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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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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老黄(3)(改bug)

江彻正想在防护服上蹭一蹭粘在手上的粉尘, 但很快意识到, 防护服确实不坚固,它居然能被块茎弄破, 谁知道擦蹭这个动作会不会引起更坏的后果?

“飞廉。”他低声说, “我的防护服破了, 有不明植物的粉尘沾到了手上。”

就在说这句话的时间里,江彻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发热。粉尘沾染的地方渐渐泛出红色, 有些麻痒。

“立刻回来。”飞廉当机立断, “不要管块茎了。”

话虽如此,江彻还是拿着口袋把所有挖出来的块茎全都装了进去, 这是他的劳动成果, 也是他们接下来要食用的食物, 他不敢随便丢掉。

宋君行和林尼那边也已经听到了江彻和飞廉的对话。

“我们这边一切顺利。”宋君行说,“就是林尼一直在骂我,脾气太差。”

他们抓到了十几条白骨蛇,林尼见还有时间, 不愿意放弃, 决定继续往前探索。

江彻只好对他们表达了真诚的祝愿, 并且叮嘱林尼千万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要揍宋君行,以免防护服因为过分激烈的动作而裂开。

从舱口进入清洁舱之后,江彻按照飞廉的要求,小心地用工具将自己手掌心的粉尘刮下来,动作十分谨慎, 没有划破自己的皮肤。把带着粉尘的刮器放入物质保存管里之后,他站在清洁舱中央,开始接受凤凰号的清洗和消毒。

物质保存管立刻将粉尘送入了分析仪器内。

“大约十分钟就能有结果。”飞廉说,“谢天谢地,我们选择的是已经有过记录的老黄而不是别的星球。老黄的这片大陆上植物种类不多,好在‘大撤退’之前所有的记录都已经输入了先锋舰的系统里。”

江彻觉得他说“谢天谢地”的口吻非常有趣,那是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飞廉太像人了。他还未解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却忍不住又这样想。

结束三种清洗程序之后,江彻通过隔离区,走出了清洁舱。他穿着隔离区里放置的干净衣服,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些全都扔在了清洁舱里。

“洗头的力度太重了。”江彻皱眉说,“我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被拔光了。”

他觉得疲劳,身上微微发热,但自己还不觉得十分难受,直到走过清洁舱外的镜子才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男人整张脸都红了,连带着耳朵、脖子,全是煮熟虾子一样的颜色。

江彻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视野有些不稳,眼前闪过各种各样古怪的颜色,耳朵里嗡嗡作响。

奥维德一直在清洁舱外等他,此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江彻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奥维德忧心忡忡的脸。

“飞廉说,你现在必须到医疗舱去。”奥维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带你去。”

江彻下意识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奥维德吃惊地回头,犹豫片刻后干脆直接握住了江彻的手肘,把他往医疗舱带:“飞廉说老黄上的植物大部分都是没有毒的。”

“这个呢?”

“……还在分析。”

“放开我吧。”江彻出奇冷静,也出奇耐心,“万一是什么传染性的毛病,再让你染上那就不好了。”

奥维德完全不管,仍旧拉着他往前走:“你废话比宋君行还多。”

江彻手脚乏力,浑身都疲惫不堪,体内的热量在一分分聚积增加,让他头昏脑涨:“奥维德……”

“别乱想。”奥维德拽着他,手心又湿又冷,“你不会死的。”

江彻发现他的声音在略略颤抖。

你怎么知道?他有无数句反驳奥维德话,但口干舌燥,说不出哪怕一个字。无法发声带来了巨大的恐惧,江彻终于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他们之前的航程虽然波折不断,但都太顺利了——在天狼行星带上登陆别的星球,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他也因此哦忘记了,天狼行星带距离马赛和黑海都很近,本来就是已经有过许多人类活动的,生态情况和老黄完全不一样。

完了。江彻想,我可能真的会死。

“不会死,别哭。”

飞廉检查了分析仪器给出来的结果,转头安慰唐墨:“他非常健康,这种植物孢子没有毒性,只是特别容易引起过敏反应。”

唐墨怕极了,反复跟飞廉确认他的说法。

飞廉觉得哭泣的女孩很难应付,他的系统里没有关于处理这种棘手情况的任何备案。“你去找皮耶尔吧,等林尼和宋君行回来了,确认他们也没事,我们就走。”飞廉扔下一句话之后,干脆穿过墙壁,直接绕道抵达了医疗舱。

医疗舱和厨房差不多大小,各类医疗器械都很齐全,但由于时间过去很久,而且凤凰号曾被掠夺者入侵过,在确定所有的物品和器械都被完全消毒完之前,飞廉不允许他们使用哪怕一把刀。

幸好药剂、绷带、胶布等等东西是封存在密封的库房里的,掠夺者无法进入。

飞廉抵达医疗舱的时候,江彻正蜷在病床上发抖。他的一条手臂已经肿了起来,掌心长出了麻痒的红点。奥维德在他额头上贴了退热的冰贴,但除此之外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地守着江彻。

此时此刻的飞廉对两人来说,无异于神。

“没事。”飞廉打开了密封库房的门,让奥维德从角落的药架里拿出两支注射针剂,“孢子本身是没有毒性的,但是你第一次接触,所以引起了比较强烈的过敏反应。”

江彻觉得自己快要说不出话了。奥维德灌他喝了点儿热水,稍稍缓解了他无法发声的窘状,但仍旧很难受,吞咽唾沫也疼,咽喉肿痛,连带着舌头都发僵了:“过……敏?”

“没有过敏药也可以消退,只不过时间会比较久,你会很辛苦。”飞廉指指奥维德拿出来的两支针剂,“这是抗过敏的针剂,今天一针明天一针,你就好了。”

江彻长舒了一口气:“快……快打。”

“但是针剂是否还有用,我也不能确定。”飞廉还在叨叨地讲话,“它只是强化你身体对抗过敏反应的能力,让你自己来压制过敏反应而不是借助药物作用,所以对人体是无害的。虽然误打误撞,即便没有毕罗格环提供能源,宇宙里的低温环境也让包括库房在内的整个凤凰号处于一种比较稳定的储存状态,但是凤凰号被你们拉到黑海呆了挺久,那段时间库房的温度达不到储藏要求,我担心针剂已经……”

“如果……没……用,我会……死吗?”江彻艰难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会。”飞廉回答,“如果它已经失效,就跟没有用药一样,你还是一样要撑足至少十天才能恢复。药剂有镇静效果,注射之后你很快就会睡着。”

“那……就打吧。”江彻说,“又死不了……你……废话……太多。失效……就失效……我不……怪你。”

飞廉忠实地把他们的对话记录在系统里,以免将来江彻翻脸不认账。

在飞廉的指示下,奥维德顺利为江彻注射了一支针剂。

冰凉的液体缓缓被推入手臂。江彻只觉得发热的手臂瞬间温度骤降,这短暂的舒适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奥维德先生,你曾经使用过注射器?”

他听到飞廉问奥维德。

“当然,我的工作要求我必须学会一些基础的医疗工具的使用方法。”

“你是什么工作?”

“……自由职业者。”

药剂立刻起了作用,江彻眼前混乱的光线已经变清明,耳中也没有嗡嗡的怪响了。听到这俩人的对话,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飞廉和奥维德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闭眼睡着了。

探险的两个小时结束后,林尼和宋君行各拎了一个大袋子回来。

白骨蛇在袋中爬来爬去,偶尔会在袋子上顶起一个十分清晰的骨头印子。

“江彻好了吗?”林尼兴高采烈地将袋口打开,把白骨蛇全扔进了大箱子里,“这可都是活蛇,先清蒸两条来试试。”

唐墨代替皮耶尔暂时在驾驶舱里呆着,皮耶尔在清洁舱外帮忙拖动那只硕大而沉重的箱子。听到林尼这样讲,他忍不住想,林尼看来是真的饿了。

他们都差点忘记,这人因为一口好吃的和一点儿好像微不足道的快活事情,就放弃了死志。

“江彻在房间里躺着,飞廉说那些粉尘没有毒,他只是过敏。”皮耶尔跟两人说,“注视抗过敏药剂之后睡着了,奥维德陪着他。”

装满白骨蛇的箱子推进了厨房,从透气的孔洞里传出骨头嘎嘎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很吓人。

“已经在清洁舱里洗干净了吧?”宋君行从墙上摘下围裙穿上了身,“江彻干不了活儿,我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林尼和皮耶尔抬起头,满脸怀疑地看着他。

宋君行心中一动:这俩人蹲在地上瞧自己的时候,特别像他家里以前养的两只大猫。

当然林尼显然是更可爱的那一只。

“信不过我?”宋君行拿起菜刀,炫技心起,在手里转了一圈,“白骨蛇是黑海的特产,我是黑海唯一的厨子,这船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懂得做清蒸白骨——”

咚的一声,刀子从宋君行手中滑落,擦过他的鞋子,重重撞在地面上,锋利的刀尖瞬间插入了地板。

宋君行:“……”

在两只大猫充满怀疑与不信任的目光中,厨房的警报器开始尖锐鸣响。

江彻在沉沉的梦里,被隐隐约约的警报声惊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出了很多汗,背后黏糊糊的,浑身燥热,喉咙干渴,更糟糕的是他起了反应。

该死的孢子……或者该死的过期药剂。

江彻张口叹气,掀开了被子。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间的天花板亮着柔和的灯光,他看不到光源,但心里清楚,这种亮度恰好适合睡眠。

在温和的灯光里,他听到奥维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他背对着江彻,站在书桌前和通讯器对话。

“宋君行把厨房地板砍坏了所以才响警报?”奥维德用右手抓持通讯器,左手在自己脑袋上挠了几下,柔软的金色发丝从他指缝里蓬松地戳出来,“厨房的警报系统这么灵敏?好吧我知道了……快关了,别把江彻吵醒。……好好好,你们注意点儿,别让林尼真把宋君行灭口了。……没呢,没醒。”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回头,顿时吓了一跳。

江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站在了他身后。

奥维德连忙挂了通讯器:“还疼吗?手痒不痒?你这就睡饱了?才一个多小时。”

江彻摇了摇头。他现在不太想说话,浑身燥热,只想立刻进入浴室冲洗,压制体内古怪而热切的欲望。他按下了奥维德身旁的按钮,房门无声滑开。

“你回去吧。”江彻示意奥维德看门口,“我没事了。自己再躺会儿就行。”

“为什么?”奥维德不解,“我在这里不会妨碍你。”

江彻看着他的脸。一定是光线的问题,或者是过敏的问题,他觉得奥维德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处,全都让人忍不住碰触。

他抬手抚摸奥维德的头发,在他额间吻了一吻。

“快出去。”江彻声音低哑,他知道自己已经勃起了,硬热的性器在衣物的包裹下,涨得他很难受。

热的不只是那里,还有他的头脑,他的嘴唇,他抚摸奥维德头发的手指。

奥维德的身体很清凉,这让江彻感到舒服。他贴近了奥维德,像是忍不住似的,又亲了一下他的头发。

“你再不走,我就真的要非礼你了。”他低声说,“这不对劲……可能是孢子引起的,或者那些过了期的药剂……乖,离开这里。”

奥维德睁圆了眼睛看江彻,手放在了江彻的腰上。

这个动作令他们贴的更近了,江彻难耐地闷哼出声:他又硬又涨的那个地方正贴着奥维德的身体,这是一种可怕的刺激。

他在奥维德的眼里看到了陌生的热切。

“江……”金发的年轻人贴紧他的身体,亲吻着他的手指,低沉而甜蜜的声音从他微微张开的口唇间缓慢溢出,“我邀请你非礼我。”

江彻顿了顿,不大理解地看着奥维德。奥维德已按着他的下巴,把自己的舌尖送进了江彻的嘴巴里。

从吻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奥维德将他推倒在床上,舔他的脸,他的唇角,他的睫毛。

两个人都因为兴奋和紧张而手忙脚乱,江彻只觉得奥维德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凉的,是舒适的。他紧紧地揽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奥维德,手伸进奥维德的衣服里,掐着腰,掐着皮和肉。太舒服了,他渴望这样的温度,能令他发热的身体和头脑换回片刻清凉,他甚至恨不得把奥维德压进自己身体里,吃了他,品尝他,爱他。

江彻的头脑里还有一点清明。那点清明悬在激烈缠斗的人之间,冷静地问他:爱有逻辑吗?

没有逻辑,不需要逻辑。江彻忽然尝到了一点儿咸涩的滋味。

奥维德哭了。

“我以为你会死。”他的眼睛是红的,离江彻很近很近,“你就不能小心点儿?你应该更仔细!这不是……这不是地球也不是马赛。还是说你也想死?你跟林尼一样是吗?你不打算带我去地球了?”

江彻不需要逻辑了。他什么都不要,去他妈的逻辑。他吻着奥维德,指尖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那些纤细的发丝似乎也散发着灼人的温度,令他喘不过气。

去他妈的逻辑,去他妈的。江彻翻了个身,把奥维德压在床上。除了江慕,他漫长的一生里,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会这样依恋自己。奥维德躺着,江彻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又去脱他的。汗珠从发梢滴落,奥维德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手别动。”

江彻按着他腹部,就像每一次在浴室里为他做的那样,伏下身,把奥维德半勃的性器含进了嘴巴里。他口腔温度比以往都高,奥维德挺身弹了一下,揪着自己的头发呻吟出声。

江彻脑袋里那一点儿清明现在开始问他:润滑呢?保险套呢?

他不知道凤凰号上是否有这些东西,可就算有,也已经都过期了。而且现在让他再去问飞廉,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奥维德这一次射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抖着腿在江彻嘴巴里喷了出来。江彻连他射完之后没软下来的那东西也觉得很有趣,伸指揩去了上头残余的一点儿浆液。

奥维德暂时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喘气。他的右臂还不能有什么激烈的动作,左手伸到下面去推了推江彻:“快点。”

江彻趴在他身上,一边凑过去吻他,一边用手指动作着。“做过吗?”江彻小声问。

“……没有。”奥维德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惊诧,又掺杂着一些紧张,“手、手指?”

“嗯。”江彻逗他,“一会儿还有比手指更好的。”

奥维德瞥了眼江彻下面的那东西:“……这么大?”

江彻堵上了他的嘴巴,把他满腔疑问都压了下去。奥维德的身体很精壮,也很漂亮,肌肉的块垒十分清晰,现在全脱光了,每一个动作都能清晰看到肌肉的运动痕迹,江彻非常喜欢。他亲吻奥维德的胸口,吻他的腹肌和脐,低声笑着说:“大的好,以后你会喜欢的。”

勃起的性器硬涨火热,一点点地顶进了被揉弄松软的地方。

奥维德绷紧了身体,里头也一样紧得要命,像在抗拒,却又欲拒还迎。

江彻进去了一半,奥维德的腿上的肌肉都绷出了形状,却始终没有喊停。他喘着气,一只手抚弄奥维德身前已经软下来的阴茎,一只手顺着他腹部、胸口、脖颈缓慢摸上去,轻抚他的下巴,温柔地抚慰他。

“不舒服?还是疼?”江彻声音低沉,天花板灯光落在他背上,他的影子完全覆盖在奥维德身上。

奥维德睁开眼,忽地颤抖了一下。他又想起来了,江彻赐予自己食物,江彻是自己的主人。

江彻没有等到奥维德回答,但奥维德能用的那只手揽着他脖子,把他压向了自己。体位的些许变化让那东西又进去了一节,奥维德皱着眉,像是忍耐着什么,沉默地吻他。

戳弄了片刻,里头渐渐松活了,软了,江彻便得寸进尺地,继续往里顶。

奥维德完全被他压制,只能揪着自己头发,揪着床单,快感和舒爽,像拍击上岸的潮水,片刻不停地冲刷着脆弱的堤岸。

江彻跪在床上,什么都管不了了,奥维德的腿缠在自己腰间,他又硬又热的那根正在奥维德身体里进出,在奥维德身体里仔细地、粗鲁地、不留情面地探索。他在挖掘青年的快感,在掌控,然后和他一起落进能淹死人的深渊之中。

进到最深处的时候奥维德像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尖叫出声。他声音低哑,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头上汗水淋漓,金色的发丝被粘在了脸上、额上,一双蓝眼睛带着惊诧与不可置信,盯着江彻。

“……这么……深?”

江彻喜欢死他这副样子了。他觉得奥维德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可爱的,没有一个声音是让人厌烦的。他们在做爱,在航行的途中,在宇宙里,淋漓酣畅地结合。

再抽离的时候奥维德神情变了。眼里那些惊诧和不可置信全化成了情欲的诱惑和邀请,他张开了口,舌尖受不住似的探出来,陌生而甜蜜的呻吟从胸膛里震动发出,又被江彻吻住,再一次堵在了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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