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没有让你入赘的意思!”徐娇依听完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就算是再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让严宥南做上门女婿呜呜呜。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知道怎么的,徐娇依听着严宥南这句话的语气比说让他入赘还要危险。
徐娇依动弹不得, 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她皱巴着脸, 小声解释着, “我是说,就是, 领证后,你住你的, 我住我的,行不行?反正我们除了那晚之外,再也没别的感情了,住一起也别扭不是吗?”
严宥南退开几分, 手一直抵在墙上, 低头凝视着她正脸,良久抿出一个笑, 极低的声,“徐娇依,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跟你领这个证?”
徐娇依缓缓皱起细眉, 好像也是哦,本来就是她爸妈对严宥南有所求,才迫切希望她跟他早早联姻,如今她反倒跑上门来跟他提要求,好像是他求着她嫁给他一样,确实是她不知道好歹了……
她颦着眉, 一双乌黑的眸子抬了抬,被严宥南堵得哑口无言,无措又无辜的模样,最后没了办法,她抬起手,两只手揪住严宥南的衬衣袖口,仰着脸,瞧着严宥南,扮起可怜的模样,“可是严宥南你不能看在我多次帮了沈轻的份上,就在这件事情妥协一下不行吗?”
“小千是小千,我是我。”严宥南低头看了眼扯着他衣服的那双白皙纤瘦的手,“再说了,做好事不求回报,小徐老师教书这么多年,不会没有看过师德吧?”
“……”徐娇依被说的窘迫,耳朵腾地热起来,两只扒着严宥南袖口的手也立即收了回来。
严宥南见状眯了眯眼,一会,又慢吞吞说了句,“倒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真的?”徐娇依忙丢了窘迫,眼睛亮晶晶的,两只小手重新抓住严宥南的衬衫袖口,怕他反悔,忙说,“严宥南你可是声名赫赫的总裁,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前两条我允了。”严宥南嗓音略低,“最后一条,不行。”
徐娇依本来听到前半句话,眼睛都要弯起来了,结果又听见严宥南慢吞吞加了后半句,她下意识垮着小脸,看向严宥南,“最后一条为什么不行啊?”
严宥南笑,“徐娇依,你总得时时在我跟前晃一晃,不然我见不到你人,这场联姻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徐娇依小着声,“可是,可是即便我住你这,时时在你跟前晃一晃,你…你又不能对我做什么,所以我在不在你跟前是一样的吧……”
严宥南眼眸半阖,低低瞧她,“当然不一样。”
徐娇依被那双桃花眼瞧着,心下一时跳的飞快,她左右乱瞄,不太懂,“哪里不一样。”
“你住在这,可以给我做饭洗衣拖地,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夜生活,夜里一向寡淡无趣的很,你在的话,倒也可以打发打发我无聊的时间。”严宥南语气颇认真。
徐娇依听的满头黑线,原本被他那双勾人桃花眼盯得心神都快荡没了的魂又飞了回来,她抬着头,不满但也不敢大声抗议,只好小着声表达不满,“严宥南,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保姆了?”
严宥南勾了勾笑,“不乐意?这样的话,这个婚不结也罢,反正我呢,一个人过的也十分自在。”
“……”
“考虑好了吗?”严宥南瞧她。
根本就没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好吧,徐娇依轻抿着唇,极小声地哼了声,毕竟是她们家有求于人,总得放低些姿态,“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今晚要回家住。”
严宥南点头,薄唇微张,吐出一个字,“行。”
徐娇依不动,抬着头,就盯着严宥南的下颌线瞧,半晌严宥南察觉到,回看向她,“还有事?”
“你…你的手松开。”徐娇依动了动被他攥住按在墙上的手腕,随后脸色薄红,声如蚊讷,“还有……你的腿……”
她两条小细腿也贴着墙,因着他一条长腿挤进来,她既不敢动弹,更不敢夹紧……
严宥南低头瞧了瞧,只瞧见两条白生生的小细腿因着他挤进去的一条腿,此刻一动不敢动地僵站着。
他唇角抿了个笑,抬头时,那抹笑又转瞬而逝,从她腿|间出来,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浓浓夜色,“我送你?”
徐娇依疾步往卧室门口走,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用,我开车了的。”
严宥南倒也没再拦,瞧着徐娇依纤薄的后背,说了声,“明天中午我去学校接你。”
徐娇依停在门口,扶着门框,扭头,小脸皱着,“那你可低调点,别让沈轻发现你了。”
严宥南扯笑,“走还是不走?”
徐娇依也不啰嗦了,拐了个弯,下楼梯下的飞快。
赵美心自从徐娇依开车出门后就担心她喝酒买醉,等了许久,没见着徐娇依回来,她先是给江挽打了个电话,江挽那边说没见着徐娇依,她这才急起来,拉着徐敬勉正要出门去找人,门刚打开,就见徐娇依正要推门进来。
“你到底去干什么了?也不跟妈仔细说,我跟你爸都担心死你了。”
徐娇依进了客厅,将车钥匙丢在茶几上,抱在怀里一个抱枕□□着,“爸妈,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个事。”
半晌,赵美心猛地站起来。
“什么?你们明天就领证?!!!”
徐娇依抬头瞧着赵美心,一脸哀怨,“这本来不就是你们期待的吗?您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妈这是太激动了!”赵美心满脸喜色,绕着茶几来回转圈。
徐敬勉还算平和,不过瞧见徐娇依细眉竖着,并不怎么开心的模样,低咳两声,“小依,甭管你妈说你是喜欢还是讨厌严宥南,你跟严宥南这事始终是爸对不起你。”
徐娇依两只手撑着腮,虽然不怎么开心,但想了想还是安慰起她爸,“您也不用觉得内疚,我被您跟妈养的娇气,万一您公司真的出事了,我估计比您都要难过些。”
徐敬勉还欲再说些fù_nǚ间的煽情话,赵美心抬手直接打断她,拉起了徐娇依往二楼她的衣帽间走,“快点,明天跟严宥南领证,穿什么妈先给你挑一挑。”
不同于她跟徐敬勉的低气压,赵美心快乐的很,徐娇依被拽着一路小跑上了楼。
一个小时后,赵美心给她选好明天要穿的衣服,美滋滋地回了卧室。
徐娇依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一想到明天过后,她就从未婚少女变成已婚少妇了,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她找到江挽的微信号,打了一行乱码发了过去。
江挽回复,
【挽八:你搁这给我整摩斯密码呢?发的啥玩意?】
徐娇依自顾自发着消息,不搭理江挽,问起上次在和颂居的那个高帅男服务生。
【小1:你跟那个服务生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挽八:分了。】
徐娇依眉心微跳,江挽跟那个男服务也就是前几天才见的面吧。
【小1:……不是,你跟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挽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了弟弟走不动道,就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他给拿下了,玩了几天,有点腻,就分了。】
徐娇依瞧着屏幕上那几行字,一头黑线。
【小1:吃干抹净就跑?】
【挽八: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年头不都是这样,床上热情似火,床下冷淡如冰,喜欢就聚,厌了就散,现在上个床就跟喝水一样,我又不是纯情处女,懒得搞什么深情人设。】
徐娇依此时很无聊,还想就江挽玩弄感情一事借题发挥发挥时,江挽宛如算命神婆一样,又发来一条消息。
【挽八:别想借题发挥来骂我,对哦,你还是个纯情处女时,出去旅个游都能跟严宥南上床玩上一整夜,我一个万草丛中过的欲姐玩弄个心甘情愿的弟弟又怎么了!】
【小1:………】
【小1:………】
瞧着江挽又拿严宥南来说事,徐娇依咬唇,愤愤打了再见两个字发送了过去,随后把手机丢去了一边。
竖日一早,还没到闹钟响起,她房门就被敲的啪啪作响。
“依依,快点起床啦!早点去学校给学生上完课,得空就跟严宥南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赵美心嗓门越过厚实的隔音门,十分清晰地传进了埋在被子下徐娇依的耳朵里。
徐娇依睡得迷糊,扯了扯薄被,把整颗脑袋都埋了进去。
一会,赵美心得不到回应,直接拿了钥匙,开了锁,走了进来,一把拉开窗帘,春日里的早上,阳光明媚,光线撒了一室。
隔着层薄被,徐娇依眼睛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了刺眼睛,勉强半撑着床坐起身,揉了揉眼,乌黑的长发披在单薄的睡裙上。
几分哀怨,说道,
“妈我上午没课,即便领证,也好歹让我睡足了吧。”
“那你再睡会吧,妈给你收拾收拾房间。”赵美心继续给她整理着房间,好一顿聒噪。
徐娇依默了默。
她妈绝对是故意的。
懒床是不能再懒了,徐娇依只好起了床,洗了把脸化了个淡妆,赵美心全程跟在她身后,叮嘱着她领证的具体事宜。
“你跟严宥南领证,妈妈可不可以跟过去看看?”
“不可以。”
“那你们领完证,你把严宥南带回家吃顿饭吧?”
“不行。”
“那——”
“通通不行,妈我跟你说,领完证您这个女儿就要去严宥南家做住家保姆了,您要有心理准备,有一段时间见不着您女儿,所以今天您能在家给您这个女儿收拾一些衣服,方便我领完证直接把行李搬进严宥南家吗?”
徐娇依半蹲在茶几处找着她昨晚丢这的车钥匙,一口气说完了。
赵美心在她身后目瞪口呆,“你你你今晚就要搬过去?”
徐娇依嗯一声,在茶几桌脚的边缘处摸到了她的车钥匙,扭头看了看赵美心长成鹅蛋大的嘴巴,为了继续纠缠,没再多说,就快步出了门,手扶着门,又探了颗脑袋进来,皱着小脸,“您要记得给我收拾衣服。”
赵美心回过神来,正要揪住她问个清楚,但徐娇依溜得快,早就没了身影。
到了学校,时间还早着。
徐娇依停好车子,去了学校的食堂吃早饭。
端着牛奶三明治找了个光线充足的地方坐着,手里握着杯牛奶,刚喝了一口,跟前就坐下一人。
略长遮眼的黑色短发,单薄消瘦的身板,洗得发白的校服,冷白病态的皮肤,是沈轻。
徐娇依略略稀奇,瞧了眼外面的太阳,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沈轻都愿意主动跟她社交了。
“徐老师,你要跟我三叔结婚了吗?”沈轻没端饭,手上只有两个肉包子,他低头咬了一口,抬眼直直看着徐娇依。
“咳咳咳咳……”徐娇依差点被一口牛奶噎住,她吞了吞口水,拍了拍胸口,一脸惊恐,“谁,谁跟你说的?”严宥南你不讲信用呜呜呜说了不告诉别人的,尤其是沈轻,结果转头就给他说了!
沈轻仿佛都读懂她的内心os:“不是我三叔,是我爷爷,他昨晚去我那里了,说要我回严家,顺便提了三叔要结婚的事。”
徐娇依发窘,她低头使劲把头埋进牛奶杯里,思衬着要是直接拿着三明治走人会不会太伤沈轻的心,毕竟人好不容易主动跟她说话……
“徐老师你别讨厌我三叔,我很喜欢你,相较于其他人做我三嫂,我宁愿是你。”沈轻说完这么一句话,似乎看出徐娇依不想说话,也没再多坐,起身拿着那两个肉包子就走了。
徐娇依塌着肩,眸光哀怨木送着沈轻的背影消失在她视线里,才囫囵咬完三明治,起身回了办公室。
她上午没课,过来也没事可做,靠着椅玩着手机消消乐时,薛琪走过来,一脸喜色,“刚好我带的那个班有个老师家里小孩生病了,本来要上自习的,反正你也没事,替我上一节课吧。”
徐娇依正无所事事,闻言也没拒绝,起了身,“行。”
等走到班级门口,徐娇依瞧见坐在最后一排靠近窗口的沈轻,才暗暗懊恼,差点忘了沈轻还在这个班,早知道就拒绝了。
先下再走也不合适,徐娇依只好拿着教案进了教室。
下课铃响,徐娇依结束讲课,摘下嘴角边的小喇叭时,耳朵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班里女生地低喊声,此起彼伏。
“外面那个男人,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
“穿的是西装!草,真他妈的帅!”
“他好高,有188了吧!气质好好,是个男模特吧?我好爱呜呜呜!”
……
说话的人太多,噪杂的很,徐娇依没太听清班里的说话声,只是顺着众多小女生的目光往外看,就见走廊上,严宥南站在教室门口,勾人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徐娇依:“……”
她急匆匆抱着课本走出去,低着头,怕学生们起哄,径直抬手抓住严宥南的手腕,就往学校的消防楼梯处走。
到了消防楼梯口,徐娇依瞥见还有几个女生趴在走廊上,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徐娇依窘的抬手就关了门。
消防楼梯这很少有人,门一关上,这处就她跟严宥南。
她皱着细眉,两只手抱着教案跟英语书,抬头,忍不住抱怨道,“严宥南,昨天不是说好了,你低调些过来吗?你怎么还进来学校了?”
严宥南穿着一身价格不菲地西装外套,浑不在意地抱胸半靠向学校经年累月未曾翻新过的破旧墙壁,闻言,低头看她,薄唇勾着笑,嗓音徐徐,“徐娇依,我好像没说是来找你的。”
徐娇依下意识反驳,“你能来找谁?——”
话吐了大半,她才想到这学校,以及刚才她教课的那间教室,确实还有个跟严宥南关系密切的学生——沈轻。
“所以,你是来找沈轻的?”徐娇依咬了下唇,试探性的问道。
“不然呢?”严宥南笑着看她,目光促狭。
“……”人家根本就不是专门到教室找她的,只不过阴差阳错她给沈轻带了一节课,然后又碰上他过来找沈轻……那…那她刚才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走,以及还在这里质问他怎么进来学校的行为在他眼里岂不是很可笑很丢脸?
徐娇依脸腾地烫起来,她动动唇,想说些什么缓解下尴尬,结果脑子很不争气地空白一片。
“呃,既然你是来找沈轻的,那我去帮你喊一下。”半晌,徐娇依也只找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说完,她也不看严宥南,耳垂红红地就要推开消防门往外走。
严宥南抬了只手臂,拦了下她,嗓音低沉,“沈轻的事不急,眼下既然我跟你撞上了,不如先去办点我们的事。”
徐娇依垂眸瞧着严宥南伸过来拦她的半只手臂,咬着红唇,对于领证一时,到了近前,又有了几分退缩的意思,打算能拖到几点就是几点,“领证的事也……不急,不如等下午?”
她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微微扭头看向严宥南,白净娇美的脸蛋上一片真诚。
严宥南低声,带着笑,“徐娇依,你害怕了。”
“……”这能认怂?!!!徐娇依低头咳了咳,抬头时,声线故意拔高,红彤彤的小脸也逞强似得仰着,“咳咳,我会害怕?我们现在就去,你开车了吧?就开你的车,你的车快!就去最近的民政局!”
严宥南从墙上站起了身,微微往前弯腰,俊脸靠近她,唇边缓缓抿出一个笑,“那走吧。”
徐娇依假装若无其事,十分镇定,“嗯,走。”
等严宥南一转身,一手插着西裤口袋,长腿迈下台阶,她强装的逞强卸了下来,垮起整个小脸,乌龟似得跟在严宥南身后。
半个小时后,徐娇依坐在严宥南车上,不可置信地盯着手心里躺着的红色小本本。
她她她真的已婚了——
徐娇依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地原则,手下粗暴地将红色小本本塞进了包包里。
严宥南在外面抽完烟,補一打开车门,就瞧见徐娇依苦大仇深似得捏着结婚证一角,急躁地塞进了包的最深处。
“回学校?”严宥南眯着眼,猝然出声。
徐娇依吓了一跳,原本颓废靠向车窗的脑袋猛地抬起,细腰挺直,乖乖坐在副驾驶上,先是偷偷摸摸的瞧了眼严宥南。
他应当是,没瞧见她刚才丢结婚证的模样吧……
没从他脸上瞧出任何异样,徐娇依才动了动唇,“回,回学校吧。”
到了学校门口,因着严宥南是学校的大股东,校门也没拦他的车子,严宥南便直接开到了高中部楼下的停车场。
下了车,徐娇依单肩挎着装有结婚证的小包包,宛如重若千金,压的她肩膀生疼,脸蛋一直挎着,走到半道上,她记起严宥南来找沈轻的事,本来她不欲跟严宥南多说话,但她按捺不住好奇心,侧眸看了眼严宥南,小声问道,“你今天过来找沈轻有什么事?”
严宥南手插着西裤口袋,低低睨了她一眼,“大哥回来了,今晚就住在严家老宅那边,他要见沈轻,我来接他。”
徐娇依听说过关于沈轻爸爸严立泽,依稀记得几个代表性词汇,上市公司总裁,丧偶,多年未娶不过身边养了两个小情人。
这些对与徐娇依来说,都不重要,她在乎的是,
“所以你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你今晚是要回老宅那边吃饭的吧?然后是不是兄弟好久不见,畅聊一晚也是应当,所以你今晚不回你那别墅住了吧?”
徐娇依眨眨眼,看向严宥南。
严宥南薄唇抿出一个笑,“徐娇依你想什么呢?”
她能想什么,当然是想他如果在老宅过夜,她就能玩一天过去清江别墅那边住……
“既然领了证,我住哪你就住哪,懂了吗?”严宥南掀眸瞧她,嗓音慢着,目光打趣,“还是说你今天就要跟我回老宅那边住?如果你想,到也不是不行,老宅那边人多,正好借这个机会介绍介绍我这个刚娶回来的妻子,你觉得如何?”
“这不太好…不太好…”徐娇依讪讪道,让她今晚去面对严家一众人,那还不如杀了她,尤其是她曾经跟严齐那个人还曾有过姻亲,她现在只要一想将来她跟严宥南的婚姻公开,她跟严齐的爸妈见面估计是那种尴尬到能抠出三室一厅的程度。
“所以?”严宥南扯笑。
徐娇依很上道,神情乖巧,努力挤出一丝笑,“我今天就搬进你的别墅。”
严宥南笑笑,并没再说话。
到了楼梯口,徐娇依如蒙大赦,几步跨上两阶楼梯,扭头冲着严宥南挥手,“接下来我们就不顺路了,你去找沈轻吧,我要回办公室了,再见!”
严宥南身姿高挺,站在原地,噙笑点头,“上去吧。”
见他应声,徐娇依也不寒暄,立即脚下生风,两条小细腿爬楼梯爬的飞快,没一会,纤瘦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下午给学生上完课,已经快到六点。
徐娇依开车回了家,一到家,赵美心就热情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她直接把包丢给赵美心,有气无力,“在包里,您自己翻。”
赵美心接过包,三两下就摸出了那个小红本本,两只手捏着那只红本本左看看右看看,一边自言自语道,“缘分这种事呢最捉摸不定,原本还以为你会跟严齐那小子结婚,结果耽搁来耽搁去,连订婚都没能成功举办,如今只不过跟严宥南见过几面,领证倒也领的十分顺利,真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徐娇依听到一半就忙上了楼,她妈真的是对严宥南着了魔。
推开卧室门,她瞧见三个大大的行李箱整整齐齐地堆在床尾,她房间装饰基本上都空了,徐娇依额头冒着黑线,转身走到二楼栏杆处,她趴在栏杆上,“妈,您是打算把我扫地出门吗?”
赵美心正捏着她跟严宥南的结婚证拍照,闻言头也不抬,专注着拍照,敷衍似得回她,“你这都跟严宥南领证了,算是他的人了,用的东西自然要全搬进他家。”
“……”阖着严宥南才是您的儿子吧。
徐娇依见赵美心根本没心思搭理她了,也没自讨没趣,走回卧室,随便选了个行李箱,拖着走到家用电梯处,下了一楼。
“我今天就先带这一个箱子。”只不过是暂时住在他那边而已。
赵美心闻言,特意扭头看了眼她带的是哪只箱子,看清后,她才满意地眯了眯眼,语带深意,“那你先带着这个吧,反正你今晚能用到妈都给你放在这个里面了。一会要不要送你?还是你自己开车走?”
徐娇依自力更生拉着箱子往外走,“您就歇着吧,我自己走。”
从徐家到严宥南住的清江别墅距离不算远,徐娇依开车也就开了半个小时。
这次门卫没拦她,估计严宥南给门卫通过气,车子径直开进严宥南别墅跟前的草坪上。
手机上有严宥南发来的大门密码,他是三点钟发过来的,那时候徐娇依在上课,没注意到,下了课后,不知道怎么回,就一直没回复。
她口中念了一遍密码,走到大门前,输入密码。
等到大门一开,她又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行李箱拉进了客厅。
严宥南这栋别墅没电梯,徐娇依是没能耐把整个行李箱搬到二楼,低头盯着行李箱许久,她打算把行李箱打开,然后把衣服跟日用品一件件搬上楼,这样对她来说,虽说麻烦了些,但不会很吃力。
“也不知道严宥南今晚是住在严家那边,还是回来这边住?”徐娇依蹲下身,一边拉着行李箱的拉链,一边想着严宥南的事。
赵美心往她行李箱塞得东西太多了,拉链都卡的死死的,徐娇依也没分出心神去想严宥南的事,只凝神,用力扯着拉链。
许是用的力气过于大了,徐娇依手下的拉链先是卡顿了一下,随后便脱离她的手心,蹦到了不远处。
拉链一坏,被塞的满当当的行李箱迅速朝两边炸开,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徐娇依一开始还不知道从行李箱里滑落到地上的是什么东西,走近拿起一盒看了看,随后那盒东西犹如烧红的铁一般,烫的徐娇依直接把那盒东西扔了老远。
恰逢这时,大门那边有动静。
“啪嗒”一声指纹锁验证成功能,门被推开,严宥南手拎着西装外套,大步走了进来。
徐娇依什么也没想,出于本能,她直接往地上一扑,用她的身子把地上的东西盖了个完全。
严宥南一进门,就瞧见这副模样。
烟粉色的行李箱狼狈地躺在地上,徐娇依则一脸通红地趴在地板上,怀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动都不敢动。
“徐娇依,你这是?”严宥南停在玄关处,随手将西装外套搁在玄关柜上,侧倚着柜子,垂眸瞧着她。
“没…没什么,腰闪到了。”徐娇依扯了个谎,欲哭无泪,心里恨不得让她妈跟她灵魂互换下,体会下她的社死尴尬。
天底下真的会有妈妈往女儿行李箱里塞十几盒超大尺寸的避|孕|套吗呜呜呜呜。
这种事情只有赵美心能做得出来好吧呜呜呜。
严宥南瞧着她,好一会,低头扯了声笑,喊她,“徐娇依。”
徐娇依依旧一动不动,脸上不动声色,白里透红的小脸努力装着一片镇定,“嗯?”
“起来吧。”严宥南朝她走来。
徐娇依想抬手制止他靠近,但手一动,怀里的东西就有被发现的风险,她只好急忙喊道,“别,别过来,让我自己趴一会,缓一会就好了——”
严宥南并没理会她的制止,但也没停在她身边,径直走到她身后三米远的地方,随后半弯了腰,捡起了地上的一盒东西。
徐娇依余光一直注意着严宥南的动静,见他捡了个东西,握在大掌上打量,她歪了歪头,定睛去看严宥南手上那盒东西,不正是她刚才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的老远的那盒——避|孕|套。
眼见着,严宥南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正徐徐往她身下瞧。
她两条小细胳膊,不由得拢的紧了紧,要是让严宥南知道,她来他家,带了十几盒避|孕|套,那她可以直接去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