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梦云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她目睹王姨被那个丧尸扑倒。
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丧尸,它穿着沾满血渍的店员制服,正发出低低的“呵呵”声,一张脸皮肉萎缩得仿若八旬老者。
成梦云看见王姨抓着菜刀的手胡乱挥舞着,丧尸异变的利爪把棉袄抓成薄薄一片,头盔被咬得出现裂纹。
成梦云全身发着抖,极度的恐惧占据脑海,她听见王姨在口不择言地求救,有人却避瘟疫般躲开,还加快了手中收集东西的动作。
她脑海中紧绷地弦近乎断裂,她发现自己握着棒球的双手不受控地抬了起来,她几乎是孤注一掷地往那丧尸身上敲去,开始没有什么力道,后面却重得把丧尸的脊椎都给狠狠敲断。
她双眼一片模糊,无声地大哭着,在心里怒骂着这操蛋的世界,这操蛋的丧尸,把她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她发泄般将棒球棍朝丧尸身上砸。她本来应该快快乐乐地窝在空调房里吃西瓜,而不是在这担惊受怕。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砸了多少下,直到手臂酸痛到抬不起来才停下。
成梦云缓过神,才发现便利店里死一般地寂静,大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在看着她。
有个大叔还保持拎着扳手准备上前的动作,似乎完全没预料到,队伍里最瘦弱的小姑娘直接把丧尸敲成了泥,还哭得很凶。
王姨一脸心有余悸地靠在一边,她趁着成梦云打丧尸地间隙连爬带滚地逃了出来,穿着的羽绒服被刮得破破烂烂,走几步就掉毛,几乎没有了保护能力。她悄声道:“谢谢你大妹子。”
成梦云想说声不用谢,结果开口就是个哭嗝。
王姨摆摆手示意大家赶紧动起来,表示时间只剩2分钟了。
把棒球棍当拐杖拄着,成梦云出了一身的冷汗,低头盯了会儿被自己打得血肉模糊的丧尸块,她逼迫自己习惯这种血腥的场面。
她突然又觉轻快了些,好像跨过了什么大坎,早上她以为自己在丧尸手下过不了3招,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杀死丧尸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又行了起来。
眯了眯眼,她被什么东西闪了下,丧尸的脑袋里居然有一个拇指大的黄色晶体。成梦云下意识觉得这很重要,她的第六感一向灵验。忍着恶心扒拉出来,也没时间细看,她跟上了到点正准备撤离的大部队。
此时还有人停留在店中,似乎是想再多拿点。她可没敢多待,她已经听到收音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回来的路上有点惊险,还好有人额外多带了能发出响声的手机,将手机往外扔吸引丧尸注意,这才一路顺当的返程。
成梦云跟在队伍后面,脚步匆匆地回到街对面,准备从大门返回住处,然而队伍突然不动了,就这么停在了门前。
王姨似乎和什么人吵了起来。
“要让我们开门,可以。把东西交出来一半。”里面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成梦云一听就知道这是这是住在6楼的地痞无赖,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一个祸害。
她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每次和对方路过时,对方老抽着烟色眯眯地盯着她看,嘴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不过那也是她刚搬过来两周的事情,后面再没出现过。
对方狮子大开口地要求,引发众人一阵骚动。
有人低低地抱怨道:“我就说不应该敲张贺家门,告诉他这件事。”
“王姨是心善,想着能拉一个人是一个人,谁能想到有畜牲反锁了门!”
“哎,邓娃子,你怎么也在这,平时看着是个有礼貌的,怎么也能做出这种事?”
“那他们堵着门不让我们进咋整,难道真把东西交出去啊?”
“你们没种出去拿东西,就来抢我们的啊!”有人已经和堵门的人叫嚷了起来,恨不得用手里的菜刀把里面的王八羔子们捅上几刀。
糟了。
虽然成梦云也恨不得把里面的畜牲给大卸八块,但是这么大的吵闹声已经吸引了这条街不少丧尸的注意。有些活死人已经抛弃地上声音越来越微弱的音响,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
成梦云紧咬牙关,身上汗毛尽数竖了起来,她背朝着众人,缓缓举起了手中沾满血肉的棒球棍。
“张贺,开门!”王姨重重拍着门。
“王姨,我这不说得很清楚嘛,你们的东西交出来一半,我们就放你们进来。”张贺用那双吊梢眼透过大门栏杆看着外头,语气懒洋洋地。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就不怕到时候太平了,警察来抓你啊!”王姨质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世道不可能太平了,你们不知道吧,我凌晨就接到我在s市兄弟的电话,连那里都乱套了,何况是我们这小破地方。”张贺有点神经质地嬉笑道。
成梦云只觉得脑袋“轰”了一声,那她在s市出差的损友......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张贺!”王姨在破口大骂。她悔不当初怎么没留人守门。
张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就现在这种世道,良心能当饭吃?王姨,少天真了。您就直说,这一半的东西给不给吧。”
成梦云听着他们拉扯,她直想甩张贺几耳光。
已经有不下10只丧尸在朝着他们这一小队走来,得亏不是什么清明周末等适合扫墓的时间,今天这条街人流量还挺少,不然丧尸量够他们喝一壶的。
不只是成梦云,其他人也发现了他们正在被丧尸包围的事。
张贺好整以暇地靠着大门道:“你们不给也行。反正等会儿丧尸来了,把你们都搞死,我们直接出去捡你们的东西就行了,但咱们街坊邻居的,何必弄到那种地步呢?现在你们只是给一半,到时候可什么都捞不到。”
有人无法接受这种无耻的发言,建议干脆没必要回家了,另外找个安全地方住。
张贺啧啧几声:“哎,王姨,你家还有怀孕的儿媳妇等你带吃的回去吧。李哥,你的漂亮老婆一个人在家,你放得了心?钱姐,你那才6岁的儿子可照顾不了自己吧...”
他看着变了脸色的几人,得意洋洋地笑了。
成梦云听得直翻白眼,这才是末世的第一天,人心崩坏得比她想象地还要快。关键是张贺这个烂人还真没说错,他们基本没法抛弃这个家,哪怕是成梦云孤家寡人一个,但是她一个女人,运动神经也不发达,光是冲出丧尸的包围圈都够呛。
虽大家恨得咬牙切齿,但不得不同意了对方的无理请求。
而这时,最近的丧尸已经只离队伍10步远了。
大门终于开了,队伍慌张地往门内挤去。成梦云落在最后,刚摸到门时,一股大力在她身后猛地一扯,她差点摔倒在地。
而那个拽她的罪魁祸首,就是刚没有按时出来仍在便利店搜刮的男人。他似乎是发现了众人的争执,险而又险地在被丧尸彻底包围前跑回了门内,还顺便把挡路的人给扯开。
成梦云忍着怒气想进门再说,但感觉到危机般,抬手就是一棍球棒砸向了右边,正巧把要咬在她左臂上的丧尸锤倒。
恶臭地腥风从身后传来,她转身就和好几个丧尸打了个照面,只是刚刚一耽误,那些丧尸就将她包了圆。
“砰。”
身后的大门关了。
“你干嘛关门!大妹子还没进来呢!”
“你是想害死我们啊,小点声,你是想把整条街的丧尸都给引过来啊。”
“快开门啊。”
“这怎么开?门这么窄,开了还能随随便便关上?”
“大妹子你等等,我家还有个破闹钟,我上楼帮你往窗外一扔,你找时间进来。”
还有人不愿参与这种抉择,径直转身上了楼。
张贺直接开口道:“丧尸趁着门开了冲进来怎么办?我今早上看见对面楼丧尸就是这样闯进去的。”
众人还待反驳,但张贺的动作直接打断了众人的争论,他五指朝门一张,一些土从地底冒了头,变成土墙牢牢扎根在大门下半部分,彻底断了大家开门的想法。
“这...这是什么?”有人惊叫道。
张贺哈哈大笑道:“这是异能!老天爷的馈赠!”他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也幻想着一步登天。但是现实给了张贺毒打,投资失败、炒股被套牢,他对这个世界满怀怨念和不平。但是今天早上,他发现别人还是普通人,自己却有了可以操控土的能力,他明白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异能是什么?”
“怎么还会有异能?”
......
成梦云无声地听着,几乎是瞬间她就意识到张贺为什么那么点人就敢有恃无恐。
竟然是有了异能。怎么这种人渣都能有异能?!
她听着里面反驳的声响渐消,偶尔响起巴结的请求。
成梦云听着那些人争吵,全身血液仿若冻结,明明手已经酸痛到抬不起来,她还是依靠本能般挥着棒球棍。或许是预料到自己可能地悲惨结局,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若不是今天早上哪里出了意外,她本已经是个鬼魂了,不过是再死一次而已。明明她刚鼓起勇气打算好好活着。
腥臭的血液溅在她身上,她恍若不觉。
成梦云看了门后的张贺一眼,她不好受,张贺这个烂人也别想好过。她阴恻恻地说道:“张贺,如果我今天死了,你记住,那就是你害死我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嘶哑的嗓音配合着苍白的脸,活像一个恶鬼。
曾经她所居住的凶宅赫赫有名,就是因为每任房主和对方的仇人都离奇死亡,死无全尸。前五任没有一出例外。
看着张贺抖了抖,她放肆般地笑出声来。
手抖得跟筛糠一样,又是一砸把一个丧尸锤远,棒球棍此时仿若重若千金,她再也没有力气举起来了。
双眼没有眼白的丧尸朝着她扑过来时,她想着,唉,有点可惜没能再见见损友。她再也不说他吹的唢呐辣耳朵了。
想到记忆中那双桃花眼,她缓缓笑了。
或许是因太过思念产生了幻觉,她仿若听到了一声嘹亮的唢呐声破空响起。
第3章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吹着唢呐来救我
那道唢呐声穿透力极强,宛若炸响在众人耳畔。乐曲凄楚悲壮,接着是柔婉动人又哀怨缠绵。
成梦云面前的丧尸似乎是被唢呐声影响,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好难受......
她仿若听见有无数鬼魂在耳边哭泣,缭缭绕绕,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苦楚。
一曲罢,她都没缓过来,觉得自己的脑袋还在哐哐作响,像是有人在里头敲锣打鼓。
但她也没有多余地心思想别的事了,她近乎呆滞地看着站在街中间的人。
那人长着一张很招长辈喜欢的脸,眉眼端正。那双桃花眼常含笑意,现在正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他放下手中的唢呐,遥遥冲着成梦云挥了挥手,无奈道:“怎么一会儿没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成梦云听到那熟悉的嗓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庆幸满溢。
面对相处了十几年胜似亲人的损友,她那些因末世而对外人竖起的刺突然软化,整个人身心不由放松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你不是得出一周差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哇,不是吧姐姐,好歹先跟我说声欢迎啊。”来人调侃道,紧接着快步走到成梦云跟前。
成梦云发现对方今天穿得人模狗样,一身冲锋衣衬得人笔挺利落,正准备说些话,她就猝不及防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一直被丧尸腐肉味荼毒的鼻子,深陷进了一片樟脑丸织成的空气中。
拥抱一触及分。
成梦云秀气的眉皱了起来:“我身上都是脏东西,你还敢抱。”可惜她力气透支得厉害,没法拒绝这个熊抱。
对方自然地拿过成梦云身上的登山包,还嘻嘻哈哈地扯开话题:“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啊,还好我到得早,不然你得被丧尸吃光光了。”他眼睛眯了眯,扫向了大门后的众人。
成梦云摆了摆手,瞥了眼街道,刚刚那一唢呐基本把50米范围内的丧尸清空了。但是如果此时还留在外头,危险性依旧很高。
她没有贸然开口询问损友吹唢呐的事,毕竟门背后还有一帮子人呢。既然末日里连不科学的异能都冒出来了,不就是多了个吹唢呐杀丧尸吗。
棒球棍砸在大门上,把底部由土系异能凝结成的土墙敲得零零碎碎,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异能没有很厉害,土墙属实外强中干。
自唢呐声响起后,门后的众人就保持沉默。王姨忙挤到了大门前,把门拉开,说道:“大妹子,快进来。银华,你也回来了啊。”
成梦云的损友就叫银华,本人也确实如名字一样,只是站在那就光华夺目。
对上旁人,银华依旧笑眯眯地,还和王姨打了个招呼。
还留在门后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刚刚也被那唢呐声“重伤”过。
成梦云扶着墙壁走进来,开口就是:“张贺,刚刚就是你把门关死的吧。”
张贺此时缩在一边,本得意洋洋地神情现在收敛得一干二净,看到成梦云身后那个人的身影,他瞳孔一缩,扭头就想往楼上跑去,结果被边上一个大叔给抓住。
成梦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几步就追上了对方,一记棒球棍就把他砸倒在了楼梯上。
张贺爆发出一阵惨叫。
抬起棒球棍,成梦云跟刚才打丧尸一样又砸在了对方的背上。
“刚刚不是威风得很吗?”她举起棒球棍的手虽然带着颤,却稳稳地砸在张贺背上,不偏不倚,“你看,你有异能,不还是阻止不了我打你吗?”
张贺嚎叫着求饶,他本想站起来反抗,但是早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使他压根没有本钱。他抬起手,想聚起异能,结果只是扬起了一把尘土。
有人出来说好话:“算了吧,大妹子,人家有那什么异能,指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结果直接被别人纷纷怼了回去:“就几棒子而已,这龟孙子不要脸想抢东西,要不是他,大妹子能被关在门外?”“有异能就冲着人使,要有能耐,怎么不搁外头打丧尸呢!”“照我说,他被打就是活该。”“就是就是。”
故没有人敢再冒众怒出来拦成梦云,一时楼道里只有张贺的鬼哭狼嚎。
成梦云动作都没停:“大家放心,死不了。”
银华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唢呐就抱在他怀里。他似乎从没见过发小这么怒气冲冲的样子,往常,对方总是温和的好脾气。
好脾气的成梦云锤着人,问道:“还敢狮子大开口要一半的东西吗?”
张贺被打得眼泪鼻涕都冒了出来:“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
打了快十下,撇下宛若死狗的张贺,成梦云拄着棒球棍,把身体转向了右边,那边站着个瑟瑟发抖地男人。
“刚刚是你把我扯开的吧。”成梦云话音刚落,对方直接就跪了下来,开始不停地告饶。
他不像张贺,他正当壮年,可以不怕这个小妮子,但是他可没把握对上跟着小妮子进来的那个男人。那道唢呐声现在还震得他脑袋疼。
“求求你别打我,是我做得不对,我家里头还有老婆和孩子等我带东西回去呢。”
发现成梦云不为所动,他继续求饶着:“你大人有大谅,没必要和我计较。我刚刚只是急着进门,不小心碰到你了。”
他心中同时又有一股怒气翻涌,除了爸妈,他堂堂一个男人还朝着谁跪过。他还要怎样对方才肯罢休,他不过拽了下而已,只是丧尸恰好距离很近,而且人也没死啊......他还没想完,一阵剧痛就从右臂处传来。
看着对方满是不服气的脸被疼痛扭曲,随后那人抱着胳膊在地上哀嚎,成梦云感觉自己的怒气终于彻底的发泄了出来。
都是这种鬼世道了,再表现出之前温顺好说话的模样,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然后吃得骨头都不剩。而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什么假惺惺地说声没关系,那种情况下那样做没问题的,拜托,她又不是圣母。
众人面上神情各异,刚刚还跟着张贺堵大门的几个住户缩头缩脑,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深怕触了其他人的霉头;被张贺勒索的小队人员基本都满是赞同之色,有人还上去给张贺补了几脚。
成梦云觉得有点高兴,明事理的正常人还是很多的。
大家见人也揍了,事情也差不多结束,故纷纷上楼各回各家。
成梦云招招手,示意在一旁看戏的银华跟上,自己就绕过烂泥一样的张贺,慢腾腾往上挪去。
银华把登山包往背后一甩,长腿一迈跟上了发小。
在路过还瘫在楼梯上的张贺时,他微微弯腰,桃花眼笑得宛若月牙:“我不是跟你说过,见到梦云就得绕着走吗。你是之前被我打得还不够?”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
似是想起了往事,张贺的眼中浮出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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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华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倚着栏杆的成梦云,后者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华子,帮个忙,扶一下爸爸。”
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挤不出来了。
“求人不应该喊我爸爸吗?”银华嘴上哼哼着,手却诚实地伸出来,稳稳地搀扶住了对方。
进了三楼自家门,成梦云才算彻底地放松,她把脏污的外套和头盔一脱,直接把自己投进了沙发里。
银华把自己的唢呐往门后一挂,将门认真反锁,进了卫生间开始用桶接水,然后任劳任怨地开始整理登山包里的东西。
“要是还不解气,我帮你去收拾他们。”他已经从王姨那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要不是看成梦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他早就插手了。
“别别别,毕竟是我的事。”成梦云赶忙说道。
银华扁嘴,用气泡音道:“姐姐,才几天没见就这么生疏了,咱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成梦云干呕了声,她听到姐姐这个称呼就头皮发麻。每次这个b一说姐姐,就没憋什么好屁。
“外面怎么样啦?”她赶忙扯开话题。
“全乱套啦,高速堵车还有连环车祸,丧尸满地爬,”银华把一盒巧克力塞进了茶几的抽屉里,“我开着车绕乡道回来的,运气好,路上没出什么事。网也没有,跟你打电话都打不通。”
成梦云盯着银华染血的裤脚,事实可能并不像对方讲得那么轻松,但是银华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她也没有多问。
“你那唢呐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吹丧尸就全倒了。”她偏头看向还在操劳地银华。
后者正在强迫症一样的摆好每盒饼干:“异能咯,效果跟你看到的那样,挺强的。我在路上还看见了不少有异能的,什么控制水的、放火、放电的。”
“卧槽,吹唢呐还能成异能?”成梦云虽然有预感,但是得到肯定答复时还是吃惊了下。
银华语气怨念:“怎么,看不起啊?它刚刚还救了你呢。”
“是的是的,谢谢救命恩人,”成梦云又满意地点点头:“你有异能就好,那以后我们收集物资就方便多了。”
银华终于停下了动作,他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样,仔细打量了会儿她:“不错啊成梦云小同志,心态挺好。我以为你会说末世为什么会发生,这世界还能有救吗。”
成梦云一阵无语:“我有那么矫情吗?”
啧了几声,银华开始细数起对方的壮举:“那倒不至于,只不是过节的时候放烟花,你说:‘唉,这么美的烟花,只能盛开那么一会儿’;什么你养的多肉死了,我准备给你再买盆,你说:‘就算再买,也不是原来的了’;什么常去的饭馆里养的狗丢了,你说......”
“打住打住,师傅别念了。”成梦云实在听不下去她的黑历史了,她知道有段时间自己很丧,没想到竟然可以丧成这样。
银华听话地不说这茬了,他表示连夜开车肚子饿了,想吃热乎的东西。
成梦云示意他最爱吃的速食馄饨在她卧室里,这个租的凶宅挺小的,没有储物间,所以有些东西堆在了卧室里。
她看着银华进了房门,突然间,她仿若想起了什么,跟兔子一样一蹦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她跑向房门,就见到银华站在床头,清瘦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
他手中正拿着一张纸读着,从力度重到泛起青筋的手看,他似乎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