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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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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晚

夏矜知道徐正则已经把白兰地咽下去, 才放心地停止了这个吻。

退开一段距离,观察他神情。

只见他眉头微蹙,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夏矜渡酒的举动中反应过来。

徐正则这个人, 一向的情绪表达实在太过寡淡, 面对这个突发状况, 也表现得淡然极了。

周围响起一遍起哄声。

季驰的声音,夹在此起彼伏的笑闹中十分突兀。

“我靠!你给他喝的什么?”

夏矜站直了身体,才轻飘飘道:“白兰地啊。”

季驰视线蓦地转向沙发上的人。

“……徐正则,你还好吗?”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费思思翻了个白眼, “不就一口白兰地,那瓶remy martin才40来度。”

夏矜记得之前徐正则提过, 他的确不怎么喝酒,至于酒量,则每回都只是含糊其辞。

刚才那杯干邑白兰地, 只有一个杯底, 她一口的量。

而且喝下去到现在, 徐正则的脸色也没有发生丁点儿变化。

红都没有红一下。

“徐正则。”夏矜微微弯腰, 与坐着的人平视。

“嗯。”

“你还好吗?”

“嗯。”

回答得十分顺畅。

夏矜回头看季驰:“这不是好好的,你激动什么。”

季驰道:“他酒量是真的不行!”

夏矜:“就那么一点儿, 总不能是一杯倒吧?”

季驰沉默了。

夏矜迟疑地问:“……不会真是一杯倒吧?”

季驰说:“如果六岁以后的酒量没有长进的话。”

夏矜:“……”

还要再问为什么是六岁,沙发上的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夏矜垂眸,见徐正则仰头看她。

薄唇抿着, 也不说话。

相视片刻,夏矜正想问他要干嘛,徐正则忽地低下头, 看着他们相握的手, 随后, 将自己的手指,缓缓地插进夏矜指缝。

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好像才满意了。

夏矜顿了顿。

感觉到那只温热干燥的宽大手掌,完完全全将自己的手包裹起来。

心跳莫名地快了一秒。

还不等思索出律动异常的原因,徐正则微微向前,额头抵在了她腰侧。

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困了要睡的样子。

季驰耸了下肩膀:“看吧,还没有长进。”

费思思震惊道:“这就醉了?一小杯诶,就那么点儿。”

季驰觑她一眼,始终站在徐正则这边:“你以为谁都像您似的,千杯不醉。”

“哦,姐确实没见过几个酒量这么差的男的。”

“你……”

那边费思思与季驰还要继续互讽,两人都跟炮仗似的,火星子一点就着,陶子君与季雪已经开始分别拉架。

这边夏矜却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人。

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怔愣之后,伸手揪了下徐正则的头发。

“喂,你真醉了?”

徐正则额头抵在她侧腰没有动,握着她的手很紧。

夏矜没听到回应,忍不住按住男人的脑袋去推。

“干嘛又不说话,我知道你听见了,别靠在我腰上……很痒。”

她用的力气并不大,徐正则却丝毫没有反抗。

松开,抬起头,仰着脖颈看她。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不能喝酒吗?”他低声道。

夏矜方才心中还充盈着完成了计划很久的坏事后,乐滋滋的心情,听到这一句,不知为何,竟有一瞬间的愧疚。

“真醉了?”

徐正则没出声,

“看着也不像啊。”夏矜喃喃,挺正常的。

和平时一模一样,脸色都没变一下。

徐正则却又想要靠过来。

夏矜立即托住他的脑袋:“干什么你?”

徐正则:“头晕,很困。”

他目色清明,吐字清晰,没有半分醉酒的样子,夏矜却总算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尝试轻轻松手,果不其然,徐正则像个拥有专一性的磁铁似的,把夏矜当做那块唯一的金属,又一次要靠过来。

夏矜飞快地看了眼四周,撂下一句你们继续玩,便拉着人离开。

走出好远,才回头,没有观众在,那点儿不自在才消散。

侧眸一看,徐正则长身玉立站在她身边,被她就这么急匆匆地拽起来也没有半点情绪,垂着眸出神。

夏矜循着他的目光,才发现他目不转睛注视的是他们重新握在一起的手。

为了拉他走,紧急之下的举动。

此刻四周没人了,夏矜立刻甩开。

“真的醉了?”

徐正则没承认,看向夏矜时的眼神,竟让她品出一丝委屈意味。

“干嘛呀,我哪里知道你酒量这么差。”

徐正则说:“我告诉过你的。”

他说着,又一次握住了她的右手。

先碰到指尖,再一寸寸往上,最后包住她整只手,扣入掌心。

夏矜只记得他的话,推卸责任道:“那你也没告诉你是一杯倒,不管,你的错。”

怕还要收到控诉,挣开他又靠过来的手,眼中瞟见草坪上那棵粗壮的榕树。

扯着徐正则的袖子,将人拉到树下。

推着他的胸膛,将人抵在树干上。

收回手之时,视线在徐正则胸口流连了一秒。

不过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要问,晃走其他乱七八糟的念头,夏矜一只手臂撑着树干,先试探道:“徐正则,你以前醉过吗?”

徐正则本就被她推得怔了怔。

蹙眉按了按太阳穴,说:“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

他好像对牵手有莫名的执着,也不知道了第几次了,主动伸过来。

夏矜还有更重要的目的,便也顾不得其他了,这次再被握住一只手时,顺从地由他去了。

“一口白兰地而已。”夏矜说,“40来度。你的酒量真的这么差?”

徐正则没答。

“季驰的意思,好像是你六岁的时候就醉过了?”夏矜很感兴趣,“有这回事吗?”

“我不记得了。”

夏矜没有怀疑,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童年失忆症,许多人对于自己六岁以前发生的事,都存在着记忆缺失。

她又换了个问题:“徐正则,你记不记得刚才,你在这棵树下亲了我。”

徐正则望着她:“嗯。”

“你亲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啊?”

夏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问出这个问题后,等待答案的时间里,她的心情有多期待。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又轻又低的:“嗯。”

她嘴角不由翘了起来:“那你在休息室的时候,对我忽冷忽热,还不准我看你碰你,又是在克制什么?”

“我没有忽冷忽热。”

“你就是有!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你在忍什么呢?”

徐正则却不说了。

夏矜催问,晃他胳膊,用指尖戳他胸膛,徐正则都不开口。

酒后主动技能是变听话,附带了随机触发变锯嘴葫芦的被动吗?

夏矜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后退一步,不再好奇了,打算放他一马的样子,挣开了手说:“既然都醉了,那你先回酒店去休息吧。”

徐正则目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看了好一会儿,问:“你呢?”

夏矜说:“我当然还要和思思桃子她们再玩一会儿。”

徐正则蹙眉。

“怎么不动,不愿意啊?”

徐正则还是不说话。

他酒后的情绪似乎比平时明朗许多。

不高兴也开始写在脸上了。

夏矜欣赏片刻,又远远朝派对的正中心看了一眼,本来想找个靠谱的人,送徐正则去酒店的客房,那边季驰和费思思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拼起酒了。

传来围观群众一阵阵看热闹时的欢呼。

季驰是不行了,再换成其他的人,夏矜又不放心。

“好吧,那我送你去。”

她朝他伸了下手,原本只是想表示让他跟着她朝酒店的方向走。

可手才伸出去,就被人捉住了。

夏矜看了眼再一次十指相扣的手。

顿了顿,抬眸盯着徐正则,说:“徐正则,你怎么喝了酒后,变得有点粘人。”

挺成熟稳重的一个人,喝了酒居然这样。

夏矜有些起了玩心。

故意严肃道:“谁让你牵我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徐正则唇角抿着,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夏矜。

“松开。”夏矜命令。

他眉头皱了皱,可还是松开了。

夏矜也没想到这么管用。

随口胡诌:“听话才是好宝宝哦,不听话的会被丢进垃圾桶。”

却没想到徐正则听见后皱着眉说:“不要。”

“你说什么?”

“不要丢进垃圾桶,”

夏矜笑问:“怎么不行?”

徐正则说:“很脏,很臭。”

这人怎么喝醉了还有洁癖啊。

但好像,的确很听话。

为了验证结论是否正确,她再次说:“我还有事,你自己一个人回酒店。”

徐正则眼神有些失落,但是说:“好。”

“那你走吧,我要回晚宴上去。”

徐正则看了她一会儿,在夏矜又一句催促中,转过身,迈步走了。

也没有认错路,方向十分正确。

如果不是因为过分听话的反应,与平常存在太大的反差,夏矜还真看不出来,这人喝了酒。

都转身朝派对那边走出两步了,她又忽地回头,扬声喊:“徐正则。”

他也转身。

夏矜道:“你回来。”

徐正则几步返回。

“怎么不去玩了?”

夏矜小声嘟囔:“我太善良了,怕你被人拐走。”

她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请对方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走吧,我直接送你回家。”

徐正则竟说:“不回家。”

“不回家你打算真的在酒店睡觉?”

他又不说话了。

夏矜上前一步,气得伸手揉他的脸:“说话。”

徐正则握住她两只手腕:“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那你想去哪儿?”

他思索片刻:“寒山庄园。”

“我说的就是寒山庄园,不然你以为哪里?”

徐正则薄唇轻抿:“那我们一起回寒山庄园。”

夏矜道:“你先松手。”

徐正则照做。

手下皮肤触感细腻,夏矜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皮肤竟然摸起来也这么光滑。

收回之时,没忍住又在人家侧脸摸了一下。

徐正则垂眸定定地看着她。

夏矜清清嗓子说:“走吧。”

司机等在酒店门口。

这片度假酒店占地面积很广,夏矜拉着徐正则,等了辆观光小电车,才在十分钟后到酒店门口。

意外碰见徐鸣曜。

看见徐正则,徐鸣曜远远就走了过来。

亲兄弟之间果然还是存在着某些特殊感应的。

徐正则与平时无异的神情,竟然也让他瞧出来不对劲。

“哥,你喝酒了?”

也不等回答啊,瞥向夏矜:“我哥喝不了酒,你怎么不拦着他?”

居高临下的质问口吻。

夏矜听见就来气,换成另一个稍微好点儿,有点礼貌的语气,她都不会说什么。

配合徐鸣曜脸上的怪罪表情,她的火气蹭蹭往上:“你这么关心,今天怎么不跟在你哥身后帮他挡酒?哪有人婚礼不被灌酒的,人家季驰都比你这个亲弟弟强。”

“那是因为……”

徐鸣曜还没有说完,徐正则打断了他们的对峙。

“不可以对她这么说话。”

徐鸣曜愣了一下:“哥,我又没说错什么。”

徐正则:“矜矜也没有错,你为什么对她那么不客气?”

夏矜扬眉笑了,伸手挽住徐正则的胳膊。

她算是看明白了。

徐鸣曜多少有点儿兄控在身上。

她冲他挑了下眉,故意依偎在徐正则肩膀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还没炫耀够,徐正则握住她的手,朝一旁的幻影走去。

夏矜回头,朝徐鸣曜挥挥手,眉眼弯弯:“拜拜啦弟弟,下次见面要喊我嫂子哦。”

上了车,夏矜嘴边笑意都没有散下去。

“你不生气?”徐正则问。

夏矜摇头:“你弟还挺好玩儿的。”

逗两句就炸毛,幼稚得像个小屁孩似的。

却没想到徐正则听见这句,并不高兴的样子,脸色也冷淡下来,正襟危坐吩咐小郑:“开车。”

夏矜瞧过去一眼。

徐正则目不斜视。

夏矜倾身,伸手去勾他下巴。

“怎么不高兴啦?”

“没有。”

“你可太有了,为什么突然生气?”

他不说话。

夏矜指尖在他下巴轻挠,人也凑近过去,低低地说:“又不说话,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徐正则,我不喜欢你这样。”

像一句诱哄。

徐正则沉声吐出三个字:“你夸他。”

怎么不但变听话,还变幼稚了。

夏矜没忍住笑出了声:“我什么时候夸他了?那句‘挺好玩’?这哪里是夸人的话?”

徐正则抿着唇角。

夏矜闻见若有似无的雪松香,一天了,再持久的香水也只剩下淡薄的后调。

隐约的冷冽雪松,混在不知从他们其中谁身上传来的酒意中,仿佛一味药引,勾起夏矜心中一直蠢蠢欲试的好奇与冲动。

“小郑哥哥。”她喊司机,“麻烦升一下挡板。”

小郑一语不发,只敢从后视镜中扫一眼老板的神色,发现老板并未像上次一样冷冷看他一眼,而是全神贯注地望向后座另一人,舒口气,匆匆摁了按键。

沉闷的一声轻响,挡板抵住了车顶。

徐正则盯着夏矜的眼睛,问:“你有很多哥哥吗?”

夏矜微怔,扬唇笑了,故意道:“也还好吧。”

徐正则低头,握着她的手指,捏了捏。

夏矜被捏的后知后觉。

“徐正则,你吃醋了啊?”

他没看她,捏够了,又重新十指相扣。

也没回答。

夏矜说:“不回答不给你牵了。”

徐正则看了她一眼。

“没有。”他说,“他比你大,你喊哥哥很正常。”

“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以后就继续这么喊了?”

徐正则顿了下,抬眸看过来。

夏矜笑:“怎么啦?不愿意?坦白的人才能得到奖励。”

望着他的侧脸,夏矜又没忍住,凑近过去,盯着徐正则的侧脸:“你睫毛怎么这么长,怎么长的啊。”

指尖也探过去,找他左耳后那粒小痣。

呼吸很近,徐正则视线落在她脸上。

夏矜便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后座空间很大,她起身,绕过中间的扶手箱,轻轻松松便坐在了徐正则腿上。

心跳惴惴,在静谧狭小的空间响起。

夏矜望着他的鼻梁与嘴唇,喝下肚的酒液也开始刺激她。

只是迟疑了一瞬,她便听从自己的内心,俯身在徐正则唇角印了个吻。

退开几寸,才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

男人的眸光沉得厉害,原本琥珀色的瞳孔,好似被深夜染上了浓稠的墨色,深不见底。

夏矜轻声问:“你怎么不推开我?是不是很喜……唔……”

故技重施,徐正则抬手按着她的后颈,将夏矜往下压着,重重地吻了上去。

夏矜刚开始只是一滞。

休息室时,这人对她百般撩拨挑逗都坐怀不乱,此刻却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徐正则吻得又重又深。

不知是被夏矜启发,还是酒精的作用。

才碰到唇边,便撬开了夏矜齿关,勾住了粉嫩柔软的舌。

夏矜搭在他肩膀的手骤然收紧,不自觉地揉捏着徐正则的衣服。

刚开始两人似乎都很生涩。

牙齿碰到舌尖,撞出激烈的痛感。

可谁也没有管。

像是不够,徐正则右掌按在夏矜后腰上,微微用力,让人紧紧地贴进自己胸膛。

男人在有些事上似乎存在无师自通的天赋。

夏矜还没有掌握如何才能在接吻时不撞到牙齿,徐正则已经含着她的舌尖,轻轻地shǔn xī。

酥麻感在几秒间从尾椎骨升上来。

夏矜情不自禁地嘤咛一声。

徐正则以为又咬到了她,动作变得轻柔起来。

在她的唇角安抚似的轻吻,才又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嘴。

明明是秋天,夏矜却感觉到浑身都热起来,犹如置身热气弥漫的温泉,浑身都被温热柔滑的泉水包裹着。

津液互渡,喘息难耐。

夏矜还没有亲自试验过这台车的隔音效果到底好不好,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微微睁开眼睛,只瞧见徐正则挺拔的鼻梁和闭合的眼眸。

她真正意义上,看到动情一词的最佳阐述。

像是察觉她的目光,徐正则微微掀起一点眼皮,望进一双迷离舒润的眼眸。

他退开一点,薄唇贴着夏矜的嘴角,声音低哑得厉害:“闭眼。”

夏矜被蛊惑,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伸手揽住了徐正则脖颈。

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小声道:“还要亲亲。”

徐正则怎能不应允。

那口她亲自渡入口中的白兰地,仿佛在他的身体里四处游弋,轻而易举占领自控与压制的意识。

他更重地吻向夏矜,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徐正则护着她的后脑,将人压在车窗上深吻。

夏矜身体软得厉害,只好听从潜意识去抱他。

谁也分不清时间的流逝,遵循本能的渴望,从彼此身上汲取呼吸与体温。

夏矜都没有意识到,车是在什么时候停下的。

只知道在某一刻,徐正则终于放开她。

抬手打开了车厢的顶灯。

骤然的光让夏矜下意识闭了闭眼。

也是在这时,徐正则双手抱着她的腰,让她重新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

夏矜下意识向前蹭了蹭。

一定脸红了。

她闭着眼睛将下巴搭在他肩上,不肯让徐正则看。

一只手却卡在她侧腰,将人往后送了送。

夏矜不高兴,微微抬起一点屁股,更紧密地贴过去,寻找舒服的位置。

却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她又没有醉,立即反应过来。

倏地松开手,急匆匆往后退,若不是徐正则伸手及时揽住,便要从他腿上跌下去。

方才接吻时都没有害羞,此刻却红透了脸。

撇头看窗外,才发觉竟然已经抵达寒山庄园。

他们是在里面亲了多久。

“到、到了……你放开我。”

徐正则的视线从她水光潋滟的红唇上扫过。

微微用力,将她安然无恙地放回座椅上。

夏矜屁股挨到椅子,便像是被烫到似的坐不住,打开车门,脚步匆匆地朝别墅走去。

灯火通明,却不见人。

夏矜飞快地上楼,推开主卧房门,差点被里面的装饰惊到。

十分喜庆的红色四件套。

两只枕头中间,还坐着一只乖巧的小徐宝宝。

斗柜、床头和阳台上,还摆放着靡丽明艳的红玫瑰。

夏矜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捂住脸扑在床上,忍不住“啊”了好几声。

原以为等几分钟徐正则就会上来,毕竟他们都在车上亲成那样了,他的反应还那么明显。

可夏矜左等右等,十分钟过去,都不见徐正则现身。

从阳台看了眼,楼下的车里也没人了。

夏矜板着张脸,去二楼的客房敲门。

没人应。

没反锁。

她推门进去,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

床头散落着脱下的衣服。

夏矜扫了一眼,心跳快了半拍。

走过去当当敲响卫生间的门。

“徐正则。”

水声停了。

不过半分钟,徐正则裹着浴巾,披着睡袍拉开门。

夏矜看到他还在滴水的发丝,和湿漉漉的锁骨。

又忍不住,扫了眼浴巾遮挡的身下。

“你……酒醒了?”

徐正则怔了下,摇头:“我不确定。”

夏矜陡然失落,不确定什么,肯定是已经醒了一半,不然怎么好好的新婚夜,哪有人接完吻就暂停的。

她生着气走了。

“矜矜……”

徐正则唤了一声,她也没回头,沉默地一直看着她离开的门口。

却没想到,夏矜去而复返。

径直走过来,拽着他的睡袍衣领,扯着人让他低头,再一次主动地吻了上去。

徐正则下意识启唇,灼辣炽热的烈酒再一次渡入他口中。

直到他咽下去,这个吻也没有停止。

夏矜指尖轻轻蹭过男人的侧腰,下一秒,徐正则便反客为主,单手控住怀中细腰。

夏矜呼吸微紧。

喊人的话也颤颤巍巍。

“……徐正则。”

“嗯?”

“我很想试试。”

她永远直白而热烈,并不刻意遮掩自己的心意。

徐正则胸膛微微起伏着,抱着人,让她圈着他,

一下比一下吻得深,连温柔都不再维系。

夏矜按着他的肩,触碰到紧实有力的肌理。

她感觉出他仍旧克制的情绪与动作。

去亲他耳后的痣,轻轻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在徐正则耳边,勾出又一味药引。

“你不想试试吗?”

徐正则没答,压着她更深地吻,像要剥夺夏矜的所有呼吸,头埋在她颈窝,吸吮着,舔咬着。

夏矜揽着他,既在承受,也在享受这个带着痛感的吻。

语调轻轻的。

“我看过了,楼上有。”

徐正则动作停顿一秒。

低头目光深邃地望着身下的人。

柔软的纱质裙摆在床上铺开,层层叠叠的,像是纯白中漾开的一朵最娇艳欲滴的花。

夺目,耀眼。

又那么充满生机。

漂亮得摄人心魂。

徐正则如跌入深渊,四周冰冷寂寥,坠空感绵延向下。秋日的夜晚,气温已经很低了,他的身体似乎比气温还要低,所以也不可自控地,遵循本能,想要往更深更温暖的地方探索。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像是被冰水浸过了似的。

夏矜瑟缩了下,向后躲。

徐正则按住她的手,俯身亲吻:“躲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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