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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亿鑫就来到了医院,沈既白想出院,顾一铭不放人。
沈既白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绑架的事,自然也不肯让陈妈来照顾,没办法的顾一铭只好让白亿鑫来照看一段时间,他身上穿的衣服还带着血,要回去收拾一下。
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又给沈既白拿了点贴身衣物和洗漱用品,顾一铭去公司交代了一些事情,再拿上陈妈的营养午餐,这才往医院赶。
沈既白睡着了,他昨晚就没睡好,两个人抱一起说了半宿的话,这会儿正在补眠。
白亿鑫坐在旁边玩游戏,瞧见他来了,挑眉点了点病床,示意里面人还在睡,自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顾一铭把他送到门外,对他轻声感谢:“谢谢你亿鑫。”
白亿鑫笑笑:“小白也是我朋友啊,干嘛这么客气,不过那些人够嚣张的,大城市里就敢随意绑人,你打算怎么办?”
顾一铭抿紧了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然道:“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白亿鑫嗯哼一声,道:“我走了啊,上午医生来过了,说多休息就行。”
顾一铭再次感谢他:“亿鑫,谢谢你照顾他这么多年。”
白亿鑫顿时瞪大了眼,探究地看着顾一铭,突然笑了:“这是知道了啊,我说你今天这么客气呢,恭喜恭喜,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走了。”
边走还边摆摆手,潇洒的不得了。
顾一铭也轻笑了一下,转身进了病房,刚放好手里的饭菜,就见沈既白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在看着他。
两个人经过了昨晚的互相坦白,此刻眼神中自带缠绵,却又好像回到了初恋,真诚又腼腆。
“醒的真及时,刚好吃饭。”顾一铭柔声道。
沈既白“嗯”了一声,下床去洗漱,顾一铭从家里给他带了牙刷和毛巾,又伺候着进了卫生间,把带过来的内裤也放在一旁的板凳上,弄得沈既白好不自在。
“等会儿吃过饭了再洗澡,”顾一铭念叨着,“刷了牙就出来。”
外面摆好了饭菜,沈既白也洗好脸,到底是年轻,早上睡了会,现在就很精神,他坐在顾一铭对面,看着他眼睛下的一抹青色,很是心疼。
“吃过饭就去办出院吧,我身体挺好的。”
“你说了不算,得问过医生才行。”顾一铭毫不留情地拒绝。
沈既白就不说话了,慢吞吞地嚼着米饭,顾一铭看了他一眼,然后说:“要是觉得这儿睡的不舒服,我们就换一家私立医院。”
沈既白摇摇头:“我是觉得你太累了。”
“照顾你一点也不累,我心甘情愿。”
吃过饭,顾一铭收拾好桌面,跟沈既白说了一声去车上放东西,就提着东西往外走,早上他趁沈既白睡着,顺便让护士来抽了点血,做了信息素匹配检测,这会儿检测结果出来了,他顺便去给拿回来。
拿过报告,看了几秒钟,顾一铭把那张单薄的纸折了折,放进口袋里,刚走了几步,又拿出来看了眼,然后再放进口袋,短短的一段路,就这样被他反复的动作耽误了好久。
终于他收回表情,木着脸进了病房。
沈既白刚洗完澡,他看起来状态不错,走到床头喝了杯水,他看着那人露出痕迹的口袋,貌似不经意地说:“检测结果是多少?”
“95以上。”顾一铭脱口而出,可见这个数字有多么深刻。
沈既白就看着他笑,顾一铭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暴露了,他索性也不隐瞒了,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翻开递给他看。
“你醒着?”
“我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昏迷不醒,怎么可能被针扎了还没感觉。”沈既白结果报告看了眼,就递回给他。
“这上面是这么写的,我们要不要换家医院试试?”顾一铭有些不安,他现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中了头奖一样的恍惚。
“不用,我心里有数。”对比顾一铭,沈既白就淡定的多了。
现在的他看起来又像往日里的那个沈既白,自信、冷静,只是在看往顾一铭的眼神里,还是有那种又软又糯的东西,像夏天的冰糕一样沁人心脾。
“高兴?”沈既白问他。
“还行。”顾一铭说完拿过报告,折叠起来又放回口袋里。
沈既白没错过他提起的嘴角,也不戳穿他,催促着他回去休息,顾一铭不听他的,往沙发上一趟,用手背盖住眉眼,就这么睡了,还交代沈既白不要说话。
沈既白无奈地看着他,只好手脚轻缓地爬上了床,他刚睡醒现在也睡不着,干脆拿过手机给那些发来慰问信息的人回消息,基本都是同事,他的遭遇在警察去调监控的时候都传遍了。
又给岳月发了消息,确定她也平安后,沈既白就愣在床上没事做了。
他发了会呆,想着要不还是去问问医生,出院算了,下意识地往沙发上看一眼,就见顾一铭也没睡着,偷偷抬着眼看他。
发觉沈既白看见了,又连忙把胳膊放下来,继续盖住眉眼。
幼稚死了,沈既白想,但是也很可爱。
在顾一铭的强烈要求下,沈既白在医院住了三天,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打算好好洗个澡,却被顾一铭拉到客厅,让人上门来给他剪头发。
“剪掉头发,也剪掉霉运。”顾一铭是这样说的。
沈既白当然不会跟他争,再说他的头发的确很长了,有时候会挡眼睛,病人看了也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这个医生太年轻。
剪完头发,又在家休息了一天,沈既白就清清爽爽的去上班了。
回到医院又迎接了一波同事们的慰问,连元喜和林厚蒲都抽空来看了他一眼,沈既白又是好一番道谢,工作第一天,他忙的脚不沾地。
随后又请同事们吃饭,感谢他们帮忙管床,不能到的也送了包装精致的甜品,陈妈的手艺。
家里人最后还是知道了。
是顾诚远跟同学吃饭的时候听到的消息,他的同学大多都是在政府机关工作,知道不少消息,就问他知不知道那个拐卖案,顾一铭好像很关注,还打点了关系,顾诚远被问的一脸懵。
回家后一打听,才知道沈既白被人绑架还住院了。顾诚远当即打电话叫了两人回家,把顾一铭好一顿说教,说他不该瞒着父母,又对沈既白说这几天回家住,让陈妈好好的给补补身体。
沈既白先回了房间,顾一铭挨完骂再灰头土脸的进来,让沈既白好一阵心疼,晚上自然多多卖力。
这件事以人**宣判为结局,顾诚远找了同学说项,又因为挖出了太多被拐卖的omega,甚至是beta的犯罪事实,证据确凿,法院当庭宣判死刑。
方芳也喊了沈知意过来a市,陪沈既白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天天车接车送,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他们准备一直呆到婚礼结束再回去。
现在的沈既白,比保护动物也不逞多让了,小脸都胖了一圈。
相比沈既白的滋润生活,岳月那边就显得越发沉静。她的腺体摘掉了,抵抗力变弱,原本就没恢复好,又遭遇了这种事情,就多住了几天院。
那天沈既白刚回复完陈庆教授的短信,就收到了岳月的信息。这次沈既白是受她牵连,岳月消息发的很小心翼翼,问还能不能和沈既白见面。
沈既白对岳月总有一种怜爱在,也许是因为她年纪太小,也许是因为她的特殊性。这件事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受害者只会互相安慰,又怎么能互相责怪呢。
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约好了时间,提前十分钟到达。这是一个咖啡店,店面不大,客人也不多,很安静,放着一些钢琴曲,很适合谈话的环境。
沈既白提前到是因为习惯了,没想到岳月来的比他还早,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见他进来,岳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难得养起来的那点肉,也因为这几天的住院生活消瘦了下去,沈既白看见他就觉得这个女孩真是人生坎坷。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沈既白道。
“没有,”岳月道,“是我来早了,你看下想喝什么,今天我请客。”
“没关系,我都可以,随便点吧。”
岳月给他点了一杯美式,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又点了两份小甜点:“我看店里的人都喝这个。”
“嗯,”沈既白笑道,“最近还好吗,你瘦了不少。”
岳月勉强笑了笑:“还行,那两个人**被判了刑,我继父也坐牢了,那些人家赔了点钱,现在我觉得很好。”
“那就好,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点的东西送了上来,在服务生的请慢用中,沈既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岳月道:“没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和林医生都是好人,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你是个这么好的人,却被我连累了,对不起沈医生。”她说着,就流出了眼泪。
沈既白拿出纸巾递给她,也没说话,等岳月的情绪安静下来,才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担不起你这样的感谢,而且恶人、他们并不会因为你的无辜就放过你,这些都是意外,不要放在心里。”
岳月哽咽着说:“不是的,沈医生,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被绑,那天、我其实早就看好病了,我是故意在楼下等你的,但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那几个人。”
“我知道。”沈既白说。
岳月震惊地抬头,连眼泪往下流都顾不上抹掉:“你知道。”
沈既白笑道:“那个时间,门诊早就下班了。”
“所以你知道我是故意在等你的……”岳月喃喃道。
“嗯,我以为,你可能是需要一些帮助。”
“所以,你送我回家,”岳月惨笑道,“原来是这样,都怪我。”
“不是这样的,岳月,”沈既白说,“我是一个医生,我的心愿和工作的目的都是治病救人,你也是我的病人,不管从私心还是医生的操守来说,我都希望你能过得更好。而且,我去那边是真的要买糕点。”
“沈医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当初我出院,你送我花,现在还安慰我,你给我的都是很美好的东西,我却给你带来不幸,我很惭愧。”
“你果然是知道那束花了,难怪每次看见我都那么激动。”沈既白玩笑道,“你不需要给我反馈什么,我做的也只是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如果你觉得不安,那就带着这份心意,在往后的每一天,传递这份善意。”
那天岳月是笑中含泪的离开了咖啡店,沈既白把她送回老城区,果然又去买了那家的糕点,还请岳月帮他挑选。
他是个有心的人,当初来这边就是想买糕点让顾一铭高兴,现在依然是这么想的,只是这次后面没有再跟着小尾巴了。
沈既白拎着包装完善的东西到了家,顾一铭还没回来,他顺手开始收拾东西,他们准备搬家了。
自从发生了绑架案,江覃就希望他们能搬到一处安保更严密的别墅里,还可以让陈妈过去住家照顾,方芳也十分同意。
于是两家的父母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情况下,拍板定下了这件事,然后再通知顾一铭。
沈既白只问了现在正装修的房子怎么办,顾一铭说刚好再重新设计,通风个两年,等生了小宝宝再搬过去,沈既白就红着脸答应了。
他收拾书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新的相框,里面框着的居然是他和顾一铭的信息素匹配检测报告,沈既白顿时无语,难为这人还能找到那么大的相框给裱起来,也是别出心裁。
沈既白不会想和顾一铭分开,从前他不敢袒露心迹,担心顾一铭觉得这份太过长久的爱,会是一份负担,但现在不一样,他能感觉到,顾一铭也同样的需要他。
他不知道顾一铭和楚熙分开的原因,他只知道现在的一切都得来不易,他们是如此的合拍如此的默契,就和他梦里幻想过的一样。
他们的婚姻来的迅速又荒诞,沈既白曾经说过,他理解顾一铭的不安和忐忑,也清楚他的防备和试探,但那些都是曾经,从今天开始,他们将坦诚而平等。
书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沈既白收拾起来没完,这里有很多的资料都需要小心保管,他一样样的取出来,再放进箱子里,像寻宝似的,他也发现了顾一铭的秘密。
一本相册,里面的第一张相片,是一个紧抓着衣角的手,那个手骨节分明又纤长白皙,那只手抓的很用力,指甲微微泛白,从照片里,就能传达出手主人的紧张感。
这是他的手…
是他第一次去沁园,在花园里抓着顾一铭的衣角,倔强又紧张的跟他要微信…
居然被顾一铭拍下来了,这是不是说明,当时心动的不止他自己。
再往后翻,里面都是他的照片,有背影、有侧脸,还有他睡着的照片,从那一天开始,每一次的见面,都被顾一铭留下了痕迹。
沈既白忍不住笑,又忍不住想哭。
第一次发情期梦见的人有了对象他没哭,暗恋七年他没哭,暗恋的人订婚他没哭,被绑架他也没哭,却在看见这些照片后失控的想哭。
他的胸口饱满,内里火热翻滚,有一股气想往外出,直冲的他眼眶湿润,这是他多年暗恋的终结,是他往日沉默的报复。
暗恋是朵开在墙角的花,借着屋檐下的阳光,自我催眠式的成长,即使开的再艳丽,也不会比花园里的名品更珍贵。
沈既白这朵小茉莉,不但被顾一铭发现,还给他留了剪影,他觉得自己获得了天大的幸运,这种幸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什么也不想干了,只想快点看到顾一铭。
他把东西放回原位,隐藏盖好,拿着车钥匙走出了房间,他想去接顾一铭下班。
落日余晖挂在天空,半遮半掩的在云雾之间,夕阳给世间大地都增添了一副暖色,那是宇宙银河的恩赏,也是恒星给予行星的爱意。
沈既白开着车堵在高架桥上,旁边坐着的是他的爱人,他穿过了三百三十七步的天桥,站到了爱人身边,他们在川流中接吻。
他们互相以对方为人质,织了一个网,牢牢地缚住了彼此,从此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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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到此完结,婚礼应该在番外,没人看就不着急写,这些就差不多了,下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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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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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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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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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了九月,在国外的海岛,顾一铭和沈既白提前三天去了那边,操办场地。
妈妈团也跟着去了,搂着三七去的,江覃女士提前准备好了口罩和过敏药,隔着手套撸了把毛,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提前去的还有婚礼策划和顾源一家,白亿鑫要第二天才能到,和他的父亲还有爸爸一起过来,顾源殷勤地去接机了。
沈知意跟顾诚远商量,等海岛这边结束了想回老家办一场,他那边还有好多看着沈既白长大的兄弟,还没见过顾一铭。
陆续有宾客飞向海岛,顾家调了私人飞机,申请航线,每天来回地接送,沈家包了酒店费用,力求婚宴尽善尽美,酒店前的私人沙滩每天都来往着不同的面孔。
策划在跟酒店协调会场的布置和空运过来的花朵,顾一铭也连着几天和沈既白排练流程,要熟悉到不能出一点差错。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沈既白突然有点儿恍惚,这一天真的就这样到了,他抱得了美人归,不过还是被白亿鑫嘲笑了一番,说他面无表情严肃地像是要上战场。
白亿鑫一到就立刻进入了伴郎的状态,亦步亦趋的跟在沈既白后面,看着倒是比沈既白还要紧张,他在紧密的练习里,由衷地感慨,顾一铭和沈既白就像是天注定,痴心人终于和爱人在一起。
以至于忽略了顾源望着他哀怨地眼神。
当天一大早,沈既白就被叫起来,做妆造,换衣服,还有顾一铭送过来价值一套房的胸针。
婚礼办的是西式的,宾客的座位都在沙滩上,满场都是红玫瑰,浪漫的颜色快印红了那一片的海域,空气里都是甜蜜的香气。
一排排的位置坐满了宾客,全部人都西装革履,或是妆容精致的长裙。
天气很好,远空挂着晴阳,微风轻拂过人的脸庞,体感很舒服,就像老天也有意成全这对爱人的婚礼。
沈既白挽着父亲的胳膊进场,他不喜欢白色的礼服,顾一铭给他换了套宝蓝色,更衬的人五官突出,气质出众,他满含笑意地看着顾一铭,任谁都能看出心中的欢喜,倒没有新人的羞意。
他的爱人站在前方,目视着沈既白走向终点,这一趟短短的路途,从此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他经过了沈既白的旅途,并且要一起走向人生的终点。
直到接过了沈既白的手,后面的人跟着一起起哄,到了互相亲吻的时候,气氛更是达到了高潮,他们在人群的祝福里亲密相拥,也毫不吝啬地展现爱意。
扔手捧花的时候顾源更是化身为爱情战神,一马当先地抢过捧花,送到了白亿鑫面前,场上的人神色各异,有人赞叹有人忧虑。
那些想联姻的人家更是惋惜自己没有早点下手,放心了这么多年,一点苗头都没有,怎么还是让这两家搅在了一起。
仪式结束,众人开始了欢庆的趴体,顾一铭这个新郎官首当其冲地被那些个二代们灌了几个满杯,他们基本都参加过顾一铭去年的订婚宴,订婚和结婚的对象换了个人,虽然少不了背后调侃,只是面上都还保持着良好的教养。
顾一铭也来者不拒,用行动证明对沈既白的满意和对婚礼的开心。
沈既白这边就安静多了,他这边基本都是同学和几个朋友,安安静静地聊着天,只是聊着聊着就要往场上看,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顾一铭在的地方,他难免分神。
最后还是班长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笑着说:“这海水太漂亮了,我想去游会泳,有没有一起的?”
三三两两有人应了,沈既白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歉意地说:“前面还有片潜水区域,那里有工作人员,也可以去那边看看。”
等人都游泳的游泳,潜水的潜水去了,沈既白这才拿着杯香槟去寻顾一铭。
年纪大一点都在聊天拉近关系,更有甚者已经回了室内,外面的小崽子多是没结婚的,满身的荷尔蒙无处消散,难得有个光明正大喝酒的机会,全都闹哄哄的。
现场没有牌也没有别的玩乐器具,这些过分热血沸腾的人就用花瓣来打赌,一人扯一朵,一瓣一瓣的撕掉,单数的人喝酒,喝完了酒可以指使双数的人做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沈既白走了过去,人群里让出条路,顾一铭见他来了,放松地撑起手背,把人拥在了怀里。
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们,都暧昧的鬼叫出声,往常大家都还会注意自身的富贵形象,现在都在鬼哭狼号,可见都喝了不少。
顾一铭自然是意气风发,难得的沈既白也是大大方方地任人看,这些起哄的人乱叫一阵后也都歇了。
看着爱情事业双丰收的顾一铭,难免有人羡慕,悄咪咪地凑过来,低声问道:“沈哥,你那同学同事,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也介绍一个,我喜欢漂亮的女omega。”
他话刚说完,就让人捂了嘴,靠后一拉又一扯,就被挤到后面去了,往前凑的又换了一个,这个也是来要求介绍对象的,被扯到后面的人当然不肯,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互放狠话,像小学鸡互啄一样。
其他人也懒得看他俩,又继续玩起了游戏,顾一铭趁机带着沈既白偷溜,摇摇晃晃地往沙滩边走,他今天很高兴,满腔的情绪想要挥发,最后干脆跳进了海里。
沈既白连忙喊他上来,也被顾一铭拉了进去,后面的年轻人们一看也不玩花了,都鬼哭狼嚎地跟着跳了下去,岸上的长辈们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在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也很少有人还能做到偏见和狭隘。
顾一铭抱紧沈既白,和他在一趟趟的浪潮里拥吻,在夕阳的余晖里用饱含深情的眼神对他轻声告白:“沈既白,我爱你。”
“我爱你,从第一眼开始,没有停止。”这是沈既白的回覆了。
闹了一整天,晚上顾一铭带着沈既白回了房间,这三天他们是分开睡的,所以一到房间里,顾一铭就抱着人不放了。
他满身的酒味,还有硬挺着的发型,藏在服装里的信息素,都让沈既白觉得恍惚,才三天没在一起,他就好想顾一铭。
沈既白温顺的把头靠在顾一铭的肩膀,房间里放着轻缓且浪漫的音乐,顾一铭带着他,又一次晃动起来,他们紧紧相拥,在音乐声里转动脚步。
小提琴的加入,对望的两人眼神都是藏不住的炙热,渐渐的,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他们的鼻尖、睫毛越靠越近,终于吻在了一起,这个吻开启了对彼此深深地渴望。
他们纠缠在一起,倒入了沙发中,直到顾一铭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胸口上的纹身。
“这是什么?”沈既白震惊的望着顾一铭。
顾一铭在心脏的位置纹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是用茉莉的枝叶和花朵缠绕而成,寥寥数笔画出了茉莉的清雅和枝叶的纠缠。
“莫比乌斯环,用不停歇的爱意,你是我心上的茉莉,也是我心里的玫瑰,都是你。”
“什么时候去纹的?”沈既白抚摸着这个纹身问。
“来海岛的第一天,”顾一铭说,“只有这个时候才不会被你发现。”
沈既白难以自抑,埋头到顾一铭的怀里,亲吻这个莫比乌斯环,无比的虔诚:“你不需要这样做,但是,顾一铭,我很高兴。”
他高兴到落泪,不止是顾一铭的行为,还有这么久的尘埃落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心里是快乐的,眼泪却疯狂往外涌。
“我是生意人,”顾一铭说,“在生意人眼里,合同、利益远比情感来得更可靠,沈既白,你愿不愿意把自己的资产和我的纠缠在一起,不管婚姻的结局是什么,任何事情都无法让我们分离干净,你往后生活里的每一口食物、每一件新衣,甚至每一分钱,都有我顾一铭。”
沈既白点头:“都随你,都可以。”
从结婚的那天开始,他对着顾一铭永远都只有这句话,他也许不如我爱你那么矜贵,但他是沈既白永远都不会后悔的决定。
这个夜晚,卧室的那盏小夜灯终于可以熄灭,不必再独自撑起黑夜到黎明的距离,因为它的主人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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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就到此为止了,后面更个顾源和白亿鑫的番外。
番外一被锁了,主要是顾一铭带着沈既白回沁源摘莲蓬,并且在船上酱酱酿酿的事,不想改了,改了也过不了审(痛苦面具脸)知道剧情就行。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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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源四岁的时候要和哥哥一起去参加一个小朋友的周岁宴,哥哥牵着他的手,把他抱上车子后座,自己也爬了上去。
这会儿还是下午,主人家搭建了一个室内游乐场,邀请小朋友先过去玩耍,于是顾一铭就带着陈妈坐上司机开的车,过来接顾源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顾清远还披着个毛毯,她担忧地站在车外边,看着里面两个小家伙说道:“要不,还是我带你们去吧,大嫂还在开会,大哥也不在,你姑父又在国外……”
看着车厢里无忧无虑的儿子,再看向旁边给儿子脱鞋,很有小大人模样的顾一铭,顾清远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再怎么说还是个孩子呢。
顾一铭也不过七八岁,还满是稚气的面容已经有了顾家人的沉稳:“姑姑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的,爸爸妈妈下班了就会过来的。”
顾源穿着妈妈给准备的背带裤,里面搭了件蕾丝的内衬,他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眼睛像葡萄一样黑亮,头发做了个小卷的造型,玉雪可爱,看着就有种不分性别的漂亮,这会儿像个快乐的小鸟一样在座椅上跑来跑去。
他往外看了眼,见妈妈还站在外面,天真地对她摆了摆手:“妈妈再见,我们要走喽。”
顾清远无奈地看了眼没心没肺的傻儿子,对着顾一铭柔声说:“陈妈会一直跟着你们,有不能解决的事就去找她,知道吗?”
“我知道了,姑姑身体不好,快点进屋吧。”顾一铭认真地道。
“好,”顾清远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就多了些含蓄的温柔,她关上车门,对司机道,“开车吧。”
车子平稳地驶了出去,陈妈坐在副驾,回过头对顾源道:“小源少爷坐稳喽,我们出发啦。”
“出发!”顾源兴奋地大叫,他平时一个人呆在大宅子里,连个玩伴都没有,看见顾一铭就很高兴,“哥哥带我出去玩。”
顾一铭拉着他坐好,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在外面要有礼貌,知道吗?”
顾源就说:“知道,小源是乖宝宝。”
“小源真棒,”顾一铭夸奖道,“亿鑫哥哥也在,等会儿小源可以和他一起玩。”
“嗯,”顾源重重点头,小奶音软软的,“亿鑫哥哥好。”
到了地方,顾一铭蹲下帮顾源穿好了鞋,又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小西装,迈着轻盈的脚步下了车,还不忘转身把顾源给抱下来。
刚站稳身子,就听见一个嫩嫩的声音:“一铭哥哥,小源弟弟,你们怎么才来呀。”
那个身影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顾源:“我好想你啊。”
顾源也大力回抱来人:“亿鑫哥哥。”
顾一铭分开两个肉麻的人,一手牵着一个往室内走,陈妈拎着一个大包裹跟在后面,里面准备的是换洗衣物还有常用餐具。
没错,我们的小顾总看上去再稳重,也还是个会认餐具的小朋友而已。
门口接待的人是今天过周岁小朋友的妈妈和哥哥,老远的看见来人了,那小朋友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甩开了妈妈的手,朝顾一铭奔过来。
他的妈妈在后面呼喊了声:“诺诺,慢点跑。”
诺诺置若罔闻,只顾着赶紧来炫耀:“顾一铭,我下半年就要去上小学了哦。”
白亿鑫跟在后面,羡慕地“哇”了一声,说道:“诺诺哥哥好厉害,我爸爸说,我要再长大一点才可以去呢。”
诺诺就露出了得意地表情。
顾源见不得他嚣张的样子,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哥哥也会去上小学的,我舅舅还是老师呢,是管小朋友的哦。”
白亿鑫很给面子的道:“哇,那你舅舅更厉害。”
“哼。”这就是顾源弟弟满意的声音了。
顾一铭懒得搭理后面的一堆小屁孩,径直走向门口迎客的omega,轻声道:“阿姨好,祝妹妹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这是我和弟弟的贺礼。”
他从陈妈手里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了这位母亲。
omega惊喜地看着眼前小小的孩子,脸上满是止不住的高兴:“谢谢你们,游乐场已经来了很多小朋友了,带着弟弟过去玩吧。”
顾一铭应了后,叫上顾源和白亿鑫去了游乐园,诺诺还要和妈妈在这迎客,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三个亲密的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走了。
一到游乐场顾源就玩疯了,他太孤单也太寂寞了,拉着白亿鑫东奔西顾,一会儿和这个小朋友玩球,一会儿和那个小妹妹做饭,忙的不得了。
顾一铭就不停的给他擦汗喂水,顾源快乐的很,狠狠亲了口哥哥,又跑了。
白亿鑫就羡慕地看了眼顾一铭,追着顾源喂水去了,他也想要个弟弟。
一个不停的玩乐,一个不停的喂水,后果就是顾源喝水喝饱了,他摸着鼓鼓的肚子,想要去尿尿。
这时的顾一铭早就被诺诺拉走了,和大一点的小朋友去看妹妹了,陈妈留在原地照看顾源。顾源回来找不见哥哥,就让陈妈带他去厕所。
白亿鑫跟在后面也一起过去了,他跟顾源说:“小源弟弟,我帮你脱裤子,你能亲我一下吗?”
陈妈差点崴着脚,还好是两个小孩,不然怕是要报警了。
她赶紧上前,哄着道:“我来就可以了,除了爸爸妈妈,不可以让别人帮你脱裤子的哦。”
白亿鑫就困惑的看了她一眼:“你也不是小源弟弟的妈妈呀。”
陈妈被噎了一下,说:“是小源的哥哥让我留下来照顾小源少爷的,所以我得到了小源少爷家人的允许,如果家里人不允许,是不可以这样做的。”
“哦。”白亿鑫貌似明了的点了点头,他站在卫生间的外面等顾源,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张小脸看起来也有点严肃了。
没一会儿顾源出来了,他整理好了衣服,马上又想去游乐场玩,跑的很快。
白亿鑫跟在后面喊他:“小源弟弟,等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源疑惑地回过头,站立在原地等着白亿鑫过去:“亿鑫哥哥,我们一起去玩。”
白亿鑫拉过他的手,带着他悄悄走到一边,左顾右盼了下,只有陈妈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于是他紧张地说:“小源弟弟,我做你的家人吧。”
“为什么呀?”顾源睁着大眼睛看向白亿鑫,他玩的疯,头发都被汗湿了,卷起的头发沾着汗水粘在了额头,精致白皙的皮肤衬得他像个完美的娃娃。
白亿鑫扭捏的说:“小源弟弟,我做你的家人,就可以帮你脱裤子了,那你就可以亲我了。”
小朋友的思维有时候很奇怪,他们天马行空,用小小的脑袋链接了世界所有的问题,有时候又很纠结,不管不顾的为了目标勇往直前。
就像白亿鑫此刻,他想让顾源也亲他一口,却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个和家人画上了等号,而家人就要帮着脱裤子。
“可是我有爸爸妈妈了,我也有哥哥了,但是我还没有弟弟,你做我的弟弟吧。”顾源大方地道。
“不可以,”白亿鑫很伤脑筋,“我是哥哥,不可以做弟弟的。”
顾源就仰着头问他:“那怎么办呢?”
白亿鑫悄声道:“我们结婚吧,我是alpha,你是omega,我们结婚就可以做家人了。”
“那好吧,”没有太纠结,顾源当场就答应了,“我们结婚吧。”
白亿鑫喜气洋洋,他说:“那我们现在是家人了,我可以帮你脱裤子了哦,那你也可以亲我了。”
“木马~”顾源很爽快地亲了白亿鑫一口,然后就要拉着新上任的家人继续去玩,却听见背后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小家伙转过身,是江覃和顾诚远下班后赶了过来,旁边还站着刚看完妹妹回来的一帮小朋友。
“我们在亲亲啊,”顾源道,“亿鑫哥哥说要做我的alpha,我们长大了要结婚的,所以我们可以亲亲。”
两个大人的面色复杂,一时间哭笑不得,顾一铭上前分开两个人,生气地说:“不可以,你们还没长大呢,万一都分化成了alpha怎么办。”
两个小朋友的脑袋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们怔在原地,面面相觑,还是宅子里的佣人过来提醒,小朋友们的甜点到了,这才一哄而散。
后面的时间,顾一铭把顾源看得很紧,视线一刻也不离,在心里默念,他的弟弟太可爱了,他要保护弟弟。
又忍不住腹诽,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他喜欢漂亮的弟弟妹妹,刚刚的妹妹像个猴子,还不如他弟弟好看。
于是这一天的顾一铭有了个梦想,想要个漂亮的弟弟或者妹妹,这一天的白亿鑫多了可以亲亲的弟弟,这一天的顾源多了个家人,顾家多了个可以取乐的笑话。
真是美满又幸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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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该还有一章,但不是今天,好喜欢可爱的小朋友啊。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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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幼儿园的时候,顾源还是很可爱的,头发细软,睫毛纤长,软软糯糯。那时候顾一铭已经上小学了,顾源就每天跟在白亿鑫屁股后面转,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喊的人发昏。
每次和小朋友闹了矛盾,就眼睛红红的去找亿鑫哥哥,看的白亿鑫心疼得不得了,责任感油然而生,没少帮他和小朋友打架。
等上了小学,因为顾一铭也在同一个学校,于是两人组变成了三人组,但大多数时候顾一铭是不愿意带小屁孩玩的,所以更多的时间还是他们俩呆在一起。
白亿鑫也不愿意带小屁孩,他比顾源大一岁,已经在小学交到了不少好朋友,而顾源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和班里的同学闹矛盾,没办法,白亿鑫只好天天带着他,这就导致了他的同学们也都认识顾源。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把小时候的玩笑告诉了别人,后来顾源再来找他,就会有人开口调侃:“白亿鑫,你的omega来找你了。”
就这样从小学一直调侃到了初中,白亿鑫已经能够面无表情地回望说话的人了,那些青春期躁动的小少年们却还是乐此不彼。
偏偏顾源每次听到都不做反驳,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白亿鑫瞪着那人,然后再走向他。
白亿鑫最终没能等来爸爸给他生个弟弟,他从幼儿园起就开始了每天的接班人培养,这些年倒是稳重了不少,只是在听到别人调侃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每天回家就有一个香香软软的omega等着自己,他笑起来甜甜的,说话也好听,总是叫自己哥哥,而且……
他看向站在课室外面等自己的人,而且这个omega还很漂亮,于是早熟的白亿鑫就红了耳朵。
“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是哪道题不会?”白亿鑫快走过去,看向顾源的手里,那里没有作业本。
他今年已经初三了,下半年要去上高中,偏偏还没有变声,听起来还是很清脆的少年音。
顾源上初二,这两年开始抽条了,小时候胖嘟嘟的脸蛋也没有了,五官就更加突出。他有着顾家人标志性的长眉和高耸挺拔的鼻梁,现在已经和白亿鑫一样高了,因为长得太快,就瘦了不少,站在那里薄薄的一片。
他笑眯眯地看着顾源说:“亿鑫哥,你高中要上哪所学校啊?”
白亿鑫:“你过来就问这个?”
“嗯,”顾源歪着脑袋,颇为纯真的看着他,“我想跟你念同一所高中啊。”
白亿鑫皱着眉:“你还早呢,再说放学了也可以问啊,课间就十分钟,你还跑来跑去。”
顾源闻言一下子就耷拉了脑袋,像只被骂了的小狗一样心碎,连头发都不太精神了,望着白亿鑫的眼睛里满是委屈:“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才过来的,那我走了,放学了再来。”
说完也不管白亿鑫“啧”的那一声,转身就要走。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扒着窗户往外看,一个个脸上挂的都是八卦与好奇,白亿鑫一把拽过顾源的手,拉着人往楼梯口走。
等过了教室的那堵墙,才松了手,轻声轻语地哄人:“我不是凶你,就是担心你跑了一栋楼累着了。”
初二和初三不在一个教学楼,中间隔了个水池花园,课间才十分钟,是需要紧赶慢赶才能不迟到的程度。
顾源这才抬起头,只是脸上还有些伤心,好在终于肯理人了,他说:“你让我闻闻你的脖子,我就不生气了。”
“我又不是omega,你闻我脖子干嘛!”白亿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顾源怪怪的。
“我觉得你好香,”顾源认真地看向他,“有股花香味,好好闻。”
“滚蛋,omega才是花香味呢,我以后是alpha,要闻也是我闻你的。”
顾源扯开领口,凑上去:“给你闻,你闻闻看有吗?”
这个豪放的动作把吓得白亿鑫连连摆手后退,他虽然还没分化,但是生理课已经上过了,闻腺体是很私密的行为,对于omega来说更是冒犯,平时众人调侃也就算了,真让他越线他是不肯的。
“胆小鬼,”顾源放下衣领,这时候预备铃突然响了起来,他快速说道,“快点,让我闻一下,我要去上课了。”
“不行,快点回教室去。”白亿鑫迈开腿就想走,却没能走得过去。
是顾源拽住了他的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整天跟在他后面的弟弟,已经和他一样高了,隐隐的似乎还有点要超过他的趋势,甚至肩膀都开始横向发展。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惊讶的白亿鑫,眼里翻涌着顾源看不懂的情绪,忽然他笑了一下,松开了手,说了句“吓唬你的”,赶在上课铃打响之前跑回了教室。
刚到教室坐下,老师就进来了,顾源打开书挡着脸,悄声跟同桌说话:“真的只有omega的信息素才是花香味吗?”
现在大家营养都好,初中就开始发育的人不少,更有甚者小学就开始性早熟,学校在初二就安排了生理卫生课,现在只是一些基本的性别观念和信息,等上了高中,分化后的alpha和omega还会分开授课。
同桌一边偷看讲台上的老师,一边往顾源那边凑:“当然啦,我妈妈说的,我还有个姐姐,去年分化成alpha,我爸爸说她的信息素不好闻,不过也有特殊案例,只是信息素是花香的alpha很少罢了。”
顾源听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就坐直了身体,对同桌说:“过去一点,你的味道好臭。”
“哪里臭啦,我每天都刷牙洗澡的好不好,你是不是要分化了,只有alpha之间会互相排斥信息素。”
顾源顿了下,轻声说道:“我暂时还不想分化……”
“你说什么?”同桌没听清,又凑过来了一点。
“张小北!你有完没完!”讲台上老师怒声吼道,“从上课就讲个不停,你这么能讲,不如上来讲,我看你能讲出个什么东西!”
张小北把脑袋一缩,大声喊道:“老师对不起。”
老师这才息怒继续讲题,张小北哀怨地看了顾源一眼,提笔写了张小纸条扔过去,被顾源扔到了桌肚里。
吵吵闹闹的初中生涯很快就结束了,白亿鑫升到了本校的高中,顾源也当了一名初三学生,他在初二的暑假分化成了alpha,心碎的除了顾家人,还有白亿鑫。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变成了兄弟,他表示不能接受,但他仍然不动声色,只是悄悄删了购物车里的猫耳发箍和卡通抑制贴。
白亿鑫的失望顾源不知道,他在准备自己的出国手续,在前几天,顾清远突然告诉顾源,要把他送出国读高中。
顾源不理解,他不想离开家,顾清远却告诉他:“你必须出去,因为你分化成了alpha,你必须要有配得上高位的能力,我把你养的太娇贵,出去见见风雨吧,以后的顾家需要你和哥哥一起努力,不要像妈妈一样没用,只能呆在家里。”
“可是哥哥也是alpha,哥哥为什么可以在家里?”
顾清远湿了眼眶:“因为公司不需要两个继承人,顾源,妈妈答应你,你会回来的。”
于是顾源出国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连顾诚远来劝也没能让顾清远松口,最后还是顾家老爷子发话,才算消停。
白亿鑫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看着眼前沉默的少年,摸了摸他的脑袋,明明头发还是这样细软,可是什么都变了。
从小到大的玩伴变成了alpha,还要出国留学,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孤单,很冷。
顾源问他:“亿鑫哥,你会忘了我吗?”
白亿鑫无语:“你以为演电视剧吗,飞机十二个小时就到了,很方便的。”
“好吧,”顾源道,“那我现在能闻闻你吗,看在我就快出国的份上。”
“大家都是alpha,你怎么这么肉麻,”白亿鑫嫌弃的说,看见顾源泛红的眼睛,又不忍心了,“只有这一次啊。”
他稍微拉开了些衣领,顾源凑过去,脑袋窝在他的脖颈,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好笑的问:“闻出什么味了吗?我还没分化呢,你这表情好像磕药了一样。”
顾源笑眯眯地望他,心想,就算你是我的毒药,我也欢喜之极。
他出国没多久,白亿鑫分化成了个omega,顾源特地打电话回来嘲笑他,还给他邮寄了白茶味儿的抑制剂,被白亿鑫扔在了箱底。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顾源抱怨着分化后的不便,还有alpha们的狂妄无礼,高中的少年一个比一个热血,总是有人偷偷往他的课桌里塞东西,要么就是挡他的路害他被人围观。
顾源已经离开很久了,久到这个学校已经没有人再提起白亿鑫从小订下的小娇妻,大家把自己的八卦热情迅速地消耗给了新的热点,往日时光被无情地抛弃。
顾源原本还在笑着听他说话,听着听着脸色就变得冰冷,只是他很快就收回了情绪,笑着问白亿鑫想不想一劳永逸。
“怎么个一劳永逸法?”
顾源就说:“让我标记你,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白亿鑫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办法,一听顿时就嫌弃的不得了:“临时标记是会被代谢掉的,你又不在国内,总不能一周回来一次吧。”
这个方案被否决了,顾源不开心,他不开心就想作妖,于是开始无理取闹:“明明小时候还说要娶我,现在又不给我标记,你都是骗我的,渣男。”
白亿鑫:“……讲讲道理,你分化成alpha,我没抛弃你就很不错了。”
“那你也分化成了omega,我们是天生一对。”顾源紧跟着接上。
白亿鑫:“那好吧,等你回来,我们试试。”
他眼神游离不敢看人,说完就迅速挂掉了视频,任由那边的顾源一次次用信号冲击他的手机,许是见他不肯接,顾源终于放弃了,但他发了一个录像,是他刚刚在视频里说的话。
后面还有顾源发的消息:我有证据,暑假就回去找你,别想抵赖。
这家伙居然还要给视频录下来,变态,白亿鑫边骂边给他回信:来就来,谁怕谁。
于是等暑假顾源来找他的时候,他就是一脸就义的表情,活像个梗着脖子的王八。
顾源在国外这一年长高了许多,而且隐隐有了些薄薄的肌肉,他似乎在往一个成年alpha看齐,尽管身躯还不够强壮,信息素的压制已经足够强势。
白亿鑫觉得顾源的眼神有点可怕,他像是饿极了的野狼,又像是在捕猎的猛兽,他把白亿鑫搂在怀里,背靠着胸膛,用手轻轻拂开衣领,先是闻了闻,再发出了满意的赞叹声。
眼前的腺体很干净,一看就没被别人碰过,带着纯净的水仙花味道,冲进了他的鼻腔和胸膛,他突然心跳加速,把人抱得更紧。
“快点,你到底行不行。”白亿鑫还在不知死活地催促。
顾源眼神暗了暗,这是他从小就预定的另一半,现在轮到他做小娇妻,他不再迟疑,按紧肩膀咬了上去。
“靠!好疼!”白亿鑫想逃离,却被背后的人钳制的死死的,他忍不住颤抖,眼泪都痛的流了出来。
顾源却像是得到了鼓励,咬得更深了。
“唔,松开,顾源,你个王八蛋!”
白亿鑫挣扎的厉害,顾源不得不结束了这次的标记,松开了犬牙,脖颈流了滴血出来。
顾源上去帮着添干净,又贴了抑制贴,然后被白亿鑫一把推开:“你是狗吗?我喊疼你没听到?”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源,表情倔强又柔弱,微红的眼眶给他添了丝说不清的风情,顾源无法描述,只是快速地咽了口口水。
“对不起,”他快速道歉,想上前去帮忙拂掉眼泪,比他手更快碰到白亿鑫的,是他不听话的肢体。
白亿鑫震惊地看着他:“你是畜生吗,这都能石*,出去,快点出去。”
他推搡着人,把人推出去后锁上了门,心里蹦蹦直跳,太…吓人了,alpha都是这样的巨物吗,他甚至还没成年。
顾源在外面拍门道歉,拍了半晌屋里的人也没反应,眼看快到下班时间,家里人要回来了,他低落地对白亿鑫说了声,先回家去了。
留下白亿鑫独自在家里胡思乱想,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停地打量着父亲和爸爸,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下逃窜回屋。
这一次的临时标记给白亿鑫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需要alpha,因为alpha会撕裂他,于是他开始躲着顾源。
但顾源和他恰恰相反,他像是标记了领地的狗,总是时不时的想去溜达一圈,他整个暑假都和白亿鑫腻在一起,即使白亿鑫根本不会和他单独相处,甚至还总是把他往图书馆带。
他傻乎乎的以为这就是约会,纯情至极,直到回了学校,才发现不对劲,白亿鑫不找他了。
有时候他打电话过去,顾源接了说不上几句就会很快挂掉,有时候干脆不接,每次问到他,他就会说课业繁忙。
顾源知道高考的难处,所以也很乖,他乖了一年,等第二年暑假再回去,白亿鑫出国旅行去了,他忽然察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视频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们两个像极了冷战分手的情侣,只是他们好像没有过一个正式的开始,所以连结束也显得不那么严谨。
他没有再找白亿鑫,两个人做回了正常朋友的距离,反而比前一年更亲近了些,这个饿极了的狼崽子没学会发现问题,先学会了装模作样,他假装在国外交往朋友,假装在国外岁月静好,关上手机,又戴上了拳套,他选择用暴力来发泄情绪。
终于在装模作样几年后,在回国那天,那人来接机了,看着眼前已经算是青年的omega,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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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结尾很有狗血的感觉,算是我的恶趣味,哈哈哈哈。《作茧自缚》到这里就全部完结啦,感谢大家的陪伴,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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