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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姜墨已经醉得不成样子,贺星沉半扶着人开门,再横抱起来进屋,放床上。

半蹲在床前,把她乱糟糟的头发理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想吐吗?”

“......不想。”

“我去给你倒杯水。”

姜墨拉住他手,奶声奶气:“不要。”

“很快回来。”

“唔,那好吧。”手松了。

伺候着喝完水,又脱了外套鞋子,再里他没敢动,怕她第二天生气。

人彻底睡过去,贺星沉坐床边没舍得走,视线也舍不得移开。

姜墨侧躺,消瘦的脸颊自然挤圆,小梨涡若隐若现,盛着久久不消的自然红晕。

夜深,静得只有街道外车流声和他的心跳声。

他掖了掖被角,低声说:“是,我选了你。”

从一出生就选了你,从未改变。

早知道她喝醉会说真心话,那早该一早把人灌醉。

那些不断猜测的心意在这一刻得到验证,一颗心被巨大的惊喜砸中,至今尚未清醒。

他多想把人叫起来,问清楚,再听她说喜欢。

可是不能,她睡着了,睡得那样香。

贺星沉俯首在她唇边吻了吻。

那就等你醒。

......

清晨微凉,姜墨却被热醒,她好似抱着个火炉。

现在一睁眼已经不会被那张脸吓到,姜墨只觉得脑袋疼,身上一股酒味熏得她捂鼻。

贺星沉这个洁癖症患者怎么忍得了抱她睡一晚?

室内昏暗,温暖舒服,适合睡懒觉,但身上太臭。

姜墨动了动,贺星沉跟着转醒,早间声音暗沉:“醒了?”

“嗯。”她现在只想洗澡,转身要离开,却又被一把拉回去,撞他胸膛上,嗑得姜墨“嘶”了声,埋怨:“干嘛呀。”

贺星沉先拿过床头柜的保温杯给她倒了杯水,等她喝完才开口:“记不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

姜墨懵:“啊?”

“你喝醉了。”贺星沉提醒。

“我知道我喝醉了啊。”姜墨仔细回想,记忆断在走出会所之前.....她小心试探:“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贺星沉勾起唇,行啊,不该说?说了不记得?

“你在国外经常喝醉?”

没有,一次没有,但姜墨觉得那样不争气,“偶尔。”

贺星沉舔了舔下颚,把人勾近,姜墨推他,“贺星沉我没洗澡啊,臭。”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床随便你睡,人随便你碰,小时候哭鼻子眼泪鼻涕一起往他身上擦,长大了还得替你养猫。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箍紧人,像审犯人一样质问:“喝醉了说的话能不能当真?”

姜墨心慌慌,难不成自己真说了什么?她咽了咽口水,十分没有底气:“醉话当然不能当真......”又追问,“所以我说的什么?”

她赶紧找补:“真的,你千万别信,以前我那些同学都说我喝醉爱说胡话,什么乱七八糟都说,当不得真。”

还攀上他胳膊,露出少时娇气:“不过要是我真说了什么,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好不好?”

“呵。”贺星沉瞥她,又气又好笑,她这一忘一撒娇,倒给他弄得不知该怎么接。

而一见贺星沉这幅冷脸模样姜墨就知道自己完了,赶紧下床去洗澡,想要洗清醒自己脑子,好想起昨晚到底说了什么鬼话。

贺星沉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牙齿都快要咬碎。

......

姜墨在卫生间磨磨蹭蹭了快一个小时,贺星沉过来敲门:“我得去一趟医院,早餐做好给你了,我们晚上出去吃,我有话跟你说。”

他像是特地叮嘱,“我六点会准时下班,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接你。”

“......噢。”

等脚步声离去,大门开了又关,姜墨“砰砰”跳的心脏却始终不能平缓。

她已经全想起来。

昨晚,她好像表白了......

姜墨抱头,不可思议,天啊,为什么她醉了要说真心话啊?

贺星沉肯定是听到了,不然今天早上不会这样奇奇怪怪,晚上有话说?他有什么话要说啊?

姜墨觉得自己快要疯,她是打算跟他说清楚来着,但没想过先用这种方式啊......

啊啊啊啊啊啊!

疯了!

好丢脸!

谁这么表白的啊!

又在卫生间待了半个小时,姜墨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吃他专门留的早餐,食不知味。

周日,她这周不用去救助站,一下觉得日子太无聊。

把昨晚脏了的床单被套拆去洗,给可可洗了个澡,拖地擦灰给花浇水,厨房许久不用的餐具全拿出来清理,整理乱了的电视柜茶几......

最后站在阳台看着干净一新再也找不到活干的家,姜墨深深叹气。

只好给贝云亭打电话,打到第二个才接,祝嘉佑接的,姜墨惊得合不拢嘴。

“小墨墨啊,她在洗澡,等出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

电话刚挂断,贝云亭出来,见祝嘉佑拿着她手机,轻哼:“越界了吧祝老板。”

祝嘉佑把手机放回床上,不以为意,“姜墨找你。”

又眯起眼睛问:“井锡是谁?”

他知道她以前的手机密码,却不敢去试,当然,就算没改他也不会做查别人手机这么没品的事,只是十几个未接电话和一堆叠在一起的信息实在刺眼。

“男朋友。”

祝嘉佑闻言,抵着后槽牙:“玩我?”

“两厢情愿的事怎么能说玩。”

“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昨晚你不就清楚了?”贝云亭转过身,背对着他脱了浴袍换上自己衣服,满不在意:“都是成年人,不必太较真。”

她是一点不避嫌,就那么在他面前换衣服,祝嘉佑眼一热,避开。

“他知道?”

“知道什么?你吗?还是我和前男友睡觉这件事?”贝云亭自问自答:“噢,都不知道,祝老板没必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祝嘉佑静了两分钟,什么也没说,甩门离去。

换衣服换半天的人手上动作都停了,望着酒店冰冷关上的大门,眼眶渐淡,缓缓说:“没意思。”

俩人见面下午三点,咖啡店。

贝云亭脸色尚且红润,加之那通电话,昨晚发生的什么不言而喻。

姜墨不得不提醒:“云亭,你有男朋友。”

“分了。”贝云亭淡定极,抬起咖啡抿了口,杯壁留下个鲜红唇印,“昨晚滚床单前分的。”

“......”

“你不是醉了?”

“装的,就那些酒也就只能灌醉你。”

“......”

姜墨不问了,“接下来怎么打算。”

“回去工作啊,能有什么打算。”

“云亭,我不是问这个。”

贝云亭眼神闪了闪,无所谓道:“没什么打算,和前男友睡了一晚而已,能有什么打算,还行吧,不用负责双方也没有压力,拍拍屁股走人。”

前一天还喜滋滋让她去北城见新男朋友的人,一回来就把人甩了,姜墨还看不懂是傻子,“云亭,你们的事我不该多嘴,但我是你朋友,最希望你过得好,你们要是心里真有彼此,好好坐下来谈一谈行吗?”

贝云亭沉默,咖啡见底了才说:“不知道,傲了两年,就看谁先服软。”

没什么大误会,那时候祝嘉佑还在北城一家互联网公司做高管,各自工作忙,都觉得彼此冷落了彼此,不爱了,吵了几架,谁也没低头,就这样分开。

他们都明白,复合可以,问题还是一样存在,贝云亭舍不得放下她的事业。

但祝嘉佑辞职了,一气之下回到申城创业。

可是贝云亭没有跟过来,就这样,两年。

姜墨心疼,不知该怎么劝,只说:“云亭,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但是如果你决定回来我会很高兴,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在这里。”

贝云亭看着空荡荡的咖啡杯,久久不说话,再次开口已然好似不在乎,换了话题,“不说这些,怎么了,找我有事?”

姜墨叹一声,这么一会下来她那点事也不算事了。

反倒是贝云亭起了兴趣,“和贺星沉吵架了?不应该啊,就他那护着你的劲还能吵起来?”

姜墨笑:“他怎么护着我了?”

“嗯......不太记得,但高中那会大家都知道你是他的人。”

姜墨微怔,半晌后嗔道:“别胡说啊,我们关系纯洁。”

“纯洁?我现在越想越不对劲,谁家哥哥妹妹亲成你们那样,估计还是我当时太单纯,真信了什么哥哥妹妹。”

他们都觉得俩人关系好,如今贝云亭又这样说,姜墨忽然想知道更多,小心问:“云亭,你觉得,他对我真的不是对妹妹的好?”

其实这段时间姜墨隐隐有感觉,贺星沉身上的**太强烈,早超出应该有的界限,

但她把不准,是因为结婚而带来的自然反应还是对一个女人的喜欢?而这其中,“邻居妹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当然不是,谁会娶妹妹做老婆?”

“可......”

“贺星沉是什么人,他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为什么非得是你?他看起来是会将就的人吗?”

贝云亭越说越觉得证据确凿:“班长漂亮能力强,追了他四年他都没有答应,还有昨晚,估计贺星沉不知道班长有去,那眼神全在你身上。”

“我看呐,他就是等了你十年,你一回来他就不想再等,直接把人拐回家。”

姜墨越听越沉默。

贝云亭见她一脸纠结,想劝,却又联想到自己。

算了,感情的事外人说一千句一万句又有什么用呢,当事人想不通怎么的都没有用。

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有什么资格劝人家。

“墨墨,不管过程如何,你们现在的结局完美,好好珍惜。”

不要像她。

......

因为晚上的约姜墨没和贝云亭吃晚饭,分别后回家。

她得换件衣服,妆也有些淡,得再补补。

刚进小区碰见许久不见的张教授,姜墨颇欣喜:“张教授,这段日子怎么没看见您?”

夫妇俩正牵着上次那条小狗狗在小区里散步,张教授夫人笑道:“老头身子不好,到女儿家休养了一阵,又嫌弃人家东西不好吃,巴巴着回来。”

姜墨微笑:“您女儿是嫁到哪里?”

“西北,老远。”

“真挺远,饮食差异也大。”

“可不是。”

聊了几句,张教授看她一个人,“这大周末的贺星沉那小子呢?”

“他临时有事去医院了,还没下班。”姜墨跟张教授也算相熟,这会疑惑俩人关系:“看您好像和他很熟。”

贺星沉从来不是什么尊老爱幼平易近人的人,更不为强权屈服,然而他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却和一个社政学院的教授熟识,实在让人好奇。

而且应当不是亲戚,不然在他们家住了一个星期的莫主任不会不提起。

“之前老头的手术是小贺给做的,多亏小贺,救他一命。”

张教授背着手,往回走,嘴里念叨:“早还了。”

“你那也叫还?就帮小贺找个房子,能得你。”

姜墨从恍然大悟一下变惊讶,“房子?”

“是咯。”张教授夫人知道点俩人的事,笑道:“就是你那对门,老头联系了房东让租客搬走,不然小贺哪住得进来。”

说完追上走远的张教授,“慢点哟。”

留姜墨一个人在小区里木然。

她当时没多想,隐约觉得贺星沉搬进来这件事有些奇怪,但又觉得应该是巧合,可没想到把原有的租客赶走,自己住进来,住不到一个月,又退租这样的事他竟然真干得出来。

贺星沉疯了吧?

姜墨心底微动,有个小人在拿小铁锤敲她心口,很快敲了个豁口,有风灌进来,缓解不知何时起的燥热。

脑海浮现贝云亭说的最后一句话:“墨墨,他爱你,你要是不确定,去问。”

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现在下班,十五分钟到家。】

......

贺星沉很准时,说了十五分钟果然十五分钟,姜墨只来得及换衣服,妆还没补,便让他在楼下等,又过十来分钟才下楼。

谁料他一见人就一脸不悦,“怎么穿那么少?”

不少,姜墨今天出过门知道外面什么温度,她也早已没了一降温就感冒的毛病。

但贺星沉仍是坚持,甚至下车,“我回去给你拿件衣服。”

姜墨没法,在他“监视”下,轻薄小风衣被换成厚重呢子大衣。

贺星沉这会才注意到她脸上的妆,比往常要浓一些,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更显灵气。

他笑着转回头,启动车子。

“你笑什么?”他这一笑,姜墨不好意思起来,她去学校上课基本素颜,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出门,因而化妆,还是今天这样特意精心准备的妆容确实少见。

贺星沉目不斜视、郑重其事说:“觉得我老婆好看,觉得我运气真好。”

“......”

他像变了个人,十七岁的贺星沉可不会随口而出夸她好看,他只会摆张臭脸嫌弃她。

他这么主动一夸,倒让姜墨尴尬起来,别过脸看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怎么今天忽然想出去吃?”

俩人住一起以来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来是他工作忙,二来是姜墨空余时间多,有时间自己做饭,而且贺星沉这人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挑得很。

“不是说过,有话跟你说。”

姜墨想起昨晚和今早,什么都不问了,乖乖闭嘴。

吃饭的地方是申城地标建筑一家空中西餐厅,环境清幽,价格美丽。

姜墨这个本地人是第一回 来,很是新奇。

她不恐高,贺星沉知道,不然不会选择这样的餐厅。

但他仍牵着她,牵着她到窗边一个观景位置。

姜墨瞬间被眼前景象惊艳,楼宇宏骏交错,零次栉比,夕阳掩映其中,半边天空被晚霞映红,绚烂多彩。

有别的女孩在摆着各种姿势拍照,贺星沉说:“要不要帮你拍照?”

姜墨坐下来,“不用,我又不是小姑娘。”

“不喜欢这里?”

地点问过江集之后选的,他说女孩们都喜欢这种浪漫的地方。

贺星沉实质上没什么感觉,但他没和女孩约会过,这会儿心里忐忑。

好在姜墨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挺好的,我还没来过呢。”可很快话锋一转,“不过一顿应该花不少钱,你小半个月工资估计没了。”

贺星沉松口气,嘴边抹起笑:“你付钱。”

“???”

“我的钱和卡不是都给你了?”

是这样没错,某个晚上这人不知抽什么筋,把自己的财产跟她说得一清二楚,哪张卡是哪项收入,密码是多少统统告诉她,最后怕她记不住还特地写了个备忘录。

当然那些卡现在都好好在衣柜下上了锁的抽屉里待着。

姜墨无语:“现在都手机支付,我又没绑定你那些卡。”

贺星沉想了会,朝她伸手,姜墨不解:“干嘛?”

“手机给我,我给你登我的软件。”

姜墨笑死,“行了,用不着,不是吃饭吗,饿了,点单吧。”

贺星沉这才作罢,示意服务员,服务员过来时手上只有一束花,贺星沉接过来,再送给她。

单早点好,贺星沉知道她要吃什么,服务员只是过来送花。

是一束白绿交错的洋桔梗,那往常用来配玫瑰的花成了主角。

姜墨喜欢洋桔梗不止是花型,还有它的花语,绿色是坚强和自信,代表有魅力的女性,粉色是对无望的爱的坚持,白色是真挚。

姜墨都忘了他什么时候知道她喜欢洋桔梗的,接过花时眼里只剩惊喜。

一时失语,掩去神色,“吃饭就吃饭,还送什么花。”

但对面人却正经,“别人有的我都想给你。”

姜墨抿了抿唇,觉得时机正好,只是思考了一下午的话到嘴边却被一声惊讶打断:“贺星沉?”

俩人同时看去,看见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以及落后一步跟上来的程怡清。

程怡清还没拉得住人,女人肆意的眼神已经在姜墨身上打转,并疑惑:“贺星沉,这你女朋友啊?”

程怡清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们,见贺星沉越来越沉的脸色,下意识像以前一样心慌了慌,喊住人:“曼曼。”

俩人是大学同学,叫曼曼的女人知道那四年程怡清和贺星沉所有事情,她原先以为贺星沉是块木头才拒了程怡清那么多回,可眼下却撞见这一幕,女孩手中还抱着束花,她一下为好朋友觉得不甘。

于是不顾阻拦,心底想要为程怡清出口气,“贺星沉你不是不喜欢吃西餐吗?不喜欢就不要将就呀。”

又对那一脸怔然的女孩说:“小妹妹年纪应该不大吧?噢对了忘了介绍,我们是贺星沉大学同学,很熟的。”

贺星沉脸已经黑得不行,程怡清再次去拉人,“曼曼,别说了,我们走。”

女人甩开,仍是一脸笑意,“贺星沉这人可不好搞,心里估计有个白月光,小妹妹你小心别骗。”

“曼曼!我们认识,你别再胡说。”程怡清狠了声,她觉得丢人,昨晚已经丢过一回现在又丢一回,每次在他面前都这样狼狈。

而从昨晚,到现在,他至始至终没看过自己一眼。

“姜墨,抱歉。”说完拖着已经停下来的女人离开。

人走了,窗边餐桌气氛却诡异。

姜墨放下那束花,拿起眼前的白水喝了口。

良久,她问:“你不喜欢吃西餐?”

“没有,你别听她乱说。”

“那为什么她说你不喜欢吃西餐。”

姜墨其实不生气,关于他和程怡清的事她早跟自己和解,过去十年,谁没点过往?别说人家根本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不该是她该管的。

就是,就是那被压下去的情绪又冒出来一点,酸酸的。

她不知道他不喜欢吃西餐,他们小时候没机会吃西餐,或者说姜墨从没跟他吃过西餐,所以她不知道这件事。

但程怡清知道。

服务员恰好上菜,姜墨往后退了退,腾出位置。

鹅肝酱、奶油蘑菇浓汤,经典前菜,姜墨却没什么胃口。

贺星沉已经渐渐明白些什么,他解释:“我没有不喜欢吃西餐,不喜欢只是推辞的借口。”又问:“程怡清昨晚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怪不得昨晚突然说起那些,想来是误会了。

对面小女人委屈不说话,贺星沉勾起唇轻笑,这顿被打搅的浪漫晚饭看来是吃不下去。

招来服务员,“后面的菜不用再上。”

说完起身走到她身边,在她惊愕的眼神中一手牵起人一手抱花,“走,回家我给你做。”

姜墨震惊:“贺星沉??”

等走到电梯口才想起:“我还没买单啊。”

贺星沉宠溺笑,“傻子,还真能让你买,买过了。”

姜墨此刻心里的小心思已经被他莫名奇妙的操作弄懵,“买了干嘛不吃,浪费。”

“厨师放太多醋,我闻着酸,吃不下。”

“......”

他说回家是真的回家,只是上了车子却不启动。

地下停车场,车内空间密闭安静,不再是开放的嘈杂空中餐厅,更适合说话。

贺星沉转身面对她,“墨墨,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

姜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太多了。

她不问,但他得说:“程怡清大学时追过我,我能控制自己却控制不了别人,只能避开,她的邀请我都没有答应,她送的东西我都没要。”

姜墨捏紧手心,轻声说:“为什么不要。”

“墨墨,因为我不喜欢她。”

心里有颗种子在发芽。

她问:“为什么不喜欢她?”

贺星沉笑了笑,越过来握住她膝盖上捏紧的手,看着她:“因为我喜欢你,我在等你。”

“你不是说了,让我不要谈恋爱,让我抵住诱惑,让她们追不上,忘了?真没良心呀。”

种子迅速生根成长。

贺星沉再次温声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她小心确认:“所以,白月光是我?”

“是。”

“......那,是哪种喜欢?”姜墨咬唇,不敢看他,只盯着对面车辆看。

贺星沉目光却炽热,“不是喜欢,我换个词,墨墨,我爱你。”

小苗茁壮成长,枝繁叶茂。

姜墨心脏跳得激烈,压都压不住。

贝云亭说:“他爱你。”

此刻他说:“我爱你。”

过许久,姜墨再说:“……可是,你也爱月月。”

贺星沉听完愣了好一会,心里笑得不行,掰正她一直别扭的脑袋,被迫和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对她说:“姜墨,我爱你,不是对妹妹的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是爱情,不是亲情,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花骨朵也长出来了。

他说什么她都相信的。

那颗悬在银河边的星星,好像终于落到她心里。

姜墨看向他清澈见底的双眼,低声说:“那你不问问我吗?”

那灵动的眼睫毛扑闪,真可爱,贺星沉没忍住,捧着她的脸靠近,温柔亲了一下。

“不问,我知道。”

再靠过来时,姜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拦了拦,“贺星沉,你没有开玩笑吧?”

他并不答,也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俯首亲吻那咬得红润的双唇,shǔn xī舔咬,呼吸交缠。

车内空间狭窄,贺星沉一只手调好位置,再一手捞过人,姜墨一个腾空跨坐在他腿上,被吓到:“呀......”

下一秒,没说完的话全被对方吞掉,身子也被扣住,动弹不得。

气息急促,姜墨渐渐喘不上气。

交叠的身躯发生变化,滚烫不已。

姜墨再次被吓到。

还在地下车库。

她轻推了推那坚硬胸膛,未来得及开口,先听见自己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本就红得不行的脸再次涨红。

贺星沉松开人,眼底暗沉,**汹涌,“回家?”

“......嗯。”

花开了。

作者有话说:

二合一,宝子们不着急不着急,下午六点,早点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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