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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弟弟为我生孩子(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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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032(改错别字垫)

颜槿正打算好好逗逗虞殊时,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飘了过来。

“爹爹,你还不让我和隔壁小明捏脸玩。可大人们也跟我们小孩子一样,互相捏脸玩呀。”

互相捏脸的两个大人身体一僵, 顺着声线看去, 一个肉嘟嘟的小男孩, 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好奇地看向他们。

见他们望过来, 那个小男孩的爹爹歉意一笑,接着轻轻拍了下小男孩,“小孩子, 别胡说!”

“我没胡说!”小男孩扁了扁嘴,泪水在眼眶打转,“姐姐哥哥就是在互相捏脸玩。”

男孩爹爹脸上挂不住, 又不好意思跟孩子解释那么多, 两人抱歉点了一下头,便抱起孩子走了。

颜槿幽幽看向虞殊, “这可是我第一次风评被害。”

[其实他们两个分开来一点都不好笑,但合在一起,他们的对话真的太好笑了。]

[我现在学乖了, 每次颜槿和虞殊在一起, 我身边一定不会出现饮料的液体, 我就怕自己又像上次那样喷水。]

“你看我干嘛?”虞殊梗着脖子, “我是捏你脸没错, 但谁让你说我胖来着。”

颜槿看着虞殊气呼呼的脸, 伸手戳了下他脸, “虞殊。”

“干嘛。”虞殊硬邦邦道。

颜槿:“你还在生气吗?”

虞殊觉得自己太阳穴疼得厉害。

全天下, 估计也就只有颜槿这个低情商的人, 会在别人明显生气的时候,还那么不会看脸色,说这么一句火上浇油的话了。

见虞殊不说话,颜槿悟了,也没再火上浇油,而是直接坦诚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颜槿认错态度倒是挺好,但她一直都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偏偏虞殊又吃颜槿这一套。

见颜槿态度诚恳,虞殊心里就缓和了些,“其实我也没有很生你的气。”

“哦。”颜槿:“没有很生我的气,那就是有生我的气了。”

虞殊气极,伸手捂住破坏气氛的颜槿嘴,凶巴巴道:“颜笑笑!我还没说完,不许插嘴。”

颜槿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唱歌的,对形象管理会比平常人要严格,你还说我胖。”

说到最后,虞殊尾音轻轻上扬,跟撒娇似的。

颜槿戳了戳虞殊捂住她嘴的手背,示意自己有话说。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虞殊双手抱胸,矜持抬起下巴,“要是待会说得不好听,我今天都不理你。”

“虽然我能理解你对自己身材要求很高,但我觉得你不用这么严苛对待自己。”颜槿斟酌语句,“因为你脸上有肉,看上去要比之前更加可爱,更加讨人喜欢。”

“我觉得你瘦的时候好看,唔……心情开朗时也很好看,是两种不一样的好看。”

虞殊想了一会,才想明白颜槿颜槿说的‘心情开朗也很好看’,指的是心宽体胖,一时好气又好笑。

虞殊一直觉得颜槿很神奇。

要说颜槿是个木头,她也确实情商低得能把虞殊气得半死;可之后颜槿又会很快打出那些让虞殊拒绝不了的直球。

说颜槿懂,有时候虞殊被她气得要死。可要说颜槿不懂,她每一次都能很快哄好虞殊。

这一次也不例外。

虞殊郁闷的心,很快就被颜槿给安抚了。

“那你之后也不能说我胖,你用别的词代替。”虞殊嘟囔,“我才不要变得胖乎乎的。”

颜槿又嘴痒去逗虞殊,“可你是肉包它哥哥,胖乎乎多正常啊,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虞殊见没过一会儿,颜槿又开始作妖,愤愤然跑去买了十串糖葫芦,二话不说就塞到颜槿手里,“全部给我吃光!”

“你是肉包它姐姐,也得跟我们一起胖乎乎!”

[呜呜有生之年,我居然看到虞殊压过颜槿了。]

[我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好幼稚哦,(嫌弃脸)再看一眼。]

颜槿看着手里那串糖葫芦,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确实有点欠。

她没事撩拨虞殊干嘛?

这下好了,她得咬牙吃下这十根糖葫芦。

虞殊知道颜槿不爱吃甜,让她吃甜比吃药还痛苦,所以虞殊才特地给颜槿买了这么多糖葫芦。

最初颜槿还想浑水摸鱼来着,“这外头也没个坐的地方,边走边吃又不太好,我过一会再吃吧。”

“你忘了吗?来的路上咱们碰见一座小亭。”虞殊笑嘻嘻,“反正咱们今天没什么事,我可以陪你坐在那,慢慢地吃完这十根糖葫芦。”

“打个商量,我保证以后只夸你,不再逗你生气。”颜槿低头看一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们,叹了口气,“我可以不吃糖葫芦吗?”

“不可以。”虞殊晲了颜槿一眼,“我现在已经明白了,颜槿你就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我才不要相信你的话。”

“反正你最终目的,也是要我跟你们一样变得胖乎乎。可糖葫芦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能换个别的方式吗?”颜槿语气诚恳得不行,“卤猪蹄怎么样?热量高,吃起来可比糖葫芦容易胖。”

“不许钻空子。”虞殊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喜欢吃卤猪蹄了,这是惩罚你不是奖励你,不许讨价还价。”

原本颜槿以为虞殊让她坐亭子里吃糖葫芦,只是一句玩笑话。

没想到虞殊还真的在亭子里坐着,支着下巴看颜槿吃完一根糖葫芦。而且看虞殊的样子,他还打算看颜槿吃完剩下九根糖葫芦。

颜槿艰难吃完一根糖葫芦后,虞殊轻轻戳了下颜槿腮帮子,“下回还敢说我胖不?”

“虞圆圆哥哥,我不敢了。”颜槿幽幽叹了口气,“因为十根糖葫芦,真的太多了。”

虞殊哼哼,“你是真不敢呢?还是嘴上说说?”

“真不敢了。”因为想着待会要虞殊帮忙解决糖葫芦,所以颜槿态度很诚恳,“下次我要再说你胖,你就捏我脸,我保证不再捏回去。”

虞殊虽然刚开始还有点而生气,但见颜槿苦着一张脸,心里的气也算得差不多了。

“看你表现良好,这次就先原谅你。”说完,虞殊就主动拿过颜槿手上还没动的糖葫芦,散发给不远处被拘在一起玩耍,穿得破破烂烂的几个孩子。

“就这么给他们吗?”颜槿轻轻扯了下虞殊袖子,“不怕孩子吃出事,到时候找你算账?”

“笑笑。”虞殊叹了口气,示意颜槿看向带着孩子们的瘦高老人,“他们家大人在旁边看着呢,真要怕吃出事,刚就会拦着我了。”

老人虽然也穿着补丁衣服,但面容很和善,还不好意思跟虞殊道谢,“谢过这位小郎君了,我家就在附近,不嫌弃的话,随老朽来寒舍喝杯茶,歇歇脚吧。”

虞殊把最后一根糖葫芦塞给一直低头画圈圈,头发乱蓬蓬的黑胖丫头手里,听到老人这话,正想点头答应,却被颜槿握住了手,对老人歉意微笑,“我和他还有要事要忙,改天再约吧。”

“喝杯茶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老人面露哀愁,“我知道女郎身份高贵,喝不惯粗茶,但刚刚小郎君给孩子这么多糖葫芦,我家虽然穷,但也知道感恩。”

颜槿继续微笑,“改天吧,我和他真的有急事。”

[颜槿怎么这样啊,人家好心感谢,她还非要拉着虞殊走。]

[老人都这么老了,连糖葫芦都买不起,请他们喝杯茶,颜槿还不领情。]

[我说前面的能不能思维不要发散得这么快,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呢,就恶意揣测起颜槿来了?]

说完,颜槿就扯着虞殊往山下走。

虞殊以为颜槿是习惯性社恐,便低声哄她,“没事的,咱们就去喝杯茶,很快就走。”

见颜槿看他眼神有点古怪,虞殊语气更轻,“乖,老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咱们不要拂了他的意比较好。”

“你没发现吗?”颜槿用粤语对虞殊说:“老人身上衣服是补丁摞补丁,那几个孩子虽然也穿了打补丁的衣服,露在外头的皮肤看上去黑黢黢灰扑扑的。但手腕和脖颈,却都很白嫩,有的甚至还被磨出了红印子。”

颜槿点了一个人,“特别是你最后塞糖葫芦的那个黑胖丫头,她手腕和脖梗红印子最明显。”

虞殊瞪大眼睛看着颜槿,后者以为他听不懂粤语,切回用普通话模式,“刚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能。”虞殊点了点头。

在永宁县定居后,颜槿就发现这里的方言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粤语,也不是客家话,更加不是闽南话。他们说的方言,和江苏那带方言有点像,但又不太同。

本来颜槿想说闽南话,但考虑到祖国的闽南话没有背靠粤语歌的粤语普及,虞殊可能听不懂,就切换了粤语模式。

虽然这里离那个老人有段距离,但颜槿怕附近有同伙,就用粤语和虞殊说话。

颜槿继续用粤语说,“如果这几个真的是老人的孩子,那他们即使脖颈手腕皮肤,比其他风吹日晒的要白,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差。而且要真是老人的孩子,她们应该已经习惯穿粗布衣服,不会因为布料太粗糙被磨出红印子。”

[有没有懂粤语的伙伴出来吱一声,颜槿都说了啥?]

[正在喝早茶的上来冒个泡,颜槿说那个想请虞殊喝茶的是人贩子。]

虞殊神色也肃穆起来,“我刚刚无意间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但我以为是他家还有几个没出来的孩子在哭呢,现在想想,那声音应该不止是一两个孩子。”

虞殊不傻,听了颜槿的话立刻反应过来,用粤语问颜槿,“那他请我去喝茶,是想拐卖我吗?”

这还是颜槿第一次听虞殊说粤语,虽然说得磕磕绊绊,有些不太标准,但颜槿还是能听清楚他想表达的意思。

颜槿记得虞殊是北方人,因为没想到身为北方人的虞殊,居然会说一点粤语,颜槿就忍不住看向他。

“看我做什么?”虞殊恼得轻轻捏了捏颜槿手指,“我家乡方言不是粤语,会说一点就不错了,不许嫌弃我说得不熟练。”

颜槿垂眸看着虞殊和她相贴的指尖。

她这段时间对虞殊也没多好,可虞殊怎么好像对她越来越亲近了?

“既然他的目标是你,那你,”颜槿刚说了个开头,就被虞殊抢答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虞殊认真道:“既然他的目标是我,那我就跟他们去。待会颜槿你跟我做一场戏,你假装被气得把我扔在这儿,然后你再趁机去报官。”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颜槿奇怪地看了眼虞殊,“我怎么会在知道你是目标的前提下,让你去当诱饵?”

“你去报官,我留下来。”虞殊反驳,“我力气比你大,你得听我的,我能保护你。”

“我知道。”颜槿眉眼软了几分,伸手摸了摸虞殊脑袋,“可我不舍得你受伤,而且咱们已经快走下山了,你再回去的话太奇怪了。”

虞殊着急起来,“那我们赶紧报官,万一他们转移孩子怎么办?”

“我之前听阿云提过一嘴,最近永宁县好像来了一些形迹可疑的外商。县令觉得有蹊跷,这几天正下令搜查他们的来历。”颜槿:“我怀疑那几个外商,就是这群人贩子。”

[还是先查清楚,别报官先吧,万一误会了那不就尴尬大发了。]

[我不同意楼上,遇见疑似拐卖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等等,他俩身后是不是还跟着个人?]

虞殊比颜槿更快发现身后不对劲,见身后那个小黑影,似乎想朝颜槿扑过来,虞殊连忙搂住颜槿腰,把她往自己怀里摁。

和之前几次意外搂抱不同,这一次虞殊扎扎实实把颜槿搂在怀里,鼻尖瞬间盈满颜槿身上的冷香。

他俩距离近得甚至虞殊一低头,就能亲到颜槿发梢。

换做是之前,虞殊肯定早都羞得面红耳赤,但现在虞殊怕那道小黑影冲到颜槿,只顾得上把颜槿死死护在怀里,丝毫顾不上害羞。

颜槿措不及防被虞殊搂了个正着,鼻尖撞上虞殊锁骨,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颜槿下意识想伸手去捏虞殊脸颊,却被虞殊用力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颜槿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挣脱虞殊怀抱,索性放弃挣扎。

虞圆圆力气居然这么大,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啊。

甚至因为身高差距,颜槿都看不清被虞殊挡在身后的是什么场景。

直到颜槿听到一声孩子的哭腔,“娘亲!爹爹!”

虞殊低头,跟颜槿对了个眼,“这里还有第三个大人吗?”

“这里就我们两个大人。”颜槿扶住虞殊肩膀,踮起脚尖,四下看了看,“没有第三个大人了。”

说罢,颜槿和虞殊四只眼睛,一同看向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黑胖丫头——刚刚虞殊最后给糖葫芦的那个黑胖丫头。

黑胖丫头哭得更伤心,“娘亲,你又不要我了吗?”

“她喊你娘亲诶。”虞殊酸溜溜道:“咱们才来安国几天你就惹上风流债了,颜槿姐姐好厉害呀。”

虞殊话音刚落,黑胖丫头就抱住虞殊小腿,眼泪鼻涕都往他裤腿上抹,“爹爹,你不认得我了吗?”

“她喊你爹爹诶。”颜槿故做夸张,“咱们才来安国几天你就惹上风流债了,虞殊弟弟好厉害呀。”

[破案了,看样子是这丫头刚学会说话,见人就喊。]

[笑死这两个人也太斤斤计较吧,你这次坑我一下,我下次定要坑回来。]

颜槿认出了这是刚刚那堆孩子中的一员,虽然心里已经有猜测,但还是保险起见,问了句,“刚刚那个老人是你的家人吗?”

“不是。”黑胖丫头抽抽搭搭,“我从来没见过他。”

颜槿和虞殊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打算。

“把她带上一起报官吧。”

说完,颜槿就弯下腰去抱黑胖丫头。

小丫头虽然胖乎乎的,但小孩子能重到哪里去?

颜槿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她搂住黑胖丫头的腰,压根没有做心理准备,别说把人抱起来跑了,颜槿抱都抱不起来,还差点闪到自己的腰。

这小丫头……可真够沉的。

颜槿想不明白,看上去最多三四岁的小丫头,怎么能沉得她抱都抱不起来。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出来的孩子。

“颜槿,你得对自己有自知之明。”虞殊拍了拍颜槿肩膀,叹道:“手无缚鸡之力,就别想着干力气活,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和颜槿不同,虞殊轻而易举抱起黑胖丫头,完了还用袖角简单擦了下黑胖丫头脏兮兮的小脸。

可惜虞殊手头没有湿纸巾,干燥的袖角并不能完全擦拭掉黑胖丫头脸上的脏污,但被擦干净的皮肤白白嫩嫩,让颜槿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即使是娇生惯养的普通家庭,也不可能把孩子养得这么白嫩,以及这么唔……厚重。

[颜槿这力气不行啊,因为小孩子都抱不起,啧啧啧。]

[个体差异是被你吃了吗?有的人力气大,有的人力气小,这不很正常的嘛,有什么好嘲讽的?]

[其实颜槿抱不起也情有可原,毕竟这小丫头看起来确实挺沉的。]

因为颜槿来过几次衙门,加上跟县令独女周弄云关系良好,所以这一次简单通报后,颜槿和虞殊就见到了县令。

和之前两人见面不同外,这次县令身边还站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这位女郎看着倒面生。”

县令微微一笑,“这便是我方才与您讲起的研制出姜糖,献出白糖的颜槿颜女郎。”

“原来你就是颜槿。”老太太颔首,“听说你要来青松书院?那日后可得好好用功。”

县令扫了眼被虞殊抱在怀里,脏得看不出五官的黑胖丫头,“女郎神色匆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颜槿眉眼微动,却不做声。

县令见颜槿心有顾忌,便道:“有话直说便是,这位是青松书院山长,不是外人。”

青松书院山长顾明疏,这可不仅仅是一个书院的山长,更是当今皇帝的老师。致仕时皇帝还亲自出城门为其践行,本人文学造诣极高,致仕后开了书院,替安国输送了许多人才,在整个安国文坛的声誉极高。

颜槿眼神一闪,顾山长看到她这张脸没反应,看来那位高官身份可能没她想的高。

不过这念头只在颜槿心里滑了下,就过去了。

抛开颜槿要走科举路线这层关系,她本身也喜欢这类有才华的人,所以便对顾山长礼貌行了一礼。

礼当行到一半,就被眉眼微弯的顾山长拦住了,“女郎不必多礼,既然是有要事,这些小节就免了吧。”

颜槿也没扭捏,立马将自己的猜测三言两语说了出来。

县令面色凝重,立即派人去那座宅院调查,还让小厮准备热水,给虞殊怀里的黑胖丫头沐浴洗漱。

见县令派人去查后,顾山长又问了颜槿几个问题,颜槿回答完之后,见场面有点冷,便找了个借口和虞殊告退了。

[呼,终于离开了,刚刚气氛真是有点尴尬,虞殊杵在那,可县令跟那个院长都没都没怎么和他说话,没礼貌啊。]

[迷茫,安国是女尊社会,这种社会背景下,他们怎么可能会和虞殊说话?]

[有些人啊,就是心太软,忒容易心疼男人。只是没怎么搭理男人,就觉得天崩地裂了。]

虽然虞殊刚刚没怎么说话,但他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兴致勃勃问颜槿,“咱们现在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干,要不去看看那丫头?”

“行啊。”颜槿起了点恶趣味,“快去看看这丫头收拾好之后,是不是像只白白胖胖的小汤圆。”

虞殊被颜槿说得好奇心更重。

黑胖丫头是被抱去后院洗漱,但因为锅包肉是被他俩抱来衙门的,所以跟侍卫说一声,就有人带他们去看锅包肉了。

两人见到黑胖丫头时,她已经梳洗完毕,换了身干净的小衣裳,身边还跟着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周弄云。

还别说,洗干净的黑胖丫头皮肤白得跟雪一样,虽然胖乎乎的,但小丫头却不会让人觉得这身肉笨重,而是让人觉得她像只胖乎乎,圆嘟嘟,怎么看怎么可爱的小汤圆。

唯一遗憾的是小丫头额头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痂,衬得皮肤更白,也衬得伤口愈发狰狞。

“我问过大夫。”周弄云见颜槿目光落在那块痂上,便道:“这丫头之前头部受过撞击,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正在小口小口喝水的小丫头见颜槿虞殊来了,眼睛一亮,大声喊道:“娘亲!爹爹!”

还没结婚的颜槿和虞殊对视一眼,特想拔腿跑人。

他们刚刚就不该来看这小丫头。

就小丫头这张嘴,如果他俩不快点跑,没准下午整个永宁县就会传他俩有了个私生女。

“还别说。”周弄云啧啧称奇,“要不是年龄对不上,我都以为这娃是你俩生的。虽然胖了一点,看不太清楚五官,但这骨相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相貌平平的人可生不出来,只有像你们这种风姿卓绝的大美人,才能生下这么漂亮的娃。”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根据骨相,能看出一个人长得好不好看。]

[其实周弄云说得也不完全无道理,只是这锅包肉这么胖,她怎么看得出骨相?]

[周弄云这嘴里,就没几句实话的(指指点点)]

“不要胡说。”颜槿扶额叹气,“我俩都没有结婚,哪来的孩子?”

虞殊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才刚满十八周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见两人都否认自己有孩子,小丫头眨巴大眼睛,又浓又密的睫毛跟两把小扇子似的,小心翼翼开口,“娘亲爹爹又要抛下我了吗?”

虞殊还好,见小丫头忐忑不安的小模样,于心不忍,含糊其辞道:“你这么可爱,娘亲爹爹肯定不会不要你的。”

虞殊口中的娘亲爹爹,指的是小丫头的亲生父母,至于她会理解成什么样,虞殊可不负责。

比起虞殊的委婉,颜槿就直白多了,“你长那么可爱,你娘你爹肯定不会抛弃你的。但我们不是你爹娘,你可不要随便说我们抛弃你。”

虞殊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疼了。

这家伙怎么能这么跟孩子说话,这么直白说出来,多伤孩子的心。

“娘亲不要锅包肉了吗?”小丫头锅包肉一双小肉手紧紧揪着衣服下摆,大眼睛里蕴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颜槿,“锅包肉会听话的,娘亲要我背什么,我就背什么,再也不敢偷懒不写大字。”

[这丫头名字也太好笑了吧,我都快笑疯了。]

[实不相瞒,我都听馋了,待会直播结束的时候,我就去点一份锅包肉。]

……

[呜呜,小宝贝太可爱了,颜槿就当哄哄小孩子,骗她说不会丢下她。]

[颜槿怎么一点母性都没有,都把小孩整哭了。]

[你可以说她情商低嘴欠,但说颜槿没母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怎么着?每个成年女性就一定要有母性吗?有的人天生就不喜欢小孩子,她不去哄有什么奇怪的?]

颜槿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小丫头,“你说你叫什么?”

“锅包肉。”小丫头抽抽搭搭道:“娘亲你忘了吗?因为我出生那会,爹爹正在吃锅包肉,所以你就给我起了这名字。”

“这名字多好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虞殊拍掌,“不愧是颜槿。”

她没有,不要污蔑她。

可看小丫头眼泪汪汪的模样,颜槿张了张嘴,想说些哄人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小丫头眼眶泪水越积越多,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颜槿觉得这比她做过的任何一项实验都要难。

哄人是不可能哄人的,颜槿怕自己越哄,小丫头哭得越厉害。

所以颜槿看到一旁的虞殊后,就蹲下身小心碰了碰锅包肉,小声怂恿她,“你去找那位大哥哥。”

虽然颜槿掩饰得挺好,但锅包肉还是发现“母亲”对她的疏远,猛地扑到虞殊身上,抱着他呜呜呜地哭起来,“爹爹,娘亲讨厌我了,她不要我了。”

虞殊没想到颜槿居然祸水东流,把锅包肉引到他这边来,立刻捏了下颜槿手心。

“你这人怎么这样。”虞殊小声埋怨,“人家锅包肉是要你哄她,你倒好,把她推来给我。”

颜槿双手合十,轻声软语,“虞殊哥哥大人有大量,就帮我这一回吧。”

“你这不挺会哄人的嘛。”虞殊下意识瞥向周弄云,见对方看他们这边的戏看得正起劲,双颊一红,又警告性地捏了下颜槿,“注意影响,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

[房间里杵着个周弄云,虞殊就羞得要抠脚,这要被他知道全国人民都在看,他可能就想当场写遗书了。]

[我不懂为什么是虞殊写遗书,不是他俩写?颜槿应该也要写吧?]

[我们要相信颜槿的脸皮,她肯定不会写的。]

“别看我。”周弄云端着茶杯,笑眯眯走出房门,“我只是一个过路人,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

都怪你。”虞殊用空着的那只手戳了下颜槿手心,“说话也不看看场合,这下好了,被人笑话了。”

颜槿很不解,“我叫你一声哥哥,有什么不妥的吗?还要看场合说话?”

“……不许给我装傻。”虞殊面颊绯红,“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颜槿慢吞吞“哦”了声,“哥哥这个词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为什么不能在外人面前喊你哥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叫了我几次姐姐,如果按照你的逻辑,姐姐这个词是不是也见不得人?”

虞殊嘴巴抿成一条线,耳垂也涌上了血色,听到最后,忍不住顶嘴,“我喊姐姐,跟你刚刚喊哥哥,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性质。”

“我喊姐姐,是调侃你,打趣你。可你刚刚喊哥哥,落在第三人眼里就是,是,”说到最后,虞殊变得结结巴巴,却什么也不好意思吐出那个词来。

“是什么呢?”颜槿弯起眼睛,语气缱绻,带了点诱哄,“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呢?”

[理智告诉我,现在应该放下手机不再看直播间,免得待会破防。但情感又告诉我,想看接下去的发展。]

[这算得上是正主下场发糖了吧!他们俩话题都变得这么暧昧了。]

荷尔蒙让房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暧昧,颜槿笑眯眯,低头看向虞殊,可虞殊却不敢抬头跟颜槿对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我知道,是娘亲想亲爹爹!”

说罢锅包肉还恨铁不成钢看了虞殊一眼,嘟囔道:“爹爹好笨,娘亲之前都说过,每次喊你哥哥就是想亲你。”

颜槿觉得这小丫头真不会看脸色,这时候开腔多破坏气氛。

虞殊也觉得这丫头不会看脸色,虽然给他解了围,但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小孩子不要乱说。”虞殊拍了拍锅包肉圆滚滚的小脑袋。

“锅包肉没有乱说!”锅包肉气呼呼揪着自己的两只耳朵,“之前娘亲趁我睡着了,偷偷跟爹爹说,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你睡着了,那怎么还能听得见娘亲爹爹说话?”颜槿抓住重点,“你是不是没有乖乖睡觉?”

锅包肉立刻心虚地对手指,顾左右而言他,“我闭上眼睛了,但睡不着也不关我的事呀。”

一旁的虞殊见话题转移,偷偷松了口气,掩饰性地拍了拍锅包肉,“小孩子要乖乖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

颜槿见虞殊松了口气,心里好笑之余,也庆幸锅包肉打断了他们的话题,不然的话,这话题发展下去可不是颜槿想看到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

漂亮男孩千千万,老乡只有这么个。

她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继续坚持自己,不吃窝边草的良好习惯不动摇。

但不合时宜的玩笑,该道歉还是得道歉。

“对不起。”颜槿歉意一笑,“刚刚我一时昏了头,所以才会跟你开这种没分寸的玩笑,以后都不会了。”

“我又不是你的谁。”虞殊闷闷道:“你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不用事无巨细都跟我说。”

虞殊觉得自己心情越来越奇怪了,总能因为颜槿的话变得开心或变得沮丧。

兼职写小甜文的虞殊,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喜欢上颜槿了,可是书上的喜欢,是想起来都忍不住唇角上扬。

可他想起颜槿时,心情却复杂得很。有时候想笑,有时候想气。

这也算是喜欢?

[我看不懂这发展了,为什么我感觉他俩的对话越来越暧昧了,前面有铺垫吗?]

[前面铺垫还不够长吗?虞殊都表现出好几次他喜欢颜槿了。]

颜槿神经比较粗,她觉得这事情说了,就这么过去了,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虽然虞殊细心一点,但很快他注意力就被门外动静吸引了。

“请问这位小哥,外边发生了什么?”虞殊拦下一个小厮,“怎么听起来有好些人说话的声音?”

“一伙拍花子的被抓住了。”小厮兴奋道:“大人半个时辰前刚派人去查,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拍花子抓了回来。”

颜槿和虞殊对视一眼,知道这十有**是他们见到的那群人贩子。

颜槿问小厮,“请问这群拍花子,现在是要被押送到公堂审问吗?”

“女郎客气了。”小厮见颜槿问他,认出这是后院小厮们话中那位研究出姜糖跟白糖的颜槿,面颊不由浮起两朵红云,屈膝行礼,“县令大人正升堂,准备审问他们呢。”

“要去看看吗?”颜槿问虞殊。

虞殊见那面容清秀的小厮脸红,心里有点儿复杂,正在嘀咕颜槿真是受欢迎时,冷不丁就听见颜槿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

迎着小厮暗含艳羡的眼神,虞殊居然有点窃喜,点了点头,“我想去看看。”

颜槿对小厮道:“小哥,我们不太熟悉路,如果您方便,能不能替我们指个路?”

小厮态度恭顺,“左右也就几步路的过程,小的直接带二位过去便是。”

锅包肉本来也想一起去看热闹,但虞殊见她人小,怕她进去了不小心被踩到,便把锅包肉交给刚刚那位帮她洗澡的侍女。

可能是抓到人贩子消息传开了,一行人到了公堂,那里已经是人头攒动。

堂下跪了五个人,光看面相,每个人长得都是一副忠厚老实相。可就是从这五个人住的宅院里,找到了二十来个被拐卖的儿童。

可跪着的五个人里头,却没有那个试图诱拐虞殊的老人。

虞殊见颜槿脸色不对,问:“你怎么了?”

颜槿顿了顿,用粤语小声道:“里头没有刚刚见过的那个老人。”

“这些人贩子脸上都有伪装的痕迹,可能卸掉伪装了。放心,我刚刚仔细看了,最左边那个穿蓝衣服的男子,虽然跟我们见到的老人脸不一样,但身型是一样的。”虞殊见颜槿脸上还有担忧,用粤语轻声安抚,“脸可能会伪装,但身型是不会伪装的。”

颜槿顺着虞殊提示看过去,只见最左边那里果然跪着一个高瘦男子,和颜槿记忆中的瘦高老人身形几乎一样。

可颜槿心里还是觉得奇怪,但她怕只是自己的猜测,便摇了摇头,把心里那股异样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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