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声道:“可当时外面很多人都那么说不是吗?”正因此,才有了后来,南烟和齐家的婚事。齐月才没那么容易被她转移话题:“那后来有了婚事,你不是外人了,你不也没怎么在家里住吗?”她一脸八卦,问不到想要的答案誓不罢休,“你偷偷告诉我,你和我三哥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我用我的人品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人品?”南烟拧眉,做认真思索状,“要不换一个吧?”齐月龇牙咧嘴:“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人品是吧?”南烟写下最后一个签名,怡怡然逗她:“对呀。”齐月想了想,她确实管不太住自己这张嘴。在外面听到的八卦,第一时间都会和南烟分享。比如谁谁谁和谁谁谈恋爱接吻亲了一个多小时的嘴,再比如谁谁谁买了个和谁谁谁一模一样的包,再再比如谁谁副驾驶的女人上午还是那个,下午就换了一个,换女人的速度比她换衣服的速度还快,这到底是什么极品渣男。“……不用人品,”齐月咬牙,毅然决然地说,“我要是告诉别人,我一年都不喝酒!行了吧?”“这个可以。”“……”齐月一脸无语。南烟话说一半留一半:“三哥回国工作没多久,我俩就在一起了。”她也不能说的太具体,总不能说,齐聿礼回国庆功宴当晚,他俩就上床了吧?这种私密事儿,哪怕是闺蜜间的体己话,都不能透露。齐月拨着手指头算。“三哥回国……几年前……三年前?四年前?”“四年前吧?!”“所以你俩四年前就在一起了?”“我去,你们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烟姐,我真的好佩服你。”齐月话锋一转,忽地感慨。南烟:“佩服我什么?”齐月:“佩服你竟然能够偷偷谈恋爱这么多年,换做我,我看上他我就得大肆宣扬一番了,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色之心。”“……”“不过我更佩服的是你竟然会喜欢三哥。三哥那种人……”饶是亲兄妹,齐月都不得不承认,“他不是很好相处的人,又没什么人情味儿,和他在一起生活挺无聊的吧?”“还好吧,我的生活不是以他为主的,是以我自己为主的。”人为什么要把生活寄托在另一半的身上?有趣或是无趣的生活,都是自己决定的,不是由别人决定的。南烟的情感寄托对象永远是她自己,齐聿礼或许会引起她情绪起伏不定,但她生活里需要她耗费心神的事儿多了去了,她不会长久地沉迷在他给的快乐中,或是沉浸在他给的痛苦中。话音落下许久,齐月都没说话。只是用一副恍然大悟并且钦佩艳羡的眸光看向南烟。南烟:“老是盯着我干什么?”齐月止不住地笑:“烟姐,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喜欢三哥喜欢得要命,三哥对你也就那样——单纯根据他的性格,我得出来的结论哈。”“不过现在我觉得,应该是三哥喜欢你喜欢的要命。”南烟挑眉:“为什么这么说?”齐月:“因为你很清醒啊,比起爱他你更爱你自己。男人么,遇到一个天天围着他转的女人,他会不耐烦,但是当他遇到一个女的,喜欢他但又没那么喜欢他的时候,他心里就会想——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太有意思了。”南烟听着直皱眉头:“你都是哪儿学来的?”“小说啊!”“……”“少看点这种小说。”“不行,小说可有意思了,每晚睡觉前我都得看。”“……”一天,齐月都捧着只手机,缠着南烟看她最近看的小说。南烟始终抗拒,“你再让我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我就和三哥告状了啊。”齐月瞪她:“你多大了你还玩告状这一套?有未婚夫了不起是吧?”南烟慢悠悠:“对呀,有未婚夫很了不起。”齐月:“……”下一秒,齐月似是想到了什么,洋洋得意:“你不会告状的,上次我说你胸大,你还说要和三哥告状呢,结果呢?三哥也没来找我算账。”随着话音落下,流动的空气仿佛凝固住,莫名的,齐月后背冒着一层细细的冷汗。身后陡然响起一道声音,低沉冷淡,明明是毫无起伏的声线,落在齐月的耳里,听得她浑身战栗。“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齐月僵硬着转过身。离她五米左右距离的地方,齐聿礼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眼风冷淡。作者有话说:晚点还有一章qwq第三十二章比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抓到更令人窒息的事是什么?齐月想——是背后调戏对方的女朋友却被他亲耳听到。虽然她是女的。是哦。齐月登时又把萎靡的腰杆给挺了回去。不敢和齐聿礼对视的视线,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只一眼,对视上, 引起她心惊肉跳。还没挺直的腰杆又弯了。可是齐聿礼的保守传统迂腐程度也深得齐老爷子真传。从他以前见各堂兄弟们谈恋爱而给出的反应就可窥见。他不赞成, 也不反对,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爱情观,旁人无权定义好坏。就像他也有他的爱情观——既然选定了和对方在一起, 那么就一直待在一起。齐月当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问了句:“万一她不喜欢你了呢,你也不分手吗?”对此,齐聿礼的回答是:“不喜欢又怎么样?她逃不了的。”执拗,蛮横, 又阴郁偏执。他向来自私,不在乎旁人心情,只顾一己私欲。“三哥……”齐月不知道他这个老顽固现在是什么心情,但她很清楚她现在的心情, 哆哆嗦嗦的, “我开玩笑……来着……”还是没忍住,补充了个:“……呢?”这场面莫名好笑。齐聿礼不会和齐月真计较, 可齐月是真的怕齐聿礼。南烟及时走过去, 走到齐聿礼面前:“齐月说了个笑话,你没听清待会儿我和你重说一遍。”她背对着齐月,朝齐聿礼使了个眼色。齐家一堆人精。就连比齐聿礼小十岁的老九都比齐月机灵。齐聿礼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对齐月这种全身上下凑不到一个心眼的妹妹动手。他喜欢对南烟下手:“晚上不说那个笑话别睡觉。”说完,齐聿礼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他回家的第一件事, 永远都是洗澡换衣服。就这样, 南烟惹祸上身了。南烟转身睇向齐月, 齐月一脸谄媚讨好, 拿起自己的东西,话不带喘地扔下一句“烟姐你自己想笑话吧我就先走了对了希望你和三哥有个愉悦美好的夜晚但是也不要愉悦过度忘做安全措施哈”就急匆匆地跑了。生怕南烟也和她算账。南烟:“……”南烟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什么笑话。好在齐聿礼洗完澡,换了套西装又出去了。见南烟嘴角隐不下去的笑,齐聿礼凉飕飕地提醒她:“再给你几个小时,好好想想那个笑话,我要是没笑,后果自负。”南烟争辩:“我和你认识到现在,就没怎么见你笑过!”齐聿礼破天荒地扯了个笑出来,“现在看到了。”冷面习惯的人,突然挤出一个笑,虽说他五官优越的深得造物主宠爱,但这个笑,南烟看了只觉得后背发凉。“你笑的我好害怕。”南烟实诚道。“你应该为你想不到能让我笑出来的笑话感到害怕。”齐聿礼面色冷然地整理着颈间领带,“要不别想笑话了,想一下待会儿的惩罚。”“惩罚我一个人睡觉。”南烟快速道。蓦地。齐聿礼放在颈间领带的手换了个方向。停留在她颈间,寸寸缓慢往上移,虎口拖着她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