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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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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缘相聚 就在这儿把你办了。

其实, 沈叶迦在从主厢房离开之前,还没忘威胁在帮着葛星宜一起收拾餐桌的俞也。

“姓俞的, 我可警告你。”

沈叶迦边在玄关穿鞋,边冲着客厅的方向说,“收拾完东西就滚回自己屋里去,别死皮赖脸留在宜宜这儿过夜。”

“过夜”这俩字一出,正抱着碗筷进厨房的葛星宜不免耳根一红。

俞也替她拿了另一大半的碗筷,直接甩了个背影给沈叶迦:“先操心操心你自己今晚会不会被人再甩一次露宿街头吧。”

然后没等沈叶迦说话, 他直接用背怼上了厨房的门,将大舅哥的骂骂咧咧屏蔽在外。

葛星宜将手里的碗筷放进水池后,刚想去拿洗碗的手套, 就被俞也扣住了手。

他开了热水,用洗手液替她洗干净手,而后再用毛巾悉心地擦干她手上的水珠。

完了, 他自己拿起了洗碗专用的手套戴上。

葛星宜动了动唇:“让我来洗吧,你已经很累了……”

虽然看着不太明显,但他眉宇间确实有丝淡淡的疲倦在。为了她的生日布置,他从设计到落实前前后后一定忙了许久, 尽心又尽力的。

作为一只永远睡不醒的卡比兽, 他应该都有好一阵没好好睡过觉了。

谁能想到, 大家眼中的阴间生物, 因为她, 都开始往阳间的方向活了。

“你先回卧室歇着。”他却头也不抬, “我不累。”

她看得既心疼又感动, 轻声说:“我想在这儿陪你。”

俞也听了这话似乎很高兴,他放下了一只刚洗干净的碗,侧过头看她, 眼底有笑:“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她问他:“我哥和小未之前在一起的事,你知道么?”

“不知道。”

想来也是。

这俩人认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发现对方和自己之间还存在着个共同人——也就是她。而就俞也这性子,也不可能对别人的情感生活有兴趣。

当个朋友,比陌生人的消息还闭塞也是没谁了。

“反正我只知道。”俞也这时洗完了所有碗,关上水,“他今晚肯定没空管我在哪过夜。”

葛星宜听得心一动,脸颊募地红了。

她看着他用毛巾将修长白皙的手擦干,正要朝她看过来。

“俞也。”

她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踮起脚,低低唤了他一声。

他垂下眸。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紧接着,便听到她极轻地在他唇边咕哝了句什么。

“……我去拿衣服准备洗澡。”

葛星宜揉了揉自己的耳根,也没敢看他的表情,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厨房。

留下纯情大金毛站在原地,怔愣了好几秒,才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要是他没有听错的话,她刚刚嘀咕的那句话是——

“你试用期通过了。”

倒座房。

言布布塞完钥匙和内衣给魏然,拖着惠熠的手狂奔进了屋,才开始放声大笑。

等她笑完,就看到惠熠开了灯,双手抱胸背靠在墙边看着她:“笑完了没?”

她匀了气,擦了擦都笑出眼泪来的眼角:“差不多了。”

“嗯。”他不动声色地朝她勾了勾手指,“那过来我这里。”

她乖乖照做。

只是她还未走到他跟前,就见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拉了过去。

然后又顺势转了个身,将她抵到墙壁上。

他们今晚都喝了酒,彼此缠绕的呼吸之间,尽是醇香的酒气。

言布布的酒量不怎么样,即便喝得不多,也有轻微的上头迹象。但反观惠熠,喝得比她多不少都跟个没事人儿似的,酒量似乎深不见底。

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他的眼眸此刻特别地黑亮。

也特别地诱人。

她看着他那双眼睛,心里一阵止不住地狂跳,就听到他说:“我今天可能节奏会有些快,因为我受了点儿刺激。”

“原先觉得只是比江挽川慢一些也没什么,人毕竟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却没想到还能被大舅哥弯道超车的。”他抬起手,用拇指轻捻了捻她的唇,“再下去,说不定连俞也都要翻身了。”

这么说着,他把她下嘴唇稍稍掰开一些,示意她把嘴张大,偏头便吻了过去。

两人都情动着,那火蔓延得极快。

言布布最开始勾着他脖颈的手还有些发颤,到后来吻着吻着,自然而然就滑落下来,扣着他的后颈往自己这边压。

而惠熠的手,只要落在她身上都带着火苗,一路从后脖颈往下,所过之处,皆是星火燎原。

两人从玄关开始纠缠,连到卧室路的一半都没走完,便已经散落了一地的衣襟狼藉。

她的身体已经对他熟稔到一定程度,他只要稍一撩拨,便软得一塌糊涂。

因为身体发软,所以腿脚的力气也使不太上。

他们转过一个拐弯的时候,言布布右腿稍稍慢了一拍,整个人就往后倒去,后背顺势触到了一把硬冷的锁。

那把锁的形状突兀又陈旧,她几乎一碰到,就知道是他那间一直上着锁的“小黑屋”的门锁。

惠熠捞了人以免她摔着,咬住她的耳根吮了几下,正要将人打横抱起来进卧室,忽然就感觉自己被她往后推了推。

他眯起满载着情愫的眼,有些不解。

“这个。”她的呼吸还是很急,却坚持现在有比缓解渴求更重要的事,“你都要我和你同居了,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进去看看啊?”

惠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她身后上锁的房间,目光一滞。

两秒后,他欺身上前,将她往自己的腿上压了压,嗓音极哑:“你确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去看?”

言布布被烫得缩了一下,却依旧赤红着脸道:“……确,确定。”

惠熠真服了。

两人都处在箭在弦上的时刻,这丫头居然还能这样半路收工,把心思转到别的事儿上去。

除了玩弄人心的天然小恶魔以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形容词可以来解释她这种恶行。

“我现在就想进去。”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因为喝过酒而带上了丝特有的撒娇和蛮缠,“看完了,我明天就搬进来。”

她其实是故意的。

应该说,她今晚就是仗着自己看上去半醉半清明、脑子不太清醒,借势“要挟”他打开这屋子。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来往甚密,她也来过他家好多回。但大多数时候他们不是待在客厅就是在卧室,他也从未开口提过要带她进这屋子看看。

他不提,她自然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不然就显得太为生硬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好奇,也不代表她心里没有一丁点儿小小的打结。

——因为现在看来,自从他们开诚布公谈过所有问题后,这好像是横在他们彼此之前最后一个未解决的隐藏问号了。

无论是同居还是往更进一步的关系走,她都不可能一辈子对这间所谓的“小黑屋”视而不见吧?

毕竟要是这屋子里的东西,真的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一定还是早知道早好。

惠熠垂着眸深深地注视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而她借着酒气,装得胡搅蛮缠地扒着他往小黑屋凑,但其实心里也挺没底儿的。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

一阵折磨人的安静过后,他闭了闭眼,敛去眼底那原本燃烧得正旺的火苗,将她轻轻放下地。

而后他转过身,大步进了卧室。

言布布拉了拉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打底和裙子,咬着唇靠在小黑屋前。

很快,惠熠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折返了回来。

他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那把有些陈旧的铜制钥匙递到她的手心里。

钥匙落在手心里有丝凉意,她不由得紧了紧手指。

“布布。”

他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像是在开玩笑,但又似乎是当真在出于担心询问,“我只想知道,要是你进去看完之后把我甩了,我到时候找谁赔我女朋友去?”

四合院内院。

因为葛星宜生日的布置,整个院内显得格外亮堂。

也因此,使魏然能够清晰地看到沈叶迦的眼眸中,倒映着的点点星光和烛火。

这些光亮,竟将他锋利的脸庞,修饰得稍许柔和了些。

也让她产生了一种,在此时此刻不应该产生的错觉。

前女友。

自从听到他说出口后,她的大脑就一直在不断地琢磨这个词。

无论是“前”还是“现”,既然被当作了女朋友,那是不是也就说明,他曾经对她抱有过真实的感情?

魏然这时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如果真有话要说,那在这里说清楚就行了。”

她心里清楚,今天她既然碰上了他,那么他就不可能允许她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二话不说玩消失。

毕竟,她也不是没给过他前车之鉴。

“在这儿说不清楚。”却不料,下一秒,沈叶迦直接从她的手里抽走了西厢房的钥匙,“院子里太冷了,风吹得我脑壳疼。”

魏然:“……”

你自己这个天气穿了件短袖在身上,出屋子也故意不套外套,居然跟我说冷?

鬼他妈才会信你啊!

她双手抱胸,冷笑道:“那你进去拿外套,我在这等你。”

他眼眸一闪,这时低下头,靠到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穿那么多做什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最喜欢看我什么都不穿么?”

耳边缠绕着他灼热的呼吸,暧昧至极,惹得她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就见他已经直起身,朝她耸了耸肩:“进屋吧,说清楚就放你走。”

她皱了下眉,刚想再次拒绝,便看到他已经抬起步子往西厢房走去,转过身的时候还不忘扔了句话:

“你胆子这么大,难道还能怕我吃了你不成。”

魏然站在原地,被这话激得咬了咬牙。

她看着他在黑夜中高大的背影,心中依然一团乱麻,但脚上却已经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沈叶迦用言布布给的钥匙打开门,进屋的时候却没开灯。

所以,等魏然进去的时候,就见屋里一片漆黑。借着屋外的月光,只能看到客厅里似乎空无一人,只有玄关最外面的那双男人的鞋能昭示他此刻人在屋里。

她心下生疑,杵在门口没动:“沈叶迦?”

过了片刻,她才听到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她第一次来这里,完全不知道屋子的格局。关上屋门后,黑灯瞎火地在墙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客厅灯的开关,只能脱了鞋往屋里慢慢走。

“你为什么不开灯啊?”

屋子里此刻特别安静,连一丁点儿声响都没有,只能听到她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和脚步声。

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她都这么问了,他也不回答。

这种黑暗中的未知让她多少有些慌乱,但她习惯于掩藏自己的情绪,只是强装淡定地又跟了句:“你在哪?那么大人了还玩儿什么捉迷藏啊?”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面前有一道黑影闪过。

下一秒,她就被一只手臂有力地扣进了怀中,然后转瞬间她的背就抵上了转角的柜子。

魏然一声惊呼就在嘴边,直到沈叶迦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飘散过来,她才怒骂道:“……你特么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在这生活了十多年,哪怕重新装修过,我闭着眼睛也知道每间屋子的格局和方位。”他的手臂牢牢地将她制在自己的胸前,“再加上我的夜视不错,所以不开灯也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他的身手有多好她并不是不了解,哪怕她个子在女孩子里算高的,力气也不小,但一对上他,也只是被他随手提溜的份。

脑中对于危险的警报已经拉到了最大,魏然动了动身体,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放开。”

“别扭了。”

沈叶迦的语气里透着股漫不经心,但嘴唇已然危险地抵在她嘴唇的近处,“再扭两下,就在这儿把你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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