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心里一沉。她还没想明白，老太太杀梁伟光，云柔柔为什么会被救走时——就听见季薄渊又说：“梁伟光现在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救走云柔柔的人，陈叔还在查。华国不能没人主持大局，等爸爸病情稳定，咱们就马上回去。”云暖暖点了点头。现阶段对于她和季薄渊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季锦炎的病情。云暖暖抬眸朝房间里看去——季锦炎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切平静得，仿佛他根本就没患病一样。“他醒来以后，有点虚弱，之前狂躁了一会儿，现在大概是累了，所以难得安静下来。现在的状况，几乎跟没治疗以前一样。平静的时候不会伤人，狂躁的时候，就会疯狂摔东西。不过……倒没有像那次一样自残……”季薄渊嗓音低沉地说。“我能进去看看他吗？”云暖暖迟疑地问。季薄渊沉默几秒，带着她走进了房间。电视里，播放着运动节目。不断切换的镜头，似乎对季锦炎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一直都，呆愣愣地，看着电视屏幕。连眼睛都很少眨一下。看上去，似乎是在看电视。可是，又更像在透过电视，看着别处……这一次，云暖暖离他近了，才发现——季锦炎平静时的眼眸，除了呆滞以外，颜色也好像有点不大一样。他的瞳仁，是一种琉璃般的琥珀色。在阳光的映衬下，如同盛满香槟的水晶酒杯，晶莹剔透。云暖暖不自觉，被他的眼眸所吸引。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许是看电视，不喜欢被打搅。季锦炎转头，淡漠又疏离地看着他们。这样的眼神，搭配上季锦炎那张，季家男人独有的俊美面容。像极了云暖暖初见季薄渊时的样子。突然，季锦炎似发现了什么，站起身，缓步朝云暖暖走来。季薄渊戒备地把她护在身后。“爸，她是暖暖，我的妻子，你的儿媳。”他嗓音低沉地介绍。季锦炎顿住脚，目光淡淡扫向季薄渊的脸。而后，重又落到云暖暖的脸上。云暖暖与他四目相对。倏然睁大了眼睛。就在刚才那个瞬间——她好像看见季锦炎琥珀色的瞳仁里，有一丝极浅的紫雾，转瞬即逝。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云暖暖从季薄渊的身后走出来，直直走到季锦炎的面前站定。这一次，她看得非常、非常清楚。每过十几秒钟，季锦炎的瞳仁底，就会划过一丝紫色的浅雾。又是紫雾！季锦炎没有与云暖暖对视太久。他淡淡地转身，重又回到了沙发上。依然像之前那样，怔怔地看着电视屏幕出神。季薄渊一直留心观察云暖暖的神色。当然发现了她的异样。见父亲平静下来，季薄渊牵起云暖暖的手，走出了房间。“发现什么了？”季薄渊嗓音低沉地问。云暖暖抬眸看着他，疑惑地回答：“我刚才在爸爸的眼睛里，又看到了紫雾。好奇怪，我每次见到那个紫雾，都觉得有种熟悉感。”说到这，云暖暖心里一动。她赶忙问道：“对了，我用你的血液做实验的时候，也发现了紫雾，不过，你血液里的紫雾，要比爸爸的，多了一层浅金色。你们家里，有什么家谱之类的东西，可以查一查这紫雾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