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一看,立刻眯眼冲上去,斜地里猛地一扑,嘭!一声,直接将大金扑倒在地上。
大金虽然身量高大,但是远没有金缕高大,金缕又是烛龙的后代,一把钳制住大金,将人箍在怀中,不让他动弹分毫。
大金疯了一样挣扎,眼珠子充血通红,额头上青筋暴怒,因为手脚都被箍住,根本无法挣脱,竟然一口咬在金缕的脖颈上。
嗬
金缕倒抽了一口冷气,却不放手,直接忍下了剧痛。
大金没有意识,发了疯一样撕咬金缕,恨不能瞬间撕下一块肉来,鲜血从金缕的脖颈上滑下来。
金缕却好像不知道疼,丝毫不肯松手。
万俟林木眼睛一眯,一步欺上去,去追周长老。
周长老眼看大金被制,立刻就想要逃命,万俟林木从后面追上来,他调头就跑,哪知道唰的一声,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贴在脖颈上。
如果跑的再猛一些,没有刹住闸,脖子险些就要被那凉凉的东西直接刮掉。
滴答
鲜血顺着周长老的脖颈流淌下来,在黑暗中,染红了那凉丝丝的东西。
周长老低头一看鱼线!
黑色的鱼线,此时因为流血,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是罗参的鱼线!
罗参拉着鱼线,笑着说:怎么,想跑?
周长老立刻调头又跑,唰银光一闪,镜棺碎片变化而来的冰剑,横在周长老的眼前,只差一点点,就扎进了他的眼珠子里
万俟林木挑唇一笑:想去哪里?
周长老被前后夹击,根本逃无可逃。
他打不过罗参,再加上刚刚重塑真身的万俟林木,周长老根本逃无可逃,他本想趁着大金制造混乱逃跑,没想到功亏一篑。
万俟林木的冰剑一晃,唰!直接斩断了周长老手中的红线。
嗬疯狂的大金突然抽了一口冷气。
恍惚的意识慢慢回笼,不在疯狂。
他脑袋里还晕晕乎乎,感觉嘴里有些腥甜的味道,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儿。
大金有些迷糊,眼前也混混花花的,定眼一看,是金缕
金缕紧紧抱着自己,脖颈上一片血糊糊,皮肉外翻,甚至有的地方啃掉了一大块肉,惨不忍睹。
大金吃了一惊:我刚才
他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傀儡红线,猛地想了起来,自己好像中了傀儡红线。
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
金缕的脖子是自己咬的?
大金心头一颤:我
他刚说一个字,金缕已经冲着他一笑。
金缕平日里不苟言笑,看起来非常高冷,但是今日,微微一笑,好像可以融化冰雪,眼中无限的包容和宠溺。
金缕磕磕绊绊的说:没、事不疼。
一时间大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心头震颤不已,怎么可能不疼。
大金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打开背包,掏出干净的纱布,裹住金缕的脖颈。
金缕乖乖的站着,还主动弯下腰来,让大金给自己包扎伤口。
大金包扎了金缕的伤口,大步朝周长老走过去。
周长老被万俟林木和罗参抓到,根本逃无可逃。
大金走过去,也不说话,脸色黑的仿佛锅底,冷冷的盯着周长老。
嘭!!
不由分说,直接一脚踢在周长老的腹部。
嗬!!
周长老惨叫一声,被踢倒在地上,嗓子里咕噜一声,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大金不是闹着玩的,又是借着砰砰!两脚,踢在周长老身上。
周长老捂住自己的头,连忙大喊着:别别打了!
别别打了,我我有秘密要告诉你们!
罗参觉得大金再这么踢下去,很可能把周长老给踹死,就抬起手来,阻拦大金。
大金虽然还没泄愤,但是也知道周长老一条命去了半条,再踢下去会出人命,一脸不爽的收了手。
周长老颤巍巍的说:我真的有秘密要告诉你们!
万俟林木抖了抖冰剑,一脸懒洋洋的说:本座最讨厌听没用的狗叫。
周长老立刻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你们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小喽啰!
我是听命办事的!
万俟林木嘲讽的说:小喽啰?周长老给自己的定位很谦虚啊。
周长老怕他们不信,大喊着:是真的,我也只是听命办事,我就是个小喽啰!我真的是一个小喽啰,对!对了!你们知道翼望山吧!翼望山!
销白停止翼望山的墓葬之后,有人继续了翼望山的傀儡工程,就是那个人!
就是那个人!
白先生立刻眯了眯眼睛。
白先生经历雪山之后说过,他虽然制造了万俟林木,但是最后收手了,无启带着怀莫离开之后,白先生就放弃了,没有将万俟林木下葬在翼望山,更没有养尸。
自那之后,白先生因为一些事情,沉睡了很久很久。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听说翼望山崩塌了,万俟林木从里面跑出来的消息。
这说明
有人偷走了白先生的实验。
白先生厉声说:那个人是谁?!
周长老求饶说:我也是听命办事,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那个人是谁!
万俟林木冷声说: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周长老一狠心,说:好,我说,我说!我也是被逼的,你们就高抬贵手,饶我一命,那个人那个人是
周长老说的这里,脸色突然变化了一下,脸皮狰狞的扭曲起来,似乎透露着一丝挣扎。
周长老的脸还是那张脸,转瞬之间却有什么不一样了,仿佛被鬼附身了一般。
哈哈哈哈周长老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好啊,好得很。
众人奇怪的看着周长老。
周长老狂笑不止,随即说:听说你们想要见我。
罗参眯眼说:你是那个指使周长老的人?
周长老点点头,脸皮扭曲起来:没错,就是我!
他说着,突然又挣扎着说:快救救我!救救我!我被被控制了!!
周长老的脸色来回变化着,挣扎的皮肉扭曲,仿佛要脱离地心引力,一张老脸瞬间堆积出无数的皱纹。
周长老在和那个指使他的人,抢夺意识。
昏暗的墓葬中,周长老的表情十分诡异,喋喋的大笑出声,混沌的目光转向万俟林木,一瞬间变得锃亮起来,好像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罗参不由皱了皱眉,踏前一步,拦在万俟林木面前,阻断了周长老的视线。
周长老笑了起来:你好啊,我的试验品。
这句话显然是对万俟林木说的。
周长老又说:你长得可真好看,是我精心培养的模样我们,以后再见吧。
他说着,突然抬起手来,往嘴里塞了一样东西。
罗参立刻说:不好,金子。
是那些有毒的金子。
呼!!!
一瞬间,周长老突然口吐火焰,好像一只喷火龙。
那诡异的表情卸去,只剩下周长老痛苦的表情,显然那个附身的人已经消失了。
周长老疼痛的在地上打滚儿,白先生抢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那个人是谁?!指使你的人是谁!把林木偷走的人是谁!!
白先生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但是周长老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他刚才吞了金子,口吐火焰,瞬间烧穿了嗓子,根本无法发声。
嗓子里只剩下喋喋的气喘声。
小心!无启一把搂住白先生,将人往后一拽。
呼
周长老又吐了一口火焰,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也点燃了起来,化成一个火球。
嗬!嗬
啊啊啊啊
嗬
周长老不停的乱叫,扑腾着火焰,在空中亭台上手舞足蹈。
一声大叫,直接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掉下无尽的深渊
火浣一把捂住羽燃的眼睛,不让他去看这一幕,白先生焦急的冲到高台边缘,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小点,慢慢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最后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白先生狠狠砸了一下地,喃喃自语:到底是谁
万俟林木则是异常冷漠,一脸无所谓,理了理自己的黑色长发,似乎觉得有些麻烦,淡淡的说:管他是谁,先从这里出去。
万俟林木倒是释然,其实他是懒得多想。
万俟林木说着手一抖,镜棺碎片瞬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从一把长剑,转瞬拆分重组,竟然变成了一枚小巧的白色镜面耳钉,自动贴在万俟林木的左耳上。
万俟林木本就是一头长发,左耳上突然多了一枚耳钉,那气质更加不同,眉眼柔和又冷漠,充斥着对立的统一。
众人赶紧出了墓葬,有了火浣领路,出去相当容易,不用经历深坑,也不用经历火浣花海。
他们准备离开墓葬,就在这时候,吱吱吱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火鼠。
胖墩墩的火鼠,足足和键盘一样大,探头探脑的从角落钻出来。
它浑身蹭的脏兮兮的,按照记载,火鼠应该是白色的,但这是只鼠是灰黑色的,像是从煤炭堆里滚了一圈儿。
是那只带路的小火鼠。
火鼠躲在一口酱缸后面,探着圆滚滚的脑袋看着他们,一双大耳朵,真的和龙猫长得一样,红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他们。
好像在说
带我回家。
火鼠可怜兮兮的望着万俟林木。
与万俟林木冷漠的眼神对视了几秒。
万俟林木突然说:带它一起走吧。
罗参:突然感觉,自己的情敌队伍,又多了一只圆滚滚的老鼠。
火鼠似乎能听懂万俟林木说话,吱吱吱的跑过来,对着万俟林木扇动大耳朵,好像卖萌一样。
众人从墓葬出来,火鼠脏兮兮的,需要清洗。
万俟林木虽然把火鼠带出来了,但他是个甩手掌柜,也不会给宠物洗澡,尤其这只火鼠跟猫似的,特别怕水,洗澡的时候子哇乱叫,上蹿下跳,万俟林木这个生活残废,更不会伺候宠物了。
罗参无可奈何,谁让是木木想要养的宠物呢,只能拱着。
于是罗三爷就充当了保姆,勤勤恳恳的给火鼠洗澡。
吱吱吱!
别跑!
吱吱吱吱!
跑哪去?
吱吱吱吱吱吱!!
回来洗澡
房间里传出罗三爷与火鼠作战的声音,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吱呀房门才被打开。
罗三爷一脸面无表情从里面走出来。
头发滴滴答答的流水,昂贵的手工西装被挠的都是口子,皮鞋上还有一只小老鼠爪印。
万俟林木已经等了很久了,白先生给他扎起了头发,梳了一个马尾辫。
按照万俟林木的意思,长头发太麻烦,洗头浪费洗发水不说,还浪费时间,平日短头发擦擦就能干,长头发还要用吹风机,大男人用吹风机,娘兮兮的。
但是白先生不让他剪头发,执意绑起来,非常父爱的给他打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万俟林木转头看向白先生。
白先生也是长头发,一头白色的长头发,但是没有束起来,平时就披散下来,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精致羸弱之美。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白先生
白先生纠正说:叫爸爸。
万俟林木:爸。
白先生看着万俟林木,万俟林木冷漠的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长头发的特殊癖好?
白先生:
万俟林木又说:要不然你当初是不是打算生个女儿?
白先生:
白先生一阵无语,就在这时候,正巧看无启走了过来,转磨一样在他们房门门口,似乎有话想要和白先生说。
白先生就故意冷嘲热讽的说:生女儿?林木啊,你可能不知道,无启族的人,尤其是血统纯正的无启族,都是不孕不育,不能生育的,简称没种。
万俟林木:
无启:
万俟林木似乎听说过,无启族不能生育,因为他们的部族是永生不死的。
万俟林木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便宜老爹无启,也就是说
那眼神相当耐人寻味。
不由又联想到了罗参,泛起一脸的坏笑。
万俟林木站起来: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小老鼠洗完了没有。
万俟林木爽快地走出房间,就听到背后的房间隐隐传来没有营养的对话声。
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