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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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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14 (8)

“要我嫁你也行。”关衫顿了顿,看向孟钦,“求婚得有戒指,你有戒指我立刻答应。”

关衫话一说完,一枚戒指就出现在她眼前,她本来就是想给孟钦出难题,谁知道,难住了自己,“你……你框我。”

孟钦笑,“我家小妹一言九鼎,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早有预谋。”关衫瞪着孟钦,心里却早就软了,她没想过结婚,可是跟孟钦在一起后突然渴望婚姻,渴望每天醒来睡前身边都有一个他。

“小妹。”孟钦突然单膝下跪,手里举着这枚没有任何花纹没有也没有钻的铂金戒指看向关衫,敛了笑容,深情款款,“我这次过来其实就是去拿这枚戒指,这是我妈留下的,她去世的时候我不在,这枚戒指一直在我父亲手里,我跟他的关系并不好,可以用恶劣来形容,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会拒绝你的原因,我不想重蹈覆辙。但是,感情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爱你,因为你我想要一个家庭,像老大和嫂子一样那么幸福,我这颗心准备好了,你呢?你愿意嫁给我吗?”

关衫就这么看着孟钦,听着他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话,然后突然伸出左手,“也不知道带不带的了。”

孟钦绽开了笑言,像个吃到糖的孩子,把戒指穿在关衫的手指上,见她立在自己的面前左看看又看看,听见她说:“嗯,还挺合适的呢?”

“答应了?”孟钦问。

关衫笑,“为什么不答应,戒指好看,我老公更好看。”

孟钦一听不由得一笑,随即皱眉,“快,拉我一把,腿麻了。”

关衫噗嗤一笑,伸手去拉孟钦,结果一个大力自己倒是撞进了孟钦的怀抱,他低头准确的攫住她的嘴唇,深情拥吻着彼此。

耳边响起了欢呼和掌声,两人松开彼此,转眸看过去,栅栏外的几个人比他俩还兴奋,一个劲儿的叫着,闹着,笑着。

在这里寂寞了太久,难得遇见这一抹,单身们激动嫉妒,结了婚的感触思念。

“hope,叫爸爸。”关衫望着身旁的小象,又看向孟钦。

孟钦宠溺的看着关衫,“他叫hope。”

“嗯。”关衫点头,“有希望才有生命,有生命就有希望。”

“hope……”孟钦笑着去摸小象,关衫也摸。

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羡煞旁人。

58 chapter57

关衫和孟钦回国那天刚好赶的上了大年三十, 其实早几天许别两口子的夺命追魂call就没完没了,说什么要过年了还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待着不回国,两个孤家寡人好不容易凑成一对过得第一个新年竟然不是跟他们过……

巴拉巴拉说个没完,特别是林心,连许别都说媳妇儿变了,变得越来越唠叨。

可能是运气好, 也可能是特别安排,接手关衫他们的无国界医生是其他国家的, 不过中国的年,梁家胜也被催着回去, 大家都是一脸的无奈, 踏上了回国的路程。

榕越的天气依然持续偏低, 就算是穿上了厚厚羽绒服的关衫还是没有适应到这冷到骨头里的寒气,手脚冰凉。

关衫内心是无奈的,明明前两天她还短袖t恤, 今天就裹成了粽子。

街上人少车少,很多外地人都回老家了,剩下的本地人基本上都待在家里或是在去往吃团年饭的路上, 如今年味儿是越来越淡,可是很多人还在尽量维系着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哪怕可能已经找不到小时候的感觉,也要把这个年过足了。

孟钦去买年货, 买完了就去医院接关衫,车子开到医院门口就看在等在那儿低头拨~弄着手机的准老婆, 一阵寒风吹过,她的黑发轻舞飞扬,跟白~皙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准备下车手机微信响了。

小妹:还不来,冷死了。

孟钦噙着淡笑看向关衫,头埋得低低的,半张脸都在围巾里藏着,却给人一种很是随意慵懒的感觉,他点开相机,情不自禁的拍了一张,然后把手机随意一放,下车朝关衫走了过去。

关衫正在玩游戏,一双黑色的短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抬起头露出精致的五官,随即撇撇嘴,说道:“我都要成望夫石了,嗯,不对,是望夫冰块。”

“怎么不在里面等着?”孟钦给关衫理了理围巾,笑道。

“掐着时间想你差不多到了,等了一会儿想进去,想了一下懒得走,就算了。”关衫把手机装回包里,简单明了的说明了为什么自己站在这里的理由。

孟钦一听倒是哭笑不得,论懒,这丫头排第二还没人敢排第一。

“你可以在懒一点。”

“嗯,我试试。”关衫笑的狡黠,眸子清明如水,酒窝甜美如蜜。

“走吧。” 孟钦伸手拉着关衫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兜里,往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买了什么年货?”

“随便买了点儿,老大那儿什么都不缺。”

“明天他们他们就得走吧?”

“嗯,小家伙总得去见见爷爷。”

“明天我们去安城吧?”

“好。”

“安城有家寺庙很灵验,我们去拜拜。”

“好。”

“压岁包买了吗?”

“买了。”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关衫一会儿一个想法,不论是多么的荒谬,孟钦都一一应允,看见身边的她说的眉飞色舞,他的心情也非常的舒畅。

到了北辰园,门卫跟两人打招呼,拜了年,就开车进去了。

停好车,孟钦去后备箱把年货提出来,跟着关衫进屋去了。

人还没进去就听见欢声笑语,打屁逗趣的声音,两人互看一眼,笑着走了进去。

“三哥,三……嫂……”管誊一看见两人,就立刻大声的喊着,这声音震耳欲聋,还带着非常特别的意思。

“你不回家过年,在这儿来瞎凑什么热闹?”关衫双手环胸好笑的瞪着管誊。

管誊笑了起来,“二哥,老六都在你怎么不说他们,小妹啊,你怎么总是五哥我横眉竖眼的?你偏心哦。”

“小妹现在的心只偏给三哥。”傅子轩剥着一边剥着开心果一边笑道。

关衫点点头,伸手挽着孟钦,看向大家,“怎么的各位单身狗,羡慕嫉妒恨吧?”

眼尖的汪洋腾地站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关衫的手问:“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求婚戒指?”

这一句不打紧,大家都纷纷的看过去,管誊直接上手去抢,被孟钦给挡了过去,“行了行了,有完没完?”

“三哥,你们真的要结婚了?”管誊眼睛都瞪大了。

关衫呵呵的笑着,举着手在大家面前晃了晃,“各位,是时候准备红包了哦。”

孟钦任由小妹胡闹,全程都是噙着淡笑看着他们。

“看老三的样子,也该知道好事将近了,哎,没想到最小的都赶在了大家面前。”卓远浩笑着看向孟钦和关衫,笑的温和。

“老二说得对,你们都被小妹超越了,还在这儿笑别人。”许别从厨房走了出来,还穿着围裙,举着手看着大家继续说:“要想准时吃饭,脱了外套帮忙。”

一群人看了看彼此,最终还是躲不过做饭的命运,唉声叹气的脱外套,一一往厨房走去。

关衫帮孟钦把外套挂好,也跟着溜进了厨房里,硕大的厨房,几个大男人忙的不可开交,却越做越有滋有味,还不忘互相逗趣。

“要帮忙吗?”关衫走进去准备撸袖子。

“不用,你别乱动。”傅子轩,管誊,汪洋异口同声,连举手制止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关衫一下子就不乐意,“你们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差劲吗?”

“我希望过一个安稳的年。”傅子轩说。

“我希望今晚能准时吃团年饭。”管誊说。

“我希望小妹你出去。”汪洋说。

“三哥,你告诉他们我的厨艺如何?”关衫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孟钦身上。

孟钦抬起头看了看关衫,又看了看等待答案的众人,挺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至少不会吃死人。”

此起彼伏的笑声响起,挡都挡不住。

林心回来就听到来自厨房的笑声,她走过去看见大家都在,笑着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见林心出现,许别则是走过去问:“林然呢?”

“上去看孩子去了。”

关衫一听,走到林心面前,“嫂子你把那小子逮回来了?”

林心点点头,“可不是,跟你一样,倔的要死。”

“哇,嫂子你可不能拿我跟那个冰块相提并论。”关衫得撇清自己跟林然的性格,他俩可不是一挂的。

林心噗嗤一笑,一眼就看到了关衫的戒指,笑容都变得惊喜和暧昧了,“哟,看来你们有好事没跟我说。”

关衫见林心的眼睛在她的戒指上,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笑:“也没什么,就是这么回事。”

“走,跟我好好说说。”林心拉着关衫就往外走,撂下一厨房的男人面面相觑。

“哎,女人。”

“女人啊!”

“嗯,女人……”

团年饭吃的倒是热闹,今年难得整齐,最难聚齐的孟钦,关衫和林然都在,不像往年,总是要少一两个,特别是关衫和孟钦,这么多年来就从来没有同过框,或许早就该在一起了,偏偏总是错过。

还好,总算相遇,总算相爱。

吃完了饭,麻将侠打麻将,孟钦跟林然这师徒二人切磋了起来,林心给孩子喂奶,关衫跟许别聊天,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大家却都没有去看,就那么打开听着声音就非常好了。

“老三连他母亲的戒指都给你了,看来他是真的认定你了。”许别看着关衫手上的戒指对关衫说道。

关衫看了看戒指,这才看向孟钦,“听说三哥的母亲是自杀的,老大你知道?”

许别喝了口茶,点头看向关衫,“他没告诉你?”

“说了一些,不详细,可能是触痛了不愿意再说吧!”虽然孟钦说的很平淡,可是那是亲人,相依为命的亲人,不可能不在乎不难过。

“想起来老三当年还是苦。”许别回想起年少的孟钦,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个时候许别也才二十出头,经常在国外跑生意,机缘巧合撞见了打黑拳的孟钦,据说当时他已经赢了,却因为得到了高昂的奖金得罪了买它输的那一方,招来了杀身之祸。双拳难得四手,即便他再能打也打不过别人的枪杆子,本来就有伤,加上被追打,去了半条命,脑子一转,直接进了许别的车里。

许别惜才,见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一脸的坚毅,眸子里满是警惕,哪怕是受了重伤身手依然不差,最终没把他赶下车,也是因为当时的一念之间,他成就了举世闻名的格斗界神话m。

后来,两人成为兄弟之后,他才知道他有一个相依为命的母亲,因为当年他生父的抛弃,他母亲有抑郁症,慢慢的越来越严重,后来只能在医院疗养,而他高中辍学去当雇佣兵,练就了一身本事,因为个人原因放弃了继续当雇佣兵,而是转而去打黑拳挣钱给母亲付高昂的医药费。

关衫听到这里心里为之一动,“三哥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你三哥啊,硬骨头,脾气倔,这些对于他来说的陈年旧事当然不会对你说这些,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既然决定了要嫁给你三哥,就好好的做个称职的妻子。”

“我知道。”关衫觉得自己现在温柔多了,脾气也比以前好太多了,她顿了顿,看着许别,“老大你继续。”

许别浅白了一眼关衫,继续,“两年前,老三的母亲抑郁症病情恶化,乘着护士不注意抓了个孩子当成了儿子,跳楼自杀,最后因为治疗时间延误去世了。”

关衫听到这儿心里蓦地一紧,她脸色微微起了变化,手有点抖,她看向许别问:“你说两年前,三哥的母亲抓了个孩子,跳楼自杀?”

许别点头,“抑郁症真的能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

关衫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紧紧的盯着许别,“三哥母亲在哪儿自杀的?”

“在美国。”许别觉得关衫神色有异,以为她是因为知道了孟钦的事心里有点不舒服所致,于是继续说道:“虽然当时老三几乎崩溃,可是幸好他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屋子里各种声音响起,麻将声,说话笑声,电视里的欢呼声起起伏伏,一瞬间都消失了。

关衫眼神空洞的望着许别,耳朵里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只留有一个声音,那是个纯正的美式,“关医生,先救哪一个?”

59 chapter58

两年前,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三年前了。

那个时候关衫还是神经外科的天才医生,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国内外的医学界打响了名声,那个时候的她正好在美国某州的msf医院进行为期半年的诊疗任务。

某一天,医院突然送来了一对坠楼的伤者,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孩子。

那一天医院也特别的忙,手术室吃紧。

而这一大一小两人看上去伤势非常的重, 进行检查后得出的结论,两人都是身体多处不同程度的骨折, 最致命的是脑部问题,都在等待最后的脑部ct报告。

就在这个时候, 作为首诊医生的关衫同时得知了另一个重要信息, 原来这个女人是自杀, 而眼前的孩子却是受到了这个女人的牵连,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是血的躺在这里,这个孩子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却因为一个存心要自杀的女人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衫突然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可是作为医者无论病人给予什么原因,她都应该尽力救治, 可是作为一个有骨有血的人,从人性出发,她在报告还没有出来之前有了选择救孩子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两人的报告异常相似, 都很严重,孩子的报告是硬膜内出~血, 脑创伤,有血硬块,手术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四十的样子,而女人的报告是脑膜出~血,有血块但是没有脑创伤,手术成功率有一半。

而此刻在这里的神经外科医生只有她一个,另外一个麦医生前一刻已经打电话召回。

现在,她必须做出选择,先救哪一个,就意味着另一个可能会因为时间拖得长而失救而死。

“关医生。”身边站着的来自纽约的骨科医生皮特看着关衫问她,“先救哪一个?”

关衫沉下一口气,看向皮特,“推孩子进手术室,先救孩子。”

皮特点点头,让护士推孩子进手术室,就听见关衫在对另一个医生说:“准备好另一间手术室,等人来了立刻给这个女人手术,在这之前帮她急救,一定要等到麦医生回来,ok?”

“ok。”

最终,因为关衫自以为的道德标准和完美无瑕的医术选择先救成功率低的,而导致成率相对高的因为时间耽误了最佳开刀时间,死亡,而那个孩子在手术过程中突然出现腹腔内出等问题,最终也没能救活。

正是因为这件事,关衫自责了很久,在外人看来当时情况紧急,而她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能够怪她。

可是,作为选择的她很清楚但是的心理斗争,她确实先入为主,觉得无辜的孩子应该活下来,而自杀的女人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有了自己的道德衡量,有了偏向的心思,自然而然忽略了相对可能成活率更大的那一个。

那段时间她过得很消极,然后去了尼日利亚,经历了一场异常艰难的人道救援,回来以后研读骨科,最终放弃了神经外科。

当她决定转骨科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惊讶堂堂的神经外科天才,圣手,为什么会去骨科,而她的回答却是大而化之,“神经外科死亡率太高,骨科低多了。”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知情者却很清楚她的转科只是因为当初没能救那个自杀的女人而惩罚自己永远不再给患者开颅。

……

关衫做梦都没有想过,她放弃救治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孟钦的母亲,他曾经相依为的亲人。

“怎么了?一脸呆呆的样子。”许别见关衫愣怔在那儿,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由得问道。

关衫思绪飘了回来,整个人却非常的不好,却还要让眼尖的老大看不出她的破绽,只能咧着嘴笑了笑,“没事。”

许别拍了拍关衫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对这些都能免疫,告诉你是想让你好好跟老三过日子,倒是没想到你这女汉子内心还是柔软的。”

“是啊!说到底在坚硬的心也只是血肉铸成,怎么可能刀枪不入。”关衫站起身来笑的有些牵强,转而对许别说:“我去看看他们。”

“去吧。”许别点头,盯着关衫离去的背影看的有些出神,这丫头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可是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关衫走到健身室,孟钦跟林然正在对打,林然比起前两年健硕了不少,不过比起对面的孟钦,还需要好好练习。

她站在那儿不打扰里面的两个人,又能看清两个人,心里还在回忆许别说的话,她看向孟钦,笑的苦涩,连眼睛里都是酸酸涩涩的感觉,现在一切都还没确定,她已经受不了了,如果真的确定当年她没有选择抢救的就是孟钦的母亲,她该怎么办?他知道了的话,他会怎么做?他们又该如何?

转身,走到阳台上,寒风阵阵吹来,刮得脸生疼生疼的,她摸出手机,打了过去。

很快,那边接通了电话,一口流利的英语,“嗨,关,你这是在跟我拜年了吗?”

“乔,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关衫的声音从未如此低沉。

那边可能也是第一次听到关衫这样的声音,敛了笑意,问道:“没问题,你说查谁?”

“两年前抱着孩子自杀的中年女人,我要她详细的资料,家庭成员,背景,所有的一切。”关衫声音沉静而笃定。

那边沉默了两秒,说:“就是那个让你内疚到放弃神经外科的人?”

“嗯。”关衫声音有点沙。

“没事吧?关?”很显然电话那头听出来关衫的不对劲。

关衫清了清嗓子,“没事,麻烦你了,乔,尽快传给我。”

“好。”

“新年快乐!”

“应该是我祝你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关衫继续站在那儿吹风,穿着一件毛衣怕冷的她,此刻完全不惧风霜,哪怕鼻尖冻得通红,她也依然没有感觉,只希望着冷冽的寒冬能让她摒弃所有的杂念。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夜色中泛着莹莹光芒,衬得手指都泛着白,闪着光。

不一会儿,身上突然盖上了一件外套,一双大手按着自己的肩膀,耳边是男人低沉带着几不可察的训斥,“穿这么少在这儿吹风,身体很好吗?”

“对不起,三哥。”关衫也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因为孟钦的话,还是因为那个还未证实的事实。

孟钦伸手从后面抱住关衫,他的身上特别的暖和,应该是刚刚运动完的关系,像是雨后春笋的气味儿。

他在她耳边轻笑,“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说对不起了?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关衫望着前方,别墅群里灯火依旧,“万一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怎么办?你会原谅我吗?”

“嗯?”孟钦紧了紧手臂,继续说道:“那就要看什么事了?”

“比如什么事?”

“原则问题。”

“别的呢?”

“是什么?”

关衫转身正对着孟钦,看着他,看着他眉眼分明,看着他棱角挺立,看着他薄唇微抿,看着他眼眸留情,心里却难受的要死。

她摇摇头,“没什么,大过年的,我们干嘛要讨论这个。”

“这可是你起的头。”孟钦刮了刮关衫的鼻子,无奈的笑道。

关衫笑着,一直笑着,笑的熠熠生辉,笑的温婉柔情,连孟钦都觉得怀里的小妹总有点说不出来的不一样。

身后有脚步声,两人都是练家子,自然而然反应敏捷,随即齐齐看去,对方立在原地看着他俩,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帅的让人觉得就这样就好了。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林然极浅的勾了一下嘴唇,然后准备走。

“喂,小子,很久没下棋了……”关衫看向林然。

林然浅浅的看了一眼关衫,“虽然你很有可能成为我的师母,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的。”

关衫看着孟钦,孟钦笑着示意她去,她点点头,看向林然,“千万别让我。”

林然没有回应,而是转身走了,关衫一看林然不屑的模样,心情倒是好像舒服了不少,跟了过去。

两人下着棋,林然落下黑子,瞥了眼关衫,“有心事?”

关衫手一顿,看向林然,也很坦荡,“看出来了。”

“那群人眼睛都被蒙蔽了,看不到,不代表我看不清。”林然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感觉历尽千帆似的,继续说:“不过我倒是挺意外,你也有解决不了的事。”

“很难。”关衫落下白子,看向林然,“比起这盘残局,难上一百倍。”

林然浅笑一下,落下黑子,“再难的是也是也人做的事,逃不开的都是心理作祟,看你怎么想。”

“林教授果然字字珠玑。”

“是关医生你看的不够透彻。”

关衫落下白子,林然双手环胸,没有说话,确实无声胜有声。

眼前一盘棋,黑子取胜,白子被围,一子错满盘皆输。

60 chapter59

每个人都有过那种等待宣判的复杂情绪, 高考成绩,工作面试,表白,求婚,病例报告等等,在答案未出来之前那种心情是特别的无语言表。

而那种心情对于现在的关衫来说也是一样, 她从未想过自己也要经历一场内心的激战,或许最终走向平淡, 亦或许最终奔赴死亡。

大年初一,孟钦带关衫去了安城, 这是他们一开始说好了的。

去了孤儿院给孩子们发红包, 小宝好像长高了不少, 笑容也多了起来,总是跟着袁小幸,真的把他当成哥哥了。

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的关衫看见院长跟孟钦示意一眼, 然后就走了过去。

“院长。”关衫走到院长身边朝她淡淡一笑。

院长拉着关衫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头看着她纤细手指上那枚戒指,笑了起来, “终于长大了,要嫁人了。”

关衫抬起头看着围着孟钦要礼物的孩子们,也跟着笑了,“嗯。”

“关衫。”院长轻轻唤她的名字, 然后盯着她看,“我从小看着你长大, 你的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明明要结婚了,为什么我在你眼睛里看不到新娘子该有的神情?”

“哪有?”关衫摆摆手,看向院长,“我很开心,真的,院长,遇上这么一个人,相知相爱相许,值得了。”

院长见关衫说起孟钦一脸的女儿柔情,完全不像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女霸王了,心生安慰,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小丫头能被这么优秀的男人宠爱着呵护着应该是很幸福才对。

“只要你开心,你幸福我也就老怀安慰了。”院长轻轻的拍着关衫的手背,一下一下,像是哄着婴儿睡觉。

孟钦被这群精力充沛的孩子们弄得是无可奈何,乘着他们玩玩具朝着关衫他们走了过来。

“聊什么呢?”孟钦走到关衫的身边,立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搭在关衫的肩膀上,这些看似亲密的动作却又那么的自然而言,如果不是相爱之人,一定做不到这么的默契。

“聊你啊!”院长看着孟钦笑着,越看越喜欢这个小伙子。

孟钦勾着嘴角,笑道:“是吗?跟院长说我坏话?”

“对啊,说你平时怎么欺负我。”关衫顺杆子往上爬,在一切都没有真~相大白之前,好好的在他面前任性吧。

“是吗?我欺负你了,院长信吗?”孟钦问院长。

院长见小两口互怼的样子,不由得笑得更开心,“小孟啊,上次来可没有这么活泼,看来我们这个丫头把你改造的还不错。”

孟钦点头,“是比较成功。”

虽然这话乍一听上去似乎也没什么,可是细细一听,那里面的粉色泡泡可是不少。

下午,关衫带着孟钦去了寺庙,这里还是林然告诉她的,每一次她回来看袁小幸都会来。

“住持。”关衫熟门熟路的进去,看见一个和尚双手作揖微微弯腰,喊了一声。

“关施主。”住持朝着关衫一作揖,又对着她身边的孟钦再作揖,用他们出家人的方式打招呼。

“最近寺里应该很忙吧?”关衫问道。

住持点头,“年关总是如此。”

“您忙。”关衫作揖弯腰。

住持离开以后,关衫跟孟钦继续往里走,那里有个静禅院专门供来念经诵佛的人斋戒的地方,偌大的寺门里零星几人,他俩走了进去。

“你信这些?”孟钦一直以为作为医生一直信奉科学,尊属医道研究,对于而她又是常年在国外,西方思想应该比较严重,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会求神拜佛的人。

关衫点头,“人活这一辈子什么都要信一下,我们也不是圣人,有时候也需要这些来安安心。”

孟钦倏然一笑,“有我在你身边,你还不安心?”

“佛门清净地,三哥你注意一点。”关衫瞪孟钦,男人的手从她的腰上松开,揣进了裤兜里。

“行,小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依你。”

关衫看着孟钦帅气的容颜,心里蓦地划过一丝酸楚,好像有针一下一下的扎着她,她转眸看向正前方的佛像,眼眶都热了。

佛祖,他越是宠我我越害怕,我该怎么办?

两人拜了佛,添了香油,关衫习惯性去抄经书,孟钦则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看。

关衫被孟钦看着写心更是静不下来,于是她抬起头看向孟钦,“三哥,外面有个点莲花灯的地方,要不你去给老大他们一人点一盏?”

“好。”孟钦点头,转身离去。

关衫抄好了经书,取下旁边的一张签纸,写下了几个字,然后走到一个小沙弥面前递给他,“麻烦小师父了。”

小沙弥点点头,朝后殿走去。

关衫走出去,孟钦也刚好把众多莲花灯点好,“大家都有,一人一盏。”

“我们回去吧!”关衫挽着孟钦的胳膊,朝他微微一笑。

孟钦挑眉,作势要甩开,“佛门清净地,女施主注意一点。”

关衫咬牙,甩开孟钦,自顾自的走了,孟钦无奈的一笑追了上去,紧紧的搂着身边的女人,就是不放。

……

大年初三,孟钦开始训练高湛,参加半个月后ufc的比赛,而关衫也回了医院,两人每一天都是早出晚归,很难得碰上面。

假期期间,医院依然热闹繁忙,都说越玩越出事,人一旦闲着了就喜欢四处跑,一跑就容易出事,一出事医院变成了‘旅游点’,白浩忙得黑眼圈都出来,刚刚给一个患者检查完出来就瘫倒在办公椅上。

“有那么累吗?”

白浩一听声音蓦地正眼,关衫那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面前,他点点头,“累死了。”

关衫笑了笑,歪歪头,“到办公室来,跟你说说23床的病人。”

“哎,上吊也得喘口气啊!”

白浩虽然叨叨着,可是还是拖着残躯跟着关衫进了办公室。

两人就病情研究了很久,最终关衫看向白浩,“这个手术你来主刀。”

“啊?”白浩蹭的睁大眼睛,这个手术的难度他有点困难,“这个手术我只做过你的副手,你让我主刀我不行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总得有独当一面的一天。”关衫看向白浩,这话说的不好一点玩笑系数。

白浩总觉得最近的关衫有点不对劲,她比起以往更加认真的在教他,很多事情都让他去做,感觉就像是。

“你得了绝症?”白浩突如其来的一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关衫一本书就扔了过去,白浩伸手接住,噗嗤一笑,“我知道了,你要结婚了,准备当全职太太是吧?”

“把你这些好奇心放在工作上,你早就升职了。”

白浩一听,哭笑不得。

关衫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没说话,心却突然悬了起来。

“关,我来了。”

“嗯?”关衫顿了顿,问:“你来榕越了?”

“今晚见面吧。”

“好。”

挂了电话,关衫脸上的笑容也没了,白浩看着她的神色有异,不由得问道,“不是有什么事吧?”

关衫摇头,“没事,你去忙吧。”

夜色浓浓青墨如画,寒风凛凛食肤蚀骨。

关衫走进了一间西餐厅,一眼就看见了容貌出众的男人。

“我朋友到了。”关衫看向服务员,朝着乔衍一走了过去。

“又迟到。”对方见关衫来,理了理自己的餐巾,抬眸看向关衫。

服务员为关衫拉开椅子让她坐了下去,她说了声谢谢,也不看餐单就说了一句,“来份跟他一样的。”

乔衍一一脸的嫌弃,“关,你的生活能不能稍稍精致一点?”

“算了吧乔,狗吃~屎没得改。”关衫在乔衍一面前完全就是个糙汉形象。

“论自黑,我服你。”

“你不是专门跑这一趟来给我送我要的东西吧?”

“当然不是。”乔衍一好笑的瞥一眼关衫,“榕越好歹也是我老家,回来过个年顺带给你送资料。”

“是吗?”他的话信一半足以。

“给你,你要的东西。”乔衍一从旁边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关衫,“其实你的四哥傅子轩在这方面是专家,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你不找他?”

关衫接过来,看着对方,声音微微的沉了沉,“没有为什么,不想。”

乔衍一勾勾唇角,“关医生总是这么酷。”

牛排送了上来,乔衍一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喝了口红酒,暗自摇头,盯着关衫看她的神色。

关衫翻着手里的资料,就一篇纸,乔衍一闲不住开始讲解,“其实资料真的不多,那个女人叫孟瑶,美籍华侨,长得很美很温柔的一个女人,哝,那她的照片,她啊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点背景,是个角色,你经常混非洲那边应该知道这么个人,谭茂文,石油大亨,生意遍布全球,黑白两道吃得很开,不过那个时候孟瑶的家人可不认这个女婿,所以为了这个男人她跟家人断离了关系,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这个确实查不到,她离开了谭茂文,生下孩子后独自抚养,是个硬气的女人。不过,慢慢的她患上了抑郁症,好在她儿子懂事,从小就知道照顾母亲,日子过得确实辛苦,当雇佣兵,后来又去打黑拳赚钱,被打被追杀,被威胁,什么都能被他撞上,也是个传奇人物。不过还好,他突然得到了贵人相助,走上了正道,哦,我没说他叫什么名字吧?”乔衍一看着关衫越发泛白的脸色,还是说出了口,“随他妈姓,叫孟钦。”

终于,关衫手上的纸滑落在地,虽然等待宣判是一件酷刑,可是当真的宣判时,当一切尘埃落定时,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将变得黯淡无光,心会瞬间停止跳动,大脑失去运转的能力。

“他是送你戒指的那个人吧?他向你求婚了?”乔衍一看着关衫手指上孤独的戒指,暗自叹了一口气。

“当初我如果没有走,就会等到他来,他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让我偿命都行,至少他永远不会爱上他的杀母仇人,对不对,乔衍一?”关衫蓦地笑了,笑的绝望。

乔衍一从未看过关衫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是个坚强如磐石的女人,是个就算枪抵着头刀封着喉都不吭一声的人,却因为一个男人变成了胆小鬼。

“你第一次叫我全名。”乔衍一看着关衫,这样的她很可怕,你根本猜不透她,他又叹了一口气,“你可以瞒着他一辈子。”

关衫抬眼盯着乔衍一,半响才开口,“谢谢你,乔,我过不了自己,他也不行。”

知道真~相的孟钦不会原谅她的,绝对不会。

乔衍一点头,“你打算怎么办?”

关衫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突然开口问乔衍一,“乔,你有那个非她不可的人吗?”

“没有。”这话笃定。

“那没事了。”关衫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

孟钦回去的时候,家里的灯亮着却没看见关衫的人影,他往里走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于是不自觉朝着厨房走了过去,看见里面那个忙碌的身影,心里一阵柔软。

一盏灯,一堆菜,咕嘟咕嘟的炉火,还有那个忙碌的身影,这是一个家的感觉,有他爱的人在家等他,为他洗手作汤羹,人生还有什么不圆满呢?

正在洗菜,腰上一紧,背上贴上一个身躯,肩膀上承受着一个重量,耳边是男人的低音炮,“老婆。”

关衫眼睛一酸,吼间一堵,手上一顿,心中一痛,她用力的咬了咬嘴唇,笑了起来,“回来了?”

“怎么想起下厨了?”孟钦慵懒的声音特别的性~感。

“练练手艺,免得被你们笑。”关衫继续洗菜。

孟钦紧了紧手臂,笑道:“谁敢笑你,我削他。”

“你也笑我。”

“不笑不笑。”孟钦在关衫的耳廓上亲了亲,继续说:“我会做就好了,你负责吃。”

“三哥,你别这么宠我。”关衫在抑制自己的情绪,“我怕我没勇气离开你。”

孟钦总算知道关衫为什么会这样了,他关了水龙头把关衫转过来,看着她,说:“我就去一个多礼拜,这就舍不得了?”

“嗯。”关衫点头,“舍不得。”

“我们独来独往的小妹现在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嗯?”孟钦伸手抚上关衫的脸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哪有?”关衫咧了咧嘴角,“快去换衣服,我这儿马上就好了。”

孟钦低头在关衫的嘴巴上亲了一下,声音有点哑,“要不,不吃饭了?”

“不行。”关衫瞪孟钦,推着他出了厨房。

孟钦噗嗤一笑,只要见着她心就软了,那儿却硬了。

吃完了饭,关衫去洗碗,孟钦跟高湛打电话,提醒他明天的飞机别误了机,关衫洗了碗出来孟钦也刚好打完电话,这些天他们连见面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孟钦在俱乐部不回来,就是关衫在医院值班,每天除了电联,也没什么时间见面。

“明天几点走?”关衫见孟钦走过来便开口问他。

孟钦没有回答,而是走过去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盯着她,那双眸子里都是满满的情~欲,“想我吗?”

关衫深深的看着孟钦,点点头,“想。”

下一刻,孟钦就攫住了她的唇,吸~允着,舔~弄着,撬开,勾着她的小~舌纠缠拉扯,深深的往里压着,呼吸越来越重。

一路吻着辗转到了卧室,孟钦将关衫压在墙上继续吻,一边吻着一边去脱她的衣服,两人因为彼此纠缠脸上都起了一层殷~红,脱掉她的衣服,露出胸衣,白~皙的肌肤,他在她的颈窝种下爱之果,她伸手脱掉他的衣服,赤~裸相见,她站直身在推着孟钦连连后退。

孟钦配合着关衫,最终倒在床~上,关衫双~腿跨~坐在孟钦的腿~根处,硬~物刚好抵着她,他被激的想要翻身反压。

“别动。”关衫双手划过孟钦的腹肌,酥~酥~麻麻的。

果然,他不动了,就这么看着她。

关衫双手背后解开内衣扣子,脱下,那对浑~圆的雪球暴露的空气中,刺激着身下男人全身的感官。

随即,她伸手扯掉自己头发的项圈,黑色如瀑的长发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黑白分明,她的笑摄人心魂,她的身子妩媚动人。

她俯身,去寻他的唇,他伸手,去抓她的雪球,她解开他的裤头,脱下,嘴唇一路往下,沿着他的人鱼线继续往下。

“小妹,嗯……”孟钦来不及阻止,关衫的嘴巴已经含~住了他的巨大,他舒服的叫出了声。

……

这一夜关衫特别的动情,异常的主动,孟钦也因此更加的卖力,两人不知疲倦的做到下半夜才相拥睡去。

第二天早上,孟钦醒来的时候关衫还在睡,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给她掖好被子,去洗澡。

洗了澡出来,关衫已经醒了,看着他围着浴巾走出来,上半身裸~着,锁骨突出,胸肌强壮也不是那么喷张,巧克力腹肌排列整齐,人鱼线特别漂亮,上面还泛着水珠,她就这么盯着他看,就怕少看一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醒了?”孟钦看见关衫在看他,噙着笑回看她。

“要走了?”关衫问。

孟钦点头,去抽屉里拿衣裤,当着关衫的面换上,一边穿一边说:“到了给你打电话。”

关衫慢慢的坐起来,说:“我陪你去吧。”

孟钦扣好裤子,听见关衫这么说有些稀奇,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拉着关衫的手,“怎么了?这么粘人?”

“不好吗?”

“好,等我回来把证领了,嗯?”孟钦把~玩着关衫的手指。

“嗯。”关衫喉咙又紧了。

“那我走了?”

关衫点点头,对孟钦说:“一路平安。”

孟钦走了以后,关衫起床收拾房子,走到书房打扫书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上一次看到的照片,她找到照片,里面的女人她这一次认识了,是年轻时的孟瑶,孟钦的母亲,现在再看孟钦长得真的很像她。

而她身边的男人,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孟瑶这一辈子最爱的人,谭茂文,年轻帅气,眼神里是柔情。

关衫把照片夹回去,继续打扫卫生,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死角都认真的打扫着……

另一边,机场高湛的粉丝早就等在那儿给他送机,一下了保姆车,粉丝就拥了上来,这场面堪比娱乐圈的大明星待遇,不得不说高湛的人气确实很棒,也有媒体报道他这一次结束了ufc的比赛,很有可能会转战娱乐圈,毕竟拳王颜值在线,不转型可惜了。

而另一波迷妹则是来看孟钦的,孟钦其实很少跟高湛同路,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结果今天还是没能躲过,一个劲儿的叫着‘孟教练,孟教练。’

“哥,人气都要超过我了,牛逼啊!”进了vip休息室,高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打趣孟钦。

孟钦坐在另外一边,白了一眼高湛,“要不是起晚了,你以为我会跟你一路?”

“昨晚跟我女神很开心吧?”高湛那意有所指的样子,真是欠扁。

孟钦一脚踹过去,“什么女神,那是你嫂子。”

“是是是,嫂子嫂子。”高湛点头,笑的呵呵呵呵的,“对了,嫂子怎么不来送机?”

“有什么好送的。”

高湛故意‘哦’了一声,看向孟钦,低声说:“怕是我嫂子今儿下不了床了吧?”

“滚。”

“哎哟,下手这么狠。”

孟钦把~玩着手机,突然进了一条信息,他点开,脸色蓦地一僵。

小妹:三哥,我们分手吧!

61 chapter60

机场的vip候机室里孟钦举着手机呆滞了两秒, 高湛见孟钦的神色有变,好奇心使然,问他:“怎么了?哥?”

孟钦随之蓦地一笑,把手机屏幕面向高湛,“你嫂子开玩笑是越来越没边了。”

“分手?”高湛瞳孔锁紧,暗自咽了口口水, 喃喃自语,“不会是说真的吧?”

“嗯?什么意思?”孟钦听见高湛那句不大不小的自言自语, 又见他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询问。

高湛摸出手机, 点开, 递给孟钦, “这是关衫早上给我发的信息。”

孟钦接过手机看了去,上面洋洋洒洒几行字。

高湛,很高兴能认识你, 虽然你这个人不怎么靠谱,但我还是要把孟钦交给你,好好替我照顾他, 让他记得按时吃饭,少抽烟,生病一定要看医生,别扛着, 他有时候脾气不好你让让他,也别跟他犟, 顺顺他,谢谢你。

高湛还回了关衫:放心,保证回来还你一个结结实实的老公。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关衫没有再回复,高湛也没有再发出。

“哥?”高湛试探的叫了叫脸色冷冽的孟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孟钦把手机丢给高湛,连他都是一头雾水,他也想知道什么意思。

他拿自己的手机给关衫打过去,关机,一遍又一遍的提示着用户已关机,让本来以为是玩笑的孟钦彻底觉得这件事不是她的心血来~潮玩说的玩笑。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孟钦拽着手机的手越发的紧,他一点也没发现关衫的异常,竟然一点都没有。

讨厌进厨房的她居然主动做饭,独立且坚韧不拔的她看他的目光却柔情似水,还带着依依不舍,做的时候总是求饶的她却异常的主动,所有的一切一切现在想起来都是那么的不对劲儿,而他却浑然不知,只当这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高湛看着孟钦的脸色越来越差,那种神色不似平时训练时的严厉,也不似收拾他的时候那种霸道,而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漠然和森森的寒气。

“哥。”高湛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声音都有些抖。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孟钦说完也不等高湛是不是听明白了,快步拉开门,如风一般离去。

……

孟钦一回到家四下一找,果然没有了关衫的身影,这还不算,家里看上去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扫,他随手一抹桌子,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可是拉开衣柜,挂着她衣服的那一排空空如也,只留下孤独的衣架排放整齐。

孟钦一掌打在衣柜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遇事就跑的性格一点儿都没变。

他一边走出卧室一边继续打电话,关机,永远在关机。

捏着手机站在那儿,脑海里都是她说的话。

“万一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怎么办?你会原谅我吗?”

“三哥,你别这么宠我。”

“我怕我没勇气离开你。”

“舍不得。”

“一路平安。”

关衫说的话言犹在耳,孟钦的脸色深沉如海,摔门而出。

云华医院

孟钦盯着白浩没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今天一早院长就说关老师辞职了,难怪昨天她像是交代后事似的……”

白浩说到这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于是没再说下去了,而是看着一旦淡漠的孟钦。

“谢谢。”孟钦连这句道谢都是没有情绪的,白浩从未见过如此的孟大哥,心下一震,到底他跟关老师怎么了?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问的地方也都问了,连许别几兄弟孟钦都一一问过了,一筹莫展,关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不过是过了一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孟钦坐在车里,没有了方向,第一次因为找不到一个人而感到如此的无助,第一次因为不明真~相而感到如此的气愤。

傅子轩的电话打来了,孟钦精神为之一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通了电话,一张嘴就是,“找到了吗?”

“小妹太了解我的路数了,避开了我所有的追踪系统,哎,早知道不该教她这些。”傅子轩叹了口气,“你俩到底怎么了?”

‘啪’电话挂断,傅子轩看着自己的手机哭笑不得,对着手机破口大骂,“擦,活该你被甩,什么破烂脾气。”

吼完了,心里爽了,还是叹了口气,继续守着电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安城 青山寺

关衫在禅房抄经,乔衍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沉静如水,淡漠如菊的关衫,跟印象中的她好像不太一样了。

“真不该帮你。”乔衍一走到关衫的对面,看见她手执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娟秀的字体,倒是跟这个丫头的性格有些不太一样。

“你就不该来。”关衫头都没抬,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乔衍一一听有点哭笑不得,要论忘恩负义,他只服眼前这个女人,把这个成语刻画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你四哥傅子轩都快要把我的网络系统黑的一塌糊涂,你老大派出了很多人找你,你男朋友……”乔衍一顿了顿,清晰的看见关衫的手因为男朋友三个字停顿了一下,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晕开了黑色的花,他勾了勾嘴角,“你男朋友没有上飞机,找了你一天,恨不得把榕越翻个个,掘地三尺。”

关衫继续写字,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你的成语越说越好了。”

乔衍一无奈的摇摇头,他认识关衫多年,从未见过她这么冷静的样子,冷静到让人心悸。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根本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权利吗?”乔衍一总算是说到了正题,即便他义无反顾的帮助关衫,可是到最后他依然无法认同她的做法,毕竟他也是男人,他很明白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一筹莫展的感觉,他继续,“也许他根本不会放弃你。”

“乔,等你真正爱过一个人的时候,再来跟我谈论这个问题吧。”

“你这女人,真的是……”乔衍一这个人一向风光霁月,风雅过人,却都能被气得牙痒痒,这是在讽刺他没有爱过人么?

关衫蓦地抬起头,一张宣纸已经写满,她一边换纸一边瞅了一眼乔衍一,说:“你以前不常常说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吗?”

“你现在是在跟我翻旧账?明明知道那是玩笑话。”

“不,我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关衫自嘲的一笑,继续落笔。

乔衍一的系统警报震动了起来,他倒是莫名的一高兴,傅子轩是他一直想要与之较量的对手,所以这一次关衫让他帮忙的时候他也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此时此刻警报响起表示他设的掩盖系统被破译,那么关衫的藏身之处将被找出来。

他暗笑,平生第一次输了心里却挺爽快,蛮开心的。

夜半三更,山中笼上了一层缭绕雾气,寒气逼人。

寺庙里袅袅青烟不休不止,只有一间禅房依然古佛青灯,墨香四溢。

禅房里的地上散落了许多写满经文的宣纸,而案前女人依然没有停止手里的笔,她要静心,摒弃一切的杂念,忘掉所有。

孟钦站在门口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不同意。”男人低沉的声音仿若能穿透这静谧的山寺。

关衫的手一僵,抬眸看去,孟钦就这么半隐半明在门前紧紧的盯着她。

院子里,傅子轩和乔衍一并排站着,谁都没说话,一切却尽在不言中。

孟钦走进去,双手带上门,落栓,一步一步的走向关衫,“有些玩笑不是开着玩的。”

“我没有开玩笑。”关衫手里的笔尖簇在纸上,被浸染透了,心也被无形的刀一点一点的割着痛。

“为什么要分手?”孟钦走过去把关衫圈在桌案边,笔彻底的滴落在宣纸上。

关衫如鲠在喉,她望着孟钦,看着他俊美的脸,用力把眼泪逼回去,“我一开始就是玩玩的,你知道。”

孟钦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我不爱你了。”关衫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着桌沿,生疼生疼的。

“我爱你就行了。”要耍无赖,他孟钦也行。

说完他低头就去吻她,被她偏头躲了过去,他冷冷一笑,直接上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没有躲避的能力。

他再次低头,啃噬的吻着她,她却无动于衷,他咬她的唇~瓣,乘机撬开她的贝齿,长舌直入,逼她就犯。

关衫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完全推不动,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力道对待她,他的呼吸很重,哪怕他明知道这里是佛门清净地,也管不了,他要她一句真话,就这么简单。

“你放开我,这里是……唔……”话还没说完嘴唇又被堵住了,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弋,点燃她的敏感点。

孟钦低头去吻她的颈脖,她的锁骨,扯开她的领口去吻她的沟壑,关衫脸色潮~红,她咬着牙眼泪终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继而也放弃了挣扎,口吻却是那般冷静,冷静的道出了她本想独自承受并永远带着离开的秘密。

“你母亲是我害死的,这样的理由足够了吧?”

孟钦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向她,眼中满是猩红,“你说什么?”

窗外的风似乎不再呼啸,树木也不再摇曳,烛火停止闪烁,檀香早已燃尽。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包括桌案边这对衣衫不整的男女。

62 chapter61

静谧, 萧条,淹没于城市的清净之地似乎也不那么清净了。

傅子轩和乔衍一两大门神隐约的听见了禅房里的动静,一个笑的暧昧,另一个则笑的讳莫如深。

傅子轩拍拍乔衍一的肩膀,笑道:“走吧,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这天塌下来的事儿没有在床上解决不了的。”

乔衍一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特别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傅子轩失去重心手耷拉了下来,就瞧见对面这人斜睨着他, 说:“说话就说, 动什么手脚?”

“嘿, 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的是……”

傅子轩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乔衍一在他的面前立起了手掌,眼睛也看向了亮着灯的禅房方向, 脸色变得沉着起来,开口说道:“没动静了。”

傅子轩支着耳朵倾听,真的没有动静了。

禅房里, 烛火开始摇曳,发出悄无声息的滋滋声,静静的燃烧着,看着, 聆听着。

本是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此时此刻一个比一个还要冷静,房间里的冷远远比这山林之中还要低得多。

关衫立在桌案边, 墨汁染了一桌子,她凌乱的衣服上也沾染上了墨香,孟钦则是坐在床边,双手握着搭在腿上,整个人都微微向下弯曲,脸埋在下面看不清他的容貌和表情。

可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足以让靠近的人窒息。

“我可以……”孟钦抬起头,像是鼓足了所有了力气,才能启齿。

“我不可以。”关衫打断孟钦的话,眼角还挂着泪痕,却依然强忍着眼眸里的晶莹不流落出来,“我不能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做不到。”

又是久久的沉默,他们看着彼此,仿佛下一刻就再也看不到了。

关衫哽咽着喉头,慢慢的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走到孟钦面前递给他,“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孟钦盯着面前散发着光芒的戒指,没有伸手去接,“你想清楚了,收回来就再也拿不回去了。”

“嗯。”关衫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却还要逞强,“这样对你我都好,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放开我什么就都不是了,我绝不回头。”孟钦望着关衫,他眸子深处似乎还有期许。

“我不会再见你,相遇也形同陌路。”这话说的绝,绝到心坎里。

孟钦站起身来,冷冷一笑,伸手从关衫的手里拿回戒指,语气冰凉刺骨,“好。”

说完,他伸手一扔,戒指如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从窗户处飞了出去,就像是他们俩的感情也随之跌入深渊。

孟钦不再看关衫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拉开门闩,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光影中颀长的背影只剩下义无反顾的决绝。

关衫的腿再也站不稳了,跌坐在地上,心里最后的那根防线也断了,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眼睛空洞,泪水却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怎么样都关不住。

傅子轩看见孟钦从禅房里走了出来就觉得不对劲儿,走进了一看孟钦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难道是谈崩了。

“三哥。”傅子轩上前看着孟钦,他的脸沉的吓人,是从未见到过的样子。

孟钦没看他们,而是越过他们往外走去,傅子轩跟了上去,没敢再跟孟钦说话。

到很久以后他想起那天晚上的孟钦都感到心悸,他们最终都败给了骄傲和执着。

乔衍一冲进禅房看到眼前的这一切着实让他心中一动,女人颓败的坐在地上,那双清亮的眸子失去了神采,泪水就从那里奔流而出。

“这么冷的天,你疯了。”乔衍一过去伸手拉关衫起来。

关衫一动不动,抬起头看向乔衍一,慢慢的伸手揪住自己的左心口,紧紧的,恨不得插上一把刀,“乔衍一,我痛。”

乔衍一眉头皱的紧紧的,用力拉起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关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推开乔衍一就往外跑,乔衍一无奈的又是一口大气,然后跟着追了出去。

“关衫,你给我上来,你他妈还要不要命了。”乔衍一站在池塘边朝着在里面的关衫用力的吼着。

关衫就像是听不见似的,举着手机电筒一个劲儿的在这水里走着,伸手捞着,完全感觉不到冷。

乔衍一都快要杀人了,摊上这么一个姑奶奶他也是无语问青天,思及此,只能下去硬生生的把关衫拖上来,平日里他是打不过关衫的,可是现在这丫头已经没了力气,他才能把她给弄上来。

然后迎来的是高烧不退,乔衍一一边啐她一边照顾她,听她说了一晚上的胡话,然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床上就没有关衫的身影,他咬碎了牙齿,一起身就瞥见窗户外水塘里的女人,直接对着窗户就破口大骂,“关衫,你到底是不是想死?”

冲出去还是拽不住这丫头的倔劲儿,说什么一定要找到戒指,他一边感叹自己交了损友,一边身心分离的也下了水帮着找。

终于在两个小时以后找到了那枚戒指,关衫如珍如宝的把它握在手心,就怕谁给她拿走了似的,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的差,差到了极致。

这段时间关衫反复高烧不退,乔衍一把关衫送回了榕越,直接扔到云华医院,刚好在急诊遇见了周子晨,看见了高烧的关衫,经过检查发现这丫头已经烧成了肺炎,周子晨想要问关衫的,可是她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也问不出个什么。

倒是在一旁看透一切的乔衍一,拉着周子晨走到一边问他:“你喜欢她?”

“你是哪位?”周子晨反问,他没见过这个男人,奇怪的是孟钦也不在关衫的身边。

“不重要。”乔衍一呵呵一笑,看向周子晨,“我看你人还不错,便宜你了,我家关衫刚刚失恋,你如果喜欢她是时候乘虚而入了。”

周子晨一听脱口骂了一句,“有病,我是那种乘虚而入的人吗?等等,你说,失恋?”

乔衍一点头,“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就是失恋,她跟孟钦分手了。”

关衫被推了出来,周子晨走上前去看着她如白纸一般的脸,磕着眸子就像是厌倦了这个尘世,心中蓦地一痛,难道就那么爱他,分手竟然去了你半条命?

关衫养病期间,许别林心来看她,老二老四老五老六都来看她,什么都聊,却对孟钦避而不答,她也不问,白浩简岳安也来,倒是打趣,反正每天都有人来,这病生的还是不错的。

来的最勤的要数周子晨,每天的食物不重样,给她带了书看,没事给她讲讲msf最近的动态,甚至于还能八卦八卦明星,说实话在外人看来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在一起了?可是周子晨明白,她的伤口不是那么好愈合的,唯有耐心等待。

一周后,傅子轩来看关衫,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说漏了嘴,说高湛拿了金腰带宣布退役,也算是为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而他的教练孟教练被挖出原来就是格斗界的神话m,后来高湛也默认了,不过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信息,m也将隐退格斗界。

刚刚被迷妹们挖出的战神m就这么销声匿迹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就连他带过的拳王门一个都不知道,神话最终真的变成了神话。

关衫出院那天,乔衍一也走了,什么话都没说,就留下了一个短信,简单干脆就像是他的性格。

“走了。”

关衫没有回他,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她把手机放回包里,转身,看见周子晨立在门口。

“这么喜欢一声不吭?”周子晨走了进来。

“不爱热闹。”关衫提起包包准备走。

周子晨伸手被关衫躲了过去,他笑着收回手,“我送你都不行?”

关衫勾了勾嘴角,“又不是不见,师兄。”

“学术交流半年,结束后跟你汇合。”周子晨说道。

“苏丹见。”关衫说完绕过周子晨,走的潇洒。

……

漂亮的空姐笑容满面的一个一个提示着乘客接好安全带,通讯设备关机,关衫坐在位子翻着杂志,旁边坐着一个老人,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手里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用布料包着的东西。

她随意的瞥了一眼老人,见老人也在看他,她礼貌的朝他笑了笑,转眸。

“小姑娘一个人?”

关衫点头,“老先生也是?”

老先生笑着摇摇头,看了看手里,“一个去,两个人回。”

“这是?”

“我老伴。”老先生说到这里,满眼的温柔。

“不好意思。”关衫有些抱歉的看着老人。

老人摇摇头,声音倒是平静,“没关系,她是榕越人,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本来这次我是跟她一起回去的,临时有事只有她一个人回去,没想到再见就是阴阳两隔了。”

关衫看着老人斑驳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骨灰龛,开口问道:“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我脾气倔,她爱叨叨,以前也经常闹着,闹着闹着也就一辈子了,现在她走了,我倒是不习惯了。”

“老先生您放宽心。”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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