听到他们大喊着让自己“站住”的刹那间就飞快朝最后一道宫门跑了过去,这两道宫门之间距离甚远,开第三道宫门的侍卫应该还没有收到关闭宫门的命令。

跑到御道的一半时四周的城墙上忽然亮起了火把,发现异样的禁卫军们拉开弓瞄准他,为首的统领厉声道。

“再逃跑的话我们就放箭了!”

江扉不得已停下了脚步,从身后追过来的两名侍卫立刻将他钳制住,看到他的模样后愣住了,不知所措道。

“阑王殿下?”

江扉面沉如水的说。

“本王是奉了皇上的密旨入宫的,现在你们阻拦本王出宫是要违抗圣旨吗?”

两名侍卫当即就跪下了,诚惶诚恐的说。

“属下不敢,只是皇上并未吩咐.....”

“本王是皇上的二哥,难道之间的事也配你们过问!”

江扉佯装愠怒的骂着他们,两名侍卫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过好,城墙上察觉有异的禁卫军统领也下来查看,看到江扉后一惊,也跪下行礼说。

“见过阑王殿下。”

江扉负手而立,冷冷的说。

“本王奉了皇上密旨要出宫办理要事,耽误了的话掉的可是你们的脑袋!”

统领冷汗津津的回答说。

“属下不敢,只是皇上刚吩咐了要关闭宫门不准任何人出去,属下不敢违抗圣旨,只能等回禀皇上了才敢打开宫门。”

“放肆!本王现在就要出宫,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江扉怒气冲冲的挥袖就往第三道宫门走,统领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为难的不敢阻拦他但也迫于皇上的旨意不敢轻易放他出行。

江扉走的很快,马上就要到宫门口时稍稍放下一口气,紧接着便听到身后的远处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江扉几乎是悚然回过头,看到衣衫不整的楚颐怒气冲冲的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衣袍都还没有系好,发冠也不规整,走路的时候跌跌撞撞的,还拼命按着自己的头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看到江扉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恨恨瞪着他,几乎要将他撕成碎片。

江扉的脸色刷的就变了。

忽然间从宫门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笛声听起来格外怪异,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随即江扉就看到不知从哪里渐渐钻出了无数蛊虫密密麻麻的爬了过来。

所有人都骇然大惊,纷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紧张的举起佩刀不知如何是好。

江扉也很惊惶,不过在发现四周的蛊虫都会绕着他爬过去后就放下了心,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们,一边转身朝第三道宫门快步走去。

楚颐立刻愤怒的命令道。

“放箭!不准他离开半步!也不准伤害他一丝一毫!”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40【完】

话音刚落,城墙上的禁卫军们就精准的在江扉前面射下一排箭挡住了他的路, 江扉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被蛊虫逼到城墙上的楚颐扶着砖石瞪着他, 恨恨的说。

“二哥, 只要你乖乖回来,我就不计较你今晚逃走的事。”

江扉抬眼看着他,摇头说。

“不,我不想留在宫里。”

楚颐面容阴沉的怒声道。

“我就知道你还想着要逃跑!你真是太让我生气了!这次我一定要打断你的腿!你再也不能逃走了!”

暴虐言语间流露出来的爱恨情愫让周围的将士们大为震惊,不过谁都只能在心里暗自惊愕着这样隐秘而畸形的不伦之情。

他们被蛊虫逼得无法下来抓江扉, 江扉也被箭雨威胁的不敢再走动一步, 似乎是察觉到了宫门内的僵持,外面的笛声陡然间变得越来越快, 凄厉急促的宛如追魂夺命曲,同时蛊虫们也加快速度爬上城墙去噬咬拿着箭的禁卫军们。

统领厉声吩咐道。

“把火石滚下去!”

楚颐又立刻阻止说。

“不行!不能伤到他!”

统领迟疑了一下, 只好又吩咐说。

“用火箭赶走这些虫子!千万不可以伤到阑王殿下!”

在燃烧的箭矢相继射在江扉周围的蛊虫身上时, 他听到第三道宫门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用力撞击着。

显然楚颐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捂着自己疼的快要爆炸的头, 暴躁的怒喊道。

“不准任何人闯进来!”

于是最外侧城墙上的禁卫军们又奉命向外面的人射箭威胁,在这一片混乱之际,江扉却处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没有蛊虫敢靠近他, 也没有箭矢敢袭击他。

在沉闷的声响越来越密集后,终于轰然一声,第三道宫门被人从外面砸开了。

江扉看到杀气腾腾的霍晟边扬起剑抵御着射来的箭矢边朝他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不远处是正吹着笛子的楚棹。

楚棹的面容惨白,边吹笛子边从嘴里淌着血,像是整个人的生命都耗在了这无法承受的笛声上。

他们并没有带多少人,只有两名霍家军在外面等着,但应该是被霍晟吩咐过所以只能干等着着急,并没有和霍晟一起进来。

霍晟疾步砍断江扉面前的箭阵,然后大步越过来一把拉住他就转身往外走。

看到江扉即将被他带出宫门后楚颐就失去了所有理智,他夺过旁边统领的弓箭就双目赤红的朝霍晟射了过去。

弓箭被霍晟敏锐的反手用剑挑开后,楚颐大怒的下令道。

“给我杀了霍晟!”

统领迟疑的问。

“可是阑王殿下和他离得太近,若是伤到了阑王殿下.....”

楚颐不知想到了什么,死死盯着霍晟和江扉下令说。

“不必顾忌阑王殿下,全都给我放箭杀了他们!”

若是顾忌着江扉的话只会一个人都抓不到,但楚颐很清楚霍晟是绝对不会让江扉受伤的,所以这样的话他不仅要提防自己的安全,还要分心来保护江扉。

楚颐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带走江扉,就算杀了这个威名赫赫犹如天神般的霍晟大将军也不在乎。

于是所有禁卫军的箭便都朝霍晟和江扉射了过去,不过是十几米远的路程,他们却越走越艰难。

霍晟意识到他们并不再顾忌江扉后暗自咒骂了一声,然后伸手把人挡在身后步步后退,只是纵使他再厉害再勇猛,在这铺天盖地的箭雨里也不过是凡胎肉体的寻常人,又因为护着江扉难免会受缚。

一支箭射进了他的左臂,因为动作的凝滞,紧接着又是第二支第三支相继射中了他的腰腹与小腿。

霍晟一下子跪到在地,江扉把他的手臂驾到自己脖子上很努力的搀扶着他走,霍晟咬牙撑了几步后,后背又是一箭穿破皮肉。

他喘出来的气息已经十分沉重了,皱起眉飞快的对江扉说。

“你先出去,楚颐见我留下了就不敢再让人伤你了,楚棹在外面等着你,还有那两个霍家军是我的心腹,他们会带你离开的。”

江扉回头望了一眼仅有几米远的地方,楚棹已经停下了吹笛子,只是他踉跄的连站都站不稳,从嘴里淌出的鲜血被他不停的抹去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江扉。

想念,担忧,牵挂,执着。

那两名霍家军见到霍晟中箭后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进来,不顾违抗圣旨也要拼死护他周全,霍晟又厉声吩咐他们。

“别管我!把江扉带出去!快!”

其中一名霍家军抵挡片刻后被楚颐一箭毙命,另外一名无法丢下霍晟,于是和江扉一同搀扶着霍晟步步后退。

霍晟的喉间已经涌上了鲜血,太长时间的抵御与密集的箭雨将他的力气完全耗尽了,身上不知被射了多少箭,只要一动,哪里都是钻心的痛。

几步后旁边的霍家军也支撑不住倒下了,临死前还替他挡了一箭。

霍晟的心里涌起了满腔悲恸与愤怒,他不愿意霍家军因为自己而受牵连,所以来救江扉的时候一名霍家军也没打算带,是这两名心腹硬要自己跟来的。

他们霍家军是霍晟亲手带出来的,每个人都是他的兄弟,可现在两个兄弟都被楚颐毫不留情的杀死了,江扉又要被楚颐抢走。

外面只剩下了楚棹,楚棹之前为了制出药丸压制住江扉体内的躁动,不惜从自己的身体里驱动母蛊倒行逆施,费了鲜血后伤了身体,如今强行过度催动蛊虫,只怕也是无法独自带江扉成功逃走的。

霍晟很清楚,他们走不出去了。

眼见他跪在地上无法再动弹,楚颐便下令停止了射箭,边用火把驱赶着因笛声消失而渐退的蛊虫,边急匆匆的走下城墙往江扉的方向赶去。

霍晟朝旁边啐了一口血,抬眼瞥见止不住喜悦带着禁卫军疾步走过来的楚棹,无力的笑了一下。

他摸了摸江扉的脸,歉疚的低声说。

“对不起,没能把你救走。”

江扉边掉眼泪边摇着头,发抖的手想要帮他捂住流血的伤口,可又怕碰到箭矢会让他更疼。

他抽着鼻子,声音带着泣音。

“早说了不要你们来救我的,你们去过你们的逍遥日子就够了,不该这样记挂着我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只由我说了算,我愿意来救你就来了,没救成只能怪我本事不够。”

霍晟边说边咳着血,他的身上插满了锋利的弓箭,五脏六腑都被穿透了,当然是活不成了。

可难道又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江扉被楚颐抓回去吗?到时候江扉就真的再也没有人能护着他了。

霍晟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他贪恋的凝视着江扉被自己的手沾上鲜血的白皙面容,那双总是冷冷淡淡容不下任何人的乌黑眼眸里盈着潮湿的泪,茫然又无助的看着他,那模样实在可怜极了。

他见不得江扉哭,简直心尖都要疼死了。

江扉也看到了朝他们逼近的楚颐,因为已经清楚这场逃脱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所以他不再惊慌,只是抓着霍晟的手颤抖的说。

“皇宫里有厉害的太医,我求楚颐帮你治疗。霍晟,你不会死的,你是大将军,等你好了之后就回到北境再也别回来了。”

霍晟很想笑,可他张开嘴就是满口浓稠的鲜血,然后看到江扉的眼泪越流越多。

他恋恋不舍的摸了好几下江扉的脸,然后用力抱住了他,眷恋又歉意的喃喃说。

“对不起,我受不了楚颐从我怀里抢走你,要怪的话你就怪我自私吧,下一世我宁愿你来找我算账。”

江扉还没有听懂他是什么意思时,只觉得后背蓦然一痛,随即整颗心都像是被利箭贯穿了。

他止不住的浑身痉挛着,怔怔的看着霍晟说不出话来。

霍晟松开攥着断箭的手,然后怜爱的擦了擦他被鲜血浸红的嘴唇,笨拙的轻哄着说。

“不疼的,很快就不疼了。”

他捧着江扉的脸,低头在滚烫的鲜血里吻住了他同样温热的唇,用尽全部力气将所有炙热浓烈的情愫都凝在了这最后一吻里。

江扉的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失去了焦距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崩溃绝望到跌跪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的楚颐身上。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在渐渐流失,拥着他的怀抱也是如此,但仍然宽厚结实,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将他完完全全的保护了起来。

耳边是霍晟越来越微弱的声音,痴痴的呢喃说。

“我想带你去北境,春天的时候除了北境还有很多地方都很漂亮,以前我忙着对付蛮族都没有带你去,以后带你挨个看看好不好?”

他断断续续说了很久,直到怀里的人彻底失去了温度后,他的眼泪才掉了下来,混在了温热的鲜血里。

他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了,缠绵的贴着江扉的耳畔,用几不可闻的气声笑着说。

“虽然不能白头偕老,但也算共死了,挺好的。”

挺好的,他知足了。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alpha01

灰蓝色的军舰陆续降落在联邦最大的军事基地上,在所有基地jūn_rén难掩激动的注视下, 为首的军舰门徐徐打开了, 这次的战役指挥官江扉少将第一个走了出来。

jūn_duì一致的藏蓝色制服穿在他身上便显得格外亮眼, 贴身的剪裁衬的腰细腿长,背脊笔直挺拔,便显得那一截从后颈蔓延下来的弧度格外好看。

他戴着藏蓝色的军帽,露出了一点漆黑如羽的头发,在日光的照耀下浮动着细碎的光芒。

平整的帽檐下是一张雪白俊秀的面孔, 如画的眉眼几乎完全随了他来自古地球的母亲, 在这个混杂了所有人种的联邦时代是非常罕见的俊秀长相,而且因为他显赫的职位便愈加令人难以忘记。

他漫不经心地往下走着, 两条修长的腿走动间便显出了一股令人心动的漂亮。

单看相貌的话,他这样的人足以成为万千倾慕者渴望结婚的对象, 但整个联邦却没有人敢当面起这个心思, 因为这个年轻的少将是一名天才级别的alpha,一路打破了所有的记录直到几年前以极其年轻的岁数成为了少将。

——甚至在这次胜仗回来后,他都极有可能会升为中将。

江扉边往基地走边朝向自己行礼的jūn_rén们颔首示意, 基地的上尉疾步跟上他,恭敬中带着崇拜的说。

“少将,联邦的人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江扉恩了一声,然后开口说。

“把观察室加固一倍, 这次我们抓回来了一些虫族俘虏,一定不能让它们逃走。”

上尉听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眼眸一亮,兴奋不已的说。

“太棒了!我们终于可以找到虫族的弱点消灭它们了!”

虫族是联邦一直以来最具有威胁力的敌人, 它们生活在黑洞附近的神秘星球,联邦多年来都不曾找到过它们的老巢,而且每次出发寻找的军舰都会很容易被黑洞吞噬掉。

虫族听从虫母的指挥,前些年还只是组建jūn_duì试图侵略联邦的领地,但是近些年它们似乎进行了新一轮的变异,联邦居然抓到了几个变成人形伪装在联邦的高级虫族,才不得不愈加重视起虫族的威胁来。

目前联邦掌握到关于虫族的信息就是它们已经分化出了高级虫族,高级虫族具有非常强的学习能力,变成人形后很快就能模仿人类的行为从而隐藏在联邦内部。

之前他们抓到的虫族最后不知道以什么形式自杀了,所以联邦至今都不清楚它们的真正弱点在哪里,也因此更加忌惮。

江扉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上尉后,神色不变的叮嘱说。

“这次的虫族十分狡猾,任何人都不能接触它们,等我回来后再开始研究。”

上尉被他一瞥就打了个激灵,连忙正色应声道。

“是!”

走进基地的等候室后,江扉看到联邦派来的人时一怔,随即紧绷的背脊放松了些,冷淡的面容温和了下来。

他边走进去边笑着说。

“怎么是你过来了?我记得前两天你不是说被派去布尔顿星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立在他面前的是联邦的议长纪杭,水绿色的头发和同色的眼眸看起来十分柔和,他生地十分俊美,天生的笑唇翘着自然和煦的弧度,望着人的时候温柔又深情。

但与他这副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他刚强果断的性格,整个联邦的人都赋予了他一个“铁血议长”的称号。

不过对外再怎么铁血,纪杭在看向江扉的时候就化成了和煦的春风,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和外表一样也是非常清淡的松木香,没有丝毫外露的侵略性。

他看着江扉,温柔地说。

“我把事情抓紧做完就回来了,知道你打胜仗了所以要亲自来恭喜你啊。”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关系熟稔又自然,江扉和他拳头相抵轻轻碰了碰,会心一笑间是默契十足的真挚心意。

简单说了几句后他们就往外走,然后坐上了联邦总统专门接他的联邦星舰,江扉刚经历了长途跋涉回来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现在在纪杭面前也没那么拘束,揉着眉心说。

“我太困了,怕一会儿见到总统了会失礼,所以想睡一下,你记得到时候叫我。”

纪杭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背靠着沙发背,专注地看着他说。

“好,你好好休息。”

江扉把手上的白色手套脱下来放到了一边,白皙修长的手一颗颗解开了藏蓝色的制服扣子,他脱下来外套挂在一旁,露出了里面束在裤腰里的白色衬衫。

打着哈欠要弯身去脱鞋时,纪杭已经起身朝他走过来了,蹲下来说。

“我帮你吧。”

纪杭这个人体贴备至,江扉和他在一起待着的时候基本什么都不用操心,也已经习惯了他这些事无巨细的关怀,于是就躺下来喟叹了一声,嘟囔声里已然染上了几分困意,褪去了对外的冷淡与镇定。

“麻烦你了哦。”

纪杭一手托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解开鞋带了就扳着鞋后跟轻轻脱了下来,黑色的军靴里面是棉质的白袜子,纪杭知道江扉很不喜欢穿袜子,所以也脱下来放到了一边。

床上的呼吸声已经变的绵长和缓,江扉毫无防备的沉沉睡了过去,两条腿还耷拉在床沿。

纪杭的指腹摩挲着他细瘦的脚踝,几秒后忍不住沿着那温热的皮肤往下摸,弧度优美的足背白皙的宛如羊脂玉,黛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缓慢流动着,犹如一幅古旧而诡谲的山画,藏着勾人心魄的美艳精怪。

似乎是被抚摸的有些痒,江扉无意识的蜷缩起脚趾,小幅度的晃了晃想要躲开。

只是他实在太累了,昏沉的疲倦剥夺了大部分对身体的控制力,所以纪杭很轻易的就又抓住了他的脚,然后低下头很轻的吻了吻他的足背,犹如一个忠心耿耿又满怀痴迷的骑士。

明明抱着满脑子僭越的罪恶念头,却又为了得到信任与亲近而一寸寸压制着,只是这经年累月堆积起来的晦暗不知道还要多久就会彻底暴露出来。

睡了一会儿被纪杭轻声叫醒后江扉的精神显然好了许多,他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利索地穿鞋和外套,边系扣子边问。

“我的头发乱了吗?有失礼仪吗?”

他因为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很少照镜子,望向纪杭的目光满是信赖,极其罕见的黑色眼瞳如同浸着水光的黑曜石,纯粹而漂亮。

纪杭的眼神微暗,然后朝他走近,伸手挽了挽他的领口。

江扉配合他的动作微微仰着头,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因为离得太近所以看起来像极了在索吻,薄薄的嘴唇不自觉的微微张开了一些,露出了一点雪白的贝齿。

发觉纪杭停留了几秒后,他有些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领口,问。

“还没有整理好吗?”

纪杭的手被他碰了一下,顿了顿才收回来,他微笑着说。

“已经好了。”

“好,那我们就走吧,别让总统等太久了。”

江扉率先往外面走去,立在原地的纪杭偏头盯着他清挺的背影,面容有一瞬间被极其浓重的阴影覆盖住了,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恢复了和煦的笑意。

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联邦内部只有高级官员才被准许入内,江扉身为联邦内最负盛名的alpha军官也多次被总统传召,不过他因为经常出去打仗所以特许不必参加每周固定的会议。

联邦时代每个人的寿命已经延长到了两百岁,而一百五十多岁的总统已经算是渐入暮年,他对江扉很不错,只是江扉很清楚他和蔼面容下也必定对自己存着戒心,只是从不说破罢了。

这次总统召他过去果然就是为了这一次的胜仗,先是对他和前线将士们的英勇表示了慰问与夸奖,然后如他所料将他封做了中将,还特意嘱咐他说第二天就会开庆祝宴会,并会当面再为他授予中将的职位。

一番交谈后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江扉走出去后看到等在外面的纪杭,诧异地问。

“你还在等我吗?我以为你送我过来就回去了。”

纪杭轻笑了一声,和他并肩往外面走,开玩笑的说。

“你回来的消息叔叔们也早就知道了,特地说要我晚上去你家吃饭呢,怎么,你不欢迎吗?”

江扉一听连忙说。

“当然欢迎了,那咱们就快点回去吧,说的我还真有点饿了。”

今天的正事结束后他就浑身放松了,说着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语气里夹杂了一丝稚气。

纪杭揉了揉他的头,温柔地笑着说。

“坐我的私人星舰回去吧,里面备着你爱吃的东西,你先垫垫肚子。”

江扉的眼眸一亮,眉眼弯弯的点了点头。

纪杭的星舰是纪家专用的深绿色外壳,而且刻着纪杭自己的标记,这样一出门不管去哪里别人都知道这是议长大人的星舰,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江扉轻车熟路的在老地方找到一堆零食后就抱着坐在沙发上吃,纪杭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像个孩子似的专注动作,神色愈加温柔,坐在他旁边说。

“对了,我之前看你们和虫族对战时的全息影像,发现有一段是缺失的,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的全息影像已经非常普及了,而前线的将士们作战时的画面也会被记录在全息影像里,这样一方面是为了留存记录便于回来后观察分析敌人的作战方式,另一方面则是可以让胜仗的景象从头到尾的展现在联邦的所有人面前,激励那些梦想为联邦效力的军校alpha们更加努力的学习,以待以后为联邦效力。

这一次江扉他们和虫族作战的全息影像也传了回来,纪杭照例看了一遍后发觉有些不对劲,又细细看了一遍后才敢确认。

虽然眼下看到江扉已经平安回来了,但他还是免不了要担心,心底更怕的却是江扉到底做了什么事才对全息影像做了手脚,是为了谁吗?

听到纪杭满含担忧的话后,江扉啊了一声,露出了果然被发现的懊恼神色,含糊不清的说。

“我就知道你会发现的,这么仔细会看全息影像的也就只有你了。”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alpha02

江扉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去之后才继续说。

“有一段全息影像是我复制之前的,这次跟我出去的jūn_rén都被严令保密了, 所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其实我这次找到了虫族筑巢的那个星球, 然后亲自溜进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刚想继续和纪杭分享关于虫族的最高机密,纪杭却脸色铁青地一把捉住他的手腕,用力大的近乎失控,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虫族还是神秘未知的存在,你怎么能这么莽撞就私自溜进去!你不要命了吗!”

纪杭极少会露出这样疾言厉色的愠怒模样, 连一贯温和的气质也陡然变的阴沉了许多, 江扉愣愣的看着他,心里却满是微妙的动容。

纪杭第一时间挂念的不是虫族, 而是他的安危。

江扉轻轻挣了挣,非常识趣的认错说。

“我知道了, 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你先放开我,听我继续给你说。”

纪杭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眼眸里的暗色几经翻涌还是渐渐褪了下去, 他用力闭了闭眼,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然后才睁开眼说。

“你继续说。”

江扉只好就着这个姿势说。

“我们不确定发现的那个星球是不是虫族的老巢,因为怕惊动他们, 所以刚开始我是自己先进去的,打算看看情况再让副将带人上来。”

刚说完他的手腕就猛地一疼,连腕骨都有些不堪重负, 纪杭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江扉知道他又生气了,飞快的继续说。

“我的确是遇到了一些虫族,然后发送了信号让副将他们立刻降落,和虫族打斗的时候我不小心掉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昏迷过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副将他们。但之后我带他们在星球上搜寻虫族,结果一个虫族都没有再看到。”

说到这里江扉不禁蹙起眉,困惑的说。

“就连之前我和虫族们打斗的痕迹也都没有了,我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在做梦,那座星球的确不是虫族的巢穴。这算是我的决策失误,而且总统希望我的形象在联邦永远是正面的,所以我就隐去了这段莫名其妙的画面,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们在返航的时候遭受到了虫族的袭击,才侥幸活捉了两个虫族。”

江扉说到正事就忘了自己还饿着,正色说。

“所以我打算这次好好审问它们,之前的那个星球到底是不是它们的巢穴?如果是的话那它们在短短的时间又藏到了哪里?”

他还要再将自己的不解说出来,纪杭已经拧着眉打断了他。

“我不想听虫族的事,你和虫族打斗的时候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江扉笑了笑,回答说。

“现在的伤口用治疗仪几秒就可以治愈了,我也早就没有事了,你不用这样担心我。”

纪杭神色严肃近乎冷凝,盯着他说。

“既然虫族在那个星球上出现了,那就说明那个星球不正常,你到底哪里受伤了?还有没有后遗症?”

见到他如此坚持,江扉只是把怀里抱着的零食堆到一旁,然后挽起衣袖比划着说。

“这里被划了一道,不过现在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不信你看。”

纪杭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只手轻轻碰着他说的受伤的地方。

手臂内侧的皮肤要更加柔嫩白皙,纪杭的指腹碰上去的时候江扉下意识缩了缩,不过忍了忍没有再动。

纪杭很轻的问。

“当时疼吗?”

江扉一怔。

整个联邦都将他看做战无不胜无坚不摧的最强领导者,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倒塌的象征,他们只看得到江扉胜仗归来的荣光,却只有一起长大的纪杭看见过他狼狈和失败的一面,所以他只有在纪杭面前是最真实的,会受伤会流血,也是会疼的。

他抿唇笑着说。

“当时有点疼,不过用了治疗仪就不疼了,真的。”

纪杭又摩挲了几下他的手臂后就松开了,帮他把衣袖放了下来,不放心的继续问。

“真的没有其他不舒服了吗?你不要瞒我。”

江扉原本打算说“没有”的话在唇齿间凝滞了一瞬,他抬眼看着纪杭,终于迟疑的说。

“其实回来的路上有两次,我的后颈有些不舒服。”

alpha不像omega一样后颈有敏/感的腺体,但是这同样也是一个轻易不能触碰的地方,因此即便清楚纪杭并没有任何威胁,但江扉还是在他凑近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身子。

纪杭的信息素收敛的很好,可离得近了也会隐隐约约的闻到,冷冽的松木香萦绕在江扉的鼻翼间,他克制的攥紧拳头,竭力放松了接受纪杭的靠近。

藏蓝色的军帽被摘下了,漆黑的头发柔顺的垂了下来,拉开后衣领才露出来的后颈泛着不见天日的白皙,却又透着温热的光泽,吸引着人想要抚摸甚至用力揉捏着陷进去。

纪杭的呼吸窒了窒,然后才伸出手,极其轻柔的碰了碰江扉的后颈,问。

“这样按着疼吗?”

江扉在被他触碰的刹那间头皮一紧,紧紧咬着牙才止住释放alpha的信息素和他对抗的本能,他摇头说。

“不疼,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

纪杭又按了按后颈的其他皮肉,江扉都说不疼,后来实在忍无可忍的往旁边挪了挪,然后重新穿好制服盖住自己的后颈,若无其事的说。

“算了,可能是我大惊小怪了,应该没什么事的。”

纪杭却不放过他的任何异样,语气是难得的坚决。

“明天我们去联邦医院做全身检查。”

江扉蹙了一下眉,并不想这么麻烦。

“我回来让家庭机器人检查一下就行了,而且明天要举办宴会,一定会很忙的。”

“不行,家庭机器人的准确性不够精确,明天没时间的话我们就后天再去医院,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和叔叔们说。”

以前江扉要报名军校的时候说服了父亲和爸爸很久才得到他们的同意,还被迫答应他们说一旦受伤就要立刻退学,现在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危险的前线,他们更是担心的不得了,所以江扉每次都尽量报喜不报忧。

他一听纪杭这样威胁自己,立刻就妥协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别告诉他们,要是真的没什么事反倒要他们白担心一场。”

纪杭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看他有些埋怨瞪着自己,心口发热,泛着隐秘又得意的甜蜜。

这样鲜活生动,像小孩子似的江扉只有他看得到。

他们约定了后天一起去联邦医院的时候,私人星舰也停在了江扉家门口。

江樾和尚煦早就在客厅里等着了,尚煦一听到私人星舰降落的声响后一下子就窜了出去,连江樾在后面叫他也没听到。

尚煦是最常见的那种omega,性情腼腆恬静,模样清秀可爱,当初是因为家族联姻才和江樾结婚的,不过两人婚后日久生情,感情也越来越浓厚。

他结婚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养养花草或是画画,生活安宁幸福,唯一的担忧就是常年都在前线打仗的江扉了。

距离上次江扉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前了,所以他看到江扉后特别激动,冲出去就高兴的叫道。

“扉扉回来了!”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但alpha与omega之间仍然竖着危险的篱笆,所以江扉很快的拥抱了他一下就松开了,无奈的笑着说。

“爸爸,你又跑出来了,小心父亲还骂你。”

尚煦的脸一红,怯生生的小声嘟囔着说。

“他骂我做什么呀,我还不能出来接自己的孩子嘛。”

紧跟着走出来的江樾听到了他的话,捏了捏他的鼻子故意板着脸说。

“是要骂你,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乱跑,万一磕到碰到了怎么办?”

omega的体质非常柔弱,皮肤也异常娇嫩,所以omega一般都会待在家里养着,尚煦听完后就耷拉下了脑袋,噘着嘴不说话。

他已经是个三十几岁的父亲了,可心性和面容依然天真纯洁,做起这种孩子气的动作也毫无违和感,反而十分可爱。

江樾边搂着他往里面走边柔声哄着他,omega自从被标记后,情绪就会受到自己alpha的很大影响,所以等江扉从自己的房间里换了衣服走出来时,尚煦又恢复了兴高采烈的模样。

纪杭从小就经常来他们家,尚煦就一直把他当成了孩子似的嘘寒问暖,还好奇的问起了他身为议长的最近工作。

纪杭也温柔的一一说着,在涉及到机密的事情时就不着痕迹的用其他的新鲜事转移尚煦的注意力,听到江扉下楼的脚步声后他扭过了头。

江扉沿着楼梯往下走,随口问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

他只有在家里才会穿着颜色浅淡的家居服,这一套已经穿了很久了,显得有些旧,但又增添了些人情味的温暖,显得他和在公众面前那个不苟言笑的江扉少将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因为已经回到了最舒适安心的家里,他整个人的神态也都松弛了下来,放松的背脊被薄薄的睡衣衬出了突出的骨骼,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了漂亮的锁骨,泛着洗澡过后白腻又莹润的光泽。

纪杭盯了他半晌都移不开目光,浑身的血液都在不动声色的疯狂流窜撞击着,心脏泛着微微的酸麻。

所幸尚煦已经朝江扉走过去和他说话了,所以没有人发觉他短暂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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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很快就做好了饭,四个人边吃饭边聊天, 气氛亲昵又自然, 说到中途江樾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手肘轻轻碰了旁边正被江扉说的战役吸引住的尚煦,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

尚煦茫然的扭头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江樾只好凑到他耳边很轻的说了一句什么话,尚煦这才想起来正事,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 他皱着鼻子不高兴的嘟囔着, 还慌慌张张的偷偷看了江扉一眼。

一看就是有什么事要和江扉说,还是那种特别为难的事情。

江扉自然察觉出了他们的意思, 放下筷子主动问。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尚煦顿时就用力推了江樾一下,然后假装无辜的低头扒拉着饭, 要把这个坏人的角色推给江樾来做。

江樾只好也放下筷子, 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江扉说。

“是这样的,虽然你现在年纪还不大,不过我和你爸爸都觉得你该找一个omega相处试试看了。”

话音一落, 纪杭的动作也猝然停了下来。

江扉没有发现,惊讶的看着江樾刚想说什么,尚煦就连忙气鼓鼓的撇清自己说。

“我才没有这么说!都是江樾他的主意!”

江樾无奈的附和着说。

“是,都是我的主意。”

他又看向了江扉, 带着征询的语气说。

“其实已经有很多家的omega都私下提出了想要和你见面的请求,我已经拒绝了一些,不过也有一些我看着也是真的不错。你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没有的话也不勉强,还是以你自己的心意为主。”

话说到这里已经给予了江扉很大的自由,他知道江樾和尚煦是为数不多的开明家长,所以刚想和往常一样拒绝的时候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筷子碰掉了。

他弯身捡起筷子,直起身来时无意间瞥到了纪杭垂在身侧的左手,攥紧的拳头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手背上绷起的青筋一直延伸到了手臂深处,然后被衣袖遮住了。

江扉愣了一下,重新坐好后忍不住偏头看了纪杭一眼。

纪杭垂眼拿着筷子吃饭,唇角依然噙着浅浅的笑意,察觉到后扭过头,水绿色的眼眸愈加柔软,定定凝视着他问。

“看我做什么?叔叔是在问你呢。”

江扉微微蹙了一下眉,沉默了一下后反问他。

“你觉得我要不要找个omega试试看呢?”

他这次径直盯着纪杭的眼眸,所以极其清晰的看到了他骤缩的瞳孔与一瞬间龟裂的温和神色,从完美面具里渗透出来的黑暗气息浓烈又凶狠,如同无形的枷锁恨不得要将江扉从头到尾缠缚起来似的。

江扉的指尖不易觉察的僵住了。

纪杭迅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他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笑着说。

“这是你的私事,我可不能擅自帮你决定,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这样贴心的话语听起来的确是一个朋友该说的,充满了温暖的鼓励与恰当的尊重。

他知道江扉并不是个对感情有兴趣的人,所以他以为江扉会和之前每次一样断然拒绝江樾的提议,然后继续独自生活,那么纪杭就还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唯一的朋友。

而江扉看了他一眼后,扭头对江樾说。

“父亲,那我吃过晚饭后去书房里找你吧,我想试着和omega谈一次恋爱。”

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江扉没有回头看纪杭,却听到了筷子碰到盘子的细碎声响。

纪杭无意识的用力紧攥着筷子,连一向最在乎礼仪的他都没留神自己发出了持续的噪音。

江扉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惊愕的尚煦率先反应过来,不知所措的急急说。

“真、真的吗!扉扉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的话爸爸也不会逼你的呀,你要好好想想!”

他生怕江扉是为了配合自己和江樾才会改变念头的,可他也不愿意江扉随意和一个omega结婚,虽然尚煦自己和江樾是在婚后才开始相爱的,但江扉和他的omega却不一定也会这样。

江樾也冷静的沉声问。

“你真的想好了?”

江扉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说。

“刚好我这次可以在联邦待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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