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坐下,脸色便陡然一变,捂著嘴又咳出了一口血。 虽然对方的武功不及自己,不过拼尽全力的一掌也仍是重伤了自己,之前他没有立即反抗,也是因为他伤得太重,需要慢慢凝气,而这个或许顾念著往日情谊的小师侄却在不经意间漏了这麽个机会给自己。 这一下,自己倒真是伤病在身了,谢玄衣擦干血,从百宝阁上的一只小瓶中取了一粒药丸吞服了下去,然後这才坐回床上,闭目调息。 而此时,皇宫的地牢里,那个才被带进来的刺客正一脸高傲地坐在牢中,虽然没能杀了谢玄衣,但是对方毕竟中了自己一掌,这套掌法是他师傅特意教给他的,专门用以对付谢玄衣。 或许谢玄衣还不知道这一掌的厉害,不过他就会知道了。 不知道当他发现自己的伤并非普通的调息可以医治时,他会不会气得杀了自己呢? 刺客想到这里,无所谓地冷笑了一下,突然,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柔软的嘴唇,想起了之前谢玄衣给自己的那个吻。 那个吻可真温柔,这麽多年了,那个生性风流的师叔对自己还是这麽温柔。 寻攻记(九 np帝受) 第二天一早上朝时,一向懒散拖拉的谢玄衣并没有过来。 虽然这个几年前便因病不理朝政的皇帝来与不来并不影响大局,但是身为摄政王的谢苍穹却面露担忧之色,他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龙椅,心中轻叹了一声,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谢玄衣的身体快些好起来,至於王位,更不是他想要的。 “陛下,要不要叫御医过来?” 内侍明顺本来是要伺候谢玄衣去上朝的,哪知进屋後却见到皇帝陛下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地上竟有几滩血迹。 谢玄衣轻喘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著了这个小师侄的道,那看似平平的一掌,居然会在自己运气调息产生反噬之效。令他的伤势更加沈重。 事到如今,若是让御医前来,自己身为九五之尊修习魔教武功之事便会暴露,届时不知道又会惹出多少麻烦。 谢玄衣思量著,这样阴狠的武功必然是有人刻意照著自己的武功路数所创,又怎麽会轻易就让人替自己治好了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让自己重振雄风之法,转眼却真地被人重伤,谢玄衣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忽然他想起了昨晚刺杀他的小师侄严铮,现在应该很高兴地在地牢里呆著,毕竟他这一掌把自己伤得够呛。 严铮就知道谢玄衣一定会来见他,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察觉了自己哪一掌的古怪之处。 本来,依他的武功要杀谢玄衣就是难事,但是拼尽全力伤他一掌却还是可能做到的,自己的师傅早就算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心派自己前来,谢玄衣这一伤,若是不回修罗教讨取疗伤之法,那他的命数也不长了。 只是,修罗教的众人恨他都来不及,又怎麽会救他呢…… 森冷的铁栏外,谢玄衣长身而立,他负手对静默坐著的严铮笑道,“小师侄,这一掌好狠啊。” “这套掌法是师傅苦心孤诣根据师叔你的武功路数所创,为的就是能重伤你。” 严铮低声解释道,头却没有抬起来,他似乎有些不敢去看被自己打伤的谢玄衣。 “罢了。你我不过各司其职。我为天下,你为修罗教,也都是无可奈何之事。” 听出严铮言语里的亏欠之意,谢玄衣豁达地扬声一笑,叫人开了牢门,踱步走了进来。 严铮此时被铁链紧锁在墙上,丝毫不能动弹。 “怎麽锁得这麽紧?” 谢玄衣看到严铮手腕上被擦伤的痕迹,微微皱了皱眉,刚一回头想要钥匙,却发现看守方才已被自己屏退了。 严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抬头,望定了谢玄衣。 “师叔,你杀了我。我是不会背叛圣教,更不会背叛师傅的。” “我也没想要你背叛他们。” 谢玄衣好笑地看著严铮过眼严肃的面容,轻叹了一声。 他目光游弋在严铮年轻俊朗的脸上,嘴角渐渐多了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很多年之前,谢玄衣就看出来严铮长大之後,必是俊才,只是今日再见,却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加英气逼人。 “你告诉我,师叔日後是不是会被这掌伤反复折磨,然後病困而死?” “或许。师傅非常想杀你,所以才耗尽心力创出这套狠毒的掌法,日後你的经脉会渐渐拥堵,内力也会消失,最後四肢皆废,五脏枯竭……” 大概是想到谢玄衣将来的惨状,严铮说到这里便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啧,没想到师兄竟然如此恨我。” 谢玄衣似笑非笑地垂了垂眼帘,捂著胸口咳了起来,他越咳越急,最後更是逼出一口热血。 “师叔!” 严铮眼中一痛,不自觉便呼出了声。 倒是谢玄衣镇定地擦去血迹,对他摇了摇头,叮嘱道,“不要在这里叫我师叔,除非你想做哑巴。” 他的眼中有幽亮,盯著严铮时有一股不容让人回绝的王者之意,而严铮也在这冷锐的目光的逼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皇上,你若是能改变对修罗教的镇压之策,或许师傅会念在同门之谊替你治伤的,至少,他不会眼睁睁地看著你死。” “你以为朝廷是一言堂吗?内阁大臣,以及现在替我处理政事的摄政王只怕都不会答应,我虽是皇帝,又能如何?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百姓仇恨修罗教已久,朕即位之後,正是因为对修罗教采取了雷厉风行镇压之策才坐稳了皇位,今日,又岂能因此失之?” 谢玄衣一语说罢,严铮竟是无话以对,他只能默默低下头,不再去看谢玄衣那双似乎要看透他内心的双眼。 忽然,严铮耳边一暖,不知何时谢玄衣已贴到他耳边。 “傻孩子,师叔知道你心软,不过没关系的,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良多,我倒是不信没人能治这伤势。你我已有几年未见,不知不觉,你都是个大小夥子了,比你那整日板著死人脸的师傅不知要好看多少……” 谢玄衣轻缓的声音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在了严铮的心头,他万没料到谢玄衣会和他说这些,但是当他听见时,心中却又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欣喜。 紧接著,谢玄衣的手开始游走在他的脸上,温柔地抚摸著他俊朗的五官。 难道师叔是想……严铮面色唰得一红,随即轻声说道,“师叔,还请自重。” 寻攻记(十 np帝受) “看你这样子,必是未曾尝过鱼水之欢的人。男人到了一定年纪,有些事还是该接触一下的。” 谢玄衣语重心长地教导著严铮,手暂时离开了对方的脸,却又滑进了严铮的贴身的衣服里。 严铮的面皮更加红了,他窘困地望著将手伸进自己衣服,甚至还将手伸进自己裤子的谢玄衣,刚要出声,却被谢玄衣正盯著他的目光迫得不敢多言。 “唔……” 严铮惊觉自己的乳头被谢玄衣捏出,下身的男根也被对方攥在了手里。 谢玄衣轻柔地捏掐著严铮敏感的胸口,温暖的掌心摩搓著那柔嫩的铃口之处,脸上竟有几丝得意之色。 “啊……” 严铮未经人事,哪经得起谢玄衣如此的挑逗,不一会便呻吟了起来。 他挣扎著被紧缚在墙上的四肢,扯得铁链哗啦啦作响,却仍逃不出谢玄衣那双魔掌。 “你今年也快二十了,居然还是个处子,你师傅那老顽固就真没想过教你这些吗?” 谢玄衣扶住严铮的腰,干脆把他的裤子全然扯了下来,那根年轻稚嫩却高昂著的分身就这样羞涩地被裸露在了空气里。 “师叔,你!”严铮尴尬地看著自己可耻的欲望,羞愤难当。 倒是谢玄衣眉眼间仍带著浓重的笑意,他一撩袍摆,单膝跪了下来,仰头对严铮说道,“今天师叔就教教你鱼水之乐。” 说完话,不等严铮反应,谢玄衣立即将严铮的分身含进了口中。 自从上次给陆夭夭品了一次萧之後,谢玄衣觉得此事真是颇有乐趣,他因为隐疾之故,难以轻易发泄欲望,但是这般挑逗他人,看他人泄欲却也让他心中隐隐有满足感。 严铮起初还极力想躲避谢玄衣的含弄,但是这堵石墙以及锁住他四肢的锁链让他只能乖乖地站著被谢玄衣轻薄;但是渐渐地,严铮就尝到了乐趣,这样温柔的逗弄远比自己偶尔的自渎要舒服得多。 谢玄衣也察觉到了严铮此刻的迷离,他轻轻握住对方的分身根部,不慌不忙地喊吮舔弄著因为青涩所以异常敏感的小东西,待到感到对方快泄时,这才吐了出来,换上手来抚弄。 “啊……师叔……” 正在快感关头,刺激忽然减弱,严铮顿感不适,可很快随著谢玄衣的手有力地搓弄,他的身体再度绷紧,除了呻吟之外难以言语。 “叫你别在这里叫我师叔,还真是不听话。” 谢玄衣低笑了一声,看了眼自己手中全然勃发的分身,在对方铃口处用指甲轻刮了一下,只见严铮浑身一颤,在自己手中泄出了一把浓稠的精华。 泄欲後的严铮闭目不语,只是喘息,谢玄衣将手伸手到他鼻下,压低了声音说道,“闻过自己的气味吗?真是浓郁得让师叔羡慕啊。” 谢玄衣看见严铮这麽爽快地便能泄欲,想起自己却是久不能成事,自然有些感叹,就连现在,明明自己对严铮这副年轻的身体很有渴求,可是不争气的下身却始终疲软不举,不然,他可真想…… 突然,牢门外响起了一阵急速的脚步声,谢玄衣一回神,立即替严铮拉起了裤子,顺势将手上的白浊也擦在了严铮身上。 他刚一转身,便看见内侍明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陛下,摄政王来见您了。” “喔……” 谢玄衣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对这个从小就喜欢粘著他的弟弟真是没有办法,自己如今将帝王之权都交给了他,他还这麽执著地粘著自己做什麽呢? 他指了指墙上的严铮,叫过明顺在他耳边吩咐道,“好好替他洗洗,今晚将他以脔宠的身份带进寝宫来。” 明顺吃了一惊,刚想说──这人可是刺客,万万使不得! 可谢玄衣已快步走了出去,忙著去会摄政王了。 谢苍穹退朝之後,因担忧谢玄衣的身体,这才匆匆来到寝宫之处。哪想到他并未见到本该在寝宫休养的谢玄衣,一问之下,内侍明顺才说谢玄衣去花园散心了。 身体不好还到处跑,谢苍穹一听恨不得能立即把谢玄衣绑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他让明顺去请谢玄衣回来,自己则端坐在偌大的寝宫里,等著哥哥的到来。 “皇弟,你怎麽来了?” 谢玄衣一进屋,就看见谢苍穹正满面怒气地坐在一边。 “见过皇兄,听闻你身体不适,小弟特来探望。既然皇兄身体不适,本该好好卧床休息,怎麽能到处走动呢?” 谢苍穹看见谢玄衣脸色苍白更甚他日,既是心疼却又忍不住要责备他不爱惜自己。 谢玄衣笑了一下,坐回床上,叫人拿过烟杆来,他悠然点上,满意地吸了一口,这才对谢苍穹说道,“不必担心,朕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谢玄衣刚说完话,胸中一阵气血翻涌,急忙伸手捂到嘴边,却也挡不住鲜血外涌。 难道是刚才自己在地牢与严铮那一番过於伤神? 谢玄衣暗自想到。 这时他耳边一阵惊呼,只见谢苍穹猛然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然後拽了自己手里的烟杆丢到一旁,居然还将自己打横抱起按到了床上。 “还不去叫御医!” 谢苍穹一面替谢玄衣擦去嘴角的血迹,一面冲身边的内侍们发怒。 谢玄衣被谢苍穹按的动弹不得,只好苦笑,“不要这麽大惊小怪的……” “皇兄!”谢苍穹厉喝一声,打断了谢玄衣的话,那双看著他的眼里也有了丝异色。 寻攻记(十一 np帝受) 谢玄衣眼神淡漠地看了紧紧按住自己的谢苍穹两眼,不发一言。 谢苍穹大概也觉得自己这番举动颇有冒犯,随即松开了手,他令人端来茶水,亲自奉到谢玄衣嘴边,“皇兄的病也有好些日子了,若再不医治,必成大患,你就听我一句,好好让御医替你看看。” 让御医一看,自己到底有病没病,有什麽病,岂不全露馅了。 谢玄衣喝了口谢苍穹送过来的茶水,点点头,对他说道,“朕自有良医,区区御医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良医,可是雁荡山的林木子?” “对,自然是他。江湖上不是人称他枯木逢春嘛,朕的病这些年来也一直是他在操持。” 谢玄衣坦然点了点头,说起这林木子也算是他昔年游历江湖时结交的友人,虽然脾性怪了些,但是医术的确是天下无双,只可惜,这样的神医也拿卫行风那剂毒无可奈何。 这次自己受了严铮一掌,正想请他过来看看,也好替自己隐瞒一二。 听见林木子的大名,谢苍穹微微皱起了眉,这个所谓神医几年前就时常出入皇宫,替谢玄衣问疾治病,但是几年过去了,自己的皇兄却总回不到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反倒有日益消沈颓懒之态。 “林木子不喜欢住在皇宫,就在皇城附近开了间药铺,即可派人请他入宫便是。” “既然皇兄坚持,臣弟也不敢勉强,我这就派人去将他请进宫来。” 谢苍穹叹了一口气,眼见谢玄衣坚持固执,自己也不好勉强他。 “如此甚好,朕就在这里等他。对了,上次所说擎天寨卫行云之事,你与内阁诸位可有了决议?” 谈到正事,谢苍穹的神色陡然一变,思虑了片刻,才缓缓答道,“诚如皇兄所言,擎天寨地处要害,若能招安以御外敌,乃是一举两得之事。臣弟和内阁众大臣暂拟出几条应对之机,一是加封卫行云为三品镇军督抚使并拔擢其属下要员,二是赐予擎天寨钱粮金帛以作御敌之备,此等厚赐,想必他也不会不接受。” “先这麽办,若他不满可以问他还有什麽要求,若朝廷可以接受,不妨满足了便是。” 谢玄衣摸著下巴微微点头,脑海中赫然是卫行云那张严苛沧桑的面容,比起他弟弟卫行风来,这个哥哥实在威仪肃杀得有些令人胆寒。 “那臣弟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