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从不是单指某一座山峰。在很早以前,它是对于蜀地之中山脉的一个统称。不过,后来在诸多学作品的引申之下有了诸多新的寓意。易春并不知晓,这里的蜀山是指的什么。他倒是希望,在他化为渡鸦翱翔于天际的时候,能够撞见一抹剑光破空而过。但遗憾的是,除了几只百无聊赖的大鸦之外,他并没有瞧见其他的生灵。这显然颇为有些令易春失望。没有飞剑的蜀山,似乎味道不怎么对口。当然,也可能是他并未跟着自己那位正行走在天命之时的小师弟有关。但瞧瞧飞剑,只是易春某种类似于景点打卡的想法。他在这片破碎,却意外辽阔的大地上前行,试图寻觅着某个能够为他解惑的存在。或是某本古老的书籍,亦或是某个寿命绵长的长者。当然,后者在易春发现至今未遇到人类之后,便将其范围延伸到可交流的异类“咕呱”此时,底下一只硕大的蛤蟆正与一头有些秃顶的白鹤恶斗。那蛤蟆背部呈现出紫金色的光泽,瘤状的凸起宛如一粒粒盘得油光发亮的圆珠。易春起初对它们的打斗并没有什么兴致。但那蛤蟆释放的漫天毒雾着实腥臭,易春化身的渡鸦一着不慎也被熏了个白眼。若这蛤蟆知晓某头巨鳄的遭遇,便应深谙地图炮不得轻开的至理。只是很显然,它未曾有这番境遇“好你个无尾癞头贼!”“若你有那位蛰了佛祖的手段,我便自挖了心肝让你吃了!”“可你只会喷些唾沫星子的勾当,让你鹤爷爷为难!”老鹤一爪子将扑来的蛤蟆逼退,然后无比灵敏地避开了随后而至的阴险长舌。白鹤是长寿之鸟,而这老鹤曾随高人修行多年,也自有了一些道行。但鹤性清幽,不喜征伐。固然,它未曾在那位高人身旁习得什么杀戮神通。倒是洁净、腾飞之术,火候不浅。离了那高人后摸爬滚打又过了些年,清幽之气尽去,倒是有了几番油滑的意味。今日,本来老鹤自居巢中酣睡,却没想到差点被这头大蛤蟆给偷袭了。一番恶斗之下,老鹤心生去意。这天地哪里不是去处,何必为了一处巢穴与这恶贼斗命?等往后寻了帮手,再灭了这厮便是。但就在老鹤又口吐莲花了几波之后,猛然有一股恶风自上猛然落下!“咚!!”老鹤只觉得耳边宛如雷声炸响,霹雳之势犹如天威!老鹤被那恶风刮得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不知多少几圈。再苏醒时,只觉得浑身酥麻一时之间不能动弹!而羽翼脚爪,更是疼痛难忍,不知断了多少。但在老鹤瞧见不远处那摊血肉模糊的场景之后,顿时浑身僵硬闭眼不再动弹。啊,这倒霉的癞头鬼!阎王要锁你的命,便让它去吧。何必还要拉着你鹤爷爷,大不孝也!老鹤在心里继续口吐莲花。它只觉得心头一阵冰凉,这次怕是要遭了难了。“喵?”不多时,老鹤感觉到几许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身躯上。随后,一声不大不小的猫叫声在它耳旁响起。老鹤浑身一僵,原本便气若游丝的呼吸彻底停止了。见了鬼了!老鹤心里的咒骂声又大了几分。之前那阵仗,你说是九婴那般的恶兽倒是有些牵强。但肯定不该是一声平常无奇的猫叫声。所谓“状况越怪,死得越快”。老鹤在心里默默组织着语言。等魂魄落了地府,它要好好与那癞头恶贼论论父子纲常。“醒来,我不是什么恶人。”这时,老鹤听见有人说着话。听口音不是本土中人,像是北边的,但味儿似乎有些不对。但人家都这么说了,老鹤只好睁开眼,也不怕对方是诈它。毕竟看之前那个癞头蛤蟆的下场,对方不似善类。再不识数的话,怕是有些危险。但等老鹤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之后,它以更快地速度闭眼了!要死,要死!这是哪里来的滔天杀神,莫不是又有哪个想要重新捣鼓出一个天庭来?那竖瞳、青年的形象,它这个经年老油条又怎会不识?再结合之前那股恶风,其手下亡魂不知凡几!“你莫要慌张,我未曾滥杀。”“只是想与你问些事情”那人又开口说道。老鹤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睁眼道:“见笑了,那蛤蟆毒雾伤了我眼,以致于此。”它收拢了有些受伤的脚爪,然后以翼为手勉强拱了拱手道:“不知这些道兄想问些什么,老鹤但凡知晓,无所不言。”“倒不是些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想问一树或者精怪之名。”那人如是说道。“你还说你不会道法!”婉南星看着熟稔地凭空唤来风火的余行说道。“事急从权嘛,而且你不是也会了吗?”余行看了一眼婉南星左手握的剑,他觉得那剑的样式有些眼熟。不过转念一想,他好像没有在哪里见过紫色的剑。或许,只是因为法剑的样式都有些雷同?余行懒得去想。毕竟法剑是一个稀罕玩意儿,他到现在也就只见到一把。即便是如同自己师姐那般的人物,也没有得到一柄法剑。按照师祖的说法,那叫缘法。并不是谁的剑术高超,亦或是道法通玄,便一定能够获得的。“我?”婉南星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她对于剑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或者与很大一部分女生一般,她对于冷兵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爱好。但就在刚才她就像着了魔一般,愣愣地走了过去。然后,从血肉的模糊的大地中拔出了那把紫色的剑。它说它叫紫郢就像有人在耳边静静描绘一般,婉南星不自觉便知晓了这柄剑的名字。“所以,你的青索呢?”婉南星突然对着余行问道。“啊?”余行愣了愣,随后他笑了:“落在南诏了”而飘落的雪花仿佛收敛了它的锋芒,不知觉中变得柔和了。新落下的雪花将地上狼藉的血肉逐渐掩盖,而寒风中两人落在地上的影子不知觉中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