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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来袭[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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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惩罚世界

自这一场之后, 子衍像是将封镇遗忘了一样,再没点名看过他的斗场。

也就这么过去半个月时间,管事按耐不住, 将封镇送进了黑场。

封镇在武士圈内小有名气。

一是, 他是主人特意点名观看斗场的唯一一名奴隶。

二是,他第一场就杀死一只黑甲阴虫。

武士不属于奴隶, 他们比奴隶地位高一些,不当值时可以自由出府。

因而, 他们对黑甲阴虫知道得更多一些。

黑甲阴虫, 以一身坚硬的甲壳而出名, 喜欢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活动。

因着它们好饲养,又喜欢撕碎食物进食,是比较受欢迎的斗场宠物。

一名做为乐奴培养起来的奴隶, 竟然能够杀死一只黑甲阴虫,这不得不说让武士们对封镇起了好奇心。

封镇自下斗场便一直未有败绩,更是牵挂着一些嗜赌成性的武士的心弦。

为了创造足足的噱头,抓牢武士们的心理, 斗场管事给封镇安排的第一场黑场便是黑甲阴虫。

不过,这一次是五只黑甲阴虫。

斗场四周点起火把,将斗场笼罩在一片暖融的微黄光亮之中。

看台底层围了不少武士, 他们自带了些酒肴,边吃着边看着。

封镇出场时,不少人放下手中的杯盏,凑得更近了些。

“五只黑甲阴虫!”

一名武士哈哈大笑, “这次管事可是出了大血了。”

管事眯着眼睛设立赌局。

“押输还是押赢?押定不离手啊……”

“哈哈,我押输!”

“输!”

“输!”

……

“你们都押输,我却是不爱凑热闹,我押赢好了……”

……

管事看着桌子上堆起的高高的筹码,笑得合不拢嘴。

封镇见到被放出来的五只黑甲阴虫也露出个模糊的笑容。

五只黑甲阴虫,其中有一只体型较其他四只偏小,这是一只母虫。

封镇甩了甩手腕上的匕首,唇角斜挑,冲着母虫而去。

武士们看到场中的奴隶围着其中一只虫子打转,多次差点被其他虫子的前肢截成两段,煞是凶险,不由自主地高呼出声。

封镇在众目睽睽之下,引着母虫急躁暴怒。

它发出一种类似牛叫的低沉声音,节肢烦躁得刨起沙土。

而在这时,封镇像第一次斗场那般,钻到雄虫的腹部,掏出一条绿油油的腺体来。

他躲避着虫子们的攻击,整个人灵巧蹁跹,好似纷飞的蝴蝶。

在躲避的过程中,他将腺体挤爆,故作惊慌忙乱地将之“不小心”全部挥洒到了母虫的头部。

母虫高高扬起头部,发出一道凄厉的“哞哞”声,然后便冲着最近的黑甲阴虫撕咬过去!

武士们在一旁愣了一瞬,不明白为何虫子们会互相残杀起来。

直到那只母虫将其他四只虫子切成碎片,又吞食进去,武士们才恍然回神。

“日!这都他娘的什么事?”

“呸—!他娘的!管事,退钱!”

“这算什么?黑甲阴虫不是喜食人的吗?为何吞食同类?管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

管事连忙安抚。

“众位莫急!莫急!”

“你们看,那不是还有一只虫子吗?赌局还未结束,还未……”

管事突然卡壳了。

那只气势汹汹,杀死其他四只同类,又吞食殆尽的黑甲阴虫,却未曾如他所想那样,攻击在场的唯一一名奴隶,反而像是吃饱喝足了趴地休息,一动不动。

管事也在心里骂了句娘。

全程这奴隶就围着几只虫子兜兜转转,最大的一举动作不过是将一只虫子破腹。

……这都是什么事?!

管事暗道一声“晦气”,在武士们的抗议中退还了筹码。

这一场斗场,他不仅仅没赚到一根鸡毛,还赔了四只黑甲阴虫。

要知道,每一只黑甲阴虫都耗费不菲,对于爱财的他来说,这简直是在他心头割肉。

为了安抚众多武士,第二天晚上,他这次放出十只黑甲阴虫,哪怕是再出现上一次的状况,这么多黑甲阴虫也足够支撑到局势结束了。

果然,这一局可看性便好多了。

场中的奴隶被黑甲阴虫追得犹如丧家之犬,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虽然又一次出现了黑甲阴虫吞食同类的现象,但是不管怎么说,还算是一场完整的斗局。

接下来,为了弥补之前的损失,管事每晚都让封镇下场。

封镇的对手从虫改成了猛兽。

最后,是人。

单人一对一,管事认为对于封镇来说太过简单。

这样毫无悬念的对阵,没什么吸引力,也没什么赚头。

他搞了个一对十。

封镇一人,对十名斗奴。

这一场,仍然是押封镇输的居多。

因为,这十名斗奴,斗龄在两年以上,他们的胜率也在八成之上。

可以说,这十人是斗奴当中的佼佼者。

连续这么久下黑场,每晚都是杀戮,而他的杀戮还是场外之人的乐趣,他们在场外热热闹闹地讨论、嬉笑。

他游走在生死之间,他人却以此为乐,生生将一场场生死较量,变成了一场娱乐闹剧。

这样的状况,让封镇的心境发生了些微变化,他的神情染上一丝嗜血的凶戾。

他猩红的眼睛睨着对面的十名斗奴,撕下身上一片脏兮兮的布料,将惯拿匕首的那只手缠紧,缓缓露出森白的牙齿。

斗奴们面面相觑,转瞬向着封镇冲过来。

对封镇来说,杀虫子简单,杀人却更简单。

封镇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手中匕首灵活飞转,一次出击就在对手身上划出一道伤口。

每一道伤口都是计算好的,将对方的筋络、肌肉切断,让对方的手、腿,提不起力气,彻底丧失战斗力。

十人全部被封镇放倒,他们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但是出血量却不多,并没有生命危险。

封镇身上的衣服被斗奴们手中的匕首切割得不成形,他索性一把将上衣扯下,用力摁在胸前的一道伤口上。

血迹很快就洇透了粗糙的布料,他却不以为意。

他的目光沉沉,犹如实质,直直射向那群围在赌桌周围的人群。

管事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他猛地回头,只看到了斗场中站着的乐十一。

乐十一低垂着眼,仍旧是那副木讷的样子,呆愣愣站着都不知道动一动。

合着对方那副高大的身板,倒真像个傻大个。

管事摇头失笑,回过头来的时候,对方那裸露在外的匀称结实的胸腹肌,在他脑海中多停留了两秒。

“那排肌肉轮廓倒是漂亮……可惜了,主人却喜欢秀美的奴呢……”

他在心中忖道。

第二天,管事突然接到了主人的通知。

从这一天开始,每隔三天,主人都要来看一场乐十一的斗场,叫管事做好安排。

管事愣了两秒,赶紧找到府医来为封镇诊治伤口。

府医听他说完,不确定地问道,“斗奴?”

管事苦笑,连连拱手:“正是。这斗奴原是乐奴院的。”

府医恍然。

以前也有过这样一位,乐奴院出身,后来糟了厌弃被贬至斗奴院,这管事以为那一位会有复宠的希望,便请了他前去诊治过几次。

府医不再犹豫,提起药箱跟在管事后面。

历时两个月,封镇在斗奴中最高的待遇又回来了。

先是府医给他开了外用的药膏,之后热水梳洗、崭新的短衣,最后是荤素搭配的饭菜。

三天后,他又一次见到了那名“主人”。

这一次,斗场看台上没有宾客,只有子衍一人。

挨到封镇将斗场中的猛兽解决掉,子衍让人将封镇带上来。

见这名斗奴上来就一直呆愣地站立着,旁边的武士高喝一声:“大胆斗奴!你的礼仪呢?!”

边说边踢了封镇的膝窝一脚。

封镇按照记忆中跪伏的姿势顺势跪倒。

一双崭新的白色靴子停在他的视线内,与此同时,病弱主人的咳嗽声一直未停。

直到对方平静下来,那双冰凉的手,探上封镇的下巴,将他抬起头来。

子衍的目光一直落在封镇的脸上。

封镇低垂着眼帘,一副恭顺的样子。

过了会儿,子衍的拇指突然在他左眼下的那颗小痣那里擦蹭了几下。

没有擦掉,他才意识到,这原来是颗鲜红的小痣,而不是溅落在那里的血迹。

“咳咳……”

子衍克制地低咳了几下,然后说:“抬起眼睛。”

封镇撩起眼皮,与病弱主人的视线交接。

对方仍然带着黑铁面具,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眼型细长,内勾外翘,神光湛湛,标准一副丹凤眼。

病弱主人轻轻抚了下封镇的眼睫,清凉的嗓音犹如酷暑中的一块冰,说:“你是乐十一?”

“你很不错,可要我赏你点什么?”

所有人都听得出主人话外之意。

他对这名斗奴起了心思,先提了斗奴的名号,又问他可要什么赏赐,知情识趣的便会在此时叩谢主人怜惜,然后乞求主人赐名了。

赐了名,便代表着从奴升为侍君,可以算是半个主子。

可是……

一旁的管事目带忧愁地看向封镇,心道:“这傻大个,有这样一副玲珑心肝吗?”

此时,乐十一平平的声音响起。

“我以后只想和黑甲阴虫下斗场,每一场虫子可以多一些。”

管事一口血噎在喉口,他赶紧去瞧主人。

果然,主人苍白的脸隐隐有些发青,怕主人给这傻大个噎出个好歹,他连忙扯了一把乐十一,小声提醒道,“主人这是要放你出斗奴院呢……”

“我不出去!在这里挺好。”

封镇继续扮演着不知变通的木讷奴隶。

子衍松了手,像是嫌弃脏一样掏出一块手帕来,仔细擦了擦手指,然后扶着身旁的武士往回走。

“既是这么喜欢黑甲阴虫和斗场,只做区区一名斗奴岂不是屈了他的大才……”

子衍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下,忍过喉咙攀升上来的这阵痒意,接着吩咐管事道,“将他丢给战三,让其好好操练一番。”

管事听到“战三”两字,止不住同情起这个傻大个来了。

他送走主人,怜悯地瞥向封镇,“走吧。”

封镇又被转移到了战奴院。

战奴院的院落占地面积极大,又气派。

里面又分成不同的小院子,这里的战奴各个精气神饱满,眼中精光逼人,一看便是与其他奴隶不同。

管事似乎对战奴颇有些忌惮,在门口简单将封镇交接,便急匆匆走了。

回到斗奴院,管事在思索晚上的黑场怎么办,就听到手下前来禀报。

“有一只黑甲阴虫吞吃同类?”

管事沉吟,仔细问了一下损失,又有些犹豫不决。

黑甲阴虫吞吃同类的现象百中无一,他约莫着是这只虫子变异了,或许会进阶成一种更厉害的虫子也说不定。

他想了片刻,打发走了手下,然后决定等观望一阵再决定是否报给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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