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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年下的恋爱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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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在哪儿呢?电话那端妈妈的声音挺焦心,这么晚了还不回学校吗?

虞理愣了愣,道:我跟朋友在一块。

妈妈和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当下更焦虑了:你那朋友做什么的啊,靠谱吗?静姝说你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彭新洲都能听见,虞理哪好说什么,只得赶紧道:回呢回呢,这就回。

诶诶好,那你到学校了给妈妈回个电话。

嗯,知道了。虞理又哄了两句,这才把电话挂断了。

看来今天的课程只能到这儿了。

虞理理了理思绪,走到了彭新洲面前,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姐姐,我要回学校了。

彭新洲应得挺敷衍:嗯。

虞理:您好好休息,今天真是打扰你了。

彭新洲没吭声,都懒得接她这客套话了。

虞理抿抿唇,还是鼓起勇气对上了她的视线,很坚定地道:我是成年人了,我不情愿的时候叫性|骚扰,我乐意的时候就不叫性|骚扰。

彭新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虞理再一次把二维码递到了她面前:姐姐,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第5章

虞理要到了彭新洲的微信号,开开心心地出了酒店,打车回学校。

她是看着彭新洲扫了她的二维码,然后点了通过的,虽然彭新洲脸上的表情有些深沉莫测,但虞理知道,事情不能看表象,要看行动。

既然彭新洲愿意加她好友,那就说明她们还有很大几率有下一堂课。

名师总有些怪脾气,虞理碰到的比彭新洲怪的老师多了去了。

最后还不都是被她一一拿下。

虞理盯着彭新洲的头像,刷了刷她的朋友圈,一直嘴角含笑。

彭新洲的头像是黑暗中的一副人像油画,朋友圈一月可见,但内容不多,都是一张照片配一个表情。

懒得说话的样子。

有时候是从极高的地方拍下去的城市夜景,有时候是造型漂亮的建筑,也有自拍,吃冰淇淋的,冰淇淋占了大半个镜头。

虞理点开了那张照片,放大仔细看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

宿舍夜谈的时候舍友们少不了评论别人的朋友圈,他们专业女孩子不多,全加了也就十来个人,所以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概括完全场。

你以为她是在感叹天气热吗?她是想给你看她露出来的肩窝。

吃饭就吃饭,一个月三十天都在吃食堂,偶尔碰到那一天出门吃个火锅,都要拍个九宫格。

她手腕上戴的是s家新出的钻石手链,但谁知道真假呢,她那个品味,真的戴着都像假的。

她今天被人拦在教室门口告白了,所以才发朋友圈说自己单身好苦的。

等等等等,虞理能听明白,但是不太能切身体会。

朋友圈在她看来就是记录生活的地方,想发就发,不想发就不发,想发什么就发什么,本质上是为了和朋友们分享自己的情绪罢了。

但大家都说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你得抛开表面,从那几张图,几个字之中,精准地get到这个人真正要表达的东西,才算是厉害。

虞理又把照片缩小,前后左右地看了看。

那这张自拍,彭老师到底想说什么呢?

冰淇淋很贵吗?她的眼睛很漂亮吗?她在天气刚暖和起来的时候就吃冰淇淋很与众不同吗?

好像都没什么必要呢。

虞理噘噘嘴,收了手机。

今天的学习含量有些超标了,她没打算再看书。

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这会是归家的时间,车水马龙灯火阑珊,她不如学习彭老师,欣赏一下夜景。

堪堪赶在楼门关之前回了宿舍。

刚上楼梯灯便熄了,推门进宿舍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床位上亮着的手机光显示着人还没睡。

小草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朱朱也出了声:鱼你不是跟静姝一块出的门么,怎么回来这么迟?

小草道:静姝不是说了么,鱼碰到了

她话没说完,被何静姝打断了:虞理我有话跟你说。

虞理放下包,点了点头:嗯,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何静姝翻身下床,看着她。

虞理动作不急不缓:等我十分钟,我换下衣服。

何静姝抱胸站着,没答应也没反对。

小草和朱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都默默地躺了回去。

虞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睡衣,收拾得舒舒服服的了,这才跟着何静姝出了宿舍门。

楼门已经关了,能谈话的地方只有洗衣房。

去五楼。何静姝言简意赅,大步地走在前面。

五楼是顶楼,住的是大四的学姐,有一半是空的,被打扰的几率更小。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洗衣房内,虞理站定时,和何静姝有一米的距离,被何静姝突然抬手拉了一把,差点摔到人身上去。

两人身高差不多,虞理真怕鼻子砸到鼻子,那得多痛啊。

她往后缩了缩身子,道:怎么了?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一下子激怒了何静姝,何静姝瞪着她: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难道觉得你今天晚上做的事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虞理眉头也皱起来,她用了点力气,甩掉了何静姝握着她手腕的手:我也正要和你谈。我没觉得我做错什么,并且希望你以后不要没经过我同意就联系我家里人。

何静姝愣住了。

一个宿舍里待了快三年,就她和虞理关系最好,平日里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她想要逛街了想要出去玩了,虞理基本也都会陪她。

上次虞理妈妈来看虞理,何静姝带着两人一块儿把江城的景点都逛了一遍。

阿姨很喜欢她,所以才加了她的联系方式,过年的时候甚至给她发了红包,感谢她对虞理的照顾。

虞理虽然脾气好,人也随和好说话,但跟别人玩得并不亲近。

她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何静姝以为,起码在江城里,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了。

难道好朋友不可以因为担心你而联系你的家里人吗?何静姝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她问虞理。

虞理看起来并不像她这么情绪旺盛,她还是平日里那个平静温和的样子:我们是同岁的成年人,一起去玩你应该尊重我的选择。我在接触彭新洲之前你已经告诉我危险性了,并且对我进行了不止一次的阻拦。这都在我可以接受的朋友之间相互照应的范围之内。

但你最后打电话给我妈妈,诽谤一些事实,利用家长的权威来达成你的目的,就是我不能接受的了。

虞理话说得严肃,语气却很软和。

她只是想和何静姝把这件事说清楚,以免以后再发生同样的问题。朋友之间相处难免有摩擦,虞理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但压根轮不到她计较,何静姝先炸了。

她笑起来,嘲讽的笑,她指着虞理,压根就不认同她的观点:我诽谤了什么事实?我耽搁你和彭新洲的好事了吗?

虞理说事实:还好,没有太耽搁。

何静姝来回转圈,她插着腰低着头,似乎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最终只能极具攻击性地道:你们俩不行啊,这么快?完事了都不让你休息一下就把你赶回来睡宿舍了吗?房费谁掏的啊?彭新洲买你花了多少钱啊?

虞理:我掏的,一千二。

何静姝:

虞理:我觉得你误会了,我只是找她学习。

何静姝:学什么?

虞理:谈恋爱。

何静姝:你哄傻子呢!你学谈恋爱你怎么不找我!这话拿出去说一次就行了,你当谁信啊?彭新洲是谁,彭新洲吃饱了撑着逗傻子呢!

虞理歪了歪脑袋,并没有觉得生气。

彭新洲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厉害的角色,这说明她找的老师没一点问题。

而且在所有人都觉得彭新洲并不会搭理她的情况下,彭新洲不仅理了她教了她还给了她联系方式,这不等于,彭新洲很认可她这个学生吗?

虞理笑起来。

何静姝快气死了:艹,你还笑?你的智商都拿去喂书了吗?

虞理收了笑,不想和何静姝吵下去了。

并且她觉得自己应该活学活用,缓和现在的氛围。

何静姝喜欢女孩子,那就刚刚好。

虞理站直了身体,回想彭新洲的样子,尽力把自己调成了和她一样淡淡的,眼神里却总是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眼神。

彭老师说了,她能打造出那种氛围,是因为她总想着干那种事。

虞理经验不足,想象不出自己和何静姝接吻的样子,便只能想着不久之前她和彭新洲接吻的样子。

这几秒钟的静默让何静姝也安静了下来,她盯着虞理,表情复杂。

虞理调整好了状态,上前一步走到了何静姝跟前,抬手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摸了一把:为什么不找你你不清楚吗?你傻乎乎的,谈了几次恋爱都被别人提了分手。

何静姝:

虞理功成身退,往后一步,回归了自己的状态,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等何静姝的反应。

足足有半分钟,何静姝没有说话。

半分钟后,何静姝的大脑跑完了数据,拳头握紧,脸都黑了。

你完了。她压着声音说。

嗯?虞理没明白她的意思。

何静姝不再理她,大跨步往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等着你哭着回来找我。

嗯虞理抿了抿唇,有些失落,看来她的学习效果不太好。

洗衣房里安静,虞理的手机攥在手里,打算在这里给妈妈回个电话。

刚打开微信,便看到朋友圈有个小红点,显示的是彭新洲的头像。

虞理赶紧点进去,看彭老师最新的教学实例。

还是只有一张照片,一个表情。

照片是雨天,被风吹得微微倾斜的树,积水的反光,阴霾的天。

表情是把雨伞,三行水,滴下来。

虞理琢磨了好一会儿,甚至跑到窗口看了看,确定了今天一整天都没下雨。

照片是白天拍的,虞理打开天气预报查了查,发现明天有小雨。

虞理握了握拳,终于破案了。

原来她的彭老师外冷内热,在用这种方法提醒大家明天有雨。

果然,女生的朋友圈每一条都有特别的含义。

虞理心情雀跃着给她的彭老师点了个赞,并留下一条评论:

【谢谢姐姐提醒!你也要记得带伞啊!】

作者有话要说:彭新洲:已气死,勿扰。

何静姝:同气死,勿扰。

第6章

彭新洲梦到了那个雨天。

她并不喜欢那一天。

天很阴,江城一旦下起雨来就没完没了,连树木的颜色都快给下没了。

彭新洲穿着白色的西装长裤,柔软的布料和极其有垂坠感的剪裁,让它在这样的天气里简直就是灾难。

彭新洲本就在经历灾难。

公司机密泄露,出自她亲叔叔之手。

彭新洲小时候最喜欢跟着这个叔叔玩,他年轻,有趣,带着彭新洲去见识了许多她不曾见过的东西。

整个家族都在为了各自的资产勾心斗角,只有彭新洲的小叔叔醉心科研,为创造新的、对这个社会有利的东西而欢呼雀跃。

就是这样的人,她以为特别的、专心的、高尚的人,背叛了她。

让她输掉了父亲交到她手上的第一份资产。

彭新洲去质问他,小叔叔坐在实验台后,挂着副眼镜,盖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他没有回答彭新洲的问题,也没有向彭新洲道歉,只淡淡说了句:我有向你承诺过什么吗?

彭新洲愣住了。

我既然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

彭新洲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幼稚。

她应该在自己嘴上上一把锁,不管是谁,只要没白纸黑字,只要没以命起誓,就不能打开这把锁。

彭新洲没有再纠缠,她出了实验室。

外面下了雨,阴晴不定的天,天气预报也无法给出承诺。

潮湿发闷的空气裹挟了她,直到她面前出现了一张脸。

那张脸有和她小叔叔一样泡在书堆里才能泡出的气质,和一双总对世间万事万物充满好奇的眼。

这是个小姑娘,她更漂亮,更年轻,她嘴巴一动,就说出了小叔叔永远不会说的话。

彭新洲眯了眯眼。

过去的时间里,她总记得那些话,短短几句,反反复复。

但在她的梦里,重点跑偏,落在那小姑娘身上,都是些乱七八糟污浊的心思。

那时的虞理更嫩,身体被水浇过之后曲线毕现。

彭新洲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是水浇了她,还是她本身就是一汪水,晃晃荡荡,要把她勾进去。

彭新洲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触感细腻。

彭新洲问她:你要什么呢?

虞理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无限期待:我要姐姐教我谈恋爱!

彭新洲扔掉了那截下巴,觉得这人又憨又傻。

她口出狂言:我不会谈恋爱,我只会跟人上床。

虞理抱住了她胳膊:那姐姐和我上啊。

那姐姐和我上啊,和我上啊,上啊。

彭新洲觉得脑袋有些晕。

而后一切便不由她控制了,激烈的动作,柔软的身体,连呼吸都要烧起来。

在顶点到来之前,虞理笑起来,她说:姐姐你好棒哦,我学会了,明天就可以找人练习了!

彭新洲:找谁?

虞理: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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