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考虑过要换个行当。身为当红小鲜肉的谢衿泽的经纪人,也算是半个助理,她一直陪到现在,在他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刻,被强行解雇,还是以曝光在媒体下的难堪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穷奇:今日份快乐源泉,沙雕经纪人涂绵绵。
涂绵绵:……我好想念饕餮。
作者菌闭关学习一星期出关了,昨天有点过分开心哈哈哈对不起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点更新还说早晨。
路遥说得好,早晨从中午开始(被打死)
☆、出来挨打
涂绵绵猜不出穷奇要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但以眼下的情况来说她还真的得跟着穷奇, 免得他出了什么乱子。
涂绵绵站起身,咬咬牙:“我跟你走!”那架势,那语气, 颇像红拂夜奔,拿出了义无反顾的决心和勇气。
穷奇出门可不像其他妖怪, 走路会让着点涂绵绵。涂绵绵稍不注意,就发现他的踪迹在消失的边缘, 她不得不一路连走带跑紧紧跟着, 直到到市区穷奇才放缓了速度。
身后跟着的涂绵绵满头大汗, 感觉自己像是参加了一场马拉松, 疲惫不堪。
穷奇漫无目的地带着涂绵绵绕圈, 她非常专业地跟在身后, 一路上一直紧盯着穷奇的动作。
就在这时,前面有一男一女在吵架。
只是涂绵绵一个走神的功夫, 穷奇路过的时候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男人顿时露出有些心虚的表情, 对面的女人立即尖叫着又撕又打,一边哭一边嚷嚷男人怎么能出轨。
涂绵绵懵了, 她立即小跑上前,问穷奇:“你给他们说了什么?”
“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真相。”
穷奇双手抄兜,表情是冷嘲热讽的轻蔑:“人与人之间建立的关系就是这么容易被离间。”
“……”
涂绵绵皱起眉:“你这妖怪想得太负面了。”
“世界上本就如此。坏的更坏。”
“心即世界。”涂绵绵没好气地嘟哝一句。
“那你要做测试吗?不论是怎么样的相爱的情侣、毫无间隙的家人, 都会在我的一句话之下对彼此产生怀疑。”穷奇扬了扬眉,斜睨着涂绵绵。
“为什么要测试呢,人心本就是不容易被测试的。”涂绵绵叹了口气, 拽住穷奇的胳膊,免得他突然插足别人的对话捅刀子,“善意的谎言是存在的。”
“谎言怎么能有善和恶之分?”
“当然有啊。”
涂绵绵一本正经地说:“比如,我现在没有吐槽你中二,那就是对你最大的善良了。”
穷奇:“……”
他磨了磨后槽牙,发出令人心颤的冷笑:“你最好少说话,我可不想大街上杀人。”
涂绵绵立即松开手:“穷奇你大胆地往前走哇!”
穷奇习惯性地在街上撩猫逗狗,对大街上所有看起来亲密无间的伙伴们都充满了兴趣。涂绵绵不得不操心地一遍遍拽着穷奇回来,一遍遍警告他不要乱来,终于,一天下来,涂绵绵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也让穷奇有些厌烦了。
他回到山海公司,涂绵绵如蒙大赦,立即去冰箱里搜刮吃的。
待到涂绵绵好不容易塞了几口面包,拿着两瓶牛奶打算先垫着点儿的时候,穷奇又如同幽灵般冒出来。
涂绵绵警惕地问:“干什么?!”
“还有几部电影没看完呢。”穷奇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手上的碟片。
涂绵绵:“……”上天啊,你开开眼,把穷奇这个没心没肺铁石心肠的魔鬼劈死吧!
很可惜,上天并没有开眼。
于是,涂绵绵呆滞地看着电影,手里的两瓶牛奶被她就那么握着过了一夜。穷奇差点儿被她的反应逗乐得笑出声来,看着这个快乐源泉,穷奇满意极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饕餮对涂绵绵感兴趣了,小东西带在身边还是挺有趣的。
如果涂绵绵知道穷奇竟然是这么想的,大概会被气得头顶冒烟,宁死也要跟穷奇拼个死活。
她几天没有睡好觉。
穷奇是个非常有主意的妖怪,总是能想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点子,为了让自己开心,差点儿抓来一个小鬼陪涂绵绵,如果不是涂绵绵用壮士扼腕的决心来反抗他这个主意,恐怕涂绵绵就得与鬼同眠,每天都享受着8d的循环效果鬼片。
涂绵绵每天都在祈祷着,希望大家能快点儿回来,她再也不想跟穷奇待在一起了!
这日,又是阴雨绵绵。
下雨的天气最适合睡觉,涂绵绵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头一点一点。她趴在沙发上,眼看就要睡着了,这时一道身影幽幽地走到涂绵绵的面前,说:“起来。”
涂绵绵烦躁地捂住耳朵,想装作听不见。穷奇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面色有些不爽,他用脚尖踢了一下涂绵绵的小腿,冷着声说:“不要装死。”
涂绵绵彻底醒了。她恹恹地坐起身,眼睛就像是被胶水粘住,怎么都睁不开。
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干脆把我吃了算了。”
穷奇舔了舔唇:“正有此意。”
涂绵绵:“……!!!”
她猛地惊醒,瞌睡虫瞬间被赶得干干净净。穷奇就站在涂绵绵的面前,他盯着她纤细的脖颈,金色的猫瞳微微眯起:“玩够了,也该吃了。”
“不、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我有说过不吃你吗?”穷奇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只有涂绵绵才知道这两颗虎牙比猛兽的牙齿还要可怕。
他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微微低下头。
看着他亦真亦假的神情,涂绵绵忽然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话了。
涂绵绵绷紧了身体,紧张地盯着穷奇。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快速跳动的心脏还是暴露了她的心绪。
“你吃了我,饕餮会吃了你的。”涂绵绵说道。
“那又如何。”
穷奇伸出另一只手,他的手指尖的指甲不长,却带着弧度,涂绵绵使劲地向后靠,她颤颤巍巍,怎么躲也躲不过穷奇的手。
他忽然有些兴奋起来。一开始只是在吓唬涂绵绵,但近距离嗅着涂绵绵的气味,再加上她此刻异常紧张的心绪,让她的味道更加诱人,就像是食客遇到了难得的人间美味。
穷奇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尝尝涂绵绵的味道了。
眼看着他的指尖即将刺到涂绵绵的脖颈,就在这时,穷奇忽然抬起头。
“咚!”
门被打开,外出提前回来的妖怪们心情愉快,正吵吵嚷嚷着要叫涂绵绵回公司,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震惊了。
首先,穷奇竟然还在公司。
其次,涂绵绵竟然也还在公司。
最后,他们两个靠那么近,是在干嘛???
“绵绵你没事吧!”
“卧槽卧槽卧槽!南山君呢!出来挨打!”
“我就说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个谁!绵绵你还好吗!”
被迫坐在沙发上的涂绵绵泪流满面。大家终于回来了!还有饕餮,她的救星!
穷奇因为他们的到来,早就没了想品尝涂绵绵的想法。他无趣地站起了身体,却察觉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穷奇抖了抖。饕餮为什么那样看着他!
他又没有动涂绵绵!
鹿蜀就像发现了一个大八卦似的,捂着嘴惊讶地说:“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有点暧昧的样子?”
凤皇瞪起眼睛:“难道不是应该先追究南山君的过错吗?为什么穷奇竟然还在公司?”
“我太感动了,绵绵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活着。”
“……”
涂绵绵连忙脱离了穷奇的桎梏,一溜烟地冲到大家面前,满眼含泪地说:“我可等到你们了!”
在诸多妖怪面前,涂绵绵不好意思抱饕餮,她满心委屈,就等着跟饕餮诉苦。
只是饕餮比她想象中的冷淡许多。他默默收回视线,没有对涂绵绵表示出一分隔空抚摸的模样,在大家准备好拿鞭子抽南山君的时候,他反而一言不发地朝着房间走去。
涂绵绵一愣,连忙跟上前,她揪住饕餮的衣袖袖口,饕餮没有甩开,却也没有理会的意思。
涂绵绵顿时委屈了。
难道饕餮还要单方面跟她冷战?
眼看着饕餮要推开门进去,涂绵绵拽住他的胳膊,愤愤然地问:“你什么意思,要跟我冷战是吗?还是你外面有狗了,不稀罕我了?”
闻言,饕餮忽然回过头。他的脸上破天荒地浮起几分不高兴。这副模样让涂绵绵有些心慌。
饕餮低着嗓子说:“你的身上全部都是穷奇的气息。”言下之意,不想碰她。
涂绵绵忽然意识到饕餮可能误会了什么。
她一愣,顿时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跟穷奇有什么,我是疯了吗?”
说到这里,涂绵绵委屈涌上心头。她眨巴眨巴眼睛,眼眶红了半圈,开始哭诉穷奇这些天对他的恶行。涂绵绵越说越委屈,再加上饕餮竟然开始对她使用冷战技能,她的心冷飕飕的,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心里难受得慌。
饕餮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连忙要安抚涂绵绵,却被涂绵绵猛然地躲开。
她恶声恶气地说:“不是不想碰我吗?我自己睡!我要跟你冷战十天!”
小涂经纪人忘记了自己先前怎么说的,她气愤地瞪了一眼饕餮,打开房门走进去,咣地关上。
紧随其后的饕餮被关在门外,吃了个闭门羹。
“……”
他沉默很长时间。
房间里的涂绵绵气还没消,捂着被子倒在床上。她原以为饕餮会强行跟进来,不料饕餮真是老实,被关在门外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不但不敲门,反而还消失了???
就在涂绵绵越想越委屈之际,饕餮的表情风淡云轻。
客厅里,南山君被吊在半空中,正在轮番地被细细地打。他哭丧着脸,一边挨打还要一边说:“打得好!打得好啊!是我的错!”南山君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还以为小涂经纪人正在享受自己的美好假期呢!
饕餮平静地越过他们,走到穷奇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咚咚的响声让躺在房间里的穷奇一愣。
他知道门外是饕餮,但是,饕餮为什么会过来??
隔着房门,饕餮平淡的声音响起:“出来,挨打。”
穷奇:“……”
作者有话要说: 穷奇:事情发展和我想象的不太对?
涂绵绵:活该:)
☆、摘掉面具了
吊打南山君是山海公司的一大乐事, 大家凑在一起,其乐融融,难得参与到这场欢乐的活动之中。
正当他们愉快地进行着活动的时候, 突然, 伴随着房子咚地一声,整个公司都跟着颤了颤。
“咚!”
又是一声,吓得鹿蜀本来拿着鞭子的手都抖了抖。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面色平静的饕餮缓缓从楼道出来, 他的手上还沾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在一片鸦雀无声的围观中,饕餮抽起一张纸擦了擦手, 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真的假的……”
“好像是穷奇挨打了……”
“咦?饕餮为什么要揍穷奇?”
他们围绕着这一话题展开了讨论,期间不忘给南山君补上几鞭子。唯有鸾鸟露出心神领会的笑容, 暧昧地瞟了一眼涂绵绵的房间所在的方向。想必是某只开窍的凶兽吃醋了啊。
趴在床上的涂绵绵一脸的闷闷不乐。她把脸埋在被窝里,却听到房间门被轻轻敲了敲, 随即, 被对方拧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停在她的身旁,躺在床上的涂绵绵却一动不动。
“绵绵……”
“不要碰我。我身上有别的妖怪的味道。”涂绵绵的语气又冷又硬。
“……”
他半蹲在床边,看着涂绵绵,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覆在她的脸颊上, 被涂绵绵反应极快地躲开。
被折腾了几天的涂绵绵心情非常暴躁,完全没了平日的好脾气。她怒视着饕餮,说:“我们还在冷战,请你出去。”
饕餮沉默片刻, 问:“什么时候能结束?”
“不知道!”涂绵绵更生气了。
被涂绵绵赶出去的饕餮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上,拿起小兔子捏了捏,破天荒地长长叹了口气。
小涂经纪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几天都没有笑脸的她使得公司上上下下的氛围也迷之僵硬。大家每天的日常都是猜测涂绵绵到底怎么了,有妖怪说可能是姨妈期,有妖怪说是穷奇吓到了涂绵绵,她还没缓过来。
涂绵绵面无表情地安排着公司的活动,这一期的直播依旧是各位妖怪,内容没什么大变化。她尽职尽责地做完了工作之后,回到房间休息。
鸾鸟直播结束之后就去找涂绵绵,一脸兴奋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来吃瓜了。涂绵绵没好气地说:“去去去,我要睡觉。”
“你不是说好要跟我做一生一世的好姐妹吗?”
涂绵绵:“……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当涂绵绵把吃瓜群众鸾鸟推出去之后,她已经精疲力尽。她疲惫地关上门,后背依靠在房门上,心情也有些恹恹。
饕餮这些天吃了不少闭门羹,涂绵绵已经在心软的边缘试探了。她想,晾了一个星期,是时候考虑原谅饕餮了吧。一想起他每天就像上班打卡一样按时按点地天天过来报道,也不辩解,不多说话,就那么默默地站在门边,就像是被惩罚的学生。
涂绵绵又气又好笑。
“咚咚咚。”隔着门涂绵绵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她以为是鸾鸟,认命地转身拉开门:“我都说了没有……嗯?九尾?”
站在门外的是笑眯眯的九尾。他斜倚在门边,隔着白色描金线的狐狸面具,笑意冉冉。
“怎么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九尾懒洋洋地发问道。
“没什么。”涂绵绵让开一步,“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事吗?”
“真让人伤心,在我们小经纪人的心目中,我们竟然是有事才能联系的关系。”嘴上说着伤心,九尾可没有半分伤心的意味,唇角噙着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过。
涂绵绵气馁地叹了口气:“说吧。”
“心情不好的话,一起出去走走吧。”
……
也许是因为心情真的有些郁闷,涂绵绵没有拒绝九尾的邀请。
一人一妖走到了门外,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面,一阵清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清冷的树林有种朦胧的美感,让涂绵绵舒服地抻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晚上出门走走了,很舒服。”
“那你可能错过了很多哦。”
“嗯?”
在涂绵绵不解的注视中,九尾轻笑一声,下巴扬了扬,示意涂绵绵望向前方。
她愣了愣,朝着九尾所指的方向望去,漆黑的朦胧的夜色中,只见星星点点的银色光亮在空中漂浮,涂绵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些是——”
“嘘。”
九尾看着她的反应,顿时笑了。他示意涂绵绵安静,涂绵绵连忙闭住嘴巴,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晶莹的光亮在空中漂浮着,到处游走,涂绵绵小心翼翼地张开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她怔然地看了好久,半晌才意识到身旁还站着九尾。
涂绵绵有些歉然地抬起头,发现九尾一直都在看着她。
“……九尾?”
“累了吗?”
“什么?”
九尾低下头,懒懒散散地说:“偶尔也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吧。”说着,他解开了自己的面具,细长的手指捏在面具边缘,轻轻一揭就落在了手上。
涂绵绵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说话,甚至差点儿忘记了呼吸——这是怎样一张难以描绘的面容,用绝世美人形容都不足为过。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晃花了眼,晕晕乎乎,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九尾忽然笑了。他把手上的面具轻轻地覆在涂绵绵的脸颊上,白色描金线的狐狸面具还带着温度,贴在涂绵绵的脸颊上刚刚好。
在涂绵绵僵硬的凝视中,他笑得熏熏然地低下头,隔着面具,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低哑的、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不允许拒绝哦。”
“……”
涂绵绵有些愕然地望着他,却撞进了一双笑眼。九尾永远是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笑得不真切,也从容得不真切。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一股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涂绵绵下意识地转过身,隔着约莫十几米的距离,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站在一棵大树下。他沉默着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涂绵绵虽然什么都没做,却莫名有种被捉奸的心虚感。
她连忙摘下面具递给九尾:“这是你的。”
“噗。”九尾不急不慢地接过面具,话语意有所指,“你在怕什么?”
“呃……”
饕餮朝着涂绵绵的方向走过去。他停下脚步,站在涂绵绵的面前,低声说:“回去么?”
察觉到两只妖怪之前的暗流涌动,涂绵绵有些囧然于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处于这种迷之尴尬的貌似三角的关系中央。她拉住饕餮的胳膊正要走,身后的九尾却突然出声道:“我可以问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饕餮的动作顿了顿,望向他,神色有些漠然:“你不能动的关系。”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她没有让我离开,就不允许你接近半步。”
涂绵绵的心跟着快速跳起来。
她一脸惊讶地望向饕餮,似是没料到饕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路上跟着饕餮快步离开,身后的九尾一直没有跟上来,涂绵绵下意识地想向后瞟一眼,立即被饕餮按住后脑勺,不让她转过去。
饕餮的醋意表现得很明显了。
他的语气是平淡的:“你再看他一眼,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把他给吃了。”
涂绵绵一惊:“喂,你不要……”
她的后半句话被吞没在饕餮冰冷的唇间。他按住她不听话的头,一手搂住腰,将涂绵绵吻住,让她说不出话来。涂绵绵愣了愣,随即面红耳赤。
有妖怪趴在窗户上,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对方先是震惊地呆愣住,随即缩了缩脑袋,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发四要加更!
以及,即将迎来高能(bu)
离完结也不远了呢嘿嘿嘿
今天万圣节,大家有出去玩吗,还是像我一样苦逼地宅_(:3」∠)_
ps谢谢苏恋瞳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啾!
☆、小兔子真美味
冷战期结束,两人终于重归于好。
涂绵绵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擦好香体乳从浴室走出来。床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她并没有感到惊讶,饕餮这样的神出鬼没已经持续了很久, 涂绵绵早已习惯。
她拿着干毛巾擦头发, 浑身湿漉漉的水汽, 就连眼神也湿漉漉的柔软。
饕餮凝视着她的时候眼神很专注,余光短暂地在她纤细的锁骨处停留片刻, 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你怎么来了?”涂绵绵问道。
“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他低低地道,声音比平日柔和得多。
听到饕餮不算情话的情话, 涂绵绵扬了扬眉,故意坐到和他相对的床沿边:“但是我不想你。”
饕餮倏然抿唇,看起来有些失落:“为什么?”
“哼。”
涂绵绵只是故意逗逗他,没想到怎么接茬, 就那么撇撇嘴继续擦头发了。关于之前想进一步的自荐枕席竟然被拒绝,涂绵绵至今仍然耿耿于怀,和好是一回事,释怀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继续擦头发, 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饕餮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他握住她的手,说:“我给你擦吧。”
涂绵绵:“嗯?”
饕餮接过毛巾, 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给她擦头发。他原本只是专注地在帮涂绵绵,帮着帮着,却有些走神了。他的余光恰好能看到涂绵绵胸前的一抹白皙, 饱满的曲线被浴袍完完全全地遮盖住,却令人遐思不已。
涂绵绵完全没有在乎饕餮的目光。在她的心目中,这位大佬和禁欲的和尚没什么区别。
她翘着腿,浴袍岔开,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
饕餮明显动作有些僵硬。他不小心扯到了涂绵绵的头发,引得涂绵绵吃痛叫了一声,一脸怒气地瞪着他:“你是要报仇吗?”只是她的语气没多少火气,反倒是像撒娇。
她扬起的角度刚刚好,接吻正合适。
于是饕餮也这么做了。
他轻轻地吻住涂绵绵,轻轻地蹭着她的唇瓣。涂绵绵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痒痒,下意识地向后趔趄,却一不小心栽倒在床上。
她惊呼一声,双肘撑在床单上正要坐起身来。一番折腾之下,美好的春光若隐若现,看得人心动不已。黑色的潮湿的发丝黏在白皙的肩胛上,让饕餮下意识地帮她拂开。
他的指尖触到她温热而柔软的肌肤上,滑腻的触感使他克制不住地捏了一下。
涂绵绵:“???”
这是什么想法?
就在涂绵绵发懵地呆呆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凑上前,把涂绵绵按在床上。他在涂绵绵的脸颊落下缀吻,低哑着嗓子,轻声说道:“你还没有问我,这一次回去是为了什么。”
涂绵绵的第六感让她意识到此刻的场景有些不妙。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了什么?”
她以为他只是回到山上休整一下,难道还有别的用途?
饕餮的手在她的肩胛处缓慢地游走。他的指腹有茧子,粗糙的手指蹭在柔软的肌肤上,引得她战栗不已。她的脸腾地红了一片,有些紧张地用手抵住饕餮的胸膛,免得他靠的太近。
涂绵绵哪能知道,她那副委屈巴巴的主动反被拒绝的样子,让饕餮每一个晚上都辗转反侧,不得安宁。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尽是美味诱人的涂绵绵,就差写上“愿君多采撷”几个大字。
因此南山君提出要回一趟山上,饕餮立即决定跟着前去。为此他甚至请教了经验丰富的妖怪,差点儿把他们给吓死。
他亲了一下涂绵绵的下巴,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肤上。
“你的身体比较脆弱,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没敢动你。回山上找到了一些好东西,正好你都可以用上。”
伴随着饕餮的一句句解释,涂绵绵的脸颊的温度也在一步步升温。
“你放心,暂时不会怀孕的。”
怀孕???暂时???
涂绵绵的大脑顿时当机。
她还没想好这其中是怎样的因果关系,饕餮身体力行,吻住了她的唇。涂绵绵下意识地要挣扎,却被他强势地按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他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的唇,惹得涂绵绵唔地轻哼。
燥热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让涂绵绵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她的耳旁是一道比平日沙哑得多的耳语,呼吸潮热:“不是说好,要进一步的么?”
“……”
当初还勇敢无比的小涂经纪人,此刻只想把自己埋在被窝里死都不出来。
他的手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来回探索,身下的小兔子软成了一滩春水,眼神迷蒙,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不知不觉间,浴袍被解开了,不知不觉间,双臂早已勾缠着他结实的臂膀。
她经历了一场汹涌的浪潮,汹涌得让她渐渐有些承受不住,害怕起来。任由她如何求饶如何撒娇,依然被全身上下从内到外地吃了个干干净净,食客还没有餍足。
她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
翌日。
躺在床上的涂绵绵浑身就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无一处不酸痛。她起不来,回想着愚蠢的自己,不由泪流满面。
原来,饕餮不跟她进行到最后一步是为了她好啊!
今天肯定是起不来床了。关键是,要怎么跟大家解释?
一想到这一点,涂绵绵更加眼泪汪汪。她不怕两个人的恋情公开,现在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但是以这种方式公开……还要不要面子的啊!
涂绵绵悲伤地看着天花板,正在想找什么理由来罢工比较好。
这时,躺在身旁的饕餮看够了她复杂的纠结的神情,翻过身把她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醒了?要吃点什么吗。”
“不要了。”涂绵绵的嗓音一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又沙又哑,简直不像她的声音。
察觉到她震惊的表情,饕餮又吻了吻她的唇角。
“昨晚到最后都哭了,嗓子一定不舒服吧。”
涂绵绵瞬间脸颊爆红。
“啊啊啊不许提!”
她稍微一动,身体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瓷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吻痕,依稀能从中窥到昨晚有多么激烈。涂绵绵敏锐地捕捉到饕餮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视线,连忙缩在被窝里,涨红着脸道:“不许看!”
“等等!也不许动!”
被“不许”三连的饕餮非常听话地躺在身旁,默默地看着涂绵绵,尽管在他的眼中此刻的涂绵绵诱人极了,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但是他更不希望涂绵绵生气。
饕餮大佬的蓝图非常美好——小兔子又跑不了,他有的是耐心。
涂绵绵如果知道饕餮是怎样的想法,恐怕会红着脸直接飞踹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
小涂经纪人今天请假了。
据饕餮说,她心情不好,想在房间里一个人待着,并且拒绝任何人的探访。如果谁没有经过她的允许进入房间,小涂经纪人会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妖怪们看着饕餮叙述了一长串的话,语气依然是平静的。这场面莫名有些怪异,但却说不上是为什么。
也没人敢问,为什么是饕餮过来传话。
一群妖怪之中,唯有九尾和鸾鸟的表情是若有所思的,并没有相信涂绵绵让饕餮代的话。
就在这时,南山君抱着笔记本走过来:“怎么了?大家要开会吗?”
“反正跟你没什么关系。”
南山君:“……我哭了。”
不过南山君被嫌弃惯了,早已锻炼出强大的金刚心,于是他立即愉快地宣布要去找涂绵绵聊聊接下来的工作。
下一秒,他撞上饕餮大佬幽幽的目光:“不行。”
头皮一紧的南山君:“……我佛了。”
好吧他承认自己人见人嫌狗见狗嫌可以吗!
山海公又恢复了一片祥和的氛围,这样平静的时光让他们都快忘记了回去的日子。鹿蜀翘着腿,舒坦地长出一口气:“在这里真舒服啊,我觉得我可以至少待几百年都不厌烦。”
凤皇冷飕飕地说:“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鹿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昨晚看到的惊天大料,神色诡异地偷瞄了一眼饕餮,强忍着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凑到鸾鸟身边。鸾鸟正在自拍,看到镜头上赫然出现一个大光瓢,顿时有些嫌弃地推开了他。
“不要入镜,烦死了。”
“鸾鸟,我有个秘密想说给你。”
“什么?”鸾鸟这才感兴趣地望向他。
鹿蜀压低嗓门,极小声地凑到鸾鸟耳旁。大厅里的所有妖怪都听到了他清晰的悄悄话:“我看到小涂经纪人跟饕餮接吻了哎。”
大家:“……”
这算哪门子的悄悄话?以为他们耳背?
南山君顿时炸了,连忙跳起来:“我就说!我就说他们!你们还不信!”
他们接通暗号,非常默契地交换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唯有单纯的凤皇一脸茫然地环视着几只妖怪:“什么?什么不信?你们在说什么?”
九尾懒洋洋地按住他的脑袋:“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凤皇立即炸毛:“竟然敢碰朕的龙体,成何体统!”
就在他们神色各异的时候,窗户突然大开,朝着南山君嗖地飞来一封信,被他稳稳接住。他看到信封上的印章,神色一喜:“肯定是上面来表彰我了!”
信封被粗鲁地拆开,南山君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脸色忽然从喜色变为凝固,又从凝固变为不敢置信。
他把信来来回回地翻了好几遍。
“怎么了?”
“有问题?”
南山君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们:“上面说了,既然妖怪基本上收齐就暂时告一段落,要山海公司关门。”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零点~
☆、传说中的爷爷
山海公司关门的通知猝不及防, 大家也懵了。
几乎是集体迟钝地反应了几秒钟, 噌地站起身。南山君也坐不住了,他扶了扶眼镜, 说:“我再沟通沟通。”
“这事得跟绵绵说吧。”
“对,还是让她来比较靠谱。”
南山君:“……”他竟然就活成了这个地步的吗!
被饕餮通知消息的涂绵绵很快出门了。她穿着长衣长裤, 领口系着一条丝巾,整个人打扮得非常……嗯……保守。
她也有些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问南山君道:“如果不关门, 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吗?”
南山君冷静地分析局势:“也没怎么样, 就是强行拆迁吧。”
涂绵绵:“……”
事关自己, 涂绵绵也有些紧张。她对于妖怪们的情况一无所知,自然不知道对方的反应是如何。涂绵绵想了想, 又问道:“那如果关门了, 什么时候开业?”
“呃,如果你有曾曾曾孙子的话,或许还能赶得上。”
涂绵绵凉凉道:“也就是说,我的尸体都能当肥料了呗。”
“嗨,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虽然也没多久了。”
涂绵绵:“……”
在山海公司的妖怪们的合计下, 他们决定完成一件事——当钉子户。介于他们的实力足够,靠山足够,如果真的不让关门, 好像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只是这件事涂绵绵不能参与进来,她是山海公司唯一一个人类,战斗力负数, 只能暂且先回到家中。
涂绵绵不得不这么做。她在公司只能给他们添乱。她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饕餮,却发现饕餮似乎并没有焦虑的情绪,和平时一样淡定冷静。
饕餮捕捉到涂绵绵的视线,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安心。
一场混乱下,由于饕餮的小小的安抚,涂绵绵破天荒地跟着平静下来,也不再担忧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解决的办法,他们一定可以协调好。
临走之前,涂绵绵拉着南山君私下交流了诸多细节。她耐心地教着南山君该如何地哭惨、如何协商,总之围绕一个中心:坚决!不能!让公司停业!
饕餮是山海公司的靠山,当然不能走了。
她不舍地跟大家告别。
南山君拍拍涂绵绵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
“不不不你还是闭嘴吧!”涂绵绵紧张地打断他的话,“我宁愿你说反话,也不要给我立誓言。”像这种乌鸦嘴,说什么什么倒,涂绵绵可不想再被南山君祸害了。
南山君怪委屈的,嘟嘟囔囔地表达着自己的反抗,却没有妖怪理会他。
小涂经纪人暂时休假回家。大家看着她的背影,顿时有些萧瑟凄凉。鹿蜀擦了擦眼泪,作势要找鸾鸟求安慰,被鸾鸟一手拍开。
“好了好了,收工干活了。”
“同志们加把劲吧。”
……
回到家的涂绵绵表情难掩忧愁,但她很快打起精神,因为涂婆婆正坐在门口抱着天狗晒太阳。
“哟,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不会是辞职了吧?”涂婆婆开着玩笑。
涂绵绵:“……您别说,还真保不准。”
涂婆婆:“哈?”
涂绵绵蹲在她身旁,懒洋洋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在家里不知道得待几天,涂绵绵不能主动联系他们,只好等时间。她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帮涂婆婆做饭,就是在做一些杂活,倒也乐得清闲。天狗每日活动就是趴在院子里的藤架上,注视着涂绵绵来回走动的身影。
时不时地,院子里响起涂绵绵清脆的呵斥:“快下来,藤架要被你压塌了!”
天狗还怪郁闷的。
人家哪里胖了?不开心!
就在涂绵绵的耐心等待中,山海公司终于迎来了新客人。
“轰隆隆!”门外电闪雷鸣,半滴雨未曾滴落在地上,这样怪异的天气必定是来了客人。不同于寻常的是,饕餮感应气息是最快的一个,坐在沙发上假寐的他兀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所在的地方。
被他的反应吓得南山君下意识地朝着柜台处缩了缩。
约莫过了几秒钟,妖怪们的神情纷纷变了。他们均能感受到对方强大而猛烈的气息,正朝着山海公司气势汹汹地涌过来。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雨点打落在地上,门口响起一道气若洪钟的低沉的声音:“开门!”
南山君还在天人交战,犹豫自己要不要去开门。只见饕餮的眼神一动,门顷刻间打开,一道身影踏入了山海公司。
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身黑衣,眼神锐利,精神饱满,颇有几分鹤发童颜的样子,只是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他双手背在身后,在一片电闪雷鸣中,他沉着气,冷声问道:“哪一个是管事的?又是谁不让关门?”
就连鸾鸟也倒吸一口冷气。
来着竟然是应龙!曾经帮大禹治水,也曾经以一举之力杀害了夸父,无法再回到天上。这些年他一直不曾管过世事,现在怎么也到了人间?还是这样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应龙的视线极为锐利,能正面迎上的妖怪寥寥。
就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饕餮站起了身,面色平静地凝视着他。
“是我。”
应龙脸上的伤疤伴随着他的表情扭动起来。他冷笑一声,说:“当年你饕餮也吃过不少神祇吧,竟然还醒了过来?”
面对应龙的挑衅,饕餮一言不发。
应龙向前走了一步,正要说什么,脸色却突然大变。他细细地嗅了嗅,神色古怪地盯着饕餮,问道:“那涂氏女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应龙的话一出,其他妖怪们纷纷愣住了。这里怎么可能有涂氏女子?不过,真要说的话……唯一姓涂的,也只有涂绵绵了吧。
饕餮面色不改:“我的爱人。”
饕餮的话一出,众妖哗然。南山君顿时跳脚:“我就知道唔唔唔……”他的嘴被九尾捂住,九尾无奈于这个时候南山君竟然关注点还能跑偏,面前的应龙明显表情不对了,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关注的事情才对。
果然,应龙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爱人?你,和她?”
饕餮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只见山海公司门外一片电闪雷鸣,暴风雨轰然大作,打得树林哗哗响。狡吓得连忙窜到九尾的脚下,发出呜呜的叫声,明显是害怕极了。
南山君和其他妖怪们有些搞不懂了。
为什么应龙的表情如此古怪,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应龙的眼神一冷。
狂风暴雨中,只听一道苍老而嘶哑的声音怒吼道:“你竟然!动了我的孙女!!!”
作者有话要说: 绵绵:别胡说!我没有这个爷爷(摆手)
☆、我们不走啦
据历史记载, 涂的姓氏最早的来源是涂山氏。
大禹忙于治水,某天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九尾狐, 得到点化之后认为自己也应该娶妻。他娶了涂山氏为妻, 涂山氏一族和九尾关系密切, 有传说称涂山氏便是青丘山九尾狐的后代, 但也有传说说明只是关系交好。
九尾听到涂绵绵的名字就心生好感,他曾有恩于涂山氏, 涂绵绵一来,他便能感受到那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来自久远的记忆中,那些朴实又善良的女人们。
这件事他从未提起过。
毕竟, 当初的大禹是看上了他, 不知他是雄性。大禹退而求其次娶了涂山氏最美的女子,却三过家门而不入, 对妻子并不热心。
九尾心中有愧,只能尽力对涂山氏的族人们好一些,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 当初血脉薄弱的涂山氏也渐渐流传下来,尽管人数并不多。
而现在, 涂绵绵的身份再一次让他愕然——
涂绵绵的爷爷?应龙???
这件事超出了众人的认知,一阵天打雷轰, 他们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留下应龙在原地跳脚。
他一生气,山海公司门外的雷雨声又开始大作, 天上一道道青色的惊雷轰鸣而过,恨不得劈死这个混蛋玩意儿。
在应龙的心目中,这件事就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你这何止是老牛啃嫩草!你!……你不要脸!”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又骂不出脏话,差点儿憋得血压升高当场昏厥。
南山君小声咕哝道:“那您和小涂涂的奶奶,不也是老牛吃嫩草吗。”
论年龄来说的话,应龙做涂氏的祖先都没问题了。
他的小声比比早就落入了应龙的耳中。
应龙恼羞成怒,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看样子气得不轻。他瞪向多话的南山君,吓得南山君一抖,连忙不敢说话了。
应龙冷声说:“你们,不能在一起。”
饕餮没有理会他,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竟然重新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开始吃糯米糕。他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似是有些不满糯米太过黏软的口感,皱了皱眉。
目睹饕餮认真吃东西的样子,被当做背景板的应龙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小子!”他的吼声如龙吟虎啸,整个房子都跟着颤抖起来,“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爷爷!”
饕餮拿着半块糯米糕沉默许久。
一时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啧。”
他皱起眉:“这个糯米糕,好粘啊。”感觉牙都要被粘住了。
难得遇到不喜欢吃的东西,饕餮勉强接受了这样的口感,思索着要不要把剩下的半块糯米糕吃进去。
应龙:???
围观的大家:???
关注点好像错了吧!
应龙是个暴躁脾气,一巴掌把桌子挥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饕餮。他苍老的声音淬着冰,威胁的意味十足:“我现在不能动手,但是,这个公司,你休想留着!”
饕餮慢悠悠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想把涂绵绵弄哭吗?”
应龙:“什、什么?”
“对啊,小涂经纪人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啊。”鸾鸟见机插话,“上一次她失业又失恋,差点儿想不开。你还要她再经历一次?你是想她去阴间和你团聚吗?”
应龙顿时被噎得半死。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号爷爷吧。她说她只有唯一的亲人,就是涂婆婆呢。”
被戳中心思的应龙:“……”
“所以,您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尽力让公司维持下去。否则她会恨死你的吧。”
“抛妻弃子的爷爷,一出现就斩断自己的爱情,毁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工作,让自己和朋友和爱人永远不得见面。啧啧啧……”
应龙差点儿掀桌。
他此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到人间,本来打算快速办完停(拆)业(迁)工作,这下经南山君他们这么一说,应龙竟然有些慌了神。他是来认亲,是来做一个迟到了几十年的解释的,现在怎么反而变成了自己没事找事了?
南山君凑上前,扶了扶眼镜:“我们跟小涂涂关系不错,或许还可以给你多说几句好话。”
“对啊对啊。”鹿蜀点头如捣蒜。
应龙被说得心动了。但是眼前还有一个无比讨厌的麻烦,让他无法接受。
他冷哼一声:“总之,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饕餮玩着手里的一小块糯米糕,幽幽地说:“等她认亲了,你再说吧。”
应龙:“……”啊啊啊他好暴躁!想打人!
经过山海公司上下一致的协调,终于,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应龙决定暂时不让山海公司关门了。同时他刻意强调,他已经给自己的孙女找到了好几个优秀的人选,某些又凶又野蛮、根本不懂感情的凶兽,指不定是怎么胁迫了她可怜的、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孙女呢。
应龙的意有所指,饕餮完全当做耳旁风,早已开始神游天外。
他想到晚上小兔子柔软可欺的模样,嗓子就一阵阵地干燥。这下事情办完了,终于也可以回来了吧。他的绵绵。
……
山海公司的主要妖怪们倾巢出动,惹得路过的人一阵阵偷看。
幸而村里的人见过了世面,知道是涂绵绵公司的员工,远远看着他们也没有上前。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为首的一名黑衣老头,神色严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他们纷纷往道路两旁躲,哪还敢多看一眼。
应龙走着走着,不由低低感慨一声:“几十年了,还是这个样子啊。”
除了有些建筑崭新了一些,现代化的设备多了一些,大致模样和他印象中的,几乎别无二致。
远远地,他的目光瞬间落在了一道紧闭着的大门上。应龙的表情有些复杂,像近乡情怯,又像是愧疚不安。
他的脚步顿了顿,这才有勇气继续向前走。
涂家的大门紧闭着,但他们的听力极好,能听到涂绵绵正在做饭的菜刀咣咣的响声,坐在院子里的涂婆婆不解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了?……绵绵,我们家的猫突然炸毛了。”
咣咣切菜的响声停下来。
涂绵绵走到院子,淡定地说:“可能来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应龙立即向后躲了躲。他藏在南山君的身后,干咳一声:“躲躲,躲躲。”
南山君拍拍胸脯:“放心咯,有我们在。”
门被打开。
涂绵绵的头从大门里冒出来,果然看到了山海公司的大家。她的目光落在饕餮的身上,顿时溢出笑容来:“怎么样?感觉是好消息?”
饕餮望着她的目光也柔和许多:“嗯。不走了。”
躲在南山君身后的应龙立即炸毛:“你不要跟她说话!闭嘴!”
涂绵绵被吓了一跳。
“那……那位老先生是……”她小心翼翼地指着南山君背后的老者。
南山君的表情严肃中又带着几分贱贱的看好戏:“是抛弃你们多年的爷爷。”
应龙:“……我踏马!”
涂绵绵:“???”
很快,她便意识到,面前的情况有些不对。看他们的样子不似作假,她有些慌了神地一手扶住门槛,高声叫道:“婆婆!”
涂绵绵打小就好奇这位“爷爷”的存在。
对于她来说,这位的存在非常陌生,是半点儿感情都没有的,毕竟连父母都记不清所谓的爷爷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离开得很早,也让涂婆婆守了一辈子的活寡。
涂婆婆的性格极倔,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死了,就这么一天天地苦苦熬下去,一边抚养孩子一边默默等待着。
她必定是有怨气的。
否则不会让孩子都姓涂,一直教导涂绵绵只能叫她婆婆。幼小的涂绵绵脱口而出的奶奶,就被涂婆婆斥责一顿。
[你又没有爷爷,哪来的奶奶!你只有一个婆婆!]她是这么说的。
于是,涂绵绵鲜少在涂婆婆面前提起伤心的回忆。她只知道涂婆婆用情至深,只是爱人连个念想都没有,更别说照片了。
而现在……
院子里咚地一声,是椅子倒在地上的响动。涂绵绵连忙让开,只见涂婆婆冲出大门,愕然地盯着应龙半晌。她的表情很僵硬,是涂绵绵从未见到过的失态。
随即,涂婆婆忽然进了门,涂绵绵茫然地回过头,便一头冷汗地看着涂婆婆提着斧头走出门。
“我要砍死你这个负心人啊啊啊啊!”
“婆婆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您冷静!”
“别乱来啊!”
应龙终于不躲了。他叹了口气,站在原地,低低地说:“你打我吧。不过,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涂婆婆呆愣片刻,眼眶顷刻间红了半截。
她背过脸。
“一辈子都过去了,还解释什么。”她连能活几天都不确定了,还哪有精力去谈一些年轻时候的傻事。
涂婆婆摆摆手,轻轻叹息:“你走吧,我就当你死了。”
“等等!”
应龙急了:“我不是人!”
涂婆婆冷哼一声:“骂得好!我也知道你不是人!”
妖怪们:“……”
涂绵绵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你该不会……是妖怪吧?”
经过应龙的一番解释,涂绵绵大风大浪都见识了,自己的爷爷是龙的事情,也没有多么惊讶。反倒是涂婆婆,途中吃了两回降压药,这才勉勉强强没有昏厥过去。
几十年前的时候,应龙终于偷偷逃到了人间,却无意间和涂婆婆邂逅,相爱了。他原本打算陪涂婆婆度过这一生,却在一个涂婆婆沉睡的夜晚被神祇抓了去,严加看守。
应龙数次反抗无果,反而让他戴上了更为沉重的枷锁。
他想方设法地到了阴间做事,为的就是把涂婆婆的灵魂截胡,让他们重新相逢。不论她是否还爱着他,他都要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匆匆几十年过去,村里的有些人到了阴间,也让应龙了解到涂婆婆竟然一直都在等着他。
他满心痛苦和喜悦交加,就等着涂婆婆到来。
……然而,还没等到涂婆婆,反而等来了两个不孝子!应龙黑着脸把他们两个关系户安排到了轻松的岗位,好让他们有时间到处游山玩水。
又是几十年过去,他终是等不及了,用尽方法终于揽到了这件事,也终于在几十年后,有了重返人间的机会。
提起这件事,应龙忿忿不平。
“我本来都算好了,她还有一年就能和我相聚!你们可倒好,各种仙草给她吃了,让我还得再等个几十年!”
涂绵绵:“……”
这有些诡异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涂婆婆有些受不了地捂着心脏。
她的老公不是人,她的孙女只能算半个人,而现在,得知了山海公司的妖怪们的身份,以及饕餮的身份……弄了半天,只有她一个是人类??
“不要怕,还有我呢。”天狗撒娇地在涂婆婆脚下蹭了蹭。
涂婆婆一惊,顿时被蹭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外冒。她下意识地一脚踹飞了天狗,天狗嗷地一声滚在地上,骨碌骨碌转了几圈,毛上全是灰土。
养的猫都变成狗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点信任感了!
涂绵绵在一旁又是震惊又是好笑。
她懂得涂婆婆的心酸,于是招呼着大家出去走走,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诉衷肠。
应龙眼尖地看到饕餮拉住了涂绵绵的手,立即怒不可遏:“住手!我没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涂婆婆也怒了。
“你嚷嚷什么!我已经同意了!有意见吗!”
应龙:“没意见没意见。”
……
一边是老夫妻大型相认现场,一边是亲友大型刨根问底现场。
仗着有涂绵绵在,南山君恨不得趴在两人身上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抓心挠肺,就想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时饕餮凉飕飕的余光飘过,南山君顿时冷汗下来了,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我好像还有工作没做。”
山海公司重新恢复了平静,这是涂绵绵求之不得的事情。
虚惊一场之后,山海公司宣布重新开业,等待已久的粉丝们在微博下狂欢,庆祝着三天两头关门的公司又一次如约开业了。
在涂家没有待多久,应龙就得回去交差了。
他这么多年积攒的人脉和自身的辈分足够他去通知一声,让山海公司继续开下去。得知消息的涂绵绵欢呼一声,兴奋不已。
“不过!绵绵啊,你和那个小子少接触吧!”
应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有我的血脉,你还是涂氏女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和这种玩意在一起?”
“这种玩意”饕餮先生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碍于涂绵绵在,才没有一拳把应龙砸到坑里。
涂绵绵:“……我的事您还是别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啦,最近几天总是推迟更新orz
不知道有没有姓涂的小读者,你们有可能是涂山氏的后代哦~
今天作者菌有个小问题想请大家帮忙!
我想问一下,你们看到如下两个名字,会点开哪本?或是两本名字都会点开?
1.《穿成男配他前妻[穿书]》
2.《穿到离婚前夜[穿书]》
两个名字都是同一个预收的新文,程隽那本,可能有小可爱已经收藏啦,虽然我名字俗套一点但是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欢脱可爱!我保证!
作者菌起名废…想不出来名字只能随大流,当然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名字求求一定要留下来,重金感谢!
大家可以直接回复数字即可。为了感谢作者菌会发个小红包~感激不尽t_t
☆、正文完
送走应龙这尊大神, 涂绵绵的心情相当复杂。
“所以说,绵绵是拥有应龙血脉的涂氏女子?”
“哇那绵绵有龙的血统吧, 是不是也会飞?会用灵力?”
“应该要激发出来吧?”
几个妖怪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显对涂绵绵的身份相当感兴趣,涂绵绵听着他们的讨论,不由叹了口气,说:“你们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就连运气也时好时坏, 如果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奇, 她早就纵横娱乐圈,成为了一个传说。
不过……如今,给妖怪干活,和妖怪谈恋爱,她也算不上“普通”了。
山海公司重新恢复经营,介于神祇们的要求, 不便把公司过于扩大化营业,涂绵绵决定当个不那么称职的佛系经纪人, 推掉了一大半的合作,剩下的钱够他们平日的吃穿用度就好。
这样一来, 没了压力的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以前把艺人的事业放在第一位,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公司为中心,现在倒好,一群败家爷们败家娘们每天劝她多多玩耍,多多花钱, 不要总想着加班。
涂绵绵以后的寿命只长不短,要像他们一样学着养生,学着不把时间当时间,这么才能过得潇洒一些。
“你可以先玩个十年八年的,再去做别的事情。”
“对啊对啊,想做什么都行。”
涂绵绵:“……对不起我的心还是凡人的心。”让她闲个十年八年的,那岂不是要她的命。
不过,既然闲暇时间增多,涂绵绵也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比如偶尔唱唱歌,写写新曲。她给鸾鸟写了一首新歌,鸾鸟高兴至极,在新专辑中把这首《顽友》作为她的主打歌,专辑一经推出获奖无数。
鸾鸟轻灵的声音唱起语调轻松的歌别有一番滋味。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竟然有涂绵绵献唱,虽然部分不多,却引起了大家热烈的讨论。
涂绵绵看到作曲人写着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泪目的感慨。她扬起唇,隔着电脑屏幕看着鸾鸟上台领奖,台上的鸾鸟一身剪裁极妥帖的深v长裙,摇曳生姿。她一手举着奖杯,凑到话筒面前简短的客套感谢。
鸾鸟忽然笑了:“我要感谢我们的顽友,负责任的涂经纪人涂绵绵小姐。感谢她加入这个大家庭。”
鸾鸟的用词很耐人寻味,她用了“加入”两个字,让大家纷纷猜测妖怪们之间的关系。
屏幕前的涂绵绵不由莞尔。
身后的鹿蜀兴奋得脸都红了,一直在嚷嚷着鸾鸟真好看。只是鹿蜀不知道的是,最近鸾鸟跟凤皇斗嘴斗得多了,两只妖怪竟然擦出了那么一点儿奇妙的火花,这让凤皇浑身不自在,每天都躲着鸾鸟走。
涂绵绵没忍心告诉鹿蜀这个噩耗,生怕鹿蜀加入南山君的怨妇大军,每天哭哭唧唧不成样子。一想到鹿蜀那么一大号的光头糙汉眼泪汪汪,涂绵绵还有些怪不自在的。
同一时间。
美国,洛杉矶。坐在卧室床上的年轻男人正在观看颁奖典礼,听到鸾鸟的致谢,他倏然地抿唇,眼神掠过一丝黯然。如果涂绵绵能看到的话,一定会惊呼一声——在她眼中向来光鲜亮丽的、高人一等的谢衿泽,如今竟然面容沧桑了些许。
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头发被剪成了寸头,昔日俊美的五官仿佛立体起来,变得更有男人味的气息。房子不大,跟国内的完全没法比,但租金也不便宜。
谢衿泽想在这里发展,却遭遇水土不服,只能吸引一些留学生和华人。他的日子过得不太顺利,看着父母整日唉声叹气,居然一气之下去剪了头发,开始帮着父母的快餐店打工。时间长了,他破天荒地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偶尔也有人指指点点地嘲笑,他从一开始的愤怒学着慢慢不再理会流言蜚语。
日子虽然不如以前好过,却让他更懂得亲情的价值,经常会体贴父母。谢母愧疚之余又是感动,总是嚷嚷着孩子懂事了。
……是啊,他都快接近而立之年的人,怎么还能让别人来迁就自己?谢衿泽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手轻轻触到屏幕上的涂绵绵的照片,终于,颓然地缩回了手指。迟到了就不能进考场,谁都无法违反规则,他同样要遭受到漫不经心的态度的代价。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让他抱憾终生。
涂绵绵看着颁奖典礼,心情愉快地说:“我就知道,我的艺人们都很优秀。”以前是她坐在台下看着谢衿泽领奖,现在不强求到现场,反而心情更加轻松。
正说着,一道身影靠近了她,他的双手搭在涂绵绵的肩膀上,凑到她的颈窝处,问道:“该睡觉了吧。”
涂绵绵是坐在大厅看颁奖典礼的。
饕餮的话一出,其余的妖怪们纷纷定住,悄悄地竖起耳朵,等待着两个人的谈话发展。察觉到大家特别关注的模样,涂绵绵的脸一红,连忙拉住饕餮的手,小声说:“你等我看完。”
“还有多久?”他反捉住涂绵绵的柔软的小手,就像揉面一样来回揉捏,捏得涂绵绵一阵心慌。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屏幕的时间:“唔……还有不到半小时。”
饕餮定定盯着她,叹了口气:“好久。”
“你就等等吧,我必须得看完的。”连着几年了,涂绵绵一直在关注着颁奖典礼,从头看到尾是她的习惯,尽管后面跟她和鸾鸟没有多大的关系。
饕餮默默地倚在她的椅子的靠背上,望着屏幕,实际在发呆。
两人话语间,一名歌手上台献唱,是涂绵绵喜欢的歌手。她忘记了饕餮的存在,跟着歌一起哼唱,身后却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还没结束吗?”
涂绵绵:“……才过去了三分钟。”
饕餮第二次叹气:“好久。”
涂绵绵:“……”
好吧好吧,今天这个直播,她是别想看完了。有饕餮的骚扰在,如果她不理会他,不过多长时间饕餮就会开始身体方面的骚扰,直到涂绵绵投降为止。她关掉笔记本,红着脸让饕餮先回去。
南山君就像个媒婆似的甩着兰花指:“呦呦呦,小情侣热恋就是了不得。”
涂绵绵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种万年老光棍有什么可得意的。”
“……”
突然被扎心的南山君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上,发出受伤般悲鸣:“扎心了!”
其余妖怪:“该。”
回到房间,饕餮果然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等涂绵绵。涂绵绵走到面前,他站起身,忽然搂住涂绵绵的腰把她放在床上。涂绵绵反抗未果,反而被仔仔细细地尝了个遍她的红唇。
两人呼吸燥热暧昧之际,饕餮低哑着嗓子说:“想看视频的话,我可以等你的。”
涂绵绵有些懵,看着她大睁着双眼的模样,饕餮又低头轻啄一下,上了床把涂绵绵搂在怀里,递给她手机。他只是想抱着涂绵绵,但公众场合涂绵绵不允许。
如此容易满足的饕餮让涂绵绵不由失笑。她的心里一动,放下手机,翻身趴在饕餮的身上。
“没事的。”涂绵绵的声音很轻,“视频明天再看,也没有问题。”
他伸出双臂把她抱在怀里。涂绵绵的脸颊挨着他的胸口,她能听到蓬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给她以极大的安全感。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感受着他妥帖的温度,眉眼弯弯。
躺在床上的饕餮静静凝视着她,眼神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
他从未有过像今天一样的内心的宁静。只要跟涂绵绵待在一起,他就只能想到一切美好的事物,只想这么永远地紧拥着涂绵绵不松手。
四目相对,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强烈的爱恋,涂绵绵的心也跟着软成一团。
她凑上去吻了一下饕餮的下巴。
“过段时间,我们出去旅游吧。”
“好。”
他的手从她的后背缓缓向下挪,逐渐游移到她柔软的腰肢。他的手灵巧地滑到了她的衣摆的缝隙处,掀开衣服深入进去。涂绵绵的脸颊浮上一层红晕,她没有反抗,任由他在她的身上到处抚摸。
“绵绵……”他发出极低哑的嗓音,又沙又软,就像是荷尔蒙极具待释放的暗号。
涂绵绵彻底软了下来,任君采撷。
……
就在这时。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南山君狂风暴雨式的敲门声:“小涂涂啊!快来吧!有急事!”
涂绵绵立即从迷醉中清醒过来,啪地一声推开饕餮的手。她非常有责任心地从床上翻下.身,梳拢头发,整理好衣服,拔高嗓门说:“来了来了!”
被扔在床上的饕餮:“……”
至今为止,南山君一直在他的死亡黑名单第一名,无人能超越。
门外的南山君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是眼下的情况急需涂绵绵的同意。涂绵绵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风风火火地从走廊出来,便看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不,准确形容,是一名雄性妖怪。
他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优雅地正襟危坐,丝毫没有破落户的架势。
“……没错,我破产了。”貔貅极快地跳过这个话题,“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目的,而是我流浪太久,需要找到一个心灵栖息之地。女人,你意下如何?我的身和心,都可以给你。”
涂绵绵听着他不着调的废话连篇,额头的一根筋使劲跳了跳。
她耐心地压住火气,面无表情:“说人话!”
南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