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祖宗十八代、祖宗托梦都出来了。
再吹下去, 圆圆铁定能扯到盘古开天辟地那会,就发现他俩是天定良缘,这才拖月老给牵红线。
虞殊不服气, “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颜槿用怀疑的眼光看虞殊, “……你家祖宗真的给你托梦了?”
这比她唱的歌还离谱。
“我只是加了适当的修辞手法。”虞殊理直气壮, “但大体意思没有变。”
颜槿:“那你就是变相承认, 没有托梦这回事了?”
“我们要相信科学。”虞殊语重心长, “不要封建迷信。”
“这样啊。”颜槿颔首,“正巧,阿云昨天下午, 托人送来她在青云观,替我们求来的姻缘符,说是能保佑咱俩白头到老。”
满意的看到虞殊眼睛一亮, 颜槿慢悠悠道:“既然圆圆你说不能封建迷信, 那我还是把这姻缘符收起来吧。”
“我刚仔细想了想。”虞殊轻咳一声,“咱们不能以偏概全, 像姻缘符这种,属于传统文化,我们不能把它当做封建糟粕。”
虞殊说罢, 见颜槿没有反应, 便点明重点, “我们应该随身携带姻缘符, 不能把它收起来。”
姻缘符就得带身上, 这样才能保佑他跟笑笑一辈子甜甜蜜蜜。
“就凭这一枚符, 就能保佑婚姻美满, 也太迷信, 太虚无飘渺, 太不切实际了。”颜槿努力憋笑,“咱们要相信科学,靠自己来经营爱情。不能封建迷信,把希望寄托在符咒上。”
[大过年的别吵架,要吵去床上吵!]
[虞圆圆:不要封建迷信。听到有姻缘符后的虞圆圆:我们要保护传统文化。]
[驰名双标虞圆圆:我不封建迷信,除非你拿出能保佑我们感情和睦的姻缘符。]
“颜木头,你懂什么。”虞殊晲了她一眼,“我这叫迷信科学两手抓,双管齐下,保证让咱们的感情,不会出一丝裂缝。”
两人在咬耳朵的时候,邻居那对妻夫也在说着悄悄话。
“人家小两口感情好,你还非得逗他们。”
“可别提了,早知道他们俩那么腻歪,我刚就不该笑。”
没逗到人不说,牙都被酸倒了。
贴完春联后,颜槿准备回房补睡,可刚走到房间就看见房间上贴着一副对联。
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
对联蕴意很直白,即使是之前对文学不太熟悉的颜槿,也知道表达了什么意思。
更别提现在文学素养,突飞猛进的颜槿了。
颜槿在心里微微一笑,她和圆圆,确实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而且对联字迹还很熟悉,和旁边故作淡定吹口哨的虞殊,如出一辙。
今天起床后,除了熬浆糊圆圆不在她身边外。其余时间,两人都是待在一块。这对联刚贴上去不久,看样子是圆圆熬好浆糊后,趁机贴的。
颜槿看了虞殊一眼,没说话,而是提步往他房间走去。
果不其然,虞殊房间也贴了一副对联。
紫燕双飞鸣翠柳,红莲并蒂迎清波。
[啊这……不是结婚时贴在房间两边的婚联吗?]
[啧,某人的小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颜槿看着对联,陷入了沉思。
圆圆这是想干嘛?
就在虞殊被她的沉思,弄得有点忐忑不安时,颜槿扭头问:“圆圆,你是不是在催婚?”
虞殊嘴硬,“没有,我就是觉得这对联还挺衬景,就贴上了。”
顺带试探一下笑笑的反应。
如果笑笑夸他贴得好,那年底就可以办婚事。
如果笑笑没什么反应,那他就再想个好办法。
“没有就好。”颜槿松了口气,“你还没到法定领证年纪,我要是真的和你结婚,会有负罪感。”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的虞殊,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假正经。”
真那么有负罪感,就不要睡他。
现在人都给她睡了,还在纠结这个。
心里把这事揭过去的虞殊,嘴上却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颜槿。
他可听阿德说过,男人要给女人一点紧迫感,免得她以为睡了人就可以不负责。
这里可不是现代,笑笑睡了他,那是要负责的!
虞殊挑眉问颜槿,“你不想跟我结婚,是不是不想负责?”
“当然不是。”颜槿:“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未来的计划。”
虞殊听颜槿给出否定回答,心里一喜,嘴上却道:“我怎么知道,笑笑你是不是只想跟我有一段露水情缘,之后腻了就一拍两散。”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只想跟你做露水鸳鸯?”颜槿:“我当然有计划我们的未来。”
虞殊心里更甜,“那在你的计划里,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颜槿一脸“你怎么还明知故问”的表情,“当然是等你满二十二周岁,咱们国家的法定领证年纪,再结婚。”
又是法定领证年纪。
虞殊脸色一变。
颜槿心里明白虞殊脸色变化的真正原因,但她故意道:“放心,我不会把你拖到变成大龄剩男,再跟你结婚。”
虞殊抿了下嘴,脸色更难看了。
“我一定会在圆圆你满合法年纪的第一天,就把你拖去领证。”颜槿憋笑憋得很痛苦,“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什么叫不会让我等太久?”虞殊不高兴了,“我现在十八周岁,离二十二周岁还有三年多,这还不算久吗?”
“我想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过得有多幸福。”
颜槿见虞殊是真不高兴了,便收起逗弄虞殊的心思,“如果咱们现在就结婚,筹备的婚礼就会寒酸许多。”
“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跟我结婚吗?”虞殊半信半疑,“不是因为没那么喜欢我?”
“我非常喜欢你。”颜槿:“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结婚;遇见你之后,我结婚对象只能想到你。”
颜槿摸了摸虞殊面颊,“我只是觉得婚礼太简单,会让你受委屈。”
“可我不在意那些。”虞殊搂上颜槿,“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只是领个证,不摆酒席,我都开心得要飞起来。”
[我是很感动,可这个角色是不是对换了?颜槿不应该是期待婚礼的那个人吗?]
[恕我直言,我真的想不出,颜槿期待拥有一场盛大婚礼的表情。]
“可圆圆你那么好,我不想委屈你。”颜槿抬头亲了下虞殊,“再等等,好吗?”
虞殊被颜槿细碎的吻亲得晕头转向,连什么时候倒在床上都不知道,更别提是点头答应了。
等两人胡闹完,外边太阳都高照了。
“圆圆,快起床。”颜槿去拨虞殊睫毛,“咱们还得去拜年。”
“拜什么年。”满面潮红的虞殊双目紧闭,嘴里咕哝,“咱们在安国又没有亲戚,正好在家睡觉。”
倒不是说虞殊偷懒,而是因为刚刚颜槿把虞殊折腾得够呛。一时半会,虞殊还爬不起来。
“在家睡觉倒也可以。”颜槿见虞殊累得都没力气打掉她作弄睫毛的手,知道这人是真的累了,也没再劝,只是说了句,“不过外边的人,可能都知道我们待在家干嘛了。”
“知道就知道。”虞殊搂住颜槿脖子,哼哼唧唧,“反正我脸皮厚,不怕被人说。”
“但我待会要去找阿云,路上要是被他们看见你没跟在我身边,可能就会引发他们一些其他猜测。”颜槿轻咳一声,“比如说你精力不济。”
精力不济?
虞殊反应有点迟钝地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词,猛地想到精力不济,不就是说他身体虚吗?
他身体那么好,还喝了那么多补药,怎么可能虚?
男人不能说身体虚!不可以!
“我才没精力不济!”虞殊立刻睁大眼睛,翻身坐了起来,脸上的疲态一扫而空,“我刚是跟你开玩笑,其实我一点都不累!现在一口气能打死一头牛!”
颜槿没料到虞殊反应会这么大,“……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自己!”虞殊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刚还怏怏躺在床上的模样,“我现在精力特别充沛,甚至还能一口气跑完八千米!”
颜槿:倒也不用把胜负欲放在这件事上。
虽然颜槿不理解,可却不影响虞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的举动。
颜槿见虞殊不想休息,也没再阻拦,而是往旁边侧了下,给虞殊让出个下床的位置。
谁知道虞殊脚刚碰到地面,腿就一软,要不是他自己眼疾手快扶住床,整个人都要跪在地上了。
房间立刻陷入沉默,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颜槿想了想,委婉道:“外边太阳挺大的,咱们要不下午再出去?”
自尊心受挫的虞殊,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春卷”,背对颜槿,一声不吭地陷入自闭。
颜槿轻咳一声,“出力多的人,付出的体力,自然要比光顾享受的人多得多。”
见虞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颜槿继续道:“全力以赴,耗尽体力,想多休息一会,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过了一会儿,裹住虞殊的“春卷”,终于发出闷声,“我居然腿软了。”
颜槿擦了擦额头因为心虚冒出的汗,“这次动作多,时间长,而且几乎都是圆圆你在动,事后你也没好好休息,一时半会,还没恢复不奇怪。”
所以圆圆你千万别再往自己身上揽锅了!
“我好没用。”虞殊声音愈发低落,“我真不是个男人。”
颜槿一听这话风不对,连忙抱住“春卷”,“圆圆你特别男人!特别勇猛!我差点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笑笑跟圆圆门前贴的对联,是我在网上搜的婚联。
遇见你之前没想过结婚,遇见你之后结婚对象只能想到是你,这句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稍微改了一下,不是我的原创。
我要在这里给圆圆澄清下,他其实真的很猛,笑笑也很满意。
奈何笑笑重欲,加上这次玩了新花样,圆圆又没有休息,所以才会腿软。
一个合格的晋江男主,不能不行,不能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