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财力绝对是有能力跟百斯打一场官司，还有余钱修葺公司。所以钱可以工场完了後才给你吗？算利息。」陈云解释。 「两兄弟，计较这些干甚麽？行了行了，你想怎样就跟我说，我一定配合的。」霍东不耐烦地说：「那点钱不用给也可以啦。」 「怎麽行？」陈云笑了出声：「反正我已经想好了到时怎麽敲他们一笔……喔，就当成分红好了，一定给你付一笔大大的利息。」 「我就知道自小从来只有你阴人的份，那有人可以阴到你……」霍东咕噜。陈小云是多麽阴险的一个人啊！ 「呵呵……」陈云笑而不语。 挂了电话後，陈云在悠长的音乐中，翻着洛迪为他费心搜罗的资料，一边喝着咖啡，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抄袭那件事他已经不想关注了，交给洛迪把对方安插在公司内的黑手揪出来，然後自己在直接在後防截掉百斯集团香港分部流去各处的资金…… 陈云微笑，他就不相信百斯不会为了这件事而手忙脚乱，到时再交出自己手上的照片来证明自己一路研发着的日期，要是百斯没办法交出比这个更早的话，这场官方恐怕是他们输定了！ 陈云现在衷心地为自己‘用相机记下研究的发展好等日後放进公司周刊内’这想法而鼓掌。 要不是这样，他还真的没有半点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陈云在家中一直在等，等到下午时不是任彤彤的电话，而是她的上司──蓝子明。 「找我甚麽事？学弟。」蓝子明爽朗的笑声从电话中传来。 蓝子明跟陈云是同一中学出来的，只是不同届别，陈云也只在运动会上跟他比赛过，才认识这个任职银行高层的学长。那时蓝子明作为校友与老师组成一队跑4x400的接力赛，而陈云则是高年级的参赛代表之一。 而非常巧合地，任彤彤进银行，被分配到去这个学长的当手下。 陈云跟他简述一下自己的想法。 蓝子明在电话的另一旁皱了一下眉头，直言道：「这不太好办，的确，很多集团基本不太依银行的汇款规矩来转帐，只是之後都有补齐文件，就这样来卡住他们的资金流去外国……」有点困难。 「这点不是问题，只需要一阵子就可以了。」陈云直言：「只需要帮忙按规矩办事就可以了，拜托。」 「这……」蓝子明转了一下手上的笔：「我就不明白你要我们按规矩办事是为了甚麽？据我所知陈氏集团有时也不太依规矩来办事的……」意思就是说你家也有这问题，别太凑合了。 陈云直言：「百斯科技那边今天告我抄袭他们的技术，我主要想卡住的是他们流动资金。」先把百斯科技的资金链卡住了，然後布莱恩在外国会行动对付百斯集团。当然也不打算怎样对付他们，只是给予他们一个警告。 这世上，不是年轻就代表好欺负的。 「……这……」蓝子明又皱了皱眉头，在心中衡量帮陈云对自己有没有利益。 陈云身後站着的是陈家，而陈云的科技公司合股人是柏克莱集团的二少爷……百斯…… 「好，我明天会吩咐下属按规定办事，就说最近出了一宗失误，以後不能再先汇款再补文件了。这股歪风是时候整顿整顿，只不过……」 「呵，合作愉快。」陈云心知肚明的补上一句。 蓝子明微微一笑：「合作愉快。」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以後不怕没业绩了。 陈云挂了电话，心情简直再愉快到没有。 他没事做便开始草拟新闻稿，明天估计会忙碌起来了，现在有空时想一下到时报纸上要登甚麽声明呢？ 陈云托下巴，其实负面新闻有时炒得好，也是挺好利用的，乾脆借这一次跃出香港的市场，跳向国际。 这样想着，陈云又把自己刚写下的数百字全部删了，重新再写了一份英文稿，打算後天叫布莱恩联系一下外国的报社，发出去…… ☆、93战胜 对於银行,他也只是拨了电话回陈宅通知了陈爷爷的一声,再打给布莱恩告诉他整盘的计划。 现在他的想法很简单,这案件是一定要炒的，所以证据不能先上，要放到最後才上证据一巴扇没对方的嚣张劲。 只是陈云的科技公司所有资金已用作研发新的手机和电脑,结果现在公司内的资金少得可怜,幸亏财务是陈爷爷介绍来的，可以信任。 陈云手上的人力资源真是少得可怜,这次洛迪把公司扫乾净後，就开始发展自己的班底。 陈云这样想着，沉沉地睡觉了。 ＊ 第二天，陈云九时便坐在办公室内，等着那一封律师信。 没多久後,洛迪便拿着两封信丢到他桌面：「咯，等了这麽久终於来了。」 「是啊……」陈云微笑：「我非常期待之後的发展。」 「报社方面我也联络好了，不过最大那几间显然已经被收买，态度有点模棱两可。」洛迪扯松了领带的结，他昨天真的忙了一整天……那像陈云一样乐呵呵地在家中等着收信？ 「辛苦你了……」陈云用拆信刀拆开了信件，就匆匆的扫了一眼。 「怎样？手机还要推出去卖吗？」洛迪问。对方会这麽着急地把陈云告上法庭，其实就是打着一石二鸟之计。 「卖，怎麽不卖？」陈云放下信件：「不卖他们还要说我们心虚呢。」 「名声不好。」洛迪说。 「谁说坏名声就不是名声了？先推出去，十天後我来个大反攻。」陈云笑着递给了洛迪几张照片：「我昨天找出来的，你看看怎样？」 洛迪彻底松了一口气：「你有这个怎麽不早说？应该没问题了，看你想玩到甚麽时候才收手？」 「唔，至少在外国也闹大了才收手……」陈云歪头。 「……」洛迪觉得陈云也是挺狡猾的，整件事上只有他和二少爷一直在为他担心吗？ 「随便你，我先去忙了。」洛迪站起来，整理好领带，又回复他精英秘书的形象。 陈云再把手上的照片看一次，笑眯眯地锁进保险柜了。 ＊ 媒体收消息快，还没到下班时间，他们就自聘快船飞奔到灵洲要求陈云表态，陈云的科技公司的总大楼下面已经围着一堆记者。 好久都没见过这麽大的场面了。陈云自顶楼的落地玻璃窗看出去，只见底下黑压压的一堆人头。 洛迪敲门进来：「需要从另一边离开吗？」 「不用。」陈云戴上墨镜：「倒是保安部调几个同事过来才是真的，我也要真面回应一下。」 「好。」洛迪点头，转头就去安排了。 等到陈云‘武装’完成，整装待发的六个保安哥哥也一脸严肃。 晚间新闻时，霍东在电视上看到陈云的墨镜盖过了大半的脸，和那涂了大量发胶的头发，正在喝水的他一下子把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这是甚麽打扮？！」 ＊ 这几天陈云真是忙得像团团转，各种节目都应邀而来，陈云天天上节目大谈自己公司的未来大计，对於抄袭一事也只是用暧昧态度应付过去，甚至还爆出总公司最近重修，预计会再增加十数个工作岗位。 不得不说陈云这一招还是可以迷惑别人的，例如百斯科技的总裁。 陈云的表现太自信，加上银行那边突然变了政策，使到一时间资金链还真的被套紧在香港了。百斯科技的总裁觉得这一定是陈云家族背後在搞的手段，只是现在他天天打爆了银行的经理的电话，还是各种拖。 而陈云另一方面在节目上大谈发展大计，而且表示不会为这种诽谤所为屈服的。不知为甚麽，连外国也有报章转载了陈云的声音和节目，一下子陈云的公司火了起来，各界猜测云云，一些认为中国‘猪’没可能做出这种好的技术，另一些则表示认为陈云是无辜的。 原本陈云的公司在外国的名气不大，这下子倒是彻底被炒起来了。等到百斯科技的总裁留意到时，这案件已经全世界在关注。 初时百斯科技的总裁还在想：这是天堂有路你不闯，地狱无门你偏要走过来。 但等到英国总部那边已经发下了通知，先把资金链的问题解决後再抽手理顺这案件时，百斯科技的总裁已经嗅到了一点不妙的感觉，只是他不相信陈云一个小孩子，怎干甚麽呢？ 只是还没等百斯科技的总裁把银行内的关系买通，陈云又丢下一个巨型炸弹。 这下子所有不利的消息全部爆发，炸得百斯科技的总裁头昏脑转。 他才意识到陈云之前一直回避问题不是怕了他，而是挖了一个大坑等着他踩进去呢！ 百斯科技的总裁因为从来不把陈云当一回事，这下子真是摔惨了，要不是他赶急动用人脉关系，不然他的总裁之位也可能不保了！ ‘咯咯’门被敲响。 「进来！」百斯总裁的心情很差，那张旋转的办公椅快被他转坏了！ 「乾爹，怎麽这样不开心了？」进来的青年笑意盈盈，他软弱无骨的双手攀在百斯科技总裁的肩上。 百斯科技总裁的脸色缓和了一下，难得展出了笑容：「没事，david，你出去，我处理得了。」 「真的嘛～可是乾爹的脸色这麽差，我看着也心疼啊。」david撒着娇，坐在百斯科技总裁的大腿上，一看两人的关系非浅。 百斯科技的总裁拍了一下david的小屁股：「无论如何乾爹也不会让小宝贝受苦的。」 此时david半□娇的口气说：「讨厌～！」然後埋首在百斯科技总裁的怀中。 只见他眯起眼睛，有点神经质地咬着手指想：看来这个老家伙也不太能靠得住了。 此时如果陈云在房间内，便会惊讶地发现这个化着浓妆有点娘的男生，就是那个‘死去的’──简成。 ＊ 陈云在家中跟霍东与任彤彤在庆祝，因为出现了新证据，官司很快便打完了。这一次陈云的公司不但没有损失，还在外国出了一把名，虽然名声有点不好，但是总算走出了第一步…… 陈云晃晃红酒，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浅尝了一口。 他自言自语：「这次真是得罪狠了百斯集团啦……」 「甚麽？」霍东听不清楚，吃着东西回头。 「没事。」陈云摇摇头，心中其实滑过了一丝担忧。 ☆、94合作 霍东和任彤彤在一边聊天,陈云喝着红酒。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陈云拿出电话一看,无来电显示。 他走出了阳台,关上了玻璃门，隔绝了屋内的声音。 「喂？」陈云有点好奇，知道他电话的人不多。 ‘你好,请问是han吗？’电话内传来一阵低沉而和悦的声音。 ‘是的，你是？’ ‘你好,我是百斯集团的总裁艾德里安。’艾德里安的声音温文有礼,就这样听好像，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真是一讲曹操，曹操就到。陈云想,他刚才还在思考百斯的问题呢。 ‘艾德里安总裁你好,请问有何指教？’陈云很淡定地问。 ‘指教不敢当，是想和陈总裁谈一谈一项合作的。’艾德里安笑了一下。 ‘哦？’ ‘是我的属下不懂事，得罪了陈总裁。不过我的分公司那边已经就着陈总的系统研发出新的电脑，不知陈总裁会不会有兴趣合作，把系统授权给我们公司发表，当然钱方面可以商量的，宣传上我们也会标明内部系统是出自陈总裁公司的。’艾德里安诚恳地说，要不是百斯科技那白痴居然花大时间就着人家系统来研发出百斯的电脑，他也不用屈身打电话来跟陈云谈合作，目的是为了把损失减至最低。 陈云笑了。 ‘这倒是可以商量的，不过我需要先跟我的拍档商量一下。’陈云顺着梯子往下爬，既然对方已经先服软，他再坚持下去反倒不美了。 另一边的艾德里安挑了挑眉毛，其实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陈云会直接挂断他的电话了，但是对方的涵养显然不错，完全不像初出茅庐的青年，反而像是一个中年人一样沉得住气，而且一下子把他玩的小心机给识穿了，没有立刻拒绝或答应。 ‘那，我等陈总裁的好消息。再见。’既然已经被识破了，艾德里安也不纠缠下去，笑了笑便收了线。 他明知布莱恩也在英国，不先联系布莱恩而是费尽心机弄来了陈云的电话，目的就是想耍耍手段，要是陈云冲动拒绝了，他也好转去布莱恩那边谈合作不是吗？他就不相信布莱恩会那麽愚蠢，放弃双嬴的局面是为自己竖立一个敌人。 陈云挂了电话後，转手就拨电话给布莱恩。 此时布莱恩在家中吃完晚饭後，在自己的房间内做着健身操。 手机响起，他瞄了一眼来电显然，立即惊喜地接了电话：「亲爱的～你终於打电话给我了！」 「……我每天都有给你打电话的。」陈云含蓄地反驳。别说到他好像把布莱恩抛一边好不好…… 「这是第二通～」 「好啦，不扯了。」陈云把艾德里安的说话重复了一次给布莱恩听。 布莱恩瞬间变成了精英模式，他敲着桌子低吟：「百斯现在的势力，我家拼不过……」自从三年前的金融风暴加上柏克莱集团的内乱，让到柏克莱集团的瞬间缩水了好几个百分点，要不是跟军方那边还有点交情，恐怕就要退出历史的舞台了。这也是为甚麽布莱恩至今还在英国总部那边镇守的原因。 「嗯，我也是这麽想的……百斯，不宜得罪。」陈云点点头：「虽然这一场官司让他们吃了大亏，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布莱恩瞬间心疼了：「云云，没关系的，你喜欢就好了……」 「啊？」陈云又跟不上布莱恩的思维了：「甚麽？」 「你不想跟他合作的话就算了，不用顾及我家的问题，无论如何，还有我撑着！」布莱恩拍心口保证。 「你想太多了。」陈云黑线：「跟百斯合作的确不错的，他在外国有人脉有地位，而我们最大问题就是只能在香港发展……」布莱恩虽然投资了，却因为柏克莱家二少爷的身份而不能在外面过分宣传跟陈云的私人合作，即使现在借着这宗官司炒出去外国，但是陈云的公司还是太过本土发展了。 陈云摸下巴，不过用他的系统吗？那他可以好好想想怎麽利用来达到最大的利益化…… 「我怕你受委屈……」布莱恩觉得自己的好心都被陈云糟塌了。陈云偶尔娇弱一下会死麽？能不能不要老是这麽理智啊？！ 「没有委屈，不过我想你了……」陈云赶急哄着布莱恩。 布莱恩心情立刻变得喜悦至极：「反正艾德里安那个奸商都找你合作了，不如直接飞来英国一趟？」 陈云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 「买机票，我两天後飞去英国。不过住那里？你的别墅不是上年卖掉了吗……」可见柏克莱集团的景况差到怎麽样…… 布莱恩又觉得受伤了：「亲爱的，我不是只有一栋别墅……」他觉得作为老公的他被看轻了？ 「咳……」陈云不太好意思：「这……这不是顺便提醒你吗？」 「你要相信你老公啊……」布莱恩脱口而出。 「……甚麽老公？」陈云有点想挖挖耳朵，他是不是听到了甚麽奇怪的东西…… 「没有没有，我是说……你要相信你的男朋友！」布莱恩转口。 陈云皱了皱眉头：「我们还没结婚呢……不要乱说话。」 布莱恩振奋了：「亲爱的，你也认为我们应该去结婚麽？怎麽办？可是没有地方可以两个男人结婚？只举办婚礼行麽？这好像……」 陈云无语望天，他倒是知道未来会有国家落实同性恋婚姻啊，只是布莱恩能不能不要老是扭曲他说话的原意？ 如果说陈云对布莱恩有甚麽不满的话，大概就是这脑补太多的精神……病了。 ＊ 跟布莱恩闲扯了一个多小时後，陈云才挂了电话，回屋内找点东西润润喉。 霍东随口来了一句：「跟谁聊天啊？聊这麽久。」 陈云把艾德里安的说话又再重复了一遍。 霍东立即暴走：「谁要跟他合作啊？这卑鄙小人，偷完人家技术还好意思打电话来叫你授权？」 任彤彤喝了一口奶茶，倒是很淡定：「合作？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合作……」 霍东觉得很不可思议：「陈小云，你不会还想跟他合作？」 陈云摸下巴：「我觉得再敲一笔也没关系的……」这次官司百斯集团可是赔了一笔大数目给陈云的公司。 「……」霍东坐在一旁生闷气，他就觉得陈云不应该跟百斯合作的，只是现场的两人只着重利益，完全忽略道义！ 「我现在回公司跟洛迪商量一下对策，看怎麽敲他们一笔。」陈云拿起西装褛：「你们慢慢吃。」 「再见。」任彤彤表示理解。 ＊ 三天後，陈云飞往英国。 布莱恩在机场接他，一见到陈云，立即来一个爱的抱抱！ 陈云挣扎着从他怀中退开。 三年来，只见布莱恩越发长得成熟，反而陈云还是那样的一副娃娃脸，穿着白色t-shirt和牛仔裤，看上去就跟高中生一样青涩，两人走在路上，不长眼一点还会说布莱恩是陈云的……爸爸。 陈云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怕让记者拍照吗？好歹是柏克莱家的二少爷！」怎麽就这样不谨慎。 「怕甚麽？反正有我哥。」布莱恩不以为然，他可不认为他哥会容许这种新闻出场。 「你哥真是前世欠了你的。」陈云拉着布莱恩的手：「走，坐这麽久飞机我都累了。」 布莱恩耸肩。 百斯那方面陈云凉了他几天，连这次来英国也没有通知艾德里安一声。 陈云跟布莱恩在别墅内悠闲了几天，才想到他的存在。 问布莱恩拿了电话後，便拨给艾德里安了。 ‘你好，这是艾德里安。’艾德里安的声音依然是稳中带着微微的笑意，容易让人生起了好感。 ‘你好，我是陈云。’ ‘陈总裁，幸会幸会。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艾德里安整个声调立即变了。 ‘嗯，经过我跟拍档的考虑後，我想，或者你可以给我传真机的号码？我把要求传给你。’陈云说。 ‘陈总在英国？’艾德里安突然提出了一个牛头不搭马嘴的问题。 ‘是的。’陈云也承认，光从号码已经能看出了自己的所在地。 ‘我想或许我们可以见一次面，地点由陈总你提。’艾德里安为表尊重，故意把姿态放得极低。 陈云挑挑眉毛：‘艾德里安总裁，我想你误会了一点事情。我跟你合作是因为对於我们双方都有得益，并不是代表我不介怀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事情。’真是不说清楚还以为他性子弱，不敢跟他对抗呢。 ‘理解的，要是换着我也会非常生气。再次为到属下的不懂事再跟陈总你说一声抱歉。’艾德里安貌似很诚恳地说，其实心中却是有点不悦的，直骂陈云给脸不要脸。 ‘这样，你先看看条件可不可行，我们再进行商讨。’陈云见好就收，表达了自己立场外又不会过份得罪艾德里安，当中的差距拿掐得非常好。 ‘好的。’ ☆、95宴会 陈云跟艾德里安谈成了合约的细节,艾德里安为了表示慎重,甚至在大酒店内举行了一个酒会庆祝。 陈云穿着笔直的西装,头用发胶梳起，整齐中带点不羁的感觉,一身时尚打扮显然比其他人打扮新潮得多──好歹是重生过的人麽？ 艾德里安跟陈云握手，赞道：‘这发型不错，陈总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真人看上去年轻多了,真是年青有为,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陈云用力的回握,微笑：‘谢谢,能跟艾德里安总裁合作是我最大荣幸。’ ‘好说好说，哈哈。’艾德里其实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过保养得非常好，只是身材略为健硕，和他的声音不太配合。 陈云跟艾德里安扯谈了几句後便被艾德里安丢在人生路不熟的大厅内，那该死的老混蛋甚至没有把他介绍给其他人或者给他介绍别人！弄得陈云站在一角，说实话……内心感到几分尴尬，不过脸上不显，反而随手从侍应手上拿过一杯酒，微笑着站在一旁。 这是百斯的酒会，跟百斯几乎是对头的柏克莱集团的布莱恩自然不会出席，陈云感到几分寂寞，满眼全是陌生人，想要结识其他人是多麽不容易啊！他可以确信，艾德里安的确给他下马威…… 不过很快地陈云便用自己那显嫩的样子（小白脸）和流利的伦敦腔，拿着红酒，一只手插着裤袋，混进女士堆中说说笑笑。 就在他谈笑的时候，他的眼角突然瞥到了百斯科技的总裁在不远处跟其他人聊天。 他不以为意，因为到底是艾德里安的下属，出现在这处太正常了。 只是他身边窜出了一个人，为他递上红酒时，陈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那个人分明是，简成？ 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陈云一刹那间有点怀疑起辛朗的情报系统。 陈云若无其事的转回头，继续用那十几年後流传的笑话和用脑急转弯来逗得女士们乐呵呵的，通过这些女人，陈云总算艰辛地开展了局面，不至於一头黑，甚至他还透过这些女人跟女人的丈夫们聊上天…… 没多久後，百斯科技的总裁带着简成，不……现在应该叫david，来到陈云面前。 david见到陈云时，一刹那间脸色都变了，但很快会靠着那过硬的演技，硬生生把脸色变回正常。 他庆幸这几年的艰苦生活让到他的样子大为改变，陈云那个贱人应该不会认出他？ 每一次见到陈云在报纸版面上出现，david就会拿刀狠狠地把这个不要脸的人的脸割得四分五裂。 他始终不会忘记是谁害到原本有着好好的学校念书的他，要被辛朗逼到要跳海来逃脱那些追捕，要不是刚好有船经过，他就一定死定了！他发誓，只要他一天不死，他也不会让陈云有好日子过！ ‘你好，陈总裁！’百斯科技的总裁装作惊喜的拥抱陈云一下。 ‘你好。’陈云微笑着，轻轻的抱了他一下。 ‘等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养子，也是中国人，叫苏成，有空的话，你们也可以约出来一起玩啊！’百斯科技的总裁为到两人互相介招。 苏成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你好，陈总裁。’ 陈云脸色不变，伸出跟他握了握手：‘你好。’连名字都改了啊…… 苏成见陈云根本没有认出他，心中自然大定，回复他一贯的作风。 他一脸钦佩：‘陈大哥很厉害啊，这麽年轻就是总裁了。那像我一样还要靠乾爹养！’ ‘谢谢。’陈云言简意赅，实在不想跟这两人多说甚麽。 百斯科技的总裁跟陈云又扯了一会儿，最终陈云被艾德里安扯了过去开始庆祝酒会──艾德里安总算‘想起’陈云！ 陈云全场表现淡定非常，也拿出了恰如其分的气度，面上没有半点愤怒。艾德里安心中感叹，陈云实非池中物。 酒会一完，陈云立即打长途电话给辛朗，劈头第一句便是：「简成没有死，他改了名叫苏成，是百斯科技总裁的契仔，这件事你知道吗？」 辛朗跟陈堂哥在家中看电视呢，听到後，他第一反应是：「没可能？怎会没死的？」 甚麽事？陈堂哥做口形问。 辛朗也用口形回应：简成没死。 靠！ 陈堂哥整个好心情都被败坏了。 「你确定麽？」辛朗问。 「我在酒会上见到他，除非这世界上有人跟他如此相似？」陈云说。 「我查查，你等我一会儿。」辛朗挂了电话後，立即拨给自己帮会的情报贩子，让查一查百斯科技的总裁的乾儿子是谁。 陈堂哥皱眉头：「百斯科技？不是之前跟陈云打官司的那个人吗？」 「是啊，这件事我觉得一定有问题。」辛朗总爱把任何事往坏处想，如果百斯科技总裁的乾儿子是简成，那麽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之前那宗东西会是简成教唆出来的。 ──就算不是，那麽简成也一定影响了百斯科技总裁对陈云的一些看法。 「真烦，这一出出大岁到底要何时才完结？」陈堂哥彻底烦了陈家出事时那被媒体团住的感觉了，有些传媒甚至不怕死地找上社团，都让辛朗一个个教育了叉出去。 「哎，翻不出甚麽大浪的。」辛朗伸出手搂着陈堂哥的肩膀。 「最好是这样。」陈堂哥不愿置评，当初狄耿的事不也是觉得翻不出甚麽大浪吗？结果人家连毒品都敢塞进公司。 ＊ 陈云回到别墅後，跟布莱恩也说了这件事。 不过布莱恩对於狄耿和陈家的纠结并不算了解太多，他满是疑惑：「简成？苏成？这，应该没甚麽？只是改了名字，怕是被找上门而已？」 陈云摇头：「那个简成对狄耿可是非常忠心的。」 「唉？应该不会有人的脑子这麽不好使，居然帮着一个没财没势的罪犯？」布莱恩表示不理解。 事实上要不是陈云知道上辈子简成可以为了狄耿连无间道也干了，他也不相信有人这麽‘痴情’的，只为了一个男人而犯傻。 「我直觉觉得他不怀好意。」陈云只能这麽解释。 说起陈云几近命中率为百分百的‘直觉’，只有那麽一两次因为蝴蝶了的关系而不太准确，布莱恩立即表示重视。 对上一次陈云跟他说的金融风暴，虽然迟了那麽一两个月，但最後还是发生。要不是布莱恩把能调动的股票都暗地里转手了，恐怕柏克莱集团今天就不复存在了。 他说：「那用不用请人做掉他？」 「……」陈云无语：「要是被人查出来，你就完蛋了。」 「亲爱的，你真好，真为我设想。」布莱恩立即表示非常感动。 「我只是阻止你去做一些明显是脑子破了洞後才会干得出的事情，况且要是真的做掉他，不是找辛哥更方便吗？反正他黑历史多得很，债多不愁。」贩毒等等都干过了，多一条杀人也没啥啊。 「……」布莱恩想：这是不是代表亲爱的觉得他的能力不行？这问题很严重啊。 陈云一看到布莱恩怪异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歪了，通常这种‘想歪了’的结果都不会太如陈云所期望的发展…… 他伸出双手，啪的一声把布莱恩的双颊压扁，揉搓着：「不要想太多了，有事我会叫你帮忙的，ok？」有时陈云真觉得柏克莱家真是白生成布莱恩这麽高大，果然有些事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麽？ 陈云森森地低下头看着布莱恩的双腿，这身高要是长到自己身上那多棒啊。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不如把你的脚砍了，分我一点身高呗？」 布莱恩没办法欣赏这未来的幽默，他脚一缩，顿时觉得自己的双脚痛得可以。 「亲爱的，我不嫌弃你长不高。」布莱恩说。 事实上陈云近一百八十的身高在东方人中算是还可以了，但跟外国种的布莱恩一比，硬生生还是低了半个头。 「呸，你才长不高呢，我还能发育的！」陈云死撑。 布莱恩不再说话了，怕多说多错，他觉得陈云这个身高挺好啊，一把抱着他时，头刚好靠在他肩上。不过布莱恩还是认为初认识时的陈云那身高就非常棒，刚好可以整个人纳进他的怀内。只是他不敢在陈云面前发表这‘伟论’，就怕陈云一生气就灭了他呢。 他觉得，陈云跟东方的母老虎，实在有得一拼的……公老虎！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陈云摸着鼻子说：「好啦，不说这个。接下来几天你带我在英国玩玩，来了几次都没认真的逛过。」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的跟布莱恩团聚几天，就要赶回去上课办公等等……一堆东西忙活。 布莱恩兴奋的说：「约会吗？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安排。」 「……你喜欢。」其实陈云只想在英国玩一圈而已。 ☆、96变强 陈云和布莱恩在伦敦附近的几个城市玩了几天,回到伦敦时刚好看到百斯集团铺天盖地的宣传和新闻稿。 一看新闻,陈云的心情就败坏了几分。 整篇稿件看上去没甚麽大问题,但用字方面却十分令陈云厌恶，彷佛是陈云巴着百斯集团不放,硬要凑上去似的。 陈云立即把报纸丢进垃圾桶，很幼稚地踩了几脚。 布莱恩小心翼翼地搂着陈云安慰：「明眼人会看出根本是百斯的不对，犯不着为这种小人生气啊。」 陈云哼之以鼻：「本大爷那用赶着给他们好处？好歹我也是香港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的……提名人好不好？」只不过他那时没有空去拉票,落选了。 「是是,我家云云最了不起了,都是艾德小人哭着求你合作的。」布莱恩立即顺毛。 陈云撇嘴,布莱恩的安慰完全得不到效果。 要是他强一点……再强一点,那容得他们发出这些通稿？一生气直接变脸撕约也是不在话下。 只是他现在不够强，在香港这个小地方，他就是陈家三少爷，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要看在陈爷爷的脸上给他几分尊重。但一踏进国际的舞台，就完全不够瞧了！ 要是他把脑中所有东西都掏出来变成现实，看他踩不踩死艾德里安那个小人？陈云气极了。 布莱恩此时实在不知可以安慰甚麽，只能努力给陈云顺毛，却没多少效果的，毕竟陈云太过了解自身的不足了。 陈云转过身，反手抱着布莱恩说：「亲爱的，你要把柏克莱集团重现往日的光辉！」 这句话要是由布莱恩的爸爸说出来，布莱恩绝对会应付几声就算了。 这句话要是由布莱恩的哥哥说出来，布莱恩反而会嘲笑他做大哥也做不好！ 但这句话由陈云说出来呢？ 布莱恩只觉得眼冒金星，被陈云那句‘亲爱的’击昏了。 他这一刻突然觉得为了陈云，真是死去也是值得了。 这种爱，让到他心头一跳，却竟然没有半分的不乐意。 布莱恩承诺：「我会给你最好的。」 或许平日布莱恩老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在熟人眼中根本没个正经，在外人眼中就是滴水不漏的柏克莱二少爷。 但他一承诺了，就绝对不会食言。 说他色令智昏也好，为爱情而麻木也好，或许这世界真是有克星的存在，而陈云，就是专门来克住布莱恩的。 布莱恩这样想，觉得十分甜蜜，他认为陈云就是为了自己才存在的，属於他的独一无二，也只有这样的陈云才能跟他如此合拍，两个人契合的程度如此高。 陈云的想法就单纯多了，他会叫布莱恩努力，不过想着早几年时柏克莱集团在香港那副横行霸道的样子，连带跟着布莱恩的陈云行事也方便了不少。 只是今日的柏克莱集团已经大不如前，反而有日渐式微的迹象，无论是作为恋人或者是合作人的陈云，都不希望见到柏克莱集团就此没落。 至於那句‘亲爱的’？ 哦，陈云表示，这种说话多喊了不值钱啊。像布莱恩一样天天喊都被他喊贱价了，他这样偶尔一喊，效果不是挺好麽？ ──没甚麽特别深意。 ──也就是说，布莱恩又脑补过度了。 ＊ 先不论布莱恩因着陈云那一句话，以在他老哥眼中绝对是‘脑子坏了’的努力程度积极的为柏克莱集团重现昔日的光辉。 陈云在香港也在努力着，纵然百斯集团阴了他一把，但是成绩卓然，陈云在美国﹑英国﹑法国等等国家中陆续地开了各间分店，业绩一直稳步上升。 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时份，陈云已经跃升成为香港大型的科技集团，凭着创新的设计和卓越的系统，在欧美方面也有一定的市场，只是百斯始终还是盘踞在他头上，只有在亚洲的市场中才凭着独特的中文输入法胜了他一筹。 事实证明，布莱恩要是认真起来，也是十分可怕的。原本柏克莱集团已经掉出了世界一百名的大企业排名之外，但在他的努力下，柏克莱集团不但恢复了世界排名第七十三的位置，还隐隐地有着更进升一级的发展趋向，而布莱恩真正的实力，也是此刻才显然出来。 他老爸佐伦自然大感安慰，当然，如果让他知道布莱恩这麽认真只是为了讨情人欢心的话，估计会气得想一巴掌把他拍回去他妈的肚子内重新出生。 日子彷佛一直往好的方向走去，只是阴霾却开始悄然地飘到陈家人的头顶。 等到八月份时，陈云在美国跟人商谈手机代理的问题时，突然接到了家中的电话，说陈小叔重伤被送进医院﹑陈爷爷听到消息後昏倒也被送进医院了！ 一刹那间，陈云立即想到了上辈子的惨事，他立即问：「发生甚麽事？怎会这样的？」 打电话来通知陈云的是杨阿嫂，陈家一家人接到电话後都乱慌了，陈爷爷甚至受不了刺激，整个人都倒下了。陈宅现在只剩下仆人在镇守，防止狗仔队又收到甚麽消息开始乱嗅。 她有点支吾以对，不知道应不应该跟陈云说实情，怕陈云也受不了刺激，再倒下一个陈家真不知怎麽办了──陈云跟陈小叔的感情是陈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 「杨嫂，你就快告诉我发生甚麽事？」陈云的口气转为哀求。 杨阿嫂到底是看着陈云长大的，内心中也把陈云当成半个儿子来看待，一听到陈云的口气立即心软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陈云。 这跟上辈子发生在陈小叔家中的事情相似，却有点出入。 大体就是莫清清的精神病无端端病发了，拿起刀就砍了陈小叔，但是唯一不同是陈小叔家中有一个陈爷爷送过去帮忙的阿姨，虽然她不敢正面对抗发狂的莫清清，但最终还是机智地把她引离开陈小叔的身边，还报了警。 所以这一辈子陈小叔受了重伤，送进了深切治疗部，但却没有死掉。 但陈爷爷接到这电话，显然还是受不住么儿重伤的消息，昏倒在陈宅中，及时由管家送进医院。 陈云听到後，连约也不想签了，跟美国公司的负责人说明了一下情况，立即就赶往机场买机票赶回香港。 陈家所有人都聚集在嘉撒医院，陈小叔还在抢救中，已经快抢救了一天了。陈家的人心中都忐忑不安，陈爷爷醒了後也坚持转来这间医院休养，等待医生的好消息。 当然陈云赶至时，便见到陈家三代全聚集在手术室的走廊外，连陈爷爷也穿着病人服，提着点滴，稳坐在长木椅上。 「甚麽情况？还没出来吗？爷爷，你没事？医生有没有说需要怎麽休养？你现在身体感觉怎样？」陈云一来到便是一连串问题。 陈爷爷摇摇头，摆了摆手：「年纪大了，一些小问题而已。」 陈妈妈的眼红红的，看到陈云忍不住抱住他：「云云，你总算回来了……」她内心慌慌的，心脏乱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唯一让她安心是陈云安好的出现在她面前。 「妈，不要怕，有我。」陈云拍拍陈妈妈的背。 陈堂哥交叉双手站在一旁闭目养神。 没多久後，手术室的灯终於熄微了。 陈家所有人都围上去，医生出来脱下口罩，笑了笑说：「病人送得来及时，抢救後已经脱离危险，一会儿护士会送他去病房，你们可以在外面隔着玻璃看他。」 陈云此刻才放松起来，脚一软，整个人瘫坐在椅上。 谢天谢地，他这只小蝴蝶总算把一条人命给搧回来了。 陈爷爷沉稳地对医生道谢，然後转过头对其他人说：「没事，都散了散了，回家休息，这处留一两个人看着就好了。」 「爸，我留下看着。」陈妈妈第一个出声，至於陈叔婶这几年越发沉闷，整个人的精神气都被抽没了似的，尤其她两个弟弟因为吸食毒品被发现，被关进了戒毒中心後，更是生不如死。 「还有我。你们男人啊年轻人都回去忙。」陈姑姑也跟着说话。 没事时还不觉得，一发生起事上来才惊觉陈家的女人能帮上忙的实在太少了。 陈堂哥摸出了烟，想起了医院不能抽烟，又把烟塞回口袋里，他站直了身体，伸了一个懒腰说：「我让兄弟来这处守着，这件事绝对会查到底。」他就不信没人刺激莫清清，莫清清会突然发病了？ 唯一令陈堂哥觉得奇怪是，陈爷爷看上去完全不意外？彷佛料到了这一天？ 回顾众人的脸色，也只有陈云还算平静…… 陈堂哥觉得自己把事情又串连起来，猜到了甚麽，顿时浑身一寒，只觉得陈云更诡异了。 ──要是那一天他成仙了，陈堂哥也不会觉得奇怪，真的！ ☆、97中风 陈云回到家中,只觉得浑身发出一场虚汗,粘呼呼的。 他一边洗澡时一边想着,上辈子莫清清为甚麽发疯这件事上根本查不出结果，不知这辈子陈堂哥会不会有能力查出真相？ 毕竟陈堂哥今辈子没有跟陈家反面啊,而且原本早该坐牢去死一死的辛朗也依然健康地蹦躂着…… 在黑道中，辛朗已经是一霸了。 陈云真的希望两辈子的真相可以被查出，只可惜两辈子的莫清清都已经疯掉了,结局统一的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关着,真相彷佛被埋藏起来。 他记得这件事之後,便会有人把他的不雅照片寄给陈爷爷,只是今辈子他都没拍过这种照,而布莱恩更没可能让人拍下这种照片。 每次的性爱全是在自己家中或布莱恩的别墅，那来的把柄可以给别人抓？ 就是不知道对方会再用甚麽手段了…… 真烦。 陈云扒扒头发，他真的想知道上辈子是谁阴了他一把，把照片寄给陈爷爷的…… 突然脑中闪过一丝的念头，陈云匆匆地洗去身上的泡沫，随手套上了浴袍，跑到客厅拨了一个电话。 「喂，辛哥，简成方面你监视得如何？」 当初简成是狄耿的得力助手，甚至为了他埋伏在自己身边，再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而且简成是狄耿所助养大的，可以说两人的关系密切，会不会…… 「呃……」辛朗下意识有点心虚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喝着啤酒的陈堂哥。 「看我干嘛？」陈堂哥不悦地皱眉头。 辛朗转过头，接着说：「咳……有点不幸……又让他逃……脱了。」 「……」陈云说：「没事了，再见。」 辛朗：「……」他好像感觉到陈云那未言於外的……鄙视？ 靠！不是他问题啊，是那个简成实在太狡猾了好吗？ 陈云心情也差，虽然无法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简成做的。 他想了想，又给布莱恩拨了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布莱恩在电话旁表示：「宝贝，我立即赶来香港陪你！」 「不用了，我没甚麽事。」陈云摇摇头，一愣，想到布莱恩不在自己身边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如果布莱恩当初接近自己的目的是想入侵他的生活，那麽他的确成功了。 「在笑甚麽？」布莱恩立即问。 「没甚麽。嗯，就这样……只是想跟你说说这件事，还有……可以帮我查一下百斯科技总裁的养子……是不是离开了英国？」 「他离开了啊。」布莱恩想也没想说回答了：「听说是他乾爹让他去美国跟人聊合约甚麽的。」 「哦。」陈云应了一声。 「怎麽了？你怀疑……」 「事情真相未浮面前，我有理由地对任何人怀疑。」陈云说：「好了，挂啦。从美国赶回来我都累了，要倒时差。」刚才紧张着还不觉得，放松下来後整个人像散架了一般。 「小心身体。」布莱恩叮嘱了一句，便挂线了 陈云吹乾了头发後，倒在床上，没多久後便沉沉的睡着了。 ＊ 每一天，陈爷爷都会处理陈氏内重要的合约文件等，作最後的把关。所以陈爷爷虽然很少回陈氏，但是对於陈氏的一切却是了然於胸的。即使入院後，陈爷爷不听医生劝告，坚持每次处理公务一小时。 「董事长，这是文件，这封是莫董事给你的信。」秘书放下几个文件夹和一封信，然後站到一边。 陈爷爷用手帕抹了抹手，先拆了信。 信封内掉出了几张照片，刚好最上的那张反转了，叠在其他照片上。 陈爷爷皱了皱眉头，翻开最顶的那一张照片，眼睛随便一扫，顿时瞠目结舌，他抖着手，急急地又拿起几张，扫视来扫视去…… 他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血压在上升，整个人都产生了晕眩的感觉，手脚开始不能自控的抽搐，脑中不断回荡着一句──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秘书发现陈爷爷不对劲，立即赶去扶着陈爷爷，急声道：「董事长？董事长？来人啊，医生，快来啊！」他急急的按着红色的按钮，一边帮陈爷爷顺背。 他眼角一瞥，只见那几张照片上，陈堂哥和一个男人在接吻…… ＊ 陈云一早便被电话铃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接过电话：「喂──」 「云云，快赶来医院，你爷……你爷爷他出事了！」打来的是陈妈妈，她声音急到已经哑了。 「甚麽？怎会这样的？我现在赶去医院！」陈云立即清醒过来，随手拿起衣服就套上去，连牙也没来不及刷了，抓起钱包就冲了出去。 幸运是早上时的士还是比较多的，很快便截到一辆，飞奔去医院。 一赶到医院，来得比较早，其他人还没赶到。 陈云跑着去到手术室，急声问：「怎会这样的？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陈妈妈抹着眼泪，声音都哑了：「今早有人冒名给你爷爷寄了一封信……你爷爷看完照片就……变成这样了。」之前她们在另一间病床搭床休息，顺便等陈小叔醒来，只是想不到一大早就被护士叫醒通知陈爷爷出事了！ 陈云有不好的预感：「甚麽照片？」 陈姑姑冷着脸，把几张照片丢到地上：「你自己看！」她气得可以，想不到陈堂哥居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陈云拾起来，不用细看，已经认出了照片上是陈堂哥和辛哥…… 第一反应是：靠，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之後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陈爷爷看了这些照片…… 显然亲吻这情度还是出了陈爷爷的接受范围之外，但是没有上辈子看到陈云的艳照时直接被气死的刺激。 陈云莫名其妙地生起一点内疚感，他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把事情搧到去陈堂哥的身上？ 只是他又感到愤怒，看来昨天想的问题很快可以得到解决，只是…… 爷爷…… 陈云抬起头，又再一次来到这处等着了。 其他人陆续赶到，而陈堂哥则是最晚才来的。 或许有人事先跟他说过了事情的始末，他来时神情有点冷漠。 陈堂哥一到，陈姑姑忍不住冲上前，一巴扇过去！ 「变态！」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侄儿居然会喜欢上男人，那是病啊！ 陈堂哥慢慢地摸摸自己脸颊，缓缓地转过头，冷漠地盯着陈姑姑，彷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陈云忍不住站上前，挡着陈姑姑的身影，运起自己的气场对陈堂哥说：「有甚麽事等爷爷出来再说。」 「你要庆幸，你是我姑姑。」陈堂哥冷冷的说了这一句，然後靠在墙上，无视其他人。 陈大伯脸上有点尴尬和愤怒，只是对於这个已经脱离自己控制的大儿子，实在不知可以说甚麽，打又没用，骂也没用。陈大伯是个惯性软弱的，原本听这件事时心中愤怒至极，只是开车过来时，随着时间过去，却越想越悲哀，等到见到陈堂哥那冷酷的表情时，已经想不起要教训儿子了。 陈爸爸更是没立场教训这个侄子，人家爸都没说甚麽呢…… 陈姑姑还是很生气，被陈云劝住，坐在长木椅上。 陈妈妈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看陈云，她把陈云当成主心骨了！ 陈表哥出来打圆场：「相信都要等一段时间，我给大家买点吃的？」陈表姊点头表示同意。 陈云飞快的看了陈妈妈和陈姑姑一眼，便说：「随便买点粥，现在大家都没心情吃饭了。」 陈爸爸点点头，陈大伯没甚麽反应，看脸色是不介意的。 陈堂哥没有说话，就这样彷佛像是雕像一般。 陈云可以理解陈堂哥现在的感受，上辈子自己也是这样难过又自责的心情，不过以陈堂哥的性格，此刻可能更想着怎麽把人找出来砍死。 等到陈表哥把粥买回来分了，手术灯还是亮着。 陈云掐着照片，就这样翻来复去的看着。 陈堂哥瞥了一眼，低声说：「拿来。」 陈云就把照片交给他了。 早上的医院显得那麽宁静，雪白色的墙壁漫延四周，陈家的众人或站着或坐着，但都显得十分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彷佛过去了一世纪那麽遥远。 手术灯的熄灭，顿时惊起了陈家所有人的心。 医生走了出来，说了一大堆医学名词後，最终才在陈姑姑的催促下说：「……病人中风，需要卧床休养。」 陈姑姑顿时软了，陈妈妈扶着她，她忍不住大哭起来。自己的爸爸那麽要强，这结果会让到他多难受？ 其他人也脸色黯然，只有陈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陈云是无神论者，但此刻他忍不住在心口画了一个十字架，感谢起上天的恩赐。 ☆、醒来 陈家的人第一次失去了陈爷爷这个主心骨,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尤其陈大伯，想要留下但又怕公司方面会出问题，踟蹰着。 陈爸爸觉得应该留着等陈爷爷转醒，只是跟陈大伯一样，他也觉得要是不回公司交代一下，恐怕会出大事。 ──要是陈云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哼之以鼻。谁没有了谁会不行？用电话交代一下就好了，那样亲自回去？ 陈云完全没有纠结，等到陈爷爷被推到去高级病房後，他也跟着进去。他想要守在陈爷爷身边。 虽然高级病房已经够为宽敞，但塞进这麽多人还是显得有点挤迫。不过谁也没有说话，陈妈妈和陈姑姑去别的房间拿了几张椅子分着坐。 一刹那间，大家都默然了。 陈姑姑看着病床上插着各种喉管的陈爷爷,心中一疼，眼泪又流下来了：「以後……以後怎麽办？」 陈大伯虽然也悲伤，但更多是想到了财产的分割，不知陈爷爷立了遗嘱没有，不知道陈爷爷想怎样分‘猪肉’。 陈云双手交叉放在嘴前，就这样盯着陈爷爷。 上天真不公平，陈爷爷一身劳碌，直到晚年才有一段安乐的日子，怎麽又发生这种事？ 好强的陈爷爷，不知醒过来後会不会难以接受自己今後都要让人照顾？ 陈堂哥在房内待了一会儿，便悄悄地出去了，陈云见状，也跟了出去。 陈堂哥在走廊忍不住点起一枝烟。 「还是查不出是谁寄来的吗？」陈云轻声地问。 陈堂哥摇摇头，单手插进裤袋内：「是放进街边的邮筒寄出来的，上面的指纹已经找人在核对资料库了。」 「对不起。」陈云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堂哥，上辈子这件事承受的人应该是我。 陈堂哥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信是你寄的？」 「……当然不是。」陈云黑线：「不过我想我跟狄耿……」 「嗯，幸好不是你。」陈堂哥又吸了一口烟：「不然我会苦恼杀了你後怎麽跟爷爷交代。」吃亏向来不是他的个性。 「……」陈云。 他囧道：「哥，不是我干的。」 「乖，」陈堂哥伸手摸摸陈云的头，怜悯地说：「怎麽越长大，脑子就越不好使呢？小时候明明这麽聪明，现在就蠢到老是说一些令人误会的话。」 「……」他的脑子一向很好使，谢谢！ 「我只是整件事应该是简成干的。他是不是因为我和狄耿的事而想报复我？只是找不到我的证据……」所以拿你来充数了。 陈云是就着上辈子的线索对比一下今生的，觉得来来去去简成都是非常可疑的。上辈子别提了，简成是狄耿的人，要弄到艳照实在轻而易举──或者，有可能是狄耿给他的。而今辈子狄耿都入狱了，正常人都不会去惹陈堂哥？除了简成那个狄耿的死忠派，估计听到狄耿说了甚麽闲言闲语，结果找不到他的，却拍到了陈堂哥的照片。 「你觉得是简成？」陈堂哥若有所思，他一开始以为是对头的人寄给陈爷爷用来分化他和陈家的关系，只是他再想深一层又觉得没有谁会这麽愚蠢？加上他本来就已经离开了陈家，联系也不紧密。有那个白痴会冒着得罪他的危险把照片寄给陈爷爷呢？ 联系上这一连串的事，他怎麽看都觉得这次是针对陈爷爷的行动，目的是为了把陈爷爷整倒──甚至整死。 因为上辈子陈小叔的事和艳照事件之间相距得比较久远，所以陈云一时间没有把两件事串连起来，还是习惯地用了上辈子的思维分开思考这两件事，以致一时间并没有像陈堂哥一样敏锐地发现两者之间的关系。 「简成……吗？」陈堂哥低下头，又吸了一口烟後，丢掉手上的烟头，用脚辗灭。 「不要想太多了，这件事和你无关。你觉得狄耿那个低能会把你和他的事到处宣扬吗？还要跟一个小孩子说？他嫌自己的名声太过好听了是？」陈堂哥说。 「呃……」陈云没有想过这一点，因为上辈子简成来到他身边时年龄也不小了…… 这辈子他出事时好像才十来岁？ 「还有你跟他的事本来就是他先对不起你，只要脑子还是正常的人就不会迁怒你，当然人家要恨也连同我们家一起恨了。这两次的事很明显有关系，这封信寄出的时间刚好在小婶发病的同一天，你不觉得时间太巧合吗？彷佛有人怕一次刺激击不垮爷爷，再来一次狠的──呸，让老子知道谁在我背後搞事，看我砍不砍开他八大段再丢进海里喂鱼！」陈堂哥说得阴恨，事实这也是他心中所想的。 陈云经他一提醒，顿时醒觉起来，也觉得陈堂哥说得有理。 这一个人一定不像上辈子的狄耿一样想要逼自己离开陈家，而是想报复陈爷爷！ 这目的是如此明确，陈云敲敲自己的头，有点懊悔。 陈堂哥看过去，难得好心地安慰他：「没关系，小孩蠢一点才可爱。」 陈云炸毛：「你才小孩呢，呸，小爷我已经二十多岁了好吗？」 「在我面前自称小爷你是想找死是？」陈堂哥一把按着陈云的头，死命地把他压下去。 两兄弟在走廊上打打闹闹，心中的阴霾也散掉不少。 ＊ 二小时後，陈爷爷的麻醉药渐退。 一直留意着他的陈姑姑第一个发现：「爸，醒了！」 大家凑过去，七嘴八舌的说着，陈云顺手按响了叫唤钟。 医生赶过来帮陈爷爷做检查，检查了一会儿才跟陈云他们说：「病人已经清醒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做康复就可以了。」 陈爷爷此时的嘴歪到一边，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说话。 陈云握着陈爷爷的一只手，很是开心的说：「爷爷，你终於醒了……你终於醒了……」 陈堂哥悄悄退後，免得陈爷爷见到他会再次生气。 陈爷爷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但是他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悲愤。当他倒下昏倒前的一刻，其实已经觉得不妙。醒来後发现半身不能移动，他也没有多大的意外。身边的朋友走得也差不多了，能活得他这麽长命的也不算多。 只是他脑中转过很多念头，却不能好好地用说话表达出来，甚至连手势也困难。最终他表达了半天，大家才懂原来他是想人散开一点，不好呼吸。 看着陈爷爷那艰辛的样子，陈云心中也不好受。他努力忍着眼中滚动着的泪水，红着眼对陈爷爷说：「爷爷你放心，现在医学这麽发达，你一定会好回的！」他知道中风病人其实也能有康复的一天，只是恢复得比较慢。 陈爷爷习惯性想对陈云微笑，但他控制不到肌肉，看上反而像抽搐似的。 陈云的眼更红了。 其他人纷纷说着好话，一下子病房热闹非常。 陈爷爷躺在床上，看着四周围着的家人。 一下子心中的悲哀也退减了不少。 人活到这个年龄，都够了，其实就算现在死去陈爷爷也是毫无遗憾的。只是他还没看到他的宝贝小孙孙成功，他还想一把手一把手地教陈云更多的事情，那怕陈云已经做得很好了，陈爷爷还是觉得教会他的还不够多。 陈爷爷这样一倒下，产生了一个问题。以前一直是陈爷爷掌大权的，因此陈大伯和陈爸爸也没有说甚麽，都是为他们爸爸打工而已，这样陈爷爷一倒下，公司大权旁落，有心细的已经开始多想了。 「啊…啊……」陈爷爷努力发着音：「成……成……」 陈云离得近，一下子就想到陈爷爷想要说甚麽：「小叔还在病房内，不过医生说情况在好转，应该过不久可以离开重症病房了。」 陈爷爷放下心，艰难的点了点头。 众人在病房留了一会儿，然後都被陈爷爷赶走了。 这时陈堂哥已经请好了助护，悄悄地站在隐密的一角。 陈爷爷见到他，没有激动，反而小小的招手把他招来。 「爷爷。」陈堂哥跪下：「对不起。」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陈爷爷轻轻的转了转头──其实是想要摇头──张大嘴巴又发出几个音节。 只是很难分辨，陈堂哥听了好久，才听得出‘给’﹑‘留’‘股’﹑‘份’四个字。 陈堂哥很久都没有哭过了。 听到陈爷爷的说话，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如果陈爷爷骂他﹑赶他走，他心中还好受一点，现在陈爷爷即使因为他而倒下，对他的爱却没有减少。 陈爷爷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陈堂哥的头，虽然脸上做不出太多表情，但还是很慈爱的。 对於这个长房长孙，他自小可是费用了很多心机去栽培他，就希望他可以成为陈氏的接班人。所以或许是这样，他对他相对的严厉，但内心却是十分疼爱的。 对陈爷爷来说，陈堂哥是用来继承陈氏的，而陈云则是用来宠的，宠坏了也没关系，陈氏养得起多一个闲人。 只是陈堂哥跟陈家越走越远，陈爷爷环观陈家众人，竟然没有一个能交托的。 幸好陈云後来成长起来，陈爷爷才觉得後继有人。 所以在陈爷爷心中最重视的只有三个人，一是陈小叔﹑二是陈堂哥﹑三是陈云。 这一刻，陈爷爷想着的不是陈堂哥跟辛朗的事情，而是小时候，陈堂哥捧着受伤的小鸟，一边叫着爷爷，一边跑过来。 那时，陈氏还没有现在的规模。但是所有人都齐齐整整的，自己妻子还没死去。 那时……岁月静好…… ☆、出柜 陈云出了医院後,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下意识地他不想回家，就这样闲逛，脑中一片放空，这时开始冒出了一个念头：陈氏该如何？ 可以预见消息是掩不住的，等到传媒一收到风声，股价到时恐怕大跌。 毕竟陈爷爷是陈氏的主心骨，人人都知道陈爷爷的三个儿子，一个无能一个刚愎自用，还有一个是教书的。 而陈云这一代的第三代又未完全成长起来，陈氏可以说岌岌可危。 手机铃声响起，陈云漫不经心的接了：「喂？」 「看看你後面？」布莱恩带笑的声音自电话里传出来。 陈云猛的往後一看，就见到他身後布莱恩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拿着小巧的手机对着陈云笑,蓝眸中尽是温柔。 陈云一愣，有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突然心中的委屈升起，抛开电话用力的扑进布莱恩的怀中。 「──？」布莱恩满头问号，虽然陈云这麽热情他很受落啦，只是怎麽觉得怪怪的…… 一滴﹑两滴…… 眼泪自陈云的眼角流出，刚才在医院死憋着的眼泪，此刻有了宣泄的管道，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只觉得心中的委屈再次无限扩大。 布莱恩大吃一惊，连忙搂着陈云轻力安慰：「发生甚麽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别哭别哭，我心疼极了。」 陈云狂摇头。 布莱恩陪着他站在街上哭了一会儿，觉得尴尬极了，尤其来来往往的人们指指点点，布莱恩把心一横，用力的横抱起陈云。就着这样公主抱的姿势，一步一步走到车前。 陈云把脸埋进布莱恩的颈边，脸渐渐的红了起来。 布莱恩在车前放下陈云，掏出了车匙，打开了车门，又抱起陈云，放在副座上。陈云全程温驯的任由他摆布，只有耳朵红彤彤的，刹是好看。 布莱恩转到另一边上车，坐在车上，把窗帘都拉上，打开灯，转过头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甚麽事？」 陈云抽出纸巾，抹掉那未乾的泪水，摇摇头，不想说话。 布莱恩有点挫败，他的情报还没先进到在几小时前发生的所有事也俱细无遗的知道。 陈云的情绪还没平复，布莱恩无法，只能开车开出了市区，直接驶到海边停下。 这个时代海边除了海上人家之外都不会有甚麽人来游玩，凉风习习，却只有一辆车停泊在栏杆的一旁。 陈云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他靠在布莱恩的肩上，叹了一口气：「爷爷中风了。」 「那陈氏怎麽办？」这是布莱恩第一个反应，据他所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