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再想下去老师就要发火。 陈云抽抽嘴角，低下头作抄笔记样。 ──数学老师表示，下课後必须跟陈云的班主任交流交流，必须换位置，好学生都被霍东带坏了！ ☆、29合作 午饭後，陈云便跟一群同学在操场丢着篮球玩，赌入篮的次数，最少的人要请全部人喝饮品。 以前这种活动陈云是不参加的，不过自从他克意跟班内的人打成一片後，这种‘应酬’也多了不少。 陈云的用眼角余光留意着楼上课室的一举一动，终於蹲到了黄海山独自去厕所的时机！ 「哎呀。」陈云突然摀着肚子，众人一愣。 「不行了，肚痛，我先去一下厕所。」说完就直接开溜，状似跑向後楼梯的厕所，实际是从後楼梯溜回自己课室。 所以黄海生畅快完後，一出来便看到站在墙角的阴影处，像幽灵一般的陈云。 陈云幽森森的抬起头，吐出一句：「我──来──拿──你──命──」 黄海生的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这家伙的脑子又出了甚麽问题？还是念书太多终於变傻了──要是这样黄海生第一个拍手庆贺。 「不玩了，我有些事跟你说，嗯，上天台。」陈云自然地变换表情，彷佛没事一般。 「……」谁跟你玩啊喂？！黄海生有一种被精神病看上和同化的诡异感。 「神经病。」黄海生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等等……是很重要的事，你不听完就走吗？会後悔哦？」陈云勾起一丝恍若恶魔的笑容，看上去十足十一个大坏蛋。 可是黄海生根本不鸟他，自从他认为陈云的脑子有病，性情才会大变後，就自动把陈云的身影过滤掉外加无视。 陈云没彻了，只好把自己的表情调回正常的样子，捉着黄海生的手。 「放手！」黄海生反应极大，转身一拳就直接往陈云的脸上挥去。 这一刻，陈云要是脸色一变，一掌对上黄海生的拳头──那就是武侠小说。 现实是陈云直接蹲下，很没种的大叫：「你不想帮你家还债了吗？」 ‘债’这一个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般让到黄海生挥出的拳头猛的停下。 他脸皮抽动了几下，恶狠狠的瞪着陈云，扯出一个血腥的笑容，压低了声音：「你……怎会知道的？！」 「班内都知道啊。」陈云毫无压力地把责任弄成集体负责制，至於此时班内是不是有人知道？呃，谁知呢……？ 听到这一句话，黄海山脸色顿时大变，脸上闪过屈辱﹑恨意等各样的情绪。 陈云淡定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很直接的说：「以你现在的年龄想找工作也是不容易的。就算找到了工资也极低，根本养不起一家，我听说你妈妈身体不怎麽好？你舍得让她操劳麽？」陈云知道了，黄海生这种人跟辛哥一样根本不吃他装模作样的一套，还不如开门见山把目的说出来更容易取信於他们。 黄海生被说的狠狠咬着牙，他知道陈云说的全是事实。在圣诞假期时他也尝试去找工，可惜根本没有人请他，只有一些学徒工作之类会请他这种少年，只是工资却是极为微薄﹑工作时数也长，根本没办法供起一家的开支，尤其妈妈身体是带病，药……万万不能停！ 「跟我上去，我有一个计划对大家也有利。」陈云示意黄海生跟上。这时已经有一些人在走廊走动了，不是一个好的说话时机。 这一次黄海生没有再说甚麽，他再傲气，也得屈服现实。只能沉着脸，跟在陈云身後，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彷佛每走一步……就抛下了一些自己原本少得可怜的自尊…… 黄海生关上天台的铁门，艰辛的说：「说……」 「我又不是要你去死，用得着这副表情吗？」陈云很纳闷。 「有事快说！」黄海生很烦躁，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跟神经病认真的，可是他说话中的意思，却又该死的吸引人。 「哦，其实是这样的。学校在筹办弄小卖部，你知道麽？」陈云问。 「大张旗鼓地搞装修，谁不知道啊？」黄海生没好气的说。 「嗯，我想请你妈来帮忙，付工资，只需要在小息时候忙一点，其他时候点货入货就好了。」陈云直接了当的说。 黄海生闻言，丢给陈云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直接转身就打算走了。 「喂，」陈云又扯着黄海生：「你没兴趣麽？」奇怪啊，应该是挺优待的工作了？要不是看在柯正新份上，他才懒得理黄海生一家。 「大少爷，你脑子真的病了，快去医院治治。病向浅中医。」黄海生没好气的甩开陈云的手。 「你不相信。」陈云这一句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这间小卖部的确是我家开的，大型的连锁式经营，我一个陈家的少爷还作不了主吗？」 黄海生自然知道小卖部是陈氏搞出来的新玩意，他不相信只是因为陈云的示好太过突然和诡异了，正常人也知道这绝对是坑，玩他呢。 「大少爷，以往就当我不对了。你放心，我以後也不会找你麻烦。但是如果你就这样小看我黄海生的智商的话，那怕鱼死网破，赔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最後一句说得阴森，脸上的表情彷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恶狠狠的。 陈云终於明白了自己的误区在那处，现在的黄海生才是十多岁的少年呢，指望他明白‘利益才是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是困难的。不过也难怪他不相信，要是陈云自己的话，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只不过他会先答应，只有一丝机会他亦不会放过，反正照黄海生这种情况，已经没甚麽东西可以被人谋算了。 陈云问得直白：「你觉得我图你甚麽？恐怕没多久後你现在住的地方也会被人拿去拍卖还债了？」 这就是黄海生最不懂的地方。 陈云图他甚麽？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家中一穷二白，负债累累，根本没甚麽可以让人图谋的。 於是黄海生又动摇了，眼前大好的机会，到底应不应争取呢？银行已经发下信件，限他们三个月内要搬走…… 他抬起头看了陈云一眼。 陈云一张小白脸板起，连带脸颊的酒窝也显得不怎麽明显，无端使他彷佛长大了不少。 ──看上去也不像精神病。黄海生语。 黄海生握紧拳头，又倏然放松，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他想甩门走人，但想到妹妹那双依然稚嫩的眼睛，妈妈脆弱的表情，他又舍不得走了…… 「你用甚麽保证？」黄海生憋出了这麽一句。 「现在好像是你需要求我，而不是我求你？这份工我要找人来干，多的是。」陈云风轻云淡的陈述，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 黄海生反应也不慢，立即从巨大的诱惑面前清醒过来：「你要甚麽？我没甚麽可以给你了。」 吔？不笨嘛……陈云有点惊讶，只不过他把那一丝惊讶好好的收藏在自己内心中，脸上依然是淡然的表情。 「是没甚麽，不过我正需要人手……工作可以让伯母去做，以後……你要听我吩咐。」陈云如此说。 黄海生一脸‘果然，你有所谋’的表情。 不过就是这样，正常人也不会为了缺人这个理由，来帮仇家忙…… 所以，陈云一定另有所谋，还是不小…… 黄海生依然阴沉着脸：「陈云，别跟我打哈哈了。这不是你真正的目的！」 陈云一刹那间觉得自己变成了电影中的大boss，正义的勇者正一脸正气地喝道：「说，你的目的是甚麽！？」 咳，又偏题了。 陈云觉得今天不说清楚，黄海生也不会答应该自己。想不到这家伙看上去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啊，这麽快就反应过来，他还想先拐到手再说呢。 「哦，你知道的。我一个学生，缺的除了人脉，自然还有钱了。」陈云如此说。 「钱？我没有。」黄海生露出讽刺的笑容，难不成陈云以为他家还收着甚麽财宝麽？要是有，他又何必为了几个钱而折腰？ 「不是的，柯正新的父母不是做经纪行麽？我想说进去炒几只股票……」陈云眨眨眼，一脸无辜。 「不行。」黄海生再怎麽白痴也知道陈云绝对没可能够年龄去开户，能让他炒股，怎麽看也是犯法事。 「你别这麽快反对行麽？」陈云有点恼怒，皱起眉头教训他：「你都没听完就给予否定，就你这性格怎麽可能在社会上立足？」 一刹那间黄海生有古怪的感觉，彷佛眼前的人不是陈云，而是一个老者。最後一句话恍若叹息﹑是经历过无数风霜的人担忧着地教训後辈。 噢不，他怎会有这麽奇怪的想法，跟陈云接触多了他脑子也不正常了麽？ 「况且又不关你事，这得问柯正新答不答应呢？」陈云表情回复正常：「双利的做法，有甚麽不可以。」 「小新不会答应你的。」黄海生冷笑：「你不要妄想接近小新。言尽如此，如果你再想动小新……休怪我不客气！」说完後便直接甩门离开了。 陈云默默的望天。 说两人没女干情，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30媳妇 跟黄海生谈不拢，陈云毫无压力地转了一个对象。 重生优势让他总是把这世界的人所有行为不自觉地代入上辈子记忆的误区。 要知道当初黄海生连‘捐款’这种侮辱也可以忍下去，这次居然会发怒拂袖而去，令陈云觉得意外。就是因为黄海生那份忍辱，陈云才想到和他合作的，想不到…… 他猜想，大概是此时黄海生到底没有走到未路，黄家虽然欠债，但所住的地方拿去拍卖也够填数的，因此手上应该还有一点钱的。 只是随着黄海生到处碰壁，加上黄妈妈虚弱的身体，还要在外面租屋，钱能撑完一个学期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此刻黄海生还抱有对未来的一丝希望，以致那身傲骨还没有被磨灭。等多个月後，黄家陷入困境，黄海生也要屈服在现实之下了。 陈云郁闷的蹲下抱头，他真是太过自信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十多的岁少年，连自己的人际网络﹑情报系统都还没建立起来，却常常当了自己还是上辈子那一个活了四十多年的人…… 霍东不能理解怎麽去了一次厕所，陈小云的脸色变得那麽差，不会是真的生病了？ 「停。」霍东挥手叫停：「不打了不打了，陈云的脸色不太好，我陪他去医疗室。饮料钱……由陈云出。」没办法，他是一个‘穷等人家’啊！ 陈云嘴角抽啊抽，他又没说自己不舒服，而且……为甚麽要他请啊？ 还没说话就被霍东拉走了，一边念着：「陈小云你的脸色好差，快去医疗室休息一下。」 ──霍东小朋友似乎没想到一个问题，要是陈云真的不舒服，被他这样拉着跑，十成九立即倒地给他看。 陈云原想拒绝，不过想到之後要上英文课，立即改变了想法。 其实去医疗室也挺好的，他也的确不怎麽舒服。他淡定的想。 ──口胡，其实他只是想逃课而已。 意外地，陈云一踏入医疗室，便看到柯正新。 对方闪过一丝惊慌，飞快地拉下衣袖，但陈云还是清楚地看到他手上一大片的烫伤，似乎是为了此来找校医治疗的。 正在帮柯正新检查的校医有点愣了一下，顺着柯正新的目光往外看，便见到陈云和霍东。 「凌医生，我的同学不太舒服。」霍东扯着陈云的衣袖进来。 陈云早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原本因为跑楼梯而发白的嘴唇虚弱的一笑。 「这位同学你等我一会儿。」校医觉得柯正新的问题不比陈云的大，立即转头跟柯正新说，然後小步跑过去接着陈云，扶着他坐在病床上，担忧的问：「发生甚麽事？」他以为陈云出了甚麽意外，脸色好苍白。 「头有点昏……好像有点发热。」陈云这样说。 这个说法靠谱，需知道他是一路跑过来，身体不发热才是奇怪的。 校医立即拿了探热针让陈云含着，一会儿拿出来看看，皱了眉头，体温的确有点高，但不至於发烧……为了保险起见，校医还是去给陈云翻药。 不过不知是不是太多人发烧或者借发烧逃课，退烧药居然一片也找不到。 校医脸色有点不好，尴尬地对陈云说：「我去校务处要点。」没有每天检查药柜是他失职了。 陈云虚弱的应了一声：「好。」 等到校医一出去，陈云转过头看着霍东：「霍东东，我口渴，你帮我上课室拿我的水樽下来可以麽？」 霍东下意识望了一眼柯正新，似乎在判断他会不会对‘虚弱的’陈云造成伤害。──毕竟，是仇人啊。 柯正新害怕的缩了缩身体，要不是霍东堵着门口，他想直接冲出去。 霍东觉得就这麽一个人对陈云也不可能造成甚麽威胁，回过头跟陈云说：「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再逞强了！」说完後便风风火火的跑回课室。 ──他完全没有留意到医疗室本身就安置了水机，也就是说陈云只是想调开他而已。 柯正新一见到霍东离开，立即如蒙大赦一样，匆匆礼貌地跟陈云打了一声招呼，顾不得看伤口了。 「等等。」陈云突然开声。 可惜在柯正新心目中，陈云和坏人两个字是划上等号的。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像兔子一样惊跳起来，恐惧的看着陈云。没有黄海生在身边，他彷佛又变回那只小老鼠。 「你手上的伤口是因为打工弄出来？」陈云这句话是有根据的。 上辈子黄海生退学校後，柯正新一放学便去打杂工，似乎在帮黄海生生活，不过没几个月後因为成绩倒退太多而被家中发现，以致最後被看管起来。 虽然陈云不知道最後柯正新跟黄海生怎样，但是这件事也是略有耳闻。 今生他根本不知道柯正新现在有没有打工，所以他说出这一句话，只是试探性的问。 怎麽知道柯正新本来就是个藏不住话的，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害怕陈云会去告诉老师，被他父母发现的话就完了…… 「你……你怎麽知道的……」柯正新快要哭了，怎会被大仇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陈云还以为要费一番嘴唇才能套出话，无奈对手太弱，一句话就吓到他直接承认了。 虽然心中如此腹诽，陈云脸色自然，彷佛真的看见了似的：「之前看到你了。想帮黄海生还债？可是那一点工钱连利息也不够还？」 柯正新直接吓得哭了出来，崩溃的说：「你……你不要告诉老师……我……我不会再去了……」整个人都蹲在地上大哭不止。 「－－呃……」他又没对他怎样？！用得着吗？一时间陈云被柯正新的爱哭程度震惊了，表情有点高深莫测。 这个表情看在柯正新眼中，又是另一番解读。他以为陈云一定不会这样放过他了，心中害怕不已。要是让他爸爸知道他说自己要留校温习是骗人的，一定会把他打死啊！！！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用另一种方法帮黄海生。」陈云突然说：「真正的赚大钱。」 「……啊？」柯正新正陷入自己的臆想中，一时间脑袋转不过来。 「就算你打一年工，也帮不到黄海生甚麽的。但跟我合作的话，却可以赚大钱，帮到黄海生。」陈云知道黄海生是柯正新的死穴，因此多次提到他。 果然柯正新的表情有点动摇。 「你不用这麽快答覆我，不过……好好考虑。不然黄海生……那麽重的债务……」陈云恍若叹息着。 最後一句重重地压在柯正新的心中。是啊，凭自己微薄的工资怎麽可以帮到黄哥？就算是自己父母也没可能拿出那麽大笔钱帮黄哥还债的。黄哥常常让他不让担心，房子卖了後情况就会好一点。只是柯正新是个心细的，他想到要是房子没了，那黄哥以後可以去那处生活？租房﹑吃食等不用钱麽？他这些时候出去找工作已深感不容易，到时黄哥还能……上学麽？ 想到这点，柯正新眼泪再次涌出，开始抽抽答答。要是黄哥不上学，那他又能用甚麽借口可以继续厚脸皮地继续跟在他身边？ 柯正新不知道为甚麽想到不能留在黄海生身边，心中就很难受。不过单纯的他归咎於是因为舍不得黄海生这一个兄弟的原因。 ──虽然对方从来不承认他是兄弟，小弟还差不多。 陈云脸色尴尬。 一个大男孩就这样站在门口默默的哭，不时还怯怯的看他几眼，说他没有欺负柯正新，真的没人信。陈云完全不知道可以说甚麽了。要是哄女生他还有经验，谁能告诉他这种有点娘的男生要怎麽哄── 霍东一赶回来，就看到柯正新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一见到他立即恐惧的瞪大眼睛，下一秒就像遇见恐龙一般逃跑了。 霍东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他长得又不恐怖，怎麽看也是帅哥一名？ 「陈小云，他怎麽了？」霍东把陈云的水樽放在病床旁边的柜上，好奇的问。 「大概不能接受。」陈云随口敷衍。 他原话是想说大概不能接受自己帮不上黄海生这一个事实，但跑了那麽多层楼梯，又再跟柯正新说了这麽多话，於是他一看到水樽才觉得口渴，说话也懒。 但显然地霍东完全脑补过头，他一脸惊讶的回望陈云，下意识高声嚷了出来：「甚麽！？他是你心上人。」 「……」他哪一句话说过柯正新是他的心上人了啊？陈云原本在喝水，听到这句话後立即喷出一道水柱，激动的咳嗽。 他咳得满面通红的样子自然被霍东认为自己识破了他的秘密而‘激动’起来，当下更是认定柯正新就是陈云喜欢的人！ 虽然霍东不能理解为甚麽陈云会看上柯正新那个其貌不扬的人，不过说好了撑兄弟，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拆台。 他拍了拍陈云的肩，在他脸前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没关系，只要努力下去，柯正新一定会接受你的！」 「……」他喜欢的是壮男，而不是柯正新那种娘受好不好？作为一个纯0，陈云表示压力有点大。 「不过你家媳妇儿似乎有点难搞啊。」霍东想起了柯正新是黄海生那边的人，也算是……‘世仇’了。 「……」他只是沉默了一下就立即变媳妇儿吗？陈云目瞪口呆。 霍东以为陈云惊讶他的敏锐，不禁得意起来。一得意，就犯二：「兄弟，我一定会帮你把媳妇儿追回来的！」 「……」陈云发现，他再解释甚麽，霍东也不会相信了。 不过要是这样让霍东不再仇视柯正新，愿意接纳柯正新入他们的团体…… 就错有……错着。 ☆、31柯家 自在医疗室对话那天起，霍东对柯正新的态度殷勤得有点诡异，差点惹到黄海生暴躁地打人，柯正新惴惴不安，一见到霍东就躲。 最後还是由陈云阻止他这种疯狂的行为。 「你太殷勤了，会吓倒他的。」陈云扶额。 「我不是怕你的媳妇跑了吗？虽然软蛋了点，但我会努力把他当大嫂看的。」霍东一脸正气的握紧拳头。 「……」陈云。 「你不觉得自己接受得太快了吗？」陈云实在不能理解霍东的思维怎麽可以这样跳跃…… 「还好，我只是不能让你像任盈盈和令狐冲一样的。」霍东如此说。 「关他们怎麽事？」陈云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有点迷惑。 「正邪不两立，身边没有人支持是多麽痛苦的事！放心，兄弟是撑你到底。黄海生由我搞定。」霍东拍拍胸口，反正现在黄海生众叛亲离，削了也不会有人帮他出头。 「……」陈云无语：「你真是想太多了。」 令狐冲和任盈盈？ 是黄海生和柯正新。 ＊ 经过陈云的提醒，霍东稍微收敛了一点。 陈云等了几天，柯正新依然不敢正眼望他一下，以致他心中像有一只小猫挠来挠去，过得很不安稳。开始想到了跟仇人合作这计划是不是显得太蠢了？ ──其实陈云真的没有对黄海生实际地干过甚麽啊，他表示自己很无辜。 转眼间，又到了星期六。 陈云窝在房内写作业，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喂？」陈云懒洋洋的说。 「你你你你你……你好！」一把紧张的口窒窒的声音冒出。 「……」陈云停顿了一秒，有点不可置信的问：「柯正新？」 「…是…是我。」柯正新大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把心中的恐惧压下去。 「哦，找我甚麽事？」陈云明知他打电话来的目的，但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这个……之前……之前你是说我们可以……嗯……合作？」柯正新小心翼翼的说。 「没错，你准备答应了？」陈云勾起嘴角，其实绕过恶龙接触公主也挺容易的。 「是的！」柯正新深呼吸了一下，大声的说。即使是陷阱，为了黄海生，他跳得无悔。 「那很好，找个时间出来见个面。我们谈一下怎样圈钱。」陈云喜悦极了。 柯正新心虚的说：「我父母没有答应，他们说要先跟你谈一谈……」 陈云扶额，这家伙到底懂不懂整个计划没有了他父母的帮忙，就完全不成立？他父母还没有答应，他就自己私自答应了，害他白高兴了一下。 「应该的，何时？」 「今…今天可以吗？」柯正新小心翼翼的说。其实一开始他父母完全不答应，只是被他磨得励害才答应见一次面。但看他们的表情分明是不以为意，柯正新觉得自己很心虚，骗了陈云。 「嗯，可以……你家地址？」 柯正新报上地址。 陈云在心中算了一下，立即说：「我两小时後到。」 「好……」 「挂了，再见。」 「再见。」 ＊ 陈云随意的打扮，一件t恤和牛仔裤配着让到他看上去特别年轻。 或许是心情不错，酒窝若隐若现。 很快就到了约定时间，陈云好心情的按响了柯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柯正新，不知为甚麽他眼红红，见到陈云依然是下意识往後缩一下，才想到陈云现在……勉强算是朋友？ ──柯小朋友的世界很单纯，不是亲人﹑朋友﹑仇人就是陌生人。只有四个分类。 「进来。」柯正新招呼陈云往内进。 柯爸爸和柯妈妈没有意外地是在家的。 陈云挑了挑眉看，看来老实人也会说谎啊，柯爸爸和柯妈妈第一眼看到他就是一脸不善，但很快便换成了慈祥的表情。 「伯父﹑伯母，你们好。」陈云文质彬彬的说。 「哎，是陈云？进来坐。家小，不要介意。」柯妈妈是一个有点精明的妇人。 「不会不会，装修得很亮堂。」陈云客气的奉承了一句。 「呵呵，来看小新是？我去给你们倒杯果汁。」柯妈妈笑着往厨房内走去。 「不用了，今天我时间也不太充裕，所以我们直接入正题。」陈云笑得老成，只是衬着他那略矮的身材和白嫩的脸，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这是我做的合作书，伯父伯母你们可以先看看。有甚麽条件我们可以再谈。」柯正新不说，陈云就当不知道。 果然柯妈妈一听，立即皱起眉头看向柯正新。 柯正新心虚的低着头绞着手指。 「不用说了，我不同意。」柯爸爸戴着眼镜，很斯文，此时正摇摇头。 「爸！」柯正新特心急。 「是啊，不好意思了，让陈同学白跑一趟。学生还是乖乖念书，赚钱这种还是等大人来操心……」柯妈妈没有正面拒绝，但话里话外全是这个意思。 陈云没有说话，反而转过头说：「正新，我想单独跟你的父母谈谈，可以吗？」 一刹那间柯正新有了陈云好像班主任的错觉，下意识点了点头。但尔後反应过来，不解的眨眨眼睛。 ──为甚麽叫他正新啊？他们没这麽熟？ 丝毫没发现自己错重点的柯正新乖乖的回到自己房间，锁上，然後……真的特乖的趴在床上，用被子包着自己的头不去偷听。 「柯伯父﹑柯伯母。我知道你们为甚麽不答应。」陈云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被打倒。 「不过你有没有为正新想过？」 其实陈云这副表现有点震住了柯爸爸和柯妈妈，至少他们见过这麽多小孩之中，真的没有像陈云一样表现如此妖孽，表情转得如此风骚，简直比影帝，还要影帝…… 「我们就是为小新着想，才不会做犯法的事。」柯爸爸如此说。 「不不，怎算犯法呢？」陈云摇摇头：「不过是炒炒股，摸摸鱼而已，柯伯父﹑柯伯妈做经纪行的，难不成还不懂股票是甚麽？」 「你还没成年！等你成年後，开了户，我不介意跟你合作。」柯爸爸拒绝，意思是绝对不会帮陈云这个未成年去炒股。 「只是借户口……」要不是陈云不想让家中知道自己炒股炒得太过逆天，他直接找爷爷不就好了？还需要找外援！ 「无论如此，这种也是犯法的。」柯爸爸认真的说，自己的户口理由由自己操作，除非是受托给经纪行的经纪做投资就不同。 「这种事，只要你我不说，谁会知道呢？」陈云眨眨眼：「只是一个户口。」 「反正，抱歉了。」柯爸爸如此说。 「你们没有考虑过正新日後的生活吗？我相信现在柯伯父和伯母的工资，供这一间屋和正新念书，已经很吃力了？」陈云如此说。 柯爸爸的脸色僵了僵，但到底是念过书的，所以只是客气的说：「这种是我的家事。」 「你们难道没考虑过，要是万一你们的工作丢了。没有一定的积蓄的话，怎样可以让正新平平稳稳的念完大学三年？难不成想借贷？股市波幅这麽大，难保没有一天会爆破，到时柯伯父和伯母的经纪人资格能不能保住呢？」陈云语带鄙视的说：「据我所知，你们还要供楼？」 这不是危言耸听，大概几年後股市会有泡沫大暴破，那时不少人都负债自杀，经纪也大量失业，只不过柯家……没有任何事……很平安地渡过了而已。 当然陈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反而用来吓柯爸爸和柯妈妈。 「你不要再说了。」柯妈妈皱着眉头：「你小孩怎麽……」 「请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是很认真的。」陈云打断她的说话：「难道你们不想赚大钱吗？你们就甘心这样平凡地活下去？靠那一点积蓄？」这话是极为不客气的，把柯爸爸气得手都发抖，只不过还是好涵养的没有发火，冷哼了一声了。 「资金是我自己提供，完全不需要你们投入，只是借个户口而已，我又会给你们分利，何必拒绝呢？」陈云诱哄着。风险当然是有的，只不过小心一点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柯妈妈其实有点动摇。 大抵女性对於生活总是带有一丝不安全的感觉，总觉得有更多的资源把握在手的话，心就会没这麽慌。 说真的现在光是负责柯正新的学费和房贷，每个月根本不能存下太多。为了不让小新在外面丢脸，还要咬牙不时为他买一点名牌，以致在学校不会让人看轻。一切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孩子而已。 「我是陈家的人，这点你们很清楚？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门路，难不成连陈家你们也信不过？」陈云淡定地拿陈家来撑腰：「你们就不想让他过更好的生活吗？」 说到这份上，柯爸爸也有点纠结。的确陈家财雄势大，要是攀上了没甚麽坏处。股市现在的情况实在很令人忧心，前景看着一片良好走势，但是物极必反这点柯爸爸还是知道的。而且陈云提出的建议可行，平日出入经纪行炒股票甚麽，完全可以外谎称是小新拉同学来探班。再不行也可以由陈云提供消息，自己进行操作…… 这样想，又真的好像没甚麽风险……还能赚佣金…… 陈云悄悄的笑了。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如此简单。 他手上没钱，第一笔资金自然要空手套白狼，最方便是挪用经纪手上的客户户内的资金，赚回後再填回去。 借户口，不是犯法的事。 但这种事，可是犯法呐。 柯爸爸抬起头，一捶定音：「好，我答应你。合同甚麽就不用了，我相信陈家的诚信。」 陈云耸肩，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 柯妈妈松了一口气，再次站起来：「我给你倒一杯牛奶。」 就这样，陈云快乐地拉着柯正新，把对方拐到自己的贼船上。 至於黄海生，嘛，有柯正新搞定。 ☆、32奸情 搞定了柯家夫妇，还约定好了以後陈云提供一只股票，设定好买入价和卖出价後，柯家夫妇会帮他盯着股市进行投资，当然之後要分给他们1%的利润当手续费。 那1%其实柯爸爸是不怎麽看得上眼的，他原意只是想在陈家面前混个熟脸，算是为了日後铺路，根本不相信陈云有能力炒卖股市，不亏损就好了。 以致後来他才捶心口，後悔设得太低了，光这1%居然可以顶得上他几个月的工资，要是再高一点…… 不过当他向陈云索要第一笔资金时，才发现陈云打的居然是挪用别的客户资金这种方法！ 虽然他不知道陈云是那来的想法，居然会想到这一点（那时股票是新玩意，还没有人想到可以挪用自己客户的资金来为自己赚钱……）。只不过犯法的事他们真的不想干，当下怒得想要直接反口不跟陈云合作了。 陈云千辛万苦才用陈家的威势稳住了柯家夫妇，成功用第一笔‘资金’赚了一大笔，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填回去那个客户的户口内。 感谢现在电脑不发达，虽然陈云对电脑不算太了解，不过在这种简易的机器上修改记录﹑伪造记录甚麽，还是懂的…… 不到一个月，陈云的资金节节上升，而他投资的股市十只十只全部稳赚不赔。让到柯家夫妇感叹有势力真是好办事，他们自己也往内投进大部分积蓄，翻倍的赚了。 ──他们完全不知道陈云根本没有靠陈家，靠的是他对未来走势的了解和隐约的一点记忆，连猜带蒙的炒股。不得不说，重生後陈云的运气不错，还没有亏损而已。 当然柯家夫妇也长了个心眼，以业绩为名诱哄了多名亲戚在他们的经纪行开户，再把户口集中在自己手中，分散投资。不然买入价和卖出价把握得这麽准确真的太扎眼了…… 陈云手上有了钱後，乐呵呵的在黑市靠辛哥的关系弄来了一张□，然後在银行开了一个户口，存钱和买入一些在未来稳步上升的股票作长线投资。例如汇丰的……例如交易所的…… 顺便还跟辛哥买了一把枪，用胶纸贴在自己抽屉木板上待用…… 今天放学霍东让老师留下来，商量着他在毕业礼上面表演小提琴的要点。陈云难得的落单，自己牵着单车慢慢的走着，打算去买点东西吃。 突然左耳边一阵急风拂来，陈云机灵的把单车往左边一推，人往右一跳，避开了黄海生打过来的那一拳。 黄海生很意外陈云的敏捷，一点也不像没有练过的乖乖仔，下一秒便再次出拳，势要打倒陈云。 陈云也放弃防御，凭着之前在狱中跟人对打的几年所学回来的东西，避开了要害，直接伸出手尽往黄海生要害处打。 黄海生虽然打中了陈云不少拳，但自己也很痛苦的。那个陈云真是阴险，衣服下一定全肿了…… 「…不……不要打了！」柯正新哭着追出来，扑到黄海生身上。 黄海生闪避不及，让他扑倒了，陈云借机往他下身狠狠的一踩，然後跳开…… ──操！黄海生痛到泪水都从眼角流出来了。 「黄哥……黄哥……你怎麽了？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柯正新以为自己撞伤了黄海生，很心急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陈云交叉双手，幸灾乐祸的看着，虽然脸上有点小伤，不过不碍事…… 「陈云……你这个贱人……」黄海生恶狠狠的倒在地上瞪着陈云，恨不得吃他的肉，拆他的骨。 「甚麽？」陈云挑起眉毛，不解的看着他。他最近好像没怎麽惹黄海生…… 「我叫了你不要搞小新，你怎麽老是要搞他？」黄海生狠狠的瞪着他，要不是柯正新扑在他身上，就想立即跳起来再教训陈云一顿。 「……」这个‘搞’字，信息量略大啊。陈云抬头看着蓝天白云…… 「我没有搞大他的肚子。」陈云认真的低头跟黄海生说，一不小心，恶劣的想要逗逗黄海生：「不是你搞大的麽？」 ──怎麽每次见到黄海生都好想逗他玩儿呢…… 「……？」柯正新一脸茫然的抬头，不太理解自己是男的怎会被搞大肚子了…… 黄海生脸一抽一抽的，终於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带有歧意的话。不过他後面那句怎麽这样难听？就算搞了小新的肚子又不会大……呸……不对……甚麽玩意啊！ 「不要扯开话题！我警告了你不要接近小新，为甚麽你硬是要害他呢？你到底想怎样？甚麽事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了！不要再惹小新！」黄海生低吼着，像野兽一样磨牙。 「喔。」陈云终於知道甚麽事了，不过这点上他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只是跟正新合作而已，你管太多了？」有点恶劣地想要分化两人。 「呸，你自己是甚麽德行你以为我不知道？分明你就想搞到小新家破人亡！」黄海生完全不相信陈云的狼子野心。 ──怎麽一个个都这麽喜欢看电视，思维变得略残了好吗？陈云纠结的想。 「凭我陈家的财势，要对付柯正新家用不用这麽多花样？」陈云冷笑：「不如说你害怕柯正新家发达了後会跟你疏远才一直阻止我们合作？」 「你乱说！」黄海生想要扑上去打陈云，可惜被柯正新紧紧的抱着。 「黄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帮你，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会跟在你身边！」柯正新大声的表明心迹。 「啧啧，好情深那。可惜你的黄哥不领情……」陈云勾起嘲讽的笑容，反正现在黄海生就是一条发疯的野狗，可惜被铁链（柯正新）紧紧的绑住了，所以他才不怕呢。 「你！」黄海生拳头握紧了又放松，想要甩开柯正新又怕对方那麽纤弱的身体会受不住自己的暴力。 「黄哥……黄哥……你们不要吵好麽……我只是想帮你……看着你这样……我很难受啊。哗～黄哥，我不要跟你分开～呜呜～呜嗝……呜……」说着说着柯正新居然大哭起来。 ──我擦，这也太快了！陈云对於柯正新的哭功实在非常佩服。 「小白痴，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跟陈云这个混蛋合作啊。」黄海生实在痛心。 「哦，怕我坑他的话怎麽不加进来？之前的计划还算数哦？只不过暑假後小卖部开了後，到时就没机会了。」陈云凉凉的说。 「你！」黄海生磨牙。 「我要小卖部的股份，我可以给你钱，投资进去。」黄海生没办法了，柯正新这个小笨蛋已经快乐地自己跳进贼船，自己只能跟在他身边，防止他真的被陈云这个贱人拿去卖掉…… 陈云眨眨眼睛，有点不乐意。小卖部看着极有发展前途，分给人股份就是自己少赚一分…… 不过转过念头想到自己用□开户的户口上的金钱，又觉得赚少一点，套进一个人才的话也不错嘛……（人才是指柯正新） 於是点头：「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你放开我。」黄海生低头无奈地对抱着他的腰抽泣着的柯正新说。 「不…不…嗝……不打了？」柯正新哭得一抽一抽的，整张小脸眼泪鼻涕齐飞。 「不打了。」黄海生叹了一口气，扯出自己的衣摆帮他抹脸。 啧啧，一对女干夫yín妇。陈云有点妒嫉的看着。要是自己能找到一个这样爱自己的小攻就好了…… 「去公园那边聊聊。」陈云见四周开始有人围观，便这样提议。 「好。」黄海生拉起柯正新，答应了。 ＊ 收了两个小弟（同盟），陈云乐得哼着歌回家。 「云云……」身後突然有一把欲言又止的声音叫住了他。 陈云立即调整自己的表情，变得怯怯的回头：「狄哥……」 「云云……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狄耿情深款款的看着他。 「不太好。」陈云黯淡。他脸上有小伤，不过用头发挡了挡，不仔细也看不出甚麽。 「唉……是我让你难受了。」狄耿也‘伤心’的垂下眼睛。 「不是的……狄哥……你很好！」陈云‘急急’的走前了一步，欲言又止。 「今天我是想来要一个答案的。你……会给我一次机会吗？」狄耿希冀的看着陈云。 「狄哥，我…我……」陈云‘羞涩’的低下头，脸上浮上红晕。 这副表情不言而喻，狄耿已经懂了！ 他立即把陈云拥进自己怀中，感动的说：「云云，我一定会对你好。」 「狄哥……」陈云彷佛羞得很，埋首在他怀内。 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也会对你很‘好’的，狄哥…… ☆、33对上 「陈小云，你跟黄海生……」霍东很纳闷，只是过了一天，陈云跟黄海生已经要好到见面会点头打招呼？！ 这世界好神奇！ 「嗯，做朋友了。」陈云很淡定的说。 「……」霍东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回望陈云。突然深沉的拍拍陈云的肩：「兄弟，辛苦了。」 陈云望望天，又回头說：「霍东东，‘我喜欢柯正新’这件事绝对要在任何人面前保密，懂麽？」 「必須啊，你當我是白癡麼。」霍东撇嘴。 「嗯，提提你麼……」 「哈哈，不過今早好像看到你跟一个男生的拖手的背影，嚇死我啦。可是追上去又沒找到人。還以為你跟柯正新好上了呢，」霍东摸头傻笑：「看来是我眼花了。」 「……」陈云想，霍东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啊？狄耿那身型完全跟柯正新是两回事好吗？ 「呵呵……是啊，今天早上我迟了出门呢……」陈云心虚的笑。 「我就说，平时都要我等半天，那有这麽早出门？」霍东没心没肺的说完後，便招呼陈云：「走，请你吃烤鱿鱼。」 「转死性啊？（改变了性格）居然请我吃东西？」陈云好笑的揶揄霍东。 「大爷我零用钱恢复原貌，请你吃再多也行！」霍东拍拍胸口，极为得意。 「那我就等你请我吃一整个学期了……」尾音飘远，大大的太阳下，两个少年嘻嘻哈哈的打闹着。 青春，就是这样美好。 ＊ 又过了半个学期，百货公司還不时找陈云去顶替空位，陈云一向来者不拒，一直干下去，日子倒是有滋有味。 跟狄耿保持着若即若离的關係，让到狄耿根本摸不清陈云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地对待他。陈云拿狄耿的態度跟上辈子作了一个对比，竟然觉得今生狄耿对自己还要好了几分。 果然犯贱。陈云冷笑。以前自己几近倒贴似的陪着他，常常被他以工作忙来敷衍自己，一星期也没见上几天，现在？狄耿恨不得天天见面，为了加深两人之间的感情！ 现在有空时，陈云就会去地下酒玩。有辛哥看着，倒也没甚麽人敢惹他不快了，就是一个小霸王的模样。 今天晚上，陈云又从家中偷溜出来，正想点上一杯啤酒时…… 「喝这个啊少年。」辛哥塞给他一瓶波子汽水。 「……」陈云抽抽嘴角：「我要喝酒！」每次来不是被塞牛奶就是汽水真是受够了！ 「喝甚麽酒啊，让你堂哥知道我给你喝酒我还不是死路一条？」辛哥两只手指夹着一樽青岛啤酒，吊儿郎当的说。 「他那敢骂辛哥你？」陈云不以为意，扭开波子汽水的樽盖。辛哥不让的话，酒保是不会卖酒给他的。 「哈哈……你堂哥可凶了……」辛哥意义不明的舔舔下唇。 「最近怎样了？跟你‘男朋友’玩得嗨（high）吗？」对於辛哥，陈云没有隐瞒过跟狄耿的关系，反正也不是甚麽大事。 「挺好啊。」陈云挑起眉毛。 「让你堂哥知道，你就死定了。」辛哥哈哈大笑，彷佛见到了陈云灰惨的未来。 「我那个男朋友还常常浦？」陈云问。 「真搞不懂你们的关系……」辛哥摇摇头，自己真的老了。 「倒不常来了，不过每次来都跟花柳泉聊得很开……」辛哥如此说。他算是陈云的隐影眼线？ 「喔，看来真的很忙啊……」陈云摸下巴，他就说嘛，怎麽最近狄耿少了来烦他。 「你跟他到底在搞甚麽？一个调查情人的人际关系，一个调查情人全家，真够怪的。」辛哥望向天花，说两人是情人？总有点貌合神离的感觉，说两人是陌生人？却有种怪异的合拍…… 「辛哥，你不懂。」陈云说。是的，你不会懂他和我之间的仇恨。不，应该说他不懂我的仇，我也不懂他的恨。 「我想知道狄耿的背景，还没有消息吗？」这是陈云接近辛哥的最初原因，不过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辛哥是一个可以交得过的人。 「还没有。除了知道他平时放工有空就会来玩之外，也没甚麽消息了。啊，他对一个孤儿蛮好的，或者可以从这处入手。」辛哥也觉得奇怪，这个狄耿真是把自己的底洗得乾净，连自己也没能查出甚麽，只有一些锁碎的。 「谢啦。」陈云看看表，是时候溜回去了，今晚他也只是来打探一下消息，不打算久待，而且再晚一點，可能会碰上狄耿。 「给你一个忠告。」陈云站起来对辛哥说。 「？」 「小心花柳泉。」陈云如此说。那个花柳泉就是狄耿未来混黑道的兄弟。 「为甚麽？話別只說一半。」辛哥皱起眉头。他跟花柳泉的关系不错，只不过他对於狄马没有多少好感，那个人三番四次都借花柳泉来跟自己接触，每次辛哥直觉认为他不怀好意，所以才没有深交。 「你就当我未卜先知……」陈云淡淡的说，瞇起眼睛，目光悠長。 辛哥看着对方陷入黑暗中的半边脸，莫名觉得有点发冷。 ＊ 陈云心不在焉地在酒内走着，四周黑漆漆的，只能靠舞台那七彩的射灯不时射过来的光芒认路，他突然撞进一个怀抱之中。 「抱歉。」陈云皱起眉头，退後了一步。 「小美人，又见面了。」头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说广东话的声音略有点怪异。 陈云脸色冷得快要结冰：「是你？」 布莱恩单眨眼睛，风骚的抓了一把头发，得意地说：「当然是我！」 「你学会中文了？恭喜恭喜。」陈云毫无诚意的说着，心情不好也不想应付这个人渣，转身就打算走了。 「等等，之前你都没说为甚麽拒绝我呢？」布莱恩捉着陈云的手，锲而不舍的问。 陈云斜视他：「叔叔，你脑子有问题，我介绍你去青山医院验验脑。」青山医院，香港的精神病院是也。 「那里？」布莱恩的中文学得半桶水，青山医院四个字，只听懂了医院两个字。 「精神病院！」陈云撇嘴。 布莱恩变了脸色：「我想追你，不用这麽说我？难道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礼貌？」 「礼貌你个头。」被拖了这麽多时间，眼看快到了狄耿出没的时候，陈云发火了。 持着在酒有辛哥盖着的关系，陈云出奇不意的往布莱恩下身一踢。布莱恩完全没料到陈云会突然发火，嗷呜了一声，摀着下体很痛苦的扭曲了脸孔，咬牙切齿的说：「你……你……」 「滚你丫的，下次见到小爷给小爷有多远就滚多远！小爷我不是卖的！呸。」陈云吐了他一口水，直接跑了。 ‘二少爷！’身边的保镳从一角闪出。 ‘妈的，怎麽现在才出现？’布莱恩见人跑了，迁怒於保镳。 ‘大少爷说，如果你不是到了要死的时候，我都不用帮你。’保镳一板一眼的说：‘我想，或许你现在需要一点帮助？’ ‘……’布莱恩流泪满面的摀着痛得要命的地方，東方的美人好兇殘啊…… ＊ 陈云一出楼梯，便机灵的往旁边的档口一跳，装作在看东西。 此时狄耿已经跟花柳泉有说有笑的从街口走过来，剛才就是他的大笑讓到陳雲警惕起來，他身边还跟着花柳泉的手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去地下酒。 陈云等到人都走光了，才若有所思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喂，你是不是帮衬（买东西）啊？不买不要搞乱档！」档主没好气的说，一個二個都當他檔口甚麼了，有事就來躲一下，沒事就到處亂跑。 「噢，」陈云回过神，突然瞄到了一个鼻咽壶，看着也挺好看的，便顺手一指说：「我要那一个。」 是来买东西就行！档主立即变了脸色，笑容满面地拿过那一个鼻咽壶，开始跟陈云介绍起来：「这可是康熙年间的宝贝，见是你……」 「行了，我知道这是山西那边做出来的鼻咽壶，不用骗我了，连色彩也上得不算均匀还敢说是康熙时的东西呢？」陈云以前也附庸风雅地学过古董监定，只是不怎麽专业。 「多少钱卖？你开价。」陈云打一棒给一粒甜糖，也不会让档主白做的。 坑人不成，档主又懒洋洋的坐回，没精打彩的说：「五十块好了。」 陈云从裤袋掏出一堆零钱，数了五十块给档主，随口问：「刚才走过的那个矮矮的人是谁啊？看上去比辛哥还要嚣张。」 档主上下打量陈云：「你这个小孩还认识辛哥？不简单嘛，算了，认识辛哥的话也不是来买东西的，东西二十块给你好了。」脚摇啊摇，随手丢给陈云三十块。 「谢啦。不过你告诉我答案呢？」陈云看似好奇，其实想看能不能打探到甚麽消息。 「哦，那个啊。江湖上人称花柳泉，太过风流得了一身。他爸是这区的差佬（警察），都有几个马仔（手下）。嚣张惯了，连辛哥也要礼让他三分。」档主懒洋洋的说。 「哗哦，差佬！一黑一白，说没猫腻谁信呢？」陈云看似惊叹，实际脸上很不屑。 「哈哈，我喜欢你这种年轻人。」档主拍拍陈云的肩：「当交个朋友，这壶送你了」 「怎麽好意思？」陈云诧异，不过能不用钱得到，他自然不介意。 「不是甚麽玩意？」档主粗鲁的挖挖耳朵：「不过以後有甚麽消息，可以找我老张打听啊。关照关照生意。」档主咧出一口黄牙，心照不宣的对陈云说。 陈云眯起眼睛，笑得莫名：「当然当然……」 ☆、34公司 「……云云，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没心情工作的。」狄耿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上的文件。 「看着你不好麽？」陈云眼巴巴的托着下巴，躺在沙发上晃着双脚。 「你再看，我还是需要回公司开会的。」狄耿宠溺的摸摸陈云的头：「下次再陪你？」 陈云嘟起嘴，不太高兴：「今天你答应了陪我出去玩的。」 「有临时重要的会……」狄耿有点为难。 「要不，我跟你回公司？」陈云眼前一亮：「开完会後我们再约会？」 狄耿一瞬间皱起了眉头，但很快便回复温柔的表情：「会很闷的。」 「不怕！」陈云脸红红的：「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了……」脸红不是因为羞的，而是觉得自己能说出如此破下限的话真的太了不起了。 「周未的……不去陪陪朋友麽？」狄耿尽量不着痕迹的打消他的念头。 陈云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开始撒娇：「难得我有空陪你，你不高兴麽？」 「好好，一起去。」狄耿温柔的笑着，戳了陈云的额头一下：「你这个调皮鬼。」 「哼！」陈云撇开头，状似不悦。 「也好，先让你习惯一下公司的运作，免得以後你接管陈氏时会出问题。」狄耿状似无意的说，事实是试探目前陈爷爷属意的继承人是谁。 「哈哈，爷爷叫我放心玩，以後包我三餐，总饿不死我的。」陈云‘天真的’笑着挽上狄耿的手。 放心玩？ 狄耿皱起眉头，难不成他估计错了，陈云不是陈驰麒属意的接班人？ ＊ 现在狄耿并不是以後那个坐拥数十亿家财的‘狄耿’，这时的他初发迹，虽然说有属於自己的私人公司，但连上他，公司上下也不过才六个人而已。 上辈子陈云没有去过狄耿这间小公司，一来是狄耿没有主动提，他也不好意思要求。二来是那时正值青春中二病时期，对於这种‘俗务’，有着几分清高，不太看得起。 所谓的公司，原来只是在一栋唐楼内租了一个单位来作办公室，装修简陋而且杂乱无章。 公司内五个职员全都身兼多职，不过此时都不约而同地打量着陈云。 「老板？这是……」唯一的女职员抱着一叠纸，戴着厚厚的樽盖眼镜，迟疑地问。老板一向不会带陌生人上来的，毕竟设备太过简陋了。一般都会带客人去俱乐部谈生意，这次是怎麽了？ ──而且这个公子看上去好年轻，还没成年？ 「大家好。」陈云鞠躬，脸上飘过淡淡的红晕：「我…我是狄哥的……朋友。」吞吞吐吐，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扭着衣角，不时含情的看向狄耿。 这副态度让到五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态度开始不再那麽冰冷。 狄耿脸上闪过不悦，挤出一丝笑容：「好啦，云云今天上来坐坐，大家不用管他。我们进房开会。」 真提防到滴水不漏呢。陈云感叹着。 看这五人刚才的姿态就看出他们一般都把大厅当成会议室用的，现在要转移地点，看来是防止陈云偷听到甚麽，虽然狄耿不认为陈云那个小孩对这些有兴趣，但还是小心为上。 陈云脸上装作懵懂，开心的咧嘴而笑着说：「嗯嗯，我坐在这处等狄哥。」说完便一屁股坐上唯一的沙发上，顺手拿起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五个职员下意识地看看狄耿，对视了一眼，甚麽也没说，把今次开会的所有资料都带进去狭小的杂物房内。 门一关，陈云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丢掉手上的报纸。 悄悄的打量着四周。斑驳的墙上贴着一张张记事纸，还有一块白板钉在一则的墙上，上面则是一堆电话号码。天花上的风扇转得摇摇摆摆，陈云深怕它的中轴转着转着会突然断掉。四周的空气算不上清新，反而有一种唐楼特有的霉味，隐隐的散发在空气之中。玻璃窗也是满是灰座，压根儿没有人打扫──要不是陈云以前在监狱住过，那处的环境比这里还要差数倍，恐怕现在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比起陈氏的办公大楼，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工作环境。 只是让陈云最为奇怪的一点是这五个人，在未来居然一个也没有在‘凯丰’处工作。 这不正常。 陈云垂下眼睛。以狄耿小心的程度，这五人应该是他的心腹才对，怎会一个都没有调派过去凯丰呢？ 其中一人还很眼熟，要是眼再眯起一点，脸上多点皱纹，身型再变圆一些，活脱脱就是日後金利的总裁嘛。 陈云笑了。真是越接触下去，就觉得狄耿很不简单。在对付自己的同时，有太多後手留着没有暴露了。 等了一会儿，陈云放轻脚步，走到其中一人的办公桌上，掂起放在上面的木板，一份文件映进陈云的眼底。 「翔风计划？」陈云念了出来。好奇地翻了几页，便把整份计划大概内容印进脑中。 如是者转了一圈，陈云对於狄耿现在的工作更有底了。 说白了现在的狄耿也不是多大的人物，不过动动嘴皮，帮一些公司推销掉他们的压仓货。 从上面物品的价格可以看出，这时的狄耿绝对没甚麽钱去盘高价的东西，最多就是做一些倒卖，好听的说法是：代理。 这倒是跟上辈子金利公司的业务对得上喔。 总算有了点收获。陈云笑眯眯，即使等了狄耿半天也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 ＊ 「陈小云，你最近都不陪我出去了……」霍东推着单车，对陈云抱怨。最近一直约陈云都约不到人，霍东怒了！ 「有点忙……」陈云眨眨眼。一边打探狄耿的老底，一边还要留意股市的波动，再加上小卖部的装修也快完工了，陈云有点□乏术。 「每次都这一句……」霍东不太高兴，他觉得发小离自己越来越远。 「唔，那你帮我看着小卖部的进展，不要让那些工人偷工减料。」陈云如此说，打算慢慢放手让霍东成长起来。 「……我不懂那玩意。」霍东有点抗拒。 「喂，是不是兄弟啊？这点忙都不帮我？我真的很忙！」陈云斜兜了他一眼。 这一句简直是戳霍东的心肝。 整个人在工作﹑游戏机两者之间摇摆不定，最终一咬牙，答应下来。 ──他……他绝对是陈云的好兄弟！霍东咬紧牙关。 ＊ 黄海生最近很忙，被陈云指派工商局注册公司。 由於黄海生留过级，所以实际年龄已经够十八岁了。一换了身份证，陈云就给他一笔钱去注册公司，主事人是他，陈云是合作者兼最大股东，拥有一切的话事权。公司的名字，无意外地陈云坚决填上凯丰两个字。 至於新凯丰的地址，陈云想着能省就省的关系，厚颜无耻地填了学校地址，顺便把小卖部也挂在它名下，成为第一个买卖。 陈云拿着注册证傻乐，虽然被黄海生鄙视了，也不防碍他自得其乐的心情。 「我们一定会把凯丰发展到成为全香港第一大企业！」陈云拍桌，豪气万千。为了聚会，甚至奢侈地租了一间酒店房，在房内玩派对──呃，小聚会。 食物也是偷偷从下面自助餐处拿上来──没办法，陈云现在资金都被股票套住了，手上的钱已经得七七八八，能省自然要省──咳，兄弟们会量解的。 柯正新傻呼呼的捧着可乐跟着陈云傻笑：「嗯嗯……大公司！」 「说你是少爷仔就是少爷仔，有这麽容易才好。」黄海生不屑的撇嘴，习惯性跟陈云顶嘴。 霍东立即反击回去：「我们家陈小云有志向，那像你一点活力也没有！」他早就看不顺眼黄海生了，要不是陈小云开口要他加入，他霍东才不跟黄海生合作！ 「你！」黄海生受不了激，跳起来想要跟霍东打架。 「不要吵……大家都是好朋友！」柯正新拼命拉着黄海生的手。 「霍东东，你的桃满记糖水要凉了，快点吃。」陈云瞪了他一眼，才止住了霍东跃跃欲试的兴奋。 事实上陈云没有指望霍东能跟黄海生好好相处，直肠直肚才是霍东的性格，对於他不认同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忍受的。要不是柯正新名义上是他的‘心上人’，霍东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这个黄海生白吃白喝（在他眼中），给他帮助，还要一副拽拽地理所当然的态度，早就看到霍东手痒极了。 陈云不管他们的暗涌，美滋滋地叉起一块蛋糕。 虽然现在公司的规模极小，而且没有员工（四人全是董事）。不过一切都是好的开始，不是吗？ 至少‘凯丰’，是他的了！ ──原谅陈云阿q般的自我安慰精神。 ☆、35峻工 「云云，吃完饭上来书房找我。」陈爷爷悠悠的丢下一句，便扶着拐杖，一颤一颤的走着。 陈云咬着筷子，接受全家或是好奇﹑或是探究的目光洗礼。 「快点吃。别让爸爸等。」陈爸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陈云扒了几口饭，就丢下碗：「我吃饱啦。」 ＊ 「爷爷。」陈云乖巧的打开门。 「嗯。」陈爷爷正在跟自己下象棋，头也不抬，只应了一声。 「找我有甚麽事？」陈云坐到书桌的一旁，托着下巴，歪着身体，坐没坐姿。 「听说你跟你的朋友们弄了间小玩意？」陈爷爷彷佛此时才注意似的，放下棋子，随意的一说。 陈云也不意外陈爷爷消息之灵通，据他重生以前的记忆，工商局内有陈爷爷的线眼。 陈云眨眨眼睛，装傻说：「甚麽呢？没有啊。」 「你啊，顽皮。」陈爷爷失笑：「爷爷既然问你，就是得到消息，还想暪住爷爷啊？嗯？」 「还没有做出成绩嘛～」陈云嘟起嘴。 「呵呵……」陈爷爷内心是得意的，脸上也带出了几分这种意思：「名字改得不错，人呢，你看着就好，有甚麽需要爷爷帮忙的？」其实他只是不放心陈云，打算着能帮就帮了。 陈云原想说没有，只要明天把股票抛掉一些资金就回流了。不过他突然警惕起来，表面上来说他绝对没有这麽多钱的！照理来说现在他已经一穷二白。 「好爷爷，你就帮我找个办公的地方麽？嘿嘿，爷爷就在陈氏大楼里空一间办公房给我？」陈云厚着脸皮，搂着陈爷爷撒娇。 「哈哈，陈氏一尺租金多贵，你们租得起吗？」陈爷爷轻力地掐掐陈云的鼻头：「一个月最小的也得几千块租金啊。」 「这，两爷孙，谈钱伤感情。」陈云苦着脸，哀怨的看着陈爷爷。 「行了行了，你的德行我还不清楚吗？」陈爷爷乐得胡子颠颠：「爷爷在观塘那边给你找了个小办公室，虽然地方是杂了一点，不过你的佟爷爷也在那边，要是想要做甚麽小生意，让佟爷爷给你漏点货也是可以的。」 陈云眼睛一亮，但尔後又苦着脸：「可是……租金……」 「不要钱！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