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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犯罪份子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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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深夜, 红色出租车在街上飞速穿过,莫明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后座一无所知的青年,视线扫过对方身上那明显做工高级的衣服还有装扮。

更别说这小子, 在他还在工地打工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住上了别墅。

当年的事情,对方家庭都没有敢报警。

最近手头有些紧的莫明杰, 只觉得这是上天送给自己的发财机会, 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再来试试对方的身体。

前排后视镜里,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落在后排金执明身上。

出租车越开越远,不但按照规定路线进入城西区, 甚至一路往北开路过。

夜里路上的人越来越少, 就连车辆都经常一分钟都看不到几辆。

顾星将车在红灯跟前停下来,打开车窗点燃香烟的人, 听见身后有车辆开上来,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瞥见是一辆红色的出租车。

对方缓缓开上来, 停在他左手要转向的车道内。

坐在驾驶座里抽烟的青年, 漫不经心往那看了一眼。

隔壁车内正在想着无数好事的莫明杰,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打量着, 他警惕低头通过车窗看向隔壁那辆几百万的豪车。

双方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一个是满脸不敢置信, 一个是神色漠然仿佛没有认出对方模样。

莫明杰看着隔壁豪车里坐着的男人, 他捂着砰砰跳的心脏不敢相信,自己一夜之间竟然遇到俩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回头, 往后座位上看过去。

后排座位上,那名没上车之前就喝的神志不清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好的身子, 并且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是你。”

后排传来的这句话, 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前方红灯还没有跳转, 那辆红色的出租车就跟飞的一样冲了出去。

他身后, 那辆只是被他瞥了一眼的豪车主人,慢悠悠的打着方向盘跟了上去。

莫明杰将车子一路往北开,他在绿江市多年,又跑了有十年的出租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大小街道。

很快他就将后面紧跟着的那辆车给甩干净,车子一路开进荒无人烟的城北林家崖,这附近都是种植的密密麻麻的山林,除了一家养殖牛羊的工厂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道人影。

后座里,金执明说完那句话又闭上了眼睛。

莫明杰将车停稳,警惕的看向四周围黑漆漆的山林,确定附近没有任何的监控跟外人后,他弯腰将座位下方的扳手揣进口袋内,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望着里头端坐着的身影,“大哥,城西乐园街到了。”

金执明听到叫声,扶着昏沉沉的脑袋重新睁开眼,他抬脚想要从车上下来,俩条腿还是他的,可却好像完全不听他指挥。

等他勉强扶着前排椅背走出来时,站在一片看不到几盏灯火的山林跟前,金执明晃了晃混沌的脑袋扭头看向一旁的#j时g 驾驶员,“这里不是乐园街,你走错了。”

莫明杰掏出口袋的扳手,强忍着恐惧往前走了俩步,“这里就是乐园街,不信你转身往后面看看。”

金执明站在车旁,一手扶着车门听话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出租车司机看向远处那在夜色当中安静无声的牛羊养殖工厂。“这里也不……砰!”

一句话还没说完的青年,下一秒被那高高举起的扳手砸中脑袋。

金执明倒下去之前,意识清醒了数秒,他看到一张吊梢眉,三角眼,腮帮无肉的脸庞出现在他的上方,对方手里握着带血的扳手,面无狰狞的看着他,“别怪我,要怪就怪是你先认出我的!”

他本来只是想要钱,可在半路上看到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后,十四年前那种东躲西藏,整日惶恐度日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

“嘀嘀嘀……嘀嘀嘀……”

金执明设置的闹钟在每天早上七点四十准时响起。

闹钟响了三次,躺在地上闭目睡觉的人终于醒了过来,伸手下意识的去捞床头柜上的闹钟,手掌却扑了一个空。

金执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的眼帘上方是他的床底,“???”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到床底的人,一头雾水的挪开身子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这么一动,身上跟后脑勺传来的痛处,还有晕眩感让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的人,下一秒重新倒下去,“嘶……”

金执明倒在地上,捂着后脑勺快要裂开的位置,有关昨晚的记忆回笼。

他记得自己从刑侦大队回到所里,刚站到门口就被所长拉走,说欢迎新人要团建。

然后他们一群人去了石锅鱼店铺,点了一大锅的黑鱼,他还吃了不少的免费凉拌菜。

再后来师父请他喝啤酒,金执明只记得自己好像没喝多少就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

小心从地上坐起来的人,松开一直捂着后脑勺的手掌,正要继续回想昨晚发现的事情,却看到了自己右手手掌心内的残留的血迹。

金执明望着掌心里那些已经干枯的血迹,将放下的手掌再缓缓放回后脑勺疼痛的位置,他用力按了按。

一股刺痛传来。

“这伤怎么来的?”金执明想不出来。

抓着床腿站起来的人,抬着那只手走进了洗手间内,对着镜子看到自己不但手掌心里有血,白色的衣领后方更是又不少。

他侧着身子站在镜子跟前,瞧见这些血都是从头上流出来的痕迹。

金执明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后跟着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整件白衬衫放在水池跟前,近距离的看着这些已经干透的血迹。

血大多在后领的位置,他受伤后应该是整个人往后倒着的姿势,但是他刚才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没看到地板上有残留的血迹。

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的人,揉着涨疼的脑袋将自己满身的酒水跟鱼味清洗干净。

穿着干净睡衣从洗#j时g 手间出来的人,一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往客厅方向走过去。

客厅沙发上,一道悠然自得的身影正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玩着手机。

光着脚走出来的金执明一楞,下一秒就抬脚往对方的方向走过去。

“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昨晚就打算在门口抱着花坛睡一夜了。”顾星放下手中的咖啡,抬头看向走到跟前的青年,扬了扬下巴,“喏,那个东西别忘记放回去。”

金执明顺着他的视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客厅靠门的地板上,一块还带着青苔的黑色板砖正被人摆放在那里,砖头其中一角还隐约泛红。

“还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吗?”顾星问他。

某人低头想了想,隐约还记得点画面,“好像是所里的师父将我送上出租车的?”然后他就忘了。

后面好像在睡梦中梦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时隔十四年的时间金执明从来没忘记过。

那人看着自己好像也是一脸的惊讶,再然后那个梦也没了。

“是将你送上了出租车,我过来是想拿一样东西,结果车子开到门口就看到你抱着出租车司机不放手,等人家好不容易将你挣脱后你直接仰面倒在地上,脑袋磕在砖头上当场就昏了过去,要不是我站在门口等你回来,现在你应该还躺在院子里头。”

被顾星这么一说,金执明对这些事情没有半点印象,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喝醉后会是这种模样,有些紧张的转移话题,“哥,你想要拿什么东西?”

“照片。”

顾星是来拿有关他小时候的所有照片的,九岁之前属于他的照片,都被他在昨天夜里一张一张的从那些相册中抽出来烧毁干净。

现在金家剩余的所有照片,全部都是九岁那年顶替他身份的阿星照片。

“需要我帮忙吗?”金执明以为对方还没找到,转身要去房间帮他拿相册。

“不用了,我已经全部拿到手了,走了。”

顾星从沙发上起身,直接拿上自己的车钥匙从这里离开。

金执明将人送到院门口,就看到对方停在门口的车辆价值好几百万,顾星上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乐园街。

一个人穿着睡衣站在院门口的人,望着那辆车彻底消失后也跟着转身往家走去。

走时,金执明下意识低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真的在墙角位置瞧见那里有一块砖头大小的位置,泥土被翻了上来。

他回家将客厅里的那块砖头拎出来,重新放在那个土坑当中。

大小跟深度刚刚好。

“真的是我摔的?”金执明望着地上的砖头,认真回想了一下昨夜的经过,还是没有任何印象。“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喝酒。”

他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记得的事情,要不是昨天哥哥回来他现在也许都脑袋流血过多了。

放下这件事情的人,很快换上衣柜里的干净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的人,#j时g 瞧见自己的西装裤后面还有几根压扁的野草。

“这个怎么也弄到了身上。”

将野草放入垃圾桶内,金执明将洗衣凝珠扔进洗衣机内,关上生活阳台后离开了家。

拿着车钥匙门口的人,站在门口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又懵了三分钟,最后金执明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派出所。

到了所内,郑源等人还没来上班,所长虞大明倒是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达。

站在打印机跟前的人瞧见金执明过来后,冲着他招手,“小金过来,你看一下这份排班表。”

金执明走过去,将表格拿起来瞧见上面写着自己从今天起,24小时轮值。

这是派出所的规定,每隔四天就是一次大值夜,所内本来有俩名民警跟辅警三人,每次值夜班都需要一名民警在场,从白天上班到第二天的白天,24小时都要在岗就是大值夜。

以前是虞大明跟桑根俩个人轮流,如今金执明入职后,身为民警他会被加入这份值夜班的名单当中。

“有没有问题?”虞大明担心对方第一次要连上24小时,有些不情愿。

“没问题,今晚我值班。”金执明摇摇头,拿着排班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上午他在办公室内写着前几天的案情工作报告,下午跟着郑源继续开着警车上街巡逻。

到了晚上六点钟,办事大厅内的众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金执明跟辅警刑天斌值班,派出所的小楼内外现在除了他们俩,就剩下门口换班的保安。

夜里一点二十分钟的时候,金执明接到了一起报警电话说自家的孩子没了。

“我去吧。”刑天斌听说孩子丢了,直接拿上抽屉里的手电筒,问清楚地址后就一个人开车赶到那里。

金执明一个人守着办公室,不到二十分钟就接到了第二个报警电话。

“鱼塘里有尸体?”

拿着电话的人,第一时间看向办事大厅墙上的时钟,上面显示九月二十一号,深夜一点四十三分。

“鱼塘地址在什么位置?我们现在就过去。”金执明拿起笔,记录上电话内说的鱼塘地址。

拿着地址跟警棍还有手电筒的人,开着警车离去之前没忘记给刑天斌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自己要去的地方跟面对的案情。

带着孩子家长在马路边上找小学生的刑天斌,听说半夜接到一个尸体的报警电话连忙提醒对方,“去现场后确定案情真伪,是真的就打电话给公安支队,让他们派人去处理,不要自己动手也不要让人破坏现场,记住了吗?”

“记住了。”

报警电话里说的地址在水井巷,那里靠近市中心的方向,金执明开车赶到时,鱼塘老板正站在路边抽烟。

旁边还站着一个愁眉苦脸的青年。

双方瞧见警车的到来,纷纷聚拢过来,“警察同志你快来看看吧。”

金执明将车停好下了车,看向远处芦苇荡里的鱼塘方向,眼神在眼前的#j时g 二人身上打了个转,“尸体是谁先发现的?”

“他。”鱼塘老板指着一旁的青年,苦着一张脸解释起来,“我这个鱼塘早上六点半开门,晚上八点关门,从来不准人夜钓,这家户也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蹲在鱼塘里头钓鱼,要不是他突然叫出声,我都以为是撞鬼。”

一旁被鱼塘老板指着鼻梁的青年叫严翰,刚大学毕业面试了工作之后,正在等着hr的通知去上班。

工作也找到了,暂时还不用去上班,他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钓鱼。

严翰带着金执明往出事的地点走过去,同样挂着一张苦瓜脸解释,“我真的不是想在这里偷偷夜钓,昨晚我打了太久的游戏,早上过来钓鱼的时候有点困,那边芦苇荡里刚好又不怎么晒到太阳,我就躺在里头睡了一觉,哪想到等我重新睁开眼睛天都黑了,我就赶紧去河边收我的鱼竿,结果那鱼竿特别沉,我用力拽了好几次都没拽得动,还以为是勾着河里的树枝了。等我费了力气将那东西拽上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只手!”

“警察同志往下面走,这边是条小路。”鱼塘老板走在前面带路,到了快靠近芦苇荡的地方示意他们往下面走,“下面我铺了一些石头路,这样穿过芦苇荡的时候也不会弄脏鞋子。”

老板等那位夜钓的小伙子说完,就接着道,“我当时正在往河里倒鱼苗,陡然间就听到一声尖叫,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他正一路狂奔要跑呢!所以我就追了上去拉住他要夜钓的钱,哪想到这小子指着我鱼塘说有死人。”

他当然不信,还以为对方为了赖钱才故意这么说,拖着他重新回到芦苇荡里头就瞧见那地上的鱼竿还扔在那里呢,一条被水泡的发白的人手就勾在那鱼竿上。

俩个加起来有六十岁的大男人,当场吓得抱成团,夹着腿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派出所报警。

“除了那只手之外,还看到其他部位没?”金执明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对着十米外的芦苇荡照过去,灯光扫过那些没有扑石头的泥土小路,“鱼塘里头有没有监控?每天过来的钓鱼人都有登记吗?”

“登记没有,收款账号行不行?”鱼塘老板对上金执明打量的眼神,俩手一摊,“我这个鱼塘只要进来就六十块,掉到了什么鱼都可以自己带走,所以那些人来的时候只要在门口付钱就行。”

根本不用登记。

“不过我大门口有个监控!每天谁过来钓鱼了那边都拍摄的听清楚的!”老板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的监控设备。

“尸体就在那边,我不过去行不行?”距离河边还有三米远,严翰就停下步伐不想走了。

站在原地,远远指着不远处那只鱼竿上贴了荧光标签的装备,“那个就是我鱼竿,警察同志你自己过去吧。”

金执明用手电筒往那边打了一下光#j时g ,没瞧见他们俩说的尸体,他刚要开口鱼塘老板也猛摇头,“我也不去了,这东西看了人会变得倒霉晦气。”

“那你俩站在这里别走,一会还要你们做一下登记。”金执明吩咐他们站好后,一个人打着手电筒在波光淋漓的路边,走到那根鱼竿跟前。

他弯腰将扔在地上的鱼竿捡起来,果然有一股力量从鱼竿的另一端传过来。

鱼钩还连着那物品,金执明将手电筒揣怀里,俩只手一起握住鱼竿拉长鱼线往上提。

很快一条沉甸甸的人手钻出水面,在手电筒的灯光下透着一股惨白。

金执明将鱼竿挂在一旁的树枝上,让它就维持着这个样子吊着那只手掌,他自己则是往鱼塘深处走过去。

戴着手套的手掌很快捧住了那只手,泡了不知道多久的手掌抬起后,一路往下是一副不知道被人扔在水里多久的尸体。

身上的衣服完好,四肢也没有明显外伤痕迹。

金执明摸索到对方的肩膀位置,俩只手一左一右拖着对方的肩胛骨就将整具尸体都拖上了岸。

那边的鱼塘老板跟严翰二人,连正眼都不敢往那边看一眼。

就听到不远处哗啦啦的水声,还有沉重物体拖拽的动静,俩人各自盯着自己的鞋头,就好像那里被人刻了梵高的画作一样,对不远处发生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金执明将人拖上岸,望着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的死者,甩了甩手套上的水迹,掏出电话给公安支队打电话报告这里的情况。

电话那边已经躺在家里的叶城,接到他的电话直接翻身起床,干脆利落,“地址发我。”

金执明将地址发给对方,等公安支队到达之前就需要他先守着这具尸体。

站河岸边的人,将塞在衣服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对准死者那张脸照射过去,想看看这人什么情况。

灯光打上去,被河水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的人安静无声的躺在地上,整个人肿胀又发白。

金执明瞧见对方上衣口袋里鼓鼓的,也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去,用戴着手套的左手伸进对方的口袋内将那样东西掏出来。

那是一份黑色的驾驶证。

金执明将驾驶证打开,一张隔水性能很好的照片映入他的眼帘。

吊梢眉,三角眼,整张脸瘦的没有二两肉的贴在腮帮子上,额头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三颗痣。

这张脸,金执明十四年来从来没忘记过。

他做梦都想要抓住这个当年在小巷内伤害哥哥,随后逃跑的混蛋。

可现在,对方却悄无声息的死在这条河里,还是他接的警。

叶城带着人赶到现场时,就看到那位派出所的人才正蹲在尸体旁边,托腮看着前方的湖泊。

手电筒的灯光打在那高挺的鼻梁上,叶城忽然注意到这位人才长得模样还怪好看的。

他招呼人去录那俩位现场目击者的事情经过,自己单独走到金执明跟前,拍了拍他肩膀,“蹲在这#j时g 里做什么?第一次看到尸体害怕了?”

蹲着想事情的金执明,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向来人,瞧见是叶城后摇摇头,老实告诉对方实话,“没害怕,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会掉到这里。”

叶城扫了一眼脚边的尸体,再看看四周围的钓鱼工具,“钓鱼的时候脚滑,滑进去的吧。”

“鱼塘老板刚才来看过,他说不认识这个人,这张生面孔绝对不是他鱼塘里的客人。”

金执明确认了那张驾照里的人,跟地上的死者是同一个人之后,他就直接将鱼塘老板叫过来,让他仔细看看那张脸,是否认识或者熟悉。

对方被他提溜到尸体面前,想走都走不掉,被动盯着那具尸体看了好几眼这才肯定告诉他这个答案。

“小静,过来看看。”听说人不是钓鱼滑到水里的,叶城招手让鉴证科过来查看情况,搜查四周围的情况。

他吩咐完众人,又看向金执明,“你今天值班?”

大半夜的还接警的,只有值夜班的人。

“嗯。”金执明还在看地上那具尸体。

“你认识?”他特别的关注视线让叶城也跟着转头,瞧见他是看地上那具尸体,以为是他认识的人。

“小时候曾经见过他一次。”金执明将手中那份死者的驾照递给叶城。

公安支队的人来了,这件案子就跟他再也没有任何关联。

金执明跟众人道别,一个人重新开车回到派出所,夜里他们再也没有接到任何的报警电话。

早上九点跟郑源交接了昨晚工作内容的人,拿着车钥匙还没离开派出所大院就被虞大明从背后叫住。

“小金!快去一趟公安支队,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昨晚的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让你现在就过去一趟。”虞大明手里还握着没挂断的电话,冲出来就叫人现在就过去。

听说公安支队要自己协助调查,金执明没多想的开车赶到那里。

他将车子停在公安局大院内,走进大清早就显得非常忙碌的刑侦一队。

“呦,这不是上次派出所的小金嘛?来咱们支队什么事?”前几天蓄意杀妻案可是在一队重点开会讨论过的案件。

这起案件的破案关键人物是兄弟单位派出所内的一名新人,这件事情早就传的全公安支队的人都听说了。

“叶城队长说昨晚那起鱼塘沉尸案,让我过来配合一下调查。”金执明将来意说明。

李琴看了一眼四周,没找到叶城的身影带着人先去了会议室,“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吧,叶队长刚才出去了。”

“好,谢谢。”

金执明一个人坐在会议室内,瞧着会议室内散乱的十几张凳子,强迫症发作他将这些凳子都一一复原。

摆放好最后一张凳子后,金执明站在会议室那块白板面前。

白板上写着一些还没有擦拭掉的内容,写的就是有关九月二十一号深夜鱼塘沉尸案。

上面写着死者的姓名还有年龄。

莫明杰,三十九岁#j时g ,职业出租车司机。

下方还有一张从交通大队调取的莫明杰出租车车牌号。

【江s.n987】

金执明看着这车牌号,正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车牌熟悉时,会议室的玻璃门被人推开。

叶城探头往里头看过来,瞧见了他叫过来的新人正站在那块白板跟前。

他开口叫人,“金执明。”

“到。”白板跟前的人转过身来,面向叶城。

“拿个椅子坐下吧,我今天叫你过来协助调查,是想再问问你,这个司机你除了小时候之外,还在什么时候见过对方?”叶城将手里那份文件夹打开,掏出一张莫明杰近期的生活近照,递到他面前。

金执明拿起那张照片,看着上方让他心心念念了十四年的凶手,他想了想最近自己所有行踪,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因此他直接摇头,“在昨天之前,我没见过他。”

“那这个呢,你有印象吗?”叶城又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路边监控视频。

视频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九月二十号晚上十点二十分,他站在路边被人扛着,然后塞进了一辆红色出租车内。

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在监控下清楚的显示着,【江as.n987】

正是莫明杰生前开的那辆出租车。

金执明将打印出来的监控画面拿过来,望着照片上站在他身侧的众人解释道,“前天晚上我们所里团建,就在派出所斜对面的石锅鱼店吃的饭,我第一次喝酒然后记得是我师父,也就是这位扶着我的人郑源将我送上的车,我上了死者的车辆?”

“对,我们在城西找到了他的出租车,根据他的行车记录仪找到了他最后接待的几名乘客,在他死亡之前他一共接了俩个单子,一个是你,一个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因为他的手机账户内我们没有看到任何收款记录。”

叶城将自己手里的文件夹再次打开,抽出自己的工作笔记本,“你先说说看,那天晚上你上了他的车之后,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对于前天的事情,金执明记得不多,喝醉酒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可喝醉之后上了出租车是怎么回家的这个过程,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你家住在哪?”叶城低头看着那份行车记录仪上标记的路线,询问他家住在什么地方。

“城西乐园街七号。”

“中间没半路下车或者更改地址吗?”叶城在那份路线图上用黑色的圆珠笔画了一条u型路线,推到金执明跟前。

金执明摇头,“我没印象,不确定司机中途是否有换过路线。”

叶城深吸一口气,为他解释起来,“根据那天的车辆记录显示的路线,车子从你们派出所的门口开出去后,的确是往城西的方向去了,但是在半路上车上却显示接客状态结束,然后这辆出租车一路开往了西北方向的林家崖,并且在那边停留了十五分#j时g 钟,接着这辆出租车又重新往城西区方向开过来,正好开到了乐园街七号停车,这一次停留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车子就离开了。”

他将那份记录展开,在从避水区派出所到林家崖的方向画成一条直线,“这一条路他开车了十八分钟,加上在林家崖逗留的那十五分钟时间,总共三十三分钟时间里,你应该都在这辆出租车上才对。”

“可你却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叶城也没想到,这一次的案件竟然跟警察还有额外的关联。

不过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结,而是转移了话题,“你说你小时候见过他一次,能说说那一次的经历吗?”

他要用来判断金执明跟死者是否有直接的关联。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叶城就看到眼前坐着的青年扬起了嘴角,那张一看就是精致富养出来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对方语气风轻云淡,“只是在小巷里看过一眼,没什么其他经历。”

“只看一眼就记住这么多年,难道你除了会唇语之外还记忆超群?”

叶城话音刚落,会议室玻璃门就被人敲响。

眨着一个单马尾的李琴拿着手中刚出来的检查报告走进来,“队长,尸检结果出来了,是自然溺亡,没有任何外力胁迫的痕迹。”

叶城冷着脸拿着那份报告,将上面的每一行字都仔细看了几遍,“鱼塘老板那边的监控不是没查到他进去过吗?他好端端大半夜跑进别人的鱼塘里跳河是怎么回事。”

“听老板说鱼塘四周围虽然都被他拉上了铁丝网,其实还是有一些钓鱼客不愿意从正门进去,这些人都是钻的铁丝网溜进去的,莫明杰的裤子上有明显的铁丝勾丝痕迹,这一点我们正派人围着铁丝网查找他残留下来的痕迹。”

俩人说话间,一直都没有避开旁边的金执明。

很快叶城就跟着李琴离开了会议室,出去调查其他的情况,单独坐在会议室里的人直到中午才被要求可以离开这里了。

“案件调查清楚了吗?”被李琴从会议室里放出来的人,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那忙碌的办公室区域,他想要了解更多有关那名死者的信息,可是好像没有机会。

“清楚了,莫明杰最近在外面欠了一笔钱,对方连续一周的时间里一直在电脑里威胁他还钱,昨天就是他的最后还款期间,放债的人说他要是今天不还钱就用他的命来抵,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自尽,我们也联系了他的家属,家属说这个情况属实。”

至于金执明在其中的关系,他只不过是前天晚上喝醉了酒,然后无意当中坐上了对方车辆。

支队已经跟避水区派出所联系过,那边的所长虞大明说那天夜里金执明喝的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出租车都是他们帮忙叫的,城西区乐园街七号的地址也是他跟司机交代的。

整个案情经过大概是#j时g 那一天晚上莫明杰开车走到了半路,接到了催债电话或者其他的威胁,然后他将车子开往了林家崖方向。

那附近有一条通往外地的高速,对方可能是当时想要离开绿江市逃避债务,却在走到林家崖的时候发现后座里还有一名呼呼大睡的乘客。

因此他掉转车头将金执明重新送回了乐园街,离开这里后没多久,他将车子扔在路边钻进了鱼塘,从那里跳了下去。

金执明听着这份自圆其说的解释,脸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时,在门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莫丽拿着手中的死亡证书,跟一沓警方让她签字的文件,猝不及防下看到了出现在这里的金执明。

身后,一名追上来的刑警不忘提醒她,“莫小姐,莫明杰确认书签完之后是要还给我们的,不能带走。”

莫丽已经不敢看眼前之人的表情,她低着头拿着那份表格从金执明身边擦肩而过,匆忙丢下一句,“对不起。”

莫明杰是她的远房叔叔,当年对方拉住她不放,是为了跟她家长借钱,可她没想到后面莫明杰会生气的动手打人,在金执明被拖走时她又选择了沉默跟躲避。

金执明站在门口听着她这句对不起,总算想起了她是谁。

从公安支队走出来的青年,坐在自己的车上脑海里回荡着叶城说的所有话语。

“那天晚上,我可能不是在做梦。”

他可能真的在车上清醒过,并且见过莫明杰。

那个人真的是因为无法还债才被迫自杀吗?金执明想到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看到的手掌心鲜血,还有后脑勺上的伤口,他还想到了一个人。

顾星,那天晚上也在他家,哥哥是不是也看到了莫明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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