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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蚊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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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吴春羡打断了张谦的话,他一把搂过张谦,手从张谦的背脊,滑到腰间,然后用力一拉,将张谦拉近怀里:张谦,亲我。

他声音低沉,笑容妖冶,如同海妖一般温柔地蛊惑着张谦:你亲亲我,我就一辈子跟你走。

张谦被蛊惑了。

于是我,像个小丑一样,退出了这场戏。

再然后,张谦和吴春羡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每次吴春羡来找张谦,他都会心软,而每次张谦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我也会心疼。

可能这就是我爱上张谦的原因吧。

我两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贱骨头。

研一那年,张谦为了吴春羡出轨时一句那个女人能帮我生孩子,你能吗?而去做了男性zǐ_gōng植入手术,怀上了吴春羡的孩子。

这个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可我听说他做的时候很痛、非常痛、比生孩子时还要痛十倍百倍,可张谦为了他,都忍了下来。

他近乎卑微的,用尽全部力气,想要留住吴春羡。

可吴春羡还是走了。

他喜欢上了一个新出道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眉眼漂亮,皮肉细嫩,活脱脱一个十八岁时的张谦。

张谦在和吴春羡争吵时,流产了。

我把张谦送到医院,张谦血和泪一起哗啦啦的止不住,我一边心焦,一边被善良的医生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我为人父还这么毛躁,老婆怀着孕还这么渣。

张谦从手术室出来后躺了三天,第四天他握着我的手说:耿嘉友,我们在一起吧。

两年后,他再次怀上了孩子,而我,也将他娶进了门。

喝水。

童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端起水杯,里面正冒着热气。

发烧好点没?

我摸了摸额头:没昨天那么烫,但是头还是很晕。

今天要去我家睡不?

算了,你老婆在。

他又不介意。

不方便。

童武撇了撇嘴:好吧,随你。

他叹了口气:张谦几个月了?

我答道:六个月。

童武道:算了,都快生了,天大地大孕妇最大你最近少加点班,多回去管管他吧,毕竟怀着你的孩子

不是我的。

我抬头,看着童武:因为知道你会反对,所以我没告诉你。

童武瞪大眼睛,里面写满不可思议。

他听着我一字一顿道:张谦的孩子,不是我的,是吴春羡的。

那次我们在一起后,没过多久吴春羡也回来找张谦,张谦狠心的坚持了半年没松口,可半年后,他们还是睡在一起了。

名义上是普通朋友,实际上是p友。

吴春羡不喜欢带t,所以张谦又怀了。

张谦想留下这个孩子,吴春羡却不想负责。

养孩子需要钱,张谦家境贫困,靠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养不起孩子。

更别提社会上对于未婚先孕的植入zǐ_gōng男性的歧视,比未婚先孕的女性还要大的多的多的多,张谦如果不明不白的生下孩子,在没有足够经济能力的情况下,甚至可能会被剥夺养育权。

而那时候的吴春羡已经隐隐有了些衰败的苗头,他的精力已经不允许他再多拿出金钱和时间去关注事业和发泄xingyu以外的事情了。

那天张谦第一次扑进我怀里,蹭着我的胸膛哭的梨花带雨:耿嘉友耿嘉友我该怎么办耿嘉友我想留下这个孩子,他是我延续的生命耿嘉友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耿嘉友

我被这满怀的温热迷了心窍,闻着他发间的清香,心跳如雷。

我做了最愚蠢又最勇敢的决定,

所以我说:张谦,你别怕,我对你负责。嫁给我吧张谦,让我做孩子的爸爸。

第3章

童武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耿嘉友你就是个孬种!孬种!

童武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同事们赶紧围上来拉住他:怎么了怎么了?

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啊。

你两多好的朋友啊,今天怎么吵架了?

童武再生气,毕竟也得给我面子,整了整衣领转头就走了。我揉了揉脸,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时不时有目光投射在我身上,但我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加班干活。

晚上又加班到了十点多,我大脑昏沉,好几次想睡过去,硬生生靠意志力抗住了。

小组长走到我工位旁边,给我递了一罐雀巢的咖啡。

耿哥,喝点吧?

我心情不太好,没接他的咖啡。

本想说:这个时候真正的关心是放我回家。可想着,我心情不好也不能怪他,话到嘴边,变成了:谢谢,不用了。

小组长拉了个椅子在我旁边坐下:耿哥,今天还好吗?

我回道:挺好的。

那就好我担心你和童哥

我打断他:没事的,我们两认识这么多年,吵架也不是一两回了。

小组长舒了口气:那行,你两没事就好,有啥事一定不要憋着,和我们说一说。

没事。

小组长看了一眼手表:不知不觉又加班加到了十点多,耿哥你媳妇在家等坏了吧?

旁边有同事打趣道:耿哥对媳妇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两个人感情也是蜜里调油,要是我是耿哥媳妇,这会儿肯定难过的很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

小组长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今天就早点走吧,耿哥,你也回家好好陪陪媳妇。

同事挤挤眼睛:陪媳妇干嘛?

小组长拿着旁边的纸团扔了过去: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

十一点下了班,我下楼准备去打车,却看见童武蹲在树下抽烟。

我走过去,踹了踹他pg。

艹耿嘉友你个瘪犊子!童武站起身,烟往地上一丢就还了我一脚:你拿对着我这个劲去对张谦行不行?啊,行不行?

我弯腰把他扔在地上的烟头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你和张谦能一样吗?

有啥不一样?

你没他好看。

放p!

我笑了出来:对对对,我放p,童哥最帅。

童武气还没消完:md,耿嘉友你个瘪犊子,你说你你怎么就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笑道:没事,都过去了。

过去个p!你就有毛病你知道吧童武骂道:现在张谦怀着吴春羡的孩子,还一副对吴春羡生死不悔的样子,这叫没事?这叫没事?!

我低着头没接话。

童武自顾自的气了一会,又自我安慰道:算了日子还得过md和这种人过日子md不行我还是生气

我被他反反复复的生气又自我安慰,自我安慰后又生气逗笑了:行了童哥,我挺好的。

我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这事现在没几个人知道,到时候孩子出生了,我就当成我自己的养,不也挺好的。我本来都做好以后没孩子的准备了,现在老天爷多出来一个孩子送给我,也是我的运气。

吴春羡和张谦,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我无奈道:童哥

童你大爷。给我滚上车,送你回家。

童武再次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我手放在安全带的卡扣上,抬头望着住宅楼上稀稀疏疏的灯火,突然有了几分不想回家的念头。

童武看出了我的想法:不想回家就去我那吧,我说了,我家永远留你一张床。

我笑着摇摇头:知道了,不过没事的,我就是有点累。

童武也有家室,有自己的孩子,纵然他再关心我,也不能因为我的事,挤占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空间。

我强打起精神和童武告了别,上楼、换鞋。

张谦的房门是开的,我去看了一眼,保姆正在给张谦翻身。

他怀孕后很嗜睡,平常动静都吵不醒,昨天晚上我砸醒吴春羡把他都吵醒了,看来确实动静不小。

对我对他,都不小。

保姆见到我,低声喊道:耿耿先生。

我垂眸,问道:昨晚你去哪了?

保姆显然是有点慌乱:啊我我昨晚?我昨晚哪也没去,在自己房里睡着呢。

吴春羡什么时候来的?

啊这保姆显然答不上来,连翻身都翻不好了,差点把张谦摔着。

我走过去,扶住张谦的肩膀:我来吧。

保姆犹犹豫豫的松开手,我轻轻的扶着张谦,由平躺改为左侧躺,一边道:我知道你都向着向着张谦,但给你发工资的不是张谦,明白吗?

保姆嗫喏着,应了是。

她匆忙退了出去,我就着小夜灯,看着幽黄灯光下张谦精致的侧脸。

他诚然是漂亮的,他不漂亮,吴春羡就不会次次吃了野食后还总三番五次的想着回来找他;他不漂亮,我大概也不会那么容易爱上他。

可爱了张谦这么多年,这种爱是刻入骨骼里习以为常的卑微,早就和脸没有关系。

那我爱他什么呢?

大概爱他唱歌时忧郁的神情,爱他当年为了吴春羡和父母断绝关系时的狠绝,爱他偶尔不经意露出的笑脸,爱他拉着我衣袖时不经意的脆弱

张谦于我来说,除了不爱我,剩下都是完美的。

可这个不爱我,足够打碎所有。

春春羡哥春羡别走你亲亲我抱抱我

张谦在睡梦里,喊了吴春羡的名字。

我突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暴躁,这种暴躁像狂风一样席卷了的全身,以至于让我第一次,狠狠的攥住张谦的肩膀,低吼道:张谦,你在叫谁别走?

张谦吃痛,被我强行从梦境中拽了出来。他迷迷糊糊间看见我阴沉的脸,显然吓了一跳:耿耿嘉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紧紧的收缩着放在他肩上的手:我问你,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张谦疼的厉害,手放在我的手腕上想要拽开,但他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我,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耿嘉友!你放手!我很痛啊耿嘉友!

我低头,额头磕在了张谦额头上:你要吴春羡亲你抱你?怎么亲?这样吗?

我堵住了张谦的唇,他疯狂的踹打着我,想要躲闪却躲闪不了:耿唔!?!!耿嘉友你疯呜呜呜!!唔!!!

我用力一咬,他的唇边溢出了献血,低落在我的唇角上。

抱?怎么抱?我另一只手卡住他的后劲,满面凶狠:你是谁老婆?啊?张谦?你是谁老婆?到底要谁抱你?

我一把撕开他的棉质睡裤,将他摁在床上,张谦宛如搁浅的鱼一般疯狂抖动:耿嘉友你松手!你松手!耿嘉友!我不要你碰我!耿嘉友!!

冰凉的空气碰触到了赤果的臀部,张谦疯了一般,手脚并用的要推开我:耿嘉友!你疯了!!我不准你碰我!我不同意!你这是qj!!呜呜呜耿嘉友!!

张谦最后一声喊,带了哭腔。

他拽回了我最后的理智。

我慢慢松开了手,他抱着被子缩在角落,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哭的时候梨花带雨,大概算得上是我见犹怜。

我不可抑制的心疼了。

可这心疼,有一部分是因为心疼他难过,还有一部分,是真的疼。

一抽一抽的疼。

我和他说:张谦,你换床单了,所以你和吴春羡,昨天做了吧。

张谦的哭声慢慢小了下去。

他看了我一眼,又快速撇开。

他默认了。

我们两在一起这么久,我碰过你的次数只有三次,就这样,每次你都喊疼。我站起身,笑了笑。

我在笑话我自己,也在笑话张谦。

张谦,你在为吴春羡守节吗?

张谦没有说话,我也不打算等他的回答,我站起身,拿起外套,带上了门。

身后没有脚步声,想来,张谦也没打算追我。

比起我留在他身边向他讨个说法,他恐怕更希望我走。

他想要一个一声不吭照顾他,他开口要钱立马拿钱的耿嘉友,而不是现在突然想索取什么的我。

我从地下车库开了车,随便停在了一家开门的酒吧门口,坐在角落,一个人喝了很久。

喝到我自己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别人抬走,又什么时候被人放下。

我就记得我在混沌中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梦里张谦乖巧可爱,在纯白色床单上像只柔软的小猫一样听话,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可能是今晚的争吵引发了我体内潜藏已久的shouxing,梦里我酣畅淋漓,完全不像平日里对他的温柔。

他一直喊疼,又一直粘着我不放我走。

这个梦太假了,醒来的时候我这么想。

可我没想到,还有更假的。

手臂已经麻了,上面被什么沉沉的东西压着,差点让我怀疑自己的手臂还是不是自己的。

我头疼欲裂,扶着额望去,我的手臂上,是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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