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我上次可没摸过。”徐娇依脸热,急道。做是做过了,但摸他那……她没做过, 也绝对做不来。
严宥南笑道,“是吗?那这次可以摸一摸。”
“严宥南, 你变态。”徐娇依发现自己越是宛如炸毛的兔子, 严宥南就越是来劲,像是单纯故意要逗她玩一样,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放松下来, 睁大眼睛,尽量平静地跟他对视。
严宥南见她冷静下来,薄唇弯了下,“我变态一事, 你难道是第一次发现?”
“……”她早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跟严宥南比厚脸皮,她完全就是小儿科。
“不过你现在这样看着我, 我会把持不住的,小徐老师。”严宥南用一只手撑在她颈侧, 另一只手抬了抬她下巴,随后薄唇往下压。
徐娇依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静, 见状,也只是微微别了下脸,让他薄唇落在了她耳朵旁。
她觉得严宥南此刻就是在逗她,她要是反应激烈,说不定越会激起严宥南逗她的心思,即便他温热的唇舌, 徐徐在她耳垂处掠过,一点点滑过她纤细的脖子,她依旧没剧烈反抗,只是边轻轻抽着气,边伸手去捂严宥南的薄唇,嗓音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有些颤,“严宥南,外面可都传的你寡欲的很,你别别别跟我装了。”
严宥南闻言轻笑,薄唇从她脖子上离开,凑近她耳垂,低语,“徐娇依,外面传的旁的你可以信,唯独这点,你经历过怎么还信外面传的?”
徐娇依脑子里不自觉想起来那晚,两人确实是从浴室做到床上,随后又从床上做到浴室,不过她全程是半昏半醒,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清楚,唯独他的凶劲,她印象格外深……
真回想起来,徐娇依又害怕起来,那天早上她可是扶着墙,走一步停一步才回了自己房间,镇定是再也装不了了,察觉到严宥南原本搁在她腰侧的手,已经有撩起她睡裙裙角往里钻的架势,她猛地一口咬在严宥南肩上。
她咬人一向是稳准狠,牙齿尖尖,严宥南轻声嘶了口气,顿了顿。
徐娇依见状,立即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下床路上,还随手抱了个枕头在怀里,防备着。
“严宥南,我受不住,你找其他女人吧。”徐娇依慌不择言,站在离大床最远的卧室门口处,后背提着门板,怀里抱着枕头。
严宥南半坐起身,曲起一只腿,歪头看了眼肩头上咬痕,上面还冒着几缕血丝,掀眸敲响徐娇依,弯着眸子,语气温和,“过来。”
徐娇依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咬唇,“我现在不想做,你,你不能强迫我。”
“行,我不强迫你,乖乖过来睡觉行不行?”严宥南一双桃花眼半眯。
徐娇依不动,一双乌黑大眼又乖又怂地跟严宥南对视。
一会,严宥南弯了弯唇,“徐娇依,我要真的想动你,你刚才连床都下不去。”
“……”虽然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徐娇依仍旧没动,两条小细腿就直直靠着门。
“要我抱你过来?”严宥南动了动身子。
徐娇依忙抬手,“停,我自己过去。”她一边小步往大床那边走,一边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要是等下严宥南再有其他动作,她就狠狠心,先一脚把他那处给踢坏掉……
到了床前,徐娇依搁下枕头,摸着被子,钻进了床。
严宥南倒真的说话算话,并没再逗她,赤脚下了床,进了浴室。
约莫半个小时,他才出来。
徐娇依知道他去干嘛了,虽说没亲眼所见,但又不是无知少女,刚才她手背碰到那种情况,不安抚下去,估计真的会憋坏……
她用被子挡着一半脸,眸光随着他坐上床,忍不住开了口,“严宥南,你刚才不是说逗我玩,怎么真的有反应了?”
严宥南歪头看她,“徐娇依,你是高估了我的定力,还是低估了你的长相?”
“……”徐娇依脸又热了几分,小声嘀咕,“那你还逗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漫漫长夜太无聊了,总得自己找找乐子。”严宥南靠着床头柜,半眯着一双桃花眼,低低睨着她,“更何况,逗你,很有趣。”
徐娇依不满,皱着眉,“严宥南,我听出来了,你这可不是在夸我!”
严宥南轻笑,侧眸瞧她,语含深意,“还睡不睡?不睡再玩会?”
徐娇依顿时如惊弓之鸟,忙不迭往被子下一钻,声音从被子缝隙里飘出来,“我我我困了,明天还要去学校,要睡觉了,晚安!”
严宥南瞥了一眼她那侧,薄唇轻轻勾了勾,随后抬手就按灭了灯。
一早,徐娇依生物种习惯,醒得早,严宥南还没醒,一室昏暗中,男人熟睡的脸完全没了攻击性,那双睁开时总是勾人的桃花眼此刻闭着,瞧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温和无害的俊朗男人模样。
徐娇依没敢多看,怕把人盯醒了,一早起来又有精力逗她,她下了床,换了衣服,便下了楼,她本想直接去学校食堂吃的,但想到严宥南,迟疑片刻,还是拐去了厨房,简单煮了个鸡肉粥,才出了门。
车子驶进校门口正遇上沈轻,他背着包,站在校门口,身前站了一脸拽意的严齐。
想到严宥南昨晚让严齐过来跟沈轻道歉一事,只不过严齐那气势瞧着倒不像是道歉,倒像是街头混混拦住三好学生抢钱一般。
徐娇依皱着眉头,等严齐一走,沈轻进了学校,她才将车子龟速行驶到沈轻身边,跟沈轻步伐保持一致,降下车窗看了眼,没提严齐,只问,“沈轻,你身上的伤都没事了吧?”
沈轻微微歪头看她,摇头道,“没事。”
“那就好。”徐娇依放下心来,又记起一事问道,“那今天上午的扫墓活动你能参加吗?不能参加的话,我可以帮你请个假。”
上午的扫墓活动是盐都附中一年一次的传统活动,徐娇依来这里任教两年,也参加了两年,扫墓扫的是盐都附中创始人的墓,基本上每年这个时候,除开即将要参加高考的高三生,校长都会从高一高二年纪选两个代表性班级一同过去,今年沈轻所在的班级正巧被选中。
沈轻依旧摇头,“不用。”
徐娇依也没强迫他,正要将车拐进停车场,又听见沈轻问她,“徐老师,昨天我三叔有没有因为严齐的事说你?”
徐娇依默了默,昨晚到家严宥南是没说她一句,但是他昨晚逗她还让她感受他那……现在仔细想来,怕不是因为严齐的事,严宥南才那么逗她还让她摸那…
她皱起眉,小脸带有几分愤愤,天真的她真以为昨晚严宥南就是无聊才逗她,不小心玩到失火也在所难免,但经沈轻一提,她才想通这点
——严宥南昨晚就是故意的!
沈轻见她一会皱眉,一会郁闷,不由得问出了声,“我三叔昨晚——打你了?”
“那倒没有。”徐娇依见沈轻问,摇头,不过昨晚严宥南逗她一事过于大尺度了,又不方便跟沈轻说,只好指了指腕表,“早自习快迟到了,你快回班上了吧,一会去陵园那边,不想坐大巴的话,可以来找我。”
沈轻见她不说,又见她皱着一张小脸,下意识以为严宥南昨晚真的教训了她一眼,担忧地看了她,但也没继续追问,只点了下头,“好,我去上课了。”
早自习结束,参与扫墓活动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上了学校租用的大巴车,薛琪不想坐大巴车,来找徐娇依,还没说话,就见沈轻慢吞吞也往这边走,薛琪想到他跟徐娇依的熟稔程度,估计也是要坐徐娇依的车,再加上徐娇依今天开的是小轿跑,就两个座位,她走到半道,只好又拐回了大巴车上。
“徐老师,我们走吧。”沈轻没背包,轻装上阵,只穿了蓝白色地春装校服。
“沈轻,我们学校有没有女生追你?”徐娇依将导航目的地设置成了陵园,将车子开上大道,眸光看向沈轻一张冷白漂亮的脸蛋,颇感好奇。
“没有。”沈轻摇摇头。
徐娇依不太相信,“你难道就没有收到过一张情书?”他分明就长了一张漂亮地不像话的长相。
“也,收到过了一些。”沈轻道。
徐娇依兴趣上来了,“都有谁?有没有我的学生?”
沈轻看向她,“都是想要我三叔微信号的女生递过来的。”
“……”嗯嗯嗯?“你三叔……不是吧,那些女生见过你三叔?”
沈轻提醒她,“就那天,你跟我三叔领证那天,他来学校找我,嗯,你还把他拽了出去。”
“呃,”徐娇依窘了窘,想了起来那天的事,确实,严宥南那天很帅,一身昂贵得体的西装,举手投足尽是成熟男人该有的气质,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女高中生见了,思一思春也正常。
“那,你给了吗?”徐娇依过了半晌,才问道,言罢,又扬声,“我单纯是好奇。”
沈轻歪头看向徐娇依,“徐老师你希望我给吗?”
“啊,”徐娇依借着拨被风吹散的头发挡了挡沈轻的视线,她打哈哈,“这关我希不希望什么事?”
沈轻直白,“徐老师,你脸红了。”
“……”
“不过徐老师你别担心,我三叔微信一向不加别的女人的。”
“……”徐娇依持续囧,她咬咬唇,心想严宥南微信加不加别的女人关她什么事,为了防止沈轻再说些严宥南的事,她决定保持沉默。
可是,没一会,她心底又被沈轻这话勾起了一点涟漪,她好奇道,“你三叔微信真的不加别的女人?”
可是,那天她在沈轻单元楼下,第一次添加严宥南微信,资料显示是女生,头像也是女生会用的美少女战士,严宥南分明就同意了。
“徐老师,我三叔寡欲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沈轻淡声道。
严宥南的这个传闻,徐娇依是听一次就想反驳一次,但碍于眼前是个十五岁还没成年的男高中生,她将到嘴边的反驳憋了回去,只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徐老师你要是不行,可以回去看看我三叔的微信。”
“我,我才不看。”谁有兴趣看一个昨晚还那样逗她的老男人的微信上有几个女生。
徐娇依怕再说下去,又扯出点其他的窘事,干脆闭了嘴,再加上沈轻不爱讲话,她不找话题,两人聊天就此安静下来。
到了陵园,沈轻下了车,径直去跟大巴车上的同学,徐娇依也跟同行地其他老师汇合,一行六十多个人有序地上了通往陵园的山上。
陵园在半山腰,一行人祭拜完,下山清点人数时,有学生举手高声喊道:“老师,我们班少了一人,沈轻不在。”
徐娇依以为听错,“谁不在?”
年纪较长些的男老师在陵园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让其他老师先把山上的其他学生先带下山,本来那男老师见徐娇依又娇又嫩,打算也让她下山的,徐娇依担心沈轻,提出要留在这里。
薛琪虽说忌讳陵园这个地方,但记起沈轻是严宥南的亲侄子,咬咬牙,也站了出来,“我跟娇依一起,你们先下山吧。”
扫墓途中丢了一个学生,这事算得上非常严重,留在山上的老师除了徐娇依薛琪外,还有另外两个男老师。
徐娇依见另外两个男老师晕头转向在陵园附近来回喊,没什么效果,果断拿出手机,借着山上微弱的信号,先是拨给了警局和救援队,随后才拨给了严宥南。
虽说昨晚他逗她到那种程度,但现在情况,她还是分得清轻重。
电话好一会才拨通。
“严宥南,沈轻失踪了。”徐娇依也没绕弯子。
“人在哪失踪的?”严宥南那边嗓音略沉。
“夹岭山,今天学校有个扫墓活动。”徐娇依解释了句。
“你在那别动,我带人过去。”严宥南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薛琪见她收了电话,一脸焦急,“这可怎么办?这么多学生不丢,偏偏就丢了严宥南的侄子——”
说完,又觉得这话说的不恰当,要是其他学生的家长听到,估计会立即冷下脸斥她嫌贫爱富。不过此刻,身边没别的家长,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围着徐娇依乱转,“娇依,你说沈轻他不会出事的吧?”
徐娇依心也很乱,她揉着脑袋,无奈,“琪姐你别一直转圈圈,先下我们能做的就是等救援队过来搜山——哎你别乱跑,万一你也丢了行踪,不给救援队添乱吗?”
薛琪急的不行,“我担心啊,沈轻要是出事了,我身为他的班主任岂不是难辞其咎!”
徐娇依也急,一个小时前还同沈轻好好说话呢,怎么现在人就丢了,她定了定心神,安慰起薛琪,“琪姐你别慌,沈轻可能是迷路了,不一定会出事。”
严宥南赶到的时候,身后跟了十多名穿着救援制服的搜救队。
他面色微沉,身上妥帖昂贵的西装三件套都没脱,估计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
薛琪见状,忙不迭上前表达对沈轻的担心之情,“上山之前我就交代着了学生,一定要相互照顾,有任何需要单独行动的都要跟老师打报告,但是谁能想到,沈轻竟然丢了,我现在急的恨不得自己能有三头六臂把山翻个遍……”
严宥南并没心里理会薛琪,他抬手冲徐娇依招手。
这种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徐娇依走过去,站在严宥南右手边,看了眼严宥南,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也不一定会出事,可能沈轻就是跟大家走散了。现在是下午,人不会出事的。”
“你在这别乱动。”严宥南没接话,只叮嘱她,随后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丢给她,“我跟他们一起去找。”
徐娇依接过西装外套,抱在怀里,还没来得及劝,就见严宥南已经大步跟着那群搜救队走了,她愣了下,随后又想通了。
沈轻从小就不受严家任何人待见,也只有严宥南关心,在他尚是婴幼儿时,给他起寓意深刻的小名,不难想象,沈轻的幼儿园小学初中,严宥南定然是比沈轻他爸参与的还多,情分自然也比一般的叔侄情分要更深厚些,如今沈轻不知所踪,严家其他人听了可能也就惊诧一瞬,但严宥南不会做出那种冷血的事情。
薛琪见严宥南亲自上了山,“严先生怎么还亲自去找了?这山势陡峭,很容易出事的。”
徐娇依没说话,抬头看了眼天色,皱紧眉。
先下就期待着能在天黑前找到人吧,不然等入了夜,人估计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天一点点黑下来,搜救队那边还没声响传来。
晚上八点十分,山里温度降的猝不及防,薛琪穿了件薄外套,扛不住冷意就一直跺着脚,试图靠活动取暖。
徐娇依也冷,她今天出门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如今山里冷气萦绕,她蹲下身,也没客气,展开怀里严宥南的外套,披在了肩膀上。
余下两个男老师,分别站在一侧,靠着抽烟抵抗山中阴冷。
不一会,有两个穿着救援制服的人员走过来,“徐小姐吗?严先生交代,让我们先把你们送下山。”
徐娇依站起身,急道,“沈轻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我们找到了沈轻的脚印,怀疑他是失足掉进了一侧的山沟,我们目前已经派人下去找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其中一个救援人答道。
徐娇依又问,“严宥南下去了吗?”
“严先生执意要亲自去找,我们不敢拦,不过您放心,我们有兄弟一块下去的,严先生不会有什么事的。”
徐娇依说,“那我们就在这等着,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
薛琪眉头皱了下,本来她在严宥南跟前露了脸,表达了自己也很懊悔弄丢沈轻一事,眼下一入夜,又是在陵园的山中,阴森诡异,她想下山的,但没想到徐娇依直接一口拒绝了,眼下她再要求,又不太好,只好颇哀怨地看了眼徐娇依。
那两位救援人员也没强求,但也没走,远远站在一边。
徐娇依忍不住道,“你们,不再过去看看吗?”
“严先生说了,让我们保护徐小姐您,这山上有陵园一入了夜,没多少人上山,但也不排除山上其他不知道品行的男人,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就在这候着就行。”
薛琪听的耳朵竖起,语气怪异,“娇依,你真的跟严宥南没别的关系?他怎么这么关心你?”
徐娇依默了默,一如既往地否认,“没别的关系。”
随后又歪头看向另外两位男老师,不好意思说道,“宋老师,魏老师,你们别多想,严宥南并没有说你们。”
那两位男老师讪讪,刚才听那两个救援人员说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都觉得严宥南是在内涵他们,不过转头一想,也对,深山半夜,对着一个长得十分娇媚柔弱的徐娇依,但凡两人中有一个心术不正,徐娇依就危险了。
想到这,那两位男老师忙摆手,“没事,严先生也是担心徐老师你,能理解。”
徐娇依见状,也没再多说话。
大约等到快十一点时,半山腰才传来动静。
徐娇依又冷又困又饿,听见音,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声音来源处,就见一个救援人员怀里抱着处于昏迷状态的沈轻。
严宥南走在一边,身上的衬衫尽是污泥,她忙迎上去,看了眼沈轻,又看了眼严宥南的脸,“他怎么样了?”
严宥南道:“摔下山,磕破了脑袋,不过没流多少血,等人醒过来就没事了。”
徐娇依放下心来,看着严宥南欲言又止,半晌她才道,“你脸上有血,是沈轻的?”
严宥南找到沈轻,一开始微沉的面色消退了,他睨向徐娇依,问,“在哪?”
徐娇依没做他想,抬手指了下他线条锋利的下颌线处,“这,流了好多血。”
严宥南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他勾了下唇,语调十分正经低沉,“我手脏,劳烦小徐老师帮忙擦一擦。”
徐娇依看了眼他的手,好吧,上面都是泥土,她迟疑片刻,终究没用手擦,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干净了血,这才发现他下颌线处有一道长长的刮痕,从唇角下两公分处到下颌骨那边,像是被树枝刮伤的。徐娇依说,“这要去医院处理,不然很容易感染细菌,伤口发炎的。”
“走吧。”严宥南带头往山下走,余光瞧着徐娇依披着他外套,一副冷极困极又强撑着的模样,抬手勾住了徐娇依的手腕,攥在手心里,低声,“小徐老师,辛苦了。”
薛琪就走在两人身后,虽然山中极黑,但也不排除薛琪会看见严宥南牵她手的动作,想甩开,但严宥南力道不容易挣脱,她又怕甩的动静太大,惊了薛琪,只好咬着唇,任由严宥南牵着手下了山。
到了山脚,除了救援队开来的车,只剩下徐娇依跟严宥南的车。
她的车带上司机只能坐两人,她本意是想带薛琪的,但严宥南靠在他车子跟前冲她勾手,她站原地一会,不知道是担心沈轻还是其他,就把手上的车钥匙塞给了其中一个男老师,“宋老师,你开车带着琪姐回去吧,明早记得把车开到学校停车场就行。”
宋老师应了一声,便带着薛琪驶离了山脚。ding ding
至于剩下的魏老师,自觉充当了严宥南的司机,上了迈巴赫的驾驶室。
沈轻到山脚时,有转醒的迹象,他手捂着额头,看到了严宥南,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语气因为失血过多,极其虚弱,“三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严宥南并没解释,只是抬手把他安置在了副驾驶上,“坐好别动,三叔送你去医院。”
沈轻昏迷前还记得跟在大部队最末端往山下走时,不小心脚踩了空,随即就滚下了山,眼下见严宥南一身狼狈,泥泞不堪,猜到严宥南是为了找他,他十分自责,把头埋得低低地,“对不起,三叔。”
严宥南本想揉一把沈轻的脑袋,但他额头上磕破了,都是血,怕揉到伤口,就掐了把沈轻的脸,“先别急着道歉,一会去医院先看看你的脑袋再说,要是磕成傻子了,我以后可不管你了。”
随后,他关了副驾驶的车门,走到后车门时,瞧见徐娇依站在一边不动,他笑,“小徐老师是打算住在这里?”
徐娇依忙回过神,爬上了后排座位,坐稳后,又侧眸去看严宥南。
严宥南薄唇微勾,“小徐老师不会是嫌弃我这身脏泥吧?”
徐娇依没说话,一会,她径直伸手到了严宥南衬衫上,几根修长葱白的指尖不给他反应时间,径直扒开了三颗纽扣。
严宥南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带笑,阻止她继续解扣子的动作,“徐娇依,别那么急色,真想要,回家再说。”
要是往常,徐娇依一定是一把抽回手,脸红红的,但现在,她一声不吭地,把严宥南的衬衣扒开,他强劲有力的肩膀露了大半,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此刻他右肩后侧,有一道很长很长,比他下颌线那处划伤还要深还要长,皮肉翻飞的程度。
她刚才没看见,是因为严宥南今天穿的是黑色衬衫,血液浸透布料并没那么显眼,之所以现在注意到,是因为刚才严齐去掐沈轻的脸时,用的是左手,明明他惯用右手。
严宥南见她发现了,忙不迭竖起左手一根长指,“别出声。”
徐娇依光是看着那道伤口都能想象出来有多疼,她抿了抿唇,看了眼副驾驶的沈轻,知道严宥南是为了沈轻着想,他是怕沈轻过于自责。
“小徐老师,把衣服替我穿上吧。”严宥南几分无奈。
徐娇依不敢再去看那道伤口,歪过头,没看想严宥南那边,凭着手上的感觉替他拢了衬衫,随后又一颗颗纽扣扣上。
期间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严宥南伤口,一声极低地嘶声响在徐娇依耳侧。
她手上动作忙不迭放轻,脑袋也转了回来,注视着严宥南的伤口,不太确定的小声道,“我碰到你伤口了?”
严宥南薄唇捻起一缕笑,陈述句的语气,“徐娇依,你心疼了。”
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徐娇依又抿起唇,“谁心疼了?”
严宥南但笑不语,随后左手猛地一把搂过徐娇依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徐娇依屁股乱动,正要挣扎,后侧肩膀上沉沉放了一张脑袋,颈侧有热气传来,
“徐娇依,你要是不心疼就乱动,大不了我一条胳膊废了。”
徐娇依顿时不敢动了,察觉到腰上搂着的那只手顺着衣角摸了进去。
她忍了忍。
一会严宥南得寸进尺,温热的指腹掐了把她侧腰,在腰线处磨砂,微硬的老茧磨得她又痒又疼。
徐娇依咬牙,小声,“严宥南,你抱就抱,别摸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